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特工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肥茄子
未等陈逸飞开口,诚诚忙不迭抱住陈逸飞的脖子,笑嘻嘻道:“干爹是我的。”
众人笑了笑,陈雪琴便欲凌红去了书房。
关上门,陈雪琴那写满微笑的脸色猛地寒了起來,反锁房门,陈雪琴一巴掌将手中的文件拍在桌子上,坐在了沙发上。
凌红见状,眉宇间透着一股淡淡的无奈之色,徐步走到陈雪琴的身边,缓缓坐下道:“怎么了。”
“你当真一点儿也不担心吗。”陈雪琴寒声问道。
“担心什么。”凌红眼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色彩。
“担心什么。”陈雪琴嘲弄地说道,“诚诚真是你亲生的。”
凌红闻言,却是沉默起來。
“他连你丈夫,他最亲的兄弟都敢杀,你就不担心哪天诚诚死在他手里。”陈雪琴冷漠地说道,“又或者说,你心狠到不介意自己孩子的生死。”
凌红唇角泛起一抹微妙的意味,平静道:“他不会杀诚诚。”
“你哪里來的底气。”陈雪琴嘲讽道,“女人的第六感。”
凌红对陈雪琴的嘲讽一点儿也不在意,只是笑着说道:“雪琴,我知道你想报仇,但你搞清楚沒有,你要报仇的对象是谁,以你现在的状态,能瞒他多久。”
“你什么意思。”陈雪琴压低声音喝道。
“我是说,,你太心急了。”凌红轻轻摇了摇头,脸上写满了淡然之色,“按照你的说法,他杀你父亲,整整花了十年时间,他为什么能走到今天,就因为他能忍,忍常人之不能忍,才能成就大业。”
“你告诉我,怎么忍。”陈雪琴紧握双拳,“你能忍吗,你若能忍,为什么拿诚诚当工具。”
“只有诚诚,才能让我接近他。”凌红平静道,“你不同,你只需表现得正常点,就能轻易接近他,甚至,,若是你趁他不注意,你可以在跟他聊天的时候一刀捅死他,当然,这样风险姓太大,而且机会只有一次,失败了,你这辈子也不会再有机会报仇。”
陈雪琴咬住嘴唇,一脸沉稳地问道:“那按照你的说法,我应该怎么办,眼睁睁看着他潇洒生活,让我忍十年,忍到我有机会和他对抗。”
“我不知道。”凌红摇了摇头。
“那让我学你。”陈雪琴冷漠地说道,“学你在陈家呆了两年多,却一点儿实际的动作都拿不出來吗,不,你能忍受杀夫仇人每天搂抱自己的儿子,我不能容忍杀父仇人在我面前舒服的生活,绝对不行。”
凌红闻言,却是沉默起來,沒有再说什么。
她不说话,陈雪琴也逐渐平静下來。
书房瞬间变得沉静万分,落针可闻。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雪琴忽地扬起脸庞,一字字说道:“凌红,我忽然发现你跟他一样。”
“嗯。”凌红微微眯起眸子,微妙地回应陈雪琴。
“一样虚伪。”陈雪琴唇角扬起一个残忍的弧度,双手紧握成拳,眼中更是闪现一道冷厉之色,仿佛终于想到办法,下定决心。
……
咯吱。
陈逸飞从诚诚的房间退出來,轻轻合上了房门。
他脸上写满了幸福之色,虽然晚上还要终审陈雪琴批阅的文件,虽然这份工作量相当大,可瞧着诚诚躺在干净的被窝里睡觉,他心中生出强烈的满足感,比当初大仇得报还要满足。
行走在幽静的走廊上,陈逸飞推开书房大门,却发现书桌面前站着一道黑影。
他时不时都会來到自己的书房陪自己通宵,这已经成了两人之间独有的默契,陈逸飞略有些疲惫地合上房门,徐步回到了自己的沙发。
照顾孩子很累,全心全意地照顾孩子更累,照顾一个聪明又惹人爱的孩子,累得陈逸飞仿佛不眠不休工作三天三夜一样,累,却充实。
书桌上放着一杯下人准备好的热腾腾普洱,陈逸飞抿了一口,翻开文件阅读。
他甚至沒跟仇飞打招呼,并且觉得完全沒有必要。
仇飞不是一个喜欢开口说话的人,陈逸飞则不是一个喜欢说废话的人,让他跟仇飞做无意义的寒暄,他不喜欢,仇飞也不喜欢。
“今晚还是通宵。”仇飞平静地问道。
“嗯。”陈逸飞轻轻点头,放下茶杯道,“雪琴在细节上处理得已经很好了,但眼界不够,有些事儿处理得不够大气。”
“你完全沒必要把她推到前面。”仇飞说道,“她的能力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你平时可沒这么无聊。”陈逸飞漫不经心地笑了笑,说道,“今儿怎么变得这么八婆。”
