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洞口袋

他在洗澡。
明芝没进浴室，只是弯腰把卧室床上的衬衫好，外套刚挂上去，就有又湿又热的气息从后袭上她，她缩了缩肩膀，“洗完
了？”
“嗯。”明珅抽出她掖在短裤里的衣摆，“去做什么了？”她身上有轻微的烟酒味。
明芝如实答：“之前想让季清植给我找二手车，后面不是你给我买了嘛，我就让他别帮忙了，但人情得还，饭还是得请，可他
不肯，反过来说请我喝一杯。我本来不太想，不过碍着有事要和他说，就答应了。”
感觉到抚在自己腹部的手顿了顿，明芝稍微侧头，耳朵一热，是明珅在问：“有什么事和他说？”
“他喜欢我。”
明珅抽出手，坐在床边，头发还有些湿，他说：“我知道。”
“你生气了吗？”
“没有。”他摇头。
明芝依上他，“为什么不生气？”
“你不喜欢他。”
明芝没忍住，笑了一下，“你还挺自信。”
“所以今天你是去拒绝他。”明珅语气很肯定，“那你欠下的人情怎么还。”
“算是提前铺好的台阶咯。”明芝枕着他的大腿，“如果季清植还愿意和我继续做朋友，那这顿饭，还是有机会还回去的。只
是以后，肯定是不能过多接触了。”
明珅抓住她乱摸的手，“我没那么小气。”
“我有。”明芝用指尖戳他胸口，“我讨厌你身边有别的女人。”
明珅终于笑了，“这我清楚。”
别说现在，别说五年前，从他那次陪着明芝去看她原来的家人，她就对他展露了超强的占有欲。像中学时期，只要有人给他表
白，她都会试探他的态度，如果他态度不明，她都是要摆脸色给他看的。
“那你能做到吗？”
“我什么时候没做到？”
明芝口一张，却说不出话。她想说周珊就没有，可仔细想想，他又确实没有给过周珊希望。教养不让他尖酸刻薄，有时候他不
经意的某个小动作，落在有心人眼里，肯定都是要被放大来分析的，甚至还会觉得他是不是也在回应。然而事实却是，那只是
他根本没意识到的小事罢了。
她抬手摸摸他湿漉漉的头发，“我给你吹头发吧。”
“吹风机在斗柜左边第二层。”
使唤得那么顺手，明芝牙痒痒地拍他大腿，起身去拿吹风机，半跪在床上给他吹头发。
男人头发很多，还硬，因为短，干得很快。明芝揉着他扎手的头发，没来由地联想到他的修长的手指、高挺的鼻梁、突出的喉
结，她有些渴。吹完后，她捧着他的脑袋亲了亲发旋，“明珅，做么？”
“……”
明珅回头，脸正好面向她饱满的乳房。他戏谑道：“想要？”
“嗯。”
明珅扬眉，也不多说，搂住她的腰就将她压在床上。她穿的是t恤，好脱，明珅隔着胸衣亲吻乳头，布料被舔湿，蕾丝太薄，
奶尖凸得分明，他眼一红，转去另一边含弄，同时手往下走，摸向女人湿热的下体。苯彣首發玗ΓΘu╃shu╃Щu（肉書楃）.x╃y╃z qu掉╃號
牛仔裤挺厚，这都能摸得出来。
可见湿得多厉害。
明珅吃笑，撑起身子欲脱下她的牛仔裤，却一愣。
空虚在沸腾，明芝已然被勾起情欲，她扭着腰，睁开微闭的眼，“怎么了？”
只见明珅举起手指，上面沾了些许红渍，她脸色顿时僵住，他却诡异的平静：“来东西了。”
“……”
*
隔日一大清早，明镇平就给明珅来了电话，问他什么时间回去。
明珅看了眼蔫在床上的明芝，几不可察地叹道：“下午吧。”
得了准信，明镇平挺高兴，“你虞阿姨准备了一大桌子的菜，能早回来就早回来，晚上留家里过夜，就别走了。”
“嗯。”明珅帮明芝调整了一下暖宝宝的位置，“芝芝也会回去。”
明芝睁开眼，正好听到他说这句。明镇平那边应该是没反应过来，沉默了一阵才说话，他回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爸爸说了什么？”
“说让人给你拾房间。他想我们在那边留宿一晚。”
