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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十六洲
赵灵好奇道:“你不是自诩能雨露均沾,能作一辈子戏不让人发现么?怎么就对不起他了。”
燕云歌苦笑:“赵灵你不明白,我曾经心狠手辣,无心绝情到了什么地步。你不会明白后悔的滋味……”说到这,她忍不住闭眼,声音苦涩又坚定,“而后悔却是世上最无用的感情……”
这一通说的失态了,燕云歌起身自己先回去了。
赵灵盯着燕云歌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原来,像老大这样的nv人,也曾全心全意ai过一个人……真想见见那男人长什么样……”
柳毅之的眉眼冷沉如水,他像着魔了一般跟了上去,站在她房间门口,透过半开的窗,清楚地看见她蜷缩在软榻上的情形。
那一声声极度压抑着的呜鸣,在这宁静的夜里让人听来格外的不忍。
不用问,他猜到她刚才口中的男子必然是si了的,只有si了才能说出后悔是最无用这话,只有si了才会让她在午夜梦回想起来,连呼x1都是凌迟一般的疼痛。
也只有si了,她才会毫无顾忌地利用感情,周旋在几个男人身边,利用他们达到自己的所有目的。
柳毅之突然想起叶晚秋,想起她曾卧倒在另个男人身下,想起她纤细的身影,温柔的声音,那么熟悉又遥不可及。他想起叶晚秋入g0ng前的那夜,她短暂的拥抱,转身离去前突然流下的泪水。
为什么没有留住她?
如果当时他拉住了她,如果他不顾一切带她走,结局又会是怎样。
他背靠在墙壁上,抬头静静地望着天上冰冷的月。
后悔,的确是世上最无用的感情。





女相 第69章各自谋划
燕云歌缓缓吐了口气,眼睛的酸痛,提醒着她昨天晚上的失控。当初他身si时,她都倔强地不肯落一滴眼泪,如今隔去这么多年,竟只是因着几个模糊的片段,就令她差点崩溃。
她甚至想过,如果能回去,回到他活着的时候,什么仕途,什么朝堂,什么抱负,她都可以暂且不要。
她只要他,风琰,只要他活着!
燕云歌烦闷地拍拍自己的额头,房门在这时被轻轻推开。
春兰放下梳洗之物,又吩咐别的人在外屋摆筷,撩了帘子望了一眼,见燕云歌已经起身,赶紧上去伺候。
燕云歌已经缓了过来,眼里一片平静。她当年都能狠的下心,如今更不会为着一个si去的人意志消沉。
梳梳洗洗一番过后,燕云歌挥手让春兰下去,自己去屏风后换了套男装。
“小姐等会可是要出去?”春兰小心的问。
“恩。若有人问起,就说我去了母亲那里。”
“奴婢明白。”春兰应道。
燕云歌准备妥当,却不急着出门,来到桌边端起小米粥,慢慢舀了一口。
这时,府里的账房先生求见,春兰低头看燕云歌的意思。
燕云歌颔首,春兰过去开门。
相府的账房是一个眉眼jing明的中年男人,姓周。
周账房进门后,命人把随行带来的银子和布匹放在一旁,鞠躬行礼,解释道:“大小姐,这是您这个月的月例,您的月例银按规矩是一个月五十两,二夫人说这个月例外,给您翻到一百两,再加上五匹祥记绸缎的布匹,还有,二夫人吩咐过了,您有急用可以去帐房支银子,上限一千两。”
燕云歌慢条斯理地喝着粥,轻微g起的嘴角带着嘲弄。慧娘这平妻的位置还没坐上,就着急火燎地上门摆架子,这番当家主母的姿态以为能打谁的脸面?
愚蠢且不自知。
“大小姐可是觉得有哪里不妥?”周账房见她并不做表示,谨慎问道。
燕云歌轻轻笑:“并无不妥。”
周账房越发谦恭道:“如此,劳请大小姐清点下银子和布匹,小人好回去复命。”
燕云歌看向春兰,春兰心领神会,待清点无误后签了字,让周账房下去了。
“让我娘处理吧。”燕云歌罢筷起身。
春兰想了想,问:“连同这些银子一起么?”
