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抱瓜
但是花千遇真的会被法显的善心所感化吗?
想到此处,常慧心中微怔,是他着相了,救尽天下苍生,心中不留一念,这才是真正佛的境界,除此以外,皆是虚妄。
即是救,便不求回报。
常慧面露明悟,他道:“常慧知晓了,夜已深便不打扰师叔了。”
常慧双手合十向法显施礼告退。
常悟还疑惑的看他,为何不问明白,常慧却是给他暗自使眼se,稍等片刻再给他解释。
两人离开法显的房间。
花千遇躺在床上,脑子里回想起方才发生的事。
其实在论法大会之前她就察觉穆罕不简单,当时她就起了杀心,当时等法显辩经结束和他言谈,只是计划的一环,只是为了在杀人之后有个避难的地方,凭借法显宽容的x情,只要不让他知道真正的原因,他必然会同意,当时还未开口说穆罕就来找她了,她只能先离开,接下来便没有机会再见。
她的计划也进行的很顺利,将潜伏在她身边的杀手都解决掉,不过她出现在gui兹国的消息怕是早已传递了出去,日后会有源源不断的杀手奔赴gui兹国,对此她也早有计策应对,并不担心。
唯一的变故就是让法显看到了她杀人,她只能改变计策了,主动暴露自己的身份,让法显降低对她的猜疑,她成功的几率才会大,依法显固执的x情,她以为要多磨他一段时间,他才会答应,不曾想会答应的这么快。
她转念一想,便也明白法显会答应的原因,只是为了救赎她。
在佛教看来,众生平等,人与动物没有高下之分,因此,慈悲的对象不只是人类,也包括一切有情众生。
既然救她和救一只蝼蚁无异,她为何要感恩?
花千遇的眼底是无尽的凉薄,她薄唇轻启,漠然的说道:“舍己为人的傻子果然很多。”
翌日清晨,她又租了两辆马车,准备乘坐马车赶去雀离大寺,原本一辆马车就绰绰有余,只是她嫌弃太挤,就自己坐一辆,让法显三人挤一辆。
马车走了一上午的时间,终于在正午时分到达目的地了。
花千遇撩开车帘往外看,铜厂河在面前奔腾而过,河西岸是起伏不平的土岗,雀离大寺就建在土岗之上。
层层叠叠的佛寺建筑,在土岗上铺张开来,一直延伸到铜厂河两岸的斜坡和高山上,佛堂外涂的有金箔,在yan光的照s下耀耀生辉,更显得气势恢弘。
她又往河东岸去看,也是相同的佛寺,只不过规模要稍微小一些。
东西雀离大寺各有三座佛塔,东雀离大寺的佛塔形制也较西大寺为小,两寺共六座佛塔,矗立在河两边的土岗上,彼此呼应,高低错落。
佛塔通t为白se,远远望去好似出水的六枝白莲花,神圣,壮丽。
花千遇从马车上下来,看到法显已经站在雀离大寺的寺门前了,礼佛的香客络绎不绝的往寺里走去。
三人正在说着话,几句话之后,常慧和常悟二人便进入寺门离开了。
法显站在寺门前等她,那一双淡而无波的眸子,平静的望过来。
他的面容在yan光下漾着淡晕,神情清雅而庄严,月se的洁净僧衣在风中无声飘动,他立身之处,犹如佛国的庄严净土,无有众苦。
花千遇远远的看着他,突然来了兴致。
她伸出手指作八,一反一正,手指框出一个正方形放在眼前,法显就在方框的中间。
花千遇嬉笑着,对他喊了一声:“法师别动,我给你照个相。”
法显怔了一下,眼底流露出一丝疑惑,他听不懂花千遇此言何意,不过还是依照她的意思,当真没有再动。
花千遇可不管他怎么想,自己玩的倒是挺开心,她调整着框架,找到一个自认为完美的角度之后,嘴里轻轻说了一声:“咔,拍好了。”
看着空荡荡的手,她心头涌出稍许遗憾之意。
这要是有手机就好了,她十年没有m0手机了,都快忘了玩手机是什么感觉了。
她也是真没有想到,有一天她能戒掉网瘾。
花千遇拾阶而上,来到寺门前,看着宏伟壮阔的寺门,口中啧啧感叹的说:“不愧是王寺这规模真大啊!”