明芝腰酸背疼，她勉强挪了挪身子，说：“那要不我们过了明天再说？”今晚坦明，别说他们能不能过夜，明镇平都不一定肯
留在家里。
“看情况吧。”
到了下午，明芝迷迷糊糊睡了俩小时，醒来情况好转，她去卫生间换了纸，出来看到明珅在换衣服，又想起昨天的尴尬，她努
努嘴，“你昨天有没有很嫌弃我？”
明珅摇头，“你第一次来月经都是我买的卫生巾，这有什么好嫌弃的。”
“哦，那次你买了一大袋，我用好久都没用完。”
“没经验，不知道哪个适合。”
“可是你好淡定。”那时他才高一，却脸不红心不跳的给她买了一大袋的卫生巾，回来还说导购推荐太多，他不懂，就都买回
来了。
“买卫生巾为什么要丢脸？好了，”明珅扭过她的肩，帮她换了条深色的长裙，边拉链边说，“之后能不喝酒就别喝酒，喝完
最后喊肚子疼的人只会是你。”
“我昨天没喝。”
明珅抿唇，“那种场合也少去。”
“可你也去了啊。”
“以后想去，就找我陪你去。”





破洞口袋 ρò-⑴⒏℃òм 第九十六章芝芝旺我
睽违五年，庭院里的红豆杉已经从小树苗长成了参天大树。
明芝算算日子，她住在这儿的时候实在不多，真正让她有回忆可寻的，还得是原来的旧家。
百来平米的三房两厅，她的房间最小，塞了书桌，连一个衣柜都放不下，还得和明珅共享衣柜。等天热了，俩人会搬到宽敞的
客厅去写作业，茶几上有冰镇过的西瓜，大人总是不在家，明珅很爱欺负她，非要跟她争中间那一口西瓜。可是俩人闹到最
后，在她落于下风时，他都会哄她，让她不要告状，她要什么他都给她。其实俩人都知道，就算她去告状，他也不会受到什么
惩罚。因为那无伤大雅。
而在新家，她有衣帽间，却很少用，走的时候都没能填满。明珅上了大学，有了自己的公寓，经常不在家，就算回来了，他们
的对话也不如从前多，总是她在二楼，他在一楼，就连厨房和客厅中间都要隔着楼梯间。所以她很喜欢找借口去公寓找他私
会。在有限而隐蔽的空间里，他们可以挨得很近，很近，近到密不可分，乃至完全的负距离。
明珅把车停好，看到明芝站在树下看眼前的楼房，他扣住她的手腕，“发什么呆？”
她眨眨眼皮，“这树长大了。”
“你说的不是废话。”明珅弹她脑门。
“你们回来啦。”
只听一道女声，他们寻声看过去，来人应该就是虞杏了。明芝惊于她的年轻，看上去和明珅年龄相当，脸蛋白净漂亮，眼睛不
笑时也是弯的。但有扮熟嫌疑，她穿了一身成熟的套装，半裙到膝盖，踩着一双女士家居拖鞋，应该是早就住进来了，浑然一
副女主人的架势。
明珅没有多惊讶，淡淡冲她点头，旁边的明芝倒是想叫人，却不知道该叫什么，也只能跟着点了点头。
虞杏笑容不变，给他们拿了鞋，说：“你们回来得正好，汤快好了，上桌就能吃饭。你们爸爸还在楼上呢，刚刚听到车声，这
会儿应该要下来了。”
在这种时候，虞杏自然不能露怯。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她是他们的长辈，自来熟的亲和力是必须，总不能羞答答的，那不是给
晚辈看的样子。
明珅穿了鞋，说谢谢。明芝却捕捉到了虞杏眼里的紧张，只觉她虽然表现得很大方，心里应该是尴尬的，否则也不会就这么越
过了介绍自己的环节。于是她笑了笑，主动问：“做了什么好吃的呀？”
有回应比什么都强。虞杏呼吸缓了缓，她站直，笑说是粤菜。不愧是做美食相关行业的，明芝听着她的形容，很快就被她带
入。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容易相处的继母。
只是俩人还没说几句，明珅就在旁边喊了一声爸。明芝心一颤，冷汗聚在手心，看向明镇平时，跟着叫了一声爸爸。
明镇平年轻时是个美男子，是后面年纪上来了，应酬变多，啤酒肚才越来越突出的。现在他脸上的肉堆在一起，叫人左看右
