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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抱瓜
法显浑身僵硬,做不得动作。
做完这一切,花千遇找到反击的机会了,她挑衅的说:“吃着东西还堵不住你的嘴。”
法显:“……”
口中的异物感,还有嘴边依然停留的凉意,让法显心头微颤,想要说的话也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他沉默了下来。
看他不再开口说话,花千遇面露自得神采,这下不用再听他念叨了。
这可真是个好办法,下一次他再唠唠叨叨的烦人就堵住他的嘴,不让他说话。
花千遇为她无意中get到一个方法而开心,她捻起一抹果仁放进嘴里,嚼的香甜。
将瓷盘里的果仁都吃完,她餍足的又伸出舌头,舔去指尖上的碎屑,留下一抹晶亮的水色。
法显看着她的动作,想起方才她用这手指碰过他的唇,喉结突兀的滚动一下,口中的果仁还未嚼碎就全部被他吞咽了下去。
花千遇见他喉结滑动,微微一滞,惊讶的说:“生咽啊!你没噎着吧。”
话落,就伸手去摸他的喉结,一股麻流自她摸过的地方窜过,法显脊背一僵,躲过她手指的触碰,一向平稳的语调稍微失速:“贫僧无事。”
看他还能说话,应当是没事了。
花千遇又把瓷盘推到他面前,期待的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说:“法师麻烦你了。”
法显垂下眼,嘴唇微微抿了抿,他收敛情绪,又恢复了一贯的平静。
为了不让花千遇等过长的时间,他拣了几枚干果放在桌面上,手掌覆盖上去,一压,一碾动作再轻松不过,手掌抬起时,坚硬的外壳全部碎裂,而里面雪白的果肉,丝毫未损
花千遇目露惊叹,她鼓掌道:“法师你真棒。”
紧接着,她又掏出一把瓜子放在他面前:“来,把瓜子也剥了吧。”
法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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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行 第十五章墨家
一行人在客栈住了几天,离近临期之日才赶去墨家,叁日之后墨家会为送墨清吟出嫁举办一场宴会,前去庆贺的人都会出席这次宴会。
墨家在江都城外二十里,一处名为隐玉山的山峰之上,此山下孕育的有灵气玉脉,因此山上时常会生有珍贵的药材。
几人乘坐马车来到隐玉山旁,隐玉山色钟灵毓秀,风景秀美,溪流潺潺而过,清凉舒适。
山中有一条石板小路,蜿蜒曲折的往上延伸,几人登上山后,又走了约一里路,望见一个高墙深院的宅邸,高悬的门匾上写着墨府,门前还挂着两个大红灯笼,有几分喜庆的意味。
纪河谱上前敲门,不多时,暗色缀金钉大门缓缓打开,有一个身穿青墨色短打的仆人自门内走出来。
他扫一眼面前的几人,行礼之后恭敬的问:“不知几位是?”
纪河谱朗声道:“在下是无华宗的弟子,这叁位是天台寺的法师,我等是特意前来贺喜的。”
仆人面上堆满了热情的笑,他喜色迎接道:“原来是无华宗和天台寺的诸位,快请进。”
进门之后是光滑整洁的青石板路,院内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游廊精巧别致,飞檐层迭,上铺各色琉璃竹瓦,托凛、廊檐、无一不雕刻精美,院中的花草修剪的整齐有序,绿意葱葱。
一路走来,穿过殿宇台阁,清幽秀丽的池塘步入后院,便见得有形色不一的人在庭院里游逛。
他们穿着不同的服饰,腰悬古剑,或手拿武器,身上所散发的气息也都不同。
清净的院落因为有了这些人而变得热闹起来。
几人踏入后院之后,那些相互攀谈的声音静了一瞬,皆都抬目望过来,神色各异,目光莫名,都保持着观望的态度。
花千遇冷淡的目光扫过他们。
她所接触的名门正派并不多,这些人中她只识得少数人,剩余的也看不出这些是何人门下的人。
“法师。”
法显闻声垂眸去看她,她朝他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去看东南方向的几人。
“那几个人是哪个宗派的?”
