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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权谋之嫡女荣华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灵路

    袁喜桃刚才瞪庞春梅那一下,都后悔了,惹了庞春梅对她可没有好处,便起身向庞春梅屈膝赔礼:“姐姐,是我的不是。”

    庞春梅鼻子里哼一声,算是应了,却是不搭理袁喜桃,自顾自的拿剪子剪起一旁的废纸来。

    “五妹妹刚才是听丫头说是大姐姐的什么事了吧。”袁滢雪含笑帮着袁喜桃找借口。

    目光若有所思地看着袁喜桃的眼神,从刚才袁喜桃针没来由地对庞春梅的那股子火气,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前世,王氏曾经看中了袁喜桃,百般纠缠地想把袁喜桃说给她的小儿子庞添福。

    袁喜桃知道了,不声不响地就差一点把袁喜莲给算计了进去,来一个李代桃僵。

    至于她表兄庞添福,人长得憨头憨脑的,不爱读书,田里的活也不会做,终日无所事事。

    虽也没听过有什么其他的恶习,但是一个大男人整日里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就是他最大的恶习。

    再说了,也是他自身条件不够。

    他要是个王孙贵族富贵人家出身的公子哥儿,做个闲散贵人,吃喝不愁一辈子,袁喜桃也是会赶着嫁的。

    袁喜桃可是精明的人。

    她怎么会看不出庞家人娶她,不是真的看重她,而是为了利用她捆绑着袁家来发财致富

    想起大姐袁喜苹过的日子,再想起舅妈王氏无利不起早,翻脸不认人的品行,袁喜桃顿时觉得心烦意乱起来。

    儿女亲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她母亲小庞氏那点心眼子,对上舅妈王氏,简直不够看。

    袁喜桃心里急,也不敢心急火燎地走人,怕庞春梅看在眼里回去说给王氏听。

    她便强笑着,便顺着袁滢雪话说:“是啊,听说大姐姐在婆家养身子,没办法做活,又被她婆婆骂了。”

    说完,假装翻着花样子。

    袁滢雪似乎没看出她的异样,她搁下剪刀,将手指头放在眼前,似乎看指甲缝里有没有脏东西,缓缓地说道:“其实我觉得大姐姐日子过的不好,并不是她常常对人哭诉的,是她命不好。她命不好,她会生在咱们袁家吗大伯母会给她置办那么多的嫁妆嫁人吗她命够好了,之所以在婆家不好,那是她自己人不争。”

    庞家出来的人,都是热衷听故事的,庞春梅立刻问道:“人不争雪妹妹,这是什么意思”

    袁滢雪笑了一笑:“所谓人不争,就是人不争气,俗话都说了,‘人争一口气佛受一柱香’。但凡大姐姐自己争点气,拿出撕破脸的架势跟婆家的人闹一场,李家的人就不会再继续的欺辱她。”

    庞春梅一愣,与同样疑惑的袁喜桃相视一眼。

    庞春梅还好说,袁喜桃就心里不踏实了:“四姐姐你说的好听,大姐姐要是真闹了起来,李家的人把她休了可怎么办大伯母也不会同意的,二姐姐和三姐姐如今正是在说婚嫁的时候,大姐姐要是名声坏了,别说二姐姐和三姐姐,就是我们,今后也得叫人议论。”

    庞春梅也说:“是啊是啊,雪妹妹,这不成。”

    她们两个都觉得袁滢雪这都是馊主意,袁滢雪却是一笑:“我说你们啊,就都是被这个被吓住了,竟是咱们袁家全家子的人,都被一个李家给拿捏住了。你们粗想想,凡事都越不过一个理字。比如,大姐姐她自己争气点儿少流点眼泪,多长点心眼,婆婆打她,别老是屋里躲着哭给自己听。你应该跑到大门口,哭的叫大街小巷的人都听得见,最好再拿根绳子在李家大门口上挂起来,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李家的婆子,又在虐待儿媳妇,儿媳妇都活不下去了。李家的人自己磋磨的媳妇活不下去了,儿媳妇要和离,这是求一条活路,谁还会说大姐姐的不是了”

