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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本自在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荆东路54号

    一经盘问,果然不出所料,庄横舟无心再查,草草收场。

    “幸亏跃少有先见之明,妾身险险躲过一劫!”

    裘洗月躬身告退,沿着寂静弯曲的山道,疾步回转外门。一路之上,回想方才的情形,美目中犹存惊恐之色,心底百感交集。

    “唉......无量宗不单布下天罗地网,眼下更是强行进驻天遗,仙道之大,跃少难有立足之地。哪怕隐藏行迹,流落四海,只要能苟活一时,日后再从长计议。”

    连最后一丝希望也宣告破灭,庄横舟变得日益焦躁。

    “哈哈哈......庄道友可在天大的好消息!”

    这一日,庄横舟独自枯坐,深感度日如年,江重雾兴冲冲地闯了进来。

    “江总管所为何事,竟如此大呼小叫”

    江重雾显得如此上心,大半是借机发泄私怨,庄横舟身为外宗修士,到此仅数月工夫,对几人之间的纠葛已知之甚详。

    “嘿嘿......适才山门值守弟子通传,余师弟已然回转宗门。”

    面对庄横舟的冷漠不耐,江重雾不以为意,依旧笑容满面。

    “此话当真!”

    庄横舟心下大喜,猛然站起,当即高声喝道。

    “无量弟子集结,随庄某前往堵截,就地擒拿!”

    ……

    “归途意彷徨,近乡情更怯。”

    再次回到阔别的宗门,余跃神情复杂,竟生隔世之感。

    “弟子参见余师叔!”

    几名练气弟子守望山门,眼神闪躲不定,欲言又止。余跃此刻正值满怀心事,感慨良多,并未十分在意,注目四顾之间,信步来到空旷寂静的广场之上。搜搜小说

    “嗖嗖嗖……”

    耳畔破空声四起,十几道飞剑流光,自远处疾射而至,瞬间将余跃合围。

    “顽劣凶徒,束手就擒!”

    庄横舟当先站定,心底可谓又惊又喜,上品灵剑悬浮头顶,随时准备发动。

    “一帮无量小辈,竟敢在此撒野!”

    余跃脸色一沉,朗声呵斥,眉目间不怒自威。

    “哈哈哈......地狱本无门,偏有送死人!”

    “正所谓,拨开千重雾,云开月自明!”

    “多亏庄师兄一力坚守,凶獠今日自投罗网!”

    周围的“无量宗”弟子喜形于色,纷纷哈哈大笑。

    余跃懒得再予理睬,一眼瞥见江重雾、黄因策等几名本宗筑基修士,居然站立圈外袖手旁观,闻讯而来的练气弟子,更是远远聚集一处,面色惶恐不安。

    “江总管何在,速将外宗修士驱逐!”

    江重雾一动不动,反而连声冷笑。

    “嘿嘿......人无自知之明,最为可悲可叹!”

    黄因策接口说道,脸上幸灾乐祸。

    “余师弟行为乖张,不知自爱,四处招惹祸事,实为不祥之人。若非无量宗前辈要当面质询,本宗早已清理门户,以谢罪仙道各方。”

    “区区一名内门弟子,也配妄定宗门事务”

    天遗门下齐聚在此,两人居然与外宗沆瀣一气,且显得有恃无恐,余跃猛然心底一沉,顿感不妙。

    “宗门与霍某之意,同样如此!”

    随着愠怒威严的话音,霍危楼脚踏飞剑而来,轻轻飘落场中,身形颇为潇洒。

    “余某行事端正,问心无愧,不知罪从何来”

    一宗之主当众严正声明,分量可谓一言九鼎,余跃当即万念俱灰,眼中尽是悲凉之色。

    “云道友虽因斗法陨落,但此事太过离奇。身为一宗之主,霍某不可心存私念,罔顾一门弟子生死,只需余师弟前往辩说,尚有回转余地。”

    霍危楼仰首长叹一声,貌似悲天悯人,万般无奈,却令人倍感厌恶。余跃不再出声言语,一直冷眼相视,似要看透霍危楼心底的真正意图。

    “哈哈哈......宗主言辞,果然大义凛凛,八面玲珑!”

    昂藏挺立的霍危楼,目光竟是不避不让,面沉似水。默然对视了片刻,余跃忽尔开口,不怒反笑。

    “有此自私虚伪之人,难怪本宗日渐式微,一蹶不振!”

