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欢就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未知
朱邦璇望了他一眼,不愿多说。有些人就是劣性难改,所以千万不能太容易就让他们随心所欲。
坐进车子里,刚易并不马上发动引擎,他饶有深意地盯著她,“太瘦了你。”
刚易眼中的她,不但瘦而且白,细密的牙齿咬著唇瓣时,两颊间的小酒窝更深了,下巴光滑依旧,但变尖了,眉毛又黑又直,眼睛晶亮而深幽,在灯下看像盛了两汪水似的,那单薄的身子骨一下子就给拉进他的臂弯里去。
“是我不好,让你憔悴若此。”
她憔悴是为了他吗?
当他拥紧她,把鼻子深入她的肩窝去汲饮她领口溢出来的暗香时,她脸上倏忽闪过的愠怒、委屈和陶醉,就如一场大火过后的点点残星,微弱地熄灭在一片堪堪复苏的心田上。
所有的争执每每到了这一刻就变得没有意义,是的,她是爱他的,爱得极深极深。连日来的痛苦折磨,只需他轻轻一个拥抱,就可以在瞬间化为灰烬。朱邦璇暗自惊诧得说不出话来,自己何以陷得这样深?
“这就是为什么我非离开你的原因。”推开他的怀抱,朱邦璇把目光调往车窗外,“你四处找我,是为了刚牧,还是你自己?”
“我自己。”刚易肯定的说。“你走了之后,我才发现爱你爱得有多深。”他启动引擎,车子顺著绿色隧道,一路缓行往胡妈妈的店。
朱邦璇转过脸,静静的瞅著他。
“为什么这样看著我?”
“是什么让你改变的?”以前的他可没有这么乾脆,“一定是受了很大的刺激,否则难以使你承认爱我。”
刚易笑了半声。“你的不告而别,完全失去音讯,难道不是很好的理由?”
朱邦璇轻笑地点点头,刚易马上有了警觉。
“下不为例,明白吗?结婚以后如果你还——”
“别把话题扯远,结婚这件事,我,从来没有考虑过。”
她的话伤到他了,刚易敛起脸容,双唇紧抿得像火山即将爆发前般的风起云涌。
易怒是他的本性,朱邦璇无奈的幽幽一叹,即使两人久别重逢,好多别后相思犹末倾诉完,他仍可以说翻脸就翻脸,要生气就生气。
“也容我问你一句话,如果你是我,你愿意嫁给你这样一个人吗?高兴的时候便热情如火,不高兴的时候就把我丢进冰窖里,随我自生自灭,你告诉我,你受得了这样一个y晴不定的情人或丈夫吗?”
这句话他反问自己无数次了,每一次的答案都是否定的,但那并不令他特别醒悟;如今从朱邦璇口中提出,却教他悚然骇异。
“刚牧告诉我,你害怕维系长久的关系,因为你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鬼扯!”他恼怒极了,方向盘一转,用力踩住煞车器,让车子在剧烈震动后才停了下来。
所幸深夜时刻乡间的路上,往来行人和车辆极为稀少,才没造成旁人的不便。
“这娶你是娶定了。”他说。
朱邦璇突然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好,我嫁给你。”她的回答令刚易眼睛为之一亮。“走吧,到胡妈妈家去,帮我打包行李,带走我全部的家当。”
“一言为定。”他的脸色转换得很快,眉开眼笑一如夏日薰风下的稻田,用力香了下她的水颊,心绪飞扬地吹起口哨来。
胡妈妈家的四合院已经熄了灯,只在门口留下一小盏五烛光的灯泡,照明夜归的路人。
“很晚了,我们明天再上路。”
她的提议刚易自是举双手赞成。
暑假过后,到东南部旅行的游客不多,胡妈妈的民宿泰半时候是空著的。朱邦璇不想扰醒累得半死,才刚从医院回来的胡妈妈,蹑手蹑足地帮刚易打理了一间空房,让他暂宿一宵。
“我睡这儿,那你呢?”口气听起来不怎么情愿。
“对面,有什么事就叫我。”朱邦璇走进房里,不意他也跟了进来,还反手把房门压上。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要是被旁人发现了多难为情,这儿毕竟是个民风保守的小乡村呀。
“你这是……”房间颇窄小,他再加进来就显得十分拥挤,两个人站著面对面反而尴尬,朱邦璇无措地坐在房里唯一一张木椅上,双手平放在膝头,安分得像个永远不会触犯校规的好学生。
“我得确定你不会出尔反尔,或者临阵脱逃才行。”当刚易移步到她咫尺处,抵著她的双腿坐在床沿时,她看著他宽大运动衫下结实魁梧的胸脯,热烘烘的身体犹似一团野火,令她一颗心慌乱无序。
泼墨般的夜色笼罩著僻静的屋字,四野宁谧得彼此呼吸可闻。
他伸出温柔的大掌,握住她冰凉的小手,稍稍用力一拉,两人便滚向那张不怎么坚固牢靠的单人床。
“你会害我名声扫地的。”意识到他的魔掌从衣摆下方窜向小腹,她紧张得差点失声叫了出来。
“你即将成为我的妻子,不会有人介意我们情不自禁,恩爱得难分难舍的。”刚易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一枚光彩夺目,晶莹璀璨的戒指,没问过她的意见,就堂而皇之的套进她右手的中指。
“你确定不再多作考虑就要娶我为妻?”朱邦璇咬著下唇,若有所思的盯著他的眼。“万一你反悔了,我可是不会把它还给你的。”
“敬请笑纳,”他笑得得意非凡。“只要你喜欢,以后每逢结婚纪念日、生日、情人节、甚至初一、十五、黄道吉日,我统统买一个送你。”
“真的?”
