花瓶女配开挂了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弄雪天子
杨玉英轻笑:“没什么,你们赶紧回京吧。再耽误,邹掌事怕不是要以为,我扣留了他麾下大将。”
夏志明莞尔:“确实。”
美人蛊的案子尚未了结,京城众人已是夙兴夜寐,人手还是不够。
他们身体见好,还是早些回去帮忙为妙。
送走了夏志明和林官,杨玉英夜里睡得略有些不踏实。他们二人在,若有事发生,便有依靠,二人不在,就不自觉有些奇妙的……孤独之感。
(杨玉英感觉到深深的疲倦,天地已无颜色,秋日的风景已然看腻,她想,自己该去打个副本了。)
杨玉英:……
话说,她家这系统已经有年头没这么皮过。
好像系统也就刚出现时还活泼些,后来就如没吃饱饭,饿得无力,存在感越发稀少。
刚刚失血不少,再怎么调养,其实也不是短时间内能调养得过来。
她实际上最近总感疲惫,时常手足发凉,就是多站些时候,也会目眩。
这等时候不休息,玩副本多累
夜半更深,无心睡眠。
杨玉英在床榻上辗转了两下,居然就当真拖着身体爬起来,也没亮灯,只拎着灯笼,在一众侍女护送下,悠悠进了船屋。
玩游戏下副本这等事,它有瘾!
一被勾起瘾头,便坐不住。
……
咯吱咯吱,咯吱咯吱!
杨玉英抬头看天,天上没生出两个太阳,白云皑皑,偶见鸟雀低飞。
她两辈子下来,似乎从未亲自坐过驴车。
她骑过马,千里跋涉。
她也徒步过,把脚底磨出厚茧。
现在她靠坐在驴车上,左边是个粗布麻衣的老妇人,老妇人怀里的孩子大约很淘气,身上脏兮兮,有些奶味混合了食物的古怪味道。
右边是个老汉,身上又是泥,又是水,头发打绺,虱子肉眼可见地四处乱蹦。
前面是个一身孝衣的年轻妇人,脸上泪痕斑驳,眼睛红肿,正呆呆地看着远处出神。
杨玉英略略调整了下姿势,闭上眼,熟门熟路地开始翻阅记忆。
唔,这里已不是大顺,是异位面。
只看附身之人记忆里那一些历史知识,此地的历史同大顺朝的历史既有相通之处,又有很大的不同。
或许正因为这些不同,此时这里居然早早地就没了皇帝,和皇帝差不多地位的叫什么大总统。
这个国家,叫华国。
杨玉英睁了睁眼,此地似乎和元帅曾经提及的某个故事里的一个叫民国的地方有些相似之处。
连年战乱,民生凋敝,外洋强横,华国倾颓,新旧文明更替。
风起云涌,英雄辈出,天下英杰踩着一路荆棘奋勇前行,前方一片黑暗,谁也不知前路,都希望能寻出一条光辉大道来。
她附身的这人,名叫林翠娘,东平镇马王庄人。
家里到不是纯粹的贫寒之家,祖上早年也富贵过,算是书香门第,只是到了林翠娘这一辈,家中就只有薄田两亩,连头牛也养不起,是赤贫之家。
林翠娘今年二十岁,按理说这个年纪的姑娘早该成亲,可她正好赶上她娘亲病逝,守孝三年,便耽误到如今。
母亲死后,她同父亲相依为命,如今父亲也一病死了。
她也是没法子,族里看上她家那两间破屋,两亩田地,在村子里,家里没男人没兄弟,正经要受欺凌,他父亲临死,实在放心不下独生女儿,就书信一封,要她拿着信,去琴岛投靠她祖父的一位好友。
王庆年王老先生。
记忆看到此,杨玉英心下奇怪,自从林家落败,到东平镇村里定居,林王两家关系已是极为疏远。
林父都同王家没什么交情,到林翠娘这里,那就更是连见都不曾见过王家人。
林家是没亲眷,村子里的族人一门心思谋家产,但林翠娘母亲那边还有个老姨。
林父关系好的亲朋故旧,也不是一个都无。