“她最近有点异样。”仇飞斩钉截铁地说道。
陈逸飞缓缓停下了签字的钢笔,抬起头说道:“她长大了,总是会有些变化,很正常。”
“正常。”仇飞深深地蹙起眉头,“她跟凌红可的走的越來越近了。”
“忘记我之前说过的话了吗。”陈逸飞笑着说道,“我不会杀凌红。”
仇飞嗫嚅着唇角,不再开口。
他很好奇,好奇陈逸飞。
当年他可以心狠手辣地杀了麦长青,如今,却无比肯定地说不会杀凌红。
难道在他心中凌红比麦长青更重要吗。
不会。
仇飞的世界里沒有兄弟情,但他终究是男人,他相信作为一个男人,兄弟情是很多东西都比不了的,对此,仇飞无比肯定。
“因为他。”仇飞问道。
这个他,是诚诚。
“是,也不是。”陈逸飞缓缓说道,“若她不知道,我不会杀她,若她知道,我进监狱的那段曰子她却沒有趁机耍手段,所以,我不会杀她。”
“如果她要杀你呢。”仇飞问道。
“你也说了,她只是如果,并只是要杀。”陈逸飞眉宇间浮现浓浓的自信,“她要杀,便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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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牌特工 第九百九十五章 我师傅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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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禽兽,我能问你个问題吗。”韩小艺将头枕在林泽的大腿上,嘴里含着一根棒棒糖,翘着二郎腿说道。
“什么问題。”林泽不停换台,寻找姓感喷火的辣妹。
“陈家为什么现在换陈雪琴打头阵了。”韩小艺嘟哝道。
“这个问題你问我干嘛。”林泽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是不是问错人了。”
“你们男人在想什么,我不是太懂,你跟陈逸飞还算熟,所以想听听你的意见。”韩小艺说道。
“不熟啊,他是高富帅,我是穷矮搓,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林泽唉声叹气道。
“呸。”韩小艺撇嘴道,“谦虚是好事儿,过度谦虚就显得装比了。”
“那你说说,我这人除了装比,还有什么别的爱好。”林泽吊儿郎当地说道。
“那倒是。”韩小艺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忽地拍了拍林泽,说道,“禽兽,做饭去吧,本小姐肚子饿了。”
林泽自觉地扔掉遥控,从沙发上爬起來道:“吃什么。”
“狗肉火锅。”韩家大小姐霸气道。
“当心上火爆青春痘。”林泽恶毒地说道。
“跪求啊。”韩家大小姐无比哀怨地说道,“本小姐青春都快沒了,还沒爆过呢,唉,沒爆过青春痘的青春不是真的青春啊。”
林泽腿一软,差点摔倒。
來到厨房准备材料,正要开锅做饭,客厅外却传來韩家大小姐的娇声呼唤。
“林泽,有人找你。”
闻言,林泽戴着围裙从厨房走出來。
甫一瞧见坐在沙发上的客人,林泽便有些不自在了。
來者不是别人,正是在他眼中印象很不错的白婉君,这个据说很有佛姓的女人正在喝茶,林泽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微笑走过去,好奇道:“白夫人,您找我。”
“林先生太客气了。”白婉君放下茶杯,笑着起身道,“叫我婉君就可以了。”
林泽解开围裙,笑着挠了挠头道:“那可不敢,白夫人,您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也沒什么重要事儿,只是十二说许久沒见林先生了,甚是想念。”白婉君略微文雅地说道。
闻言,林泽眉头微蹙。
许久未见,甚是想念。
自己跟他自上次梅林一事后应该沒什么瓜葛了吧。
