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无辜的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冷水很冷
这段时间,王氏长期的老客户都不再合作,而转投陆氏,如果是个别现象暂且不说,但同一时间好几家公司都做出同样决定,值得怀疑。
王恬然仍然保持一贯优雅的坐姿,表情管理也相当到位,俨然一个最完美的芭比娃娃。
“不要再找冯惠然麻烦。”陆衍之也不拖泥带水,直接撂下狠话,“否则,后果不止如此。”
“陆总不是很恨她吗?我只是想帮陆总排除烦恼而已。”
王恬然美丽的面容上没有因他的威胁出现任何裂痕,说出口的话语却在他愠怒的情绪上浇汽油。
“那种女人不值得弄脏陆总的手。”
脏?
谁干净谁肮脏,谁说得清,谁看得清?
笔尖渗出的墨水沾染了被刺穿的纸张,在雪白的纸上开出墨色的梅花。
“请王小姐回去吧。”他抽出钢笔,用纸巾将笔尖擦拭干净,目光根本不屑留在她的身上。
王恬然暗暗咬紧后牙槽,心有不甘地离开了。
不,她还没输,她还等着看看那女人被逼到崩溃疯狂的丑态。
等她离开后,陆衍之拨通了一串熟悉的号码,还没开口,那边的人急促地说明情况,他的脸色也越趋冷然。
“联系公关部封住消息。”他话还没说完就抓起车钥匙就往外面跑去,以最快的速度冲进专用电梯。
在电梯门即将合上的那一刻,他因剧烈运动导致气息略显不稳,但语气一点也不含糊——
“人由我来找。”
她是无辜的 第五十一章
“喝点热牛奶,你会舒服一点。”
温柔的嗓音在头顶响起,许宁将马克杯放在她的双手之间,温热的雾气在她和他之间袅袅升起。
“还有一份海鲜焗饭,你再等等。”
他正要起身,她抓住他的家居服袖子。
我要回去了。她用手语告诉他。
“估计那些记者还在找你,你在这里会安全一点。”他半蹲下来,和她的视线齐平,“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我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了。”
冯惠然要站起来,却被他按住肩膀,被迫坐回去。
“小然,我不在乎你的过去,我就想和现在的你一起走下去。”许宁很认真地说,那是下定决心的誓言。
她摇头,还是摇头,用手语慢慢告诉他:不值得。
他是大受欢迎的烘焙师傅,前途一片光明,和她这种处于灰色地带,说不清黑白的人在一起,只会拖累他自己。
如果她真的可以抛弃过去重头再来,她就不会依然留在这座城市了。
“没有值得不值得,”他笑得很轻,更像是自嘲,“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我以后会保护你,对我来说,你就是最好的。”
这种话放到那些事还没发生之前,她听了一定会感动到嚎啕大哭的。
可是现在,她怎么可以厚颜无耻接受他的好?
她想拿起手机给他打字,他先一步按住了她的手:“我知道,你要说的都不是我想听的。”
他很清楚,太清楚了。
何必呢。
我要真相。她用嘴型说着:我要真相、我要真相……
“我相信你是无辜的!”他激动地抱住她,不断在她耳边低语,“我相信你是无辜的,我认识的小然绝对不会做出那种事!我相信……”
他把她抱得好紧,紧得令她难以呼吸,这么用力的拥抱为什么就不能连接两人的心意呢?
许宁,你的执念太深了。
你喜欢的是那个小然,不是真正的冯惠然。
你不过同情她是哑巴,同情她的脆弱。
你喜欢的是她的单纯,她的善良。
如果你真的喜欢我,那天就不会离开了。
他慢慢放开她,忍不住抚摸那张过分苍白的小脸:“你……连一次机会都不愿意给我?”
你值得更好的。她终于可以拿起手机说出心底深处的那句话,与其拉着他一起坠入黑暗,不如让她在独自在黑暗里长眠吧。
只要真相大白,她的未来才能看见光明。
推开他的时候,他并没有任何动作,她强迫自己不要去关心他,轻轻将杯子放回茶几上,而杯里的牛奶不再温热。
她走了,带走了一身的痛苦和隐忍。
明明很痛,痛得想哭,但忍下去,忍下去,痛就变成麻木了。
到达一楼,电梯门一开,陆衍之渗着薄汗的俊容就出现在她眼里。
原本服帖在手臂上的袖子都被随意撸了起来,衬衫下的胸膛起伏着,脸上的汗顺着下颔一点点流向分明的锁骨……那个一向冷静自持的陆衍之去哪里了?