怎么算,似乎也轮不上托千里之外的王家照顾林翠娘。
原主在时,听父亲的话,没有打开过父亲给王家的信件,杨玉英却是不管,巧妙地开了信封,展开信件细读。
一读登时无语。
很俗套的故事,原来林王两家在祖父时曾有婚约,当时是想两家的儿女做亲,只是林家生的是一个儿子,王家接连生了好几个,也都是儿子。
于是两家老人又相约,孙子辈一定要结亲。
现在王家的孙子大了,林家的孙女,也就是林翠娘也大了,林父信中又提婚约之事。
杨玉英沉默片刻,去寻翠娘,打算看她想不想同王家结亲,结果一找不要紧,识海中竟是一片空白。
(因时盟守望者执行任务突发意外,林翠娘的魂魄目前丢失中。)
杨玉英愕然,任务提示里‘好好’这两个字,额外用了重笔。
系统界面上只出现这短短两行字,其它的一片空白。
往日的任务,便是再细微,但到底前因后果中多涉及改变历史进程的大事件。
难道说,原主在时间线上本该是个很重要的人物
(林翠娘可能死于伤寒。)
杨玉英身体虚软,伸手摸了摸额头,有点热,她一翻手,从储物手镯里拿出两颗药吃下去。
(土匪绑架林翠娘,搜出林父写给王家的信,去王家要赎金,王家人却不认,林翠娘未等到土匪撕票,先便吓得一病而死。)
“吁!”
驴车一下子停下。
前面站着密密麻麻十几个土匪,穿的都不算好,可是领头的那个身形高大,面生横肉,手里还拿着枪。
杨玉英:林翠娘想活着都不容易,想好好活着,貌似是更难,若是在这样的世道里要活得好……可千万不要是地狱级别的难度吧!
她摸摸储物手镯,再看看背包。
里面东西不多,似是不能解此危。
“啊!”
短促的尖叫声尚未起到最高处,杨玉英陡然扑过去一手夺枪,抵住匪首太阳穴。
所有的动作都在很短的时间内完成。
杨玉英也一身虚汗,浑身乏力,眼前直发黑。林翠娘的身体是真顶不住了。
父亲一去,她伤心伤肺,操办丧事又劳累,高热发烧,身体虚耗的厉害。
土匪们:!!
此时这匪首,可半点不觉得杨玉英虚弱。
他脖子发凉,太阳穴隐隐发紧,脑海中一片空白。
第二百三十六章 认亲戚
几个土匪心里都直打鼓。
他们平日里守着山道打劫路人,可也很挑人选。
一不招惹身强体壮的,二不招惹人多势众的。
再刨除那些破烂衣衫,瞧着比乞儿还穷的,剩下的便是这些既不算势大,也能坐个驴车牛车,口袋里有几个大钱的普通百姓。
虽然赚的不多,可确实没出过什么大事。
谁能想到面黄肌瘦一小姑娘,竟这么狠厉,连话都没说三句,冲过来就动手!
就这能耐,比壮汉还强了。
“小姑奶奶饶命,我上有八十老母……”
杨玉英冷笑:“下有八岁孩子”
“没有,没有,我还没娶婆娘!”
匪首哭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小姑奶奶,您就看在我那老娘的份上,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
杨玉英打眼一瞧,好家伙,尿裤子了!
其他土匪个个都是神色惶惶,显然对自家这土匪大哥是从心里担忧,谁也没敢寻机会伸一伸爪子。
杨玉英:“……”
就地取材,从匪首自己袖子里翻出一条长绳,三下五除二把所有人捆了,才招呼驴车上吓得呆住,又茫然无措的几个百姓下来。
“来帮忙!”
大家面面相觑,到底还是下车,吭吭哧哧把这些土匪推到旁边。
车上的老汉就是附近村子的,主动回去叫了人过来,直接把土匪们全送警察局。
说不得村民还能因此拿点赏钱。
杨玉英这才翻身又上了驴车:“走!”