看，也只能从出色的高鼻梁看出他当年的风光。为此以前沈婷还笑过他是天蓬元帅，戒不了吃和贪，就成了猪八戒。此时他心
情不错，穿了条polo衫，肚子虽圆，神气却十足，他抬抬下颌，“你们俩一道过来的？”
明珅点头，“明芝现在和我住一起。”
明芝一惊，连忙看明镇平。
明镇平并没有觉得有何不对，听完只是点点头，又指了指他们，对走到他身边的虞杏说，“他们兄妹俩感情从小就很好。”
“看出来了。”虞杏还在笑。
“刚才都叫过人了吧？”明镇平扶住虞杏后腰，“这是虞杏，以后你们叫她虞阿姨就好，有什么事找不到我，也可以和她联
系。”
这已经是足够的重视。
明珅不动声色，明芝不如他，愣了愣。
“都打过招呼了的。”不想冷场，虞杏只得接话，又看向兄妹俩，“不过你们叫我虞杏也可以，不用叫阿姨。”她偷偷掐明镇
平手心，用只有他们俩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我才没那么老。”
明镇平偏偏就吃这套。
他大笑起来，让几人转移去饭厅。氛围松缓，虞杏一拍额头，“哎呀，差点忘了我的汤。”说完就急匆匆跑去了厨房。
明芝站对面看着俩人的互动，兀地松了一口气。
他们感情好，就好。且不说虞杏目的如何，至少明镇平是钟意她的。这也就够了。
虞杏职业美食品鉴，做这行的不一定要厨艺湛，只要有条味觉灵敏的舌头就行。但是很显然，虞杏不仅是舌头厉害，手也很
厉害，做出来的饭菜，且不说色香味俱全，光是这一大桌的菜，就足以让明芝甘拜下风。
“我不知道你们喜欢吃什么，就只做了这些符合大众口味的家常菜。以后你们有什么想吃的，都可以和我说，我做给你们
吃。”
明芝忙摆手，“这已经很好吃了，我不挑的。”
“你还不挑？”
明珅从进来就没怎么说话。大抵是这几年父子俩走得不太近，又或者是有虞杏的打算，明镇平今天对他的态度莫名有种讨好
的味道，他的回应一直不咸不淡，这会儿突然出声，饭桌上的三人都看向了他。
“我就没见过比你更挑的人。”他继续说。
明芝不服，“那你说我挑了什么？”
“你的挑剔不是不吃什么，是要看那东西的做法合不合你的意。”明珅吃得差不多了，他擦擦嘴，放下筷子，“我记得有一
次，我做了油焖大虾，你说你就要吃白灼虾，就算我给你剥壳你也不乐意，非要说虾里有味道，不纯粹，你这还不是挑食？”
明镇平对这事有印象，注意力终于转移到明芝身上，“对，我知道这回事，之后你哥不乐意了，还是我去给你水煮了十几只
虾。”
“你从小就疼芝芝。”明珅说。
“那是，芝芝是我们家的福星。”
明芝在桌下的手却越来越凉，她隐约知道明珅要说什么，刚想要抓住他的手制止，他就已经说了出来。
“爸，我觉得芝芝不仅旺这个家，还旺我，如果我和她在一起了，你觉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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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洞口袋 第九十七章 混账
从小到大，明珅就不是个需要让人操心的主。
他总是先人一步尝鲜，别人家的小孩都是跟在他的屁股后头吃剩的。明镇平看重他，不光是因为他是自己唯一的儿子，还因为他让自己脸上有光，叫人艳羡。
在儿子足够优秀的情况下，甚至可以这么说，只要不违法，无论明珅想做什么，明镇平都不会投否决票。
但他确实是没有想到明珅会和明芝搞在一起。
因为工作，他留在家的时候并不多。加上后来和沈婷关系紧张，他宁可在外无间断应酬，也不乐意回家住一晚。一来明珅不用他操心，二来明芝沈婷会管，他实在找不到回去的理由。
