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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无辜的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冷水很冷
我笑了,缘要讲运气,运气这种不确定的东西,我不要。
我要自己争取。
后来,我和冯惠然先后进了陆氏实习,冯惠然比我来早几个月,所以她负责带我。
以冯家和陆家的关系,她要进陆氏实习,太容易了。
这样她就多了不少和我哥相处的机会了。
不行,不行!我要用尽一切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切断!
于是,我在午休时间,在她的包包里塞进那个黄符,十二点下班前,我故意卷走她的手机,她肯定就会回来找手机的。
时间刚好,她就看到我在她的包包里放黄符了。
她果然很生气,一生气就大声说话,引来不少员工,这时,哥他也来了,我只需要做的,就是装可怜。
我故意诬陷她,说黄符是从她的包里不小心掉下来的,还在这道黄符上编故事,终于,掀起了轩然大波,我哥甚至甩了她一巴掌。
我赢了吗?不,还没有。
我要赢到底。
趁着这阵余波,我在一个匿名论坛上找到了两个人,我要制造一次绑架案。
杨立有先天性心脏病,本来就命不久矣,他贪命,但缺一大笔钱;李勇就是一个爱挑事的小混混,脑里只想赚钱。这两个人都有弱点,所以很容易被利用。
于是我在黑市上买了一张电话卡,然后自称冯惠然,鼎丰千金,叫他们去绑架陆氏的养女梁云兮,但不能杀死她,赏金是一百万。
为了取得他们的信任,我佯装成冯惠然的样子,再套上帽子口罩,偷偷把二十万现金放到蓝海广场的垃圾桶里,再通知他们去拿。
剩下的八十万,我要求绑架成功后再付。
从头到尾,他们都以为真的是冯惠然指使的。
计划很顺利,那天,我故意放出了自己的相貌和行踪,很快,他们就开了一辆面包车把我抓走,还按照我的意思给陆家发了绑架信息,要求在十个小时内准备好三百万现金送到指定地点。
那两人真不知道被绑架的正是他们的大金主,根本不留情地对我拳打脚踢,是的,我要的就是这样,我要让哥看看,我有多惨,再看看冯惠然有多狠毒……
不出所料,我哥真的在规定时间内把我救了回去。
那一刻,我被哥抱在怀里,真的好幸福。
那两人被抓了,也供出了冯惠然。
在电视上看到冯惠然被狼狈地抓走的画面,我明明在心里狂喜,还要假装震惊不敢相信的样子,真的……好难受……呵呵。
我住院后,哥他一直陪在我身边,他对我更好了,可是我一点愧疚感都没有,我要他一辈子都围着我转。
在嫁祸冯惠然这件事上,我没有做到最绝,因为我清楚,似有似无的罪名比起证据确凿的定罪,更容易挑拨人心。





她是无辜的 第五十六章
绑架事件后,我真的享受到从未有过的幸福,他每天就陪在我身边,不会再有别的女人从我身边抢走他。
我从新闻上看到,因为冯家千金指使绑架事件,鼎丰本来就岌岌可危,这下老朋友陆氏非但不帮忙,甚至要借商场战争来报仇,鼎丰真的要塌了。
哥从来不会在我面前提有关冯惠然以及冯家的事,他担心我会受刺激。
出院后一个星期,冯家夫妇突然以极为私密的方式邀请我去冯家做客。
如果被我哥发现,他一定会帮我拒绝的。
可我答应了,而且心打扮过一番过去的。
对比起我的盛装打扮,两位中年人却显得特别憔悴、沧桑,那一夜间,他们白了不少头发,连脸上手上的皱纹都多得如同树叶的脉络,不知道冯大小姐看到这副画面后会有什么心情。
他们邀请我的目的,无法就是想替他们的宝贝女儿求情。
他们天真地认为,只要我不追究,冯惠然就能掉牢狱之灾,甚至跪下苦苦求我,说愿意将整个公司都托出来换女儿自由,两人哭得老泪纵横,看得让人着实心疼。
我一边装着相当为难,一边表示不清楚真相,进门前我还故意滴了点眼药水来演戏,天知道我已经给冯大小姐留了情面,可惜她的父母并不懂我的苦心。
我只是清扫任何有目的接近陆衍之的杂物罢了。
冯先生说:如果鼎丰不够换回我的女儿,那我搭上这条老命够了吗?
