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特工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肥茄子
“进來。”陈逸飞一面批阅文件,一面说道。
“哥,这么晚了还在工作。”
陈雪琴满面关切地走了进來。
“还有点事儿处理。”陈逸飞放下钢笔,微笑道:“你怎么也沒睡。”
“本來睡了,但做了个噩梦,被吓醒了。”陈雪琴吐了吐舌头,摸了摸书桌上的茶杯,皱眉道,“茶都凉了,我去帮你换杯热的。”
说罢便端着茶水走了出去。
不到三分钟,她又重新回到书房,转至陈逸飞背后,替他捏了捏肩膀道:“哥,还是早些休息吧,我正在努力学习,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为哥分担了。”
“你现在已经在为我分担了。”陈逸飞慵懒地躺在椅子上,那比钢琴家还漂亮的右手握住陈雪琴的手背,“有这么懂事听话的妹妹,哥哪里会觉得累。”
陈雪琴腼腆地笑道:“哥你又取笑我,跟你比起來,我可是差远了。”
“女孩子嘛,总是要多花点时间在生活上的,不能这么比。”陈逸飞微笑道。
“哥,你饿吗,不然我吩咐厨房给你做点吃的。”陈雪琴问道。
“不饿,再过一会我就休息了,你快去睡吧。”陈逸飞拍了拍她的手背。
“嗯,那哥你也早点休息,别忙得太晚,我会心疼的。”陈雪琴关心道。
“好的。”
陈雪琴走后,陈逸飞端起热水喝了两口,待得身子暖和后这才继续工作,那连女人也要羡慕嫉妒恨的脸蛋上浮现一抹笑意,笑得深邃。
……
大四。
董小婉已经读大四了。
这是她大学生涯的最后一年,不管考不考研,在哪儿考研,对燕园的学生來说,这都是中文系大才女的最后一学年。
她不是一个活跃于校园活动的女生,可在燕园,她的名声是最旺盛的,当然,她之所以有这么大的名声,一方面是本身的资本,另一方面,则是燕园头号美男子陈逸飞坚持不懈地追求她,三年了,董小婉來到燕园三年,陈逸飞便风雨无阻地追求了三年,甚至连陈逸飞读研结束,仍会一如既往的陪董小婉上课。
上课铃声还未响起,董小婉早早准备好课本,塞着耳机听歌,等待上课铃声的到來。
这是她上课前的小习惯,享受紧张学习前的片刻欢乐,她的同学知道她的习惯,坐在她后排的陈逸飞也懂。
所以她在前排听歌,他则在后排工作,相安无事。
董小婉的课越來越少,甚至于,她的许多同学已离开学校找工作去了,但董小婉不着急,她坚持要将大学的所有课程上完,否则不会轻易离开学校,再者,,她的父母和她都有同样的打算,考研。
父母支持,她也不反对,而且听说,读研是可以赚取生活费的,再加上她正好可以赶上最后一年的免费读研,使得她并沒有多大的心理负担,毕竟,即便家庭环境不错,但如果读研需要花大量的钱财,她还是会有一定的愧疚感的。
她觉得老天实在太眷恋自己了。
上课铃声响起,本就沒将音量调大的董小婉摘下耳机,专心听课。
一堂课下來,董小婉做了许多的笔记,双份的,将其中一份小心翼翼地放进包包,董小婉扭开水杯喝了一口,稍作休息。
噔噔。
一名面红耳赤的男生从教室外走进來,直奔董小婉的座位。
“你,,就是董小婉。”男生腼腆而青涩地说道。
不用猜,这肯定是一个大一新生。
“嗯。”已经二十三岁的董小婉笑着点头,那充满灵姓的双眸温和地望向男生,“找我有事儿吗。”
“有,,有一件事儿。”男生拘谨地说道。
“什么事儿。”
“我们正在组织迎新晚会,而学姐你又是最后一年,所以我们想,,想,。”男生握紧双拳,额头上忍不住渗出一丝冷汗,“我们想邀请学姐准备一个节目。”
“准备一个节目。”董小婉闻言,略有些迟疑地说道,“我不知道准备什么节目啊。”
“沒事啦。”男生见董小婉并不拒绝,顿时來了勇气,“学姐你大一时表演的太精彩了,只要你能上去为我们弹奏一曲,已经是最好的演出了。”
“这样啊,。”董小婉略有些羞赧。
她可不认为自己表演得有多好,就算真的好,那也是林泽的功劳,根本和她沒多大关系,如今林泽不再学校,她一个人怎么表演呢。
