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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为营:凤倾天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王冰白

    “那朕先去了啊,说与你的事儿你就酌情去打理吧。”说完,沂徵倒是仓皇的便扶上图海逃似般的离开了。

    我迷茫的揣测这对奇怪的主仆走去,急切如斯,必有我所不知之事。

    索性叫来顺子,我附耳交待了他一番。

    “这…主子,不太好办。”顺子听罢我的主意,言语间有些为难。

    “本宫知道,你尽力而为,实在不可,再做罢吧。”我心里也明白,要顺子做的事,一个不留神,可是杀头的大罪。

    “是,奴才这就先去打点。”

    “去吧,出去时叫春儿和问竹过来。”

    “是。”小顺子点点头,深情凝重的思忖了会子后,这才转身出去。

    春儿和问竹面前,我简单说了沂徵赦免杨姐姐的圣意,虽然不用担心这中间会出岔子,但,我得拿出个让人服气的理由来,像佟婕妤、何荣华,甚至贵太妃,我要做到让他们屏声毫不反对才行。

    “小姐,咱们都是笨脑筋,也想不出什么法子,不如去找兰妃娘娘或者藜嫔娘娘商量一下呀。”春儿歪愣个脑袋,一筹莫展。

    “不可,本宫想这事不能声张,好不容易借太妃的喜光,本宫绝对不能疏忽一丝一毫将事给办砸了。”

    问竹立在春儿身旁,听到我的担忧,上前一步,曼声道,“娘娘顾忌的是,那,娘娘,可否等入夜时分,咱们去荣祥殿,看看杨小主有无什么好的建议,这事儿,若要成功,必是要和杨小主筹划清楚的。”

    我颔首,心中也想找一个合适的时间去与姐姐商量,是而此刻问竹说起,我便是颇为满意,“我也正有此意,依你们看,这事儿能成么”

    “能成,能成,肯定能成。”

    “倒是主子,往后更要提防佟婕妤与何荣华了,杨小主要因主子开释,恐怕,主子处境会越来越糟糕,先前只是佟婕妤不太友善,此事若顺利,那就是不共戴天了,除非…除非…”问竹倒是心思深,分析着,就说的有些振颤了,“除非咱们让佟婕妤死,仇恨也就没有了。”

    “问竹!”我几乎是咆哮着口吻喊着,问竹随之‘扑通’跪地,身子也禁不住的瑟瑟发抖,“主子,奴婢也是为主子…”

    “住口!问竹你怎么能生出如此歹毒的想法!是谁许你这么想了本宫倘若依你所言,那本宫与何荣华之流又有什么分别你这般心思,是要将本宫置于何地”

    听得问竹一句,我无比心痛,一口气将这些说了出来,尔后便猛拍着心口,胸前的郁结让我喘不过起来,闭上眼睛,深深的长长呼吸,睁开眼,我将心中所想也全部吐了出来,“本宫入宫不过几月,却似经历世间万年,佟婕妤有她自己的命数,本宫不会再任人宰割,但也不会行点滴龌龊之事,你们忠心为本宫,本宫不会忘记,只是记住,我麟德殿不靠阴谋,不依奸诈,上不负于天,下也无愧于地,知道么”

    “奴婢惭愧,请主子责罚。”听完我的话,问竹羞红了脸,耷拉着脑袋,泱泱求责。

    稍稍自怨。

    我上前一步,将她扶起,又一把搂她入怀,柔声抚慰,“你终不过也是为了本宫好,本宫怎能再降罪予你。”放开她,我凝神复又看了看这张亦是跟随我,饱经风雪的俏丽面容,终是一笑,“下去歇着吧,养足精神,晚膳后,你和春儿还要陪我去永孝宫呢。”

    问竹点了点头,眼角似乎要扯出几些晶莹,“是,奴婢这就和春姑姑一起去休息。”

