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抱瓜
思绪转动间心头浮上一计,花千遇嘴角弯起一个危险的弧度,旋即转头看他,疑问道:“公子一直跟着小女子做什么?”
蓝衣男子折扇一合,含笑道:“自然是想跟姑娘做个朋友。”
花千遇美眸半敛,意味深长的说:“怕不止是朋友这般简单吧。”
这一句隐含试探的话,让他瞬间明白,他猜的不错,此女子非良家女,况且纯良人家的女子也不会穿的这么妖艳。
那么勾搭上的便是万无一失了。
蓝衣公子压住火热的心情道:“若是能再进一步自然是好的。”
花千遇的目光由上到下的打量他,笑吟吟的说:“公子也切莫操之过急,要细水长流,厚积薄发为好。”
这句话中偏偏一个操字咬了重音,再加上后两个似是而非的词语,很难不给人一种暗示的意味。
他眼睛一亮,灼灼的目光盯着花千遇,激动的心快要控制不住:“姑娘说的对,自然应该深入浅出,坚韧不拔。”
花千遇抛了一个眉眼,嗔娇道:“公子说话好生风趣,可愿倾囊相授?”
蓝衣公子被她风情流转的眸子,迷的七荤八素,魂飞天外,心间越发火热难耐,直想在此就和她快活一番。
他迷醉的目光渐渐往下落在雪白的肩膀上,细腻嫩滑,在阳光下漾着羊脂玉般的色泽,摸上去手感一定很好。
他咽了咽嗓子:“定叫姑娘高潮迭起,夜不能寐。”
花千遇轻笑一声,娇声道:“那我就在曲径通幽处,夹道欢迎。”
“在下一定见缝插针,轻车熟路。”
“那我就期待着能和公子相濡以沫,翻云覆雨。”
……
两个老司机在开车,那车速真的是直入云霄,无人能及,车轱辘都撵到了脸上。
法显在一旁听的额角直抽搐。
明明是很正常的一些词句,但是到了这两位的嘴里,就变了一个味,令人不忍直视。
见鱼上钩,花千遇开始收网道:“今日和公子一见如故,心中甚是欢喜,不知公子可愿到小女子家中稍作休息,再促膝长谈?”
蓝衣男子一口应下道:“乐意之至。”
两人相似一笑,犹如知己。
蓝衣公子问:“不知姑娘家住在哪里?”
“公子莫急,过了这条街就是了。”
闻言,法显便知她要下手了,他朝向花千遇望了一眼,目含告诫。
这是不要让她做的太过?
花千遇嘴角一挑,唇边的笑隐隐有一种无畏感。
法显停下脚步,直直的目光看向她,那双通透的眸子里满是不允许的意味。
要你多管闲事!
被他教管一般的目光看着,花千遇火气上来了,也回眼瞪他,法显则毫不退让。
蓝衣公子见两人突然就不走了,且在互相对视,他疑问道:“怎么了?”
他的目光落在法显身上,方才他一直关注花千遇,没有注意到他,现下出言问道:“这位是?”
花千遇简明扼要的说:“这是我请来做法事的法师。”
转而看向蓝衣男子,用娇媚动人的声音故作娇羞说道:“公子,我们继续走吧。”
“好,好。”
蓝衣男子立刻就将法显抛之脑后,也没有细问来做何等法事的。
他微眯起眼睛,回味着她方才的声音,神情间有一丝沉迷的陶醉。
若是长相普通的人这般姿态,只会显得油腻猥琐,这人偏却长的一副好皮相,因此有一种不羁的风流。
几人走到一处幽深的小巷子停了下来,此地荒寂无人,冷然森森。
望着这条幽静的巷子,他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心霎时间沉了下来,继而又见花千遇弯腰拾捡物件,还未开口问话,迎面就是一块放大的板砖。
花千遇一板砖拍过去将他砸晕,她有控制着力道,足以将他砸昏却不会致死。
见人倒地,她将板砖一扔,拍了拍手上的土尘,蹲下身去摸他怀里的钱袋,后又将玉佩给拽走了,这枚玉佩看着玉质清润透亮一定能卖不少钱。
花千遇扯开钱袋,见里面装着几百两银票和几锭金银,脸上不觉间露出笑来,一副市侩的模样。
“难怪常听人说,人无横财不服富,马无夜草不肥。”
她把钱袋收入自己的荷包里,一脸感慨的说:“打劫真是个生财之道。”
法显从亮光处走来,微微摇头:“施主将他打晕即可,何故还要拿人财物多生事端。”
花千遇高调反问道:“他调戏我,我就不能收点美色损失费了?”