车夫一挥马鞭,驴车慢慢悠悠起步,杨玉英拢着衣服低着头,就见系统界面上刷出一行斗大的字。
(林翠娘千里跋涉赶到王家,王家老爷不认,被仆从驱离,不幸在街边冻死。)
杨玉英:“……”
还去王家作甚,哪里还不能生活
杨玉英在脑海中列了张地图,这回没有具体任务,她可以从东走到西,从南走到北,爱上哪里玩,就上哪里玩。
(林翠娘母亲的陪嫁,龙凤手环中的龙环,作为定亲信物落在王家,林翠娘心有不甘,很希望能拿回母亲遗物。)
杨玉英凝眉。
任务是让林翠娘好好活着,那么拿回母亲的遗物,大约也能算是好好活着中的一个环节
驴车上挤着的几个客人依次下去,又吱吱呀呀地到了东平镇火车站上。
杨玉英扫了一眼,别看这火车站不大,居然还挺齐整,青砖绿瓦,墨色的窗户,只不过再一看,她脑袋就有点疼,一股子煤炭味熏得她眼前发黑。
而且人太多了,挑着担子的纤夫,来往的商贩,旅客们,多数穿着青黑色的长衫短褂,瞧着灰扑扑一片,拥挤在各个角落。
尤其是售票房前,栅栏外里三层外三层,堵得严严实实,一点缝隙都无。
杨玉英茫然低头,看了看自己,满身泥灰,手指略有些粗糙,头上梳了两个大辫子,辫尾干枯,有些油腻,她刚刚还嫌弃车上那老汉头上生虱,看自己如今,到好似也差不了太多。
她站在人群外,略有些迟疑,只见旁边有人蹭一下蹿过去,隐有声音传来——
“已经打听过了,晚上有一趟车到琴岛,咱们得赶紧去买票,这会儿人还不算多。”
杨玉英看那边密密麻麻的人头,心中对于‘人不算多’这种说法……真是不敢苟同。
她翻了下林翠娘随身带的碎花包袱。
里面有一套对襟褂子,两条碎花裤子,虽然也打着补丁,但比她身上穿的这一套要好得多。
最底下的夹缝里面逢着十一个铜钱,还有一块儿大洋。
“……”
这一点钱,无论如何也不够付车票的。
杨玉英四下转了一圈就打探得差不多,从这里去琴岛,普通三等座需要九元,二等座足足十八元,至于头等座要三十六元。
林翠娘的记忆里,她这一元是打算买最低等的四等座,四等座都没有窗户,连座位都没,只有两排长凳,乘火车的客人拥挤得连下脚的地方都无。
(林翠娘乘坐火车,身体虚弱,途中病逝。)
杨玉英:“……”
行了,不用提醒。
四下看了看,找了个没人的地处,杨玉英先从储物手镯里翻出几个荷包。
荷包是过年的时候皇城司那边送来的压岁钱。
里面装的大多是五两,三两,二两不等的金锞子,还有银子雕的福禄寿喜字样的花牌,十二生肖的金银吊坠等等,都是邹宴和几位掌事亲自雕刻。
杨玉英往日都舍不得给人,可眼下这环境,到也顾不了太多,她翻出一匣子,装了四十个各色形貌的银锞子,大大方方走到头等座的售票窗口前,不顾早就门户紧闭的窗户,轻轻敲了敲,斯斯文文地道:“请问,还有头等座的票吗”
里面坐着正喝茶水的售票员不禁有些意外,到是挺和气,还真开了窗户道:“客人来得不巧,头等座的票都订出去了。”
这人是个年轻小伙子,看到杨玉英打扮得很是土气,却并未表现得怎么看不起人,事实上平日里来买头等座票的人极少,遇见一个别管什么打扮,总要客气几分。
谁知道是不是替贵人跑腿
何况,眼前这个相貌寻常,身材也不好的女子,气质却不同寻常。
气质这种东西,在当下这等环境里极明显,他们做乘务员久了,这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地位,大体一眼便能看出,着实是读过书,没读过书,是富贵锦绣的公子小姐,还是下里巴人,再明显不过。
眼前这个打扮土气,样貌寻常,可她往这儿一站,腰背挺直,举止自然,谈吐落落大方。
只这一点,就胜过无数寻常人了。
杨玉英闻言眉头攒起,略有些忧虑,轻轻把手里的匣子推过去。
匣子一开,售票员就愣住。
总体来算,这一匣子金银也不算多,就是超出头等座的票价也有限,可耐不住金光宝气,兼又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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