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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不对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北境有冻离
唐乔抓起江远的手,不住地摇头,哭得很厉害:“江远,我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好不好?我可以改的……求你不要丢下我。”
江远抬起眼去看唐乔,忽然感受到一股浓浓的倦意,他觉得自己好像被两股力量撕扯着,熟悉的头痛席卷而来。江远不得不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只有借着沙发的支撑,他才能继续把脊背挺直,把那副无情的模样端出来。
有些坏毛病是可以改的,比如说谎,有些错事是可以挽回的,比如说了伤人的话,但有些事情,是没有办法勉强和改变的——不爱就是不爱,既然不是什么错事,又哪能用“改”这个字呢?
感情这种东西,向来都这么不讲道理,有时候可以一见钟情,一眼万年,有时候任你死缠烂打,也不会有好的结果。
“唐乔,我们的问题来自根本,不是改不改就能解决……”
江远叹了口气,他想了想,也觉得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很不可思议。换作几个月前,有人告诉他,他会被一个男人玩弄感情,他可能会攥起拳头揍到那个人说不出话为止。但现在,他只觉得满心疲惫,除了把给出去的感情回来,别的想法都没有了。
“就是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江远抬起头,目光不知道落到哪里去,总之,他没有再看唐乔,“这里是我的家,我总有权利决定欢迎谁、不欢迎谁吧?”
江远的确见不得唐乔的眼泪,唐乔哭得那么伤心,好像失去了什么至宝一样,但他也没有办法再给出信任,因为他太笨,摸不清唐乔嘴里哪句是真话,哪句只是好听话。
“江哥,你不要这么说,我害怕……”唐乔不住地擦着眼泪,试图从模糊的视野里看清江远的神色,“你要和我分开,总要告诉我缘由吧?你是不是在和我开玩笑?不要再玩下去了好不好?”
江远听了这话,从齿缝间泄出一声难堪至极的笑声来,他想,这要他怎么开口?
说他不小心听到了唐乔打电话时说的真心话,说他意外得知他们之间都只是玩玩,还是说他开了二十分钟的车,绕了远路去买的芝士蛋糕,最后喂给了街边的垃圾桶?
江远顿觉如鲠在喉,这些话,要他亲口说出来,比叫他自扇一个耳光还要羞耻。
有些话讲得太明白,会让两个人都难看,没有必要都要分手了,还做得这么不体面。
江远轻声道:“明天你就拾一下东西,回学校去住吧。在我们确定关系以前的话还作数,你要是凑不够学,或者是生活上有什么难事,可以来找我。”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任谁都听得出,江远已经下了决心,此事再难有转圜之地。
唐乔慢慢地擦干了眼泪,他不明白江远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给他这样致命一刀,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他面上的血色瞬间褪了个干净,白得像是一张纸:“江远……你是不是,还是没办法接受男人?”
江远沉沉地吐出一口气,他已经不想再去解释了,只想尽快结束今天这场难熬的对话,低声回道:“对,我喜欢女人。”
唐乔觉得胸膛很痛,连呼吸都不畅起来,他清瘦的肩头发抖,伸出手扶住一旁的墙,过了很久才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力地从喉咙里吐出几个字来:“好……好……都听你的。”
直到这一刻,唐乔才深刻地认识到,原来自己离不开江远,是因为爱他。
他从小过惯了独来独往的生活,这个世上离了谁他都可以活得下去。他不贪图江远那点钱,他贪图的是那些从江远指缝里漏给他的温柔与爱意。
不过,就连这么一点点,江远也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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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渺刚从郑家宅子里出来,张姨就追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保温桶。周渺在想事情,张姨叫了好几声他才听到,连忙掉头大步迈了过去,接过她手里那个保温桶。
“这个是给老爷煲的汤,里面放的都是中药材,滋补身体的,你也顺便带一点回去喝吧。”
“好,谢谢张姨。”周渺叹了口气,眉眼间显出一点担忧来,“如果爸再有什么情况,你直接给我打电话就好了。”
