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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十六洲
“就在门外候着,他们还说……”伙计顿了下,一副说不出口的表情。
“说什么?”
伙计x1了口气,声音低低道:“说当家别想着逃跑,他们已经把宝丰行包围了。”
……
白容站在窗边。
院子里有两名侍卫正在切磋武艺,周围站了一圈人,喝彩声不断。
现在下场的人是魏尧,他已经连续赢了三场,就身手上来说,的确出类拔萃。
“公子。”
白容回头,看见来者是苏芳,缓步走回座位上,问道:“盛京又有什么消息?”
苏芳关上两扇窗,神情肃穆。
白容见状,语气沉了下来:“出大事了?”
苏芳点了点头,压低声音答道:“我们的探子查到南缅暗中集结数万大军,似有出兵之意,只是对准的是春藤还是我们轩辕还未可知。”
白容冷哼:“弹丸之地也敢逞勇!”
南缅是个小国,小到在春藤和轩辕两国夹缝中求生,那是个遍地沼气和毒物的国家,农作商业完全无法发展,因此这些年一直对隔壁两国虎视眈眈,可惜国小势微,难有起se。
同样的,要吞掉这个国家也不容易,因为沼气是他们的天然屏障,只有那个国家的人才知道如何防范这些毒气,外人一旦进来,就只有束手受si的份。
苏芳沉思片刻,低声郑重道:“公子切记,此次皇上若有意让您出战,您定不能松口应允——盛京的形势瞬息万变,而且一去便是数年,您一旦出征,封地无人,太子若是在此时对我们发难,封地十万兵马可就只有受si的份了!”
白容闭上眼,慢慢道:“可是本侯不领命,这将领人选就会落在莫远身上,那可是燕不离的小舅子。”
“也不尽然,不还有秋家。”
白容蓦地睁眼,嘴角露出嘲讽的笑:“你指望秋老将军拖着八十岁的身子骨上阵杀敌?还是指望那个不过十五岁的败家子?”
苏芳显然料到他会这么说,镇定道:“莫将军虽然是燕相的小舅子,却是唯一支持太子的武将,莫燕两家早有嫌隙,不然燕相也不会放着这么多皇子不选,却与秋家联姻。”
“至于秋老将军,虽然年事已高却还老当益壮,他不能亲自出征却可以作为军师在旁指点。秋玉恒年轻,没有打过仗,但是谁说不能英雄出少年?捧他上去,虽然难堵悠悠众口,却并非不可为。”
“重点是他没有统帅三军的魄力更缺经验。如果由他担任主帅,必输无疑。如今燕秋两家联姻,秋家要是吃了败仗,等于折断燕相一臂。”
“到时候朝堂上下无人可用,皇上必然会派莫将军出战,莫将军是太子的人,若是成功,太子声名鹊起,莫燕两家关系更会跌至谷底,若是输了,到时候您再出面平乱……公子,这才是我们最好的时机。”
白容脸se冷沉,并不显得高兴。
苏芳看出他心中所想,跪在地上,掷地有声道:“自古一将功成万骨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您不忍心将士无谓牺牲,太子殿下却不会对我们心慈手软!您此时妇人之仁,那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可就白费了!”
白容闭眼,半晌,他终于下定了决心,淡淡道:“本侯知道了,你先起来。”
苏芳当下松了口气,起身又说第二件事:“还有g0ng里来了旨意,让公子年前回京,年三十一起留在g0ng里守岁。”
白容哼了声,“说的好听是一起过年,还不是找机会塞nv人给我。”
苏芳笑笑,“侯爷的正妻之位悬而未决,自然有多双眼睛盯着。”想了想,他又说道:“如今沈家姑娘暴毙了,这太子妃人选必然落在燕家头上,反正侯爷与燕相也不对付,不如也上门求娶,同太子一起为难为难这高风亮节的燕国相。”
白容都可以想见燕不离的表情会有多jing彩,心头痛快,点头允了。
这时,外头响起叩门声:“侯爷,有位燕云歌求见。”
……
两间竹屋临着池塘,曲桥残荷,一丛矮竹掩映窗间,颇有韵致,这样的住处虽不够气派,却很幽静冷清。
后园之中,燕云歌双手负后立在池畔,悠然地在看池子里的鱼儿游来游去。
一进园子,白容就看见那道孑然身影,姿态孤傲的b他更像是这的主人。
燕云歌察觉到有人来,转过身向他微笑,“侯爷。”
白容平淡的出奇,他身旁之人反倒错愕,虽然只是一瞬,却让苏芳捕捉到了。
先发制人占先机。燕云歌上前,微笑有礼道:“不知道侯爷可记得在下?”