法显顺着她的指引去看,旋即回道:“那是缥缈宗的弟子,六大宗门之一,剑法飘逸轻灵,闲雅清隽,以轻功卓绝闻名。”
不用她再次询问,法显就知她想要知道这些人的来历,便一一道给她听。
“剑气近,心藏锋。”
“那两位身穿玄衣的施主,是藏锋剑宗的弟子,亦是江湖上首屈一指的剑宗门派,也是六大宗之首。”
藏锋剑宗她倒是略有耳闻,此宗门以剑为道修行,追求极致的剑道,门又内藏有诸多精妙的剑诀,是北燕国远近闻名的剑门宗派。
据说藏锋剑宗的弟子,除了修习剑术之外,还需炼心,为了就是练成纯粹的剑意,不过剑越是纯粹,越是简单,也越是难以领悟的。
很多人即使剑术有所成,却还卡在瓶颈内多年无法突破,便是因他们的剑意不够纯粹。
她一直都很不理解他们追求的意境,对她来说刀剑就是用来杀人的,杀意便以足够。
花千遇暗自留心这两个藏锋剑宗的人。
她远望的目光,还见到一个眼熟的人,正是在客栈里拿折扇的公子。
见她的目光停留在此人身上,法显出声道:“那位施主是玄机阁门下弟子,此门在江湖上颇为低调,平日难寻其踪,门派所学医卜星相,琴棋书画,五行八卦、奇门遁甲,剑术刀法,无所不精。”
“玄机阁历年来招收弟子的条件极为苛刻,非天赋异禀,惊才绝艳者不收,因此门下弟子甚少。”
“那位施主名唤西江月,亦是江湖上有名望的人物,他身旁并无同门相随,想来只得他一人来此贺喜。”
花千遇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细细瞧着,容色惊华,以玉为骨,以月为魂,确实不凡,对得起他的名字。
很快,她的目光就被另外一个女子所吸引。
她的身材高挑修长,容貌昳丽,白皙胜雪,身着淡黄色罗裙,一头青丝挽成云鬓,剩余的墨发流泻在肩头,远远看去有几分仙灵之气。
见她的目光移向他处,法显还未道来,夏桃慕听见两人谈话的声音,也有兴趣的接话道:“那是长歌门下弟子,长歌是江湖上的女子宗门,其门内只招收女弟子。”
夏桃慕伸手一指,语调娇俏的说:“那边还有道士呢!”
花千遇抬目去看,果然见得两个身穿白色道袍的青年道士。
“他们是春秋道观的人,全真一派的道士。”
道教经过历朝历代的发展,虽然衍生出多个宗派,但最主要的是两个宗派,一个就是张道陵创建的“正一道”,另一个则是王重阳创立的“全真道”。
道教也有很多戒律,且戒律和佛教的戒律有很多相似之处,道士也有出家和不出家的区别。
全真派的道士为出家道士不能成婚,奉行除情去欲,识心见性,使心地清静,才能返朴归真,而正一派道士则可以。
花千遇望着两位道士,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边泛起一抹窃笑。
她揶揄的目光望过来看着法显,带着兴致勃勃的期待口吻说:“我还未曾见过和尚和道士打架,法师有机会可以和他们切磋一番,我定然为法师加油助威。”
法显默然的往前走没理会她,她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正前方有叁个穿湛蓝色衣袍的男子,望来的目光中除了戒备之外,还隐隐有几分敌意,其中一个面颊消瘦的男子,瞥了法显叁人一眼,语气尖刻的说道:“天台寺的秃驴来了。”
闻言,花千遇毫不厚道的笑出了声,她的目光飘向法显锃亮光滑的头顶,脸上笑意更盛。
秃驴,这倒是个好称呼。
听到这一丝轻微的笑声,法显转头看她,他清澄的目光不由让人产生几分心虚感。
花千遇压了压唇角的笑纹,正色说道:“你看我做甚,我又没有骂你。”
她嘴上是没有骂,心里肯定不知骂了多少次了。
法显垂落眸光,不跟她一般见识。
他不生愠色,可不代表常悟有这般好脾气,他粗声粗气的说:“那位施主所言也太过分了。”
常慧在一旁轻摇头,常悟修行还是不够,太冲动了,易被外物所扰。
“没错。”花千遇附和的点头,她又撺掇的说:“要不然法师去和他打一架,给他点颜色瞧瞧,让他日后长些教训,谨言慎行。”
常悟顿时瞪大了眼,惊异的看她。
他也只是略有抱怨,并不想真的做出什么事,何人相斗却是万万不可的。
听到两人的言语,法显淡淡的目光瞥过来,示意她收敛一些,不要再捉弄人了。
花千遇神色不好的斜了他一眼,要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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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行 第十六章救心
几人继续往里走,后面之人的谈话声渐行渐远。
一个清亮的少年音道:“这位师兄佛教的和尚那么多,你怎知他们是天台寺的?”