其后,对法显说:“咱们走吧。”
法显点点头,率先走进寺内,花千遇跟在他身后进入佛寺。
视野里一片金碧辉煌,只见佛堂门楣和窗棂上贴着的金箔,到处闪着耀眼的光芒。
佛寺内部不同于外面的土路,地面上是铺的石板,g净整洁,空气中飘荡的檀香味浓郁而醇厚。
正中间的位置有一个雄伟壮阔的佛殿,殿外有三个大香炉,里面cha的有千余炷香,烟雾缭绕,雾化升腾,殿前热闹却又不失庄严。
礼佛的人都往大殿里走去,在巨大的佛像前上香,在跪在蒲团上跪拜祈祷。
花千遇好奇的左右眺望。
这还是她第一次来佛寺,在现代的时候她爬过山,下过海,去过名胜古迹,唯独没有去过佛寺。
“施主方才说的照相是何意?”
法显疑问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
花千遇的心神都停留在周围的建筑上,只是随口解释的说:“就像作画一样,留下你的影像。”
法显的目光滑过她的手,却是越发疑惑,他迟疑的说:“可是并没有……”
“有啊!”花千遇转头望向他,唇边缓缓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仿若雪覆梅枝上的那一缕晶莹的yan光。
她抬手点了点额头,笑着说:“在我脑海里哦!”
法显眉心颤了颤,他微的垂下眼,面容静若沉水,也没再言语继续往前走。
他知道,花千遇是故意这样说的,为的就是满足心里捉弄人的恶趣味。
见法显没理会她,花千遇做了个无趣的表情,又跟了上去。
她边走边问:“我们要去哪?”
法显步履不停,声se淡然:“找首座,能不能留下全凭他的意思。”
雀离大寺的首座有两位,分别在两个大寺,其职掌是代住持统领全寺僧众,按住持所嘱处理大小寺务,处罚维那或知客举出的犯规僧徒,督责众执事各尽其职。
她是nv子自然和男子香客不同,若要留在佛寺住宿,都需要先过问首座,看他是否应允。
花千遇拖长声音哦了一声,她的眼眸中闪过算计的波光。
她问:“西王寺的首座是谁?”
“摩诃耶伽法师。”法显嘴唇边g出一抹淡笑,脸上随之浮现钦佩的神se,又道:“他是一位令人敬仰的大德高僧。”
花千遇没什么兴趣的点点头,又随口一问:“那主持呢?”
“主持正在闭关。”
“原来如此。”
他们一路走来,在路上遇到不少僧人,见到法显他们都上前施礼问好,神se很恭敬。
法显也笑意温和的向他们回礼。
当看到一旁的花千遇,也只是平淡的望了一眼,或者表达疑问,不得不说一心向佛的僧人,就是和凡俗之人不一样,定x非b寻常。
法显问了一个僧人得知首座的所在就去找寻,在后殿旁边的西佛堂见到了摩诃耶伽。
梵行 第四十三章上香
花千遇走进佛堂,立刻就被贴着金箔的柱子,案台,佛像给闪花了眼,到处都是亮闪闪的。
墙面上是绘制的是释迦摩尼和的一众弟子的壁画,笔力雄浑,线条清晰,se彩甚是鲜yan。
佛前的蒲团上坐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僧人,背影消瘦,他双手合十,正在诵经,庄严悠长的梵音声回荡在佛堂内。
由于佛堂实在太闪亮了,她总感觉这个老和尚整个人都在发光。
花千遇皱着眉动作夸张的直r0u眼,法显轻飘飘的瞥她一眼,示意她收敛一下。
她不屑朝法显撇了一下嘴,到底还是收敛神se,端正站立。
法显走到摩诃耶伽旁侧,合十恭敬的行礼道:“首座。”
梵音声停歇,摩诃耶伽睁开眼睛看向他,唇边露出一丝笑,问道:“可是有事?”
