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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不对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北境有冻离
周渺听了也不生气,反而挺享受这种做财大气粗金主的感觉,他想着,千金买美人一笑,也算值了。
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出来,毕竟美人的眼刀也很吓人。
“碰巧你生日嘛,就送个你喜欢的。以后就送你点‘不败家’的小玩意,好吧?”周渺拍了拍他的后肩,轻声道,“起来吧,一起去餐厅吃个早饭。”
郑平洲“嗯”地应了一声,慢吞吞地爬起来去洗漱,好像还在消化着这份特殊的大礼。
周渺心情格外好,他坐在沙发上,一边翻着酒店准备的杂志,一边等郑平洲,但跃上眉梢的喜悦是藏都藏不住的。
他翘着腿“哗啦啦”地翻杂志,实际上里面的内容是一个字也没看进去,满脑子都是正在洗手台前刷牙的那个人。
如此高兴的缘由自然也和郑平洲有关——在昨夜,周渺好像隐约地窥见了一点郑平洲的心意,这让他觉得,也许,郑平洲现在也开始有一点点喜欢他了。
否则又为什么会那样热烈地吻他,迫不及待地占有他?
周渺想起昨晚的疯狂,臊得整个人都恨不得蜷起来,他把脸埋进杂志里,用气音缓缓地念道:“郑,平,洲……”
哪怕那个人对他只有一点点喜欢,也像是滴水之于沙漠之中的行者,足以让他欣喜若狂了。
等郑平洲洗漱完毕,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后,两人一起离开了房间。在等待电梯来到这一层的时候,周渺打量着几天不见的郑平洲,忍不住问道:“你怎么晒成这样?”
“嗯?哪样?”
“皮肤都晒红了。我以前不是给你买过防晒霜,让你出去拍电影的时候用吗?没带过来吗?”
郑平洲支吾了一下:“哦,嗯……没带过来。”
“怎么不带来?你看你晒得皮肤都红了。”
“反正我在这里经常下水游泳,涂了下水也会被洗掉的,我就不那些功夫了。”
“我给你买的是防水的防晒霜。”
郑平洲:……?
他是真的不研究这些东西,不知道防晒竟然还有防水的款式,再加上防晒霜涂在脸上,总让他觉得油腻腻的不舒服,干脆就能不擦就不擦了,躲在伞下阴凉处。他刚要开口说些什么,电梯门突然就开了,里面传来的一声“平洲哥哥”,让电梯外两个人的身体瞬间就僵**起来。
他们俩对视一眼,接着又不约而同地迅速将目光移开,郑平洲在心底暗暗叫苦,他怎么就把这个小祖宗给忘了呢?!
郑平洲先迈开步子走了进去,他拽着贺怀景的胳膊,压低声音道:“不是说了不要这么叫我吗!”
“昨天你不是也说了都随我的吗?”
“你!”
贺怀景转过头去,目光落在皮笑肉不笑的周渺身上,满怀戒备地问道:“你是谁?”
周渺瞪了郑平洲一眼,按住心底已有燎原之势的小火苗,走进了电梯,说道:“贺小少爷可真是贵人多忘事,不久前的慈善晚会上我们也有过一面之缘的,怎么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抱歉,我确实不记得了。”贺怀景敷衍地点了点头,不愿在这个人身上多花时间,他转而摇晃起郑平洲的胳膊,黏黏糊糊地道,“平洲哥哥,我们一起吃早饭好不好?”
“贺二,不好意思,他已经答应和我去吃早饭了。”周渺笑眯眯地看向贺怀景,目光却比刀剑还要凌厉、比冰雪还要冷上三分,“要是想和你‘平洲哥哥’吃早餐,赶明儿趁早吧。”
言语间,电梯抵达了餐厅所在的六楼,随着“叮”的一声,电梯门徐徐打开了。
郑平洲本想向周渺解释,但贺怀景在这里他又开不了口,若说就这样和周渺去吃饭,把贺怀景丢在这,又怕会出什么意外,两相为难之下,他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郑平洲揉着额角,求救一般地看向周渺,试探性地问道:“要不我们三个一起吃吧……就是顿早饭而已。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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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平洲:以后不要叫我公主,要叫我岛主!
