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干不可攀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坑不死你
她一向是个识时务的人,开始也让律成铭描绘出来的律萌生活给闪了眼睛,谁让她经不起诱惑,苦果也得自己尝,心里一通埋怨自己,到不气馁,馁什么呀。
索性手臂儿勾上他的脖子,笑得大大方方,别看她面上笑得好,心里还是紧张,还是害怕,“这里怎么好,阿纵叔叔,你说是不是?”
“也是。”
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肖纵居然很干脆地就放开她——
她嘴儿微张,眼睛儿无意间就泄露了自己的想法,也瞪得大大的,像看着陌生人,一时间跟个傻瓜似的,看着肖纵微整身上衣物,整一副风光霁月之态。
人家还真的走了,等人都走得没影儿了,弯弯才像是从梦中刚醒来一样,瞬间跑到窗口,脑袋探出窗子,就看着肖纵走出院子,估计是军人的缘故,他走路的样子,从来都维持着那个度。
然而——
她半点开心都没有,觉得自己都快死了,估计明天就要死了。
高干不可攀 017慢了半拍子
窝在床里,也就一个角角,房门都是紧关着,手臂环抱着自己,抖得不行了。
可怜的孩子,人家明明没坐什么,就两三句话,把她的魂儿都吓没了,律肖两家得联姻,她想呀,律萌估计就会回来了?
她可不信,律成铭真能让她嫁给肖纵——想太多了,要不然,就是让她代过去,再让回来的律萌再顶上?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让她再哆嗦了一下,赶紧地用手一抹脸,果断地拨个电话给律成铭,怎么说呢,她就跟提线木偶似的,她是木偶,律成铭就是那个提线的,他想让她干什么,她就得干什么。
不是她想太多,是那些人太荒唐。
“律成铭,你到底想干什么呢?”忍不住的听到律成铭波澜不惊的声音,让她咬牙切齿了,她在这里几乎要“忧国忧民”了,忧她的那么点地儿非得老有人入侵,非得把里里外外都染上他们的味道才算是罢休。
但是——
她的话刚说出口,律成铭就掐了通话。
她一直打,一直是“正在通话中”的语音,她再傻也晓得人家故意掐的,根本不想接她电话,这种被嫌弃的心情,让她恨不得把手机都摔出去,想想律老爷子一片疼孙女的心,抹抹脸,她讪讪地起手机。
她一直觉得是给骗的,想当初康姐是怎么说的?
那人不行的,别看是两个人,那另一个人根本不行,据说是ed。
她当时一走入那房,还多看了人两眼,眼睛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的多了点同情色,那么个让人眼前一亮的男人,居然不行——
男人嘛,最怕叫人说不行,她也不知道就她那个眼神,一下子叫人看出来了,那时还年轻,还不晓得什么叫做掩饰。
也是,不是谁天生就能出来做的,不是谁都能理所当然地把自己的双腿掰开,让个没感情的人进进出出,只为了钱——她是真缺钱,据说这个来钱快,要说她怎么摸上这个门路的?闹不清了。
谁都有洗手不干的美梦,正正经经找个男人嫁了。
康姐那里的人,出了门,都各自不认识,在男人身下如何如何,出了康姐的门,都是洗得一身白,什么事都不提起,也有脑筋拎不清的,康姐也不介意让她们清醒些,当然,她真是运气好,跟康姐关系保持得挺好,康姐也乐意提点她。
如今她当了律萌,康姐也劝过她的。
康姐的原话儿:跟几个人,还不如跟一个人,把钱挣够了,就走人,付出感情什么的,那是最蠢的,最下九流的,这圈子都看不起投感情的人。
她是没感情,出卖身体而已,再卖感情,太下作了,就算她不要脸的把感情也卖了,能得到什么?得不到任何东西!
一想康姐说那个人不行,她就打哆嗦,谁要再跟她说肖纵那家伙不行的,她非得抽他丫的大嘴巴子——
也够诡异的,她想的不多,反正就那么回事,闭上眼睛,往那里一躺就是了,结果——哪里一躺就完事的活呀,分明是快断了她的腰,哪里不得配合呀,人家想怎么样,她还得跟跟着学,学了,再用回人身上。
肖纵、肖纵……
她还是打颤——
夜里律成铭没回来,她一夜睡到天亮,让她觉得惊奇的是老爷子居然在家里用早饭,她走入餐厅时还有点不太习惯,一张嘴,就是那副乖孙女的模样,“爷爷——”
“喏,怎么不睡会,还早呢。”老爷子笑呵呵的,咬着油条,一脸的慈爱,“肖里是不是考电影学院去了?”