“确是有一件事,要劳烦首座处理。”法显说完之后,就看向身后的花千遇。
摩诃耶伽起身回望,花千遇见到了他的长相,高鼻深目,面颊清癯,一双深灰se的眼睛却是异常的清明,眼中的流露出的睿智,仿佛能看穿人的灵魂,让人无所遁形。
心知这个老和尚不好应付,花千遇在他转身之前就调整好情绪,进入了状态。
摩诃耶伽见是一位容se绝yan的nv子,面上有一丝淡淡的疑惑,既由法显亲自带来,那么此nv子应该不是来礼佛的。
花千遇微微抬眼,面容凄楚,本应妩媚动人的眼里却没有丝毫的神采。
“法师。”
她颤抖的嗓音是说不尽的悲戚。
“小nv子有一事相求。”
说着,她的眼眶慢慢的红了,眼底涌出一层水雾,眼角的泪水似落非落。
花千遇哽咽了几下,就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她写文这么多年,编个狗血的故事还不是手到擒来,并且能连编十几个都不带重样的。
她用幽怨凄苦的声音缓缓道来。
小nv本是鲜卑人氏,母亲是乐坊的舞姬,侍奉完客人之后无意中怀了她,却不知其父是谁,因其母慈悲心肠,不忍堕胎,残害生命,便将她生下来,出生之时,因其母难产而亡,从此便无双亲,孤苦无依,幸得乐坊坊主将她抚养长大。
她自幼苦练舞技,经过一十二载,成为乐坊舞乐第一人,红遍王城内外。
一年多之前,她跟随乐坊来到gui兹国,岂料在途中遭遇强盗,不幸落入强盗手中,和同行姐妹一起受尽凌辱,她侥幸和坊主两人逃了出来,她暂时留在gui兹,而坊主暂时回到温宿国,再度整顿肩负起乐坊。
她在gui兹遇到一个男人,男人对她极好,她便倾心于他,不过数月便怀了他的孩子,等孩子生下来之后,她才发现原来他早已成亲,而他的夫人得知她的存在,心生嫉妒,便买凶杀人,将她的孩子残忍杀害,还准备杀她时,幸好遇到了法显,被他所救。
花千遇说着悲痛的过往,忽然捂了x口,眉头紧蹙,仿佛心里有刀在绞在剐,她眼眶发红,已是泪流满面:“若不是幸得法显法师出手相救,我此刻已成为刀下亡魂。”
她的哭声断断续续,脸se惨白,像忆起了极恐怖的事,整个人都在轻微的颤抖。
法显无言的看着她,她神情间痛苦和绝望,异常的真实而深入人心,不禁让人心里ch0u痛。
若不是知道她的来历,和这些根本就子虚乌有的事情,他恐怕也会因为她这一番的哭诉而产生动容。
花千遇又不经意间露出手臂上的绷带,让摩诃耶伽看到,此举更增加了她话里的可信度。
“小nv子再一次感谢法师相救。”
花千遇ch0uch0u搭搭的哭着,泪眼朦胧的看向法显,暗中给他使眼se,配合我一下。
法显垂眼看她,依旧不动声se,眼中传达出的意思是,出家人不打诳语。
花千遇顿了一下,哭声更大了,她啜泣着说:“法师都心痛的说不出话了。”
法显:“……”
花千遇又开始自导自演了。
一番悲痛yu绝的哭诉后,她终于道明了其目的,她在gui兹国已无住处,想要留在佛寺月余时间,等坊主来接她回温宿国。
听了她的讲述,摩诃耶伽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同情和悲悯,直接就同意了她的请求,还为她念诵了一段经文,为她祈福。