冯太太也附和,她说冯惠然是她最宝贝的女儿。她死也要保住女儿。
当时我听了差点要笑出来。
你们在我这个孤儿面前表演亲人情深吗?
不过是在我伤口上撒盐。
最后,我实在听烦了,正要起身,就见两人拿起茶几上的杯子,将里面的饮料一饮而尽——
不到一分钟,他们突然发出痛苦的呻吟,拧着脖子倒在沙发上挣扎着!
我见情况不对,立刻翻找包包要拿手机叫救护车,我也慌了,我没想过要闹出人命,可是我的手一直在抖,为什么一直翻不出手机,在哪里——
等我翻出那个可恶的手机后,那两个人已经口吐白沫,失去呼吸了……
当两个本来活生生的人突然在我面前服毒自杀,我、我……
报应来了。
如果我报警了,警方肯定会怀疑我的,说不定连之前那起绑架案都会查到我头上的。
对、对……我不能暴露……我不能暴露……那一刻,我竟然没想要报警,反而清理掉所有我留下的痕迹,再快速逃离——
我本来只是想给冯惠然下马威,让她彻底远离我哥而已……可是我真的没想过要害死人!
当我写到这里,手还是经不住地颤抖,我真的好害怕,不是我逼他们自杀的,真的不是……
后来的几天,我都心绪不宁,甚至每天都做噩梦,我梦见冯家夫妇化成冤魂来找我索命,控诉我陷害他们的女儿——
这件事的真相迟早会暴露的。
到时候,哥你一定会恨我的。
可是我只想得到你的爱,只要你的爱。
至于冯家夫妇的死,我还有对冯惠然说的话——我都写在镜子上了。
我要把这封信放在《罪与罚》里,希望这本被放在书架最阴暗角落的书永远不会被你看见。
我不希望死的时候还要看见你恨我的样子,与其如此,我不如在真相未明朗前,你还对我好的时候离开,会幸福一点吧。
……
句号被泪水模糊了,早已风干成一摊墨点,可惜过了一千四百多天,这眼泪还有什么用。
陆衍之一字不落地看完了。那一刻,狂风疯狂喧嚣,肆意灌穿他的身体,在身体每个角落发出嘶哑的笑声……
一切都是她一个人的闹剧。
他甚至间接毁了冯惠然的下半生,更是间接害死了她父母的凶手。
啪嗒、啪嗒、啪嗒!
点点火星绽起,一下有又一下,看着实在烦躁!
妈的,他连一个打火机都打不起来!




她是无辜的 第五十七章
咔、咔、咔……
昏暗的房间里,他手上的打火机不断迸出微弱的火花,是打火机坏了,还是他的手指不够灵活?
最后,打火机被无情地扔到了墙壁上,又可怜地落回地上。
他咬紧牙关,不让胸腔里沸腾的罪恶感涌上喉咙,拳头一下又一下捶在红木书桌上——
咚——咚——咚——
一拳一拳锤下去的感觉,只有酸酸麻麻的痛,痛得每个细胞都在咆哮。
陆衍之捂上双眼,不禁笑了,笑着笑着,痛苦不过是自然增加,没有消退。真相的海啸吞噬了他多年来的理所当然,面对残破不堪的境地,已经没有任何可以遮掩的残破,他已经满盘皆输。
呵呵……
他都对冯惠然做了什么……
她是无辜的,可是看看,他都对她做了什么……
是他亲手给他们之间划出了一片血海深仇。
“冯惠然,你说说话……说一句,一个字也好……”
陆衍之可能魔怔了。冯惠然心想。
她的手腕仍被他握在手里,他贴在她的颈间,幽幽念着不可能的话语,明明皮肤间的接触是温暖的,偏偏她会不由自主地发颤。
这人阴晴不定,说不定哪天她就会死在他的暴风雨前的烈日里。
“冯惠然,我不逼你了,不逼你了。”他倒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梦中呓语,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实在不明白。
手腕一被他放开,她立刻像逃窜般把手缩回被子里,身体要往前床边挪动没几公分,他就重新把她拥回怀里,双臂紧紧箍住她的肩膀,侧脸贴在她的颈后,像是缠绵悱恻的情侣……他们适合吗?
