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异闻录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未知
因为声音太大,这会已经聚了不少人围观,听他这样问,一个年轻下人急忙道:“我去拿!”却被一个老仆拦住:“在破坏新房可是大事,你先去老夫人请示一下。”那下人答应了去了。花隐寒心急如焚,找到房间的窗户,用力拍着:“珠儿!是哥哥!听到吗?你可千万别做甚么傻事!”
房间的窗户较高,花隐寒拍动窗户之后便想破坏它,只听里面露珠儿带着哭音,十分绝望的颤声道:“不!……饶了我吧……求你饶了我吧!
“我还不想……不想死啊!”
花隐寒听的真切,大叫一声“珠儿”,便听里面,似乎什么木制东西倒地的声音。
——是凳子!
围观的仆人不知怎么回事,不敢随便破坏新房,无人上来帮忙。石千躍大脚踹门,累的眼冒金星,喘息着扶门而立。他突然很愤怒这门是哪个木匠做的,做这么结实想干嘛!去拿斧头的下人一路小跑着过来了,后面还跟着夫人程氏、李氏、余氏,见这阵仗吓了一跳,道:“你们干些甚么?”
石千躍满头是汗,大声回答道:“娘!新娘上吊了!”花隐寒接过斧头,用力举起,却一个跟头跌在地上。他已一夜未睡,又挖坟又与花椰做a,早已体力透支。
听到石千躍这一声呼,众人皆惊,一个下人接过花隐寒手中的斧头,对着新房的门便一斧劈去。这下人前夜吃的饱睡的足,只几斧头便将门砍烂。石千躍首当其冲,花椰和花隐寒紧随其后,余人也都一拥挤入内堂。
——但,已经太迟了。
原本应该是粉面桃腮,双眉入鬓的美女,此时却是睚眦尽裂,眼珠上翻,嘴唇胀紫,长长的舌头吐出口外。
与那死去的新娘,面容何等相似。
众人哗然,三位夫人差点吓昏,急忙出了门外。有几个胆子大的仆子上前,一个抱着花露珠向上举起,一个踩着凳子去解花露珠脖子上的扣,却发现绳子被系的异常紧,根本解不掉。有人又递上斧子,那人接过,用斧刃将绳子割断,将新娘放下,又去割她脖中的绳子。那绳子就似乎长在新娘脖中的一般,深深的勒入她的脖r之中,也不知她是怎样套上去的。
花椰靠着墙,慢慢滑坐在地上,花隐寒扶着石千躍的肩膀浑身颤抖:“躍兄……我还是……我还是没能救她!我还是没能救她!”
石千躍转身将他扶住,他也十分沮丧,本来好好的喜事,怎么就演变成这样活生生的悲剧了呢?他石家是招谁惹谁了呢?他还想不出什么词来安慰花隐寒,一抬眼却见父亲也已经站在了房门口。
“去买个棺材,把新娘的尸体装检起来,”石宗远摇着头,冷冷的道,“把这尸体还给他们。这是他们家门不幸,与咱们无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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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
这几日城里最热闹的事,就是城里两大家族花家和石家打官司的事了。
两家原本是结了亲的,花家的闰女嫁到石家做少乃乃,谁知才刚入门三日,新娘就离奇自缢而亡。按理说这丧事应该是石家来办的,可石家却说自己早有退婚之意,花露珠不能算自家儿媳,自然不能入自己家祖坟,所以将装着尸体的棺材抬还给花家。花家却说女儿过了门便算是石家的媳妇,死也只能算是石家的死媳妇,不能再入自己的祖坟,棺材据不收殓。两家互不相让,任那花露珠的尸身在花大家门外停放不理,却将官司打到知府那里。知府一问死者是自杀,便不接这案子,觉得两家私了就可以了。二家都不满意,在大堂上互相对骂,惹的知府很是烦怒,便将二家的当家人一人打了二十板子赶了回去,两家人就这样结了仇。
而花露珠的尸身,还是花隐寒出面,在城东郊卖了块地葬了。——可怜生前千般宠爱,死后却没有父母可以认,没有家门可以回。
第二件传的满城风雨的事,就是二家官司打过没多久,花家大夫人丘氏也自缢身亡的事情了。