面对慈爱的老爷子,她心里还有点内疚,良心又不是给狗吃了,总有那么一点儿叫做良心的东西会浮上来,让她内疚,面对老爷子的问题,她讪讪地点点头,“是不是他们家人不同意呀?”
老爷子点点头,“肖纵是年纪大了点,以前呀……”话说到这里,他又觉得话不太好说,毕竟那是男人的隐私,老爷子觉得当着自家孙女那纯洁的眼睛,也不好说的太明白,“年纪大能疼人点……”
她要是听不出来这话是什么意思就是傻子,分明是让她跟肖纵什么的,敢情昨天的“相亲”结束后,就把事提上日程了?
来的跟暴风雨一样猛烈!
她索性厚脸皮地朝老爷子撒娇,一副小女儿娇态,两手拉着老爷子,愣是让老爷子吃饭都吃不好,“爷爷,我还小呢,你这么想把我嫁出去呀?我要是嫁出去了,谁来陪爷爷?”
一说她还小,这种话,她自己都快反胃了,卖乖甩痴什么的做起来,先得恶心自己,再恶心别人,但她恶心不到老爷子,老爷子是很受用的,瞧瞧他们老律家的萌萌,多么乖,多么好——
老爷子那是有孙女万事足,恨不得叫天下都晓得他老律家的孙女是多么的好,“也是,晚几年吧,现在太早了——”
才二十几岁的,根本就是太早了,果断是太早的。
老爷子果断地点点头。
弯弯心里松了口气,嫁人,她是想过嫁人的,但是时间越来越久了,这个想头都没有了,可让她顶着律萌的名头,去嫁人,还是有点接受无能,别跟她说有什么好处好处的,她真看不出来这个随时会让位的嫁人,会有什么好处。
有再多的好处,她也不干。
老爷子先走一步,她再跟着出门,不搞特殊化,所以没让老爷子的车子载她一程,出门的时候,她还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肖家,见那家似乎是没有什么动静,她心里到是有点疑惑了——
不过,她一向不乐意想太多,更不乐意给自己幻想一个苦逼的路程,就把肖纵的话给丢到脑后头去,根本没想起来。
上班一天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反正就那么过着,章瑞程这个人很好相处。
下班时,白允妍到是给她来了个电话,让她出去玩玩。
当然,年轻女孩子哪里有不玩的,也就弯弯这个自认是心理年纪大的不行了的人才窝在家里,说起来,她如今身边能算得上能玩在一起的人也就白允妍了,当下就点头答应了——
刚一答应,就听白允妍说车子在校门口,让她赶紧出去。
弯弯本来还想换一身,她身上这一身,就白色的衬衣,加上条短裙,腰间系着粗犷的宽皮带,让个软糊糊的女孩儿瞬间多了点英气,那点英气,让她的人都鲜活了起来,仿佛里头藏着另一个灵魂。
可就不是藏着另一个叫巢弯弯的灵魂,表面还是律萌,乖巧的律萌。
她跟着白允妍走,踩着黑细高跟儿,她自己没品出来,到是一包厢的人见她那模样,到是品出来那一种叫“风情”的东西,惊艳的眼神儿,都落在她身上。
她迟钝呀,根本没看出来,白允妍坐哪里,她也跟着坐在哪里,包房里到是没烟味,一帮人都不抽烟,咱都得讲骑士神,女士面前不抽烟,结果,就是玩牌,最简单的那种,抽牌,谁大就谁胜。
真是简单易懂……
看得弯弯都无语了。
“咣当——”
就那么简单的游戏,几个人都玩得热闹,包房门到是让人踹开了,跟个被硬生生地劈开的腿儿一样大张,顿时所有的人都愣愣地看着外边的一溜子人来——
都没反应过来。
慢了半拍子!
“女的全出去——”
弯弯刚想站起来,让白允妍扯了个正着,见她朝自己使使眼色,也跟着她蹲了身,往旁边走,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哟,白允妍,躲什么呢,欠我钱还没还呢,这是要躲哪里去?”为首模样的年轻男子到是叨着一根烟,斜叨着,也没点燃,烟还是完全无缺的,一说话,烟就让他从嘴里拿了下来,往耳后一夹,那手就开始不安分了,就往白允妍脸上摸去,“来来来,让我看看,这脸都弄的这么嫩,是不是又看上哪家高少了?”