周哥:骚欧瑞,有钱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周哥和贺二马上就要修罗场了23333





口不对心 第三十五章·危机
当三个人端着盘子坐在一张桌子前,沉默到连空气都好像凝结了起来,气氛变得无比诡异时,郑平洲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的这个提议有多蠢。
简直是蠢到二里地外的奶奶家了,蠢得让他想掐死刚刚说出这个提议的自己。
郑平洲心里是悔不当初,暗暗连声叫苦,他用叉子碾着盘子里的番茄焗豆,盯着红色的酱汁想,这要是他吐的血该有多好,这样就能装晕躲过这个尴尬的饭局了。
“你怎么都不吃呀?是觉得没有合胃口的吗?”
贺怀景拿了东西也还没吃,他坐在郑平洲的对面,歪着头看郑平洲少见的满脸愁云,不由有点担心。他用干净叉子从盘子里取了块雪白的香煎龙虾肉,放到郑平洲盘子里,道:“你尝尝看这个,是厨师在那边现煎的。我刚刚和他们聊了两句,厨师告诉我都是新鲜捕捞上来的,是这里的特色菜呢。”
郑平洲身体一僵,还没等他说什么,就见旁边一只银叉伸进了他的盘子,叉走了那块龙虾肉。他侧过头去,发现周渺将那块龙虾肉放进了自己的盘子里,用刀慢条斯理地切着,很快就将龙虾肉切得四分五裂。
贺怀景瞪着眼睛:“你!”
周渺抬起头,仍旧是笑着的,他叉起一块龙虾肉,放进嘴里细细咀嚼,好像没见到对面气得七窍生烟的贺怀景一样。等咽下去之后,周渺伸手用餐巾擦了下嘴角,笑得风度翩翩:“贺二,你可能对平洲了解得少了点,一大早的,他不爱吃这些肉类的。不过也不能辜负你的好意,不然浪了多可惜,那就让我来代劳吧。”
他这话听上去礼数周全,但实际上是笑里藏刀、字字带针,明摆着在讽刺贺怀景并不了解郑平洲。贺怀景不傻,周渺话里的意思他还是听得懂的,尤其是坐下来面对面地细看,他才发现周渺像是被人咬破了的唇角,还有脖颈上并没有故意掩盖的痕迹,想起这人又和郑平洲一起出现在电梯前,种种迹象加在一起,不难猜想昨晚两人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想到这里,贺怀景咬住嘴唇,神色倏忽间黯然了许多。
郑平洲一听,立刻附和道:“对,我不爱吃,你就自己吃自己的吧,别做这些事。”
可他哪里知道,周渺满面笑容,心却快被熊熊的妒火烤成一块焦炭。
周渺恶狠狠地嚼着龙虾肉,也不知道是和谁生闷气,一个不注意就咬到了舌头,不禁倒吸了口凉气,发出“咝”的一声来。
“怎么了?”
周渺喝了口刚才拿的柠檬水,微酸的水碰到伤口,疼得他眼角一抽,嘴里很快就泛起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敛起笑容,放下杯子,淡声道:“没事,刚才不小心咬到舌头了。”
谁料郑平洲听后,神色立刻就变了,立刻伸手捏住周渺的脸颊,强迫他的嘴微张开来,好便于查看情况。在瞧见周渺舌头上那道渗血的小口子后,郑平洲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这样弄,周围的人都投来惊奇的目光,饶是周渺再想炫耀一番,脸上也有点挂不住。他轻轻拍了下郑平洲的手背,压低声音道:“我没事……你先放开我。”
郑平洲这时也注意到了这些探究的视线,他咳了两声,若无其事地回了手,垂下头继续对付盘子里的豆子和烤面包——只是两只向来不怎么听话的耳朵违背了主人的意志,短短时间内,就比煮熟的龙虾壳还要红上三分,把主人那点羞臊的心思抖了个干净。
贺怀景坐在对面,看着他们旁若无人的互动,暗暗地咬紧了后槽牙。
周渺看着贺怀景几近喷火的眼神,心道,就你这毛头小子,和我玩儿还差得远呢!他直了直腰板,哼笑着道:“不好意思,有时候平洲就是这么爱小题大做,见笑了。”
这话说得暧昧又亲近,已然是把贺怀景放在了外人的立场上,在他们之间彻底划清了界限。贺怀景又是生气又是委屈,吃了几片菜叶子就丢下叉子,气鼓鼓地道:“我吃饱了。”
周渺看着像是只竖刺河豚的贺怀景,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他和这个小了自己足有十岁的小孩较什么真,自己也是喝醋喝得上了头,跟着幼稚了起来。
这时候,郑平洲吃完了盘子里的东西,站起身去了拿餐后水果了,只剩周渺和贺怀景面对面地坐着。周渺泰然自若地吃着盘子里的食物,没有攀谈的想法,没想到贺怀景先开了口:“你是郑平洲的情人吧?”
