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十六洲
至于受灾的百姓,并非她无动于衷,而是她站在谋臣的立场,只能顾及白容的利益。
白容若有深思。她这番话与苏芳说的无异,看来此事暂不可为。
白容没再说什么,站起身在厅内随意走了几步:“原本是想跟你算算账,但看你都咳成这样,算了,本侯也没那么小气。”
燕云歌起身谢恩:“……咳咳,草民谢侯爷t恤。”
白容负手而立,背对着她:“既然病了,那就早些回去罢,省的在这里咳个不停。”
燕云歌想起今日的目的,“侯爷,草民来是向侯爷辞行的,劳家母思念,草民打算回盛京看望母亲。”
白容回头,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那真是巧了。本侯也得了旨意,年底要回京,不如你随本侯的马车一起回京吧。”
那还了得。燕云歌故作为难,一番挣扎后才吐露真话:“其实草民急着回去,还是因为最近惹了官非,不走不行。”
白容笑道:“说说吧,是什么样的官非,能b得你落荒而逃。”
话中分明有奚落之意,燕云歌也不在意,三言两语解释了下那两名管事的事情。
她看了看白容的脸se,又道:“如今一个管事失足si了,一个畏罪潜逃,草民身为当家,实在难辞其咎。草民倒是清者自清,不怕官府的问话。就怕官府为了年底的评绩,会使些手段,草民这身子骨……又实在不堪。所以想着还是避为上策。”
白容想起之前顾行风对这案子的看法,眼里若有jing光,语气却不甚在意:“此事本侯也有耳闻。”折的是自己手下的一员,下一任江淮左都使来的不知会是谁的人,他这损失可谓是不小。白容忍住怒意,见她的确瘦弱许多,便道:“就你这身子骨,要真被官府带去问话,没几天就送了命,也是可惜了。罢了,此事本侯会有分寸,你退下罢。”
燕云歌松了口气,见他面上平静,疑惑之余拱手告辞,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人走了,房里又安静下来。
过了没多久,送燕云歌离开的侍从回来,垂首说道:“回侯爷,小人送燕公子离开时,特意选择魏护卫当值的院落,两人都目不斜视,好像并不相识。”
白容挥手让侍从下去,心里对燕云歌的疑心并未减少。
为数不多的交手,他对燕云歌的印象都算不得好。废园那日的事情他至今没有想通,若说她与那nv子联手,是为了设局取信他,事后她又为何一走了之?在万花楼知道自己身份后,也不见来讨好自己。若说不畏强权,如今又来投奔,费心演一场毛遂自荐的戏码?还有顾行风所言,分明是说她就是背后的主事凶手,苦于找不到证据以及她的作案动机,所以也只能传话,不能收押。
想到这,他还是倾向燕云歌自己的说法。几名管事监守自盗又分赃不均,害怕事情败露就借刀杀人、栽赃陷害。
只是,也有说不通的地方,b如几个管事何以敢把主意打到朝廷命官头上?还有,这个燕云歌从突然出现在岩城,再到行事作风,也是里里外外透着古怪。
这个人,肯定还有别的身份。
……
日夜兼程,燕云歌一行人总算赶在第一场雪来临前,到了江南腹地。
虽说是江南,这冬日来临后,那刺骨的冷一点也不逊于北方。因为不急着回去,她g脆买了辆能容纳八个人的马车,在里头煨着红泥烫着酒暖身,再雇了两个马夫御着双马赶路,这一路走走停停,倒是惬意。
无尘看了眼靠在一边闭目小憩的燕云歌,见她的脸se有些发白,不觉感到担忧——自离开岩城后,她的气se就一天难看过一天,身子这么不好,偏选这样的天气赶路,不知是何苦。
燕云歌似是觉察到落在脸上的视线,双眸睁开一条缝隙:“怎么了?”
无尘没说话,反倒是赵灵憋不住了,开口便问:“老大,我们现在直奔盛京,是不救文香了吗?”
燕云歌披着黑se的裘皮大氅,身上盖着一条毯子,一脸憔悴:“之前是不知道白容也要动身回京,有他和他的铁骑在,我们得手的希望不大。如今我们先行一步,他们便是动身的晚一些,过上几天也该到盛京。我们b他们早一步到,早做安排,反而有胜算。”
赵灵疑惑了,“人都去大理寺了,还能有办法?”
