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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权谋之嫡女荣华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灵路
    袁有德从后门,遮遮掩掩的上去了。

    替他望风的候旺,却没发现墙角一个十来岁少年,露出一双眼睛瞧了瞧,又缩了回去。

    等了足有一个时辰的时候,袁有德喝茶茅厕都跑了几回,心思百转千回,那个人是不来了是不是压根瞧不起他,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二弟是说过,不要轻易与那个人联系,但是,不过是一件小事罢了。

    袁有德正踱步走着,门从外头推开了,进来一个留着山羊胡的男人,看起来四十出头的样子,穿着不起眼的深蓝色圆领长袍,一双不大的三角眼露出精明的光。

    “汤大人。”袁有德忙走前两步,拱手作揖。

    汤典史摸了摸胡子,眉头微微地皱着:“找我到底什么事”话说完,看袁有德那脸色,也不由的一脸不愉快:“难道是你女婿的事”

    “那个不成器的……”袁有德不由似是要倒苦水一样。

    汤典史脸色变得冷漠起来:“想必袁大人告诉过你有在下这个人的时候,就告诉过你吧,轻易不要与我联系,袁大老爷这是忘了不曾”

    什么乌七八糟的事都要让他办。

    袁有德这些年何曾看过谁的脸色,不由也心里不悦,又不敢得罪他:“实是没有办法了。”

    “好了,你回吧。”汤典史眼睛一瞪,阴鸷的可怕。

    袁有德不敢言语,不由自主的弓着腰,低下头来。

    只听得门响,袁有德抬起头来,汤典史已经走了,他这是答应了

    汤典史离开了客栈,很快就有几个人知道了消息。

    “棋子终于动了。”袁滢雪将画着三根波浪线的字条看了一眼,将纸条就丢在水盆里,很快质地粗糙的纸便被水浸透,在水里泡的零碎稀烂。

    采菱端起来,打开后窗,就将水泼到后罩房的墙根底下,与泥水混成一团。

    大林子不识字,每每画些东西,两人竟然沟通无碍。

    泰昌县府衙的后院里。

    蒋知县不明所以地看着夫人梁氏:“那李俊生已经关了他五天了,再不放人,恐魏家那些人察觉到什么,乱了套就不好了。”

    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蒋知县这些天在富庶之地泰昌做这个小知县,做的也还算顺利。

    一是借了武定侯府的名头,二是深谙这官场的潜规则。

    一些事情,人情与律法之间也有两全的法子,比如李俊生这个事,其实也只是小事。关几天,放了就是,保准他不会再犯。

    至于杜老三,有人求情,那便当做家事,不就是打老婆吗,也只是家事,放回去就算了。

    若民生有怨,那就按着律法来,徒三年,拉到岢子山挖石头便是。

    不过一件小事,不知道夫人怎么对这件事这样关心起来,何况,其中牵扯到刑部侍郎袁有仁的家中私事,袁有仁又是薛阁老的人,要是得罪了他,对他将来的仕途也没有好处。

    要知道,这是他最后一年任职,到时候回京述职过后,还需要走动六部各司的人脉关系,谋取一个好官位,得罪袁有仁,也就是得罪薛阁老,这是万万要不得的。

    梁氏冷笑一声:“我就是看他不顺眼,当年他当街打老婆,叫我给看见了,我说他两句,他骂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老爷,咱们夫妻几十年,你觉得我是能受得了这口气的人吗”

    蒋知县想起夫人年轻时候的泼辣,不由一笑:“夫人说不放,那就不放何必生气。”

    梁氏疑惑道:“老爷这几日不是已经忙别的了吗怎么又问起这个事了”

    蒋知县不以为意:“是怀儿跟我求情,说他有个同窗是李俊生的大舅子,家里姐姐为了相公的事,终日啼哭,于心不忍,便求着怀儿帮他打听一下。

    “怀儿”梁氏想了一下,目光看向一旁正在画河灯样式的女儿,似是想了一下:“原来是怀儿问的。”

    她还未说话,就听外头赖嬷嬷说一声:“大爷来了。”

    话音未落,就见她那继子蒋怀走了进来。

    穿着泰昌书院乙班的浅灰色长衫学生服,腰间陪着美玉,温厚的脸色带着笑容,进了门来,就向蒋知县等人行礼:“给父亲母亲请安,妹妹安好。”

    蒋知县笑着点头:“起来吧,这段时间课业如何”

    今日是学院七日一次的假,蒋怀回了家来。

    蒋玥也亲热的说道:“哥哥回来了几天没见,我都想哥哥了。”

    蒋怀先是回答蒋知县的话:“课业并不难,只是儿子愚笨,需要多背几遍书,才能领悟。”

    蒋知县点点头:“坐吧。”