刚易太沉醉在她软柔曼妙的女体和泌香中,以致没注意到她秋瞳里那抹慧黠中带著危险讯息的星芒。
“男子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当然。”他一头埋进她的平滑小腹,迫不及待地想解开她身上所有的障碍物,一逞他原始的欲望。
朱邦璇清楚感觉到他生理的变化,矛盾的情结有著天人交战般的挣扎。
这个令她又爱又气又不知如何是好的男人,居然轻而易举的就掳获了她。是的,她无法欺骗自己的确非常渴望他的爱抚,他的润泽,他无尽的缠绵:但另一方面,她又极度恐慌,害怕自己交了心又交了人之后,却换来更大的伤害和痛苦。
踌躇难决的当口,屋外忽然响起连串震天的狗吠声。那叫声和寻常很不一样,与其说是狂叫更像是一种哀嚎。
“怎么回事呢?”朱邦璇不安地低问。
“你躺著不要出声,我出去瞧瞧。”刚易翻身坐起,抓过丢在椅背上的运动服套上,即悄声步至门外。
一跨出
新欢就爱 第 6 部分
“你躺著不要出声,我出去瞧瞧。”刚易翻身坐起,抓过丢在椅背上的运动服套上,即悄声步至门外。
一跨出门槛就看到黝暗的穿堂中,一个颤抖著身躯的人影。
是胡妈妈,她手里持著一根g棒,却因过度紧张连叫都叫不出声。
“是小偷?”刚易压著嗓门问。
“唔,来偷狗的……冬天……快……到了,黑狗特别……值……钱。璇璇的狗……”
嗟,又是她,难不成她积习难改,连在他乡异地也忍不住养一堆狗儿猫孙?
刚易就著微弱的天光从窗外望去,约略看出来盗贼只有两个男人,身材不十分高大,手里也没c什么吓人的家伙,开著一部小货车,正翻过篱笆,准备遂行他们见不得人的龌龊事。
狂吠的狗儿们忽然变得安静无声,想是吃了他们带来掺了迷幻药的饭团。
刚易轻轻推开木门,前脚才跨出屋外,就听到朱邦璇追了出来。
“别出去,万一寡不敌众,我不要看到你受伤。”
“你的深情我收到了。”什么节骨眼,他居然还笑吟吟的啄了她一口。“再怎么样,也不能让你的宝贝蛋们受到那两个混帐的伤害呀。”
“刚易!”