白允妍到是想拉着人走,人家到是不让,愣是堵住她的去路,让她一脸为难,两手合十,作求饶状,“高饶,高饶,钱我会还你的,再给我两天时间?”
欠钱还债,天经地义,她是没钱还。
“两天时间?都拖了一个月,还跟人出来玩,会没钱?”那人手一挥,“给我揍,看他们还敢不敢叫人出来玩!”
一帮人冲进去,打的人鬼哭狼嚎的,看得弯弯都直了眼睛,又看看那为首的年轻男人,一看就不是一般人,那凶狠的眼神那野蛮的劲儿,她又看看白允妍,人家还闪躲——
“我替她还钱吧,欠了你多少?”
头一次,她起了善心,忍着肉疼,装大方地问了句。
___习惯性呼唤珍珠藏,可能这几天大家看得有点累?是不是都走剧情了?虽然剧情也不咋的?哈哈,至于那啪啪的会有的,就是得要个过程哈哈,是的,得有过程,我保证
高干不可攀 018替人还钱
替人还钱,这种善事,就是傻冒才干的事!
弯弯一出口就后悔了,看着白允妍期盼的眼神儿,想反悔的话愣是说不出口。
那人看着弯弯,嘴角微微微上扬,“别充阔佬,没钱的都闪一边去,要是有钱的,给我快点丢出十万块钱来,不然,我可不管什么白秘书长还是黑秘书长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我身上可没有十万现金,让我打个电话让人送钱过来。”她回头看一眼白允妍,见人双手合十,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实在说不出反悔的话,只得硬着脖子跟人杠上了,“怎么样?”
那人到是将弯弯从头到脚打量一下,一扫刚才没怎么把人放在眼里的表情,居然就笑得殷勤了,“那敢情好呀,打个电话嘛,那怎么不行的,”话说这里,对着里头早已经把白允妍那帮狐朋狗友都放倒的打手们做了个手势,“快点出来,把人吓着可不好的,咱们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和你妹……”弯弯当着人面,就啐了口,掏出手机还真打电话了。
“你——”那人手指着巢弯弯,脸上的笑意瞬间都了起来,却是咬牙说了句,“我忍你——十万钱是本金,本息一起共是十五万。”
白允妍一直躲在她身后,没胆子出来,她一向爱玩,玩起来从不把钱放在眼里,前几天手气不好,就输了十万,一听本息加起来一共是十五万,让她不由得从后边跳出来,手指着那人,“喂,你别欺人太甚,哪有这么高的利息……”
她的那些狐朋狗友们都让气势汹汹的要债架式给吓着了,个个的都服服帖帖地趴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与十五万的欠债扯上关系。
到是那人一点都没有说什么,反而是不慌不忙地找出张借条,往她面前就那么一晃,“白小姐,要不要我把这个东西往白秘书长面前过过目?”
十足的小人之态,让人实在拿他没办法,白允妍最怕把这事抖到她爸面前去,如今她爸也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每月只给她五百块钱,就是做套手部护理都不够,她非常明白要是自己输了十万,然后没脑子地一共得了本息十五万的欠债,估计……
她都不敢想,所以才叫律萌出来,果然律萌还像以前一样——
“萌萌,萌萌,你快打电话,要是我爸知道了,非得把我赶出家门不可……萌萌,你快打电话呀……”白允妍的盘算是好的,就盼着最好是律成铭过来,看着律萌一连打了两个电话都没有人接的模样,她不由心慌了,“怎么了,怎么了,萌萌?”
她一连叠声的叫,叫得弯弯忍不住丢她一记白眼,“急什么急呀,跟叫魂一样的,”律成铭这个混蛋,关键时刻都掐她电话,要不是他非得让她跟白允妍好着,她用得着一条道走到黑,非得替人还钱?
等这事过了头,她非得好好敲他一笔不可,别人本息加起来是十五万,她就不行加到二十万去?挣个五万,她非得挣这笔钱不可。
让她打来必诚的号码,她肯定不会打的,还有奔解放,脑袋里闪过这么个人,她赶紧的摇摇头,手握着手机,就是不肯拨号,眉头微皱,抬眼看着已经起笑脸的男人,“我一时联系不到人,要不,明天给你,行不行?”
