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洞口袋

明珅从善如流，揽过明芝的肩膀道：“上周芝芝来过公司的，当时大家都在忙，就没声张。今天趁大家都在，”他顿一顿，“正式给你们介绍一下，明芝，我女朋友。”
工作室都是年轻人，明珅没什么官架子，对待下属松弛有度，教养使然，就算是因为工作上的事而置气，也会克制怒火，树立威望的同时，亦不会让人当众难堪。软硬并施，所以颇得民心。他都这么说了，大家哪怕是看到了周珊快要绷不住的脸色，也只能暂时忽略，热情地表示了对明芝的欢迎。
只是很快有人发现了问题：“诶，明总女朋友是也姓明吗？”





破洞口袋 ΓοùＳんùωù,χyz 第九十二章嫉妒
明芝心里一咯噔，下意识抬眼看明珅，只听他说：“嗯，芝芝和我同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回答的后面这句话有些奇怪，似乎对不上问题，但没等旁人反应，秦钊就拍手道：“青梅竹马懂吗？所以以后就别瞎操心你们明总的感情生活了，人早都有主了。”
大家愣了一瞬，纷纷艳羡，开玩笑说明珅平日不显山不露水，敢情是要放大招。
明珅一一应了，开了罐啤酒和大家碰杯，“她害羞，就拖到今天了。”
众人听完一阵哗然：“哎哟哟，这也太虐狗了。”
起哄声中，明芝脸一热，她低下头，安静地、更用力地握紧了明珅的手。
插曲过后，有几个自来熟的，还主动和明芝聊起了天。
某人说：“那天你来公司，我们对你可好奇了。长得漂亮，气质又好，他们都在猜你是boss的谁，我是第一个猜女朋友的，早知道就下注了。”
“是吗？那其他人猜了什么？”明芝问。
“妹妹啊。”
另外有人附和：“你太年轻了，看上去像个大学生。”
“我已经毕业了。”明芝笑，“不过说是妹妹也没错，明珅也确实算是我哥哥。”
“青梅竹马嘛。”
“……”
周珊看着眼前和乐融融的一幕，破天荒的有了一种自己被排除在外的感觉。
刚才大家看她的眼神她都到了，同情的，尴尬的，怜悯的……他们从前最爱私下调侃她和明珅的关系。想必今天误会一解除，他们今后是再也不会开这玩笑了。甚至，还有可能会在背后嘲笑她这个跳梁小丑。
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把刚才特地给明珅留的一盘烤物递给明芝，“芝芝，吃这盘吧，都是刚烤好的。”
明芝眼睛余光分明看到了身边的两个人相互拽了拽衣袖，她不动声色地接过：“谢谢周珊姐。”
“那天见面太匆忙，都没来得及和你多聊几句。”多余的人很有眼色的离开后，周珊自然地走到明芝身边坐下，“你之后是不回澳洲了吗？”
“不回了。”
“这样啊，那还挺好的，回国内发展到底比外面方便。”
明芝直觉她话里有话，她挑着有些凉了的半颗玉米，半开玩笑道：“是啊，再不回来，黄花菜都凉了。”
周珊道：“最开始，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
明芝对周珊烤的这盘东西没什么胃口意思意思尝了尝，便放下，说：“时候到了就回来了。如果可以，我应该会回来得更早，但那时候已经开始上课，我总不能半途而废。明珅知道了也肯定不会同意的。”
“后悔了？”
“不算。”明芝不愿意多谈，她岔开话题，“这里还挺热闹的。”
除了他们这边，园子里还有好几拨人，家庭聚餐，同学聚会，朋友组局，都挑在了今天。
这时夕阳西沉，天色完全暗了，烧烤园的照明灯亮起，白晃晃地照在人的脸上，说实话，这有点暴露五官短板。
但明芝远远看着明珅一边挽起袖子烤肉，一边分神对叽叽喳喳的秦钊点头，却觉得他真是越看越好看，完全没受这照妖灯的影响。
周珊也在看明珅。
但她知道明珅手里烤的，是即将要给明芝吃的东西。
她拨了拨已经被剪到肩膀处的头发，说：“其实知道你回来的时候，我很不甘心。”
明芝转头，笑了笑，“我知道，你喜欢明珅嘛。”