不过,佛寺是僧人住宿的地方,香客是不能入住的,摩诃耶伽就安排她住在寺南边的苏巴什故城,这个小城本就是雀离大寺的附属,为前来礼佛的客人提供住宿。
从佛堂出来之后,花千遇一扫脸上的沉郁悲痛,脸上是得意的笑容,哪里还有方才哭的肝肠寸断的样子,若不是她还红肿的眼,谁能想到她整整哭了一刻多钟。
法显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她不止手段狠辣,还是个谎话连篇的骗子,口中没几句是真话。
解决了一桩事,花千遇语调轻松的说:“咱们先去苏巴什故城,我的行囊还在马车上,我要拿到住所去。”
法显点点头,没有异议。
两人从后殿来到前殿,路上遇见的僧人,都会给法显施礼,法显亦是非常温和的回礼,他唇边若有似无的淡笑,就没有消下去过。
这和尚在西域倒是混的如鱼得水。
花千遇眼中浮现一丝惯有的轻嘲,法显扫了她一眼,没错过她眼中闪过的情绪。
他唇边的笑容渐渐变淡,直到完全消失。
现下他知晓花千遇是什么人,而她也不屑于掩饰了,她表面上的客套不过是一层虚伪的假意。
其实她对他们并没有多少好感,甚至有一些厌烦,若不是被人追杀,她恐怕是不会再和他们扯上关系的。
两人默然无声的走到前殿。
花千遇眼馋的看着肃穆威严的前佛殿,略带期望的说:“先等一下,我要进去看看。”
说完也不管法显,自顾自的拾阶而上,走上了佛殿,殿内装饰华丽,雕塑jing美,殿中四角燃烧香烛,案前有鲜果供奉,空气里有gu浓烈厚重的香火味。
佛殿中央是一尊巨大的释迦摩尼金身佛像,法相庄严,眉目慈悲,正微微低垂着眉眼,似在云端俯瞰着台下的芸芸众生。
花千遇抬眼直视着这尊佛像,因为她不信佛,心底是没有什么感觉的。
在千万人心中奉若神明的佛祖,在她眼里,不过犹如路边的砖石,无用又绊脚。
虽然心中万般不屑,面上却是分毫不显,她所有的嘲讽都潜藏在眼眸的深处,在那一泓秋水潋滟里。
这时,她听到一个熟悉的脚步声,在她身旁响起,是法显跟过来了。
花千遇转头看他,他平静的望过来,眼睛清澈致远,眼眸中含有几分对于大千世界的怜悯,却又不高高在上。
花千遇嘴唇g起一抹趣味x的淡笑。
相b较不动如山的金身佛像,还是眼前的和尚更有意思。
法显出声问:“施主,要上一柱香吗?”
花千遇的目光游离到香炉上,cha在香灰中的数根佛香燃出节节灰白的香灰,雾气缭绕。
她眼底压着的嘲讽神情,几乎快遮掩不在,她漠然的说:“我只求已,不求佛。”
未到绝境,不信神佛,若到绝境,神佛无用,心中所求不过是一场空,凡事还是要依靠自己。
听她这么说,法显突然间想起曾经看过的一句经文,是心是佛,是心作佛。
三界唯心造,万法由心生,即心即佛,佛不外求,求心即是求佛,一切众生之心,常自在行,为心所使,为心所缚。
世上许多人并不知晓他们拜的佛其实是在拜自己的心,所谓心诚则灵,也是在说坚定自己的信念,所求心愿必会达成。
他也明白,花千遇如此之说,并不是她知晓这个道理,她只是不在乎,不信佛,她只信任自己。
信己便无法离念,离一切幻相,这何尝不是一种执迷。
法显垂了眼,没再说什么。
花千遇瞧着香客,在佛前上香跪拜,双手合十在x前,紧闭双目真诚的祷告,她的眼里有一丝兴致生起。
她朝法显伸出手,突然说道:“给我佛香。”
法显怔了一下,疑惑的看她,说:“施主不是说不求佛?”