城里都传说,丘氏是因为两年之内便失一子一女,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所以才走上绝路。而花家老爷自己,也因挨了板子和夫人去世这两件事深受打击,一病不起。
谣言不中亦不远矣。但花老爷和大夫人这一病一死,二夫人丘喜儿自然在名义上和事实上都成为了花家的当家人。而她在当家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将花椰,赶出了花家大院。
花隐寒听闻消息大惊,他怎么也没料到母亲怎能做出这样的事,花椰没有招谁惹谁,她为了珠儿难道尽的心力还少吗?但丘喜的理由很简单:
“这个下人不吉利。事情都是因她而起的。若没有她,说不定便根本没有这祸事。”
只推说“是这婢子招来的祸事”把花椰赶走,说不定就可保住花家的声誉。这本来也是大户人家常耍的手段。别说一个丫头,就算是小姐一如珠儿,不也为了家族的存亡而生生累死么?
待花隐寒问及花椰被撵去哪里,丘氏淡然推脱道是交给小姐的r娘朱氏去办的,她不知情。花隐寒找到朱氏去问,朱氏却赔笑道:“是二夫人特意交待,叫卖到青楼里去了。”
青楼!花隐寒几乎晕倒。他的花椰,他的!怎能被卖到那种肮脏的地方!
朱氏和丘氏互相推脱着责任,到底是谁作的主根本不可查。重点是自己要怎生才能再与花椰见面!他原本还想至少收她做个偏房,从此一生一世与她温存。
哪知世事难料!花隐寒对母亲、对父亲,对整个花家都失望伤心至极,他甚至于不想再在花家待下去,于是他去找石千躍商量,要不要与自己一起到外面闯荡闯荡,做做生意。还有一个理由他却不能为石千躍说,就是想等攒足了钱,再回来替花椰赎身。
——今生今世,他一定要娶得花椰才甘心。
——或许连他自己也没发觉,他早已被花椰所媚,注定一生为她专情。
花石二家的怨恨再深,对于花隐寒和石千躍来说,那都是别人的事。这二位的少爷的感情非同一般的好。本来么,两家官司草草收场都要感谢石千躍,他遵守承诺,没将冥婚之事说出来,不然花家早已家败人亡。虽然花隐寒对自己的双亲二老非常失望,但仍不希望看到他们去死、或者流离失所。而石千躍却觉得花隐寒品行甚端,在某些地方令自己感觉汗颜,是个值得深交之人。二位本来互相敌视的少爷,经过此事竟然惺惺相惜,成了莫逆之交。
石千躍比花隐寒年纪长些,更受父母宠爱的他,觉得卖去青楼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青楼不同于花柳巷,大多艺妓都是卖笑、卖艺,卖身者少。何况他了解里面的情况,他知道在那里其实花椰不会有客光顾,甚至恐怕连个想陪客的机会都难有。她不漂亮,不懂得巧言令色讨男人欢心,不会跳舞唱曲,甚至还开过苞。在会去青楼消费的有钱公子或官宦人眼中,她可说一无是处。那些有钱人和官宦之人要的更多的是排场,是热闹,他们就是为了炫耀自己的财气才会去那些场所。谁会愿意花钱去点个长相平平的姑娘,不笑不说话的傻站着呢。他们要想和花椰见面或许有点困难,但花椰在里面却并没有太大危险。
而且与花隐寒不同,石千躍已经在父亲的授意下学着打理家族的事情。每个佃户每年该收租多少,当铺里又有哪些窍门,都是学问,要用心去学去记。他不能离开石宅。他的父母张罗的想赶紧给他再寻一门亲,他不甚感兴趣,但留个后代是自己这个长子的责任,若是连个后代都没有,家里的事业还未必一定会传给自己呢。
——只是,无人敢结这门亲。
众人纷纷议论,到底是花家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抑或是石家,更抑或是两家都有问题?两家一时皆门庭冷落,连个坐客的人也不常见。两家都觉得自己蒙冤是因为对方,因此积怨越发的深。
——花家的新娘从此出门三日必死,不知这诅咒又是否有人知道?只愿花家从此便不再生出女孩便好。
——不过,这已经不在这个故事包含范围之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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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不能打开】
