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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家主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世界地图
一进大门就是天井,如今空着,打算日后再补些花花草草的种上。东面仅有两间挑高的里屋,一间占了大半的地儿,那是特意做给魏叔,柳儿,大魔头的练功之所,另一间则是书房。北面则是二层的小楼,一楼平均分作二,邻书房的一间成了魏叔的药房,另一间则被黑黑枣枣绿绿蓝蓝咕咕它们占为己有。二楼则是四间里屋中间隔着一间起居室,这是大伙儿打算要住的屋子。东面与北面均紧邻着后山,这样方便那三人组晚上闲时无聊跑后山去闲磕牙。南面亦是二层小楼,二楼本是打算给秋妈秋叔住的,如今三间里屋全空着;一楼则大半正厅,另一部分是饭厅,饭厅有一小门与小后院相通。
“哇!这个好!这个好!”魏叔四处探险完毕,乐得眉开眼笑。以后在院子里稍练练轻功飞步不成问题。
“娘,我喜欢这铺着木板的地面。”小杰呈八字形趴在地面上,好舒服!
“娘,婕儿喜欢!”婕儿咯咯笑着在地板上打滚。
“小心别撞着柱子。”林婕笑着想把婕儿抱起来。当初和大伙儿说要把一楼的地面全打上一尺高的龙骨,铺上木板时,大伙儿全傻盯着看她看。一般来说不都是铺青石吗?结果,长孙家的人一致反对,说他们住的宅子铺青石就好。六叔向来喜欢跟风,硬是把家里住人的四里屋交给林婕来打理,其余的屋子则铺青石。
“不要!婕儿自个玩。”小昵子咯咯笑着跑开,躲在柱子后面探头探脑玩躲猫猫。
柳儿踢掉布鞋,光着脚丫子在屋檐下急步行走。赫连云瞧着羡慕,跟着有样学样。
六叔的小心眼
“六爷爷,快点啦!”小杰在马车上喳呼呼地招着手。
“急什么急,集市又不会跑掉。”六叔哼着鼻子嚷嚷着回道。瞄了一眼小妹家的后院,这侄女的花花肠子真是五花八门。三间里屋三间杂物房,那厨房大到可以分作二。猪栏鸡舍没有,因为她没打算养。一间大马厩占了半边的地儿,如今却空空如也,因为那两马儿不屑住。新井打在厨房旁,她说这样方便。
“六叔,你在瞧啥?”林婕抱着婕儿从马车里探出了头。
“说好的,趁早去我家把那几只小猪仔捉过来。拖了两年,也没见你养成。前些日子说是地儿窄,没法养,现在马厩既然空着,赶明儿加些木栅栏改改成猪棚。这两马儿还真尊贵,硬是霸占着里屋不让。”六叔咕哝着,摸着枣枣的脑袋不解,这油光发亮的马儿真是当初自个挑选的马儿?当时瞧着它性子温驯,腿力不错,看着顺眼就买了下来。另一匹名叫黑黑的大马更是不得了,上次在庄稼地里撞见它撒蹄儿奔跑,一溜烟没了影,吓得他魂儿都没,以为是什么牛鬼蛇神。更让村里的大伙儿津津乐逗的是,这两马儿从不拴缰绳,亦不会跑去庄稼地里折腾,贱踏庄稼,神得不得了。每天大清早就跑去村外的庄稼地或是后山溜达,神气活现地专挑那些水嫩嫩的水草吃,村里的大伙儿瞧着有趣,偶尔会在地里拔几颗青菜逗逗它们。它们倒好,瞧着不顺眼,根本不会理你;瞧着合意,会逮着机会趁机多吃几口。让大伙儿哭笑不得。更为神奇的是,它们撒屡撒尿居然会跑到固定的地儿,食盆每餐必洗,粗糠粗粮不吃,每天光是它们俩就要去掉两大盆粥。更要命的是,每天傍晚一定要涮毛,否则嘶叫个没完。他瞧着比养两孩子还尊贵。那个云少爷马儿现在也越来越有这两马儿的倾向,学着东挑西拣。
“知道了,赶明儿定去你家讨几只回来养。”林婕笑了,反正秋妈秋叔乐意,她乐得作两边人情。
