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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异闻录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未知
花隐寒比石千躍年纪小,遇到大事不敢自作主张,踌躇道:“你……你与我一同回去好了。”石千躍点头,一跃上了马车。花隐寒吩咐马车加快速度,心事重重,石千躍唤了花隐寒数声,他似乎都没有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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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回到花家,已经傍晚。花家几乎所有人都呆站在院子里——丫环婆子仆人们,花隐寒的四个弟弟,还有二夫人喜儿和三夫人马氏。
——院子的正中央,直直的躺着一具女尸。大小姐的r娘朱氏,颤微微坐在一边直抹眼角。
二位少爷同时倒吸口冷气,但又同时发现,那尸体的服饰,并不是小姐的打扮,倒似一个丫环。
花隐寒不敢多看,急步走向自己的母亲丘喜,连声问道:“娘,这是怎么回事?我爹和大娘呢?”
丘喜皱眉:“他们到石家去了……”那朱嬷听到声音抬头,一眼便看到石千躍,愤怒的站起道:“你!就是你!是你害死我们小竹姑娘的!唉呀我可怜的小竹啊……你可死的太惨啦……”
众人听到朱氏这样叫嚷,都很是愤慨的瞪向石千躍。石千躍惊讶道:“你这婆子说甚么!我今天一天都不在家中,这婢子死活与我焉干?”
众人哗然,花隐寒道:“都散了罢!有甚么好看?”轰走了闲人,回头向朱氏道:“到底是甚么事来?”
朱氏抽咽道:“小姐……小姐已嫁入石家两天了,相公至今却仍未行房……这不是当面欺侮我花家么?今日早上起来,小姐实在难熬,想去摘些花回来……小竹姑娘觉得新娘子自己出房门不好,就代替她去了……”说着又哭起来:“哪知……小竹姑娘竟如此命苦……居然……居然……”伸手指着石千躍,厉声道:“居然被你这狠心的人……推下房顶活活摔死!”
石千躍几乎跳脚:“你不要血口喷人!今日我一直与你们家二少爷坐在茶坊,这会才回来……我哪来的空回家?何况我干嘛要把你家婢子推下房顶?”
那朱氏怒道:“你石家娶我家小姐入门,根本就没安着好心!你……这都两日了,你连我们小姐的面都还没见过!你不在石家,焉不能让个下人伺机害我们小姐?可惜了小竹姑娘,竟替小姐死了……”说罢又要哭。
丘喜皱眉道:“老爷和夫人闻听此事,觉得小姐在石家不能再待,便去石家说要接小姐回家来。”
石千躍怒道:“甚么不能多待!一个下人自己失足摔死了为甚么硬在怪在我石大少的头上!我堂堂儿男顶天立地!”随即转身道,“不行!若不把话说清楚,谁也不能离开石家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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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章赶出花宅大门
刚一转身,一个幽幽的声音突然飘入耳边:“究竟是甚么缘故,令你们认定了,是石大少爷想害死小姐呢?”
是花椰。'辰祥书院+cxsuu。'
无论场面多么混乱,她的声音永远淡漠如水。二位少爷同时转身,与丘马二位夫人同时看向朱氏。朱氏道:“是……是小竹姑娘,跌在地上摔断了脖子,临死前说得一句:‘大……大少……大少……’”最后这句说的声色具厉,石千躍下意识退了一步。
花椰淡然道:“你与小姐,有见到大少爷吗?”
朱氏一怔,遂道:“但这是小竹姑娘临终时,用尽最后一口气……”丘喜接过茬问道:“当时还有别人在吗,比如石家的仆人甚么的?”朱氏又是一怔:“新房位置偏……石家……石家人都是看到小竹摔下来……才……但这句话还是很多人亲耳听到!”花椰垂下睫毛,后退一步,不再言语。
石千躍松了口气。唯一的证人就是受害人,已经死了,其它人只是听到那婢子临死前的话而已,很可能听误,听差,只能算是间接证人。换言之,这根本是个无头悬案,就算告到官府那里去,也只能从“犯案动机”这一项来判断是否是他(或他派人)行凶,只要他一口咬定花小姐是自己的新婚妻子,他肯定没有动机……
刚放下心来的石千躍突然惊出一身冷汗,一阵眩晕,几乎站不稳。
——你还不明白么?你已娶了花家小姐为新娘,是你带着人亲自把那新娘迎入你家,举行了礼仪,契约已经成立……不待人死,是万万不可能离开你家的。
……人不死……是根本不可能离开他家了……
正这时,门外一阵喧哗,丘喜和马氏同声道:“老爷回来了。”转头向大门口望去,果然,院门一开,是花简予和大夫人丘氏,丘氏哭哭啼啼,花简予却是破口大骂。石千躍刚上前一步,还未及行礼,花简予已经看到他,指着他大骂道:“你还敢来!你这无耻之徒!说甚么珠儿入门三日便有危险,根本就是你们串通好的谎言!你们这群该天杀的……不能将我女儿撵出家门,就又想将她害死!明日我们便将你们石家告到知府那里去!”
