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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干不可攀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坑不死你
来必诚给她叫的真是一魂出窍,二魂升天,吃饭算什么呀,他更饿了,把碗筷就那么一丢,把正在吃饭的人给扛起,看都不看白允芯一眼,就往楼上走。
“必、必诚?”白允芯瞪大一双美目,看着面前的一幕,她叫的男人,连脚步都没停一下,就直接消失在她眼前,连一记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她,一如当年——一如当年!
她的双手紧握成拳,洁白的牙齿紧紧地咬住浅色的嘴唇,黑色的眼睛慢慢地染上一丝痛楚,深沉的痛楚。





高干不可攀 062
弯弯坐在床沿,看着来必诚将衬衣袖子卷到肘部,莫名地觉得这床有点危险,虽说不一定非得在床里,但——
她感觉屁股底下像是被针扎到一样,赶紧地起来,走到落地窗前,两手一推,脚步就跟着迈出去,两手搭在阳台上,瞧模样像是对楼下的庭院非常满意,“叫我来看你跟后妈同住一屋?”她随便那么一问,知道了还当作不知道。
来必诚没出去,就坐在她坐过的位置,仿佛就那么一坐,也能时刻感受到她的气息,坚实有力的手臂,完全看不出他是常年坐办公室的人,显得健康有活力,与他平日里出现在公众面前的样子有点远——
他眯了眯眼睛,视线落向外边的人身上,小腰儿细
んàitàngsんuщu(海棠书屋).com细的,两腿儿更细,却不是全身都细,要细的地方就有细,要长肉的地方也得长肉,这才好,她就是那么样的,叫他不由得嘴角微微上扬,“不是带你来了嘛,要跟人同住,那也得是你。”
她回头,就那么半侧着身子,显得有点慵懒,一双明眸似乎是不经意地眨了眨,带着那么点不怎么足的神头儿,“得,我娘娘才不答应的呢——”
就那么个样,看着就叫人疼,来必诚就这么个心思,瞧瞧她那个小样,还过得如鱼得水的,真把她自己当律萌了,这点他到是无所谓,哄着人玩,不就是这么简单的事,何必让事儿都穿了,没意思,当给她的礼物也就得了。
“叫得可真亲热,我都要以为你是真的——”
但来必诚这个有一点特别,那就是认真,公事上认真,一丝不苟;私事上也一样,基本上有他自己的一套,够上他这套就行,别太过了,过头了就不太好,他把过头的苗尖儿都给掐断的……
就这么个人,他给的清楚,也要她能清楚,别叫她生出什么要不得的想法来,比如要离开啦——这种想法要不得,必须都在萌芽状态里掐没了。
所以,他提醒她,笑着提醒她,笑得斯斯文文,一点恶意都没有,像个循循善诱的师兄,所有的一切都为了她好。
弯弯的手滑了下,身子也跟着抖了下,那点慵懒的姿态也跟着没保住,眼珠子朝上翻,实在不是什么雅观的举动,她真顾不上这些,话是听懂的,就那么个意思,索性朝房里走,站在床边——
弯下腰,微微的,就那么一手抓住他的领带,人也跟着往他腿上坐,另一手则圈住他的脖子,小脸凑近他,朝他还轻桃地吹出一口气,就那么轻佻的,跟调戏人似的,“来大书记,我想当一辈子的律萌呢,你有什么好主意?”
一辈子,她不傻,哪里有那么傻,当一辈子的律萌,当他们一辈子的小情儿?人家小情儿就一个主儿,她有四个主——哪里扛得住,是个神也扛不住,最近也不晓得是不是那个事太多了,都腰膝酸软的,估计是肾虚。
估计是跟采阴补阳差不多?她忍不住暗地里这么猜的——远离男人,生活才会安乐!嗯,她的目标简单干脆且粗暴,谁也不跟,就自己一个人,这目标一直在,一直没有结束。
他握住她的手,五根手指头紧紧地缠住她的每一根手指头,嫩葱般的手指与他的手指紧紧地缠在一起,像是一直没有分开过似的,他的眼神有点深,薄唇刚凑向她,却叫她狡猾地躲开,他脸上的笑意深了些——
“跟奔解放那小子结婚吧——”
她瞪大了眼睛,跟听到什么世界末的预言一样反应不过来。
或者他跟她求婚都没有这句话给她的刺激大,自认还算是反应敏捷的脑袋,这时出现了当机,也许是程序终身损坏,再也修不好了?
