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雨邪情(行云录 覆雨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易天下
纵使在这城镇核心处的屋瓦上头,她的“降临”却把一切转化作空山灵雨的胜境,那如真似幻的感觉,实动人至极点。虽现身凡间,却似绝不该置身于这配不起她身份的尘俗之地。
一双明眸清丽如太阳在朝霞里升起,又能永远保持某种神秘不可测的平静,麻衣素服、青丝如瀑,颜色秀丽,模样看来不过二九年华,虽是堵着自己这贼,神色中却没有半丝愠怒,衣衫装束的一丝不苟,夜风竟似也吹不动她衣裳,尤其眸光闪现之间,隐隐透出高洁典雅的气质,在月光映照之下,真有种天仙下凡的感觉。
不过真正令邹元兵不敢妄动的是,此女身后一柄无穗长剑,皙白如雪的衣上既无花纹又无饰物,但她这云淡风轻的模样,在邹元兵心中隐隐跳出了一个名字。
“慈航静斋……秦梦瑶?”
连答都不答邹元兵的话,秦梦瑶微微点头,纤手轻轻地扶到背后长剑柄上。
这下可糟了,虽说底下追兵的声音愈来愈大,显然他布下诱敌的种种手段多已失效,大部份的人都追了过来,但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底下的这些人加起来,也没有眼前的秦梦瑶麻烦,光从她明明二九年华的年轻相貌,却内力精深,已达剑心通明境界。
一边暗将袖内的暗器滑到手上,以备随时出手,邹元兵心下冒汗,一边在心中暗想着秦梦瑶的行事,此女初出江湖,鲜有敌手,但是奇怪的是,见过她出手的人却没有几个。
许多江湖上恶名昭彰的黑道高手,据传都在这个秦梦瑶手上失了风,光上个月,她就在长白擒下了著名的贼魏远湖魏老爷子。
关于魏远湖被擒之事,邹元兵虽未亲眼得睹,但他的一个朋友周征明却正在当场,听他转述之时,邹元兵真有错觉老木头完全给唬住了,周征明神态如呆似茫,声音中满含敬畏,仿佛那时所见已牢牢刻在心头。
“那女子身形纤美修长,腰肢挺直,盈盈巧步,风姿优雅到无懈可击的地步,让人移不开眼睛的不只是空山灵雨般秀丽的轮廓,而是清逸得像不食人间烟火的恬淡气质。而且武功也高到出奇,不过十来招就把魏老爷子的长刀打了下来,魏老爷子连逃都没得逃……”
恐怕是你被美人给唬住了吧!心中虽在暗骂,不过看秦梦瑶这样,确实不好对付,而真正令邹元兵头痛的是,据说慈航静斋中人虽是少动杀戒,但对杀妇女者却是毫不放松,若只是贪花好之人,听说还只是被废去武功,送到官府当中,可若后还杀人灭口,这样的人就没一个能在慈航静斋传人手下逃生,自己才刚刚犯了这戒,要逃生可得用上看家本领了。
夜风轻吹,凝神戒备的邹元兵突听得风声一变,眼前的秦梦瑶竟已消失无踪。
虽是大吃一惊,但邹元兵的江湖经验何等丰富?一见便知自己在身法上绝非秦梦瑶对手,忙不迭向旁一闪,身形旋动,手中暗器已向四面八方飞射而出,脚下暗自蓄力,满天暗器无论秦梦瑶是闪躲还是格挡,总会弄出些许风声,此刻的邹元兵只打算一确定秦梦瑶的位置,立刻便逃之夭夭,其他事都不管了。
只是邹元兵怎么也没想到,鼻子竟然比耳朵还来得快,这竟是他最后一个念头,随着一股如兰似麝的香气传来,邹元兵突觉手腕一凉,转头看去却发觉秦梦瑶长剑入鞘,正抬头望月,人早已经离开了他,兵刃坠地,自己手腕狂喷的鲜血,竟是一滴都没沾到她身上,后面追捕之人已在发现了他……
杭州。
听到客栈内沸沸汤汤的传闻,原本只是清静自食的靳冰云。
前几日诛杀了太的副门主叶志清,她原料到太会有报复性的攻势,或许还会倾巢而出,因此她也不主动出击,就在距离太总舵里许的小亭内等着,除了日常三餐和歇宿外,完完全全就是守株待兔的架势。