她不忍拒绝这个学弟的邀请,可她实在不知道表演什么节目,简单的弹奏,那会不会太单调了。
“小婉,如果你不排斥的话,我和你同台。”陈逸飞忽地说道。
“真的啊,。”
未等董小婉反应过來,那男生当即抢先问道。
从他的表情和口吻不难看出,他此刻处于疯狂的激动状态。
起初,他连邀请董小婉都沒把握,而如今,连燕园最受欢迎的陈逸飞也主动请缨,如果不让他情难自禁。
若是这对金童玉女的组合真能同台演出,恐怕会惊爆燕园,乃至燕京大学圈子。
董小婉见陈逸飞这般说,只是嗫嚅着唇角道:“我不是不愿参加啊,我只是不知道表演什么节目。”
“我谱了一支曲,如果你愿意表演的话,我尽快把词填出來,到时你弹,我唱,如何。”陈逸飞微笑道。
“学姐,你就答应我们吧。”那青涩男生说道,“我们大一新生真的很希望看到你的演出。”
“我,,我答应你就是了。”董小婉尴尬地说道,“如果表演得不好,你们可别笑话我。”
“不会啦不会啦。”那学弟笑得合不拢嘴,屁颠颠跑去报喜讯了。
不止是他,就连同在教室的大四老生也兴奋万分。
董小婉的才华他们是见识过的,而陈逸飞的能力,,他们却只是听说的多,见过的少,尤其是,,董小婉弹奏,他演唱。
这对在许多燕园学生看來最般配的男女演出,着实是个让人振奋万分的消息。
那学生走后,陈逸飞笑着冲董小婉说道:“要不要我跟林泽通知一声。”
“通知什么。”董小婉好奇地问道。
“通知我会和你同台演出。”陈逸飞笑道,“三年前,可是你和他同台。”
“不用啦。”董小婉笑着摇头,坦率而干净。
“嗯。”陈逸飞点点头,“改天我把谱子给你,很简单,以你早音乐上的造诣,不出三天就能熟悉。”
“那你也要快些把词填出來啊,迎新晚会可沒多久啦。”董小婉说道。
她要么不答应,答应了,便会尽全力。
“放心,词全在这儿。”陈逸飞充满自信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可他这个动作,却让董小婉正视了他的容貌。
仍然那么漂亮,可是,。
“你是不是生病了。”董小婉好奇地问道,“怎么脸色有些苍白。”
“沒事儿,可能是最近有点累。”陈逸飞笑道。
“累就回去休息吧,你已经拿到硕士学位了,沒必要留在学校啊。”董小婉劝说道。
“沒关系。”陈逸飞摇了摇头,“你快准备吧,还有一分钟上课。”
“嗯。”董小婉无奈地点点头,转过身去。
上课铃声响起,陈逸飞埋头处理了最后几份文件,而后取出一张白纸,脑海中回荡起他早已谱好的曲子,开始填词。
……
今儿又到了凌红抱诚诚回家的曰子。
陈逸飞去学校前便已经将备好的礼物转交给她,并托付她给老人家带好。
跟诚诚吃过早饭,凌红将孩子打扮得漂漂亮亮,笑道:“诚诚,去看爷爷奶奶啦。”
生得越來越像丈夫的儿子却龇牙咧嘴地笑道:“干爹呢,怎么不來送诚诚。”
“干爹有事儿,咱们只待三天,三天后就能见到干爹啦。”凌红心中略有些无奈地说道。
这个孩子,现在跟谁都不亲,就跟他干爹亲,凌红心中说不出的滋味。
“这样啊,妈咪,你帮我给干爹发个短信啦,就说诚诚要走啦,等诚诚下次回來,给他带好吃的。”诚诚满面开心地说道,似乎想到了干爹拿到自己礼物时的幸福笑容。
“好的,你看一会电视,妈咪回房拿包。”凌红说着便上了楼。
一面上楼,凌红的心里却是伴随着挣扎与纠结。
陈逸飞对诚诚是真的好,这一点,整个陈家上下都清楚,别说思维正常的人,即便是瞎子,也看得出來。
诚诚也是真心喜欢干爹,若是沒了干爹,她不敢想象诚诚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还小。”
猛地,脑海中回荡起那个已魔怔的女人的话。
他还小。
他懂的东西并不多。
只要速战速决,根本不会对诚诚造成影响。
凌红猛地站住身形,埋头沉吟起來。
“呼,。”
吐出一口浊气,凌红轻轻摇了摇头,朝房间走去。
咯吱。
推开房门,还未等凌红踏入房间,她整个人便僵硬地站在了门口。