他的鼻息萦绕在她颈间,他的手臂缠得她快透不过气了,她只能僵直着身体,提心吊胆。
“不要想着离开,想都别想。”
略微沙哑的声音像细沙从掌心落下,风吹散了,变成了星星点点的无可奈何。
陆衍之,你不恶心吗?
抱着一个可能害死你妹妹凶手的女人,你不觉得恐怖吗?
我已经认了,你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冯惠然一张一合的嘴唇,在黑暗里无声探问,向往天空的鸟儿展开了翅膀,它可以飞上天空了,不料,双脚却被细绳束缚,它的自由是有限的。
最悲哀莫过于得不到所有。
陆衍之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虽然他看不清她的嘴型,但似乎能感觉到她的无力和绝望。
站在悬崖底下的人,只能抬头求救。
“睡吧,闭上眼睛。”
她可以吗?她敢吗?
她在他的房间里,他的床上,他就贴在她身后,身上每个地方都沾染着他的气息,她身上每个细胞都在叫嚷着逃跑逃跑,每条神经都在剧烈跳动,都在提醒她目前的危险指数之高,试问她能安心吗?
对于不听话的孩子,高高在上的大人总有对付的方法。
看,他又捂住她的眼睛了。
“我不会对你怎样。”只要你别离开。
真相就咽在喉咙,怎么都吐不出来。
他手心的温暖始终无法温热她的心。
……
这一晚,两人一夜无眠。
冯惠然从未觉得一个晚上如此难熬。
看不见窗帘外的景色,她被迫闭着眼睛,在心里默默数着时间,祈祷黎明赶紧到来。




她是无辜的 第五十八章
寂静的房间里,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
他的呼吸平缓,她的呼吸略急促,甚至有些不规律,她在心里不断提醒自己放平呼吸,强迫自己放松下去,才有逃跑的可能,可越是在意就越紧张、越无法控制。
明明闭着眼,她竟然无法安心入睡。
她想尖叫,她想大叫,她想哭喊!
他的压迫早已打蔫了这些无能的妄想。
冯惠然只能咬紧牙关,哪怕牙齿都在瑟瑟发抖。
有一年,她和陆衍之不知道第几次吵架了。
与其说是吵架,倒不如说是她当方面的发脾气,闹别扭,其实陆衍之什么都没做,更没有做错的地方,也没有和她吵架的理由。
她纯粹是自己生闷气,气自己太喜欢陆衍之,气陆衍之不喜欢自己。
那一天,她给他打了通电话,隔着电话对他大骂了一通,于是就跑到了他所在大学附近的公园躲起来哭。
那一天傍晚,天空被夕阳的余光染成了一片深深浅浅的橙黄,软绵绵的云朵似乎都沾上了橘子酱的味道,公园里有不少年轻人都举高手机在那里不断拍照。
说她是躲起来,其实她就坐在离公园门口最近的长椅上,只要一进公园就能看到。
她当时还故意在电话里透露了,自己就在那个公园里。现在想起都觉得好笑,她这哪是在生气躲他,分明是想让他来找自己,让他来哄她。
可惜,她这方法太廉价,一再打折,他根本就不屑。
她将自己蜷缩在那长椅上,环住曲起的膝盖,并拢的膝盖间是等待某人来电的手机。她眼睛不眨地盯着,盯到眼睛发酸,都没等到那通电话。
入夜后,成双成对的男女都来公园散步谈心,他们脸上洋溢的笑容都一次一次刺伤她的双眼。
只有她一个人卑微地等啊等,等一个不可能的人。
她有时候觉得,就算不当陆衍之的女朋友,也希望他不要对自己那么残忍,至少她会好过点,她可以慢慢放弃的。
可是,他真的不给自己留点余地。
那一天,她等到了晚上十点,他始终没有出现。
那一天,有位年长的女性发现她的不妥,主动询问她是否碰到什么问题。
那一天,她第一次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嚎啕大哭。
连一个素不相识的人都会主动关心我,陆衍之,你是死了吗!