驾车的秋叔一听,老脸笑开颜;秋妈在厨房边上,听到林婕此言眼睛亦一亮;他们肖想养几头小猪好久。现在后院里做着十几人的伙食,多多少少会有些剩饭剩菜,这些天都打包给小妹的六叔家喂猪。起先想着有那三马儿在,不会浪费。可是它们根本不吃这些东西。瞧着就觉得可惜,若是有了小猪,到时再割些猪草拌着喂,一年下来,能养大三四头,也能有个二十两的银子补贴家用。
“好了,别磨磨蹭蹭的,等会儿赶不用市集。”六叔睁眼说瞎话,爬上自家的马车。
还不都是你蹭了半晌不起程。大伙儿没好气地腹诽道。
虎平等六叔上了马车,扬起马鞭正想打下去吆喝着起程,被赫连云恶眼狠狠地盯着,大有你敢打下去就跟你没完的怒气。只好呐呐地放下马鞭。爹也真是的,从小妹家硬是讨来这马车,却没马儿可使,始终又把主意打到小妹家的马儿身上。长孙家的马儿长孙平死活不肯出借,说那是家中唯一值钱的东西,伤着可不好。让大伙儿哭笑不得。算了,家里托小妹两年前的福,现在有了点余钱,改明儿上马市看看。
灵岩县城此刻如往年一般,一如既往的热闹。
“堂姑,我们去那边玩。”虎头乐得眉开眼笑,堂姑刚才给了他和哥哥,小杰各五十文钱,说让他们自个看着办。
“去吧去吧!别走丢就好。”林婕笑着扬手。
“哥哥,一起去!”婕儿瞧着前头叫好声不断,大眼睛里闪着好奇。在林婕的怀里小手探长拽着哥哥的领子不放。
“为啥每次你都掺一脚?”小杰无可奈何地转身,“那里人多,哥哥看不住你啦!”
“要去!”婕儿不依不挠。
“不行!”小杰毅然回绝。
“要去!哥哥,坏蛋!爷爷,婕儿想去玩!”婕儿半抿着嘴,可怜兮兮地望着魏叔。
“我陪他们一块去!”魏叔败在婕儿的泪眼攻势之下,只好松口。
“别那么宠孩子,会把孩子惯坏的。”六叔责备魏叔一句,每次婕儿开口,总是有求必应。
“爹,你好像没资格说魏叔吧!不知是谁把婕儿宠上天,小妹每次说上两句重话就吹胡子瞪眼睛。”虎平好笑地说着。
“臭小子,别老跟我抬杠。”六叔老脸微红,嚷嚷着。
“这是事实!还怕人说不成。”虎平闪离六叔身边,远远地丢下这么一句。
“你,你这个臭小子。”
“小妹,不出声成吗?”柳儿笑容可掬。
“我可不想妨碍人家父子培养感情。”林婕闲闲地站着,与柳儿一唱一合地相视而笑。
小杰那三个小家伙等得不耐烦,不管大人们的斗嘴恩怨,手拉手往远处的人堆跑去。
魏叔抱过娃儿怀里的婕儿,亦跟了上去。赫连云不想被波及,再说他也不放心魏叔,逗着婕儿与魏叔一块走掉。
秋叔摇着头,和小妹打了声招呼,自个添置所需品去。真等大伙儿一起东游西逛,集市散了该买的都没买成,白跑一趟。
“六叔,虎平堂哥,我和柳儿上那边茶馆喝茶。”林婕没等六叔回神,笑着与柳儿往前面的茶馆走去。说是出来添粮购物是假,出来散散心是真。家里衣物布料一大堆,穿上八年十载都不成问题。米粮秋叔会操办,不用她出马。大伙儿纯粹是闲着无聊,上城里来溜达,顺便瞧瞧有什么长久挣钱的法子。虽说现今手头上的银子吃上三五年不成问题,赫连家那边每年多少也会有些薄利,随便打打猎亦可以养活这一家子的人,但总归不是稳妥之计。长孙家的人都有了事儿可做,倒不用操心。无忌三兄弟明年开春依然会前往赫连家,那里是把大护伞,不怕衙门的人来找碴。无暇和芳嫂每天光是绣花做衣物就心满意足过一天,她们把家里所有的衣物褥子全包,还有些绣品托虎平嫂一块儿拿去换银子,虎平嫂逢人便说她脱离了小妹的魔掌,林婕没少让村里的大伙儿拿此事取笑。长孙平如今已在村里做西席,还彼博得村民和孩童的喜爱,他现在每天早出晚归,一心扑在学堂里,根本与前些日子判若两人。历爷爷与六叔,山叔,族长成了莫逆之交,每天总聚在一块儿。倒是自个家里这几个天天无事可做,迟早会闲出病来。
六叔和虎平瞪着那远去的俩背影傻眼,就这么走了?