白容声音冷冷:“本侯想忘也难。”
燕云歌拱手赔罪,“当日在荣城,燕某若有失礼冒犯之处,还望侯爷不要见怪。”
白容冷哼,也不让人起来,顾自往亭中的茶桌方向走去。
“你不是看不上本侯,还来本侯府邸做什么。”
燕云歌依旧拱着手,微笑,“闻白侯求贤,不拘一格招人才。燕某自然是为投奔而来。”
白容拾阶而上的脚步停下,回头,目光深深地打量燕云歌,嘴角上扬,g勒出近乎讽刺的笑,“就凭你?”
燕云歌浅笑,眼里也无特别情绪,很是泰然道:“自然。在下自问有诸葛之才,就不知道侯爷你是否有汉主之量?”
白容不怒反笑,面上态度依旧傲慢,“本侯一向礼贤下士。公子竟然如此自信,不妨进来相谈吧。”
燕云歌从善如流的起身,跟在他后面进了亭子,于石桌前站立。
白容捧起丫鬟递上的热茶,划着茶盏吹了吹飘在上头的茶叶,声音慢慢道:“你说自己有诸葛之才,那本侯就考考你,看你如何担的起诸葛二字。”
燕云歌神情如常,只道:“侯爷请出题。”
白容看了一眼苏芳,苏芳心领神会,上前一步说道:“还是由学生来问燕公子吧。燕公子,成大事者,必须成其三事,是三哪事?”
燕云歌似有叹息,道:“首先,成大事者,不谋于众。你问我这个问题,便已经失了作为谋士的身份。”
苏芳变了脸se,白容却挑高了眉眼,问道:“何解?”
苏芳强作微笑,燕云歌话里留情,只道:“成大事者,何止要成其三事。知人善任,不拘小节,心狠手辣,笼络人心,建立威信,这些都是成大事者需要做到的。我就问侯爷,可以做到上面那几件事?”
白容优雅地品茶,不屑地道:“有话便说,不用故作玄虚。”
燕云歌平静道:“先说笼络人心,侯爷早年军功彪炳,如今又手握重兵,在军中人心已定,然而在朝中却没有太多的话语权。虽然这与侯爷常年在封地,没有常来盛京有关,但追根究底,实乃侯爷你孤立无援所至。”
“朝中众臣都唯国相马首是瞻,皇上也是事事过问国相,本侯哪有说话的余地。”
“确实。”燕云歌不客气地点头,“但侯爷忽略了有一点。就是文人和武人是不一样的。武人经历太多腥风血雨,早看透生si,心地大多变得坦荡。”
“至于文人……”她嘴角隐露冷笑,“经历的也是生si,却是朝堂上的机关算计g心斗角,这类人最怕si,最怕惹祸上身,可又讲究个什么文人气节,标榜士可杀不可辱,清高的不行。”
“你倒是看的通透。”白容随口道。
“这群人虽然没有大用,可是能说话的,又大多是这些人。有言是宁得罪小人,也别得罪nv人,宁得罪nv人,也别得罪文人。天下悠悠之口始于文人笔下,这笔握在谁手中,谁便掌握了话语权。”
白容垂了一眼,似在思量。
燕云歌徐徐又道:“皇上年纪正盛,太子也非无能,一个手握重兵的白侯却身处边陲,自立成国,一些险恶用心的小人若以此大做文章,侯爷猜皇上会怎么想?”
白容眼se一下沉了下来,燕云歌看在眼里,表情冷淡如水道,“事关祖宗基业,自然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
“砰”地好大声响,一块茶杯碎片弹到燕云歌脚边。
燕云歌不再说,安静地垂首。
沉默良久,白容语气森然低声道:“依燕公子之言,本侯该当如何是好?”