那一天,她哭得好惨,都用光了两盒纸巾。
第二天中午,他才不痛不痒地问她:要出来吃饭吗?我去接你。
冯惠然的骄傲呀,在陆衍之面前一文不值。
她可以拒绝的,她甚至可以不再和他来往的,可她还是卑微地跪下了。
呵,这没用的尊严。
或许神太紧绷反而导致睡意渐浓,又或许是回忆太磨人,冯惠然无意识睁开双眼,没有手掌的阻挡,房间的光亮令她的眼睛有些酸涩。
冯惠然没有立刻起身,僵硬的身体明显感觉到背后的空无,才敢小心翻过身。
整个房间都没有他的身影。
她暗暗松了口气,下床踮起脚尖快步走向门口,才发现门被反锁了。
一瞬间,冯惠然的背影就被这个事实吹散了所有窃喜和自以为是,苍凉得像外面枯老的残树。
明如他,怎么可能会大意地把她自已一个人留在房间里?更不可能没有实行任何措施来应付她。
说不定,她的身份证也不在这个房间里,而他已经在某个地方准备笑看她怎么傻傻地翻遍他的房间找不存在的东西。
身子像被抽干空气的气球,萎靡地垂落下去,蹲在地上,她无助地抓着头发,不祈求他能放过她,不祈求谁能来救她,也不相信自己斗得过他……
直到现在,即使不再喜欢他,她的尊严和骄傲在他面前还是一文不值……




她是无辜的 第五十九章
陆衍之在阳台上打电话给助理交代了工作上的事后,并没有立刻回房。
远眺这座城市,太阳从水平线上升起,光明横扫黑夜留下的混沌,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吧。
他无法确定,从烟盒里捻起一根烟,可还没放进嘴里,他顿了顿,又放了回去。
吸烟有害健康。
最后,转身,很干脆地把整包烟丢进垃圾桶。
他怕抽太多,以后会没多少时间给冯惠然赎罪。
当他悄悄开了锁推开门,门敞到一半就看到了坐在地板上的冯惠然。
“你坐……”见曲起膝盖埋头蜷缩在那里的女人,陆衍之不自觉拧起眉头差点要说她,随即又怕会吓到她,于是快速扭转话语,“睡醒了?想吃什么?喝粥好吗?”
他弯腰抱起她的时候,她看到他无意敞开的衣领下是她昨天留下的咬痕。
上下两排,每颗牙痕都异常显眼,有的甚至出了血,过了一晚已经结痂。
一看就很痛。
“地板冷,以后不要再坐在那里。”他小心把她放在床上,又给她盖上被子,话语还那么温和,眼前的人真的是陆衍之?还是趁她睡着,他就给她捅一刀?
她笑,只要乖乖的,他就不会对她怎样吧。
应该吧。
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贪生怕死了?
陆衍之注意到她硬生生的微笑,胸口被磨得生疼。
冯惠然……已经难受到连该做什么表情都搞不清楚了。
“不要再这样笑了。”这是命令,还是祈求?
她马上回令他疼痛的笑。
她的反应太迅速,没有任何挣扎。
这样顺从他的她,满意了吗?
一阵寒意从上到下窜通背脊,他本想伸手触碰她,她一个激灵,立刻侧过身裹起被子盖住头,好像在说:她会乖乖睡觉,不会再做什么事了。
看,他到底把她逼到什么境地了。
苦涩从喉咙发散出去,渐渐蔓延整个口腔。
“你先休息,待会儿早餐到了再叫你。”说完,他弯腰把她的手机塞进被子里,那一刻,他真想看看此刻她的表情,可是——
“有事找我。”
听到门合上的细微声响,冯惠然就从被窝里钻了出来。
手上的手机似乎还残留他的温度。
这手机是他给的,她还敢用吗?
说不定里面也装了什么监视系统。
啪!
冯惠然毫不留情地把手机甩到了床的另一边,假如她也可以像这台手机一样逃离他的魔掌……痴心妄想吗?