“我不求佛,和我上香有何关系?”花千遇理直气壮的说。
她将手又往前伸了一下,催促道:“赶快把佛香给我,我还从未上过香呢,让我t验一下。”
听出她语气中的跃跃yu试,法显一时无言。
他回身去发送佛香的僧人那里,与他求了三柱香,随后将香递给花千遇。
花千遇将香点燃,有火苗燃起,她正要用嘴吹灭,法显却是下意识的伸手挡在她的唇前,那一口气息吹在法显的掌心中。
花千遇愣了一下,垂眸看一眼面前的手掌,质问的目光望向法显,后者这才意识到此举不妥,便立刻放下手。
他握了握手掌,目光看向点燃的佛香,解释的说:“夫烧香,不得以口啮香,灵禁至重。”
知道花千遇可能听不懂,他又用通俗易懂的言辞说道:“上香时不得用嘴吹香,口中的浊气会对神明不敬,此为大忌。”
花千遇嫌弃的说:“上个香也这么麻烦。”
她来到香炉前,正准备往里cha香。
法显又叮嘱的说:“施主最好用左手上香,三炷香依次cha在香炉里,间隔不要超过一寸宽,以表示“一寸”诚心。”
花千遇彻底无语了,她侧头瞪了法显一眼,道:“你烦不烦啊!这香g脆你来上好了。”
法显被她怼的无言,他嘴唇微抿,不再言语。
没了他在身旁打扰,花千遇终于清净了,她把佛香cha进香炉里,双手合十许了一个心愿,并没有跪拜磕头。
这也是一种不敬的行为,不过她本就不报有任何期望,自然不管是否尊敬,她觉得好玩就行。
佛殿里香火旺盛,香火味太浓重了,待的时间长了,熏的她呼x1不畅,她上完香就出了佛殿。
她深深呼x1一口外面清爽的空气,清风却又有一缕檀香气味,飘荡而来。
是法显站在她的旁边,他身上的檀香味b在大漠里要浓郁多了,稍微离近一些就能闻到。
也是,他天天泡在檀香浓重的佛寺里,就像腌r0u的一样,早入味了。
梵行 请假
这几天我的感冒一直没有好,天气又降温的厉害,今天早起发现发烧了,我刚输完ye头还是很晕,一个字都写不出来,只能等病好转了再更新吧。
梵行 请假
这几天我的感冒一直没有好,天气又降温的厉害,今天早起发现发烧了,我刚输完液头还是很晕,一个字都写不出来,只能等病好转了再更新吧。
梵行 第四十四章心法
两个人走下台阶,路上遇到了一对年轻的夫妇,观其长相是龟兹人,女人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他们所去的方向正是佛殿。
两人看到法显就迎了上来,男人合十向法显施礼:“法师好。”
看样子他应该是认识法显的人,不然他也不会来一个中原僧人面前言谈,最大的可能是法显在论法大会胜出,所以声名远外,自然有很多人认识。
法显面上是暖如春风的微笑,他回了一礼,说道:“施主。”
男人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稍微的赧然,他踌躇的说:“法师,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施主请讲。”
男人不好意思的说:“可否请法师替小子取一个名字?”
法显笑意温和的说:“自然可以。”
男人很高兴的将妻子引到法显面前,让他去看女人怀中的孩子。
孩子像是刚满周岁,一双褐色的眼睛睁的圆溜溜的,眼睛纯洁无瑕,好奇的瞧着法显。
法显的神情越发的柔和,他摸着这孩子的头,稍作沉吟便道:“就为他取其名般若。”
夫妻两人齐齐望向法显,意为解惑。
法显含笑道:“般若,其意为智慧,不是一般的智慧,而是无上的大智慧,不是凡俗所能。”
这可是个寓意极好的名字,夫妻两人面上皆是遮掩不住的激动,他们感激的向法显连连道谢:“多谢法师,多谢法师。”
法显双手合十,唇边的笑意是平易近人的温和:“施主不必客气。”
夫妇两人抱着孩子开心的离开了。
花千遇站在一旁,见法显唇边仍未淡去的笑容,她轻不可觉的嗤笑一声。
转而,她又调笑的说:“法师文采斐然,也给我取个中原名字呗。”
法显转身看她,平淡的说:“花昙施主,你的名讳本就寓意很好,无需再取。”
听闻他言,花千遇脸上有一丝意外,她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其实,她告诉穆罕的名字也不全是假的,原主本名就叫律优花昙。
“曾听人说过。”
花千遇神色一动,故作惊讶的说:“哎呀,我好似忘了向法师说我的名字了。”
法显抬目看她,满眼的不信任,什么忘记了,不过只是不想告诉他罢了。
花千遇看见他眼中的情绪,她不在意的轻笑一声,缓缓说道:“我叫律优花昙。”
她挑了挑眉梢,骄矜的问:“好听吧。”
法显默然不语,踏步继续往前走。
“你还没回答我呢!”花千遇冲他的背影喊道。
半响后,飘来他的声音:“很有佛性的韵味。”
花千遇一撇嘴,不太满意的说:“我就当你是在夸我。”
她微眯起眼睛,看向法显清朗的背影,月色的僧衣在风中迭迭荡荡,说不出的飘逸出尘。
花千遇突然出声喊道:“法显。”
她之前从未直呼过法显的法号,说出来之后,竟有一种陌生感。
走在前方的法显微怔了一下,便停下步伐,回身看她。
两人目光相碰,花千遇唇边勾出一丝笑,她走到法显身旁,问:“你的法号有何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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