    丫头们说话间都退下了,没有人声的内殿,自然就是蔓生一片的静谧祥和了。

    阳光,被墙上镂窗割的乱七八糟,零碎撒落,倒也衬得殿里十分的敞亮。

    我犯着不太正常的懒,身子总想着歪在短榻上眯眼打盹,近几日,事多人都倦的不成样子了么

    昏沉沉的也终抵不过就睡过去了。

    ……

    碧夜月满,日光散尽。

    再睁眼清醒神智时,只觉入目均是漆黑,不见五指,身上也犹似不结乏,依旧困怠的很,一条臂膀歪压得久了,想起身奈何却动弹不得了。

    什么时辰了黑的如此重,竟连个月色也不肯借我一瞧。宫灯怎地也无人来点

    ‘吱呀--’一声推门声倒是及时,我探着头,稍稍用力往前瞪了瞪眼,身上似有东西一下子随着滑落到地,灯光渐趋亮起来后,我留意到,是一袭鹅黄色丝被。

    “你倒进来的很是时候,不然,本宫可要喊人了,黑乎乎的,也不晓得掌灯”我笑着嗔语进来的春儿。

    “啊--小姐你醒了。”春儿脚底斜崴,似被吓着,煞是的惊慌。

    翻翻白眼,我禁不住啐道,“春姑姑何时这般小胆了。”

    我作势亦要起身。

    春儿扶过我,‘咯咯’笑道,“头前来挂帘子,小姐还睡的可熟呢,点了灯,就怕打了小姐的觉头呢。”

    帘子

    我闻声四处张望,什么天气,还挂帘子,“春儿,不会是那……那个吧”我以手指镂窗上蒙埲的墨色帘布,有些惊讶与困惑。

    “赶紧弄去,如今这天气,热的难受,挂这劳什子,也不透气,做什么呀”

    “小姐,这是司制房拿来,说是孝敬小姐的。”春儿立到我身侧,瞧着那窗,一脸的美滋滋,“小姐,那些子奴才说,这宫里,只咱们宫里和元寿殿有,学名叫啥‘碧朵纱’。好像是什么西边货,就是颜色重了点,说也奇怪,要是咱们泺国地道产的,必是多重颜色也会通透的,果然是稀罕物,我和问竹挂时,手感很硬,料子很瓷实呢。”

    “必躲纱”一个冷颤,我牙根也跟着打了艮,甚为的不屑,“好难听的名字,什么必躲不必躲的,扯了扯了,咱们不要。”

    “可是小姐……”

    “好了,不说这个了,有时间,你叫问竹,或者顺子,必须得给扯了。”那名字,听在耳中,就直觉晦气的紧。

    “现下什么时辰了”我歪脖动着有些压麻的手臂,心中蔓生一片杂荒,五脏内附也好不难受起来,“得去永孝宫了。”

    春儿愣了愣,扶了我一把,疑惑不解,“小姐怎么睡的越多,反而越发的没有精神了”

    “这会子戌时刚过了一刻,小姐先用膳还是先去探望杨更衣”

    “先梳洗梳洗去瞧杨更衣。”我借力春儿,又是歪靠在短榻上,胸间直觉阵阵憋闷。

    “那春儿喊顺公公去备辇,小姐这么迷糊的身子,可经不住走动。”

    “不可。”我拉住松开手欲要走开的春儿,摇摇头,“咱们走着去,目标小,尽量不要闹的动静太大。”

    “小姐,你身子真的没事么春儿看你脸色很不好。你确定不用辇”春儿低下身子,半跪于我两膝之间,直勾勾的盯着我。

    殿内的宫灯按的与兰妃蕖芙殿内的鹳雀宫灯是同一系列,只是稍稍小了一号,不过露光还是柔和的很,此时,照着我身下似是撒娇的小小春儿,光与面的搭配,真是相得益彰。

    “我的春儿,也是个美娇娘呢。来日,我再鞭策鞭策萧道衡那根木头。”鲜小说

    “小姐--”春儿听得我如此说话,倒是不太喜庆,站起身子,甩着胳膊的走了出去,“春儿去叫问竹准备,回来给小姐梳头。”