    眼见有宗主撑腰,江重雾、黄因策亦是狐假虎威,当即大声呵斥。

    “犯下滔天祸孽,尚不思悔改,当面顶撞宗主,该当何罪!”

    霍危楼强压恼怒,故作大度地摆了摆手。余跃此际插翅难逃,一旦被“无量宗”羁押,身为宗主于各方总算有所交代,犯不着再起口舌之争,失掉应有的气度。

    “来人,将凶獠拿下!”

    庄横舟早已急不可耐,暴喝声中,“无量宗”弟子大打出手。




第192章 190.从此两不亏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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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大多数“天遗宗”弟子限于身份,往日和余跃并无任何交集,眼看宗主趋炎附势,江重雾等人为虎作伥,外宗修士在本宗为所欲为,无不深感屈辱悲愤,却敢怒不敢言。

    “哼......无知小辈,胆大妄为!”

    余跃的眼中冷芒暴射,庄横舟一行顿时直打寒颤。

    “无量宗蛮横霸道,欺人太甚。奈何天遗宗如一滩烂泥,任人揉捏玩弄。不自助者,人何以助之!”

    余跃突然仰天大笑,满含愤懑、痛楚和绝望,口中一字一顿。

    “哈哈哈......鼠目寸光,愚不可及,本座已然铸就金丹!”

    嗓音高亢激越,震得众人耳骨发麻,直冲九天云霄,久久回荡不绝,宛如一道晴天霹雳,将尚处懵懂之中的一干人等,击得呆若木鸡。

    “嗤啦……”

    众人恍恍惚惚,闻听到衣袍猛然爆裂。余跃身穿一袭淡青法袍,本为“天遗宗”统一派发,顷刻间,轰然碎成齑粉,飘飘洒洒,在半空四下飞舞。

    “啊......”

    一股威压磅礴浩荡,骤然降临,天地仿佛直欲塌陷一般。筑基修士唯有卑躬屈膝,方能勉强站立原地。远处的练气弟子则是稀里哗啦,纷纷跌倒了一大片。

    一件墨绿法袍赫然呈现,采用细密韧实的雪白蛟筋,绣织半截枯竹于胸前,风骨嶙峋,苍劲孤傲,透出一股倔强的勃勃生机。此时此刻,余跃挺立广场正中,犹如君临天下,高山仰止。

    “参见余师叔!”

    “拜见师祖!”

    金丹修士的气息一经放出,余跃瞬息予以收回,免得伤及低阶弟子的内腑。上千名天遗宗门人的心底,顿生无比的欣喜痛快,急忙一齐大礼参拜。

    “晚辈有眼无珠,敬请余前辈责罚!”

    顾不得自身的狼狈与震骇,庄横舟忙不迭率领“无量宗”修士,战战兢兢走上前去,低头躬声请罪。

    “以大欺小,贵宗素来如此,本座不屑为之!”

    余跃冷冷地摆了摆手,脸上寒霜笼罩。

    “咳咳......多谢余前辈宽恕。”

    庄横舟唯唯诺诺,干笑了几声,额头上冷汗直流。

    “嘿嘿......不知者无罪,此事倒可一笔勾销。”

    余跃的语气如万年寒冰,看似并无责难之意。

    “正值本座新晋金丹,无量门人万里奔袭,贺礼必不可少!”

    听话听音,庄横舟陡然浑身发凉。

    “开罪金丹前辈,如能轻易脱身,才属咄咄怪事!”

    身受宗门指派率队前来,庄横舟自然灵巧机变,才堪大用。

    “先前冒犯过甚,若欲平息雷霆盛怒,唯有断尾求生,以伤换命。”

    庄横舟心下笃定异常,金丹前辈索取之物,即便是普通的灵石、矿材,亦非筑基修士所有。仅是片刻的沉吟,庄横舟暗中传音同门,随即猛地一咬牙,毅然闭上双目。

    “咔嚓……”

    一阵筋骨脆断之声,眨眼间,十条左臂相继被斩落,地面血水淋漓,伴随着一连串的痛苦闷哼,四周围观的“天遗宗”弟子心神巨震,不由低声惊呼起来。

    “晚辈罪无可赦,自行断去一臂。”

    庄横舟脸色煞白,剧痛之下嗓音颤抖而虚弱。肉身虽遭重创,尚不至有生命之忧,但心底留下了阴影、魔障,日后仙途的成就,恐怕要止步于此。

    “谢前辈不杀之恩,晚辈一行告退!”