郑平洲的父亲年轻时打拼太过,熬坏了身体,心脏落下点老毛病,这几天周渺就是听郑母说郑父旧疾复发,连忙过来看看。他做事周全,来看郑父之前,就已经联系好了在心脏方面口碑最好的医生,同时开始联系外国的专家团队,以备不时之需。
“你也赶紧回去睡一觉吧,这几天你在这和公司两边跑,一定也很累了。”张姨从年轻的时候就跟着郑母了,一生都没有结婚,亲眼看着两个小辈长大,心里都把他们当作自己的孩子一样,“平洲那边……”
“先不用告诉他,这也是爸的意思,我替他照顾着就行了。如果情况有变,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他的。”
张姨点了点头,刚想说些什么,周渺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他接了电话,应了几声就挂掉了,和张姨说道:”张姨,我今晚有个不得不去的应酬,就不过来了。”
“好,那你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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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远:我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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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不对心 第四十章·丢花
这些天来在郑家,周渺尽心尽力地伺候着郑平洲的父亲,有时候忙起来了,连胡子都没时间刮。周渺怕郑父闷,还每天都带他去花园里走一走,放下公司的事情陪他下棋喝茶,那模样外人见了,都要以为周渺是亲儿子。他这样不计回报地付出,就连一向强硬冷肃的郑父,也不由得生出些感动。
原本在郑父心里,他是不大乐意郑平洲和周渺结婚的。郑家和周家是世交,虽然周渺是郑父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知道他品行端正、做事稳重,是个会疼人的孩子,但周渺毕竟是个男人,他生不出孩子来,没有办法延续郑家的血脉。郑平洲的爷爷在中、央任职,经常能在七点那档节目里听到他的名字,郑平洲的奶奶也是高官家的独生女,郑父从小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长大也从了政,打交道的都是些官家子弟,思想难会固化腐朽一点,老一辈的思想在他身上被继承,让他对一些事情有些执拗与偏见,郑父认为无论怎样,孩子还是要有的。
当初两家妈妈在一起撮合郑平洲和周渺的时候,郑父其实并不大看好,但郑母是个很有想法的女人,在她不断的劝说下,郑平洲的父亲才终于了阻挠的心思,算是默认了小辈之间的关系。
两人结婚有一年多了,郑父不说,但也把郑平洲的改变看在了眼里。他发现儿子说的话比以前多了,虽然脸上还是很少有什么表情,但不再是冷冰冰、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了,看起来总算是生动许多,不再像是一尊玉像,一座冰雕了。
郑父想,其实这样也不错,就好像有了两个儿子一样。他从前总听老友说,儿孙自有儿孙福,那时候想不通的许多事,现在却好像能稍微领悟一点了。
他走到阳台去,看到周渺从大门走出去,上了自己的那辆车,随着汽车的发动声响起,车子很快就消失在了拐角处。
周渺开着车,心神不宁地想事情,这几天他白天陪着郑父,夜里则是在处理公司的事情,常常熬到很晚才睡,打的是把接下来一个月的工作都尽早做完的主意。连轴转了这么几天,他身体也有点吃不消了,不禁有点感慨,到底是三十岁的人了,不像上大学那会儿,就算熬通宵写了作业,第二天还能神抖擞地去参加比赛。
他神不集中,在路上被一辆从右方斜出的车追了尾,车身整个震了震,不过好在那辆车的速度并不快,没有造成什么大事故,没有造成人员的伤亡。
周渺心里烦躁,从车上摸出包烟,点燃了一根,想让自己勉强打起神来。他长腿一伸,叼着烟从车上下来,双手插在大衣兜里,过去车尾查看情况。周渺那辆奔驰的保险杠被撞碎了,车尾的漆也被刮掉一大块,撞他的奥迪其实损坏得更厉害,车头整个凹了一块下去,但按交通规定来说,这起事故要奥迪车负全责的。
车主是个新手,才开着贷款买来的新车上路没几天,就撞了这样的豪车,他在一旁不住地道歉,心里有点发怵——面前的这个男人两颊瘦削,面色苍白,但那双眼睛却很锐利,身上的气场很是迫人。
这奔驰是原装进口的,送去改装也花了不少钱,上面都是重新喷过的外国漆,就补一小块都是动辄要几万块的,奥迪车主面如土色,懊悔又无奈地想,这男人开口要自己赔多少,他今天都只能是认栽了。
“算了,不用你赔了。”周渺伸出一只手,把烟取了下来,抖了抖前头燃尽的一截烟灰,“我打电话给保险公司就行,你走吧。”
奥迪车主愣了:“啊?”
周渺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没听懂吗?”