一听到明天才给钱,那人自然换了一张面孔,一个脚步就逼过来,“架式挺足呀,没钱就别在老子面前装个b 样呀,害得老子真以为你能还钱——”他嘴上说着粗俗的话,一把将白允妍拉过来,“白允妍,别说我不给你面子,回头叫白秘书长看看你的欠条,白秘书长一定会把钱给还了吧?”
白允妍使劲地想掰开他的手,却怎么都掰不开,“萌萌,萌萌,你快救救我,随便叫个人来,我、我爸要是知道了,我可就活不了了——”
这话贼夸张,弯弯晓得这话不能当真,可想着自己那会儿欠钱的心情,也不知道是不是魔怔了,手指在屏幕翻找着手机号,也真让她找出个号码来,还是几年前奔解放用的——
奔解放不是说想救她于“水火之中”嘛,她到要看看他到底怎么救她!
按下号码时,她几乎一咬牙,有点豁出去的心情,也有点不确定,谁知道奔解放有没有换手机号的,她这么些年手机号跟吃饭一样,换了又换的,换的连她自己都报不出自己用了多少个号码。
结果——
真通了!
她的心一下子悬到嗓子眼,像是什么东西被牵动了一样。
“都谁呢?”
不怎么客气的话,落在她耳里,心里像是糊糊的团了一点东西,让她说明白是什么,却是说不出来,小嘴张了张,对上白允妍满含希望的脸,压下心里那点子不明不白的东西,“我呢,借我点钱怎么样?”
“你谁呀?”到是奔解放把嚣张的捍马停靠在一边,大模大样地将脚搁在方向盘上,整个人成一种放肆的姿态,嘴角微微上扬,“我怎么听不出来?”
一听他那种声音,弯弯就想骂人,可现在有求于人,不得已求助于他,“我萌萌呀,怎么不认得了,转眼就不认人了?——”当着白允妍的面,她索性转过身,现在不是她一时头脑发热想替白允妍还钱了,而是她非得从律成铭身上得到她非得不可的东西不可,既让她办事,关键时刻老是指望不上人,她让他尝尝让她指望不上的后果。
“萌萌呀,谁呀?”奔解放到是有闲情,看着车前面,那笑脸跟偷吃鱼的猫一样。
弯弯知道他在耍人,不由得略略扬高声音,“既然不认识就算了,那我挂了……”他想耍人,她到想看看他能做到什么地步,没有豁不出去的人,只有豁不出去的人,她豁得出去,要不然也不会到如今这个地步。
她这一手,叫欲擒故纵,这么些年,要说没学到一点儿本事,就是白活了,她慢吞吞地要掐断通话,隐隐地听见手机里传出来的声音——“怎么了?生气了?”她露出了然的笑意,回头对上白允妍紧张的视线,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白允妍自然不敢插嘴,紧张地盯着她,生怕这个电话也不行。
到是要债的人按捺不住的朝前走一步,手指都点到她眼前,“喂,痛快点,到底有没有钱,没有钱,就不要装……我没空在这里跟你废话……”
弯弯一把挥开他的手指,见他怒火十足地要冲过来,冷冷的眼神就丢了过去,狠狠地盯着他,却是对着手机说得极其婉转,“哟,我还真以为你把我忘记了,这得多伤人心哪,不是说想帮我嘛,十五万块钱,赶紧地让人送过来,‘魔夜’103包房,叫人送过来就行——”
“十五万?啧啧啧……”奔解放哪里不晓得她在玩什么手段,就她那点道行,还能不知道她在想会,也就逗逗她,就是没想到她那点手段明明自己看穿了,还是轻易地上钩了,自己心里这么点心思到底让他不爽了,“咱们的弯弯怎么没钱呢?十五万钱说得这么轻巧?”
“你要不行的话,那就挂电话……”她背对着人,下意识地流露出笑意,仿佛掌握住了所有的成算,“我不是非得你不可的——”再狠狠地加上一句。
最后一句,差点没把奔解放气得七窍生烟,不是非他不可?
他非得看看,她没了他,还能怎么行!