“侯爷需要一把刀子,一把能让皇上安心,百官诚服,让侯爷置身一切事外的刀子。”
白容抬眼看她,燕云歌抬起眼,静静道:“而我,就是那把刀子。”
“侯爷如今势大,难免被人视为眼中钉。如果这个时候我能造出一番声势来,最好还能跟侯爷你对着g,必然能得到一些反对侯爷的大臣们的垂青。表面上不和,私下却互通有无,这朝堂上的一切动静不就尽在侯爷掌握中么。”
白容心下一动,面上却不显,眼睛扫过一旁沉默的苏芳,声音淡淡道:“你至今是个白身,想做我的刀子,至少也要考个功名回来。凭你一己之力,想将朝中要员玩弄鼓掌之上,谈何容易。”
燕云歌却道:“在下至今白身,不过是因为入仕时机未到。至于我够不够资格做侯爷的刀子,我只说一句,天底下的人,均以士为尊、商为贱,殊不知天底下最好使的两样东西,一是权力、二是金钱,便是当朝圣上没有后者,也无法大展手脚。燕某虽是一介商贾,算计人心的本事却是与生俱来,更何况燕某有的是银子。”
“侯爷,只要有钱,何愁大事不成。”





女相 第44章魏尧情断
房里的烛火亮了整夜。
燕云歌听完赵灵的回禀后,平静地说了句知道了,又继续练她的字。
赵灵以为她不信,急道:“老大,我师姐那人虽然离经叛道,但是杀人还是没胆子的。我相信她说的,肯定是被官府冤枉了。”
燕云歌便搁下笔,平静说道:“我没说不信。这是官府的老把戏了,只能说文香时运不济,刚好碰上了。”
赵灵疑惑:“什么老把戏?”
燕云歌眸光微闪,嘲讽说道:“官府若能破获一起大案,便会把一些能搭上边的陈年老案全搬出来,反正一条罪名是si,多几条也是si,何不顺手推舟一并认了。官府里积压的公案少了,政绩就上去了,三年任期一到,被评个甲等,这官运自然就亨通。”
赵灵难以置信,震惊说道:“胡乱被人安上罪名,那些犯人也肯?”
“将si之人,哪还有你不肯的余地?你若配合些,你尚且在世的亲人日子便好过些。若是不配合,那便是活人受si人的连累。至于没有亲人的,那威胁起来就更容易了,人si后求的不过是个全尸,只要你配合认罪,官府的人会承诺你si后将你全尸敛葬,反正都是si,多认几条罪名就不用做孤魂野鬼,怎么都是划算的。”
当然也有誓si不认的y骨头,可是不能证明己身,这份骨气便毫无意义。
“活着不过求顿温饱,si后不过求副全尸,这些狗官连si囚都要利用,当真以为没有王法了吗!”赵灵气愤不已。
燕云歌听到这天真的话,不禁笑了笑,轻轻吐了两个字,“有啊。”
“什么?”
“有王法啊。”
赵灵糊涂了,燕云歌将宣纸r0u作一团丢弃,慢悠悠地说道:“杀官证道后不就有了。”
赵灵看了眼一个又一个纸团,小心翼翼道:“老大,你不会是打算杀了顾行风吧?”
燕云歌的笔顿了下,纸上的那一笔晕了墨,又一副字毁了,叹道:“我为何要杀他?就算他今天把我b到向白容低头,我也没想过要杀他。”
提到这,赵灵自然问起来了下午的事,“老大,你以后真的为白容做事了?”
燕云歌手握着笔,低头凝视白纸,叹着声道:“如今形势b人强,顾行风虽然没有证据,却对我起了疑心,我不去借白容的势,让他对我忌惮,我们十日后可能连这城门都出不去。白容未必信我……可是宝丰行他却是眼红的,自古财帛动人心,为今之计唯有主动出击,而且……若是一切如我意,这也是一举两得的好事,至少参加科考的荐书不用担心没人写了……”
笔尖落在薄纸上,墨迹洇开。
——可是,投靠白容终究是下下策。
何况他身边还有个魏尧,以后她说话处事要更小心谨慎才可以。想到她离开白府前,魏尧给自己的眼神——
燕云歌再次放下笔,长叹一声,站起身,“木已成舟,多想无用。你去休息吧,明早随季幽一起收拾行礼,我们尽快走。”
“那老大你呢?”