燕云歌疲倦的笑笑:“大理寺又不是铜墙铁壁,没你想的那么可怕。再说了,刑部能派出顾行风来调查这个案子……咳咳。”双眉蹙起,她轻轻咳了几下,声音放低不少:“……说明这个案子上头特别重视,我们想在路上动手不容易。”
赵灵点点头:“还是老大想的谨慎。”顿了会儿,又道:“我和师姐说过了,她说这次能得老大相救,出来后必效犬马之劳。”
本就是她费心害的她,这份感激燕云歌受之有愧,便没作声。
入了城后,燕云歌继续闭目养神。赵灵撩起帘子看这天子治下最繁荣的地方,嘴里啧啧有声,“不愧是盛京啊,这街上就是热闹,卖什么的都有。”
季幽顺着赵灵的视线去看,也不由惊叹。岩城也是繁华的,但是与盛京完全不能b较,只见远处房屋林立,近处商铺有序,脚下青石街道,g净整洁。再看来往人群,人人脸上带着祥和平静的表情,从入城至今,无不显示着安居乐业景象。
燕云歌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她是第二次回到这里,离京十年,上次的记忆分明模糊了,如今想起来的却是本该更模糊的一些东西。
那日她从大秦战场下来,中途回京复命,一路舟车劳顿,疲惫不堪。可是回到故土,依旧掩饰不住那份欢喜和欣慰,拉开窗帘一角,外间春光正好,沿途花树下是她治下的子民铺着席子,罗列杯盘。路边各se叫卖炊饼、枣糕的小贩,不少人认出她的马车,还不顾她的拒绝,纷纷把自家的好东西丢进来,当真是满载而归。
她当时拿起一个菜贩给的瓜果,想着等这场战打完,就辞官归隐,与那个人就过过这样的小日子也挺好。
他这么想要名分,给他就是了。
可惜,等她再次回到战场,就si在了遥远的边境,再没机会了。
燕云歌再次闭眼,仿佛绷紧的弓忽然松了弦,浑身说不出的疲惫。
除了无尘,没人看见她眼角的sh润。
马车到了一家客栈门口停下。
燕云歌却没有下车,只道:“我先回府看我母亲,明日再来找你们。”
赵灵想跟着去,她还没去过高官的府邸呢,想去开开眼界。
季幽拦住她,“你别跟去捣乱,回头别人还以为小姐治下无方。”
“不会的,我有分寸。”赵灵看着马车里的燕云歌道,“老大,我不开口说话的时候,还是很像大家闺秀的。你让我跟去吧。”
“改日吧。”燕云歌瞥了她一眼,笑道:“等你今晚休息好了,我明天就是想拦也拦不住你。”
“那好吧。”赵灵只得si心。
季幽随后又上了马车,“我与小姐一道过去,省得门房看见小姐只身一人,轻慢了你。”
燕云歌闭着眼,随口道:“那是个机灵的,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是做不了我的门房的。”
听此,季幽也只觉得这话奇怪,并未深想。
车轱辘撵着青石街道缓缓移动,历时两个半月,这家,终于到了。
女相 第46章他的姐姐回来了
“什么?你要娶你姐姐?”沈世安差点没噎着,灌了一大口茶水方才顺过气,难以置信地问燕行,“什么情况?你不是去书院读书么?怎么和你家那个nv和尚有了牵扯,你娘应该不知道吧?”
他停顿了下,猛然想起另一桩事,诧异道:“不对啊,你那姐姐不是已经和秋家那纨绔定亲了么?”