没想到亭中苦等了几日,太却连一点动静也没有,靳冰云原百思不得其解,现在她可听出来了,原来太并不是放弃了冤仇,但司徒杰也自知武功和叶志清不过伯仲,和靳冰云交手怕也讨不了好,因此完全没有自己动手的打算,只是聘了几名黑道杀手,准备来找靳冰云的麻烦,如果能胜她最好,就算胜不了她,也能给太一点喘息的时间。
其中“阴煞杀手”晏先甲和“屠夫”姚亮然虽是成名已久,在靳冰云而言却不算什么,倒是听到连“玉面郎君”也受聘出手,让靳冰云不得不小心在意。
这“玉面郎君”薛明玉不是出名的杀手,却是个邪之辈,出道虽然不久,江湖上也不知有多少女侠的清白毁在他手中了,神秘莫测、难以捉摸不说,最可怕的是被这个人看上的女子,绝不只受创一次而已,只要被“玉面郎君”沾上了,他一定会将女子尽情玩弄,以他邪门至极的技巧,让的春情摧破羞耻心,使得女子的身心尽被侵佔,在由恨生爱、恋奸情热之后,他才将玩过的女子狠心抛弃,使她们无论身心都受创至钜、难以平复。
靳冰云放下了杯子,妙目环视四周,只见上次助她一臂,让她得免中毒的那年青人坐在另一桌,表面上虽装着没看见白衣似雪的靳冰云,位置却巧妙到极点,无论是谁想从靳冰云背后突袭,他都可以后发先至,绝不让佳人受袭,看得靳冰云面巾下的嘴角微扬笑意,这人可真有心呢!
“前次多谢公子了。”
慢慢走近了那穿着蓝色武士服的青年人,靳冰云坐了下来,比黄莺巧啭还要甜美温柔的声音滑了出来,令人听了心下就舒服。
靳冰云虽走得慢,但却没有一点空隙,完全不让他可以脱走。
“若非公子相救,冰云已中了毒,可否请公子赐告姓名,冰云也好心中感激。”
“在下楚江南!”
看着靳冰云春葱般的纤指拂起面巾一角,将他桌前的茶杯一饮而尽,楚江南虽然知道此女特立独行,不将世俗放在眼中,但是还有微微有些吃惊,他连忙举杯回敬,还差点碰倒了杯子,“能帮得上姑娘,是我三生有幸……”
楚江南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到过呢?而且他武功颇为不弱,靳冰云感觉楚江南的武功低于自己,可是他的眼睛却很特别,仿佛天大的事情都不能使他动摇分毫。心智武功到了靳冰云这个级数,容貌什么已经不那么重要,即便楚江南是她行道江湖见过的最俊逸的男子,但是靳冰云和她同席而坐,只是因为他救过自己。其实靳冰云在江湖游历,并非只是单纯的锄强扶弱,更多的是寻找能够帮助魔师庞斑练成绝世魔功的炉鼎。到时候她就会下嫁于对方,助庞斑练成邪功。当然靳冰云并不知道,所以助其练功,是要庞斑先爱上她,然后将她送人,利用妒火焚心,练功成魔。当然如果是两情相悦自然是最好的,因为靳冰云现在已经爱上了魔师庞斑,若遇到能打动她芳心之人,就是说靳冰云移情别恋了,这更能刺激庞斑的妒忌之心,练成《道心种魔大法》也更有把握。所以庞斑绝对不会让靳冰云出任何事情,他暗中在附近“保护”着她,一旦靳冰云有真正的危险,他肯定会出手。其他人是不知道这点,楚江南可是一清二楚。
“冰云孤身一人在武林行走,身边完全无人照应,加上现在又惹上了太这等大敌,尤其需要有人注意身侧动静,能否请楚公子帮冰云一个大忙,陪着冰云一程?冰云先谢你了。”
“冰云小姐开口,楚某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看着靳冰云那樱桃小嘴轻启微张,甜美馥郁的香氛涌出,似是满堂皆香,楚江南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看到她微微颔首,心才定了下来。
面巾下的靳冰云嘴角微笑,楚江南似也感觉到了,他心里笑道:要扮猪才能吃老虎啊!