她笑得很坦然，周珊反倒变得沉默，过了会儿才说：“我长这么大，受挫的时候很少，明珅算是我遇到过的，最大的难关。第一次见明珅时，我并没有多惊艳，但他特别就特别在，眼里没有我。我不服，所以就拼命地想要靠近他，想让他发现我。可是到最后，他还是没能看见我，而我却很窝囊地越来越在意他。”
明芝无言，听她继续：“因为太关注他了，以至于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他和你之间的不对劲。明珅可能没有和你说，我五年前就跟他摊过牌，我说你们两个是不可能的。但他从头到尾都表现得很平静，只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你成了最无辜的那个。”
“你早就知道了？”
周珊点头，“可知道又怎么样？他根本就不当回事。那个时候应该是你不想公开吧？我看得出来，如果你点了头，那个时候知道的人，就绝对不止我一个……所以说，你多幸运啊，幸运到让我又是羡慕你，又是嫉妒你。”
明芝垂着脑袋，踩了踩自己的影子。
“在我看来怎么追都追不到的人，你只要一回头就能看见，偏偏你还不珍惜。”周珊说着说着，眼眶红了，她抬起下巴，“这五年我一直在努力向明珅靠拢。你知道的，他很优秀，而且是越来越优秀，有时候我这么看着他，还会感到与有荣焉，因为他的成就是我一路看过来的。在这一层面上，你比不上我。”
明芝听到这里，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她说：“感情不是比出来的。”说完，她微怔。因为曾经的她，是没资格说这句话的。
周珊却笑了，“你和明珅的回答很像。”
“什么？”
“你可以自己去问他。”
明芝难得孩子气地回道：“我怎么可能会主动和他提你。”
“是吗？”
周珊略微诧异，还有些欣喜，“如果我可以给你带来威胁，那我还挺高兴的。”
明芝看着她微闪的眸，突然认真地说：“周珊，你真的挺好的。”
“我当然知道。”
周珊冲她露出一个自信地笑：“所以你要注意了，别再让我逮到机会。”
*
吃饱喝足后，有些离家远的，已然拼车优先离开。而周珊是跟着第二拨人走的。几个平时和她交好的，便也一起走了。
人数慢慢变少，剩下的几个大多是男同事，还在喝着酒侃天说地，其中秦钊最闹腾，又在抓人划拳，t恤袖子往上撸，露出结实的臂膀，肌肉鼓鼓的，看得明芝很不适应。
“秦钊怎么就想不开去健身了。”不是说健身不好，但也没必要练出两个椰子壳安胸前吧。
明珅同她坐在台阶上，低头玩她手，说：“之前去谈生意，被调戏了。”他笑了笑，补充，“被男人。”
“……”
明芝忍着笑，凑近他，“那他不得呕死？”
“所以了，练成现在这样。”
明芝试图想了一下那个画面，她抖了抖，一阵恶寒，又问他：“你呢？你有没有被调戏过。”
“下去走走？”明珅避而不答，他踩着细软的沙，站起来，拉了明芝一把。
明芝便拍拍屁股上的沙土，跟着他往下走。
夜色下的海很沉默，海浪被风徐徐推上来，又被慢慢拉下去，明芝手臂凉凉的，她抱着明珅，很是享受此时此刻的宁静。她说：“明珅，你这几年很辛苦吧。”
每次遇到类似这样的问题，明珅的回答总是千篇一律：“还好。”
“又是‘还好’，你就不会说点别的吗？”明芝停下来，抬手勾着他的脖子，“你那么辛苦，我都没有陪着你，你有没有讨厌过我？”
明珅摇头。
“为什么？”
正如周珊所说，她明明什么也没做，却可以轻易地得到明珅的青睐——即使是明芝自己，她也说不上自身有什么多么突出的魅力。只是从小她就习惯了明珅的付出，久而久之，便觉得理所应当起来。如果不是几年前的离开，也许她到现在都不会有自省的能力。往更坏的地方想，如果当年她没去澳洲，也许她和明珅，也撑不到现在。
明珅淡淡道：“大概是我上辈子欠你的吧。”