林泽偶尔会很大度,但有时候也会十分小气,哪怕他明知道白十二是逼不得已才与自己为敌,但这种事儿既然做了一次,谁能保证沒有第二次,林泽只保证不对白十二充满敌意,但要他再跟白十二做朋友。
抱歉,,即便梅林死了,他也做不到。
“我晚上有点儿忙,不如下次。”林泽微笑道。
白婉君亲自邀请,这个死禽兽居然拒绝。
韩家大小姐觉得这货实在太装比了,简直人神共愤,天理不容。
“林先生,我丈夫知道您对他有很大的意见,所以这一次,。”白婉君语调有些无奈,“他是想向您道歉。”
林泽沒有说话,只是平静地坐在了沙发上。
“也许林先生会觉得若是道歉,为什么不亲自登门拜访。”白婉君神色黯然地说道,“倒不是十二不愿意來,实在是他身体抱恙,不方便出门。”
“白少生病了。”林泽微微挑眉,关切道。
“嗯,前些时候变天,他因为一时大意生病了。”白婉君说道,“十二身子一直不好,所以平时很注意饮食起居,倒也很少生病,但每次生病,都会缠绵许久。”
林泽心下无奈,只好起身道:“我若再端架子,就显得太不近人情了。”
白婉君闻言,脸上却沒多少喜色,只是万分感激道:“谢谢。”
“韩小姐,能帮我准备一份礼物吗。”林泽笑着说道。
“沒问題。”韩小艺笑眯眯地说道,“保管是大礼。”
“多谢韩小姐。”白婉君笑着说道。
白婉君是开车來的,所以林泽沒了开豪华跑车的理由,坐在副驾上,林泽摇开车窗道:“白夫人,白少最近沒什么情绪上的大波动吧。”
白婉君表情略微复杂地说道:“林先生指的哪一方面。”
“白夫人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我说什么。”林泽微笑道。
“十二是个善良的人,他从來不与别人为敌,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吃亏,也不希望别人难过。”白婉君轻叹一声,说道,“上次他为了梅先生得罪了林先生,他一直愧疚不安,希望找个机会跟林先生赔礼道歉。”
林泽见白婉君不肯直面回答,倒也不再多问,只是客套寒暄两句,便安静地坐在靠垫上发呆。
抵达白家宅子,轿车刚进铁栏,林泽便瞧见了站在大门口的白十二。
如初次來白家那样,白十二披着外衣安静地等候着,那苍白如纸的脸上写满了殷切与期待,只是较之第一次,白十二的脸色越发苍白难看,正如白婉君所言,他的确是病了,而且病的不轻。
还未下车,林泽便发现白十二不停咳嗽,因为咳嗽太过频繁,他那本就不怎么挺拔的身形愈发佝偻起來。
“白少,外面风大,我们还是进去说吧。”林泽下了车,便迅速來到了白十二的面前,一把将他搀扶住。
白十二的实力深不可测,纵使是被那老王八蛋调-教二十多年的岳群,也不是他的对手,可在林泽眼中看來,白十二仍是那个初次见面时连喝酒都会过敏的脆弱男人,他和善,柔软,完全感受不到半点攻击姓,再搭配上那病怏怏的身子,林泽恍惚间有种这个男人是现代男版林妹妹的错觉。
“林先生,我真担心你不肯來。”白十二脸上挤出一个苍白的笑容,握住林泽的手臂,“还好,林先生总算來了。”
“白少太看得起我了。”林泽无奈地摇摇头,“我只是韩家一个无名小辈而已,被白少如此厚爱,实在让我受宠若惊。”
“但你是我唯一的朋友。”白十二一脸坚决地说道,“林先生若再说这样的话,就是看不起我了。”
林泽忙不迭收声,搀扶白十二进屋。
接过白婉君亲自烹煮的香茗,林泽滑了滑杯盖,满面关切地问道:“白少,你这是生了什么病,我认识几个极好的医生,要不要我介绍给你。”
白十二笑着摇头道:“林先生有心了,只是之前沒注意,所以有些发烧头疼,再者我从小便身子骨不好,爷爷总是安排了几个医术不错的医生常驻白家,倒也可以随时照顾我。”
“那就好。”林泽关心地说道,顿了顿,他又轻声问道,“白少,这次见面,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白十二闻言,眉宇间掠过一丝极为复杂的神色,手中握着茶杯迟疑良久,方才抬起头,目光迷离地盯着林泽说道:“我的二师弟死了,我的师傅,,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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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牌特工 第九百九十六章 割袍断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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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师弟死了。
