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入赘公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快乐的胸毛
宁嘉赐,他绝非满朝文官嘴中的那样不堪,他是一个追求个性的少年郎,他充其量性格活泼一些,新奇的想法多一些,他的个性与暮气沉沉的朝堂格格不入,与顽固古板的朝堂风气完全不融,正因为此,才背负着远不该他得的骂名,承担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责任,甚至还要与自己,与朝廷,与国家抗争了一生,忍耐了一生,最后或许会孤独了一生……
钟逸难以想象,一个完全与满朝文武意志不符的皇上到底会有多艰难,自己人往往才是最可怕的,敌人只会在明面上与你斗争,而对于本应该值得信任的人,暗地里的刀子才是最恐怖的,宁嘉赐是未来的皇上不假,是九五之尊,是一朝的主宰,但正因为他所管辖的东西,所担忧的事情太多,才会给了自己人可趁之机,这个朝廷多的是明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这个少年的未来,实在让人不容乐观......
钟逸渐渐对眼前这个笑得如夏花灿烂的少年产生了一丝心疼,他的人生刚开始,他快乐无忧地享受着每一天,然而他并不知道,自己也不知道,他之后后的人生将会充满怎样的坎坷,变得多么抑郁。
但愿......自己的到来能令这个少年快乐一些。
许玉轩与宁嘉赐相携而归,走到钟逸面前时,钟逸朝许玉轩长长一礼。
许玉轩楞了一下,凝目打量他片刻,道:“那日殿中,审判寿平侯的时候,你也在场吧可是锦衣卫千户”
钟逸回忆起来,从牢狱将自己带到殿上的时候,应该是见过许玉轩的,只不过那时候一心想着活命,自然对他没有太大的印象,此刻回想起来,倒是甚是面熟,于是便微笑道:“许学士记性不差,下官锦衣卫千户钟逸,见过许学士。”
许玉轩皱了皱眉,不禁瞧向宁嘉赐。
他见太子与这位锦衣卫千户颇为亲近,彼此很是熟悉,其实他有过耳闻,听说太子经常见锦衣卫中的一位千户,甚至还称兄道弟,看来多半就是面前这位“惹祸”千户了。
关于钟逸,许玉轩可没少听人提过他闯的祸,锦衣卫与西厂的矛盾,前几日晚上的血雨腥风,还有得罪寿平侯秦元化,件件都不是小事,如果换任一个人,甚至都有可能活不下来,不过这位千户倒是命大,但到底是运气还是有些真材实料,许玉轩可就不清楚了,毕竟运气哪能次次都好,而且他还听过,当初震惊朝堂的水调歌头便是由他所作,可事情的真实性有待考察,他只是区区一个武官,如此意境幽远、用词斟酌恰到好处的的词,哪能做得出呢第一文学网
不过眼下,许玉轩还是心里操心着太子的事:太子虽恭顺,可他的毛病委实不少,不好好读书,却喜摆弄武事,频与武官来往,难道他将来想做个穷兵黩武的武皇帝不成
这怎么可以!武功终究只是辅道,文治方为王道。
许玉轩瞧着钟逸的目光顿时冷了几分,神情有些冷漠道:“太子要读书了,你若无事,这便退出春坊吧,勿使太子分心。”
不管他到底有无本领,反正他的身份注定对太子没有任何好处,许玉轩想明白这些,就能把握好对钟逸的态度,他可不怕得罪人,甚至他得罪的人已经很多了,再者来说,在这个重文轻武的年代,对一个武馆冷落几句,又能掀得起怎样的风浪呢
钟逸心中暗暗苦笑,文官终究瞧不起武官的,许玉轩的表情已说明了一切,当然,他也理解许玉轩的所作所为,他身为太子的先生,日后太子品性能力的好坏是与他直接挂钩的,如果他交不出一份满意的答卷,满朝官员可依不得他,这是要落人诟病的,再者说来,太子是宁朝的未来,许玉轩肩负着这份胆子,容不得他马虎,别说钟逸这样的武官,就是太子贴身的太监,许玉轩都不想让太子过多相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个道理当老师的再明白不过。
“是,殿下,许学士,下官告退。”
许玉轩也不理他,径自入了课室,宁嘉赐跟在他身后,忽然扭过头朝钟逸挤眉弄眼,悄声道:“过几日我去寻你,咱们去西城集市瞧杂耍把式去......”