当爱被无限放大，其他一点点的不满和难过，也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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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洞口袋 第九十三章 我听你的
二人回到公寓，时间已然逼近零点。
明芝把茶几上的玫瑰丢进垃圾桶，然后换上了明珅送给她的桔梗。她托着腮细细打量，突然觉得这束桔梗比这一周自己到的每一束都要漂亮。
明珅洗完澡出来，看到垃圾桶的旧花。在某些事情上，他算得上粗枝大叶。就比如这花，如果不是今天发生的事，他根本不会注意到家里已经连续一周添了新花的小小变化——就算看到了，也不会联想，这是别人送给明芝的花。
因为明芝，本来就很喜欢买类似这样的小物品来增加生活的仪式感。
“怎么扔了。”他问。
“来路不明。”
“确定不知道是谁？”
“不太确定。因为上周买桔梗的时候，我有拍照片发到网上。只要是有关注我的，都有机会看到这条动态。”明芝故意挑眉，“你要知道，我可是很抢手的。”
明珅赞同地点头，“这倒是。那天你捧着桔梗，还有人问你要电话不是？”
“你看到啦？那你当时不说。”
“这不是很正常？”
明珅俯身亲了亲她，“去洗澡吧，一身烧烤味。”
“烦人。”
明芝一甩头，扭着腰去了浴室。她今天心情实在是好，所以一洗完澡，就把自己挤进了明珅的臂弯求欢。
“不累？”
“嗯。”
明珅笑，嘴唇贴着她的嘴唇，不紧不慢地脱了她的吊带。她没穿内衣，他很轻易地就握住了软绵绵的乳房。奶尖翘翘地抵在他手心，他反压住她，把她全身都亲了个遍，这才缓缓进入。
“啊……”
明芝侧着身，两条腿叠在胸上，明珅抓着她的手，从后插送时俩人都在抖。
一场温慢的性爱持续了快要一个钟头，明芝累得完全没了力气，而明珅的性器还埋在她的体内，没有退出去的意思，她哼哼：“出去啊。”
“等等。”
明珅拂开她脸上的湿发，吻了吻说：“昨天爸打电话给我了。”
“嗯，”明芝动了动，“说了什么。”
“就叫我回家吃饭，”他思考着，“应该是想让我见见他的女朋友。”
大概是累了，想定下来，明镇平这几年不再如先前那般风流。就拿他现在的女朋友来说——如果明珅没记错，女人应该叫虞杏，一个美食品鉴家，岁数不大，貌似只比他大两岁。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回明镇平似乎是认真的，他和虞杏已经在一起大半年，成日出双入对，没有分手的迹象不说，甚至好像还有更进一步的打算。
只不过后面会怎么样，明珅就不太清楚了。因为从明芝离开，他就自主搬了出来。
他不想再被管，也没人管得了他。哪怕那人是他亲爹。
“爸有女朋友了？”
“嗯。”明珅捧过明芝的脸，目光炯炯，“到时候和我一起回去？”
“约在哪天？”
“周日。”
现在都过零点了，那就是明天。
明芝用脸亲了亲他的唇。
“我听你的。”
*
周六明珅也要工作，明芝睡到自然醒，身边早就没人，她抱着枕头发呆好半天，脚趾蜷动，从床头拿来了手机。
她给季清植打电话，也不废话，直接问他有没有空。
“干嘛？想我了？”
“欠你一顿饭，想今天还了。”
季清植声音一沉，“哪有人请吃饭还这么咄咄逼人的。”
“那你吃不吃？我可把话放这儿了，过了这村没这店，你自己选。”
“唉。”季清植无奈，“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拒绝么？”
“行。你一会儿想好了地点就给我消息。”
结束通话，明芝彻底醒了。
她下床刷牙，出来看到垃圾桶空荡荡的，莫名发笑，哼着歌把明珅给她剥的白灼虾给吃了，才悠悠地打开电脑回复jade给她发的邮件。
jade问她回国后怎么样，还说自己过段时间要来槐城玩。
明芝回：一切都好。你一定要来，我带你见见我的爱人。
而季清植的消息也在这个时候发了过来。