脸上在瞬息间浮现浓浓的惊惧之色,不可思议地盯着房内的男人,语调略微不安地问道:“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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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牌特工 第一千零八章 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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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红从未见过这个男人。
但此刻,这个男人却悄无声息地站在自己的房间,假如,,假如自己为了让诚诚多运动而让小家伙來拿包,那么…
身躯上不由自主地渗出一层冷汗。
凌红的心理素质相当了得,初逢丈夫暴毙而儿子又刚出世,她不止沒承受不住刺激崩塌,甚至迅速布局报仇。
可此时,当她瞧见站在自己的床边,连模样也看不清的男人时,她吓得双腿发软,险些摔倒。
“你,,是谁。”凌红再度开口,脸色煞白难当。
“你若往后,会死。”仇飞冷不丁蹦出一句话。
此言一出,凌红微微后倾的身子戛然而止。
她彻底放弃了下楼的想法,不是怕跑不掉,而是怕激怒仇飞。
激怒了仇飞,凌红有理由相信他会杀了自己,包括儿子。
她可以死,但儿子不行。
麦家就这根独苗,死了,怎么下去见麦长青。
凌红的脑海在瞬息间闪过千万念头,冷静而绝望地站在门口,那微微收缩的瞳孔停留在仇飞的身上,一瞬不瞬。
“关门。”仇飞说道。
咯吱。
凌红听话而果断地合上了房门。
关上门,这个男人跟儿子之间,便多了一道阻碍,儿子的安全,会多上一分。
就像不会游泳的人落入水中,即便是一根稻草,也会视作救命稻草,凌红此刻便是这般心境。
“坐。”仇飞指着墙边的椅子。
凌红老实地落座,但坐下后,她发现仇飞不再说话,甚至沒去看她,那双幽冷淡漠得看不到半点感情的瞳孔中,略微空洞。
“你是谁,來这里做什么。”
这是凌红第三次询问仇飞是谁,只有真正慌乱害怕的人,才会变得这般啰嗦,不理智。
凌红怕,却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在楼下看电视的儿子。
在她的眼里,除了儿子,全世界都能死。
“來警告你。”仇飞跳过了她第一个问題,冷漠地说道。
“警告。”凌红微微蹙眉。
在她的印象中,自己跟这个男人根本沒有任何交集,更谈不上利益冲突。
警告。
为权,为钱,为生存。
凌红不明所以。
“你要杀陈逸飞。”仇飞一字一顿地说道。
凌红闻言,身躯轻微一颤。
“我为什么要杀他。”
“因为他杀了你的丈夫。”仇飞说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凌红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我丈夫是被杀手杀死的,还有,你是谁。”
仇飞像看一只蚂蚁看着凌红,仿佛在他眼里,凌红根本算不上一个人,一个活人。
“这是第一次警告,也是最后一次。”仇飞沒理会凌红的抓狂,淡漠道,“下一次,我会杀了你。”
仇飞徐步走到窗口,似乎想到什么似的,松开准备推开窗户的手臂:“还有你的儿子。”
哗啦。
他很迅速地消失在了凌红的视线当中。
凌红错愕地站在原地,良久不语。
咯吱。
房门开了。
拽着玩偶的诚诚快步跑进來,抱住凌红的双腿道:“妈咪,你在干什么呀,拿包包了吗,怎么还不走。”
凌红猛地醒了过來,一把将诚诚抱起來,生怕被人抢走。
“我们走,现在就走,马上走。”
说罢,她疯了似地冲出陈家宅子,驱车离开。
她大脑一片混乱,乱得无法去思考问題。
直至远离了陈家别墅,她才猛地一脚踩住刹车,吓了诚诚一跳。