“爹,你说小妹与柳儿会不会是一对?他们孤男寡女总这样住在一起不妥吧!虽说中间夹着魏叔在。”村里的人是知根知底的,倒不会有闲言闲语出来,若是被外人瞧见,小妹的终身怕是要耽搁了。
“明摆的事儿!”六叔的眼睛里闪着精光。
“可是,那个柳儿他?”当初小妹说柳儿脑子有点问题,这样的人能依靠吗?不过自打小妹他们回来后,那个柳儿看起来没啥不妥。
“你懂个屁!”六叔轻哼一声,笑了。那个柳儿摆明是扮猪吃老虎,每次他一踏进小妹家,最先竖耳朵就是他。那个魏叔也不是省油的灯,真以为他当初敢如此轻易让小妹娘仨出远门,他是瞧出端倪来才没吭声的。村里刚发生大事儿,魏叔在几天之后就突然出现,哪有如此巧合之事?那个柳儿在此后不久也来了。虽不知这两人以前的身分如何,但他们却是真心对小妹娘仨好。族长那老滑头也是因此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吭声,与其说族长相信魏叔和柳儿,不如说族长是信任小妹的眼力。否则以族长谨慎的个性,才不会让陌生人进入村里,这是要冒风险的,到时把全族的人陪进去,可如何得了。
“我是不懂,就你懂!”虎平向来拿自个的老爹没辙,他现在都把小妹当自家闺女一样,平时没事总会跑小妹家却蹭饭揩油。
“知道就好!”六叔喜滋滋的。族长,老山和他这几天都把大喜日子算好了,就等这几个愣头青提出来。
“走吧!咱家过冬的东西都没买呢,再傻呆下去集市都散了。”虎平瞧着已过晌午,催道。过冬的衣物褥子,托小妹的福,这几年只怕都不用添了,但其它的东西多少要添置一些。
“得了,用得着你说。我要去书铺子那儿买大红纸顺便逛逛,东西你自个看着办就好。”六叔说完,背着手哼着小曲走了。留下虎平堂哥一个人傻呆呆地站在大街上,偶有几缕深秋的寒风吹过。他老爹到底是来城里干啥的?