钟逸莞尔一笑。
少年太子的心里,怕是对他认同了吧,都说男人间的铁杆交情是一起扛过枪,一起同过窗,现在恐怕得多加一条,一起闯过祸。
钟逸心里有种莫名的感觉,这是他的一种直接,说不清道不明的一种直接,他总觉得他与太子的关系会越来越亲近,日后大宁的朝堂之上,一定有他的一番天地。
他摇摇头,将这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出脑后,心里苦笑几声,眼下最要紧的事还是处理陈达斌交代下来的案子。
目前他已经有了眉目,如果稍微乐观一些来说,已经抓住了案子的核心,但眼下最要紧的有几个不稳定的因素,一是自己会不会惹来更大的祸端,二则是另外一群偷铁的人是什么来头,对于开明的宁朝来说,定死罪的律法已经越开越少了,不过反叛这一罪状,毫无容忍余地,所以由不得钟逸不上心......
第七百六十一章 杨得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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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越来越近了,年味儿也越来越重了,大街上已经张灯结彩有了热闹的氛围,而钟府却开始了紧锣密鼓的重新修建,按理来说钟逸是应该在现场监督几次的,不过他一次都没有到场,一直在忙着那件案子,买办年货之类的事都交给了府里的人,彻底做了撒手掌柜,因为他的态度,林雪瞳不止一次抱怨,不过林雪瞳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人,她理解钟逸的难处,上面安排的下来的事没有小事,钟逸把重心放在官场上是没有错的,理解归理解,可牢骚该发还是要发几句的,毕竟过年可是一年一度的盛事。
这日,霍单派出去的人终于有了音讯,关于十多年前的梁君,有了些许线索。
锦衣卫一行十人左右,急匆匆的朝京城外的方向走去,打头的是霍单,钟逸跟在他身后,脸色有些兴奋,也有点担忧。
“老霍,按你这说法,你找到的这人是十多年前的一位难民,他受过梁君的接济,对吧”
“回大人,没错。”霍单呼之欲出的笑容已经能看出他对此人很有把握,似乎找到他就真的能找到梁君一样。
“这人上年纪了吧老霍你怎么找到的若真是能从他嘴中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那这个案子你功劳可不小呢。”钟逸的情绪被他带动的也轻松起来。
“都是大人教导有方。”霍单嘿嘿一笑,接着才又道:“确实如大人所想,老头现在五十多了,据他自己所说,上次见到梁君已经是十多年之前了,不过属下也没有细问,到了他住的地方,大人亲自审问便是。”
钟逸轻“嗯”一声,又加快了步伐。
到了快出城的地方,相当于郊区,钟逸随着霍单走入了一处巷子,巷子两侧的房屋都是由茅草制成,鲜有几片砖瓦,在这寒冷的冬季里,这样的屋子能否抵御风雪,答案显而易见。
行过几家门前,钟逸朝院落里张望几眼,几件破破烂烂的房子里挤着不少人,从孩童啼哭声,大人叫嚷声中,钟逸便可分辨出来,或许是因为没地方住,又或者只是想互相取暖,不过钟逸更愿意相信前者。
这是实打实的贫民窟,四处所见,透漏来的都是一种讯息,他们是穷苦人,他们很可能坚持不过这个冬季......
果真,无论是多么繁华的城市,在光鲜亮丽的遮掩之下,总有几处断垣残壁,阴暗存在于任何地方,只是你不曾发现罢了,甚至在巨大光亮的映衬下,黑暗更加让人绝望无穷尽。
“那位老人......就住这里”
“......嗯嗯,就是这儿大人,没有错,他托人告诉我的地址就是这里,再有几步应该就到了。”霍单显然被眼前前所未见的景象的震惊到了,他本非富贵人家,但因为子承父业,几辈子下来,从没有穷到这种地步,所以才会失了神。
“继续带路。”
管不了的便不去管,钟逸心里发出阵阵嘲笑之声:你真以为自己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你真以为仅凭你一人便可以拯救这世间的苦难别傻了,你只是小小的千户,在别人眼中不过一只小小蝼蚁,一巴掌,一指头,甚至吹口气,便能要了自己的命,眼下的案子你都办不成,你这善良......又有何用
钟逸有自知之明,他做不到的事从不会去插手,当然,也总有那么些例外......