序章
老人趴在地上,扶着箱子,喘息着,用力向前推了寸许。抬起头,无神的目光却异常凄历,颤抖的手指指着那箱子,用尽全身的力量,尖声嘶吼:
“千万——不要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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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章花魁张淡香
“你如果是个男人,我一定嫁你。”躺在床上的张淡香,酥若无骨,千娇百媚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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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东的河边有家“怡云阁”,虽然挂的招牌是饭馆,但城里的人都知道,这是当地一家生意红火的青楼。
这个年代的大城市都有这样的娱乐设施,吃饭时只要付得起钱,便可以观赏浓妆艳抹、衣着暴露的美女们表演唱歌甚至跳舞,表演完了以后她们还会过来为客人劝酒劝菜助兴。如果身分或钱财合适,付的出足够的钱,或许还可以携同某个姑娘,与她共度美妙的春宵。
大多数穷酸读书人都认为这里是媚俗肮脏的场所,因为他们没钱来这里挑费。他们最多也只逛逛勾栏院——那里多是卖艺不卖身的伎人;或者花柳巷——那里多是卖身不卖艺的娼女。像“怡云阁”这样的地方,女人属于才艺较高的,琴棋书画,吟诗作对,虽然也有卖身的事情发生,但更多的,却是卖笑,卖色,卖艺。
因为色艺各不相同,能请她们出场的费用也各不相同,出得起一般的钱也只能请一般的姑娘。每个青楼里都有自己的王牌姑娘,不但色艺双全,又最会哄人拱气氛,还能镇的住场的,叫“红牌”也叫“花魁”。越贵的姑娘脾气也越大,要想请红牌姑娘出来献艺,不但要价钱合适,身份地位也要人家看得上眼才行。
张淡香,就是“怡云阁”里的花魁。
张淡香原名张茹芳,祖父原本在朝为官,只因换了个皇帝,她祖父便莫名其妙的突然被抄了家,全家不是充军,就是流放,还有少部分沦落为奴。当年她年仅十二岁,但因美貌端庄,又通琴棋礼教,便被这青楼的老鸨子看中,买了回来,悉心培养调教。过得两载,改名“淡香”的张茹芳甫一挂牌,“怡云阁”的阶梯便差点被富贾王孙踏碎。毕竟这种知书答礼又才貌双全的货色,可不是年年都碰得到的。
再到十六开苞那年,张淡香就毫无悬念的坐上了“怡云阁”里“花魁”的宝座,且一坐就是将近十年。
“怡云阁”里女子们多半都通一两样艺技,而张淡香能技压群芳,自然与她的出身少不得关系。她幼时少见阳光,皮肤极白,常言道一白遮百丑,何况她容貌本就标致。往往她一入场,便灿然生光,令人心旷神怡。只容貌好“花魁”之座也坐不长久,男人总是喜新厌旧的。张淡香能保住自己“花魁”之名这么多年,还有一个长处,就是只要见过一次,她就能准确的叫出客人的名字,她总能令每个男人都觉得她待自己最热情,都觉得“淡香姑娘只对我特别,她是只喜欢我的”。要令每一个接触自己的男人这样想很难,但她就是做到了。
所以她保住了她的名头这许多年,而且也已经是公认的“怡云阁”的继承人。老鸨子和张淡香早有协议,只等她坐够了“花魁”的宝座,不再挂牌,“怡云阁”就是她的了。
这日也是寸了,接连数日都未下楼的张淡香突然很想下楼走走,就正巧碰上这么一出。
一个老婆子模样的人,正谦卑的赔着笑,试图说动老鸨子买她带来的丫头。老鸨子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板着脸一直道:“不行不行,说甚么也不行,这种货色每天都拣着百十来个,我们这又不是收容院!”