她忍不住舔了舔有些干的唇瓣,粉色的舌尖,就那么小心翼翼地探出来,往唇上那么一舔过,叫粉色的唇瓣染上浅浅的湿意,顿时润泽起来,显得诱人无比,让他忍不住这种诱惑的一手扣住她后脑勺,强势地吻上去——
这一吻,她想躲,却躲不了,只晓得他灼热的气息,煨得她热得不得了,贴着他的身体,整个人巨烫无比,像是被沉入火里,这火烫得她想逃,却被扣住,丝毫动弹不得,抿住的唇瓣被他强势的抵开,瞬间贝齿全部沦陷,任由他的舌尖勾缠着她羞怯的舌尖——
这吻,吻得人火冒三丈,吻得她差点回不过气来,小脸胀得通红,哪里还去圈他的脖子,早就松开了,两手就抵着他的胸膛,想重重地推开他,哪里是他的对手,让他吻得更深入,深入的舌尖,激动地舔过她的牙床,舔过她嘴里每寸地方,几乎要把她的呼吸夺走,把她的神魂都给夺走,夺得气喘吁吁。
额头贴着她的额头,他瞅着她轻轻颤动的睫毛,轻轻地往后退,红肿的唇瓣,骄艳的如同刚绽放开来的鲜艳花朵,鲜、嫩、娇——三个字,就仿如世上最好的催情剂一样,叫他难捺!
他抱着她,不让她滑下腿去,“弯弯——跟他结婚吧。”
那种深沉的语气,明明是叫她跟别人结婚,可她怎么觉得这声音听上去很落寞,这种落寞的感觉,让她很不屑,男人是什么,上一句话对你好,下一句话就将你让给别人了——她居然笑了!
笑得甜蜜蜜的,跟刚吃了糖一样,甜的不止在嘴里,而且是在身体里,全是甜的,甜的叫人都想啃一口,可来必诚没啃,他哪里是不细心的人,就她这样的,笑得这么甜,肯定有心里有鬼的——
他自然是心里有数的,叫她跟别人结婚,这话当然他都觉得自己说出来都臊气得慌,可能怎么办,他不像奔解放那么自由,他可以一辈子不结婚,——心里有她就行,就这么简单,他不想娶?那是不可能的事,他想娶,想疯了!
但他们已经商量好了,操蛋的石头剪刀布,他妹的就让奔解放那个混蛋给弄成了最后的胜利者,真是一个儿戏,还得劝她,他容易嘛,这一劝的,他就想反悔,最好是拉着人就去办个证了事——
奔解放那个混蛋,他不由在心里暗骂,“咱们还在一起,又不怕的,就办个证,简单得很,你要想举行个婚礼,也不是不行,给办个盛大的婚礼,要多风光就有多风光,怎么样?”
“挺好的呀——”她从善如流,虽然不知道中间发生什么事,她也懒得管,当作没注意到他无奈的表情,那种只能是“认命”的表情,反正不在意,她丁点都不在意,人家就那么开口了,她还能说什么,“那好呀,你叫奔解放明天给我求婚呀,在市委大院里求婚,弄个高调点的,最好是来个现场直播什么的,奔解放得跪下给我求婚……”
这要求提的够多的,而且够张扬,就她这个脑袋一会儿功夫就得到了这个念头,两手揪着他领子,明眸里的一丝丝苦涩都让她给掩藏了,半点没露出来,瞅着有多高兴就有多高兴。
结婚了,还在一起,要是别人敢在她面前说这种不要脸的话,她估计早就一嘴巴子就扇过去了,偏在她吃过苦头的人面前,她哪里敢耍把戏,别看来必诚这斯斯文文的样子,折腾人起来,她还真怕——
“这不对呀……”来必诚抬起她的下巴,作势凑近看了看,又往后微退一点儿,拉出那么一丁点儿距离,又看看她,眉头皱起一点点,有点疑惑的模样,“瞅着不对劲呀,你这么好说话?”
难道是前些日子吃了点苦头,现在乖觉了?
这种话,说出来他都不信的呀,就她那么点小心思,想自杀吓人,结果差点真让人终结了,他都不想那种结果。
那手指扣着她下巴,力道重,扣得她可疼了,不耐烦地皱起小脸,“你爱弄不弄,我可不在乎,到时奔解放来了,答不答
んàitàngsんuщu(海棠书屋).com应那是我的事了——”
说话时,下巴还往高里仰,她就那么干,眼珠子从眼皮底下就那么睨着他,傲娇的模样就露了出来,一副他爱答应不答应的架式。
到是惹得来必诚乐了,就那么亲她,狠狠地亲她,亲得她呼吸不过来,才放开她,“行行行,到时就给你高调,你要怎么样都行……”
“必诚?必诚?”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让房门外的声音给打断了,那斯斯文文的脸顿时就阴了下来,没有半点好颜色。
弯弯一听,是那个白允芯的声音,反正这房子就三个人,他们两个在房里头,当然外边的人肯定就是白允芯,就那个声音,清柔的跟个温柔的春风一样,叫的听得耳朵舒畅。
她又睨他一眼,那小样的,摆明就是逗趣他,“哟,你后妈叫你呢,你要不要出去?”