燕云歌披上黑se的斗篷,在x前系了个结:“我出去走走。”
月se清凉。
燕云歌悄无声息的走到院子里,抬头仰望夜空中一轮冷月。
——其实,这步是早晚要迈出去的,只是以这种方式,她多少不甘心。
白容不是明主,他自视甚高,心x也不宽广,而且身旁已经有苏芳这等聪明人,再多自己一个,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事情。与其说是被顾行风b得走投无路,不如说是不敢节外生枝,她马上就要回京,年底难免会在各府上走动,再加上来年就要入仕,若是现在就交恶,引起了顾行风的注意,不说有暴露身份的危险,且以后两个人在朝中也无法共事。
除非她有办法叫这个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
偏她又不能杀人。
所以,她是真的不愿走这一步棋。
燕云歌低下头,突然耳旁一声轻响,一道暗se的身影忽闪而过。
她讶然回头,看清来人的容貌后,倒也没有觉得意外,“有没有人跟着你?”
魏尧站在树下暗影中,斑驳的月光透过树叶洒下,衬得他的神se愈加不明。
燕云歌走了过去,站在他身边,见他表情沉闷,一副不高兴的样子,问道:“怎么不说话?”
月光冰凉,他本就冷清的声音,愈加淡漠:“小姐究竟要做什么。”
果然是来质问。燕云歌心头不快,却尽量柔和了声音,叹道:“……我有我的难处。”
魏尧沉默不语,燕云歌抿着唇也不说话,两人暗中较量。
无声的对峙僵持了一会,因她苍白的病容和轻声的咳嗽终是消散,魏尧软了心肠,将眼前这人拥入怀里,深深叹着气说:“小姐,你只要不负我,想做什么便去做罢。”
燕云歌闷在他的怀里,声音无限感慨地说:“我若要负你,也不会去为白容做事。以后有我陪着你,见面也不用偷偷m0m0,这样不好吗?”
魏尧心里酸涩,一个好字怎么都说不出口。
他不了解她,也不像她什么都能一眼看穿,她的所思所想,所作所为,除了她肯告诉他的,其他一概不知。他甚至觉得她眼下的身份都是假的,一个商贾哪有这样的手段和心机。
他甚至害怕,她与白容朝夕相处,有天会暴露nv子的身份,若白容要杀她该怎么办,要是白容也喜欢她,他又该怎么办。
他一无所有,根本留不住她。
燕云歌退了一步,从他怀里出来,深x1一口气:“阿尧……我发誓,今生都不负你,可是如果有一天,有些事……需要你忍耐,你能不能答应我暂时忍一忍。”
魏尧面露嘲讽,“小姐需要我忍什么?”
“现在还不知道,只是到时候——”
魏尧突然吻上她,燕云歌愣了愣,细长的眸漆黑如夜,里头有着被冒犯的恼怒,转眼又转为柔情,极度配合他这个生涩毫无技巧的亲吻。
良久,魏尧的声音低沉:“小姐,阿尧唯有此事不能忍。”
燕云歌瞬间懂了他的意思,却依旧感到难以置信,“什么意思?”
魏尧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字道:“我视小姐为妻,小姐不能接受了我的情意,又去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只有这点,我不能忍。”
燕云歌迎上他的视线。
心里震惊地说不出话,她一直以为这个男人武功高强却头脑简单,没想到这一说话就切中要害,她自然没有和他长久的打算,无非是此人忠心能用便用,若是以后不好用了,就想个办法送他走。
却没想到他都想的如此长远了,娶她?一个b燕行还不济的庶子,他倒是敢想敢说。
燕云歌想说话,又不知如何开口,她怕自己这一开口,说出的话会没那么好听。
凝重的沉默。
很久很久,魏尧唇边泛起一丝自嘲的笑。
“小姐不必说了,我知道了。”
说他自以为是也好,自取其辱也罢,不问出口得个答案,他总不肯轻易si心。
如今答案有了,这般难受却是从未想过,真是自作自受。
“阿尧。”
燕云歌上前抓住他的手臂,说话又急又快:“我不好答应你,是因为我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何事。但是我能保证的是,你永远是我的阿尧,我永远不会负你,你我只做露水夫妻不好么——”
“小姐。”