“嘘!我一出去就把房门拴好,听清楚了?乖。”提著从胡妈妈那儿接过来的g棒,他身手矫健地闪向门口的槭树后,一步步挪近屋外左侧圈著狗儿们的小木屋。
天色实在很暗,朱邦璇一下就失去了他的踪影,她惶急地往四处寻寻觅觅,却什么也没能瞧见。
紧接著连续几声如猪猡般的嚎叫,生生的划破小山坡上的宁静。
朱邦璇和胡妈妈再也按捺不住,夺门而出来到稻埕上,只见那两个盗狗贼一人捣著一张脸,一跛一跛的从木屋踉舱而出,仓皇跳上小货车,朝山下直奔而去。
“刚易,你有没受伤?”朱邦璇忙冲到由树丛中走出来的刚易面前。
“不好了,他的额头在流血!”胡妈妈惊讶万状,“快把他扶进屋里,我去拿药。”
“别紧张,只是一点外伤。”刚易随后拿著胡妈妈拿来的简单药箱走进浴室,自己动手清理、包扎伤口,不一会儿就没事人一样的走了出来。
“你,还好吧?”无论他表现得多么轻松自在,朱邦璇还是急出两行泪来。
“小意思。”他乱没正经的说:“看到你为我担忧成这样,就算受了千刀万剐也是值得的。”
“你这人……”欸,胡妈妈就在那儿耶,也不怕人家见笑。
“哈哈哈,没事就好,没想到你一个医师,居然比贼仔的身手还要好。”胡妈妈望著刚易,脸上竟泛著丈母娘看女婿的欣然。“将来有你保护璇璇和那一大群猫狗,我就安心了。”
听到“一大群”三个字,刚易自然反应的把眼珠子瞪得像铜铃那么大。
“你又在这儿生聚教训,普渡众生了?”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她居心叵测,难怪那么轻易就答应他的求婚,完了,十几个“拖油瓶”嗷嗷待哺,看来他得提早结束休假,赶快回到工作岗位,或者自行开业以增加收入。
朱邦璇浅浅的笑靥里满是歉意,“它们都是可怜的流浪猫狗,我只是弄点东西给它们吃,谁知它们就留下了。如果你不喜欢……”
“喜欢喜欢,爱屋及乌不是吗?”大不了自己买个园子,当作流浪动物之家也就是了。
“哎呀,没想到刚先生心地这么善良,璇璇你的眼光好啊!”胡妈妈对刚易真是满意到不行。“现在已经很晚了,你们先去休息,明天别太早起,中午我到黄老板那儿订一桌酒菜,把大家都请来帮你们饯行。”
“不用了,胡妈妈。”为了他两人的事已经够麻烦人家了,怎么好意思再让他们破费。
“要要要,我是店老板,我说了算数。”胡妈妈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将他俩推进房里。
这种满怀好意将他们“送作堆”的举动,令刚易开心得只差没手舞足蹈以兹庆祝。
“不准胡来。”一进房里,朱邦璇就板起面孔警告他。“至少,不可以在这里。”
“放心,我是心有余力不足。”那和两个偷狗贼一番恶斗下来,他已经累得筋疲力尽了呀。刚易倒头埋入被窝里,不到数秒钟已呼呼睡去。
这时节早晚温差大,一个不小心就会著凉的,朱邦璇忙掀起被子为他盖上。
可怜的他,眼角和腮边都肿起来了,左手臂上还有一块大瘀青。
朱邦璇看著看著,一阵不舍涌上心头。虽说他脾气大,爱心不足,又欠缺耐性,但对她却是百分之百倾心尽力,疼惜有加。
嫁给他吧!她心里低回著,一遍又一遍。
东方已逐渐露出鱼肚白,天就要亮了。她仍呆坐床沿,默默的望著眼前这令她心疼心痛又心爱的男人。
翌日午后,饱胀著黄老板精心烹煮的酒菜,他俩载著大伙热情相赠的山产(计有土j三只、番鸭一对、姜母一大袋、西瓜、香瓜、哈蜜瓜共数十斤。),和众猫群狗党们启程返回久违的北台湾。
阿琳见了朱邦璇,高兴得大呼小叫,一面送上热情的拥抱,一面骂她死没良心,说走就走,连个电话也不打。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刚正侠愁结了一个多月的眉头,总算得以纡缓开来。“阿福,快帮璇璇把行李拿回房间。刚易,到书房来一下,我有事跟你商量。”
“是。”什么事这么紧急,非要现在就谈?刚易疑惑地瞟眼始终沉默立在一旁的刚牧,他倒是云淡风轻,看不出有任何的不对劲。
“我跟你一起进去。”刚牧忽地开口。
“你知道爸爸要跟我商量什么?”