来必诚索性放开她下巴,瞅着那下巴被他扣的,留下两指印,可心疼得不得了,偏这时白允芯还在外边叫他,让他顿时火从心头起,“滚!”
那是他爸老婆,又不是他老婆——




高干不可攀 063
她瞪着白允芯,脸色苍白,甚至找不到一丝血色,眼睛就那么死死地盯着人,就连来必诚过来想扶住她,她也是狠狠地推开,再瞪他一眼,那目光,仿佛跟利箭一样刺到他的心上,让他顿时心房一缩——
却见她慢慢地踩着脚步走向被绑住的白允芯,一手将塞住她嘴巴的领带给拉开,那领带沾上白允芯的口水,弯弯随手嫌弃地将领带丢在地上,两手狠狠地箝住白允芯的下巴,竟然还笑了。
就那笑,显得特别怪异,明明眼底都是怒意,或者是震惊都有,可脸上全是笑意,笑得很殷勤,就让她的小脸显得有些怪异,让不管不顾的吐出秘密的白允芯掠过一点儿害怕的感觉。
她看着这个女人,想着她得到的dna报告,原来还只是怀疑,现在她确实发现从中得到的不仅仅是怀疑,而是确切的证据,不得不说她的心理素质极好,还能放软口气,诱哄般地说,“你放开我,巢弯弯,放开我就没事了,我把一切都告诉你,好不好?”
她扭动着身子,试图挣脱到身后绑缚着她双手的绳子,致的脸庞泛起比弯弯更纯粹的笑意,像是握着最好的筹码,可以起死回生,一招致命。
“弯弯——”来必诚叫她,得到的是她的一记冷眼,不由得摸摸鼻子,站在一边,反正事情到这个地步了,那就知道叫她知道一切,她的伤心全由他来抚平,一丝丝都不能够沦入她的心底。
弯弯没功夫理他,此时就将他当成壁花,到是蹲在白允芯的面前,摇了摇头,长叹道,“哎,白阿姨,我说白阿姨呀,你脑袋有毛病是不是?我干吗要晓得一切,于我有什么好处?”
一瞬间,她到也想明白了,律女士是她亲妈,还不如不知道呢,知道了,怎么样,律成铭是她真叔?乱叉叉的关系?她还不如不知道!
都是神经病,她理他们要做什么?
狠狠地一推白允芯,她都不留什么下手,也不管白允芯疼不疼,要是疼也是她得受着的,她巴不得自己不知道事实真相,这种真相真是操蛋,操他妈的蛋!她忍不住瞪向来必诚,“把疯女人给我弄走,我不想见到这个人——”
来必诚下意识地应了下,刚想拉住她,还是叫她给推开,手动了一下,还是没再拉她,任由她走,回头看了眼似乎愣住的白允芯,不由得露出笑意,“那家伙……”就三个字,他仿佛能感觉到舌尖上甜甜的滋味,走出房间,掏出手机给肖纵打了个电话,“阿纵哥,我们的小姑娘受伤了,你去劝一动?”
听听,就这个家伙的,自己不出面,还叫别人出面,指定拿别人当炮恢,他自己躲起来,那斯文的脸,可全是笑意,打完电话还拾一下自己,白允芯还在这里,他才不住这里,有个老惦记着自己的“后妈”,那感觉还挺蛋疼的——
老头子乐意宠个年轻女人玩,他可没那种好心情,得避嫌,对,就是避嫌!
肖纵接了来必诚的电话,觉得个没头没脑的,一时也想不起来得去哪里找人,这么一想,到是有些内疚的,连个地方都想不起来,都是平时不够关心的缘故,顿时一颗心乱成渣渣了,渣的不能再渣了。
到哪里去找人?