覆雨邪情(行云录 覆雨记) 第715章 琉璃坊中,红牌清泠
翌日,一改以往被动的打法,靳冰云这回採取出动出击,神出鬼没地打击太各处的分舵,完全不给太喘息的时间。
靳冰云武功高明,加上楚江南又有独到的情报力(东溟派暗堂)对太的虚实可说是瞭若指掌,每次出击都像打在蛇的七寸上,绝对致命,万无一失。虽然有几次运气不好,刚好碰上了太聘来对付靳冰云的杀手,但他们都不是她的对手,若非靳冰云不想开杀,只是废了他们的武功,只怕太下已无倖免之人了。
虽是如此,但靳冰云并不是完全满意,首先她就不信太的实力只有这么一点,加上听说连“玉面郎君”也要出手,她更是枕戈待旦,但那薛明玉始终没有出现。
现在靳冰云虽然几乎已将太的分舵歼灭殆尽,只剩下现在对付的西一里分舵而已,但在太背后的后台还没明朗之前,靳冰云并不想直捣黄龙,看来还是得等太主动出手,若不是有楚江南在一旁陪着,知情识趣,让靳冰云有点儿舒缓的空间,或许她也没这么好耐性。这个铲除太的“任务”是魔师庞斑帮她安排的,否则以靳冰云的性子,怎么可能去管这种闲事。慈航静斋的教育那是一切以天下为先,修身齐家平天下在她们那里要倒过来念才对。
“来了。”
调匀了呼吸,楚江南摆出了架势,这一仗看来不太好打,主要是他不想那么快干掉对方,不然楚江南哪里还有机会跟在靳冰云身边,有太陪着耗在这里,正如他愿。
西一里分舵距离太的总舵不过里许之遥,以武功好手而论这距离简直不算什么,加上此处乃是太外围的精锐所在,分舵主乃是人称“冷锋血剑”的仇震威,武功实力和司徒杰、叶志清不相伯仲,甚至已不在四大护法之下,若不是他用剑而不用刀,不讨太主流份子的欢心,位子应该可以再提昇一些的。
就在靳冰云终是击败仇震威的当儿,从太总舵来的援军也到达了,行列中却没有门主司徒杰的身影,其实靳冰云也猜得到,以他的老谋深算,绝不会这么轻易出面,不过来人之中,却有“阴煞杀手”晏先甲和“屠夫”姚亮然两大黑道高手的身形,这两人的武功虽犹逊是仇震威和叶志清不止一筹,但阴谋诡计却犹有过之,光看他们现在隐在太门徒之中俟机而动,忽隐忽现,便可知不好对付。
血战一场。
靳冰云的功力精深,楚江南也非弱者,加上晏先甲和姚亮然只是受僱的杀手,一看情况不对就逃之夭夭,只留下拚死的太徒和两人周旋,最后的胜者自然是靳冰云这一方,没有悬念。
杭州城是一个商贾众多市井繁华之地,楚江南出了客栈,并不骑马,也不驾车,只是步行,路上问了一些城内本地人,得知杭州城最著名的勾栏乃名——琉璃坊。
琉璃坊不但做着岸上的生意,还在西湖上造了四艘雕红大楼船,分别命名为“沉鱼”、“落雁”、“避月”和“羞花”每艘楼船都有个单人的门槛花费,沉鱼是一百两银子,落雁是三百两,避月是八百两,羞花是一百两,却是黄金。价格咂舌,但嫖客依然络绎不绝,更胜岸上的琉璃坊,多的是江湖豪客在楼船上一夜丢下几百两银子,腰包鼓的文人墨客也高兴在上面撑脸面,何况琉璃坊有个规矩,不管谁作出了上佳诗词,都会免去一切开销。
西湖畔,每隔一段时日,总有穷酸的寒门士子,光凭一首诗词就登上落雁甚至是避月,如此一来,更使得大明各地出门增长阅历的士子如潮奔来,再者,还有个规矩,哪位武夫闯出了名声,例如单枪匹马剿匪多少,只需报上名号,哪怕身无分文,琉璃坊照样双手奉上如花似玉的美人儿。
一时间,对世人而言,大有不上琉璃坊便枉到杭州的风气。
楚江南再去银铺拿到手五千两银票,加上原先三千来两,光是银票,就厚厚一叠,他觉得还是不过瘾,特意自个儿揣着五六颗大金锭,也不嫌重。
对穿越人士而言,尤其是功成名就那种,金银黄白物,对于楚江南来说只是身外之物。