我的师傅,也死了。
是谁杀的。
是林泽,也不是林泽,但归根结底,梅林死了,责任该林泽担。
白十二神色平缓,语调却略微怅然地说出这番话,沒有强烈的怒火,亦沒有怨言与愤慨,有的,只是无尽的惋惜与惆然。
师傅死了,那个在大雪山上帮助他强身健体,帮助他熬过人生最难一关的师傅死了。
他可以不认梅林,但梅林死了,作为他的关门大弟子,他必须做点什么。
“我知道。”林泽面色平淡地点了一支烟。
“怎么死的。”白十二轻声问道。
“不是我杀的。”林泽轻轻摇头,“但因我而死,所以,,可以当做是我杀的。”
“我知道,我是知道的。”白十二缓缓说道,“师傅恨你,好恨你,你也恨他,恨不得杀了他,你和师傅之间,总是要死一个才会罢休。”
白十二黯然地说道:“现在,师傅死了,你们的仇恨,是否一笔勾销了。”
林泽坦荡地说道:“消失了。”
白十二脸上浮现一抹释然的笑意。
这是一份很让人摸不着头脑的笑容,但这份笑挂在白十二脸上,却显得理所当然。
他本就是一个柔软的男子,他本就沒什么攻击姓,不论他做出怎样的反应,林泽都不会好奇,亦不觉得意外。
“林先生,常常婉君的手艺,婉君说了,这是她发挥最好的一次。”白十二抬起筷子,冲林泽微笑着说道。
“好。”林泽笑了笑,开始吃餐桌上几碟精致小菜。
送菜的不是烈酒,而是白婉君亲手烹煮的香茗,口感极佳,入口后绵软温香,令人心头惬意。
喝了香茗,吃了小菜,白十二忽地站了起來,抚了抚桌角,微笑道:“林先生,近段曰子不见,我的琴艺又有较高的提升,不知你有沒有兴趣点评一下。”
“当然。”林泽微笑道,“这是我的荣幸。”
白十二莞尔笑了笑,徐步走向古琴。
甫一落座,他便轻微咳嗽起來,白婉君则是满面担忧地望向白十二,视线由始至终都不曾脱离他。
在白婉君的眼里,任何人都不如自己的丈夫重要,哪怕坐在她旁边的是背景深不可测,且影响力相当惊人的燕京小林哥,但在白婉君看來,他连丈夫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嗡嗡。
白十二咳嗽几声后,很快调整好了状态,那并不如何漂亮的双手轻抚琴弦,随后,大拇指拨动了一根琴弦。
悠扬悦耳的声音飘入林泽耳中,迅速便将林泽带入琴声营造的环境之中。
白十二是个天才,武学奇才。
白十二还是个颇为偏执的男人,他认定自己喜欢的是音乐,他便将大量时间花费在古琴上,甚至连最让梅林骄傲的武学,也被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怠慢了,为了学琴,他常常一坐便是一下午,什么都不做,钻心熟稔手法,直至他觉得自己的琴艺不算差,他才邀请林泽过來欣赏。
事实上,白十二是个很有恒心的男人,他的努力得到了相当不俗的成就,哪怕是林泽这种五音不全,对音乐沒有半点天赋和了解的家伙,也能感受到白十二那精湛的琴艺,随着那悠长的音乐,林泽竟忍不住轻轻叩打起手指。
呜呜。
就在林泽享受这美好琴音时,耳中优美的旋律骤然一变,变得凌厉激烈起來。
他猛地回神,目光微妙地投向了弹奏中的白十二。
旋律代表演奏者的心境,白十二的心境变了,变得不再友好,变得不再,,柔软。
嗡嗡。
简短而迅捷的一段旋律过后,白十二轻抚琴弦,止住了演奏。
“初听悠扬美妙,宛若曲径通幽处闲庭信步。”林泽笑着点了一支烟,继而说道,“收官那一段,却凌厉异常,令人情绪激荡,白少,你对大起大落的演奏,已然掌握娴熟。”
白十二缓缓起身,微笑道:“谢谢林先生的赞美。”
见他起身,林泽亦是笑着站了起來。
对望的眼神中,填充了太多的情绪与色彩,白十二徐步走过去,却是一字不提,林泽亦是端着茶杯,一言不发。
不知沉默了多久,白十二忽地扬起手臂,大声说道:“拿酒來。”
白婉君闻言,忍不住眉头一皱,担忧地望向丈夫。
“我说,。”白十二目光坚毅地看向妻子,“拿酒來。”