他想了想还是给来必诚再打个电话,“怎么了?你把人怎么了?”皱着个眉头,不是他以小人之度君子之腹,当然他们几个哪里算得上是君子的,就他们几个,经狼狠,比虎还凶——
“哎——”
来必诚就光叹气,叹一口长长的气。
肖纵有点不耐烦,打这个电话,不是听他叹气的,“说吧,你怎么惹我们的小姑娘了?”他放下手头的文件,在上面仔细地签下自己的名字,那名字写得极好看,一笔一划都是刻出来般的坚硬,就如他的人一样,“你不说个详细点,我怎么找人,总不能来个地毯似的吧?”
来必诚靠在车里,当然,不是他开的车,前面有司机,拿着手机,他看上去有点纠结,一人跑就没影子了,别说肖纵不知道从哪里找人,他也是不知道的,刚才就这会功夫,他把电话都打了个遍——
哥几个的,都是一头雾水,更别提律成铭那厮了,就把人弄在一个屋里,就等着他大爷的上门去,别提他能有什么地方想起来是她会去的了!
简直是两眼一抹黑,没地方找人去。
他都想找局子里的人帮忙,又怕她给找到了,脸上不好看,还怪他,一合计,就把这个主意给打消了,正巧呢,肖纵再一个电话过来,让他还真是叹气,“我还真是没地儿找人,要不,哥你去肖家门口等人,我就不信她不回了——”
听这种话,肖纵就晓得没有什么戏,“说吧,怎么惹人了?”
来必诚头疼,中间的过程,还得交待出来,“她晓得自己是谁了——”
“她还能不知道自己是谁?……”话刚说了一半,肖纵算是明白了,连带着把钢笔给套上,插回笔筒里,将手头的文件一合,交给身边的人,眼神一沉,“你是说她晓得自己是谁了?”
两句话差不多,意思是有两个,来必诚听出那味来的,“对,就是这么回事,她也不问中间到底怎么回事,我看那情况觉得不对呀,不爆发出来什么的,最叫人担心,你说是不是?”
肖纵拿起军帽戴上,“回头总参过来电话,你说我会回电话的。”发
身边的人点点头。
肖纵自己开的车,当然,他不会真跟来必诚说的那么个样子去肖家门口等人,出一这事,他想她也许根本不想去肖家的,要么——
他迟疑了一下,也许是回去了?
也不管是不是想的对不对,他就这么想,赶紧地驱车走。
他这边在找人,弯弯那边呢,几乎是慌不择路的跑了。
她哪
んàitàngsんuщu(海棠书屋).com里敢想自己是律女士的亲女儿,律女士对她好,宠着她,她到是嫉妒起律萌来,真万分期待自己是律女士的律萌,做个梦还挺好的,有时候还能安慰一下自己,她就这么想的,没想到事实成真的了——
她到不敢想了,人家怎么说的,律女士把她给送了,为什么就送的她?双胞胎呢,为什么就送的她?是律萌千好万好,自己过不了十分之一?
让她还弄成现在这样子?
她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子,按理说律女士不喜欢她们这对女儿,也说不通,毕竟人家对律萌是真好,留一个送一个,她也不太能理解。
为什么?
她脑袋里都乱轰轰的,想不明白,一点都想不明白。
她的父母都是老实人,老实巴交的普通人,没有什么本事挣大钱,对她却是好的,她完全不知道自己不是他们的女儿,她没有哪点与父母相像的地方,一丁点都没有,这么一想,她完全绝望了。
难不成白允芯说的是真的?
她明明知道可能是真的,压着舌尖,愣是不叫自己吼出声来,就那么死死地站着,瞪着街对面的红灯,那红灯的时间挺长,足足有两分钟。
她真是律女士的女儿,那么、那么,她几乎喊不出那个名字,重重地压在她的心上,他到底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她是他亲侄女?
不能哭——
她恨恨地地告诉自己,手背狠狠地抹上脸,将脸上的湿意都给抹去,她、她得回去,她得回去,得回去问问,没了爸妈,她还有邻居,他们家住在那里很多年了,总有邻居晓得当年的事儿,她得去问问。
对,就得去问问。
她这么告诉自己,拉了拉身上的包,心里没着没落的,像是飘在半空中,她自己都抓不住,抓不了,就跟做梦似的,好梦一下子就把醒了,她一无所有。
弯弯一直没有回过家,清清冷冷的房子,别看是独栋的两层小楼房,当年那块地一直是集体土地,他们家一直没有房产证,卖出去也不值什么钱,再说别人现在也不太乐意买这种没产权的房子。
从路口一直走进去,她也没有带行李,手机也让把手机卡拿了,都给丢入路边的垃圾筒里,身上就一个包,还有路过一个路边摊就随手买了的换洗衣物,到家门口,她才发现自己身上没钥匙——
顿时脸一个大黑的,钥匙放哪了?