周渺一愣,叉子在盘子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说他是郑平洲的恋人?伴侣?——可是哪有连对戒都从来不戴在手指上的伴侣。
到现在,他们之间没有告白,没有婚礼,只有一本具有法律意义的结婚证,将他们牢牢地绑在一起……而婚后郑平洲亲口提出来的互不干涉条款,周渺也不知道现在还作不作数。
郑平洲一次也没有对他亲口说过爱,他也不敢把喜欢说出口,只能笨拙又小心地试探对方的心意。而且,郑平洲曾经苦求不得的白月光,永远都会是扎在周渺心头的一根刺,越扎越深。
但若说他们只是情人,那从小到大的相伴和痴缠时的耳鬓厮磨,又该怎么算?
周渺最终也给不出一个结论,他只能以沉默来应对这个问题。但是很快,贺怀景又丢下一个“炸弹”来:“不管你和他是什么关系,都不能阻止我追求他。我喜欢郑平洲,你能做到的,我也一样能做到。”
周渺:……我回刚才不和贺怀景计较的蠢话。
贺怀景坚定的目光让周渺如梦初醒,他第一次生出了这样紧迫的危机感,周渺面色沉了下来,一字一句地道:“你不能追求他,因为他已经……”
“周总?这么巧?”
背后传来的人声,打断了周渺的话,周渺转身看过去,发现是一个前不久刚合作过的集团董事,只好站起来和那个人寒暄了几句。好不容易脱身,一回头发现贺怀景已经不见身影,连他吃饭的盘子都被服务生走了。
这样一闹,弄得周渺顿时什么胃口都没了,等郑平洲拿回来一盘子的水果,坐在旁边吃菠萝的时候,周渺撑着头看向他,心里又别扭了起来。
一方面,他恨郑平洲这样能招蜂引蝶,总能轻易地得到他人的喜欢和追求,实在太不让人省心;而另一方面,他又觉得,郑平洲这样好的宝贝,哪怕是捂在掌心,也会有光从指缝间泄出来,也难怪总是有人觊觎。
郑平洲很快把水果都吃完了,他问周渺要不要一起去那座小岛看看,周渺没有不应的道理,随着郑平洲下了楼。他们很快就租到了一个azimut游艇,郑平洲考过游艇驾照,所以和驾驶员商量了几分钟后,就自己开着游艇出了海。
随着一阵游艇的发动声,船尾有被搅出白泡的海浪翻滚起来,游艇像一支离弦之箭蹿了出去,在海上化作一只疾速飞翔的白鸥。
郑平洲的方向感不错,很轻松就按着地图找到了那座小岛。小岛曾经有过一任主人,岛上植物都是被心栽种修剪过的,海面上这座秀丽的小岛独立在一处,像是位静坐的少女,等待着两位新主人来亲自揭开她的面纱。
郑平洲一踏上这座岛屿,就忍不住感叹这里的景色比主岛还要更胜一筹,他抱着相机左右拍了好多张照片,而周渺就站在一旁的椰子树下,笑着看他像个孩子一样跑来跑去、兴奋不已的模样。
最后,郑平洲拍累了,抱着相机满头大汗地回来,一屁股坐在了周渺身旁。周渺去游艇上拿了瓶水递给他,郑平洲仰着头,一口气灌下去大半瓶,发出一声舒爽至极的感叹。
他坐在树下,在相机里翻看刚刚拍的照片,而周渺与他肩挨着肩地并排坐着,静静地看着他。
忽然,郑平洲抬起垂着的头,朝着周渺笑了起来。他鼻尖上还有沁出的汗珠,脸被晒得红扑扑的,笑起来好像聚起了世上所有明媚灿烂的日光:“周哥,我们也一起拍张照片吧。”
周渺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希望时间走得慢一点,再慢一点,给他多一点时间,把郑平洲的笑颜刻在心底。
他答:“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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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郑:求生欲让我瑟瑟发抖。
清明节休息哦。




口不对心 第三十六章·电话
两人确定关系后没过多久,唐乔就在江远的劝说下搬去了他家住,两人正式开启了同居生活。而江远也扮演起了多重角色:在床上,他是温柔的情人;在床下,他就是一个操碎心的老父亲,每天都要接送唐乔上下学。不过好在江远的家离唐乔学校不远,江远也就把这当作一种乐趣了,毕竟他和唐乔正是蜜里调油的热恋期,恨不得走哪都要黏在一起,再加上唐乔又乖又会撒娇,他们每天的聊天记录都是见不得人的那种。
郑平洲去勘景的这段时日里,江远负责起电影的准备和工作室的运营工作,也开始逐渐忙了起来,有时候要忙到**点钟才回家,没办法像以前一样准点接人回家,为此江远心里有点愧疚,和唐乔特意道过歉。
不过江远不知道的是,唐乔其实并不在意。