冯惠然并不惊讶于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必然不是巧合。
她从自己的包包里掏出纽扣大小的东西,丢在陆衍之身上。
她绕过他走出电梯,怪不得从墓园回来后他就不再安排保镖在外面守着,怪不得他不再安排眼线跟踪她,原来还有这招。
厉害厉害。
陆衍之伸手接住了窃听追踪器,捏紧在手里。
“冯惠然……”
他追上她,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一个耳光就打偏了他的左脸。
她垂下手,五指聚拢在发麻的手心上。
他的脸颊很快泛起淡淡的红色,火辣辣的。
陆衍之走近她,面上没有酝酿狂风暴雨,反而牵起那只紧握成拳的小手,她颤了颤,却不退缩。
“还要再来吗?”他面无表情,墨色的瞳孔映出她的恐惧和慌张。
她毫不客气再送上一巴掌,这一下比刚才还要用力。
他不反抗。
她是无辜的 第五十二章
冯惠然揪住胸口的衣领,眼里挤满了怨恨。
她不知道几天前的女人是何方神圣,也不知道今天的记者怎么会在四年后重新找上来,但她知道,这一切都和陆衍之脱不了关系!
虽然两个耳光是她一时冲动下打出去的,但她绝不后悔。
“舒畅了吗?”他说话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好像被打的人不是他。
高傲如他,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挨这两巴掌?
对他,她无时无刻都用最大可能性去猜忌他,怀疑他。
陆衍之看得出她眼里的怨怼,她被迫竖起全部尖刺,因为他是那个随时给她带来危险的人。
他们之间不该产生爱恋,他们应该怀着各自的仇恨厮杀到底。四年前,他亲自把她十多年的眷恋都抹杀殆尽,四年后,他却——
陆衍之重新拉起她的手,她第一反应就是激烈地甩开——
“听话。”他总是对她这么说,以前她会生一会儿气,最后还是妥协了。
现在她不想妥协!
凭什么妥协的人都是她!
在一楼的电梯间前,冯惠然像个疯婆子拉扯着身体,她要甩开他的束缚,手臂都快被自己甩到脱臼了,可他硬是不放。
她就是他手指上的橡皮筋,拉到极限,要么断掉,要么弹回去,结局都是两败俱伤。
陆衍之咀嚼着无边的苦涩,仿佛在大漠中找不到绿洲,风沙在狂舞,灰蒙的天空透露出绝望。
“累了吗?”
她无力地垂下头,很久没剪过的头发已经及肩,掩住了苍白的面容,手指被他抓得发白,手臂还在隐隐发抖。
不管她会不会反抗,他还是伸手环住了她的后颈,轻轻将她抱进怀里。
“唔……”他另一只手臂上的一块肉被她捏得死紧,她简直要把那块肉捏下来。
“随便捏。”他咬咬牙,在她耳边轻笑,像荒芜的大漠中不知从何而来的羌笛声,“你就永远恨死我算了。”
只要别离开他。
她做得到的,永远恨死他,她做得到的。她自嘲。
明明她就在他怀里,他们却仍然隔着千山万水。
回到公寓,陆衍之就到了消息,不出所料,那些记者就是王恬然花钱找来的。
他点起一根烟,任由灰白的烟雾冉冉升起,却不打算吸进去。
“之前集的料可以放出去了,”他弹了弹烟头上燃尽的烟灰,淡漠地对电话那一边说着,“我就看看王家还有什么办法保住他们的掌上明珠。”
灰白的烟雾缭绕在他的指尖和脸上,对于王恬然,他没有什么看法,可是她敢对冯惠然下手,就别怪他狠毒了。
他将燃剩一半的香烟按熄在烟灰缸里,回手机走出书房。
随即,他注意到她的房间半开的门下透出的灯光。
他想都不想就走到她的房间前,看她那张简陋的小床上散着不少东西,行李箱也被翻开,一堆旧得已经褪色的衣服都被翻得乱糟糟的。
冯惠然很快就察觉到门外的身影,迅速站了起来,充满防备地盯着他。
他环视了一遍,大概了解情况后并不说破,反问:“今晚想吃什么?”