有人接话道:“小兄弟是初出江湖吧?所以才不知道这般原因,天台寺的和尚皆身着一袭素白僧袍,很容易辨认的,但凡是见到穿着月色僧袍的和尚,那八成就是了。”
他停顿了几息,语气暗含讥讽的说:“听说天台寺的和尚遵循万法尽通,普度众生,就是不知这是真慈悲,还是假仁慈。”
最后一句话,他刻意提高了声音,其中意味分明是想让法显几人听到,只是几人皆都神情平淡,却不做任何反应。
花千遇的目光落在几人脸上,嘴角微勾,不知是真的不在意,还是已经习惯了。
走远一段距离,纪河谱的步伐慢下来和法显并肩而行,他宽慰的说道:“江湖中鱼龙混杂,有些人短浅无知,法师不要见怪。”
这话留到现在才说,无非以防起冲突,毕竟墨家大喜,若是因为一时意气打起来,也不好看。
为他的善意所感染,法显勾起唇角,摇头道:“自然不会。”
纪河谱面露安心之色,他心知依法显的心性,定然不会在意这些恶意中伤,不过出于朋友情谊,他自是需要宽解一番,才能无愧于心。
几人跟随着仆人,来到待客的花厅,静候墨药师的到来。
等了片刻,外面传来一阵稳健的脚步声,一个身穿素色锦袍的中年男子步入花厅之内,他的脸轮廓狭长,双眸清亮有神,面容儒雅,气度不凡,这位便是墨神医。
他见到法显,一直平静的面上涌现激动之色,快步迎了上来,说道:“法师来了,自上次一别,有将近九年未见了吧。”
法显微弯的唇边,是淡淡的笑容,他合十施礼:“不多不少,正好九载光阴。”
墨寻阳上下打量他,眼眸中生有怀念,叹了一声道:“法师的风采更盛从前啊!”
九年前,法显不过才二十二岁,于佛法一道便已达到了许多人此生都难以逾越的高度,他却始终认为自己修行不足,触不到佛法正统的核心。
中原的佛教由西域传来,其中有很多佛学经典仍在天竺之境,尚未传入中原,法显便提出去西域取经,一年之后,他就出发了,自此了无音信,两年前才回归中土。
他和法显也未见过几面,只能说算得上相识,不过仅有的几次见面,让他认识到法显确实聪慧多智,光风霁月,他不免心生欣赏。
法显笑着说:“施主过誉了,墨施主医术精湛,有妙手回春之能,能救万民于病痛苦海,其中功德要远盛于贫僧。”
“治病救人,本就是我身为医者的本分,只是我救的了人命,却救不了人心。”
墨寻阳摇了摇头,复而感叹的说:“众生心性各不相同,心念繁杂,被贪嗔痴慢疑障住的比比皆是,这些都无药可医,还要靠法师给出指引,让众生自己去践行。”
法显微微一笑,并没有接话,正如墨寻阳所说,他的指责是救人,而他则是救心。
一切众生皆妄执而生,因此生出种种冤债,种种业因,需识心离念,方可见性得解脱。
墨寻阳转而一笑,又带了几分敬重的说道:“法师远道而来为小女贺喜,实在是她的福分。”
“墨施主言重了。”法显的目光望向纪河谱叁人,开口道:“令千金出嫁之喜理应前来道贺的,正巧无华宗的几位施主前来拜会贫僧,便于他们一道而来。”
墨寻阳这才想起还有无华宗的几人在旁侧等候,他抬目望过去。
纪河谱和陆故临知趣的走上前去,皆都抱拳行礼,出声问好:“墨师伯好。”
墨寻阳点点头,观其两人的面色和气息,心下就有了判断,两人皆都练功勤奋,无愧师门,他面上有淡淡的赞赏晃过。
他问:“你们师尊可还好?”