他约的是晚上时分，好巧不巧，地点定在西江，也就是先前明芝偶遇明珅的那家会所。
明芝手指敲在桌面上快速地动，觉得没必要再拖下去，就回了好。
她已经确定了，花是季清植送的。
如果说她之前可以坦然地接受来自季清植身上关于朋友的好意，那现在，乃至以后，恐怕是不太行了。
他越界了。再一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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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洞口袋 ρò-⑴⒏℃òм 第九十四章 强扭的瓜不甜
到了约定时间，明芝开车去西江。
因为来过，她熟门熟路，在门口看见有孩童卖花，目光顿了顿，没停留，报了季清植的名号就进了会所。
会所里分好几种场，有内有外，有地下也有酒店，上次裴丽丽带明芝去的是外场，这回季清植约在玻璃门之后清净的露天音乐
餐厅，他已经到了，明芝走过去，桌前放了一杯苏打水。
“你就请我喝这个？”
季清植说：“你酒量不行。”
明芝的酒量季清植是见识过的。浅，还容易过敏。说实话，醉酒在他看来并不是什么大问题，问题在于明芝的酒品确实不怎么
样。在澳洲时，明芝喝醉酒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每回，都会毫无例外地拉着他哭说自己想回国。等他配合着说想回就回没人
拦，她又会摇头说不可以。他问为什么，她说她怕明珅生气。
他便哑口无言。
其实一开始在澳洲相遇，他们俩之间的联系还真算不上热络，顶多只算点头之交。等到后来他们真正成为谈得来的好友，还是
因为他承认自己早就知道了她和明珅的关系，俩人这才有了较多的接触。
有那么一段时间，对于明芝来说，他就像是一个可以任她宣泄的树洞——她看到一个番茄都要说明珅给她做过的番茄牛肉
面，看到一个单词都要说明珅当初为了让她记住还编了一个小故事……她无时无刻不在想明珅。所以评价明芝是痴情种，实在
不是随便说说。
但季清植不喜欢听这些，只是心里喜欢明芝，便想要更了解她，更接近她，也就一直忍着。可是越了解，他就越不爽。明珅之
于她的份量，太重了，沉甸甸的，像浇了水的泥，混进钢筋铁骨，风干后结了块，就再也散不开。可一个随便把她赶走的人，
值得她这么念吗？就因为过去那十几年？
终于，他忍无可忍地说了出口。
明芝却敏感地察觉到了他的醋意，她坐直了身子，十分冷静地说：“你不懂的。”
季清植从那天过后，很明显地感受到了她对自己的疏远。
他才知道自己心急了。像明芝这样的，在国内吃得开，光到了澳洲也不会被淹没，她的追求者很多，基本没断过。但她挑三
拣四，只觉得明珅样样都比那些人好，拒绝起来笑里藏刀，一点余地也不留。
认识她那么久，他明知这点，却还是栽了跟头，全然是因为自己对另一个男人的妒意。
之后俩人和好，还是因为他说他看上了一个女留学生，问她要追求方法，她才冰释前嫌，热情地给他出招。虽然后来他很快就
和那女的分了。现在想起来，脸都快记不清，更别说名字，已经完全没了印象。
诚然，她为明珅可以断掉所有追求者的念想。但同时，她也是个珍惜朋友且重视朋友的人。
在澳洲，他算是她为数不多的交心朋友之一。他心知肚明。
“我还没吃饭。”
明芝撇撇嘴，也不否认自己酒量差，她把包放在一边，坐下后叫来服务生，要了份单人套餐，又看季清植，“你吃吗？”
季清植摇头。他呷了口酒，问她：“怎么非要在今天请我吃饭？”
明芝今天没怎么打扮，只嘴上涂了唇膏，t恤短裤就出来了，但仗着年轻漂亮，照样吸。她翘着腿，好似不经意地开
口：“你送了我一周的花，我还不得赶紧回你一顿饭么？”
季清植听后没有露出意外的神情，“我还以为你得过段时间才能猜到。”
“为什么？”
“听花店那边的人说你没有拒绝的意思，我就猜到你肯定是误会了送花人的身份。”