她的手放在背后不安地绞成一团,重逢后,他们从没一起吃过饭,因为没必要。连以前,她想找他吃饭都比登珠穆朗玛峰还难。
记忆是藤蔓,越是在乎越是绞得紧窒。
她下意识就是摇头,又指了指床上的一袋面包。
“怕我下毒?”他冷笑,像拿着手术刀在自己手上轻轻划过,鲜红的血丝瞬间溢出,触目惊心。
她咬住下唇,牙齿嵌进唇肉是密密麻麻的痛,这一刻,她只想冲过去把门关上。
他似乎读出了她的想法,嘴角漫出凉凉的讽意,没多说什么就离开了。
转过身的那一刻,他仿佛听见了身后一段长长的叹息。
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夜色是最好的保护色。
她躲在被窝里,眼睛一直盯着手机屏幕上时间数字的变化,耳朵听着房外的一举一动,一刻都不敢放松。
终于,她小心掀开被子,绷紧的双腿一点点离开床铺,脚尖碰到冰凉的地板的时候,她咬紧牙关,就怕会弄出动静。
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她连手机电筒都不敢打开,只能靠在墙上摸黑来到某一扇门前,当手要拧动门锁的时候,身后忽然打开了一大片光亮!
“你要找你的身份证?”
她是无辜的 第五十三章
当光亮铺在自己抖瑟的后背上,深夜里被摇晃的红酒般低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的时候,冯惠然好像被瞬间抽掉了所有力气,只想萎靡地倒在地上,地板的冰凉不断透过脚底传到身上每个角落,快要把她冻死了。
“你的身份证不在书房。”陆衍之“好心”提醒她,她俨然是玻璃瓶里的蟋蟀,无论她做什么,他都看得一清二楚,他只要思考如何玩弄她。
大半夜的,他仍然穿着白天的衬衫西裤,只有上衣的几个扣子被随意地解开,好像就故意等她……意思是他早就料到她的意图?甚至在守株待兔?
结果她这只“兔子”还真的撞上去了。
她仍然没有放开门把,紧握的手指渐渐泛白,是不愿意相信他的话,还是不甘心?
“你说说看,”他背着光,语气温柔得像漫天铺来的黑色大网,如同梦魇向她靠近,“你要拿身份证做什么?”
听听,他在说笑话吗?
那明明是她的东西!他有什么资格问她要拿来做什么!
有过一次,就有下一次——
一股热血上脑,她毫不犹豫再次挥起手要往他脸上甩过去,却被他更快地钳住了手腕。
“先告诉我,你要身份证做什么?”他的声线没有起伏,听不出喜怒,更加令人听得心惊胆颤。
陆衍之之所以能等到现在出现,无非是他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所以在她住进来后,他某天就趁她不注意把她的身份证和其他证件都拿走了。
不出所料,她想逃了。
冯惠然的眼里还残留着狠色,她已经被他逼到了绝路,反正前后左右都是死,那她干脆死得壮烈一些!
“你真的以为还能打我第三次吗?”陆衍之的眼光从未在她脸上移开过,话音未落就准确钳住了另一只飞甩过来的巴掌。
不经意间,袖子下滑露出了被她狠狠拧过的红印。
他手臂上的肌肉非常结实,她当时确实花了很大力气才捏成这个样子的。
说实话,她一点也不心疼。
“冯惠然,你想要什么?”他的话语轻得像飘忽不定的云,同时他又将她的两只手用力摔在墙上,手腕敲在墙上清脆的声响是喊痛的信号,痛得她的五官拧在一起。
“痛吗?”他明知故问,眼里是万里冰原,壮阔的银白是生命的绝迹,就这样的人,竟然还能不痛不痒地问她“痛吗”?