他们在一起后,唐乔很久都没有去过缪斯了,柳姐打电话来的时候,唐乔总是用各种理由搪塞过去,但也没真正地表达过辞去这份工作的意思。连唐乔自己都不想面对的是,有时他坐在江远的家里,看着周围的一切,会生出一种惶恐来——他怕这一切都只是场过分温柔的美梦,等梦醒了,他就会一无所有。
唐乔非常缺乏安全感,而江远很少给出承诺,自然让他做不到全盘的交托。不过,就算是有江远的承诺,他大半也会觉得是哄他玩玩的,毕竟男人被情爱冲昏头脑时,什么好听的话都说得出来,所以他不会真的相信江远所说的“我养你”,他早就做好了被分手后,随时离开这个“家”的准备。
这天晚上,他接到了发小打来的电话。
唐乔从小是在福利院长大的,他的发小自然也是个孤儿,两人认识已经有十几年了,这个世界上,唐乔把那点少到可怜的信任几乎全给了他。他们俩小的时候一起争过饭,一起打过架,也曾在寒冬的夜里,瑟瑟发抖地在薄被里抱在一起,用彼此的体温驱散长夜的寒冷。唐乔回想起那段日子,常常感慨有时候孩子的恶意绝对不比成年人的少,反而因为没有足够成熟的心智去约束内心的恶意,行为会更加恶劣,更加没有下限。
不过他发小比他运气好一点,在十二岁那年被一个单身男人养了,听说是位知名的教授,因为不打算结婚,所以在福利院挑了一个男孩,带回去做继承人。
“我听人说,你住到一个男人家里去了?”发小微冷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颇有股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是怎么想的?你小心被骗钱骗身,最后还要赔上一颗心。小乔,你知道我们这种人,命比草轻,唯一还算值钱的就是那点真心,你别连这个都弄丢了。”
发小的话宛如重锤敲在了唐乔的心头,让他浑身细细颤了起来,手指好像是在风雪里被冻僵了,冰冷得吓人。江远算是手里有些钱的,为了方便买的房子在一个很大的商圈内,每天到了晚上附近还是人来人往、灯火通明,唐乔靠在阳台上,望着外面五颜六色的光束,晚风吹起他的头发,让他的背影看上去格外消瘦且孤独。
过了很久,唐乔才勉强弯着唇角轻轻笑了一笑,道:“你放心吧,我才不是真心爱上他,顶多就是玩一玩。等捞到好处了,我就跑了,他连我的影子都抓不着……”
他这样说着,却想起第一次见到江远时的场景,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中,他站在台子上唱一首《夜来香》,为整夜的演出尾。那个月缪斯的主题是民国上海,所有的服务生和驻唱都要穿高衩旗袍,唐乔向来放得开、玩得起,其实并不在意穿这些个衣服——否则他也不会主动来找这份工作了。
只是唐乔很讨厌一些男人黏在他身上的目光,那总让他想起福利院里,那些“哥哥”,饿狼一样觊觎他的眼神。
当他张开涂得艳红的唇,唱到“我爱这夜色茫茫,也爱这夜莺歌唱”的时候,看见门口匆匆走进来一个男人——因为他实在是很高很英俊,即便在人群中也非常打眼,唐乔不由把目光多在他身上放了两秒。
男人落座在离舞台最近的一个卡座里,一坐下就被人勾住肩膀罚酒,他微微仰头,喝下一整杯的烈酒,那双眼睛却从杯沿探出来,一直亮亮地瞧着他。
那个人看他的目光不一样,少了很多兽性和欲、望,多了些旁人没有的欣赏和温柔。
唐乔的心缓慢而沉重地跳动了一下,像是在春天中苏醒过来的生命。
后来,他经常看到那个人,常常是坐在角落里,端着酒看着他笑。有时候,唐乔嫌男人笑得太傻,一个软绵绵的眼刀送过去,这人还当是情意绵绵剑,美滋滋地照单全了。那些日子里,唐乔下了台后,经常能到一大捧的玫瑰花,艳得发俗,还透着一股和送花者如出一辙的傻气。
唐乔不太想承认他对这个人上了心,只是渐渐的,他养成了一个不怎么好的习惯,那就是每次上台的时候,唐乔总要先极快地向台下扫视一圈,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才会笑起来唱歌……不然,那一晚上的心都是乱的。
就这样过了小半个月,唐乔察觉出了自己的不对劲,在纠结了一会儿后,他决定要主动出击。他在福利院摸爬滚打,什么都见过了,唐乔在这样的环境里考入大学,争取来资助的名额,也慢慢地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一件感兴趣的东西,不管喜不喜欢,都要自己去争取,先牢牢地握在自己掌心里再说。
他在一点点用温情织一张网,等江远走入其中……只是他万万没想到,江远是个直男,而且竟然没看出他是个男人。
有时候他会想,如果江远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是个男人,是不是就不会有想靠近他的想法,也不会用那样炽热的眼神看着他了?