石千躍惊的呆住,花隐寒开口道:“爹……”花简予转过头又看到花椰,怒不可遏的高叫:“还有你这个贱婢!吃里爬外的东西!我花家养你十余年……”(旁边丘大夫人提醒:“没有十年……”)“……就养也你这么一个吃里爬外的东西!你给我滚出花家,赶紧滚!”伸手一指石千躍:“你也滚!从此不要再出现在我花家面前!”
花隐寒上前急道:“爹!我们今天……”花简予怒气冲冲的道:“孩儿你怎么也上他的当呢?快点过来!”花隐寒看了花椰一眼,反而后退了一步,石千躍急道:“伯父,不知去年七月初三,家里到底发生过甚么事?”
大夫人丘氏一听这话,倒吸一口冷气,花简予怒道:“这又是听谁说来?”转头望向花椰,“又是你这个贱人?”他的声音似乎有些泄气。花椰跪倒扣拜,花隐寒急道:“爹,我们根本不知,才来问你啊!”
花简予道:“寒儿,不许你再与他们石家来往!”说罢一指花椰,“还等甚么?给我轰出去。”上来一帮仆子,挤着花椰和石千躍便向门外走。石千躍大喊:“伯父!你冤枉晚生了!”却无人理他。院门“砰”一声,在他面前关闭。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石千躍颓然转身,抬头看到花椰,又有一点安慰,又听身后院门一响,石千躍以为事情有转机,转头一看,却是花隐寒。只听大院中花简予高叫:“你这不肖子!你想把老父气死?你不要再回来!”花隐寒回道:“事关妹妹性命!我不回便不回!”刚一出门,院门便在他背后又是“碰”一声,紧紧关闭。
看到花隐寒这个“情敌”出来,石千躍不知为何心情有些转好。花隐寒看到还在门口踌躇无措的石千躍,两人相视,都自觉尴尬,搔头而笑。
花隐寒道:“躍兄,现在怎么办?”
其实刚刚被赶出来的时候,石千躍自己也没有主意,但现在花隐寒这样问他,他却突然又冷静下来,拿出“兄长”的风范道:“天色晚了,还是先回我家罢。”的确,这会已经是掌灯时分。
两个少爷不能自己走着去石家,于是花椰去巷口叫了马车,两人乘车一人走路,三人到了石家之时,石家也是乱做一团。老仆石贵开门看到石千躍,高声叫道:“大少爷回来了!”管家石福急忙迎出:“大少爷,你怎么才回来?家里出大事……”话音未落便又看到花隐寒。花椰他不认识,但这花家二少爷他是在大少爷婚礼上见过的,有些尴尬。
石千躍摆手道:“事情我已经知道,爹和娘呢?”石贵低声道:“在主房。”石千躍招呼花隐寒与自己同去,在主房外请了安,石宗远和大夫人程氏等他都望眼欲穿了,急忙开门石千躍和花隐寒同时进门。二老见到花隐寒本有些尴尬,但花隐寒开口便道:“我知道躍兄是无辜的。”便将这日在茶坊中遇到白衣少年的事情大至说了,二老连连吸声,道:“难怪!难怪!唉,也需怨不得别人,是我石家与你花家命中注定该有此劫。”
石千躍道:“命中注定到也未必。”于是二人又告退出来,用了些茶饭,花隐寒去新房看自己的妹妹,见花椰早在。花露珠连日受尽委屈,拉着花椰的手哭个不住,见了花隐寒更是怨声连天。花隐寒却不能多待,嘱咐她要好好睡觉,拉了花椰的手便要出门。花露珠惊讶道:“哥哥,椰子不是专程来这里陪我的么?”花隐寒道:“妹妹别闹,哥哥有正事要办。”花露珠满腹狐疑,但女子礼教不能反驳男人,只得眼看着花椰同花隐寒出去。
石千躍命石贵在客房中加一张床,对花隐寒道:“寒兄,今日你与我同榻而眠罢。”花隐寒怔道:“那怎行……”石千躍道:“不要推脱,且记得时间只到明日午时而已。”而现在,已经入了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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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章同床长谈