楚江南并没有直奔西湖,先到了城中的琉璃坊,正门高悬着“琉璃坊”的牌匾,这牌匾据说还不一般,乃是儒家宗师自诩头号风流帅荀密的亲笔,将北派书法的古拙劲正与南派的疏放妍妙杂糅融汇,不仅绝无非驴非马,而且大气磅礴中妙趣横生,这位经学大师荀老头有三绝,诗词是一绝,书法是第二绝,第三绝尤为世人津津乐道,便是调教幼女,经他之手五年以上的女孩,诗词书画无所不工,吹拉弹唱无所不精,凤州贵族,都以豢养一两位荀老头调教出的女孩为耀,由他题字“琉璃坊”最是恰当,增色万分。
一位徐娘半老的老鸨一见到楚江南,眼睛一亮。好英俊气派的公子哥,以她的丰富阅历,以及熬出头不再需要亲自出马的地位,都想要勾搭一番,不花钱也愿意伺候。
楚江南抽出一张银票,动作轻佻,随手塞进那女人领口丰大胸脯间,笑道:“姐姐胸脯大,瞧着舒服。要是换成小的,公子一般只会塞五十两。”
那女人低头轻轻一瞥,好家伙,竟是足足百两,好大的手笔。她立即知道来了位豪客,愈发谄媚,眼前这位公子哥到了青楼,并无丝毫雏鸟的胆怯或者雀跃,神色老道自然,熟门熟路,是肯花钱也花得起钱的大爷,挽着楚江南胳膊,心底又是一喜,呦,没料到这位公子哥见着清瘦修长,身体倒是强健,想必在床上断然不是那类声色犬马多了就不太顶事的膏粱子弟。
“这位爷太俊俏,奴家见了真着迷。”
美妇老鸨两只肥鸽愈发夹紧楚江南手臂,大胆腻声道:“不知喜不喜欢快活时有人在旁伺候着,若不厌,姐姐倒是愿意出力,绝不收双份的钱哩!”
楚江南一巴掌拍在她上,大笑道:“姐姐想老牛吃嫩草,得看姐姐床上功夫好不好了。”
“好得很呐!”
她娇腻微喘道:“不是姐姐自夸,比起寻常清伶,姐姐手脚伶俐百倍。”
楚江南不置可否,道:“甭废话,给爷找两位十年前在琉璃坊混过的红牌,年纪稍大点无妨,会伺候人嘛!”
她一脸为难,十年前能当红牌的,如今所剩无几,大多是二十六七的岁数,在青楼,年纪算大的了,一旦不再青嫩新鲜,很容易就被喜新厌旧的男人抛弃,除非确实姿色不俗,加上精通一两种绝活,否则多半生意冷落,比如西湖楼船上那边,就清一色全是琉璃坊这十年亲自拣选教养出来的女子,不过这边,倒的确还有两三位红了十多年的红牌,善于清词歌舞,但再过个几年,若不能被赎出去,就要跟她一样,做起老鸨的营生。
楚江南掏出一颗扎眼金锭,塞进她被衣物紧绷的肥白胸脯间,故作惊讶道:“姐姐厉害,竟然夹紧了。”
她得了惊人的打赏,一咬牙,给身旁小厮使了个眼色,再朝楚江南媚笑道:“先由小厮带公子去院子,那位姑娘心高,近几年不太愿意接待陌生客人,但还算卖姐姐几分面子。姐姐这就去给公子再喊一位红牌姑娘。”
由一位乖巧小厮着楚江南到主楼后头的一栋幽静院子。
院子的主人是十年前还是位琉璃坊的清伶舞姬,擅长西凉舞曲,长袖飘摇,当年便颇富盛名。
她只是如释重负,做了老鸨的好姐妹没有给她介绍肥头大耳的恶心客人,眼前公子哥是难得一见的俏郎君,为他春宵一刻轻解罗裳,她并不厌恶。
清伶舞姬见楚江南并不急色,不像一些道貌岸然的士族弟子,瞅着风度清雅,一到了房中就毛手毛脚,她更加欢喜,殷勤煮茶,递给他一杯茶后,主动叫房内小清倌儿抚琴,她去内室换了一身彩裳,翩翩起舞,宛若一只炫目彩蝶。
随后老鸨引来另一位只能在琉璃坊屈居二线的红牌,经过老鸨解释,发现她竟是当年大明皇朝的一名官家小姐。
十年沧桑,这位官家小姐的容颜气质变化太多,这会儿当年的官家小姐正依偎在他身边,神态娇媚。
楚江南应付着,将满眼期待的老鸨给支了出去,喝着茶,看着西凉曼妙舞,享受着那位昔日大明官家小姐的揉捏肩膀,眼神平静。
一曲毕,那位红牌香汗淋漓,春色愈浓。
她娇声道:“公子,奴家除了这西凉霓裳舞,还新学了敦煌飞仙。”
楚江南摇头打断道:“我只看这长袖舞,什么劳什子的敦煌飞仙,不爱看。”
她神态如同初破瓜的小雏,怯生生道:“那奴家再跳一曲?”