法显哑然,一时回答不上来。
不过,见她没有伤人性命也是难得,就此作罢。
他岔开话题问:“施主接下来,还要去哪里?”
花千遇歪头想了想,问道:“法师的寺门在哪?”
法显看向远处山脉,淡然的声音道:“城外的须弥山旁。”
“我挺好奇中原的佛寺和西域有何不同,就去天台寺看看吧。”
法显迟疑了一下,眼底有难明的情绪闪过,在花千遇望过来渐变疑惑的目光中,他低声回了一句:“好。”
两人往回走,路上花千遇突然想起一事,她的指尖轻抚着脸颊,问道:“为何那人认定我是花楼里的舞姬,我的容貌看着很风尘吗?”
这番话听起来没有半点羞愧忸怩,反而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自豪感,在她眼里舞姬就是风华绝代的代名词,把她认做是舞姬,一定是在夸她漂亮。
法显的目光滑过她肩头大片白皙雪腻的肌肤,以及朦胧诱人的酥.胸,嘴唇微抿不知该如何开口。
看他又要装哑巴,花千遇盯着他,目含威胁。
法显无奈,只得实言相告:“穿着像。”
当即花千遇脸色一变,恼羞成怒道:“你闭嘴吧。”
“我就喜欢这样穿,多凉快。”
她瞪了法显一眼,负气的说:“没眼光。”
其后转身气呼呼的走了。
法显看着她的背影,墨发流水般随意散着,绛色的衣带在雪白精致的脊背间打颤,像是雪地红梅一样,红得妖娆,又媚的惊心动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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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行 第四十八章灵验
两人上了马车,从城南出了城门一路往须弥山而去,据法显所说天台寺在渝州城外二十里,坐马车前去约有一个时辰左右能到。
马车很快就远离人烟往山林中驶去。
青翠绿树顺山延伸到远处,四野幽深寂静,云烟在重迭的翠峰间缭绕,远远望去一派苍绿之景。
他们在路上时遇见过几辆马车从后方驶过,赶往深处的绿海间,想来应也是去天台寺上香的人。
她坐在窗子旁看外面的青山雾霭,法显坐在她旁边闭目养神,车厢另外一侧堆满了她买的东西。
花千遇看了片刻就有些犯困,午后时人本就易困倦,她逛了半天街更是疲倦,闻着法显身上飘来的清淡宁静的檀香息,倦意便如潮水向她涌来,她的神智逐渐变得昏沉,眸子缓缓的阖上,再无知觉。
她睡着了。
法显感觉肩膀一沉,接着一股淡淡馨香萦绕而来。
他缓缓睁眼垂眸去看,便见花千遇歪头枕在他的肩膀上,呼吸悠长静稳,睡的正香。
她的衣襟因侧身的动作微微松散,露出胸前一片晃眼的白皙雪腻,伴随着呼吸雪峰间的沟壑在微颤的起伏。
活色生香的画面直直冲击着脑海,一丝隐隐的燥热自心底升腾,法显急忙垂眼,他的身体有片刻的僵硬,而那抹雪腻的色泽仍还停留在眼前,久久不曾散去。
随后他缓缓放松身体肌肉,静静地坐着身形凝定不动,让花千遇能够安稳的枕着他的肩膀睡觉。
马车在山间小道上飞快的行驶,风声吹树叶的沙沙声,以及鸟鸣啼叫的清脆声响在耳畔晃过,有一种独特的静谧感觉。
车轮碾压过细小的石块,有时会轻晃几下,花千遇迷蒙的蹭着法显的肩膀,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沉沉的睡去。
时间在静寂中缓慢流逝,天际之上,白烈的天光逐渐变得淡薄,骄阳往西沉落。
不知睡了多长时间,花千遇眼睫颤动几下,神智逐渐清醒她缓缓睁开眼睛,这一觉睡的挺不错的,神清气爽,灵台清明。
她抬起头准备坐正身体,入目却是法显的侧脸,在暗淡的车厢里看来有几分清润柔和,她愣了一下动作顿住了。
她这是靠在法显身上睡着了?