话说她当年关门时,有没有带钥匙出门的?
还没等她想出来到底钥匙有没有带出来,又觉得有点不对劲,房子像是住着人的,楼上阳台还晒着衣物,此时正在阳光下迎着夏天微微的风飘扬着,更别提在她右手边的洗衣槽里,那边湿湿的,像是刚放过水的。
她懵了。
“弯、弯弯——”
她一愣,听那个声音有点熟,就是想不起来到底是谁,慢慢地回过头,左手不怎么高的围墙边站着个老年妇女,瞅那样子头发有点白,也不是太白,刚有点白,左耳夹着头发,正中间头顶那块儿的头发让大发夹子给往后夹着,一片光滑的——
“大、大伯母?”
她虽说没有什么印象了,一见人,到是立即认出来了,脑海里的记忆就跟着涌出来,慢呼呼地叫了声。
这还真是她大伯母,两家当年关系闹得挺愣,反正她爸妈下葬时,就她大伯一个人来了,她对这位伯母的印象那是更不深了。
“弯弯,真是你呀。”那大伯母看向明显住着人的房子,视线一回来,有些讪讪的,“你怎么就回来了,回来怎么不跟你大伯打下招呼?”
弯弯不明白了,她回来还得跟她大伯打招呼?
“我怎么好意思麻烦大伯的,就回家看看,可——”她故意地拉长一下语调,手指指自家这个独幢的小楼房,无辜的眨了眨眼睛,“这怎么了,我家好像住着人呀,我不记得当时有租出去的呀。”
她说这话的时候一直装作不经意地提起这事,还注意一下大伯母的表情,果然发现她大伯母脸上露出的一丝尴尬笑意,她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还没等她大伯母说话,她立即加了句,“私闯民宅什么的,我是不是得报警呀?”
一听这话不对呀,她大伯母赶紧的说话了,还是挤着笑脸的,“喏,是这个样子的,弯弯呀,也是你大伯母我不对,看着你们家屋子这是多少年都关着门,门都关着,房子容易坏了,我想你大堂姐住在你家,也好替你开开门,也不至于让房子坏了,你说是不是?”
弯弯差点能吐出一脸血来,难怪就她爸妈的性子居然能跟大伯一家没有话,这大伯母是不是太神奇了一点,这也说得出来的,一家人住进去了,还说是替她家看房子?
“那我还真是得谢谢大堂姐了,我现在回来了,大伯母,你跟大堂姐说一声,我明天搬回家住,还麻烦大堂姐腾下房子——”她把话丢下就走,也不去她大伯母什么表情。
“你是巢二家的弯弯?”
“是弯弯回来了?”
“……”
可能是隔壁邻居都听到她的声音了,个个地都跟她打招呼,她的记忆一个个地涌上来,让她记起一个个的邻居来,忙打招呼,“嗯,三婶,六姑,是我呢,我现在回来住。”
“可、”六姑的表情有点怪,她几步就走到弯弯身边,压低了声音,“你家让你大堂姐住下了,你这几年都没回来过,你大伯就把你家占了。”
说的可轻的,弯弯皱了皱眉头,立即装傻了,“不会吧,六姑,我大伯母说是大堂姐替我家看房子呢,他们家不是有房子的嘛,占我家房子要干什么呀,不会的啦,六姑……”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给打断了,六姑冲她摇摇头,“就你这个孩子相信这个,你爸妈那会,谁来帮过你的,现在有那么好心帮你家看房子的?我们这里在征用呢,因为找不到你的人,你大伯家都快代表你把去接补偿款了。”
折迁?
补偿款?
她觉得这是回来的巧呀,“折迁?有这样的事?”
“是呀,就你个孩子,我还想着托人去找找你,你也是的,这么多年,一次也不回来,差点把这个给了他们那些个黑心肠的人,我说呀,你大伯家要是讲难听的话,你别听,甭管你是不是你爸妈亲……”六姑刚说到这里,表情一滞,赶紧地把话了回去,“反正这是你爸妈留给你的,咱们都知道的,不能让他们给拿了去。”
弯弯分明是听到那个字眼——“亲”,瞪大了眼睛,“六姑,六姑说什么呢,别瞒我的?”要说她来之前还有那么一点怀疑,现在也是肯定了。
六姑躲闪着她的视线,“没、没,我没瞒着你什么的,什么都没有,这房子是你的就是你的,我带你去折迁办公室那边去,别省得真到时他们把合同一签,你到时弄起来比较难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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