小小玩乐一下
“柳,你和大魔头打算什么时候向六叔提亲?”林婕和柳儿从茶馆里出来,边瞧着街边的小摊边闲聊着。这几天搬进新家的事儿一忙完,六叔就天天跑她家来闲唠磕,话里明言暗示都是此事儿。本想着要说服家里的一干长辈要彼费一番唇舌,没想到事情会是如此顺利。六叔是怎么看出端倪的暂且不管,柳儿还好些,大魔头时时刻刻都粘在她身边,百催不动,除非眼瞎,否则一眼就明了。只是身边这两位当事人才是最难搞惦的。
“为啥是六叔?魏叔不是你义父吗?他同意就好。”柳儿一想到六叔那性子就皮皮挫,魏叔知根知底的,他若不同意可以用武力解决。
“跟你说正经的,别给我瞎闹。”林婕轻拍了柳儿的手背一记。
“我们不能就这样下去吗?”柳儿一想到以前见过人家办婚宴的光景,就头皮发麻。他可不想一脸的蠢样挂着大红绸花呆呆站着让人摆布。
“你想让我做你见不得光的小情人?”林婕白了柳儿一眼。
“你明知不是这么一回事。”柳儿冷哼着,紧握着林婕的手不放。
“那是咋回事?”林婕甩不开柳儿的手,只好由他牵着。
“你真想披霞戴凤?”柳儿轻皱眉头,若是小妹有如此想法,自己只好舍命相陪。
“啊?”林婕这才想到柳儿所顾虑的事儿,只好嘿嘿地傻笑。
“要我说,咱们私奔得了。”大魔头突然开口,可是一出口就不是好话。
“不懂就别开口。”林婕没好气地给了大魔头一个白眼,这家伙向来出的都是馊主意。
“说好,拜堂的事儿别找我。”大魔头一想到满脸的蠢样呆站着让人称头评足,浑身寒颤都起来。
“是吗?那新婚之夜你也打算放弃?”林婕笑眯眯地凑到大魔头的耳边,小声地笑着。
“绝不可能!”大魔头大喝一声,引来街上众人的注视。
“走啦!脸都被丢尽。”林婕羞得几乎想找缝儿钻下去,拖着大魔头拐进另一条巷子里。
“你想丢人现眼别拖上我行不行?”柳儿冷嘲热讽。
“反正这事儿绝不可以让你捷足先登。”大魔头反驳。
“那就只有手下见真章。”柳儿冷笑着。
“打就打,怕你不成。”大魔头不服气地嚷嚷着。
林婕头痛地盯着眼前这一张一合的嘴,自己怎会惹上如此麻烦的事儿。看来三人行的恋爱也不好玩。即使外人看起来是两情相悦而已。
“柳,赢了?”林婕笑问一脸洋洋得意的柳儿,他以前的冷静自持都上哪去了?神情飞扬的德性越来越有大魔头的倾向。
“当然,每次都使用同样的伎俩,这次才不会再着他的道儿。”柳儿哼笑着。
“走吧!继续陪我逛逛。”林婕笑着勾住柳儿的手臂,引来路人异样的眼光,纷纷有着鄙视之意。这种动作只有青楼里那些靠做皮肉生意过活的女子才会如此。小妹的脸本就长得狐媚,即使林婕的凛然正气掩盖了不少。大老爷们投向柳儿的眼光里带着浓浓的可惜,这是谁家的公子?未出阁的姑娘则是向林婕投过来杀人的嫉妒目光,不要脸!
“柳,看来你的行情不错嘛!即使是这张不如真面目的千分之一的面皮儿。”林婕呵呵笑着,回以姑娘们一记轻挑妩媚的笑眼。
“别玩了,咱们走吧!”柳儿对于那些爱慕的眼光视而不见,拖着玩得正上瘾的林婕走开。小妹今天的兴致还真好,居然有闲情逸致逗这些乳臭未开的小姑娘玩。
魏叔和赫连云领着一帮小的们正好目睹这一幕,差点笑趴在地上。婕儿小嘴微张成0型;小杰傻到手里的糖葫芦掉地上依然无所觉;虎头虎皮两兄弟则哈哈大笑,堂姑的样子好好玩。
“娃儿,你这是干啥?”魏叔淡笑着对迎面走来的俩人说道。
“没干啥!玩玩而已!”林婕探手轻点婕儿鼻梁。
“娘!”婕儿乐呵呵地大声嚷嚷着。
原来是良家妇女,都有娃儿了。呆傻中的大老爷们心叹,小姑娘们则是叹息,居然是一对。
“娘,柳叔叔,赔我一串糖葫芦。”小杰回神,扫了掉地上的糖葫芦一眼,不满地嚷嚷着。
“啊?”路人呆傻中,叔嫂恋?实在不堪入目。
“整天吃这些甜到腻死人的东西。”柳儿敲了小杰一响头。
“堂姑,叔叔在虐待小杰。”虎头大声嚷嚷着,给小伙伴伸冤。此话正好坐实路人的猜想。
“小妹,咱们走。”柳儿不理会瞎嚷嚷着虎头,这小家伙的嗓门真大。
路人的心忽地抛高起来,居然是兄妹?在大街上,兄妹勾手也属伤风败俗之列。
“好!柳儿,你什么时候向六叔提亲?”林婕纯粹想一票玩到底,又笑呵呵地抛出一个雪球。
“寻个机会我会和六叔说。”柳儿没察觉林婕的另一个陷井,傻呼呼地踏了进去。刹那家伙向来对这种事儿敬而远之,指望他,这辈子别想娶小妹入门。
“什么?”众人吼出声来。居然是兄妹乱伦!