察觉到她的动作,法显垂眼看她,那目光温温的,眼底流动着某种异样的温柔,再去细看便又只剩下一片平和。
短暂的愣神之后,花千遇反应过来,她脸上闪过一瞬尴尬,紧接着又若无其事的往旁边挪了挪,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法显看她移开身体,微垂下眼,活动了一下被她压的有些发麻的手臂,看到他的动作,花千遇觉得应该说些什么。
她的眼瞳转至眼尾,目光看向一侧,略微不自在的轻声说:“我没想到自己会睡着。”
话里潜藏的意思是,她真不是故意要靠上去的。
晌午时她对法显心有不平决定不理他了,下午就靠人家身上睡着,这……也太丢人了。
花千遇只想捂脸哀嚎。
听懂她话里的意思,法显弯唇一笑,温声说道:“不妨事,施主休息的可好?”
“还不错。”她有些心虚,便有意岔开话题:“我们到了吗?”
法显回道:“到了。”
花千遇立刻起身掀开车帘走了出去。
周围山峰连绵起伏,一条宽阔的水流沿着山涧自眼前流淌而过,溪流潺潺,满目蔚然。
她抬头去看,一座巍峨雄伟的佛寺矗立在眼前,寺门恢宏,古朴肃穆,寺内林立的钟楼殿宇,高低起伏的佛塔与背后群山相衬着,一派庄严幽静之感。
寺门前的空地上停了许多辆马车,去佛寺里上香的香客来往不绝,寺门前热闹却又不失庄重。
法显抱着她买的那堆东西走到她身旁,她看他一眼,感叹道:“你们佛寺瞧着还挺大的。”
法显微微一笑道:“天台寺有近五百多年的历史,寺内约五千僧众自然不小。”
听闻他言,花千遇来了兴趣:“百年古刹啊,进去看看吧。”
两人拾阶而上进入寺门,入目便是一座气势恢宏的佛殿,单檐九脊顶,殿为四开间,鎏金牌匾上写着万佛殿叁字。
金色的琉璃瓦在阳光的照射下浮动着光辉,廊柱上雕刻着精细的图案,整座佛殿看起来神圣又庄严。
万佛殿前是两个青铜大鼎,上面镌刻着密密麻麻的梵文,两侧是钟楼和鼓楼,正殿与两配殿间以东西两廊相接。
从踏入寺门开始,花千遇感觉整个人便奇迹般的安静了下来,抵达心灵的幽静在蔓延,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定感。
寺内有许多人在上香,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檀香气味,万佛殿内也挤满了人,但是却不显吵闹,大家言谈的声音都刻意压低,没有一个人喧哗。
花千遇看着殿外也有不少人拿着佛香,在万佛殿前祈祷跪拜。
她还看到一个中年男子,对着周围的佛殿法堂拜了拜,然后直接跪在石地砖上,哐哐哐磕了几个响头,再抬头时额首微红。
花千遇眼角抽了一下,这位大哥可真够虔诚的,光看着都替他疼。
不止是他,殿前已有不少人在跪拜,跪在硬实的石砖上也不觉得疼。
花千遇很无法理解他们这种狂热膜拜的劲头,心底甚至有一丝不屑。
求神拜佛除了求个心理安慰,什么用处都没有。
她正想往里走,却听到香客言谈的声音。
“这里人好多啊!”
“那是当然了天台寺很灵验的,这方圆十里八乡的百姓都过来烧香,你才嫁到渝州可能还没有听说,回去随便找人问问就知道了,大家都来这上过香呢。”
“真有这么灵的吗?”
“没错,确实很灵的,我记得你家相公的表叔,去参加乡试之前曾来此拜过,结果秋闱开试中了举人呢,还有我家隔壁的那口是做买卖的,生意一直不景气也是来此拜过之后,生意一日比一日红火,这都是发生在眼前的事情,还能有假。”
“这么说我也要真诚的去祈求祷告一番了。”
“走走,人越来越多了,咱们早些去若不然大殿里都没有站的位置了。”
……
听她们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花千遇也好奇起来,她看向身旁的法显,半信半疑的问:“她们说的是真的吗?”
法显心念微转,明了她是在问是否真的灵验。
他回道:“不知。”
花千遇大跌眼镜,她吃惊的说:“你一个和尚,竟然不知道自己佛寺里的佛是否灵验?”