他和无华宗的宗主符希是多见故交,符希忙于宗门之事,平日里也没有时间多来走动,不过每逢节日喜事,都会相派人前去祝贺。
纪河谱道:“有劳师伯挂念,师尊一切安好。”
墨寻阳点点头,目光落在夏桃慕身上,后者甜甜的喊了一声:“墨师伯。”
他的眼神柔和一些,含笑道:“桃慕也生的越发秀丽了。”
夏桃慕面容微红,赧然的说:“谢过墨师伯夸赞。”
当他的目光扫过花千遇时,唇边的笑意却在渐慢的淡去,神情间凝现出猜疑的漠然。
一进门他就留意到此女子,她面部的骨骼走势和容貌极不相符,显然是做了易容。
医者看人都习惯看骨而非皮相,她的伪装在他面前无所遁形,自然一眼就能看出来。
墨寻阳锐利的目光定在她身上,出声问:“这位姑娘是?”
花千遇嘴唇翕合还未道出话来,就听到法显清润的声音道:“故人。”
法显赶在她开口之前向墨寻阳解释,不过是唯恐花千遇嘴上胡扯一些乱七八糟的话,毕竟墨寻阳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听他这么说,墨寻阳的眼神稍缓和,防备之意也大为消减,他信的过法显,自然也信他看人的眼光。
虽然不知此女子为何不肯以真面目示人,想来应该令有一番他意。
花千遇瞥了法显一眼,也没有说话,算是承了他的解释。
几人稍作寒暄,墨寻阳便为他们安排了客房。
仆人领着一行人下去,无华宗的人被安置在绛云阁里,法显叁人和花千遇在旁侧的无月阁。
…………
啊,不知不觉法显已经31岁了。
虽然男性那方面功能在25岁之后会逐渐走下坡路,但是法显毕竟是主角,还是有金手指的,咳咳会一如往常,你们懂得(捂脸)




梵行 第十七章偏见
无月阁青墙黛瓦,古朴幽雅,共两层,面朝水榭游廊,藤萝翠竹,点缀其间。
花千遇在二层楼阁,左侧第叁间房,她进屋之后,便将窗户打开透气,焚了一炉熏香。
她转而开门出去,在长廊上看到了一个月色身影,他站在木栏旁静静望着前方,风姿清隽,湛然出尘。
他身后的门还开着,想来应该是才出来不久。
花千遇勾唇一笑,清丽素雅的面容,却因为她那双清艳妖娆的眼睛,凝现一股子艳色。
她挑起眉梢,玩味的说:“法师,还真是有缘。”
她房间的隔壁就是法显,看来墨寻阳还是不能完全信任她,将她时刻放在法显眼皮子底下。
花千遇沉敛着墨瞳,无声的笑了笑。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她那仿佛缠绕着千丝万缕媚意的嗓音破开幽静的气氛传荡而来,法显微微一顿,他转头看她,目光平淡如水。
花千遇迎着他的目光,唇边笑勾的越深,她走到法显旁边,问道:“法师在看什么?”
前方只有水榭楼台,高山重影,法显当然是在看景色,但是搭话总得有个由头不是。
法显的目光扫过她的脸,淡声言道:“墨家府邸风景不错。”
她看都没看,敷衍的说:“确实不错。”
她又靠近法显一步,用手肘戳了一下他,一脸八卦的问道:“诶,那些江湖上的门派,为什么暗搓搓的骂你们秃驴?”
她真的是很感兴趣啊!
只是方才一直没有找到机会问。
法显垂眼看她,你说的不是也挺顺口。
花千遇见得法显目光中的意见,只当没有看见。
“他人如何去想,自有他的原因,贫僧亦是不知他人所想。”
花千遇白了他一眼道:“你这话不是相当于没说的废话嘛。”
她看向法显沉静的面容,勾起嘴角悠然道:“看来你们出家的和尚在中原,格外的不受人待见。”语气还颇为的幸灾乐祸。
法显不语,她确实说对了一部分原因。
中原人口众多,信奉佛教的人却并不多,其中不乏有些人对于佛教有诸多偏见。
他们认为烧香拜佛为何不能实现心中所愿,佛为何不保佑他人等等诸如此类的疑问,却不知佛也是人,不是神,不能保佑谁,也不降临灾难。
佛不是用来参拜的,而是会给你指引通往正确的道路,一切因果机缘还要全靠你自己去践行。
可是许多人却不懂得这个道理。
花千遇又问:“江湖上其他人也是如此吗?”