    庄横舟等人岂敢驭使飞剑,步履踉跄,抱头鼠窜而去。江苏文学网

    “嘶……”

    眼前的一幕血腥残暴,上千名“天遗宗”弟子极度不适,唯有极力忍耐,人人噤若寒蝉,望着那道熟悉而又陌生的背影,目光中又惊、又喜、又惧。

    独自背对众人,余跃望着“天遗宗”的山门,沉默了许久。

    “江、黄二人以下犯上,实属宗门大忌,该当何罪”

    余跃缓缓开口,嗓音低沉,却自带一股威势,令人难以抗拒。

    “咕咚……”

    “晚辈知罪,余师叔饶命!”

    江重雾、黄因策翻身跪地,不住磕头求饶,眼神可怜巴巴,不时瞟向一旁的霍危楼。

    “哼……”

    霍危楼自身难保,连忙转向一侧,根本不予理睬。

    “啊……”

    紧接着,接连两声惨叫,地上又多了两只断臂,两具身影蜷缩在血泊之中,瑟瑟发抖,如死狗一般。

    “善恶报应,终会有时!”

    多年来,“天遗宗”门下,尤以炼气弟子为甚,饱受两人欺凌,苦不堪言,此刻亲身见证恶人的可耻下场,暗中直呼解恨,无不咬牙切齿,拍手称快。

    “恭请余师叔移驾议事殿,全宗上下供奉朝拜。”

    霍危楼仔细整理仪容,小心翼翼地恭声禀告,四周的“天遗宗”弟子,亦是低头垂手以待。足足过去半盏茶的工夫,诺大的广场上,始终一片沉寂。

    “落叶恋水枉自流,豪气空余奈何天!”

    眼眸中饱含无限眷恋,余跃徐徐环顾四周,山峰、殿堂、房舍,无数面容期期艾艾,更有含情脉脉的绝美风姿,余跃却不敢有半分停留。

    “往事前尘二十载,喜悲哀乐付一炬!”

    猛然间,众人顿觉双眼一花,面前已空无一人。

    “今时今日,本座与天遗一脉,恩断义绝,形同陌路!”

    一枚宗门身份玉牌,轰然震碎,化成无数尘埃,自半空扬扬洒洒而下。随着数声长笑,一道金色遁光疾如星矢,飞向遥不可及的天边。

    “一朝成大道,惊顾意茫然。神窍遨太虚,千山任我行!”

    短短不到半个时辰,天遗弟子历经大喜大悲,一时难以自拔。当下碧空广阔,万里无云,众人心头却是阴霾笼罩,尽数塞满失落与苦涩。

    “老祖!”

    “余师叔!”

    新晋一位金丹前辈,本可令“天遗宗”强势中兴,全因宗门的无情与懦弱,满怀愤慨悲戚,断然离去,如此沉重的打击,何人可堪承受!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有心襄举,无力回天!”

    余跃临行前的话语,铿锵有声,言犹在耳。

    “天遗不兴,霍某罪极!”

    遭遇一连串的突变,霍危楼几近心神崩溃,顿足嚎啕大哭,四周满是鄙视怨恨的目光,无一人上前理会,场面堪称凄凉。

    “哎……兴衰大势,瞬息万变。痛失之交臂,空等千载!”

    广场上,哭声、怨恨和叹息闹成一片,混乱不堪。就在“天遗宗”的深处,无人知晓的地底,蓦地传来长长的喟叹。

    “又是一位金丹修士!”

    此人嗓音陌生,虽显遒劲刚健,却透出一股腐朽的沉沉暮气,绝非众所周知的太上长老韩启禅。每一个道统悠久的仙宗,皆有暗藏不露的底牌。



第193章 191.金丹大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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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流转,一个多月之前。随着外来修士陆续离开,“慕剑城”渐渐回复了常态。

    街道上虽热闹依旧,但不似先前水泄不通,人满为患。路边摊位的小贩高声卖力吆喝,与买主讨价还价,不厌其烦。酒肆茶楼宾客盈门,高谈阔论,闹哄哄一片。修真商铺中进出的修士,俱是行色匆忙。

    这一日,正值晌午时分,举头上望,天色晴朗无云。

    “呜......”

    事先毫无任何征兆,一转眼的工夫,四下突然漆黑一片。凡夫俗子固然伸手不见五指,就连堂堂的筑基修士,目力所及也不过一丈方圆。

    “又有仙师大人晋升!”

    “毋需慌张,多则半日工夫,天象自会放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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