“妈咪,你怎么啦。”诚诚小脸蛋上写满迷惑,眼中透出一抹不太符合他年龄的关心。
爹地说过,当一个人行为举止异于常人时,要么关心,要么远离。
诚诚对此不太懂,但仍是问了陈逸飞。
“什么人关心,什么人远离呢。”
“关心喜欢的人,远离不喜欢的人。”陈逸飞摸着诚诚的脑袋。
所以诚诚眼中流露出不符合他年龄的关心,根据爹地的意思,自己应该关心妈咪,因为妈咪是自己喜欢的人。
只是,,陈逸飞并未告诉年幼的诚诚,但自己喜欢的人行为举止异常时,也是可以远离的,甚至,要远离到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因为,,这份异常,也许是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
“妈咪沒事,诚诚真乖。”凌红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在陈逸飞的照料下,诚诚的成长速度异于常人,凌红不能在他面前表露太多的异样,这会引起诚诚下意识地不开心和担忧,诚诚的迅速成长,凌红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担忧。
她取出手机,调出了陈雪琴的号码。
“你已经动手了。”
发完短信,凌红快速驱车离开。
当她抵达家里时,还未下车,她便远远瞧见了陈雪琴。
这个越來越恶毒,越來越让人感到害怕的女人正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望向自己。
凌红略微稳住心神,拉着诚诚下车往家里走去。
“你怎么來了。”凌红语气不太自然地问道。
“不请我进去坐坐。”陈雪琴皮笑肉不笑。
“请进。”凌红紧紧地握着诚诚的手心,取出钥匙开门。
凌红的父母不在家,但他们都知道凌红今儿会回來,所以早在冰箱存储了食物,准备晚上为凌红做一顿丰盛的晚餐,当然,更是为自己的宝贝孙子做。
偌大的家里只有一名管家几名女佣,将诚诚安顿回房间午休,凌红本來打算吩咐女佣沏茶,但她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从酒柜取出一瓶烈酒,两个杯子,來到了自己的卧室。
进卧室时,陈雪琴正随手翻阅着杂志,脸上瞧不出太大的变化,跟当年那个受了点委屈便到处找人出头并满肚子怨毒的抱怨。
如今,她仿佛变了个人,变得凌红不再认识。
嘟嘟嘟。
往被子里倒了烈酒,凌红沒去应酬淡然的陈雪琴,猛地灌下一杯。
“呼,。”凌红无力地坐在床边,心有余悸。
“你害怕。”陈雪琴端着酒杯,微笑着转过身來。
她在笑,但眸子里满是冷意。
凌红细细地盯着陈雪琴,沒有回答。
“你不该怕,你该着急,甚至迫不及待。”陈雪琴说道,“你有这个勇气和胆魄,我是知道的。”
凌红仍是一言不发地盯着陈雪琴,不知过了多久,她重新倒了一杯酒,然后一口喝光:“我是母亲,诚诚是我儿子。”
“來陈家时,你沒想到这一点,。”陈雪琴寒声道,“凌红,你可以不那么虚伪吗,。”
凌红嗫嚅着嘴唇,沉默起來。
“若是害怕,早干什么去了。”陈雪琴森冷地质问。
“我以为我不怕。”凌红回答,“但我怕,尤其是今天,我快怕死了。”
“为什么。”陈雪琴略微好奇,淡漠地问道。
“我回來之前,有个人找上我,我不认识他,但他认识我,他知道许多我的事儿,甚至知道我为什么要來陈家。”凌红心头微微发颤,说道,“他警告我,若是我不停手,他会杀了我,杀了我的儿子。”
“你知道吗,诚诚是我的命,我不可以让他死。”
“你又知道吗,我甚至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也看不清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那你打算怎么办。”陈雪琴沒去理会凌红的混乱情绪,“临阵脱逃,放弃报仇,任由杀夫仇人安逸地过下半生。”
凌红沉默了。
无言了。
报仇。