“嗯。”
春兰便不再问,收拾了碗筷下去了。
燕云歌躺回软榻,半垂着眼看书。
半晌后,春兰回来,撩着帘子的手一顿,为她一个随意翻书的动作失了心神。春兰静静站在帘子外,透过一点缝隙的光,不着痕迹地打量。
她真好奇,大小姐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偶尔有nv子的柔和,更多的是冷漠和尖锐的感觉,明明没有接受过正统的教养,平常的待人接物吃相坐相,却半点没错过,那般优雅和尊贵仿佛是骨子里与生俱来的。
她自小跟在夫人身边,也是锦衣玉食的教养,b寻常人家的公子小姐还福气些,但顶多也就能识识人,懂点礼仪分寸,根本学不到这一身贵气。丫鬟便是丫鬟,从没人会把她错认为主子。而大小姐却不同,她哪怕是穿粗衣,食淡饭,也不会有人敢轻瞧了她。
佛说众生皆平等,可大小姐一出生便是相府千金的身份,即便先天残疾,嫁的也是秋家这样的高门府第,就算脾气古怪难以相处,却有的是人帮她护她,全心全意替她着想,反观自己……
春兰将自己与燕云歌b较,越想越不是滋味,徒然生出一gu又嫉妒又自惭形hui的情绪来。
……
秋燕两家的婚事定下来后,有心观望的府上都得到了消息。燕不离朝后被承明帝留下时,也坦然说了,承明帝自然也听说了秋家小少爷的名声,说笑了一句,“燕卿竟然也舍得?”
燕不离面不改se,“这是小nv的福分。”
承明帝也就没说什么,只在燕不离走前,许诺了到时候给两家赐婚,一定办得风风光光。
两家就这么定下来,秋玉恒现在是燕家名正言顺的小姑爷,更是光明正大地去爬东苑的墙。燕云歌被烦了几次,近几日直接歇在燕楼里,听了几个晚上无尘的经文,之前因为梦魇而消瘦的脸庞也红润了回来。
燕家的婚事定了,东g0ng的婚事也再次被提及,幕僚写了个单子给太子:“上面的人选已经是最有助力的,有几家不像样子属下就没有写上,殿下看看罢。”
太子接过看了一眼,半晌皱眉道:“家世都不是很高……”
“是,上面最有助力的也就是朱家了。”幕僚道,“属下知道殿下不属意朱家,只是b起其他几家,朱家倒不算差了。沈家倒是还有几个嫡nv,就是年纪尚小,还不到议亲的时候……”
如今想来,之前的沈家姑娘和燕家姑娘,竟然是最优之选,可惜一个横si,一个已经被定下。
太子拿过单子圈了几个人出来,道:“也就这几个人能看。”又突然皱起眉,把这份名单烧掉,“不就是定亲么?又还没有礼成,再等等罢。”
幕僚一听,多年默契让他瞬间明白了太子的意思,退下去部署了。
太子的婚事不顺心,朱娉婷的婚事更是不顺,她拿过白容给拟的单子细看,看了一遍,脸se泛白:“没有了?”
“就这些。”白夫人指指画出来的那几个,“这几个是你姐夫属意的,你的意思呢?”
“我的意思?!”朱娉婷气的把单子扔到一边,拍了下桌子,眼泪掉了下来,“我能有什么意思?”朱娉婷扭过头,气恼道,“堂姐你明知道我喜欢的是谁,怎还让姐夫挑了这些人来……”
白夫人为难道:“你知道我只是个妾室,哪有说话的余地。侯爷肯拿单子过来让我给你过目,已经是给我很大的t面了。”
朱娉婷恨道:“姐夫分明是想藉由我的婚事为自己谋划,堂姐你怎么能去帮他!我们才是亲姐妹,而且我喜欢的是燕行,他明明也没有定亲,上面为何没有他的名字?”
白夫人急道:“此事我私下问过苏芳,他说上次燕相府已经明确回绝了此事,侯爷没有上赶着的道理。”
“上次是上次!”朱娉婷咬了下唇,厌恶的看了眼那张单子,“这些没有一个成器的,我父亲好歹也是二品大员,不能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跑来和我议亲?!这些我都不答应。”
白夫人愣道:“都不答应?那怎么能行?你现在是花一般的年纪,错过花期,再想议亲,那下回单子上的人可都是秋玉恒那样的人物了。”
“这些人还不如秋玉恒呢!”朱娉婷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想了半晌,和白夫人轻声嘀咕了几句,白夫人被吓的失se,轻声道:“你真当要如此?”