花隐寒点头同意。花椰伺候他们二位少爷各自沐浴,又去铺床。二位少爷坐在茶几边相视无语,因为他们的脑中都想的是花椰,只是不知如何开口。最后石千躍站起身道:“你来我石家,便是客……愚兄有事不明,去院中走走。”花隐寒也站起身道:“愚弟正因是客,怎样抢了主人的先机?还是愚弟先去院中……”石千躍按住他道:“愚兄虚长几岁,当让兄弟。”转身推门而出。
这个时代的人,有早睡的习惯。这个时间的大院里,已经空无一人。石千躍走到一棵树下,转身望向自己的房间望。其实他并不甘心让着花隐寒,他想象着花隐寒怎样在床上蹂躏花椰,心中便似有无数只小蚁在咬。他又回头向新房的方向望去——那才是他名正言顺的妻。他长叹口气,不知为何,一想到他的妻子,他就没了兴致。
房中花隐寒待石千躍走远,将花椰扯到床上,因为时间不多,也来不及多做准备,衣服不及全脱,只褪下下身衣物,便颇不及待的与她欢爱。花椰只咬一咬唇——疼痛是早已习惯了的,只要少爷满意便好。待花隐寒翻身下床匆匆穿起裤子,花椰打水净身,花隐寒便去院中换了石千躍进来。石千躍也是一样,粗鲁的与她共著云雨。
之后,花椰去院中唤了花隐寒回来,三人并躺在大床上——二位少爷身着中衣,花椰却赤身,任二位少爷在她身体上意犹未尽的来回抚摸。
“去年七月初三,你家中到底发生甚么事?”石千躍问花隐寒,“你也不知道么?”
花隐寒却点一点头:“知道,去年七月初三,是愚弟家兄的头七。”
“头七?”石千躍关于这一点很是不明,“你大哥没了?”
花隐寒点头道:“听说是坠湖身亡。”
“听说?”
花隐寒又一点头:“当时刚好愚弟与同窗携伴去了湖北,接到消息立即快马赶回来,却还是没赶上家兄下葬。因为是夏天,又是溺水而亡,尸身连七天都已经放不住,所以草草就入了土。”石千躍点头,花隐寒却皱眉:“只是……只是下葬之时……似乎……似乎……”他不敢肯定,很是犹豫,“似乎却有两个棺材……”
“两个棺材?”石千躍惊,花隐寒道:“只是似乎……愚弟听到老仆语气是如此,甚么两棺同x果然还是有些挤。愚弟问父母,家尊很生气,说是根本没有这回事,家慈也说是愚弟弄错了,愚弟便没有追究过。”
石千躍低头看花椰:“你呢?你也不在场么?”花椰摇头,淡然道:“奴婢只是小姐的丫头,就连小姐,也没能出席大……唤春少爷的丧事。”她本想习惯的想叫大少爷,但觉得于石大少爷不吉利,改了口。大哥死了,小姐也只出去扣一扣头、烧祝香,因为不方便抛头露面,何况又是同辈,葬礼之时便没有同行。
石千躍皱眉道:“这是巧合么?你们二人,刚好都不知情。那白衣人还道问你……”
二位少爷突然同时坐起身,因为他们二人同时想起那个白衣人的话:
——问你父母也没用,最直接的办法是找那婢女……去找她,解开那个“新娘”的秘密。
“新娘的秘密!”二人同声道,转头望向花椰,“你可是否还有甚么事情没有说出来?”
花椰l着身子自被中坐起,垂首道:“回二位少爷……不知可否算秘密……奴婢甫一入石家,便不断听到一个新娘的哀求之声。”
“新娘?”果然与新娘有关。石千躍很是后悔当初没有问个仔细,顺手抱住她的身体入怀,边爱抚边问:“那新娘到底哀求些甚么?”这事是连花隐寒也不知道的,他也靠近花椰。
花椰向窗边望了一眼,淡然道:“奴婢总是听那新娘不停的哀求着:‘饶了我罢……求求你们饶了我罢……我还不想……不想……’”花椰微一皱眉,口唇清晰的说出:“——‘不想死!’”
她的声音冷淡,二位少爷似乎感到一阵透骨的恶寒。
为甚么,为甚么一个待嫁之人会这样哀求?结婚明明是喜事不是吗?为何居然会牵扯生死?到底是甚么样的事情,令这个新娘如此绝望?