令张淡香上心的是,带着丫头来的那个婆子,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佣人。她带来的那个丫头低垂着头,虽看不见面目,却也是一身佣人打扮。这是怎么个景?佣人卖佣人?张淡香有些好奇,又下了几阶楼梯,却听那婆子道:“这丫头手脚都颇勤快的,扫个地啊刷个锅啊,甚么力气活都干得,这也是我们家夫人的意思,您省省好,随便给点银钱,把她买下罢!”
难道是得罪了当家人,所以才会又被卖出?那这家人一定是财奴,撵出房子觉得赔本,是以一定要转卖他人,能赚一点回来算一点。
只是……平时如果有女孩懂了事的年纪卖入这里的,一般都会又哭又叫,有那些不敢反抗的,也是暗暗悲泣。这女孩……怎会一无反应?是笨吗?张淡香走到近前,老鸨子已见着她,道:“唷,淡香,头疼可好点了么?”
张淡香随口道:“好些了。”她哪里还记得前些日子为了偷懒找的借口,她只看着这女孩。“把头抬起来。”她道。
那女孩便抬起了头来,向张淡香扫了一眼,便又垂下眼帘。那目光如一口幽井,清澈,却不见一丝波澜。张淡香看过太多哭泣哀怨或是嫉世忿俗的眼,像这样的目光,却从未见过。
“这个丫头我要了。”张淡香宣布。老鸨子惊讶:“姑娘,这可不合规矩。”
张淡香斜倚门框道:“甚么规矩不规矩?我付钱便是。”说罢,从头上摘上珍珠钗——五颗珍珠,颗颗都有拇指大小——递到那婆子眼前:“这可够么?”
那婆子急忙伸手来接:“够、够……”张淡香却又将手一缩:“契约呢?”当她是孩童不成?不见契约就想收钱?
那婆子似乎刚想起来,一脸恍然,道:“在这里……”从怀中摸出几张纸来。张淡香一手接过,看了一看,收了卖身契,签了字按了手印,张淡香才将那钗递给那婆子,问那女子道:“你可有名字么?”
那女子淡然点头:“奴婢花椰。”
原来是花府的,真是小气人家。花家最近是最热门的话题,而风月场所又本就是消息散布最快的地方。张淡香转了身道:“妈妈,咱们可说好啦,这婢子如今就随了我,你可别来使唤她。”
老鸨子摊手道:“瞧瞧!这就是我们的红牌!你们可在别的楼里见过这么嚣张的姑娘么?”语气虽是怨怼,却又充满了宠溺。
张淡香熟知老鸨的脾气,知道她其实根本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娇然微笑道:“妈妈真好。”又对花椰道:“跟我上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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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章女人命
花椰再不看朱嬷一眼,便跟着张淡香上得楼去。待关上房门,花椰跪下叩头道:“婢子花椰谢小姐收留。”张淡香点头道:“我叫张淡香
婢女异闻录 第 5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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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章女人命
花椰再不看朱嬷一眼,便跟着张淡香上得楼去。待关上房门,花椰跪下叩头道:“婢子花椰谢小姐收留。”张淡香点头道:“我叫张淡香,不用叫我小姐,大家都叫我淡香姑娘。”花椰垂首应道:“淡香姑娘有甚么吩咐么?”张淡香斜倚在床边,淡然道:“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你。”
花椰恍惚回到了自己成为女人的那一夜里,面对石千躍的时候。她没有异言,褪去衣衫,令张淡香审视。
张淡香此刻也才认真打量这个女孩。一头浓发有些发黄,皮肤细腻却并不光润。脸颊清瘦,细眉细眼,挺鼻薄唇,下巴溜尖。看着很顺眼,可惜按这个时代的审美观,她并不能算得一个美女。这个时代人们更加喜欢红扑扑的脸颊,圆圆的腮帮子,油光发亮的额头。而这女子脸型尖瘦,五官太薄,必是一生多劫,少福寡寿。“你多大?”她问。
“到明年五月就十四岁。”花椰回答。张淡香点头。
年龄不大,但那淡漠的表情却似乎饱经风雨。按她的年龄来说,她的身高是相当高挑了,那腰身细的令张淡香都有些嫉妒。她站起身,走到花椰面前,伸手握住她一侧的胸,用力捏了一捏,道:“小小年纪,乃子到不小。可被男人碰过么?”