“啊!这!”奥迪车主显然没想到还有这等好事,心道大概也是个怕麻烦的有钱人,没让他赔偿真是撞了大运了,“实在抱歉,耽误了您的时间……”
周渺挥了挥手,打了个电话叫人来处理,然后上车将东西取下来,打了辆车回家。
他到家的时候,已经临近午时了,北方的春天来得晚,但也来得急切,不知道什么时候,院子里栽着的桃花树就长出花苞了。这才几天不见,已然是满树灿灿繁花,似是被人用画笔饱蘸了粉的颜料,浓墨重地画了一笔。周渺在树下静静地仰头看了一会儿,和煦的微风吹来,拨弄得树上花枝微颤,带下片片花瓣来,落了周渺满肩。
这棵桃树是郑平洲栽的,周渺原本想在这里种品种更名贵的日本花树,但拗不过郑平洲就要桃树,吵了两嘴觉得没意思,就任郑平洲折腾了。
周渺有几天没有回这个家了,他不在的时候,家里会有阿姨定期来清扫,但现下只有他一个人,家里空荡荡的,丁点声音都没有,周渺的心口也跟着空了起来。他坐在餐桌上,把保温桶打开,倒出一碗还带着余温的汤来,小口地抿着汤,忽然觉得疲倦和孤独如山一般压来,让他有点无力招架。他闭上眼歇了一会儿,忍不住把手机拿出来,想着给郑平洲打电话的借口。
他就是……突然很想听听郑平洲的声音。
周渺对郑平洲的渴求一日胜过一日,以前没弄懂自己心意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有点这样了,在看清他对郑平洲并不是单纯的兄弟情后,这症状就日益加重了。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一看,是郑平洲打来的微信电话,愣了一下,然后笑着将电话接起来。
“喂?”
周渺另一只手攥了攥,有点紧张地回:“嗯,平洲,怎么了?”
郑平洲其实起床没多久,刚刚洗漱完,叫了酒店的早餐送上来,借着这个空当,他给周渺拨了电话。
“你在公司吗?”郑平洲算着时间,也到了国内该吃午饭的时间了,“吃过饭了吗?”
“没有,我在家,下午再去公司。”周渺扫了一眼桌子上剩个汤底的碗,带了点笑意回答,“嗯,吃过了。你在那边一切还好吗?有没有什么不习惯的?”
郑平洲胳膊上还红着一大片,全是蚊子包,听见周渺关怀的声音,也忍不住抱怨起来,语气里带了点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委屈,听着跟撒娇似的:“不好。这里好热,太阳那么毒,蚊虫还多。”
周渺一听就笑了,他哄了两句,哄得郑平洲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来:“我哪有那么弱不禁风……”
周渺以为是自己啰唆太多,惹郑平洲烦了,转念一想,郑平洲又不是林黛玉,再说在床上干、他的时候,那股狠劲简直是像狼一样,全世界也找不出几个这样的,现在不过换个地方晒了几天,他跟着瞎操什么心,便道:“好,那不讲这个了。”
郑平洲想起件事情来:“对了,待会儿江远会来我们家里取点资料,你能不能帮我转交一下?就是在书房右边柜子的上数第二个格子里,那本棕色的笔记本。”
“嗯,你什么时候回来?”周渺想了想,又补了一句,“院里的桃花开了,春色很美,我想你也该看看。”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低,语气又格外温柔,像是一根羽毛搔在郑平洲心头,叫他简直恨不得立刻飞回去,飞到周渺的身边。一股热意从贴着手机的耳朵开始,慢慢传遍了全身,郑平洲捂着滚烫的胸口,慢吞吞地讲话:“还需要在这补拍几个镜头,今天回不去了,临时改签了明天的机票。”
两人又讲了几句,将电话挂断了,周渺看着聊天界面上显示的“通话时长14:06”,有点感慨地想,没想到他们也可以讲这么久的电话。
他们小的时候感情好,两个人成天黏在一起,根本不需要打电话,有事就找上门直说了;等他们长大一些,因为一些事,阴差阳错地和对方走散了,就更不会在一起煲电话粥了,最怄气的时候,他们恨不得连一个字都不和对方讲。这样心平气和地打电话,聊一聊日常的事,周渺以前是连想都不敢想的。
没过多久,门铃响了起来,周渺起身去开门,果然是江远。郑平洲一直和江远共事,周渺自然也是见过江远的,这回看到江远吓了一跳——这人瘦了一大圈,颧骨都瘦得凸起来了,眼下挂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看上去格外地憔悴。
周渺在心里暗暗地猜测,是不是郑平洲让人家做了太多工作,才把江远累成这个样子。
江远先开口打了招呼:“周先生,你好。”
“你好。平洲刚刚给我打电话了,说东西放在书房了,你稍等,进来坐一下,我这就给你取。”
两分钟后,周渺拿着东西下来,发现江远还站在门口,并没有走进来,连忙走过去把本子给他,道:“让你久等了。”
“哪里。”江远接过东西,略略翻了一下,抬起头看着周渺,神情有点欲言又止,“周先生,有个东西,我想还是交给你比较好。”
“什么?”