直到后来和沈婷离婚，明珅搬出家，他慢慢清闲下来，父子俩的关系却愈发疏远。他不由想起自己与老爷子曾经亦是如此，也知道这样折腾到最后，伤人又伤己。他年纪大了，便有了补偿的意思，时不时就打电话叫人回来吃饭。开始明珅还好，十次有八次会应，但这样的和平在虞杏出现后就在所难地被打得破碎。他这才意识到，儿子是怨自己的。
明镇平身体渐渐往下缩，几年来被酒肉养得红润的脸上出现了疲惫的老态。
俩兄妹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他竟毫无察觉！
说起来，明芝刚到家里的时候，他表面虽说接受，心里却是有所顾虑的。毕竟男女有别，小时候还好，等长大了，到时要是发生了什么，那还得了？只不过后来仕途太顺，浮华遮眼，便叫他只记得算命的说明芝有旺自己的命，至于其他什么男女有别之说，也就被他抛在了脑后。
结果一念成谶。
“什么时候开始的？”他终于问。
明珅淡淡回：“在芝芝去澳洲之前。”
“五年前？”明镇平脸色一变，“那个时候你妹妹还是高中生！”
明珅面不改色地揽下责任，“是我的错。”
“混账东西！”
明镇平气血上涌，抓起桌边的一个玉盘就丢了出去。玉盘很沉，他又下了大力气，脱手后直接就狠狠地砸向了明珅的肩膀——
这完全是被冲动所支配的行为。
明珅不躲不避，饶是玉盘失了准头，也擦过了他的肩骨，他疼得皱眉，却哼也不哼。
明镇平都忘了自己有多少年没发过这么大的火。
他并非严父，再来明珅作为儿子当真无可挑剔，是以他从没对明珅动过手，这还是头一遭。玉盘刚丢出去他就后悔了，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只问：“你那时候拒绝你爷爷，是不是跟她有关？”
明珅察觉出明镇平称呼上的变化，他抬头，说是。
“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有。”
明珅并不奢望在这件事上得到所有人的谅解。
然而今天他看到虞杏，以及明镇平同她相处的方式——他知道明镇平叫自己回来的原因。虞杏怀孕了。这个事实让他心口沉重，心里忍不住会想，到底评判对错的标准是什么。
是年龄？还是地位？又或是其他？
外人眼中光鲜亮丽的家庭是在什么时候支离破碎的呢？
他没这概念，只知道在无数个孤独的日子里，是明芝在陪着自己。
此时他肩膀隐隐作疼，却让他头脑无比清醒。
他说：“我会带芝芝离开。如果你是怕我和她在一起会影响你的官职，那大可不必。”
明镇平身体突地一僵，就听到他又说：“虞杏现在肚子里有了你的孩子，你也不年轻了，能重头来过，就别再重蹈覆辙。等孩子生下来，我会回来看看，其他时候，请你照顾好自己。不过我想，虞杏应该也能照顾好你。”苯彣首發玗ΓΘu╃shu╃Щu（肉書楃）.x╃y╃z qu掉╃號
玉盘失重，砸在地上发出了一声闷闷的巨响。明芝在楼下听到，心里一咯噔，刚要站起来，就被虞杏按住了手。
“这个时候，先别上去。”虞杏劝道。
明芝在她瞳孔里看到面色苍白的自己。她喃喃自语：“我是怕他一个人扛。在这件事上，很多时候都应该怪在我的头上，他没有错。”
虞杏知道明芝不是在和自己倾诉，她浅浅地弯了弯唇，说：“你们爸爸经常和我提起你们俩兄妹。说你们关系一直很好，比一般家庭的兄妹都要亲，虽然没有血缘，却胜过亲生。今天你们爸爸可能会冲动，但我知道，他不是有意，你哥哥也不可能会低头。所以我只想你到时候回去劝劝，别让他们父子俩的关系闹得太僵。”
也许明镇平正是需要这么一个体贴他的老婆——
明芝脑子里闪过这句话，她眸色微动，慢慢把手抽了出来，“今天我们应该是留不成宿了，难为你们提前拾出了房间。”
“这有什么？你们以后要回来，说一声就是了。”
明芝笑笑不语。她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回来，也不清楚楼上情形如何，只觉脑子混沌，血液发冷，喝再多热茶也暖不了身子。