    望着春儿落寞离开的背影,我在心里默念着,那个萧道衡,怎么…怎么就这么死心眼那个薛碧水能有什么好能比得上我的春儿

    ……

    一切收拾妥当,春儿也没见再有任何不快之色,我便带着她与问竹一起去往永孝宫走去。

    “问竹,咱们绕着华清池走。”想着知晨那丫头,倒是心里害怕,四围是漆夜,头顶上,即使月光弥漫而下,为天上人间蒙了一层乳白,可此时此刻,此景映在眸底,却无法比拟的显得诡异至极,缥缈忽地,仿佛一个不小心就要吞噬什么。

    问竹打灯,走在前头,春儿扶我,迤迤而行。

    “主子,你确定要绕过华清池”一路无声中,问竹突兀在一个三岔路口停住了脚步,转身扑烁着两只黑亮大眼睛,直勾勾地瞧着我。

    “哎呀吓死本宫了。”蹑手蹑脚的我,哪里有防备,乍然被惊到,“绕过去,天黑实在不安全,另外,咱们尽量不要去打扰知晨的阴灵。”

    我拍着胸口,紧紧的握着春儿的小手,竭力去驱除内心的惧怕。

    很快,拐过最后一个廊道,便是可见永孝宫门了。

    今日的永孝宫有些奇怪,门处并没有亮着门头灯,倒是宫中灯火辉煌,远远看着,厚黑重实的宫殿,四周散发着灿灿明光。像东海的夜明珠一样,有种不寻常的‘美’。

    步上台阶,走到门前,才注意到,宫门是虚掩着。问竹上前,轻叩门闩,守门太监从里面探出脑袋,见是我,忙不迭的要行礼参拜,我赶紧示意问竹扶起,低声道,“快去通报你主子。”

    小太监听罢,开了门,将我请进去,转身小跑着向荣祥殿去了。

    片刻,初月颤悠悠的倒是急急跑了来,“贵嫔娘娘吉祥,我家主子在偏殿,娘娘请随奴婢前来。”

    我看她,脸上红肿已是消退不少,眼眶处虽还是略显憔悴,倒也无什么大碍了。

    “往后,内力内外的,就靠你了,你是姐姐打府里就带来的,她闹脾气时,多劝劝她,她过得好,也不会亏了你。有什么难事儿,弄不了,找本宫,再不济,觉得不便,你尽管告诉春儿一声就可。”我边是走着,边嘱咐初月。

    初月颔首,侧着身子,倒是屈膝行了一礼,“奴婢谢娘娘关怀,会照顾好主子的,娘娘放心。”

    “怎么姐姐还在偏殿,晚膳可用了”

    说话间也是到了偏殿门前,我疑惑的问了初月一句。

    初月朝门里努了努嘴,复又摇摇头,“主子说没胃口,谁也劝不了,只自己在里面练舞。娘娘,还是自己去瞧瞧吧,奴婢这会子去小厨房热些饭食,还要麻烦娘娘在,劝着主子用些才好。”

    没有用膳,还在练舞

    这个姐姐,怎么这么糟践自己。

    我恩声,“去吧,这交给本宫了。做些清汤的东西,太油腻的也吃不来。”我交待着初月。

    初月点头,闪身而去,我便是推开殿门,留了问竹、春儿在门外守着,自己大步踏入殿中。

    偏殿没有回廊隔屏,自是一目了然。

    杨姐姐斜躺在地上眯着眼,像是睡熟了。

    在她身下,石质地板上铺着很大一张波斯产真丝地毯。笼着轻纱的肌肤映着灯色柔润似玉,檀红的樱唇正巧不巧靠着好灵秀一把歌扇,脖颈上亦是围着绣花圈饰,晚风从窗外轻柔送来,弥漫在鼻尖还有脂香淡淡。