“我是问你为什么要送我花。”
“还不够清楚？”季清植反问。
明芝有一口没一口地抿着水，提醒他：“我和明珅和好了。”
“你确定你们能走到最后？”
“先不说我和他能不能走到最后，我之前就和你说过，如果不是他，那也不可能是别人了。”
季清植摇头，“明芝，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别人我管不着，我只能确定我自己。”
“可也没人能预测未来。”
“那又怎么样？你以为你很了解我？”
季清植一噎，被她的质问弄得有些难堪。因为这个问题背后的答案，无论是什么，决定权在她那里，只要她想推翻，随时都可
以推翻。苯彣首發玗ΓΘu╃shu╃Щu（肉書楃）.x╃y╃z qu掉╃號
他又一次在她这里哑口无言。
明芝说：“我这么说吧，你看窥见我的，只是冰山一角而已。认识我的人都说我大大咧咧，很好相处。那是因为我只愿意在外
人面前展露自己好的那一面罢了。实际上呢？我很自私，也很贪婪，睚眦必报，占有欲强，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处处防备，一
丁点的不确定性都能让我缩进龟壳。因为我最爱的人是我自己，做事以己出发，别人都是其次。单单这些浮于表面的问题，朋
友之间的相处也许还好，如果我们真的在一起了，你觉得，我们就一定会有好结果吗？”
当然，这个定论里面是不包括明珅的——饶是如此，这样的认知也是她付出了五年的代价才看清。
她经历过一次城墙坍塌，就不会容许自己再选错第二次。
“本来就没有完美的人，我当然知道你也会有缺点。”季清植道。
“不，你还是不明白我的意思。”
明芝看着不远处的台子，上面有架钢琴。她小时候是学过钢琴的——只因为沈婷想要她学。但这东西依赖天赋，她受不了
苦，不想努力，又缺那根筋，没学多久便想要放弃。按照一般情况，沈婷早都顺着她的意了，可在学钢琴这件事上，沈婷却难
得坚持，她再怎么哭也没用。最后还是明珅主动替她说话，说她就不是坐得住的性子，还不如去跳舞，发展别的爱好比什么都
强。沈婷这才松口，但也冲她冷脸了快要一个月。
沈婷那二十多天的冷漠，让她所感受到的担惊受怕，她到现在都还记得。
她以前不懂沈婷为什么非要让她学钢琴，现在懂了，看到钢琴却是更加厌恶。
别开眼，她继续道：“明珅在我心里的地位，任何人都无法超越和替代。别说什么未来几十年能够抹去过去十几年他对我的影
响力，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他在我这里，是爱人，更是家人，是那种就算吵架了，心里也不会惶恐不安，事后再见还会问对方
今天有没有记得吃饭，一个眼神就能和好的关系。当无底线的包容成了条件反射，那就根本不可能存在真正的分开。”
季清植沉默许久，苦涩道：“我喜欢了你快六年。”
他不愿看到自己长久以往的喜欢随随便便就被她否定，更不愿承认这份喜欢在她眼里竟是这般廉价。
明芝却笑了，“所以你能忍受我和你在一起以后想起他就掉眼泪，看到他就跑过去抱住他的冲动？季清植，你那么博爱吗？”
季清植顿住。
明芝知道自己说话难听了些，她把苏打水全喝了。她不喜欢这个味道，但手边也只有这个能解渴。
她说：“季清植，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就别在我这里耗着了。强扭的瓜不甜的。当初你和那个朱莉分手，告诉我的理由不就
是这个吗？”
说完，明芝拎包离开，她点的那份单人套餐上了桌，直到放凉，也没人去碰。
季清植坐在原位怅然，原来那个他想不起名字的女生，叫朱莉。




破洞口袋 第九十五章湿
明芝回到公寓，室内静悄悄的，她以为没人，等路过客厅看到明珅的外套，才知道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