法显平淡的说:“法显非佛,佛非法显。”
他这话是说,他不是佛,佛也不是他,当然不知是否灵验有用。
花千遇默默咽下一口老血,心情一时有些复杂,这种行为完全是在砸自己同行的饭碗你知道吗?
突然间就感觉又好气又好笑,哭笑不得的说:“幸好我不信佛。”
天台寺的和尚都没有一点职业操守的吗?也不维护佛寺的声誉,管你信不信,不拜拉倒。
法显一派超然的姿态道:“佛在自心自中,无需信奉。”
花千遇一顿,面色古怪的看他:“你怕不是道教派来的卧底吧?”
法显:“……”
梵行 第四十九章浮图塔
这时,万佛殿前有一位僧人远远走来,面带惊喜的看着法显说:“方才见此身形神似师叔,还以为是看错了,走近来看果然是师叔回归寺门了。”
他直视着法显,一双清亮的眼眸里亮着光,脸上盛满喜悦的笑意,欣喜之情过后他像是才想起了还未施礼,旋即便收敛神色正色施了一礼:“外门弟子真定,见过师叔。”
法显淡淡笑着,温声道:“无需多礼。”
真定抬头,稍显青涩的脸上是遮掩不住的热切笑意,他敬重的说:“是,师叔。”
他看一眼法显怀里抱着的东西,出言问:“师叔是今日才返回寺门的吗?怎的拿了这些繁重的东西,真定帮师叔拿到房间里安置好。”
“这些并非是贫僧的,找间客房安放妥当便可。”
法显解释了一句就将东西交给他,真定顺势接过,这才发觉法显身旁不远处还站着一位红衣女子,女子正在好奇的看左顾右盼。
他看一眼手里的东西,又看向法显,目光中透着询问,后者向他轻点头。
真定当即明白,这些物件都是那女子的。
法显一向不轻易带人回寺,而这次却带回一名女子,虽不知其人是谁,却对此多留心注意了一些。
真定抱着东西离开后,花千遇也看完了前佛殿,他们穿过连廊往里走去,内院鲜少有香客来此,要更加的清静,有几个穿着月色僧袍的和尚在扫地洒水,烧香,燃灯供奉。
这些僧人见到法显,微的一愣,接着便是满面欣喜的过来施礼打招呼,法显也都面带笑容的一一回应。
告别他们继续往前走,后面的空间更大,矗立着重重殿堂楼宇,佛堂、经台、藏经阁、禅堂占据着佛寺中间的部分,叁个佛塔分布在佛寺东西两侧,其中一座最为宏伟壮丽。
佛塔有七层,高二十七丈,塔身文饰雕镂,宝铃悬挂,神光浮动,熠熠生辉。
见花千遇眼睛放光,法显在一旁解释道:“此塔名七层浮图塔,始建于叁十年之前。”
花千遇想起于阗国的金光塔,迫不及待的问:“里面是不是有很多奇珍异宝?”
法显如实答道:“并无。”
“啊……”花千遇愣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看他:“那塔里面有什么?”
法显带她进去看了一眼,塔内空旷清静,廊道深长两侧是整齐排开的木门,水墨地砖打扫的一尘不染,她打开几扇门看了看,里面空无一物。
她满眼失望的从佛塔里走出来,忿忿道:“什么都没有,盖这么豪华的佛塔干什么。”害她白激动一场。
法显给她讲解叁十年前的原委:“前朝有一位王爷,在渝州城遇险被寺内的法相法师所救,王爷感谢佛寺的搭救之恩便捐赠了万两金银,又提议要为寺内加盖佛塔,寺门推辞不过……”
听了他的讲述,花千遇无语极了。
她也是服了,遇到一个吃饱没事干的傻逼,拦都拦不住就硬在佛寺里盖了一个佛塔,结果还因为太富丽华贵被寺里面的僧人嫌弃太过奢侈,最后沦为观赏景物,放置了一段时间又觉得浪费,重新启用作为平时僧人的闭关之所。
佛寺最里面没有了恢宏的佛殿和法堂,看着是较为的简朴禅房,重重迭迭的沿着地势向南延伸,约有几数百间,是僧人平时生活安寝时所用。
她把整个佛寺转完,用了半个时辰,天台寺的规模可以和于阗国的王新寺相提并论了,都非常的宏大。
不过两者建筑的样式不相同,风格也不一样,西域的佛寺皆都金装银裹,璀璨夺目,异常的庄严华丽,而中原的佛寺偏古朴雅致,没有贴金箔,装饰珍宝。
她还是更喜欢中原的佛寺,不虚浮,空华,古朴脱俗的氛围更能令人心安沉静下来。
花千遇在法显的带领下参观佛寺时,他自外地返回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整个天台寺。
法显数月前出关,一直都在内门未曾出来,外门的弟子见不到他一面,在他们期盼何时能见到他,就又听闻法显代表天台寺去江都城墨家贺喜,一时都纷纷惋惜,现下听到人回来了都欢喜来迎。
花千遇正在凉亭里歇息乘凉,看到一群月色僧袍的僧人走来,霎时将法显围在中间。
他们先是满脸激动的施礼问候,接着便是七嘴八舌的说起来。
“师叔,你终于出关了,真清好想你啊!”