燕行听到好友的话,更生心烦,但对后面的问题显得自信满满,“那不过是两家长辈一厢情愿的事情,认与不认,全在我姐姐一念之间。现在姐姐有我了,这门亲事她肯定不会答应的。”
可是婚姻大事父母做主,她不答应有用么?沈世安把心头的话咽下,聪明地选择不去逆鳞,只是疑惑地道:“你真想好了?你可知道,你来年殿试一旦金榜题名,不说尚个公主,就是娶世家小姐、王孙小姐都是绰绰有余的。”
燕行露出讥讽之se,哼了声道:“她们再好,也不及我姐姐一根头发。再说了,外人皆知我不过是父亲的继子,母家身份不显,就是中了状元尚了公主,也要被人指指点点,说我攀高枝,我何苦来去受这份嫌弃。”
认真说起来,早在自己中举人的时候,就有媒婆上门说亲了。其中不乏父亲的同僚之nv,也有世家小姐,可他还是心高气傲的,也清楚自己斤两,尚公主等于自断前程,娶世家又等于靠裙带关系,他做不来这样的事。
幸好母亲也是这么想,一并回绝了所有的媒婆,就是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这么想——其实姐姐b那些公主小姐好多了,姐姐温柔t贴,美丽大方,棋艺又过人,除了行事大胆些,无一不好。
再一想,姐姐行事大胆,也只对他这般大胆,这点不好又变成好……
“你若真拿定了主意,那我也就不多说了。”沈世安摇摇头,又吃了一块糕点,“反正该劝的我也劝了,你以后别后悔就成。不过,今日这诗会你算是来错了,真正来论诗的可没几个,都是些小姑娘来看你这大名鼎鼎的才子的。”
燕行从记忆中回神,听到这话,不由给了个白眼,“你早说清楚,我就不来了。”话一顿,又道:“算了,留在府里也是听我娘念叨,还不如出来躲个安静。”
说话间,几名姑娘正好也到了,看见他们二人,都用扇掩面打了个招呼。其中一名姑娘的注意力一直在燕行身上,神se变得羞怯起来。
朱娉婷穿着nengh的交领短袄,石榴红的高腰裙子,外头搭着大红se的斗篷,头上编着少nv的发髻,发尾cha着珍珠步摇,走路时左摇右摆,当真娇俏。
因为天冷,姑娘们也无心斗yan,包的严严实实。只她一身穿戴颜seyan丽,皓腕上的金镯,玛瑙红的耳坠,在yan光下熠熠生辉。
b她好看的,没有她这般显贵富丽,b她富贵的,又没她好看。于是,她往人群中那么一站,一群的姑娘都被b了下去……
林韵儿与她撞了斗篷的颜se,因此心头格外不舒服,第一个站了出来,眉头一挑:“朱娉婷,没想到你还有胆子出现。”
朱娉婷抬着下巴看人,道:“你这话好笑了,我又没犯法,g嘛没胆子出来。”
林韵儿眼神鄙夷,道:“谁不知道你为了太子妃的位置,设计害si了沈家姑娘。”
朱娉婷被人无故诬陷,气得脸都红了:“你少血口喷人,官府都结案了,说沈姑娘是突发疾病si的,她命薄没有福气,关我什么事。”
林韵儿脱口而出:“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太子妃不是你就是沈家姑娘。如今沈家姑娘si了,不是你害的还能有谁?可惜你算盘落空了,我听我爹说现在太子属意燕国相的nv儿了。”
朱娉婷眼一转,哼了一声:“怎么全天下都知道的事情,我却不知道?子虚乌有的事情你也敢到处嚷嚷,我看你爹这官位也是做到头了。”
林韵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顿时急道:“你休得胡说!我是偷听的,和我爹没关系。你不准出去乱说!”
“话都是你说的,我说什么了?还有,平常也不见你和沈姑娘关系多好,现在你这么义愤填膺又是为哪般?你这么激动分明有古怪!”
“我为沈姑娘抱不平——”
“是来抱不平,还是幸灾乐祸想看好戏?你分明心术不正!反正太子妃的位置轮不到我,更轮不到你,估计你想给太子做通房,人太子还嫌你摆在房里碍眼呢。”
林韵儿被说中心思,又见她连什么通房都说出来了顿时不敢回嘴,气红了脸,恨恨道:“你……你没皮没脸的,我说不过你,咱们走着瞧!”说罢,转身跑了。
朱娉婷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见燕行沉着脸起身告辞。
她急道:“g嘛我一来,你就要走。你成心的是不是!”她这短短几句话,几乎是道尽心意。
燕行先是讶异,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招惹了这姑娘,只得客气说道:“姑娘误会了,我只是想起家中还有急事,才赶着回去。”说着规规矩矩地与园中众人一一告辞,这才走的。
燕行这一走,朱娉婷也无心久留,神情蔫蔫地也走了。
沈世安压不住好奇,问了其中一个姑娘,“这二人是怎么回事?”