今天的天气有些任性,清晨时阳光明媚,没过两个小时乌云就覆盖了天空,密集地下起豆大的雨滴,啪嗒啪嗒啪嗒……雨水像子弹疯狂打在窗户上,即使粉身碎骨也不怕。
再渺小的事物也藏着莫大的勇气。
“怎么不吃?”
男人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她转过脸,对上陆衍之清俊的面容,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他们竟然可以心平气和地一起坐在这里吃早餐。
没有似有似无的嘲讽,没有羞辱的狂笑,没有被羞辱的哭泣,一切都显得太过理所当然,反而让人难以适应。
看着碗里热腾腾的皮蛋瘦肉粥,面上还浮着点点的香菜碎,她在心底叹气,拿起勺子尽量挑没有香菜的地方舀。
都什么时候了,还敢挑食。她唾弃自己的公主病,要是被他发现自己不爱吃香菜,以后三餐会不会都变本加厉地往饭菜里加?
陆衍之看她终于动手,心下暗暗松了口气,又拿上剪成小块的油条往她碗里放。
她没有拒绝,只埋头吃,目标是要吃光碗里的,这样她就好快点离开。
他也不说话,只要她愿意吃就好。
两只手腕被撞过的地方从昨天的通红变成了青紫,她不会说话,她会不会偷偷忍着痛不说。
忽然,陶瓷摔碎在地板上发出的清脆声响震醒了沉思中的他。
冯惠然的手还顿在空中,满眼惊恐。




她是无辜的 第六十章
陆衍之起身才看到了她脚边碎了一地的汤匙。
她拧紧自己的右手腕,环住那片青紫的地方的时候,她感觉到的是重重叠叠的疼痛在每根神经上反复跳跃,她恨极自己不能忍痛。
他会以为她是故意把汤匙摔碎吧?然后随意说些凉薄的话?还是又用什么手段来折磨她?
她推开椅子,弯腰捡起那些碎片的时候,男人的手阻止了她的行动。
“别弄。”他拉起她,让她坐回原位,然后,他又去厨房拿出了新的汤匙,放进她的碗里。
他从容地拿来扫帚清理掉地上的碎片。
偌大的空间只有清理碎片的声响,以及她因为害怕而过快的心跳声。
她像被流放到孤岛上的囚犯,四周是一望无际的深蓝,平静的深蓝里不知何时就会掀起汹涌海啸,只能闭目祈祷,谁都不知她的内心已经被无形的海浪吞噬殆尽。
他清理完,转身露出苦笑,笑她僵直得一动不动的姿势。
每次只要他靠近一点,她就会变成竖起尖刺的刺猬,时刻防备着他。
其实她不需要感到害怕,毕竟她从来都没错。
可是,他该怎么开口说出来?
她的手垂在身体两边,直直盯着碗里,心里反复思考逃离现场的办法。
忽然,碗里的汤匙动了,一只指节分明的手优雅地拿起了它,细细舀过面上的粥,递到她嘴边。
“咳咳……”不自在的干咳声在身边响起,他竟然半蹲在她身旁,他……他要喂她?
外面下红雨了吗?
她的嘴巴紧闭着,只觉得好笑。
“张嘴。”说完,他又把勺子挪近一些。
陆衍之从没喂过别人吃东西。
如果冯惠然不是只盯着嘴边的勺子,她就会看见那个自己深爱过的男人此刻紧张到脸色略微发白样子。
“快点。”半蹲的腿脚已经开始发麻,他有些不耐烦了。
这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折磨吧。
她张嘴,喝下第一口他喂的粥。
他稍稍释然,再仔细舀起第二勺。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她一口一口喝下夹杂着香菜味的粥,心里嫌弃又不敢拒绝,因为陆衍之。
手腕在发疼,嘴里在发酸,眼眶在发涩。
吃过这顿艰难的早餐后,她的“灾难”还没结束。
“忍着,淤青才能快点散。”陆衍之又在她的手腕上倒了点药酒,拇指有规律地揉按着,看起来颇有经验。
看他低头仔细帮自己揉去淤青的模样,她才想起他以前还是学校篮球队的一员,对跌打损伤这些多少都会懂一点。
可惜,她从没亲眼见到他打篮球时的样子。
那件事发生前,她还央求他教自己打篮球,磨了好几个星期他才勉强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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