“师叔,此去西域回来已是数年之久,细算下来道安已经八年未见师叔了。”
“师叔这些年过的可还好,日后还会再来外门讲经吗?”
“师叔,师叔,师叔……”
众位弟子众说纷纭,说到感伤之处,有些僧人眼中已隐约泛着泪光,鼻子酸涩起来,悄然举袖拭去泪水。
自法显离开寺门远赴西域,不知不觉已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幸好他们都平安返回。
众人直直的盯着法显,虽已多年不见,这张脸在脑海中的记忆依旧如故清晰。
现在他如润玉的面容上依稀能看到风霜磨砺后的痕迹,却不显得沧桑较之往年要更加的风光霁月,清朗出尘。
一时感慨万千,心中被欣喜所填满,激动到不知如何开口言表。
花千遇不由看的直咂舌,这狂热崇拜的劲头都和追星差不多了。
事实上也确实是如此,法显在天台寺是最受欢迎的僧人,内外门的弟子都非常的崇拜他。
他深解佛理,洞彻万法,同时又待人温和宽厚,时常为众弟子授法解惑,在武学之上异是根骨奇佳,武功进步的速度飞快,除却几位上师天台寺内无人能及。
天台寺内所有人都知道寺门内可以缺少任何一个人,绝不能没有法显。
梵行 第五十章玩笑
法显的目光扫过他们,唇边是温润的笑,眼底亦是一片亲和,他回了一礼:“谢过众位师兄弟的关心,法显无碍。”
面对年龄稍长他一些或者和他同岁的弟子,即使辈分不如他高,他也从不已贫僧自称,而是直呼自己的法号以示尊重。
他看向一位神采秀异的年少僧人,年龄约十八岁,生的唇红齿白,清秀俊逸。
他还记得他叫觉远,他离开时觉远尚还年幼,每次听讲经文总是争先恐后的抢坐第一排,抢不过师兄弟还气哭了。
方才就是他问还能不能听他讲经。
法显怀念的笑了笑又说:“辩经大会过后法显有时间会来此讲经的。”
觉远脸上浮现惊喜之色,他大声喊道:“太好了!又能听师叔讲经了,这次我要坐第一排。”
他旁边的僧人忍笑着说:“抢不到第一排可别哭。”
听到被人毫不留情的拆穿,觉远面色微红,他梗着脖子嘴硬道:“师兄莫要胡说,我何时……”哭过。
话才说了一半,突然想起来出家人不能妄语,后言消失在结巴模糊的音节里。
闻言,众人哄堂大笑。
普空无奈的摇头,觉远的心性修炼的还不到家。
他看向法显问道:“师叔,今日返回寺门要去内门回禀住持吗?”
法显看一眼天色,暮色已近,霞光满天,他略一摇头回道:“明日再去。”
普空含笑点头:“也好,现在天色不早了不便上山,真定以将师叔住的禅房清扫干净,师叔休息一晚再走。”
“多谢。”
“师叔不必客气。”他脸上的笑愈加亲切,随后目光看向花千遇问:“这位是和师叔一同来的女施主吧?”
方才真定和他说过此事,他还暗自猜测此女子是何来历。
众人都好奇的打量花千遇,若她是中原人便无甚在意,许是某个宗门门下弟子,可她却是异域人相貌,不免让人好奇她来天台寺所谓何事。
花千遇从石凳上起身,仪态娇柔的施了一礼:“众位法师们好,我是西域龟兹国人,跟随波斯人的商队前来中原换取特产,听闻渝州有盛大的辩经大会,我对此也感兴趣想准备参加完大会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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