霍单数着脚下的步子,在一户人家面前停下了。
钟逸看着面前破烂不堪的房子,一只脚迈了进去,霍单也紧跟着钟逸进了院子。文笔书吧
走到院中,霍单备足气,喊叫一声:“杨得草可在此处”
不出片刻,屋内窗子边上探出了无数脑袋,可看到院内十人身着飞鱼锦袍衣物,眼中大骇,一瞬间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这时,一阵咳嗽声响起:“咳咳,我就是杨得草,院中的可是锦衣卫的大人们”
霍单继续道:“是,杨得草老人家出屋一叙可否”
“好好,大人们稍等......咳咳......咳咳......”
大概三分,一间房子的房门打开,一位老人步履蹒跚的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
等老人抬起头的时候,钟逸才发现,他脸上的皱纹已经很深的,如果说他是七十多岁的人,倒也有人相信,头发零零散散,为数不多的几根还泛着花白。
“大......咳咳......大人,老汉我身子不行......咳咳......大人们见谅。”
张嘴之后,钟逸看到他嘴里的牙齿已经脱落不少了,而大门牙也略显松动,摇摇晃晃不知什么时候就要掉光了。
“你就是杨得草老人家“钟逸问着将外面披着的袍子披到一身麻布单衣的老人身上。
杨得草佝偻着的身子一震,抬头诧异的望向钟逸,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接着一叹,连声道:“我这老汉受不得,受不得啊......咳咳咳......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让他苍老的脸憋的通红,钟逸赶紧拍着他的后背,生怕自己什么没问,他就这么过去了。
等杨得草稍微恢复一些,钟逸才道:“本就是我寻你帮忙,受得了,这件袍子就送你了,我家里多的是。”
杨得草这次没说拒绝,只不过单从表情之上就能看出他有多感激了。
“你知道梁君的事”钟逸没藏着掩着,直接将来意说了出来。
杨得草听到这个名字,忽然愣住了,目光怔怔,思绪已不知飘向了何处,几息之后,杨得草才从这个状态中走了出来,他朝着钟逸深深的点了点头,声音沧桑道:“知道。”
钟逸又问道:“那你可曾见过他的模样”
杨得草不假思索道:“见过。”
钟逸心中一阵激动,看来这次确实来对了,虽然现在所有的东西都只是他的猜测,不过能从梁君这个点上解开之后,所有的点都会连成线,线连成面,距离水落石出,很快了....
第七百六十二章 尘封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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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知道如今他在何处”这是钟逸最重要的一个问题,只要能找到梁君,很多事便会迎刃而解。
杨得草微微失神,裹紧身上的袍子,缓缓对钟逸开口:“梁大哥......已经死了......”
“什么死了”
钟逸很是震惊,他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情绪根本平静不下来,他头次对自己的猜测产生了质疑,难道这么多起盗窃案完全与梁君没关系可如今的事件与十几年前那么相似,甚至一模一样。
“他......什么时候死的死在了何处”钟逸觉得事情不像杨得草嘴中所说的这么简单,或许他只是梁君派来迷惑自己的,所以他要从杨得草接下来的话里找到玄机。
杨得草想了想,苍老的声音从他嘴中传出:“死了很久了,有十多年了,梁大哥他......死在了牢狱里,死在了那群狗官的手中!”