    他不怕儿子愚笨,就怕儿子不吃苦。

    老话就有: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用工,就不怕没有回报。

    蒋怀坐下了,向梁氏笑笑,便看蒋玥:“妹妹在画河灯费这功夫做什么仔细伤了手,妹妹想要什么样的,哥哥去给你买。”

    蒋玥娇俏的哼了一声:“银子买的多俗啊,我就喜欢自己做的。”

    蒋怀一笑:“好吧,只要妹妹你高兴就好。”

    蒋玥便笑了,低下头继续画自己的图样。

    一旁蒋知县便向蒋怀说:“我刚才还向你母亲说李俊生的事呢,这李俊生牵扯的事有些多,你那同窗袁博文,此人为人如何”

    能叫儿子帮他求情,蒋知县深怕儿子遇到的居心叵测的人。

    蒋怀一愣,没想到事情还挺难办,便说:“李俊生我并不认识,这袁博文是我的同窗,平时里学业很不错的,先生也经常夸奖,儿子也听他说的,他家里这些日子为了他姐夫李俊生的事,闹的鸡飞狗跳。他祖母,他姐姐还有他大伯母都给气病了,他很是不忍心,求了儿子来问问父亲,能不能通融通融。”

    原来如此,蒋知县不由地看向梁氏。

    梁夫人微微笑着,目光看着蒋怀:“袁博文哦,娘从前也听你说过,那袁家的少爷学问很好,这次科考很有可能一举高中呢。”

    蒋怀笑:“母亲记性好,确实是他。”

    梁夫人便说:“你父亲公中的事,我从来不过问的,你问你父亲吧。”说完,低头看着蒋玥预备装饰在河灯上的那几张图样子,便不再说话了。

    蒋怀将梁夫人看了又看,看




第七十七章 穷有理
    整整十三年啊,十三的付出,在蒋怀的眼里,全都是理所应当的,是他们一家欠了他的,欠了他们的全家的。

    受恩惠,觉得是被羞辱。

    养育之恩,竟被认为是夺子之仇!

    梁氏觉得直坠冰窟一般,从骨头缝里透出寒冷刺骨来。

    果真是,秦家宴会里,袁滢雪评戏的时候说的话:杂草就是杂草,把他挪到牡丹园里来养活,到最后还是一窝杂草。

    蒋怀从骨子里,就带着他亲生父亲的贪婪与自卑。

    “夫人,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老爷”赖嬷嬷小心翼翼地问她,这可是大事啊。

    梁夫人攥紧拳头,强忍着怒气:“这事先不要告诉老爷,我觉得事情没这样简单。”

    赖嬷嬷低头应了。

    蒋玥在一旁低着头,咬着嘴唇,忍不住滚出眼眶的眼泪,一滴滴落在她手背上。

    她忍不住哽咽道:“娘,哥哥他怎么能这样我们该怎么办”

    父母过继了他做继子,是想要后继有人。

    现在,过了这么多年,却发现一切心血全都喂了狗了。

    爹娘该有多伤心,尤其是爹,对爹的的打击会更重。

    爹他那么的看重他。

    梁夫人伸手,顺了顺她的头发,说:“如今我们家还没怎么样呢,就已经养出仇来了。她既然舍不得他亲生父母,我就与你爹商议商议,就是送他回去又如何”

    蒋玥立刻抬起头来,泪眼看着母亲,想说什么,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梁夫人伸手摸着她的头发:“玥儿,娘其实是不想让你这么早知道这些,可是娘又怕他在你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利用你,害了你,娘会心痛死的。”

    想起蒋怀说蒋玥,不过是躲在父母羽翼下的雏鸟,她什么都不需要努力,就能够得到一切,每天只管着花儿草儿的无忧无虑。

    为什么妹妹们却要在家里头做活计,养家糊口。

    梁夫人忍不住搂住女儿,她只有玥儿一个亲生的女儿,她愿意为女儿付出一切,只希望她能够平安顺遂的一辈子。

    蒋怀说他们也罢了,连玥儿他也看不顺眼,玥儿乖巧听话懂事,从不惹是生非,这也全都是她的错了

    “娘,我知道了,我不是傻子,我都懂。”蒋玥将眼泪擦干。

    梁夫人松开了她,想了想:“秦家宴会上那个袁家的四姑娘,你还记得吗听说她会一手绝佳的刺绣,刺绣精湛的前提是要有不俗的绘画功底,你荷花灯想不好如何画,请她家里玩,你们两个人一起做。”

    蒋玥想起袁滢雪来,想起袁滢雪的微笑,扇面,还有宴席上论戏说的那番话,不由的敬佩起来。

    “等明天我就给袁四姑娘下帖子去。”

    梁氏含笑点点头,摸着女儿的头发:“天色不早了,你去睡吧。”