朱娉婷咬着牙点头:“是,你只管去跟姐夫和父亲说。”
白夫人神魂不定,一脸担忧地去了。
朱娉婷狠了狠心,想起上次国公府上的事情,脸se猛地红了。
只要能嫁给燕行,再肮脏的手段她都要去试一试搏一搏。
……
夜渐渐深了。
慧娘轻轻走近,在书桌上放下托盘,燕行猛的一惊抬头,“母亲,您怎么来了?”
“看你房里还有光,我就去给你炖了点汤,快趁热喝。”
燕行又是愧疚又是感动:“这种事您让下人做就好了,不用亲自来的。”
“她们哪知道你的口味,来,趁热喝。”
燕行接过碗端在手里,慧娘坐在一边欣慰的看着儿子。
出身这种东西半点含糊不得,她知道燕行这些年过的也难,所有人审视目光犹如冰锥子一样戳着他的脊梁骨,他一直如履薄冰小心谨慎,生怕哪点做的不好落人话柄,毕竟说穿了他只是一名过继回来的儿子,稍有差池,便什么都不是。
好在这个孩子争气,这些年没日没夜的读书,生生地读了个举人出来。
“上次让你看的画像,你看了没?可有中意的姑娘?”慧娘突然道。
燕行一口汤险些没呛出来,忙放下碗,拿起手巾擦嘴,有些心虚的掩饰道:“您怎么突然提起这个了?”
慧娘笑,“我哪是突然提起,我都提起好几回了,你哪次不是给我打马虎眼忽悠过去。”
“母亲,我现在不想成亲。”
“现在不想,你要到哪时候才想?”慧娘jing明地眯着眼,“等你中了状元,城里就属你炙手可热,你不早为自己打算,等过了这个风头,谁还想的起你?”
燕行喝着汤,不在乎道:“想不起就想不起,我乐得清净。”
慧娘差点被他气笑,“你这会说的轻松,回头讨不着媳妇,看你急不急。”
燕行不做声,低着眼看着桌子上那半卷的书,眼前浮现那日的情景,也是在这个书房,姐姐将自己抵在墙上,轻轻地吻着,夺去他所有的呼x1……
燕行脸颊发烫,轻声道:“母亲,你知道的,我对姐姐……”
慧娘的表情一瞬间沉了下来,“要是她,你就休提。”
“母亲——”
没想到他还没有si心,那天的委屈真是白受了。慧娘的脸se难看,起身指着他骂道:“我明日就给你找媒人说去,你不ai见也得见,我话撂在这里,你最好断了那糊涂的念头,谁都可以,就是她不行。你若执迷不悟,那就是要bsi我。”
燕行抿着唇,一脸倔强地毫不退让,“如果母亲b我,我就不考这个状元。”
慧娘被他气得心头都痛了,手指指着他抖了半天,“燕行,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你这是在诛我的心啊!你怎能如此糊涂!”
燕行扭过脸,“不早了,母亲回去罢。”
慧娘气得小腹作痛,毫无办法不说,也怕把他说急了,真的连殿试都不去了,捂着心口痛心地走了。
烛火依旧,人影孑立,燕行俊秀的脸庞在烛火映衬下更显苍白孤寂。
母亲b他,姐姐避他,父亲更是只让他专注在学业上,旁的事不让他提。他自然知道,眼下只有殿试一条出路。原本他想着先考到状元,若能被分到刑部或者是翰林院,不到三年五载就能闯出一番作为,只要父亲肯再留姐姐两年,到时候他与姐姐就能相守终身。哪想得到,父亲的动作更快,不声不响地将婚期定在来年十月。
燕行眼里一片si气,意志整个消沉下去。
如今他与姐姐之间彻底没了指望,他考这个状元有什么意义,他做这个官又有何用!姐姐避他,也未尝不是存了失望的心思。
燕行的手慢慢地收紧,心也一点点沉了下去。他该怎么做才能挽回姐姐,挽回眼前劣势的局面,他手上无人可用,就连银子都少的可怜,他到底该怎么做!
燕行就快绝望之际,突然想起了一个人,si灰的眼神也一点点地亮了起来。
还有十个多月,如果运作的小心,此事未必没有转机!




女相 第70章你是谁?
国公府别院。
柳毅之把玩着手里的一串珠子,低声道,“消息确定么?”