但是——
他把双脚放下,整个人都坐直了,简单干脆,“十五分钟就到。”
“你别来,叫人把钱送来就行。”弯弯最怕他来,上次她在白允妍面前装不认识奔解放,现在他人不能来,“我会记着的。”
“还真是凉薄呀——”奔解放摇摇头,给她解围,居然还这么不客气,真让人心凉哪,掐了电话,再打个电话叫人送钱过去——“真是欠她的……”
还真是欠她的,就不知道给她解围了,她还记不记得他的好,估计是不记得的,她就那么个人,瞅着小骨子都软软的,那在兴头上的声儿,都能让他软了一身骨头,却偏偏是那么个性子——
人大抵都是欠的,他想自己也是欠的,就喜欢这个调调,欠什么,那是欠虐。
他在这边难得纠结,车子就靠在那里,连开都不想开。
眉头皱得死紧,难得涌上那么点忧郁感,要是弯弯看到了,肯定得在心里嘲笑他一回,可惜她不在,也没机会见到他这个死样子。
她一起手机,坐在沙发里,两腿还交叠在一起,拿起一支酒,给自己倒了大半杯,朝白允妍做了个敬酒的姿势,“等一会儿,别这么急,我晚上还没喝过酒呢。”
酒是好酒,白允妍没钱还穷享受,她不由乐了,视线瞄过小心翼翼坐在自己身边的白允妍,“我替你还钱,你怎么还我?”
白允妍刚开始还有点紧张,怕钱还不了,一落坐,她觉得事情靠谱了,心上的大石瞬间就经搬没了的样子,也跟着要给自己倒酒,视线到是没落在那帮狐朋狗友身上半点,别人因她被打,她半点愧疚都没有——
反正这帮人都是吃她的,喝她的,她说欠债了,个个都说没钱,她叫他们过来玩,到是一个个的来得快。
“怎么还?”她的手顿在那里,杯子还是空的,酒瓶子倾斜在手里,里头的酒液还有泰半,堪堪地就快到瓶口子,被一问,脑袋里一片空白,“我真没想过——”
“别人替你还钱,你还没想过怎么还人家?”那个要债的人到是一脸稀罕的表情,充满了鄙视,“十五万,你当是十五块?都没想过要怎么还?”
这话就是弯弯心里的话,亲兄弟明算账,替人还钱是一回事,人家得把这钱再还给她还是另一回事,总不能她替人家还了钱,这账就没处要了吧?
“那我慢慢还总行了吧,你插什么破嘴呀……”能赖就赖了,白允妍实在没脸说这种话,当着外人的面,硬起背脊,总算是说了句硬气话,“你自己好钱就行了,真是个……”
她后面的声音住了,就看她那表情,也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话,那人到是没甩她一眼,径自还是带人守在门口,不让她们两个人走出包房,到是把里头“哎哎”叫疼的人都弄了出去,一时间清静不少。
弯弯看着她,“我的钱也是得还的,白允妍,不是你故意拉我过来,让我替你还钱,你就把当你没欠过钱!”
钱,她向来很看重。
高干不可攀 019不请自来
都说只有什么都没有的人,才会在乎钱。
巢弯弯忍不住勾起嘴角,将酒递到唇边,小小地喝上一口,微皱的眉头略略绽开,有多久没喝酒了,她酒量好,康姐说过,她天生吃这碗饭的——天生?谁是天生就能吃这碗饭的?
世上真有这样的人?
不管怎么都好,总归都是有理由的,说得出来的理由,说不出来的理由都好,谁都不是天生就能吃这碗饭的——
她喜欢钱,一无所有的才会喜欢钱,她一无所有,真的,什么都抓不住,只能抓住钱了,别笑她庸俗,喜欢钱不可怕,做了钱的奴仆才是可怕的,她自认是喜欢钱,但高于钱。
自欺欺人也罢,反正谁也不能白占她的便宜。
白允妍看着她喝酒,小小的一口,暗色的灯光,让她的脸微微隐在暗色里,忽明忽暗,手里端着的酒,荡漾着酒红的色儿,波光闪闪——
“哎——”手中的酒瓶子倾斜度更大一点,里头的酒液就到了出来,落在她的膝盖上,让她赶紧将酒瓶子放下,忙不迭地抽出纸巾去擦,一时手忙脚乱的,脸皮到是厚的,“萌萌,咱们算的这么清要干嘛呀?以前我们都没有算得这么清的!”
她还委屈,让弯弯哭笑不得,却是坚决地摇摇头,不肯认同,都说了,她最相信钱,世上没有什么值得她相信的东西,钱才最让她有安全感,总不能到最后人家腻了她,她什么都没有的走人吧。
“现在算清也一样的——”她把酒喝完,大半杯的酒喝下去,完全没有动静,如同白开水一般落在她的胃里,便是微烫的感觉都没有,石沉大海般,索性把酒瓶子拿起来,嘴巴一张,刚好含住瓶口,脖子微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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