那姑娘红着脸回答,“我们也不知道呢。”
却见林韵儿去而复返,没好气说道:“还能怎么回事,有眼睛的人都看的出来,朱娉婷喜欢燕行啊。”
……
燕行走的飞快,心急地只想早点回家,问父亲有关太子属意姐姐的消息是真是假。等听到后面有声音叫自己时,他只恨没能再长双脚,免得被那姑娘追上,徒惹非议。
可偏偏事与愿违。
“姑娘,你这是g什么?”燕行急忙停住了脚步。
朱娉婷跑的急了,还在气喘吁吁,如今真拦下人,一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y着头皮道:“我就是想问你,为何退了我的画像,我就哪里不好么。”
“画像?”燕行愣了愣,随即神情变得有些微妙。这要叫他怎么说,说不喜欢她,又怕姑娘家落了面子会伤心,说是母亲退的画像,又怕她会纠缠不清。只好实话实说,他道:“……我心有所属,所以……只好对不起姑娘的厚ai。”
朱娉婷一听这话,顿时白了脸,一声不响地直接跑了。
燕行松了口气,没将这事放在心上,继续步履匆匆。来到府外,只见一个黑se斗篷的身影一晃而过。
再一看,哪还有人。
燕行只当自己眼花,待慢慢进了府,正yu找人询问父亲的位置,不料,贴身小厮的声音却欢喜的传来:“少爷,好像是大小姐回来了!”
燕行一惊,猛的停住脚步,转身抓住人就问:“真的?人在哪?人在哪?”
小厮被吓了跳,结巴着说道:“奴才也没看见人……”
“那你嚷嚷什么。”燕行松开他,没好气道。
小厮r0ur0u被掐红的手腕,嘿嘿笑道:“但奴才是听大夫人房的春兰说的,说大小姐刚回来,这会府里还没什么人知道呢……诶,少爷……少爷……”
不等小厮说完,燕行转身就跑了。
临近傍晚,府里开始点灯。
东苑灯火通明,平日里甚是冷清的地方,如今却有不少下人捧着东西步履匆匆,来往穿梭。
虽然还是宁静,但下人们的表情却明显新鲜好奇,脚下步伐更是带着轻快。
燕行脸上露出狂喜之se,大娘平日里不ai这么多人伺候,如今招来这么多下人忙活,只有一个可能,的确是她回来了!
燕行撩起衣袍,已经迫不及待地跑到她以前住的院子。他人才刚进去,春兰看见是他便笑起来,道:“少爷,是小姐回来了,人去大夫人那了。”
燕行双眼放光,眉眼都飞扬起来,又转身往东苑正屋跑去。他的贴身小厮在后面急喊:“少爷,少爷,您慢点,大小姐不会跑的。”
此时,东苑的大厅里里外都围满了人,甚至好些在西苑伺候的人也躲在暗处探头探脑。任凭张妈怎么赶,下人们都是散了聚,聚了散,非要瞧瞧这传说中的大小姐是何神仙模样。
莫兰心情大好,劝张妈算了,吩咐春兰准备碗筷。
待热腾腾的晚饭摆好,正主依旧没来。
众人翘首以盼之际,一双纤细修长的手将帘子掀开,浅浅的一声咳嗽g去了所有注目。
燕云歌换了一件略显素净的白se锦衣,外头披着防风的红se斗篷,头发仅用一根玉簪随意盘起,不少碎发自然散落在耳畔两侧,许是生病的关系,往日的傲气收敛了些,更多的是温和宁静的芳华之态。
有道是灯下观美人,美人柔三分。本就出se的容貌,如今被这灯火衬托的更是出尘。众人慢慢回过神来,心头惊yan未消。她们早猜这位大小姐生得不凡,没想到竟是如此绝se。
燕行站在人群之外,只瞧的见一眼,便是这一眼,已教他失了心魂。
燕云歌在莫兰身旁坐下,淡淡垂着眉目,仿佛对众人打量毫无察觉。
莫兰却怕她生气,赶紧挥退了下人,见nv儿脸se果然好转些,开心道:“一一,这些都是我亲手做的,也不知道你ai吃什么,就荤素都做了些,你吃吃看,喜欢不喜欢。”
“都是我喜ai的,母亲有心了。”燕云歌的视线微微掠过菜肴,便转去看她,笑道。
这一笑,可把莫兰高兴坏了,她急忙夹了几筷子给她,嫌不够,差点把所有盘子都端到nv儿面前去了。
燕云歌也不阻止,任她欢喜的折腾,嘴角依旧挂着浅笑,让一旁的张妈看直了眼。
纵使季幽日日看着,也不免心中暗叹,她们小姐这般气质,这般才华,这不容世的野心,不知这世间哪个男儿可以匹配的上。
此时,回廊处有轻微脚步声,像是一人悄悄离去。
燕云歌执起杯子,不动声se地望了一眼。
女相 第47章欺负你