“你们瞎喊什么?”魏叔冷眼扫视着路人,心里却笑得肠子都扭了。
“他和她到底是啥关系?”一个路人耐不住性子上前问道。
“关你们屁事!”魏叔吊众人胃口地盯着众人,半晌后才轻哼出声。
众人绝倒。
赫连云早就不客气地笑弯了腰,今早硬是跟着出来玩是对的,差点错过这出好戏。那些戏台上的戏子们该退位让贤。
林婕笑得眼泪都流出来,勾着柳儿的胳膊才没滑落在地。魏叔见娃儿一笑,亦破功大笑出声。婕儿不懂其中的意味,见大伙儿笑,也跟着咯咯笑起来。小杰更是夸张,抱住柳儿的大腿才没有笑趴地上。虎头虎皮亦不是很明白堂姑笑得如此夸张的原因,但亦被他们引得莫名其妙笑出声来。
柳儿此时才发觉其中的奥妙,没好气地探手拉起小杰,抱入怀里。脸上冷冰冰的,嘴角却在不断的上扬。难怪刹那家伙刚醒来就笑得如此夸张,在里面捂着肚子直打滚。
大伙儿好不容易才抑住笑意,半晌后才离开原地,留给路人一串疑问。
周家的烂事儿
“二婕娘,把玉佩还给我。”秋叔急红了眼,那是小妹前些日子翻箱倒柜挑给他和老婆子的见面礼。是一对钰佩,他和老婆子各执一块。想不到刚才买粮时会碰上二婕娘,玉佩又正好从脖子处滑出来,让二婕娘瞧见硬是扯断挂绳抢了去。
“笑话,你一介下人,哪来这么好的玉。”二婕娘叫嚣着,像个疯婆子一样,以前精明的妇人劲在这几个月的穷日子里磨光。
“这真是我的东西。”秋叔急得想伸手去抢,引来旁人一阵嘘声。秋叔只好涨红着脸,苦涩地站在原地不动。他以前确实是周家的下人,但在差不多两年前就被赶出周家。
“哼!”二婕娘冷笑着正想把玉佩塞怀里,却被一只纤纤玉手横空夺走。
“秋叔,拿着!”林婕接过柳儿递过来的玉佩,在断口处重新打了结,塞回秋叔的手心里。回家后得让无暇帮着编条好点的挂绳,再绣个好的荷包装着。刚才与六叔在书铺子不期而遇,挑了书儿出来。小杰正叽叽呱呱地将刚才的那幕笑料说与六叔听,哪知没走出多远,就听见秋叔心急如焚的声音。
“你是谁?别插手我管奴才。”二婕娘又想探手抢秋叔的玉佩。
“你又是谁?秋叔是我家人,啥时候是你奴仆?”林婕重重的拍开那只探过来的手。同是女人,她可不怕别人说男子汉大丈夫居然与一介妇人过不去。
“就是就是,别以为秋叔老实就想欺负他。”小杰嚷嚷着跳出来,把秋叔推回后面去。这个女人是谁?为啥认得秋叔?好像有点眼熟,却记不起来什么时候见过。
秋叔傻眼,怎么小妹和小杰认不出来眼前这个人是二婕娘?虽说现在素颜朝天,没了胭脂水粉的装扮,但起码也有着几分熟悉的面孔吧!