    袁喜桃和庞春梅张口结舌起来。

    袁滢雪再接着说:“至于你们说的如果被休,那其实根本不可能,春梅姐姐不知道,五妹妹你还不知道吗这些年,大伯贴补了李家多少的银子别的咱们不知道,单单就那个绸缎庄子,本身就得值个三万两。还不说这每一年李家的人从绸缎庄里捞了多少钱的。你们说,李家的人舍得把这绸缎庄子还给我们吗”

    袁喜桃心里酸涩起来:“四姐姐说的是,大姐姐当年出嫁,嫁妆可不少,听我娘说,大伯母当年还给了大姐姐不少压箱底的银票。这绸缎庄子算起来,也是大姐姐的陪嫁呢,这李家怎么舍得。”

    “哇,这么多的钱。”庞春梅自己这些年也不过攒了十两银子,袁喜苹瞧着可怜兮兮整日以泪洗面的样子,竟然还是一个富婆。

    袁滢雪笑着:“所以说,李家的人,还敢休了大姐吗”

    庞春梅忙说:“他们当然不敢了,绸缎庄子好几万呢。”

    袁滢雪将两手一拍,向她们说:“那大姐姐身为李家生钱的金娃娃,大姐姐怎么就不敢争了呢”

    袁喜桃暗暗咬了咬牙,心里骂道,还不是她自己不争气。

    庞春梅嘻嘻一笑:“你们大姐,好像天生的脾气比较软和,我娘都说了,这女人可不能这样的。”

    袁滢雪便用赞赏的眼神看着庞春梅:“舅母到底是过来人,这事情,可不就是这个道理。其实别的不说,要是想不通大姐的事,你们就看看我父亲,这就是现成的例子。”

    袁滢雪提起了袁有仁。

    袁喜桃下意识就直起腰来,庞春梅也立刻两眼瞪的老大。

    袁有仁可是泰昌县远近闻名的大才子,一步登天,普通凡俗苏子可望不可即的大人物。何况还是袁家庞家富贵荣华所依靠的参天大树。

    袁滢雪不说,先端起一旁的细白瓷绘茂兰的茶盏,喝了一口茶,才在两人急切又兴奋的眼神里说起来。

    “其实我父亲的出身,你们都知道,不就是咱们河西村里普普通通一个种地的据老太太说的,我父亲小时候打猪草,放牛,那都一把好手。可现在,我父亲是什么身份,当朝从三品刑部侍郎。刑部侍郎那是干什么的是查罪问案的。下至平民百姓,上到文武百官,甚至是王公大臣们,谁犯错就抓谁!下到天牢里头,先是审问,要是不老老实实交代,那便要十八般酷刑严加拷问。待审问过后,该定罪的定罪,该打入死牢的打入死牢。这打入死牢的也有讲究,是要判定个死缓,还是秋后问斩!这都是我父亲的职责所在。




第八十一章 没皮没脸
    其中袁滢雪还请梁夫人,将她给秦老夫人亲手做的针线,转送了去,其中就有秦家宴会上,秦如卉提及的那一面秋月云影的宫扇。

    袁滢雪心有谋算,将一面踏雪寻梅的小炕屏添了进去。

    秦如华喜欢梅花,她的婆婆汝阳长公主也喜欢梅花,所以秦如卉只当是她送秦如华的,但是袁滢雪知道,秦如华喜欢的是红梅,汝阳长公主喜欢的是墨梅。

    袁滢雪准备的,是一座墨梅的小炕屏。

    前世,大伯娘朱氏在京城里开的绣庄,别的东西卖的一般,但凡是她出手的东西,都可以算是镇店之宝。

    因是她一个人钻研琢磨的独一无二的针法,得到的人,入手的便都是独一无二不可复制的绣品。

    其中,有一段时间,大伯娘让她日以夜继的在两个月之内,绣了一架以墨梅为主题的四季屏风,每日早中晚得都在绣房里盯着她做,生怕她出现一点的瑕疵和纰漏,事后大伯和皇商孙家搭上线。