法显心念微转,明了她是问江湖上的人,是不是都对出家的僧人都抱有成见。
他摇头道:“也不是,还是有一些宗门对佛教有好感,和天台寺有多年往来。”
花千遇找到了重点:“有一些?那大多数是不待见喽。”
法显微点头,也没开口说为何。
他不解释,花千遇也知道原因,江湖上处处都是刀光剑影,血雨腥风,一言不合就拿刀杀人全家,信佛的人根本不混江湖,认为佛教虚伪的却比比皆是。
那些和天台寺交好的宗门,恐怕更多的还只是互利关系而已。
如此看来,佛教在中原的地位确实并不如在西域那样受人尊敬。
花千遇侧眸看向法显,他微敛着眸子,眉眼静静淡淡,好似一幅永恒静止的水墨山水画,看着都让人感觉清净悠远。
这一刻,好似是有一阵风吹拂过心湖,平静的水波微微泛起涟漪。
花千遇的心底莫名的升起一丝异样的恶念,她突然间很想抬起指尖滑过他的眉眼,去拨乱这份平淡。
她微抬起手,在将要碰触到他脸的时候却又忍住了。
法显见到她的动作,便抬眸看向她,平和的眼底流露出疑问之色。
花千遇收回手,咬了一下弯起的指节,转而凑近法显,嘴唇几乎快贴上他的耳畔,轻笑着问:“那法师岂不是每次出山都会遇到这种人?”
法显没说话,只是往旁侧退开一步和她拉开距离,她离的太近了。
他望了花千遇一眼,淡淡道:“男女授受不亲,日后施主还是和男子保持距离比较好。”
花千遇微蹙眉,莫名的看着他,总觉得法显近几日有些奇怪,对她的态度好像冷淡了不少。
她貌似也没有得罪他啊!
这和尚不仅爱生气,还很小气,花千遇又记了他一笔。
看他好似嫌弃她的态度,花千遇也不客气了,她挑起眉梢,言辞辛辣的说:“和尚又不算男人,撑死算半个。”
法显噎了一下,没说话。
稍几息后,他道:“施主找贫僧可是有事相言?”
他没在继续方才那个话题,唯恐她又道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语。
花千遇瞥他一眼,不悦的反问道:“没事就不能找法师了?”
法显看着她,眼中的意味溢于言表,若是无事她定然不会来找他。
花千遇指尖唇间一点,一抹微笑泛起,她道:“我这个人就是喜欢没事找事。”
法显无言,他也看出来了,她确实很闲。
花千遇看着他,眼底滑过一丝欲言又止的纠结,她张了张口,却未道出只言片语。
半响后,意味不明的低声说了一句:“法师应该没事。”
听她意思模糊的言辞,法显瞬间想到她来墨家的原因,他皱眉说:“施主准备宴会时动手?”
她才摆脱昆仑岛的人,若是在宴会上行动,又会得罪墨家的人,到时她该如何脱身。
花千遇不回答,只是笑着说:“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话落,她便转身离开,身影逐渐远去,消失在长廊上。




梵行 第十八章杨梅
花千遇告别法显之后,就去了庭院里,她方才在无月阁上看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她穿过游廊走进院子,果然在池塘边看到一个男子,此刻正是用午饭的时间院落里除了来往的侍女和仆人并无其他客人。
他一个人站着,身影稍显孤冷。
男子的年龄尚及弱冠,他相貌俊朗,面皮凝霜,一双乌黑的瞳仁里只存有漠然,不得不使人注目的是他身后背着的一个器物。
那是一根长条形状的东西,极细极长,有他的半个身形高,用一条素白色的长布包裹的严严实实,难窥其物为何。
这般怪异模样的器物,瞧着甚为碍事,能得人随身携带,必然只能是武器了。
花千遇看见他眼睛就是一亮,她向他挥着手,高声喊道:“杨梅!”
杨梅微一顿,抬头看过来,就见一白衣女子展颜向他微笑,笑容灿烂的堪比天上艳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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