    蒋玥乖顺的点点头,先回自己房间去了。

    梁夫人将赖嬷嬷招到跟前儿,悄声又吩咐了几句话,赖嬷嬷连连点头,记在心里。

    赖嬷嬷匆匆的出门去了,梁夫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对于白眼狼,他可没有袁滢雪的生母张氏那样的肚量和胸襟。

    如今蒋怀的事,她心里已经清楚。

    只那个神秘人,到底不知道是谁

    梁氏又想起前两天那人给她传递来的消息,那人说过,让她只要她压着李俊生不放,只要时机到了,不只会抓到蒋怀一条鱼,还会另有收货。

    第二日,按着夫人梁氏的意思,蒋知县将张妈妈和她女儿外孙女儿,全都放了。

    张妈妈被女儿搀扶着,手里牵着外孙女,祖孙三人出了女牢的大门。

    这几日虽然在女牢里,但是姑娘还派人送了吃穿的进来,每顿饭都是三个菜,一荤两素,茶水馒头米饭的管饱了吃,睡的虽是草席,但盖的是暖和的棉被。

    她们每日吃的好,用的好,又没有杜老三从早到晚的吵闹打骂,还有一天到晚洗不完的衣裳做不完的活。

    她女儿和外孙女儿两个,竟养的比在外头的时候还好,眼看着瘦伶伶的脸都圆润了些。

    娟儿扶着她母亲,想起这几日的牢狱之灾,就不禁泪如雨下。

    虽然吃用都好,但是谁知道第二天还有命没有,所以娟儿这几日心里一直七上八下,后事如何都想了好多遍。

    “娘,都是女儿不成器,害了你。”

    张妈妈想起临走时候牢头的一句话:“有人叫我告诉你,念你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今日就放你们三人离开,将来,有缘再会吧。”

    她顾不得理会女儿,她千思万想,怎么都想不出,会是谁,布下这样一个大局,将所有人都罩在里头,像个狩猎人,等着猎物落网。

    她就想起袁滢雪来,想起她临走辞别她时,姑娘说的话。

    “不,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全都是我的错。”

    杜老三一堆的债主,张妈妈不放心女儿外孙女儿,便跟着一起回去。

    果然,知道她们母女出了牢狱,那些生怕债务因为人死不得不一笔勾销的债主立刻都找上门来。

    张妈妈拿出从前在张家做管事妈妈的态度来,有条不紊的将房子,铺子,全都卖了。

    差的那些银钱,母女两个豁出去了,打上赵寡妇家的门去,将杜老三放在赵寡妇家的钱全都拿了回来。

    因杜老三已经入狱,赵寡妇身为杜老三的姘头,她一怕被杜老三连累不敢报官,二是怕杜老三明公正道的老婆娟儿豁了出去要与她同归于尽,只得眼睁睁看着银子被她们拿走。

    还清了债,张妈妈打算回老家去。

    当年因老家灾荒,才来投奔远亲,如今过了这些年,听说那边修生养息早就已经过上了太平日子,她们也算是落叶归根去。

    要走了,张妈妈看着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泰昌县,这里,她唯一舍不得,只有她保养长大的姑娘。

    她叫女儿娟儿在袁家门口等着,自己领着外孙女儿小妮儿,去见袁滢雪最后一面。

    后花园里看门的婆子,这些日早已经被袁滢雪收买了,等闲就在赵妈妈注意不到的时候,就给袁滢雪的人大行方便之门。

    今日张妈妈求见,那看门婆子看新鲜的将张妈妈看了又看。

    因大姑爷李俊生的事,家里头本就对张妈妈这个忠心护主的印象深刻,再加上前几日四姑娘廊下与大姑娘对峙说产业都是姓张的事,看门婆子看着张妈妈,都像是看着金子。

    张妈妈可是当年张家还在时候的管事妈妈,这些年四姑娘也不过是个没有及笄的孩子,这张妈妈手里还不知道把持了四姑娘多少的钱吧

    张妈妈对看门婆子的视线视而不见,低眉顺眼地带着小妮儿进去了。

    翠馨苑里。

    张妈妈进了屋里,采芹在外头守着,也早早打发了朱氏送来的两个小丫头,一个去扫院子,一个去厨房里要黄桃蜜水去了。

    黄桃蜜水平时专供锦绣阁里的袁春芳吃,其他人主子姑娘们要吃,给银子厨房才给做,袁滢雪不愿争这口闲气,何况她如今也不差这百十文钱。

    袁喜莲和袁喜桃两个,一个朱氏还在称病不起,自然要在跟前伺候,朱氏还生怕袁喜莲落了单被王氏和小庞氏给撞见,拿她小姑娘家的撒气,护的什么似的。




第七十八章 我是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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