    才知道,是大伯娘以墨梅屏风为敲门砖,由孙家奉送给了长兴侯府的长媳赵氏,赵氏又送给了汝阳长公主,汝阳长公主在宫中未出阁的时候,就十分喜欢墨梅。

    只是等闲绣庄里的墨梅,都多了几分市侩,少了几分出尘与风骨。

    袁滢雪的东西,是她寄托情感的东西,从来没想过用它们换来多少钱过,竟是这样入了长公主的眼。

    这一世,泰昌县的人,都已经知道了她袁滢雪,是袁有仁的原配嫡出之长女。

    那么京城呢,恐怕薛蓉做梦都想不到,被远远地丢在泰昌县老家的,她视为无物的原配之女,在京城也会有人帮她想起来。

    入了垂花门,采菱扶着她出了轿子。

    正往慈安堂那里去。

    迎面遇到几个粗使丫头,正欣喜的聊着天。

    “是京城的二太太来给老太太、大太太还有三太太她们送七夕节礼呢。”

    “是呀,好几大车呢,一箱子一箱子的往老太太的库房里搬,老太太别提多高兴了。”

    “就是我们也跟着沾了光,得了二太太赏的三个月的月钱呢,说是伺候老太太辛苦了,赏我们的,让我们以后也要尽心尽力的伺候着。”

    两拨人迎面的遇上了。

    几个粗使丫头忙低下头行礼:“给四姑娘请安。”

    “起吧。”袁滢雪一向很和气。

    说完,便往慈安堂去了。

    后边有个看起来很憨实的丫头,看着袁滢雪的背影道:“其实四姑娘也很有福气的,没有了亲娘,这后母看起来也是很好相与的嘛。”

    一旁一个丫头急忙拉她一下:“你知道什么,瞎胡说,还不快走。”

    其他几个人,立刻将她连拉带拽地走了。

    袁滢雪往慈安堂,越走越近,迎面遇到的都是面带喜气的奴婢们,每一个人瞧她的眼神都不对劲,有得躲闪,有得冷漠,有的同情。

    袁滢雪心知肚明,面对这些眼神,她行走间没有一丝不自然的地方,笑容依旧如往常那样和善温柔。

    反而是身后跟着的采菱,还有带着的几个奴婢,面上都有些不自在。

    这临近七夕,每一年薛蓉的贴身管事周嬷嬷,都会提前替薛蓉,给老家的袁家人送来礼物。

    今年肯定也是不例外。

    等袁滢雪进了慈安堂,果然面对的是一片其乐融融的场面,除了大老爷还有三老爷不在,女眷们全都到齐了。

    堂下摆放这好几口敞开口的大箱子,里头绫罗绸缎、瓷瓶玩器应有尽有,还有一箱子放着人参燕窝等金贵之物。

    还没等她在屋里站稳脚跟,就听到袁喜莲欣喜的声音:“真的都是珍奇阁的珠宝吗,果然是名不虚传。小姑姑你看,这个蜻蜓的眼睛是不是红宝石做的”

    还有庄婆子的奉承:“瞧老太太您多有福气,这么粗的人参,还有这样成色的燕窝,少说也得二三百两吧。二太太就是孝顺,瞧瞧瞧瞧,还有大小姐亲手给您做的抹额呢。这上头松树吧,真是精致。”

    袁老太太的腿跟前不远处,一个锦杌上坐着一个相貌普通,眼神却透着精明的中年妇人,发髻上插金戴银好不富贵,含笑坐着那里,看见了袁滢雪出现,将她瞧了一瞧,仍是不动如山地坐着。

    只拿一双探视的眼神,将袁滢雪从头到脚的打量着。

    袁滢雪看了一下,屋里头中间儿的地方,被这些远从京城拉来的箱子堆积着,竟是无处下脚,便在门口处向老太太行了一礼:“给老太太请安。”