二人对望,都觉茫然不解。
石千躍道:“那新娘你只在我们石家方梦得到么?回到花家之后就梦不到了?”花椰摇头,道:“不是做梦,这个和奴婢梦到唤春少爷的情形不同,这个新娘,她一直都在啊。”
——哪怕是现在,这新娘也仍然端坐在窗边,大红的盖头微微飘荡着。花椰抬头,又望一眼窗边。
二位少爷似乎被蛇咬了一般转头同时望向窗边,却看不到任何人影。——这是当然的,这本来就是临时的客房,而且也没有仆人在。
“你是说……你可以……看得到……鬼?”石千躍颤声问。
花隐寒道:“我乃乃还在世时,我曾听她说过,说孩子的眼睛太干净的话,是很容易看到不干净的东西,你的眼睛……”他看一眼花椰的眼,石千躍突然明白。
不错,她是一个干净的女孩。
无论身子被他们玩弄多少次,也似乎无法被污染。
“那新娘一定是女鬼。”石千躍道,咽口唾沫,突然想起一事,道:“你大哥过世时,可曾成了家?”
花隐寒茫然摇头:“我大哥虽与表妹定过亲……可是去年正巧是大哥本命年,本想今年与你的喜事放在一起的,所以未及成亲便故去了。”很多地方都有本命年不能成婚的习俗,这里也一样。说着花隐寒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指,‘冥婚’?”
石千躍点点头。“冥婚”是这地方的一种习俗,若是少年男女还未成亲便故去的,为死者不孤单、有人照料,可以找个年龄相仿佛的死者同x而葬,称为“冥婚”。
花隐寒皱眉道:“这么说来,当时我听说那句‘两棺同x果然还是有些挤’是这个意思么?”说罢又摇头:“不会罢……‘冥婚’是正常事啊,为甚么我的爹娘却要否认有‘冥婚’这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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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章祖坟
石千躍也觉得有些不合理:“‘冥婚’是正常的事……但是……”他突然皱眉,“若是……若是‘不正常’的呢?”
花隐寒瞪着他,石千躍继续道:“会有甚么事,是令你父母不敢在常人面前承认曾经办过‘冥婚’的呢?”花隐寒眼睛瞪的更大:“你是指……我父母没经过人家的同意,就硬把别的死者按入了墓x之中?”
石千躍皱眉:“但若只是这样,这死人的怨念又怎会如此强烈,一定要咒得你们家新娘去死?——何况你们家家大业大,想买个合适的死者又是甚么难事?——若是不经过死者的家人同意,那死者又要从哪里来?去挖坟么?”
花隐寒皱眉摇头。挖坟可是在这个时代被视为“大不敬”的事情,就算要挖动自己的祖坟,也要特意挑良辰吉日,行一些复杂的礼法;何况挖坟而得的死者,你又怎知那死者卒于何年?墓碑上通常都不会写明死者年龄的。花隐寒又道:“——但——但若是还未下葬的新死之人,若死人突然没了,她家人难道不会担心着急?一定会报官才对啊。”怎么想也不合理。
花椰突然轻声道:“奴婢有言。”这个时代若是下人想说话,多半要先征得主人同意。花隐寒道:“你说。”花椰才道:“奴婢在想,若是死者的家人同意,而死者本人不同意,会怎样。”
石千躍笑道:“那怎么可能?死人是不能说话的……”说到这里和花隐寒的脸色同时一变,颤声道:“你是指……你是指……”花隐寒连连摇头:“不……不会的……我爹娘……”他也声音发颤。
花椰淡然道:“奴婢也是老爷夫人买入花家的。”花隐寒尖声道:“可是我爹娘买你来可不是让你去死!”
花椰抬头看他一眼:“所以她才一直哀求,希望老爷夫人可以放过她……”
——放过我罢……求你们放过我罢……
——放过我罢……求你们放过我罢……
——我还不想……我还不想死啊……
“你住口!”花隐寒几乎从床上跳起。
石千躍骇然变色。他想着这件事的可能性。可能吗?这可能吗?比如……比如死的人是自己,自己的父母会这样做吗?
——会买来一个活生生的少女,硬将她杀死,与自己凑成冥婚吗?
去年的年景不能算好,也不能算坏。但穷的人无论年景好坏都是有的。穷人如果子女多,在穷到没办法的时候,卖掉一两个养活全家,也是时常有的事情,何况女孩子在这个年代本来就不值钱,花椰就是这样被花家买入门中的。
花隐寒用力搓着脸,极力想找出一点反驳的话来:“不会的……不可能的……哪……哪会有父母会愿意让自己的女儿去送死?”石千躍苦笑道:“傻瓜,不告诉她父母不就行了么?”
只说买来做丫头,以后若是父母来看,就说随亲戚到外省了,一般父母也就不会再追究。——花椰的父母不就从未来看过她么?