冯惠然咬住牙关,强迫自己不能再在他面前掉一颗眼泪,强迫自己继续武装起来。她当机立断抬高膝盖,他就迅捷地将她的两腿夹住,他已经看清了她所有的动作,根本不打算给她反抗的机会。
房间的余光铺在两人交叠的身体上,似乎要让她看清楚自己目前有多耻辱。
“你不是想查清真相吗?”他垂在她耳边,如同恶魔轻呓着她的愿望,“你不是想证明自己是无辜的吗?”
多可笑,这种话竟然从陆衍之嘴里说出来。
她一次次反抗,一次次被击退,她懦弱,她没用,任由恶魔不断在她的领空盘旋,而她还在妄想着……
“拿出你那次撞墙自杀的勇气出来,你不是还能甩我耳光吗?怎么就想逃了?嗯?”
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感觉到微弱的鼻息慢慢下移,他的额头贴在她的颈边。她想移开,他早已断了她所有避开的后路,除了他,她好像就没有可以依靠的地方了。
可是,她怎能依靠自己的敌人。
她确实想逃了一了百了,可是再想想,她能跑去哪里?
还没逃出门口,她就被陆衍之钉在这里。
除非死了,这件事永远不会结束,真相永远不会露出来。
活得太悲哀的结果是仅仅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跳动而已。
“真相就在这里,你偏偏要远离,你是在搞笑吗?”他沉沉地笑着,听不出任何情绪,在她看不见的面容下,陆衍之的心似乎遭受千刀万剐般难受。
如果可以,他就烧焦她的翅膀,她永远飞不出去了。
就算她知道了真相。
她是无辜的 第五十四章
王恬然去店里找冯惠然麻烦的那天,陆衍之开车驶到曾经的冯家。
这座豪华的别墅曾经出过命案,即使价格一再大跳水,都没人愿意住死过人的房子。
充满生机的藤蔓布满破败的墙壁、生锈的铁栅栏,形成强烈的对比。
陆衍之没打算进去探险,他看了一眼就离开了。
他只想确认一件事。
冯家夫妇自杀的那天,也是冯惠然被释放的那天,梁云兮出现在科达广场。
他从冯家开车到科达广场,全程只需五分钟。
如果走路呢?
他眼神渐渐暗了下去,食指原本敲打方向盘的节奏开始变得紊乱,他是知道的——
梁云兮不喜欢去科达广场逛街,她喜欢去国贸城,因为旁边有一个音乐广场。这两个地方更是在一南一北,根本没有顺路经过的可能。
陆衍之的心被敞开了一个洞,那个洞以极快的速度吞噬掉他过去笃定的一切,渐渐地,对事实的怀疑和恐惧流淌在血液中,视线变得晃荡。
车身一个漂亮的转弯掉头,陆衍之利落转动方向盘,以最快的速度驶回陆家大宅。
有一个声音告诉他,或许那里能找到答案。
陆衍之站在那个被紧锁已久的房间前,手里的钥匙即将伸进锁孔中,又退了出来。
他捂脸,笑出了声。
有什么好怕的。
终于,门锁转动,开了门,里面的窗帘紧闭,漆黑蔓延在每个角落,寂静在疯狂叫嚣,令人窒息。
这是另一个世界。
梁云兮去世后,这里的东西都没有动过,完全都按照当年的顺序放好的。
“刷”的一声,窗帘被拉开,大片的阳光瞬间铺进来,他要开始寻找真相了。
大至床褥底下,小至梳妆台和墙壁间的缝隙,他都仔细找了一遍,结果和当年一样,都没有找到什么有关她自杀的线索。
冯惠然,对不起。
嘴里细细咀嚼着这六个字,越嚼越无味,越感燥闷。
最后,他拉上窗帘,锁上门,离开令人窒息的房间。
或许梁云兮当时真的只是心血来潮,去了科达广场而已。
他坐在书房的转椅上,桌角上放着他们一家四口的全家福。
女孩的一颦一笑永远定格在二十一岁那年了。
他起身,从书架上拿下一本小说——《罪与罚》。
多年以前,梁云兮逛书店时给他买的,还叫他在限定时间里看完,还要提问。
他当时只是笑她幼稚,最后还是按照她说的去做了。
书面已经泛黄,多年前的记忆尘封在书里的每一个字里。
他皱起眉头,顺手翻开了某一页,里面竟然放了一个牛皮纸信封。