唐乔想到这里,心里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酸涩,他耳畔传来好友的嘱咐,在风中显得有些涩然:“不管怎么说,记得把握好度。小乔,你知不知道,你其实没有你以为的那么坚强,你这个人啊……总是看起来很强势、很聪明,实际上你的心太脆。过刚则折,慧极则伤,我不愿意看你陷进去。”
“我哪有……”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模糊的男声,好像在叫名字,发小提高声音应了,接着带了点歉意地道:“小乔,不好意思啊,我老婆叫我去吃饭了,我先挂了。”
电话那头传来挂线的短音,唐乔握着手机,笑着骂了一句重色轻友,然后从阳台上走回了屋里。
不知道为什么,唐乔总觉得屋子里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只是那个时候,他心里装着沉甸甸的事情,没有多加观察和细想。
如果他能够注意到那盆摆在玄关的盆景,被人慌乱中踢歪了,本该朝着屋内的叶尖,变成了指向门口,也许他和江远以后就不会走到那样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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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私人岛屿,拍摄场地的问题变得简单多了,郑平洲工作完成了,就和周渺一起提前回国了,顺道把贺怀景塞回贺家去。
秦姐的效率也很高,很快就拿到了f国拍摄的许可,在前期的开机准备工作做好后,郑平洲就带着拍摄团队准备一起前往f国了。海边这场戏是女主的独角戏,郑平洲考虑先拍这个难度几乎最高、表演需要最细腻的片段,也是有让钟千千先尽快入戏,找准感情的打算。
演员只去了钟千千一个,郑平洲让其他的演员一个礼拜后进组,去山里拍电影。流程都定下来后,开拍的事情就变得很快,没过几天,郑平洲就又要去f国了。
周渺靠在门边,抱着手臂看郑平洲整理行李,开口问道:“需不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不用……等等!”郑平洲抬起头,颇为迅速改了口风,“明天能不能送我去机场?”
“好啊。”
可以是可以,就是周渺有点没有弄明白,郑平洲为什么突然开这个口。
等到第二天上午,周渺特意抽出时间送郑平洲去了机场,郑平洲一反常态,在车里抓住了周渺的胳膊,道:“你能不能送我上去?”
一时间,周渺有点受宠若惊,因为郑平洲从来没有提出过送送他的要求,向来都是提着箱子自己就走了,连回头都不会有……今天这是怎么了?
不过周渺本身是很乐意的,他心里有个结——当年郑平洲去美国留学的时候太突然,什么都没有跟他说过,他甚至都没能去送一送郑平洲,让郑平洲就那样形单影只地走了,这让他一直都很自责。
如今能有这样一个弥补的机会,对于周渺来说,是求之不得的,也算是全了一点心中的缺憾。
两人一起乘坐电梯从停车场上了出发大厅,发现已经有几个来得早的工作人员在等了,有人远远地打了招呼,有不少人悄悄地打量着郑平洲身边那个白衫黑西裤的男子,还有人偷偷地拍了照片。
周渺跟着郑平洲走上去,很自然地抬起手打招呼:“你们好,我来送平洲的。”
他眉目俊朗,带着股说不出的潇洒倜傥,举手投足间自成风流,看得好几个小姑娘脸上都红了起来。
等人群走近,郑平洲才发现是钟千千和来送机的粉丝,不过这些人并不吵闹,只是跟在钟千千身后,偶尔和她搭上几句话。
周渺也猜到了是女演员的牌面,他将手插在兜里,刚想转过去和郑平洲耳语几句,就被郑平洲猛地一把拽到了身边。他诧异地看向郑平洲,却见郑平洲的目光落在人群中的一点,急急地道:“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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