江远没接话,只见他回身走到车旁,打开后座的门,从里面拿出来一大捧娇艳欲滴的玫瑰花,递给了周渺。
“这是?”
“这是今早上,贺家小少爷差人送过来的,直接送到了工作室,想来是以为郑导今天会回来……”江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措辞,“这东西送来工作室,一看就不是粉丝送的,放在那里我也拿不准该怎么处理,想着除了郑导,周先生应该是最有资格处理它的人,就干脆带过来了。”
周渺心里虽然隐隐有了猜测,但真听到是贺怀景送的,他心里还是忍不住蹿上一股火。
这还有完没完?
“谢谢你送过来,辛苦了。”
“哪里哪里。”
客套了两句,江远就开着车离开了,周渺举着玫瑰花,眯着眼睛把中间那张心形的卡片抽了出来,看清上面写了什么,他顿时更恼火了,冷着一张脸把花直接丢进了垃圾桶里。
他还没送过郑平洲这么大一捧玫瑰花,贺怀景算什么东西,也敢抢在他前面?
周渺看着垃圾桶里的红玫瑰,怎么看怎么扎眼,遂走过去将花头朝下,整个倒着丢进垃圾桶,才算顺眼了点。
他愤愤地想着,装了贺怀景玫瑰的垃圾桶也不能留了,今晚就叫人连着垃圾桶一起去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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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进醋缸的周哥:老公只能我送的花!




口不对心 第四十一章·恶狗
周渺下午在家睡了一觉,还不到一个小时,他就起来了。洗过澡后,周渺站在洗手台边把胡茬刮干净,又用发胶认真地抓了抓头发,将头发全部倒梳上去,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锐利的眉眼来。他挑了新送来的银灰色西服三件套,利落地换好后,在穿衣镜前照了照。
这一套西服不是成衣,而是特意量了尺寸,在名家手下定制裁剪出来的,因此格外地贴合他的身形,尤其是腰线处得紧,完全将那处细韧的线条勾勒出来,衬得他整个人很高挑,身材比例极佳。
他仔细地挑选了一条黑色为底,上有宝蓝色条纹的领带,从鞋柜里找出一双尖头黑皮鞋,觉得没什么问题,才打电话叫司机来接他。
周渺如此认真地搭配衣物,是因为他很看重这场应酬——这是一场他带头组织的饭局,主要是娱乐行业几个老总见面聊聊投资,地点就定在静时轩,他跟张雯玉说好了今晚包场的。面上他是开了家新公司,对影视投资方面有了兴趣,想要拓展新的业务,然而他真正的目的,其实是要和娱乐圈这些掌权者建立联系,好以后在郑平洲有所需要的时候,能够帮上一些忙。
就连他开那家新娱乐公司,也是完全为了方便给郑平洲的电影投资,并非什么想分一杯娱乐圈的羹。
不过,这些他并不打算和郑平洲说,郑平洲想要去追逐梦想,那么,他会有让郑平洲在路上走得顺一点的办法。
应酬请来的高管总裁里面,自然也少不了星悦的贺怀章,只是周渺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把贺怀景也带来。
贺家兄弟走来的时候,周渺正拿着一杯红酒和王总聊投资的事,他掀了掀眼皮,不动声色地抿了一口红酒。如果按照周渺的性子,他完全可以把贺怀景当作个摆件,连个眼神都不给,但今天贺怀章也在这里,他总不好这样做,只好压下那股烦躁,摆出客套的笑容迎了上去:“贺总来了……今天怎么有兴致把宝贝弟弟也带出来,和我们一群粗人吃饭啊?”
周渺这是玩笑话,也是有意在捧贺怀章,在场几个人都听得懂,连忙也跟着附和道:“就是,真是难得一见啊!”