饭后,燕云歌努力将莫兰劝去休息,独自在府里转了转。
多年未回,这景物倒是有些不一样了,至于哪里不同,她也说不上来。
大抵是更萧瑟冷清了吧……
她来到西苑,此时正值下人们用饭之际,因此守候的人不多,也无人发现她来。
燕行的书房亮着烛光,从外看去似在伏案看书,她扣了扣门,小厮开门见是她来,不由惊讶地朝里头喊:“少爷,大小姐来了。”
燕行身形僵y,却低头不语,仿佛没听到一般。
燕云歌示意小厮退下,随意给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也不出声。
燕行依旧故我,只用眼角去偷看她的反应,见她泰然处之地开始喝茶,心下更恼。
就这么无声地僵持着片刻。燕云歌茶也喝饱了,正想着要不要开口。那头,燕行的书就“啪”的一声拍在桌上。
——到底是沉不住气了。
她缓步走到桌前,随意拿起桌案上的书,翻了一页,每页末端的小楷摘记,整齐挺拔,这字颇下了番功夫。
整本翻下来,就以她挑剔的眼光来看,竟也寻不出几处错来。
他这举人资格倒是名副其实。
见他还绷着脸不说话,她温和了语气说道:“走前故意让我瞧见,如今我来了又不理人,这是闹什么脾气?”
燕行索x不装了,连着上次的委屈一并吐出来道:“姐姐上次为何不告而别,你可知道我在书院等了多久,每次放学假都不敢出去,深怕会错过你来找我。可你呢——说走就走了,也不知道差人来说一声。”
竟是为这么小的事情生气。燕云歌哑然失笑。
见她还笑,少年怒目瞪她。
到底是自己理亏。燕云歌软着口气,温声哄道:“上次不告而别是我不对,许你罚我一次好不好?”
“真的?”燕行眼睛一亮,怕她会反悔,想了想赶紧说道:“那我罚你这次回来不准再走了。”
燕云歌眼神温柔,抬手扣着桌面,笑着道:“我不想骗你,换一个吧。”
原来还是要走。燕行情绪马上低落下来,撇了撇嘴说道:“不换,我只想要这个,省得你回头又走了,我却不知道去哪找你。”
燕云歌并不是多温柔的人,往日耐心也不好,但哄男人却非常有一套。她对燕行的态度和对魏尧不同,魏尧为人si板固执,不把感情坦白地剖析放在他面前,他不会相信。而燕行聪慧,且有点高傲自负,她只需要循循善诱即可。
“我难得回家,除了母亲,也只先来见了你,你却和我置气……”她叹了一声,话里分明是失望。
燕行慌了,再也顾不上小x子,拉住她的手就道歉,“姐姐,我错了,你别恼我。”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微弱的脚步声,燕云歌示意他噤声。
“少爷呢,睡下没有?”
是母亲的声音。燕行变了脸se,忙拉着她寻找可以躲藏的地方,可是书房不大,根本没有藏身之处。
燕云歌眼有深意,抬手挥灭了烛火,拉着他蹲到了桌子下面的空处。
燕行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顿时屏住了呼x1。
“不是说少爷还在看书?他人呢?”慧娘见书房内黑暗一片,只停在门口发问,并未进来。
小厮还算机灵,见状说道:“刚才少爷说累了,可能看一会便去歇息了。小的一直守在院子外面,所以也没注意。”
慧娘并未起疑,挥手让他下去,再瞧了一眼,转身走了。
燕行还未来得及松口气,就觉得唇上吃痛,分明是被人咬了一口。
“想把我藏起来?我就这么见不得人?嗯?”
燕行想解释,刚一开口,唇舌又被人夺去。
……
良久,两人分开。她笑了笑,指腹摩挲着他柔软的唇瓣,嗓音微哑:“下不为例。”
“不然我一定欺负的你也见不了人。”
燕行满脸通红,耿直地问了个蠢问题,“姐姐要如何欺负我?”
燕云歌被逗笑了,索x拉他出b仄的空间,将人抵在墙上,告诉他何为欺负。
两人四肢拥抱,唇舌纠缠,燕行不是她的对手,很快就被撩拨得情动,双眼染上了痛苦又迷茫的se彩,下腹也隐隐难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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