花椰要想一想才明白“乃子”是甚么意思,回答道:“是,奴婢曾替小姐……花家的珠儿小姐去试婚。”
“试婚”,张淡香哧鼻。似乎大户人家闰女出嫁便一定有这样一出。只是如果曾试婚,这丫头应当是那花家小姐的亲近之人,怎的却在小姐过身之后,沦落到被赶出花家大宅的下场?张淡香微一沉吟,突然便明白:“你可是与花家的哪个少爷有染?”
花椰又不大明白,有些疑惑的看了张淡香一眼,张淡香失笑:“就是说,你不是和花家的哪个少爷睡过了?”花椰点头,张淡香微笑:“那少爷正好是现在花家的当家人的亲子么?”花椰又点头,张淡香转身坐下,道:“那就难怪了。那当家夫人把你赶走,是想断了你和她儿子的关系,好给自己儿子攀门好亲。”说罢偷眼瞧她,以为她会忿然哭泣,可这婢子却只低头不语,似乎全与自己无干。
张淡香讶然:“你与那少爷无情?”花椰摇头道:“有情无情,奴婢的命运也是身不由己。”
这句话却说到张淡香的伤处,她俯身床侧,半晌不理花椰。——十年前,她身为祖父的孙儿,何等风光?如今却沦落为一个卖笑女!认的人虽多,却没能跟谁真正交心,再多的锦衣玉食也填补不了内心孤苦空虚。男人总说婊子无情,可是他们哪个又肯为她们这种人付出真心?她时常在想,如果能有一个人真心爱自己,哪怕从此再沾不得酒r珠钗,她也甘愿。
但这种男人又哪里寻去!听说前一阵,她们有个同行的姐姐,就是因为将终身所托非人,结果只得抱着一生所蓄的珠宝箱跳江自杀么?男人们永远都是一样,酒桌床笫间承诺说的动人,清醒时要他们兑现,他们便立即恢复那鄙俗可厌的神情。
所以张淡香尽管早已存够数十倍于能够为自己赎身的钱,她也宁愿只在“怡云阁”里做她的花魁。
想到这里,张淡香又有丝快意,坐直身子,见花椰仍在这寒冬之时l着身微微发抖,心中好笑,觉得这婢子到真憨实,越发喜爱,微笑道:“行啦,把衣服穿起来罢。”花椰这才穿衣。
张淡香知道自己将来会继承这生意,早跟着老鸨早学过不少相人的窍门。这婢子容貌受限,长大绝不会是美女,但手脚修长,腰细胸肥,若是到了窑子里到可能很受欢迎。她问道:“你可识字么?可会吹箫么?会弹琴么?”花椰一一摇头:“不曾学过。”张淡香笑道:“也难怪妈妈不想留你,你这样丑笨。”
花椰道:“奴婢甚么都可学得。”张淡香笑道:“不急,你先去为打些水来,我早上起来还未洗脸。”现在日头早已晒到东墙。
花椰并不问在哪里打水,拎了壶转身便出去,不多时便打了水回来,服侍张淡香洗脸洗头,化妆更衣。待到傍晚时分,张淡香她们就该上工了。
一连数日过去,张淡香越来越喜爱这个一时冲动买下的婢子了。这丫头总是板着脸,最多偶尔皱眉,少言无笑,却是一个会做事的人。自从有这丫头,张淡香真省了不少心。每天起床,都有人为自己收拾床褥,洗刷淧器;每晚累极回房,都有人事先为自己煮了热水净身洗面,用热炭暖了被窝。她虽不懂甚么,却很聪颖,甚么事但凡嘱咐她一次,下次便再也不用c心。
这日张淡香陪几个政府官员饮宴,曲终人散醉醺醺的回到房里,婆子只把她送到门前,花椰急忙将她接过。人喝了酒身体总是异常沉重,花椰竭尽全力才将她拖到床上,为她褪去衣袜,打水为她净身。待花椰为她净到下身时,张淡香突然诘诘笑出声来,伸手抓住了花椰的手,拉到眼前仔细观看。