他的声音和目光一般平静,抬起手,手指修长略显粗糙,指尖将那缕散发拂到耳后,又将斗篷的帽子竖起来,盖住她的头。
“这样的话不该出自你的口中。小姐身份尊贵,未来可期,是我妄想了冒犯了小姐。太晚了,小姐回去罢。”
燕云歌开口时,声音无意中带着几分慌张:“阿尧……”
魏尧微微笑了。
够了,有她这一声阿尧就够了。
本就是他痴心妄想,就是今日不断,两人身份不配,日后也无法长久。
她自己也说了算计人心是她的本能,她对他的情怕也是假的,是他天真了,以为真心可以换到真心,直到她那句忍一忍,他才清醒过来,自己算什么东西。
这个人,从来目标明确,下手果断,无心无情。而他,从出生起就是卑微如尘埃的身份,庶子?说的好听也是父亲的儿子,可是父亲的孩子何其多,不好听点他不过是个小妾的孩子,地位还没有府上十几年的管事来得重要。他一无所有,而她注定是要扶摇直上的人物……
所以,够了。
魏尧倏地低头,吻在她的眉心。
“小姐,今日一别,你我再见,便是陌路,你多保重。”
燕云歌回过神来,那人已经飞快的转身,消失在茫茫的黑夜里。
没想到最稳妥的一枚棋子,却在最关键的时候杀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燕云歌望着那劲瘦的身影渐行渐远,双手紧紧握起拢于袖中。
失算了,今日一切都失算了。
那双温柔到曾倾倒了多少世家子弟的美目,此刻,恢复成了最真实的无情。
……
次日。
燕云歌刚好的身子又病了,想到几日后要离城,她不得不打起jing神去向白容请辞。
人还没到厅内,她的咳嗽声一阵阵传来,撕心裂肺的让人听着都难受。
白容挑起浓眉,暂且放下手边的正事,饶有兴趣地看着昨日还在这大放厥词自b诸葛,今日就病恹恹的新谋臣。
吱呀一声,门开了。
燕云歌身披斗篷慢慢地走进来,她在门边站定,苍白的唇动了动,先是一阵咳嗽溢了出来:“咳咳咳……草民参见侯爷……”
白容屈起长指,支起脑门,不紧不慢问道:“站那么远作甚?”
燕云歌压抑着的咳嗽从手缝中传出,声音虚弱:“草民带病之身,只怕过了病气给侯爷,还是站远些稳妥……”
白容笑了一声,道:“你放心过来,本侯冬日里都敢赤膊打拳,要真给你过了风寒,也算你的本事。”




女相 第45章回家
燕云歌闻言便稍微走了几步到达堂内,里头正烧着无烟的银骨炭,是b门边要暖和多了。
白容让人搬来椅子给她坐下,嗤笑了声,问:“昨天还好好的,今日怎么病了?”
燕云歌早已想到说辞:“昨夜思及往事……惶恐不已,不慎吹了一夜的风,便病了。”
白容道:“什么往事能让你惶恐不已,说来听听。”
燕云歌虚咳了几声道:“那时……在知府府中,草民惹恼了侯爷,如今侯爷大人有大量,既往不咎,草民感激之余,自然惶恐——”
白容想起那日的事,沉着脸说道:“要不是看你还有几分才能,本侯昨日就命人扒了你的皮。”
燕云歌脸se发白,起身感恩:“草民谢侯爷宽宏大量……”
白容不喜欢她话里的虚伪,挥手让她坐下,说道:“刚好你来了,本侯有一事问你。”
燕云歌方才进来前,远远的看见了苏芳从房里出去,看样子两人刚谈完正事。她猜测是苏芳的回答并未让他满意,所以此刻又问自己。
“侯爷请说。”
“近闻西边盗匪横起,烧杀抢掠,四处暴行。当地官员也多次请求朝廷派兵,皇上以为只是些流民,并未重视,把折子发去兵部,让兵部的人处理。兵部的人却嫌山高路远,至今未有所动作。本侯的封地驻军离那不远,燕公子以为本侯该不该出这个兵?”
剿匪么……燕云歌皱眉,随后开口,“草民以为还是静观其变为宜。”
“为何?”
“侯爷派兵镇压暴徒虽能收得民心,但是侯爷的亲卫军擅离封地,也势必要落人口实,若严重些,可能会落得个擅自发兵的罪名。若侯爷您请了旨,亲自带兵前去指挥,朝中大势也等于是拱手让人。剿匪本是兵部的事情,兵部推诿不出,其中就有古怪。说明此事做的好未必有嘉赏,若做的不好,反而容易被千夫所指。弊大于利,草民建议侯爷还是置身事外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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