——所以那“新娘”的怨念才如此巨大,死后还要纠缠花家的出阁之人,令她们也与自己一样,不得好死!
“不……我爹娘……我不相信!”花隐寒似乎给自己壮胆一般大声道。
花椰突然下床,在床边拣起自己的衣服,背转了二位少爷穿戴起来。石千躍惊道:“你做甚么?”花椰淡然道:“奴婢想趁着天色尚黑,去祖坟里看一看。”石千躍惊道:“就你一个人?”
花椰淡然道:“奴婢从小便见惯了的,并不害怕。”不及梳头,她用一根丝带将头发扎起。
“我与你同去。”石千躍道,也下了床,却被花隐寒一把抓住:“不,还是……还是愚弟去比较合适。”他的声音发颤,手也发颤,但却非常有力。
石千躍犹豫片刻,终于点头:“好,咱们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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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大概因为白天天气不是很好的缘故,没有星月,呼吸也甚感闷烦。
花家的祖坟在出城向东三十里外的地方,大堆的墓碑矗立。一盏灯火幽幽靠近,一个墓碑、一个墓碑照亮,终于停在其中的一个上:“在这里了。”那声音尽量压低了嗓音,似乎很恐惧。
这人等了一会身后却人答话,回头一望,却见身后的一人正抱着另一人肆意亲吻,不由有些气愤:“你是来干嘛的?”那个正施非礼之人似乎正在享受,呻吟不答。提灯那人怒道:“这是我们家祖坟!你仔细被怨鬼纠缠。”这人自然是花隐寒。
正施非礼那人自然是石千躍。四下月黑无声,地处荒凉,他越来越难以自制,就算立即被亡魂咬死也无所谓,他是一定要图这眼前之欢的。
见他将花椰推倒在地,开始宽衣解带,花隐寒很是恼怒,但非礼勿视,他只能提着灯转身行开数步,但听得身后石千躍云雨之声渐胜,不知怎地自己居然也难以克制心神,身体竟有了反应。他回忆起之前在花家,自己在这婢子的体内快感,手不由自主握住自己的下t,轻轻揉动。听得身后云雨之声渐急,他回忆起自己每每行欢至此时,花椰总是发丝散乱,樱唇半启,那小小的蕾尖在掌心滑动……猛听得石千躍一声急呼,他知道他们结束了。
石千躍刚喘息片刻,起身想把花椰也扶起,却被冲过来的花隐寒一把推开,一个趑趄悬些摔倒,道:“喂,这是谁家祖坟来着?在自己家祖坟做这等伤风败俗之事,你小心被诅咒!”
花隐寒一边c进花椰身体深处一面喘息道:“这里……都是……我的……爷爷……祖爷爷……们,他们……原先……就很……疼爱我的……”那每一次停顿,都是太过舒服而说不出话来的时候。
石千躍好笑,但不方便多看,抓着衣服躲到一处墓碑之后穿起,耳中听着花隐寒呻吟喘息,虽然刚刚才做过,却还是忍不住身体阵阵s动,似乎欲望永远也不能平息。这中间还夹杂着花椰的呻吟,刚才和自己的时候明明没有出声的,这会不知是太痛抑或太爽,居然呻吟出声,石千躍更是难耐,只听得花椰突然不出声而花隐寒却一声低吼,便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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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章开棺见尸
他不急从碑后转出,待听着花隐寒穿起衣服的声音,才转过来,见花椰仍是面色平淡,背转过身子穿起长裤,他们分别s入她体内的y体,正顺着她的大腿内侧向下流动。但出来的匆忙,也没带着手帕,何况心系小姐性命,也根本顾不得这些小事。花椰系好腰带,回头便见两个少爷都目光痴迷的望着自己,淡然道:“唤春少爷的墓……”
“啊,这里。”花隐寒忙道,转回目光,提灯笼照向那墓。虽然碑前的香蜡纸马、供果点心都已或烂或霉,仍可看出这是一处新坟。“这是今年六月二十八,我与爹娘来祭典大哥时放的供果。”花隐寒道。
石千躍将提来的铲子丢一把给花隐寒,道:“挖罢。”花隐寒有些犹豫:“真的要挖坟?”石千躍撇他一眼,道:“待怎样?刚才还不是在你大哥面前,与花椰子翻云覆雨。那时怎得不说,对大哥不敬之类的话了?”
花隐寒脸色一红,不再说话,接过铲子用力向坡上c下。花椰也接过一把铲子,不声不响用力铲土。只是她身单体弱,铲不得多久便四肢酸困,擦汗时抬看向二位少爷,却见他们都休息,脸上都是一副尴尬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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