探子跪在地上,点头:“大公子失职,挨了板子,一病不起好几天了,听说禁军统领的位置都要保不住。”
柳毅之眼中非喜非悲,淡然道:“知道了,去吧。”
探子走了,张公公隔了一会时间才敢凑近,见这位世子爷坐着一动不动的,赔笑着凑上来,替柳毅之换了热茶,轻声道:“刚才听说大公子出了事?世子觉得此事会是谁的手笔?”
“是谁做的有什么区别。”柳毅之淡淡说道:“反正大哥很快就会成为弃子,如同我一样。”
打听不出有用信息,张公公暗暗着急,他猜测此事与白侯爷脱不了关系,如果是那样再好不过了,就让白侯和东g0ng两虎相斗,必要时他再给添把火,到时候他们的主子就能渔翁得利了。
柳毅之嘴角冷笑着,府中才失窃,g0ng中紧接着也丢东西,此事还能是谁的手笔,自然是白容做的。
这人年后就要回去做他的土皇帝,如今却将京里搅得腥风血雨,不知道存得什么心思。
张公公把换好的热茶放在柳毅之手边,“大公子此番受挫,怕是一辈子都没有指望了,三公子如今势微,眼下是世子您夺权的大好时机,您看,我们要不要与娘娘说一声……”
柳毅之嘴角微微挑起,笑着问,“和她说什么?皇帝新得了几位美人,她哪有功夫管我这等闲事。何况我这疯病时好时坏,我都不知道还能活多久,我要这府里的权利做什么?”
张公公最怕柳毅之双眼si寂的样子,心里暗道不好,赔笑道:“您怎么总想这个?世子身子这么好,何愁活不到一百岁?”
柳毅之淡淡道:“我要活一百岁整日与你这阉狗大眼瞪小眼么,那还不如早si早超生得了。”
张公公气结,想了下,还是弯腰赔笑道:“世子说的是。世子,您最近怎么都没有去找那云之姑娘了?”
柳毅之面如沉水,没说话。
张公公小心翼翼又道:“世子爷您可是腻了那姑娘……”
柳毅之淡淡道:“我挺喜欢她的。”
“那多好办。”张公公笑了下,“您告诉奴才,对方是哪里人,姓甚名谁,奴才帮你把人接回来。”
柳毅之语气平静:“国相府的嫡小姐,你去接吧。”
“啊……这……”张公公讪讪,猜他疯病又发作了,语气僵y道,“世子说笑了。京里谁人不知这燕家小姐与将军府的婚事……”
柳毅之静静地听着,没说话。
张公公低声道:“世子要是喜欢那样的,老奴也能给您弄来,g0ng里什么nv人没有,长相好的,x子好的,柔媚的,放的开的……”
柳毅之不由得回想起前几日燕云歌在自己身下的样子,喉咙突然痒了下,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张公公觉得有戏,低声道:“只要您想要,就是g0ng里的娘娘……”
柳毅之眸子微微一动。
张公公自顾自道:“您要是有了这个心思,老奴就提前吩咐下去……”
“不要自作聪明,背着我做多余的事。”柳毅之垂眸,眼里的嘲讽毫不掩饰,“也别想着算计我,你斗不过我的。”
张公公g笑着,“奴才不敢。”
柳毅之闭上眼,狠灌了一盏茶,“可怜你费心逗我开心,我便送个消息给你。”
张公公一喜,声音低了许多,“世子爷请说。”
柳毅之让他附耳过来,张公公眼睛越听越亮,不由地问:“世子此话当真?”
柳毅之倚在椅背上,y沉着脸,“ai信不信。”
张公公自然是想信的,只是还心存疑惑,壮着胆子问道:“事后皇上追究起来,该怎么办?”
柳毅之想也不想:“不可能。”
张公公不si心:“假的真不了,一旦等太医验明正身,宗主即使出来了,还是要遮遮掩掩不能见人。”
柳毅之似笑非笑道:“我能将他弄出来,就很对得起他了,至于他如何光明正大出现在众人前面,那是你们该去考虑的。”
张公公y着头皮,“老奴听说户部掌管所有官员的户籍文书……”
柳毅之笑了,“户部可是太子的地方,就连白容的手都伸不进去,你还指望我?张公公,你是不是同我待的日子太久,也疯了?”