“笑话!大伙儿都知道他是我周家的下人。”二婕娘洋洋得意,一副小人得志的丑恶嘴脸。
“周家?”林婕这才恍然大悟,不过,眼前这个女人是周家的谁?不能怪林婕没印象,这种仅有一面之缘,又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她向来会自动从脑子里删除。
“娃儿!”魏叔抱着婕儿在一旁做着暗示,他刚才已经瞧出来了。
柳儿则是一直拿着布巾擦着手,他刚才有碰到那女人的手,恶心巴拉的。
小杰亦看见爷爷的暗示,小脸蛋苍白地往后缩,躲在柳儿的后面悄悄地探头。
“原来如此。秋叔是周家的下人没错。”林婕冷笑着,接着咬牙切齿丢下第二句,“曾经是。周家的二姨太,别忘了是你亲自赶他夫妻俩出周家大门的。”
围着的众人又是一阵嘘声,周家在半年前败落,大宅没了,兄弟阅墙分家,仅余城里一家小小的衣铺子。
秋叔在听到小妹的前一句差点被吓死,却在听到接下来的话儿时松了一口气。
“他手脚不干净,偷了我们周家的玉佩。”二姨娘存心栽赃,一个下人哪来这么好的玉,少说值个二三百两。
“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我苏小妹家的人向来光明磊落,家中虽无家财万贯,但也无须做这些蝇营狗苟之事。”林婕气不打一处来,噼哩叭啦地说了一通。
秋叔呆傻,亏小妹这话说得理直气壮。当初她从周家出去时,身上珠宝玉镯子可藏了不少。不过,这些话秋叔可没打算说出来,暂不说小妹的性情变了,以前的事儿忘记了,眼前她可是在帮自个呢!说啥也不会与小妹对着干,除非他疯了。
“这是我周家祖传的玉佩,我怎会认错。大家评评理,这还有没有天理这是。”二姨娘轻描淡写地瞄了身着麻布衣的林婕一眼,打算一赖到底。
“你能说出这玉佩的出处,我就把它还给你。”林婕冷笑,憋着一口气。
“笑话,我当然能说出来。这玉上面刻着莲花,在我们周家传了八代不止。”她刚才有瞧见玉佩上的纹路。
“就这样?”林婕咄咄逼人。
“就……就是这样。”二姨娘被林婕的冷意吓得直往后退。
“这玉是刻着莲花座没错。但是,很可惜,你没说对。这玉还有另外一块,上面刻着佛像。这是一对钰佩。”林婕冷笑着拿过秋叔手心里的玉佩,高举着给大伙儿看。玉佩上的莲花座明显少了一瓣,那是两玉的接口。
围观的众人纷纷对二姨娘露出鄙视的目光。
“哼,一介穷光蛋哪来这么好的玉佩。准是上哪儿偷来的。”二姨娘见被揭穿,依然不死心地落井下石。
“娃儿,何必跟这种泼妇斤斤计较。”魏叔一把拦住林婕,这种不讲理的女人跟她吵下去是没用的。
林婕深吸一口气,把心中的怒火压下,与大伙儿正想往外走。
“啊,你是那个小贱种。”二姨娘认出小杰来,大声地嚷嚷着。
“你再说一句试试?”这下子六叔可火了。他刚才听得清清楚楚,一直强忍着不出声,这个女人以为小妹没依靠是不是,越说越过分。
“我就说怎样?你们拐骗了我们周家的祖孙,除非拿玉佩来私了,否则咱们衙门上见。”二姨娘始终念念不忘秋叔那块玉佩。
“拐骗?我记得当初小妹的娘仨是被你们陷害着赶出来的吧!周家的祖孙?小杰什么时候成了周家的祖孙?他姓苏,是我们苏村的人,是名正言顺的苏氏后人。要上衙门是不是?走啊!怕你不成。”六叔冷嘲热讽,当初他和族长上县里衙门要求重新登记小杰的族谱时,方知小杰根本没入周家的族谱,衙门的案库里俩小的连名儿都没有。若不是族长当时拦着他,他早就冲去周家理论,就算小妹不是明媒正娶,俩小的何其无辜,居然连家谱都入不了。
林婕,魏叔,柳儿,赫连云,秋叔,小杰傻瞪着怒发冲冠的六叔(六爷爷),他如此火气还真没见过,向来六叔(六爷爷)都是老脸开花的。婕儿缩在爷爷的怀里,不敢出声,这里的气氛太怪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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