    老太太庞氏正高兴,一看是她,脸下意识就拉了下来:“起来吧。”

    看见她身后采菱、小春捧着的东西,本不想搭理她,又好奇蒋知县的夫人送了她什么。

    “这都是梁夫人送的”

    袁滢雪便说:“今天回来,梁夫人让女儿带了一筐葡萄,还有两盒京里头的糕点回来,葡萄听说是咱们本地没有的品种,皮儿薄肉甜,还没有葡萄籽。糕点是梁夫人从京城带来的厨娘现做的,也请老太太尝尝鲜。”

    葡萄糕点,都是常见的,也只有来往亲近的人家,才送一些家常的东西。

    何况这些听起来,也是泰昌县少见的东西。

    庞老太太点了点头:“嗯,梁夫人有心了。”

    老太太这姿态摆的淡定,好像知县夫人没什么大不了的。

    也是,她的二儿子可是朝廷三品的大官,知县也得跪。

    袁喜莲摆弄着自己七夕节的节礼,看了袁滢雪一眼,最近袁滢雪很蒋家走的很近,可她只要一想起来母亲想要将她说到蒋家去,嫁给蒋家那个其貌不扬的蒋怀,就心里不痛快。

    这段时间因为大姐夫的事,蒋知县也丝毫不通融,显然也是袁滢雪说中的,自己看不上人家,人家其实更看不上她。

    如今看到蒋家,便像是看仇人一般,袁滢雪与蒋家走的近,她自然就更看不顺眼了,便阴阳怪气起来“我说谁呢,原来是四妹妹这个大忙人回来了啊。来人啊,快把二婶给四妹妹的节礼送上来,让大家伙开开眼,会有多好看。”

    一旁袁春芳不由的噗嗤一声,拿帕子掩着嘴笑。

    这觉得很好笑的轻蔑的笑,她务必也要摆出笑的十分优雅的姿态,不叫京城来的这个婆子小看了她。

    小庞氏也在一旁笑。

    众人心知肚明,在薛蓉的眼里,什么原配的,那根本就没有存在过。

    更不要提原配生下的女儿,人都不存在,还哪来什么七夕节礼

    屋里头的上下人等,除了几个当主子的在笑,其他没一个做声的。

    坐在庞老太太眼前的那中年妇人,眼神往袁喜莲脸上掠过,闪过一丝不悦的神色。

    朱氏本是最会打圆场的,也低头喝茶,当没听到。

    袁滢雪只当不明白:“我娘我娘的遗物不是全都登记造册以后,锁在老太太的库房里了吗,把这些东西又翻出来做什么。”

    话说完,众人的脸都要绿了。

    袁喜莲气的丢下手里的那根碧玺点缀的蜻蜓金簪,讽刺道:“四妹妹你说话也不嫌晦气,大节下的说一个死人,你什么意思”

    袁滢雪冷笑一声,即使知道这袁家都拿死了的母亲当过去式了,可是连个小辈儿都可以踩一脚,这可不行。

    前世是她胆小怕事,只敢当没听见。

    这一世,她可不惯这没大没小,没皮没脸的毛病。

    她看一眼庞老太太跟前凳子上坐着的那个婆子,向袁喜莲说道:“三姐姐,请你注意言辞!你比妹妹我可大了四岁,已经是个及笄的大姑娘了,说话还是这样天真烂漫。什么叫死人,什么叫晦气”

    她不等袁喜莲再与她强辩,又说道:“咱们泰昌县的人,谁不知道如今我们袁家住的是我外祖张家的宅子!说我母亲是个死人,晦气,我也不追究三姐姐不敬长辈,没有教养的罪名,只跟三姐姐讲一讲道理。三姐姐你要是嫌弃,你大可以不要住,回河西村就是。”

    回河西村曾经祭祖,袁喜莲也是跟着去过的,也不过一个青砖大瓦房,到处灰扑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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