“是朱德芳。她几天前回来过,大概是我给她的钱又花光了,想找爸爸周转。”
穷奢极侈,挥霍无度的女人。刚易一听到她的名字,就忍不住光火。
“璇璇,你先上楼休息,我一会儿就来。”和朱德芳比起来,他的璇璇真是天上人间,绝无仅有的良妻美眷。
“走吧,先到厨房,我炖了东西给你吃。”阿琳拉著她的手就往穿堂走,回头瞟见刚易和刚牧已经上了二楼,才神秘兮兮的说:“那女人还以为跟你闹恋爱的是大少爷呢,前些天回来吵得天翻地覆,把老爷气死了。”
“她和太少爷不是已经离婚了吗?”好聚好散才上道呀:
“手续没全办妥。”走进厨房,立即闻到一股搅动人五脏六腑的香味。阿琳打开快锅的盖子,从里边提出一盅熬得滋味尽出的当归乌骨j,盛出满满一碗给朱邦璇。“你这是怎么搞的?瘦得皮包骨,早知道你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就不让你走了。”
朱邦璇腼印囊恍Γ辖舭鸦疤庾刂斓路己透漳辽砩稀!疤荡笊倌棠坛さ煤鼙曛拢嫦m谢峒!?br /
“更正,是朱小姐,她已经不是刚家的人了,大少乃乃这个尊称就免了吧。”阿琳似乎不怎么喜欢朱德芳。
“朱小姐和大少爷结婚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孩子?”要是有一两个孩子,他们大概也不至于闹到离婚的地步。
“是啊,幸亏没有孩子,否则就多了一个无辜的受害者。”阿琳和她却有截然不同的看法。“那女人就是无法无天,自己都交了男朋友,还硬缠著大少爷不放,过分!”
嘿!从来都没见过她为谁这样义愤填膺哦。
“你可真消息灵通,连人家交了男朋友都知道。”嗯,这j汤的味道好极了,朱邦璇轻啜一口,就很有幸福的感觉。
“是阿福告诉我的,”阿琳又从橱子里取出两碟她亲手制作的糕饼,要她尝尝。“阿福还说,她男朋友姓汪,是个兽医。”
朱邦璇一口咬下的绿豆糕差点噎住喉咙。
“你说,她男朋友姓什么?”天底下应该没有这么巧的事,她只是随口问而已。
“姓汪。”阿琳笃定的说。“虽然我没见过,但可以想见绝对是英俊潇洒又多金,朱德芳就喜欢这类型的男人,尤其独钟医师。”
“哦。”不知怎么回事,朱邦璇开始怀疑汪志朋两个月前突然来访,是有预谋的。
“不要谈她了,扫兴。”阿琳见她喝完了j汤,马上又帮她添了一碗。“谈谈你吧,你和二少爷几时结婚?”
这问题让朱邦璇不觉羞红了脸。“还、还没决定耶。”
“等决定了以候,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阿琳眨著充满期待的眼神盯住她。“让我当你的伴娘,求求你,我这一辈子都没当过伴娘,也只喝过一次喜酒,请你务必完成我这个心愿。”
“好,我再想办法邀刚牧当伴郎。”
“真的?!”阿琳两眼不可思议的冒出好多心型符号,“噢,璇璇你真是、真是上道的好朋友!”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以前她怎么没注意到阿琳已经对刚牧芳心暗许了?
书房里灯火灿亮,但气氛却相当凝重。
烟雾不断从刚正侠咬著的烟斗上冒出来,蒙胧中只见他愁眉深锁,两唇紧闭。
刚牧无意识的翻弄著手上一本《杰克》——伦敦的小说,面无表情地转动著他那永远处于黑暗中的瞳仁。
“我反对。”刚易霍地搁下手中的盖碗,起身踱圣窗前,脸色比谁都难看。
“你们就是妇人之仁,才会让她食髓知味,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有更好的法子?”刚正侠问。
刚易尚未回答,却听得刚牧道:“结婚,只要你和璇璇尽快结婚,让德芳知道她弄错了,我并没有另结新欢,也不在乎离婚手续办妥了没,只要我永远心如止水,她就无机可趁了。”
“但,长此下去总不是个办法。”刚正侠还是倾向花钱消灾。
“不会太久的,”刚牧淡泊的说:“我了解德芳,她是最耐不住寂寞的人,要不了多久她就会急著摆脱和我之间的所有关系,重新展开她多釆多姿的社交生活。”
“刚易,依你之见呢?”刚正侠问。
“我?我对那女人怎会了解?”
“谁问你对德芳的意见了?我是想知道你和璇璇到底有没有可能在短期内举行婚礼?”自从知道朱邦璇和刚易陷入爱河,他这个做父亲的,可乐得跟什么似的。
一开始他就有预感璇璇和刚牧是不可能的,刚牧太死心眼,除了朱德芳,要他接纳别的女人简直比登天还难。刚易最初的一番好意虽然落了空,但这正是上苍的美意,让他终于找到此生的挚爱,实在是太好了。
这宅子好久没有办喜事了,怪沉闷的,这回不管刚易怎么想,他铁定要他言听
计从。
“结婚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得听听璇璇的意见。”如果可能,他巴不得朱邦璇今晚就成为他的新娘。
“只要你别给我出难题,璇璇那儿我帮你说去。”知子莫若父,刚易身上头上的棱角,以及执扭的脾气,没有人比刚正侠更清楚的了。
“我又怎么了?”刚易从来就不觉得自己是个麻烦人物。“我不是顺利把她带回来了吗?”