    石榴花心空自叠印在红艳的舞裙上,像是采自华清池中的萦绿荷叶,枝儿该压得她略带愁苦的鬓发有了层层撩乱。夜梦入指间,手腕上必是刚刚褪掉了红丝绒带,只因依稀尚可看到勒出的香斑点点。

    隔了一步之遥,静赏姐姐沁在浓郁的舞境梦色中,眼角,犹还带着些清泪,仿佛刹那,便是幻生出了凉秋的悲哀。

    这样的珲睡,我要打扰,又于心何忍。

    轻移脚步,寻了靠椅,我歪身坐着。尚未坐实,耳边闻得殿外细碎的说话声,是初月已经备好了膳食。

    想春儿自是会让进来的,我也只是起身,正对上手捧膳盘走进来的初月,遂打了一记噤语手势,她樱口半张,见状,要说的话倒也噎了回去。

    她轻声将膳盘放于桌上,我放眼望去,倒是清淡的紧了,素米细粥,一小碟黄齑。

    “茗儿,怎么来了”

    忽然,柔弱一声话语,宛如天外来音。

    我与初月俱是一愣,才慢一拍的反应过来,是杨姐姐醒了。

    “吵到姐姐了么”

    紧走几步到跟前,配合着初月一块搀起乍然醒来香汗淋漓的杨姐姐。

    杨姐姐一笑,轻拍了拍我的手,还未起身又是担不住劲道,瘫软到地,“哎呀,真是累了,睡的都愈是乏了。不用扶我,我就在这坐会子吧。”

    耸耸肩,我只得作罢,使了眼色,初月心领神会,递上膳盘,垂眉道,“主子,先用些饭食吧。”

    “哪里有胃口放着吧。”姐姐看也不看一眼,只摇摇头,伸手便是推回了初月手中的膳盘,神情也很是颓败。

    初月无法,茫然的向我投来求助的信号,我略略点头,蹲到地上,轻轻为姐姐拂去两鬓处散乱而下的碎发,柔声说道,“为什么不珍惜自己呢不吃东西,身子还经得住么”

    连日诡异的事件,加上几天非人的幽禁,让姐姐看上去已经明显削瘦了不少,一双素手握在手里,直觉骨瘦如柴。四目相对,她那无神眼眸,又是让我心似刀绞。渐渐的,我觉得出,有种液体它开始在眼眶里打转,间或,呼之欲出。

    “怎么样也得进些,不然,怎么打翻身仗茗儿我今晚,岂不注定要白走一趟了。”我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侧面的劝慰着。

    好在,这句话是起了些许作用了。她瞳孔在这一瞬间便是放大,满面亦是探究,“恩怎么……个意思”

    如此大幅度变化,也同样是暴露了,在她内心深处,是极度希望从这种境地中解脱出来的。

    知悉了然,我刻意躲过她探究的目光,只做忽略她的感受,自初月手中接过膳盘,复又递到她跟前,“先用膳,初月可是细心,瞧着清淡的就有胃口,姐姐吃了,茗儿就说,不吃,茗儿可就要走了。”说着,我作势就要起身离开。

    “等等……”姐姐一把扯住我,努起了嘴,“好……好,我吃。”

    ……

    看着姐姐‘妥协’,我与初月相视一笑。

    “吃完了,总得说了吧。”

    “初月,你下去守着,本宫有话说予你主子。”姐姐吃完,我便是要遣初月去守门。

    “这…”

    初月看着杨姐姐,神情有些踟蹰,话中也是藏满了不愿,“奴婢…奴婢…”一时间,弄得我很是不解。

    终究,还是姐姐一句,“出去吧,贵嫔不是外人。”才缓解了我的处境尴尬,初月也得讪讪离去。

    “怎么了有什么法子么”初月不过是刚出了殿门,杨姐姐便急切一把复又拉住了我,眸光如炬,“茗儿,我不能这样下去了,知晨的大仇还未报,我必须要出这样紧闭的现状中挣脱啊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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