贺怀章笑了笑:“没办法,小景说在家待得太闷了,非要我带他出来转转。你们也知道我家是他说了算,要是哪里打扰了,还请各位见谅啊。”
四五个人笑着聊了一会儿,周渺就悄悄地叫了服务员传菜,吩咐着让她去拿几瓶好的洋酒来。
周渺起身去了趟洗手间,刚进门的时候就发现包间里好像有点变化,但他没细看,等坐下后,身边贴过来一个小男孩,才惊觉这屋子里是多了几个人。
在座的都是人上人,吃饭有那么几个小明星陪着,也是众人心知肚明的潜规则。在娱乐圈里,拥有美貌皮囊的人太多了,谁都削尖了脑袋想要往上爬,自然也有想要走捷径的人,而且这类人的数量还不少。吃饭应酬的时候,带着几个漂亮年轻的明星出来,久而久之还成为了圈子里一种炫耀的资本。
周渺不着痕迹地躲开了想要贴上来的男孩,皮笑肉不笑地问道:“这是哪位?”
王总呵呵笑了几声,指着人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来,小秋,给周总打个招呼。”
“周总好。”
周渺竭力控制住自己脸上的表情,以防自己的眉头拧起来,露出不悦的神情。他推了推小秋,不自在地道:“王总,这种‘大礼’就不必了吧,周某可无福消受。”
王总挑了挑眉,故作惊讶地“啊”了一声,道:“我还以为周总会喜欢呢。”
周渺眼角抽了一下,放在桌下的手渐渐握紧了,他知道这事也不全是王总的错,毕竟他之前花名在外,有些事一传再传,传得和原本的事实大相径庭,一来二去谁都觉得他风流无比,自然会想要投其所好。
正当他要开口拒绝,突然听到“刺啦”一声响,众人下意识地朝着声音的来源处看去——原来是贺怀景站了起来,声响来自他起身时,那把实木椅子与地面发生的摩擦。
他面色很不好,眼睛却紧紧地盯着周渺,道:“周总,我听说静时轩后院里养了一只孔雀,我对这里不熟,怕找不到,请问你可以带我去找一下吗?”
周渺知道这只是一个借口,他完全可以四两拨千斤地避过去,让服务生带他去,但此时此刻,他更想离开这个饭桌,哪怕出去透透气也好,于是便在贺怀章开口阻拦之前答应道:“好。”
他们两个走了出去,贺怀景的步子很快,周渺双手插在裤兜里,跟在他身后,走到厅堂时还顺便和在那坐着涂指甲的张雯玉打了个招呼,聊了两句,这让贺怀景更是怒火中烧,理智被火气烧了个干净。
静时轩的后院是一个非常大的花园,里面栽种着各种各样的花卉与树木,还养着些观赏性强的动物,整体风格是中式庭院的别致优雅。他们俩走出灯火辉煌的饭厅,院子里光线很暗,周遭格外安静,只有淙淙的流水声和偶尔传来的鸟啼。
“你一直都这样吗?”
周渺有点出神地看着墙边的翠竹,直到贺怀景开口,他才有点恋恋不舍地将目光了回来,似笑非笑地看着贺怀景,问:“哪样?”
“就是,就是……和他们一样,随便在这种场合玩……”贺怀景说不出那个词,他被贺家护得太好了,别说没见过商界那些能让人顷刻间一无所有的争斗,就连这种饭局上常有的来往他也是第一次见,这次还是求了哥哥好几天才带他来的。
他比周渺小了将近十岁,带着股雏鸟般的单纯和天真,眼里头容不得一点脏东西。
“哦,你说这个。”周渺有点漫不经心,却也如实回答了,“那是他们,我不怎么玩情人的。”
说起来,他风流的名头也是有点冤枉,就算是他和郑平洲刚结婚的时候,两人关系在冰点以下,他也不过最多就和小情人们说些风月话,多余的一步都没做过,连牵手都没有。
“我不信!”贺怀景眼睛瞪起来,大声道,“你这样的人,凭什么待在郑平洲身边?你根本配不上他!”
贺怀景的话让周渺脸色猛地沉了下来,他用一双乌沉沉的眼睛盯着贺怀景,道:“贺二,你说话最好放尊重一点,我和郑平洲的事,没有你插手的余地。我配不配得上他,也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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