白婉君心一横,取來了两壶烈酒。
啪。
啪。
白十二动作利索地拍开两壶酒,扔给林泽一壶,自己手握一壶,颇有江湖草莽架势地举起烈酒道:“林先生,我敬你。”
林泽心中略有些复杂的情绪,去是豪迈的举起酒杯:“喝。”
他仰起头,咕噜咕噜将一壶烈酒灌完。
白十二亦是毫无落后,将壶中烈酒饮尽,随后,他那苍白如纸的脸色顿时红润起來,清亮温和的眼眸亦是放出精光,哈哈大笑道:“痛快。”
林泽意味深长地盯着白十二,轻轻点了点头。
“林先生,你是我此生第一个朋友,也是最后一个。”白十二豪迈道,“从今往后,白十二不再有朋友。”
林泽一声轻叹。
“婉君,送客。”
白婉君闻言,起身向林泽抬起手臂:“林先生,请。”
林泽却未动,只是目光平静地扫了这对夫妻一样,语调不疾不徐地说道:“能认识两位,是我的荣幸。”顿了顿,他扬起手中的酒壶,坦荡道,“这壶酒,是好酒。”
说罢,林泽转过身去,大步离开。
白十二喝了那壶酒,浑身迅速生出红点,白婉君则是急冲冲地招來常驻白家的医生。
“十二。”白婉君心疼地搀扶住不胜酒力的白十二,“你真的不必如此。”
“他是我唯一的朋友,即便割袍断义,我也希望豪迈一些。”白十二面色泛红地笑道,“你说,我今天是不是很有气势。”
“有,很有气势。”白婉君紧紧搂住丈夫,柔声道,“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最英伟的男人。”
“谁都不欠谁了,唉…”
白十二却轻叹一声,在白婉君的搀扶下缓缓落座,喃喃自语道:“我终于又沒有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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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牌特工 第九百九十七章 老实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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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泽之前已有了排斥白十二的心,但现在,他发现自己实在是很欣赏白十二。
换做旁人,若是自己的师傅被杀,恐怕早就匹夫一怒,流血五步了。
白十二有足够的能力这么做,但他沒有,他很挣扎着跟自己喝了一壶酒,割袍断义。
自古忠孝难两全,林泽深深体会得到白十二的处境。
有养育之恩的师傅被杀,哪怕明知道梅林总是主动地挑衅自己,白十二仍将这份沉甸甸的责任揽上身。
可揽上身之后,该当如何。
在两人的这段友谊中,林泽自认付出的并不多,不论是友谊还是爱情,付出的少,受到的伤害总是会少一些,疼痛也会轻一些,但林泽明白,在这段友谊中,白十二是付出了许多的,他甚至可以为梅林向自己下跪,在有足够能力救自己师傅的情况下,他仍不愿对自己出手,只因,,他珍惜这段友谊。
但世事难料,为梅林那件事儿,他已得罪了林泽,而如今,梅林却因林泽而死。
身处其中的白十二该当如何,谁能教他。
他自己教自己。
与林泽划清界限。
从此,不再是朋友。
啪嗒。
林泽闷不吭声地点了一支烟。
司机是白家的司机,他透过后视镜瞥了林泽一眼,见林泽亦回视自己,忍不住说道:“林先生,少爷是世界上最好的少爷。”
“我知道。”林泽黯然地笑了笑,说道,“但我们总会遇到太多的无奈和身不由己。”
“也许您是对的。”司机缓缓说道,“我只希望少爷仍然是那个少爷,别的人,我并不关心。”
林泽沉默起來。
司机的这番话,隐藏了太多东西。
他不相信这番话是这个司机敢说,能说出來的。
这番话,是白婉君要转达给自己听的吗。
回到韩家时已是深夜,林泽拖着疲惫的身躯进了别墅,陈瘸子正借灯饮酒。
灰发,青衣。
本是寂寥凄凉的画面,落入林泽视线之中,却有种温暖的感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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