“光带回来还不够,得娶进门才算数。”刚牧自己的事已够烦的了,居然管到他头上来。“爸爸年纪大了,你得赶紧为咱们刚家传延香火。”
“把责任往我身上推,你就可以一边凉快?门都没有!”
“你误会了。”刚牧蓦地长叹一声,道:“我从来没放弃希望,所以,我决定接受你的建议,前往美国接受治疗。”
“太好了!”刚易用力往他肩上拍过去。“你总算开窍了,我马上打电话给霍普金斯医院的朋友,安排你住进去。”
第十章
这是个晴空万里的日子,头顶上的蓝天和旅行社印制的海报一样灿烂。
刚易开著车子带著朱邦璇的一群狗儿女们到碧山岩放风两小时,又载回去给阿琳喂食后,他两人终于可以“无牵无挂”的漫步在淡水河畔,享受温暖的冬阳。
朱邦璇喜欢买一串虾卷,边走边孩子似的吃得津津有味。走累了,路旁的阿婆鱼丸和甜不辣就能让她兴奋得眉开眼笑。性情严苛的刚易在过了轻狂放荡的年少时期,就很少有这样恣意冶游的经验,刚开始很不能习惯,但不一会儿就觉得新鲜有趣。
再过三天就要结婚了,朱邦璇从来不问他要聘金,也不在乎他要不要准备一份丰厚的礼物,以及昂贵礼服和首饰等等,她只是很单纯的沉浸在他浓浓的情爱里,一切全权交由他去处理。
虽然他天生是个沉潜冷毅的人,可他却挺羡慕别人的无邪和洒脱,特别是朱邦璇。她的喜怒哀乐既平凡又简单,低得不能再低的欲望,是最难能可贵的地方。
“爸爸问我们要到什么地方度蜜月?”他弯身捡起一粒石子,往河心掷去,竟漂亮的掷出七个水漂儿。
“哇,你好厉害,教我教我!”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他故意把重新捡起的石子高高拿在手上,让她挘p恢?br /
“你决定就好。”她对吃喝玩乐向来不挑剔,只要有他相陪,什么地方都好玩。
河畔三五成群游人如织,朱邦璇脚下让什么绊了一下,一把抓住他的大掌以稳住身子。
刚易本能的用胳臂拢住她的腰,朱邦璇一抬头就遇上了他热切的唇。
“不要在这里吻我。”她骇然低呼。
她的制止总是无效,刚易轻易地便攫获她的唇,一阵蚀心的缠绵瞬间袭遍她全身。旁若无人地,他总是这样,直到他心满意足了,才肯放开她。
朱邦璇涨著煮熟虾子似的粉颊,羞涩地将头埋得低低的。
“以后你不可以再这样,否则我就不要理你了。”甩开他的手,她快步地走往码头边。
“情不自禁,也能怪我吗?”他急著追上来,陡见左前方一部协力车在人龙车阵中惊险的横杀过来。“小心,璇璇!”
说时迟,那时快。恊力车怱地失去平衡,朝前一栽,失控而加倍的速度让两旁的游客发出连声惊叫。
只听见坐在后方的女子尖锐的嗓音,“救命啊!”车子已然擦撞上旁边的矮墙,两人顿时跌成一团。
“汪、汪志朋?”朱邦璇第一个冲过去搭救。“你没怎么样吧?”
“你认识他们?”刚易的话才问完,就瞥见甫从地上蹒跚爬起,抱怨连连的朱德芳。
狭路相逢,这真是标准的冤家路窄。
刚易望著狠狈不堪的朱德芳,心里头实在有一股无明火等著发飙。
“喂,你不会拉我一把呀。”朱德芳摔得好惨,半边脸都肿起来了,但剩下的半边依然明艳照人,美得不可思议。
在朱邦璇的要求下,刚易不得不大发慈悲,将他两人一一救往大树下稍作休息。
“璇璇,”汪志朋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嘴角和手背都划破了,上衣还裂了一个大d。“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你。”他下意识地瞄了一眼刚易,青紫斑斑的脸色更加难看。
“你要不要紧?我们可以送你去就医。”朱邦璇的菩萨心肠一向敌我不分,也从不记恨,瞧她拿著手帕帮汪志朋擦拭伤口的那副j婆样,就气得刚易眼中火花四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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