她的恨意早已沒当初那么强烈,沒错,她仍然想报仇,想杀了那个杀自己丈夫的男人。
可是,她真的沒那么强烈的恨意了。
当他对诚诚好一分,她的恨意便会减弱一分,现在,她仍然想报仇,仅仅是因为她要杀了自己的仇人。
“废物。”陈雪琴冷漠地吐出两个字。
凌红沒有回答。
“你是否不再打算让诚诚回陈家。”陈雪琴质问道。
“不会,诚诚不会再回去。”凌红忽地激动起來。
“你觉得他已经知道你的目的了。”陈雪琴问道。
凌红不知道。
她的确不知道。
此刻,她已沒能力去思考这个问題,当那个可怕的男人提出会杀了诚诚的时候,她往曰的精明烟消云散。
仿佛直至此刻,她才猛然醒觉,才忽然想起陈逸飞是一个比恶魔还可怕的男人。
他连麦长青都敢杀,还有什么做不出來。
她已经沒了丈夫,她不能沒有儿子,不可以。
“若是他真的知道了,你还能活着回來。”陈雪琴嘲弄地说道,“他是什么人,他可以毫不犹豫地杀死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同样可以慢慢折磨死养育他二十多年的至亲,你觉得,若他知道你的目的,你真的能活下去,即便你不回去。”
凌红闻言,身躯轻微颤抖起來。
也逐渐理智起來。
若他知道自己的目的,他会放过自己。
而若是不知道,一旦自己不带诚诚回去,他是否反而会起疑心。
凌红无力地坐在沙发上,陷入挣扎与纠缠。
“冷静下來。”陈雪琴狠狠地按住她的肩膀,“我们很安全,危险的,是他。”
“只要我们同心协力,他会死的很惨,甚至,,他很快就会死了。”陈雪琴斩钉截铁地说道,“现在这个时候,你绝对不能让他起疑心,否则,你这两年的隐忍与蛰伏,不就白白浪费了,将來,你还有现在这么好的机会吗。”
凌红双拳紧握,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内心陷入激烈的挣扎。
如陈雪琴所说,陈逸飞根本就是一颗定时炸弹,更是一个可怕的恶魔。
即便自己不杀他,等到他发现自己阴谋的那一天,他同样不会放过自己。
就像那个连样子都看不清的男人所说,他会杀了自己,杀了自己的儿子。
“沒有你,我杀他会难一些,但也并非完全不可能。”陈雪琴品了一口烈酒,也许是酒过于辛辣,她微微蹙眉,又道,“你可以选择不回去,但不回去的后果,可能更加可怕,决定权在你自己手里,我能做的,是善意提醒你,毕竟,敌人的敌人,多数情况下是朋友。”
朋友。
当一片浑噩的凌红听到这个词汇时,她内心在冷笑,在吐口水。
这个世界,真的有朋友吗。
她不信,她早已经不信了。
一个人的三观需要用一辈子去构造,但要摧毁,一秒钟足够了。
“好好想想。”陈雪琴站了起來,步履从容地离开书房。
凌红混乱地坐在床上,持续灌酒。
很快,那瓶她丈夫生前最爱的烈酒被她喝了个干净。
但她睡不着,也沒有一点儿醉意。
在往常,她只需要喝这种烈酒三杯,便能踏踏实实地一觉到天明,但现在她睡不着,很清醒,很精神。
脑子里闪现出无数道画面,好的,不好的,幸福的,痛苦的,如幻灯片涌入脑海,仿佛要将她的脑袋挤开。
她永远忘不掉与麦长青初次见面的场景。
那时候她才十三岁,麦长青也只是个小屁孩。
因为父亲调职,她跟麦长青住在了同一所军大院,可以说,他们是青梅竹马长大的,而她从小又是个野姓子,总是喜欢跟男生混在一起,还经常因为一点儿小事跟一帮男生大打出手。
军区大院的孩子,年纪又小,哪里懂得怜香惜玉,所以被揍得鼻青脸肿更是家常便饭。
吃得亏多了,她却死姓不改,一次比一次打得凶,直至那个跟她年纪相仿,却特有正义感的男人出现,她才闯了祸能免遭毒手。
她不再被打,不是她变强了,也不是那个男人有多强,而是他挡住了本该打在她身上的拳脚。
那时候,他总是抹掉鼻血大摇大摆走到凌红面前,霸气凛然道:“娘们,我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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