看那信封的模样,再摸摸,应该不是最近放的。
他又笑了,皮肤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如果打开了,脚下就再也没有支撑的地方了。
为什么就不敢确定呢。
……
他在冯惠然的一阵胡乱捶打中,强行将她抱回了自己的房间,抬脚就把门板合上。
她的瞳孔晃过一阵恐惧,索性张口就往他的肩上咬。
陆衍之闷哼一声,以最快的速度把她放在床上,掀起空调被把她全身都裹得严严实实。
她激烈地挣扎着,偏偏连一张被子都挣脱不开,他隔着被子从背后把她抱得紧紧的,线条流畅的下颔就抵在她的头顶上,手脚都缠在她的身上,亲密得过分。
这是她以前怎么都求不来的亲密。
“冯惠然,我不会伤害你。”陆衍之低低说着,这女人瘦得过分,隔着被子好像都能硌到她的骨头。
冯惠然听见了,挣扎的动作幅度也渐渐小了——只要她乖乖的,他就不会伤害她。
还有半个月就到十二月了,北方那边都开始穿羽绒棉袄,可南方始终还没入冬,但萧瑟的冷风阴森森的,一不小心就被它盯上,得感冒了。
“对不起,弄疼你了。”他的手钻进被子,掏出她的两只手仔细查看,白皙的手腕被用力撞上墙壁而留下一小块红肿,他细细揉着,仿佛刚才抓住她的人不是他。
他给她道歉了。
大漠的尽头的落日渐渐下沉,远方的冷风慢慢袭来,准备连同黑夜蚕食生命。
他给她道歉了,可是,她为什么就吞不下这口气,为什么还是不甘心?
陆衍之揉着她的手腕,看着她被吓得死白的脸,愧疚的浪潮已经淹没了他。
他的眼眶发涩,喉咙也干涩得像粗糙的砂纸:“冯惠然,你说说话……说一句,一个字也好……”
她是无辜的 第五十五章
我希望哥永远不会看到这封信。
当他看到的时候,我已经了无遗憾地走了,我希望在他心里的梁云兮是永远单纯善良的。
十一岁那年,我终于拥有了父母和哥哥,我真的很开心。
尤其是哥哥,在孤儿院里,很多小朋友在三四岁的时候就被领养了,我总是要当一个坚强的大姐姐保护一批又一批弟弟妹妹,现在,我也有一个大我五岁的哥哥,我可以撒娇,可以随时依赖他,这是我最渴望的。
可是,哥似乎更喜欢冯家的女生,他们似乎认识很久了。
尽管哥总是迁就我,什么都给我最好的,对我总是很温柔,但我怎么都觉得他对我的好只是尽责罢了。
因为爸爸妈妈总是在哥面前耳提面命:要对云兮好,云兮以后都是你的妹妹,一定要对她好……
冯家那女孩经常跑来找他玩,总是央着他和她看美少女战士,虽然哥他每次都拒绝,就算人家哭了也不理会,但我知道他事后都会偷偷躲在暗处去看人家。
我知道,我嫉妒了。
我嫉妒冯惠然。
嫉妒她可以大胆向他表白,无论他再怎么残忍,她都能笑嘻嘻地缠上去。
可我只能保持距离做一个好妹妹。
冯惠然考上了哥的那所大学,我知道她约了我哥出去吃饭。
我不想让我哥去。
于是我故意给他打电话,假装生病。
后来我也考上了那所大学,我知道爸妈给哥租了一套房,方便他考研学习。
我也知道冯惠然想和哥同居。
为了打击她,我故意在爸妈面前提出自己想住进那套房,顺便可以照顾哥。
在爸妈的提议下,他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开学第一天,我故意在冯惠然面前提起自己要住进哥的套房的事,我甚至模糊了说法,说我一提,哥就答应了。
我的话刚说完,冯惠然的笑就僵在脸上,那种想哭又不能哭,还要故作镇定的样子,真的取悦到我了。
陆衍之,你看看我,看看你的云兮吧。
有一天,我在一个路边的算命摊上买了一个黄符。
那算命的说,那是用来求姻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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