“好长的手指,好细的皮肤……”她很是羡慕的道,“如果涂了豆蔻、戴了手镯,又哪里看得出来是一个下人的手指?”花椰淡然道:“但奴婢始终是个下人。”张淡香笑着伸手指在她脸上一刮,道:“我就是羡慕你这点,与世无争才是真的福气。”
花椰不语,张淡香侧过身,花椰又为她擦抹背后。张淡香又道:“你也曾与石家、花家二位少爷有染,一次勾搭上两个少爷本领真是不凡!他们可曾说过要娶你?”花椰道:“不曾。”张淡香又笑:“那你便允他们?”花椰道:“少爷们从未问过奴婢允不允。”张淡香伸手扶头道:“那是他们强食么?你还真淡定!你从未恨过他们么?”
这个问题其实张淡香已经问过很多次了,你不恨他们吗,你不想他们吗甚么的。花椰每次回答都一样:“奴婢已不记得他们的脸。”本来印象就极淡,又这么多天不见,谁还记得他们长甚么样,猴六还是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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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章鱼水之欢
张淡香又笑,赤身趴在床上,突然转身问花椰:“他们第一次弄你时,你痛不痛?”花椰一怔,皱眉道:“痛。”张淡香看她的神情,猜出八九,道:“是不是总是很痛?”花椰颔首,张淡香有些讶然:“他们事先不曾爱抚过你么?这样对你可有些过分。”花椰道:“有时会的,只是奴婢还是会痛。”张淡香道:“是吗?你将裙子掀开,待我看看。”
花椰犹疑了一下,便将毛巾丢回盆中,先抓被子过来盖住张淡香的身体,这才掀起裙子,露出裤摆。张淡香将她裤子扯下,手指试着向内一探,花椰立即缩了一缩。
张淡香惊讶道:“这样便疼了?”花椰点头。张淡香道:“你生的好紧,难怪你家少爷喜欢。”花椰不答,她不会评价自己。
张淡香缩回手指道:“像你这样的,可要男人仔细爱抚了才会觉得欢爱有趣味。”她滚到床的里侧,道,“来,上床来,姐姐教你。”
花椰无奈,只得爬上床。楼里的姑娘的床都是双人的,以备有男人过夜。
待花椰上床,张淡香便抓着她的手,按在自己胸上,道:“首先,应该是这里。欢爱前应该先爱抚这里。”花椰不解,轻轻抚摸,张淡香柔媚道:“用点力气啊——”
花椰用力捏动,感觉到她也变的硬挺。张淡香道:“对了!就是这样!”伸手拉住花椰的头发,道:“用口,舔我……”花椰想起二位少爷要自己时,都会用舌头舔吮自己,便也俯下身,轻轻含在口中吸吮。
“就是这样……”张淡香直挺了腰,将花椰空着的那只手握住,向下滑动,将她冰凉的指尖按向自己下身。她只带了个路,花椰便立即知道她要怎样,手指不断揉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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