钟逸从杨得草的眼中看出了愤怒,浑浊的眼里好像要碰出火一样,整个人的气势变了样,至前的苍老衰弱完全不复存在。
在钟逸多年与人打交道的经验当中,如此激烈的情绪是装不出来的,所以杨得草所说,很可能是真的。
“你继续说,将事情原委告诉我。”
拿人手软吃人嘴短,杨得草得了袍子,钟逸的问题知道多少就要说多少,而且他也很想将这些事与人倾诉,可一是没有合适时间,二则是没有愿意听,好不容易碰到钟逸这么一个合格的倾听者,他定要好好说道说道。
“老头我本是外乡人,十五年前的饥荒与沉重的赋税让我不得不背井离乡,随着爹娘哥嫂出外讨食,但那个冬天,谁都没有粮食,死的人很多,将身边能吃的东西吃了个干净之后,一村子的人没有办法,便上县里去,可县里那时候已经乱得不成样子,到处是饥肠辘辘哭天喊地的难民,县官老爷好心肠,拿着自己家的粮出来赈济我们,可仅仅过了两日太平,县里的粮又没了,人在活不下的时候,往往最疯狂,接下来几天,偷抢各类事层出不穷,县城内动荡不定,我一家人子眼看要出事,便害怕起来,思来想去,在哪讨饭不是讨饭,这样就离开了,出了城,正巧看到聚集起来其他地方的难民,听他们所说是要去京城讨个公道,我们一家子一听这个靠谱,便跟着他们一块走了,谁知路途太远,没到京城,同行的人已经死了很多了,其中包括我娘......”天涯微小说
说到这里,杨得草目光黯淡下来,脸上充满了无奈与悲伤,看来仍到现在,他都没有释怀。
“不过到了京城,根本没有我们想得如此好,别说皇宫,就是连一些大官老爷的官府都进不去,当然,也有一些好官愿意接见我们,甚至答应给我们一个公道,可往往没有任何效果,反而害了好人。”
“这时候我们就已经知道了,官官相护,我们就算到死都不可能见到皇上,都不可能将我们的苦难告诉皇上,处在绝望当中,任何事都显得合情合理,我们反正想着都是一个死,还不如拼一拼,于是相约硬闯皇宫,但就是那次流血当中,我爹与我哥也跟着我娘去了。”
钟逸静静听着,他眼有些酸,鼻子也是,不知是受冻还是被所述而感染。
谁能想到如今繁华人人安居乐业的宁朝,在十多年前竟然发生过这样的事,这值得每个人深思,包括直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的皇上。
天灾是原因,但从来都不是决定因素,朝廷里那群蛀虫,那群黑心鬼,才是导致百姓苦不堪言的最终因素,可这群人实在太多了,他们早就形成了一个集体,所有人损坏他们的利益,那就是要他们的命,你可以要一个人的命,但若想遏住所有人的咽喉,那你只有一个下场,体无完肤遍体鳞伤到死为止......
“当他们死后,我嫂子就疯了,她受了太大的刺激,我也是,甚至我总能看到爹与娘的身影,那段时间,几天都吃不到一个馒头,如果有了吃食,我还要先给嫂子,我知道,我马上就要死了,马上就要见到爹娘与兄长了,可就在我放弃活下去的希望时,梁大哥的赈济摊子横空出世,第一日,每个人都在争抢,争抢到头破血流,他们害怕最后一个馒头别别人抢走,但梁大哥跟我们说,之后的每日都会有吃食,每个人都有。”
“很显然,他的话没人相信,可第二日,第三日,吃了七日之后,所有的难民像对观世音菩萨一样信任他,他就是救世主,也就是那时,我嫂子也死了,没粮食的时候她总想活下去,可有吃有喝了,却一心求死,就这样,我最后一个亲人也离开了,或许正是因为我这种惨痛经历,我去寻梁大哥让他接纳我,允许我一块放粮的时候,梁大哥答应了下来,也就是那时,我发现了梁大哥的秘密。”
“他是个贼,他身边的人也都是贼,灾民们吃的所有东西都是由他们偷出来的,对于这事儿,梁大哥没有对我藏着掖着,而是自打我进来的第一天起,毫无保留的全部告诉了我,我当然不在乎这个,他们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没有他们,我早就随着爹娘一块去了,他们给了我吃喝,给了我活命的机会,若我要是恩将仇报将他们报在官府,这么忘恩负义,那我还算是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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