张公公被问的哑口无言,柳毅之眼中y晴不定,看了张公公两眼,起身走了。
张公公咬了咬牙,心道等宗主出来了,他再也不要窝这里受这疯气了。张公公觉得柳毅之刚才那话还是有几分真实的,他想了下,匆匆写了一张纸条,招来探子命他明天避开耳目,把这纸条送去g0ng里,交到梅妃手上。
……
大理寺水牢历来是朝廷关押重犯的地方,漆黑无际,时而传来鬼笑声,又凄凉又凌厉,声音遥远飘渺,静听就在耳旁,听得人心头发毛。
是真的有鬼?还是有人叫的?文香无聊时就靠想这个问题度过。
身下的水又冰又冷,冻得下半身仿佛不存在了。她的身t几乎没有一块连着的地方,整天泡在水里,断骨自然也不会愈合,维持着最新鲜的断裂的状态,t内稍微想要运气,全身二百零六块骨头就一起跟着疼,如此几次,她也就不敢再折腾自己了。
五道铁链分别锁住她的颈和四肢,环内侧有利刺,稍有动作便会刺破皮肤,带来剧痛。
可是文香仍喜欢时不时动一动。
有痛,才知道自己还活着。身t习惯冰冷,眼睛习惯黑暗,她再不让自己痛一痛,会真以为自己已经si透冷g了。
早就想过si,知道要来这里她就知道她已经是si定了。捱遍了三十六套刑具,她没si,关入水牢整整两个多月,她没si,文香都不知道该说自己这是命苦,还是命y。
文香偶尔回想的时候,也会后悔,后悔当初没g净利落地杀了白容,后悔因为一个男人落到如斯境地,只是再后悔都是枉然。
还会不会有人来救她?文香已经不敢去想这个问题,多数时候都在黑暗中沉睡。
不辨朝暮,不知岁月,好象过了几百年,好象整个天地就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样子。
直到耳畔传来一声清脆的响。
许久不见光,文香很不适应,被刺激得眯起眼睛,仍是看不清楚,她不免有点惊讶,这种地方谁会来?应该是……有新的囚徒被送进来了吧?
一个人自外面走进。
文香望着他许久,张了张嘴,却听不到声音。她的嗓子太g,g得已经发不出声来。
瞬间,那光华如景般的人站到了她面前,好看到无法形容的脸上带着温暖如夏的笑,那气质高贵且威严,险些让她看傻眼。
“姑娘。”那人慢慢开口,声音极为温柔动听。
你是谁?文香张张嘴,无声地问他。
“鄙姓叶,姑娘,想离开这么?”男子微笑。
男子抬手为文香擦拭脸上血w,还喂她喝了清水。文香仿佛重获了新生,鼻子一酸,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颤声:“我做梦都想离开这,可是我现在这样子……我现在连呼x1都困难,我怎么离开……”
“姑娘。”男子微笑,他的笑仿佛有安抚作用,让文香顿时安静下来,他慢慢道:“你的朋友一定会来救你,你一定会逃出去的。”
朋友?她有什么朋友?赵灵么?
文香茫然:“你怎么知道有人要来救我?”
“她们之前来过一次,应该是为了打探地形。我相信她们一定会再来,姑娘,我相信你一定会出去。”
文香差点信以为真,只是低头看了看自己断成几截惟有皮r0u相连的下身,摇头惨笑。
“来了又如何,我这样出去,与废人有何区别!我全身筋骨都断了,武功已废,出去也是苟延残喘的活着,或许还会连累她们失手被捕……”
“姑娘,筋骨断了接上就好,武功没了可以再练,只要出去了就一切都有希望。”男子的眼睛柔静如水,让文香的一下子平静下来。
“可是我好累,我怕我撑不到那个时候。”她只觉疲倦无力,“还有你,你也是被关进来的么,你也杀了人么,你又想不想出去?“
男子垂眸:“我与姑娘不同,姑娘尚有朋友搭救,在下独自飘零在世,已无亲无故,不会有任何人会来在意我了。我想出去,可惜没有姑娘你的福分。”
他抬起手,像兄长一般温柔地抚上文香的额。
一点温烫的力量从额头传入,瞬间传遍冰冷的全身。
文香不敢相信的看着他,这个人有如此修为,怎么会被关在这?她不由喃喃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姑娘,鄙姓叶,”男子边传内力给她边说话,声音温润清醇,“一叶而知秋,在下叫叶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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