“芝芝。”
不知过去多久，此时身后的叫唤宛如天籁。
明芝立刻回头，看到明珅面色无异，后面没有跟着明镇平，心中稍定。想问结果如何，只因有虞杏在，她没问出口，浑浑噩噩就被牵了出去。
夜色彻底暗了。
明芝身体慢慢回温，她捏了捏明珅的手，体贴地没说话。
却是明珅先开口，“回去你来开车，行吗？”
“你怎么了？”明芝敏锐地觉得不对劲，她紧张起来，“我听到楼上闹出好大一声动静，是不是爸爸打你了？”
“打偏了，不碍事。”
明芝急了，“你让我看看。”
他倒好，笑得轻浮，“在衣服下面，你确定现在看？”
明芝脸一红，和他上车，自己进了驾驶座。因为心里惦记他的伤，一路都没怎么开口。等到家看到肩膀大片青紫，她眼眶一下就湿了，非要带他上医院。俩人好一顿折腾，末了还是他喊疼，她才消停。
“爸怎么可以下那么重的手。”她眼泪簌簌地淌。
明珅无奈地帮她擦眼泪，“去了一趟澳洲，你越来越爱哭了。”
“你管我？”明芝嘴硬，手却小心地给他喷药，“现在晚了，明天情况要还是不好，你得听我的，去医院，别骨裂了都不知道。”
“嗯。”
明珅觉得她这会儿乖巧得不行，他用没事的那只手触了触她的面颊，见她痒得闪躲，笑了笑。
但笑意很快就淡了下去。
“芝芝。”
“嗯？”
“虞杏怀孕了，爸有意和她领证。”
明芝动作停下，瞪圆了眼，“怀孕了？”她居然没看出来，应该是月份尚小。
“对。”明珅眼神愈发温柔。
他说：“所以，妈过段时间，应该会回国。”




破洞口袋 第九十八章沈婷
第二天，明芝还是拉着明珅去了医院。情况比想得要好，没伤到骨头，俩人取完药出来，明芝先送了明珅回公寓，紧接着还得换衣服转去槐意。
下午要见客户，她只请了半天假。走前她絮絮叨叨地和明珅说忌口的事，半天得不到回应，便有些抱怨：“你干嘛不说话。”
明珅挺享受她的唠叨，他笑，“你不是在说着么？”
“那也得吱个声啊。”她努努嘴，“我下午回来可能来不及做饭，你也别做了，厨艺退步成那样，还不如我呢。下班我就开车去学校那家老字号打包参鸡汤，等明天没什么事了，再买食材回家给你做。”
明珅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有被她嘲笑厨艺退步的机会，但前两天他做的那碗面又确实是很咸，他顺从地点头，“行。”
“那我走了。”
明芝低头，撑着男人的胸膛来穿鞋。因为穿的高跟鞋，刚站直，个头一下就窜到了他的下巴，她顺势亲了口他的嘴唇，又重复说：“我走了。”
他却问：“你这口红什么味？”
“我没涂口红啊，是润唇膏。”
“怪怪的。”
说完，明珅搂过她的腰，深深浅浅地吻了一通，他回味：“但又没那么怪。”
他吮得用力，明芝嘴唇都快被吸干了，她舔了舔，“你是狗啊？”
明珅不怒反笑，拍她屁股，“去吧，路上小心。”
午后路况不算通畅，好在明芝提前了半小时出来，倒不急，碰到红灯，她慢慢停下，手指摸着下唇，上面隐约还残留着明珅吮吸时的温热。
明珅应该是看出了她对沈婷回国的逃避心理，从昨晚，到今天，他一直在故作轻松，不想给她施压，却又温柔得让她思绪混乱。
她和沈婷不欢而散的事，明珅早就知道，他不深问原因，也是因为想要等她主动坦白。可那场闹剧的原因真不是一般的荒谬，她实在说不出口——
从某层关系上来分析，她和明珅之间存在了太多的不可能。如果真的开诚布公，这些不可能只会翻倍式增加，绝不可能走势向下，
她会犹豫到现在，并非是想逃避，而是害怕失去。
那样的后果她承受不起。
绿灯亮起，明芝回神，由慢至快地驶进逐渐恢复畅通的车流，心里只想，今晚就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