楚江南笑了笑,善解人意道:“不必了,姐姐也歇息一会儿,我先出去走走,两位姐姐去洗浴一下,稍后等我回来,三人一起鱼水欢娱。”
他说完起身,两位红牌微微蹙眉,以她们的身姿地位,是不太情愿与别的女子一起侍候客人的。
楚江南也不做声,从怀中抽出一叠银票,一千两整,分成两份,一左一右放在桌上。
两位红牌眼神顿变。
离开院子,楚江南眼神清冷,稍后他会回来与两位红牌鱼水之欢,但是现在,他先要去杀人。
覆雨邪情(行云录 覆雨记) 第716章 倩女双双,公子好坏
行走于琉璃坊,环境不错,院内莺莺燕燕欢声笑语。
站在一处院子门口,楚江南也未多想,做了进去,就听树后传来一声女子急促的声音:“公子,我们还是进屋吧!人家不想在这里……”
一个男人的声音道:“秀儿,这几日不见,我着实想念的紧,你就从了我吧!你的院子离这儿可不近,嘿嘿,我们只稍做温存,慰了相思情意,我立刻就走。”
女子轻啐道:“在外面怎么成,像什么样儿,你我肌肤相亲,已是有了夫妻之实,还要外面行那羞人之事么?你……你哪里有敬我爱我之意,冤家,你把人家当粉头一般戏弄么?你可是说了要为我赎身的……”
“若不敬你爱你,怎会连回屋的点时间都忍不住,纳你为妾,不也要我家那母老虎点头才成吗?我已经给老鸨知会过,不让你接客,最近你都在干什么么?”
“做针线,读佛经!”
“我的好秀儿,我身下这小和尚还要女菩萨亲身点化点化,你莫要拖延,我们便来参参这欢喜禅吧!”
树后传来“哎哟”一声轻呼,随后便是口舌咂摸之声,只听女子娇呼不可,随即便连芭蕉树都簌簌摇晃起来。
楚江南心里一乐,转过树去,就见一打扮得十分得体的小娘子,珠圆玉润的柔腴身段儿,一件狐领锦绸的棉夹袄,一条八幅湘水裙,不着首饰,秀发鸦黑,那俏脸含春,就像一朵冉冉浮于水面的净莲,清纯秀美,惹人怜惜。
此时,那女子弯腰扶着芭蕉旁一棵葱绿的小树,青丝散乱,杏眼微眯,一身罗裳半褪,松散了的衣襟里隐约见那一双白透如玉的乳儿摇来晃去。
一白面男子撩起了她的裙子,紧紧抵在她的臀后,一双手正在她怀中抚弄,涎脸笑道:“秀儿生得好一双乳儿,又香又滑,真是爱死我了!”
就在这时,一名教头模样的壮年男子注意到楚江南,走了出来,脸色不悦道:“何人?”
想必是担心院中正行好事的公子被惊扰,这位出来撵苍蝇的护院教头压低了声音。
楚江南望着他,笑道:“客人!”
他看清来人是一位俊雅公子,收起那份其实很是心虚的傲气,道:“这位公子,里面不方便,还请去别处。”
楚江南嘿嘿一笑,“好说好说。”
他抛出一颗金锭,淡笑道:“赏你了。”
壮年男子接过沉甸甸的金锭,等楚江南转身后,悄悄咬了一口,心中狂喜,真是金子!
楚江南来到琉璃坊一处偏僻处,一座小院,有些荒芜。大概是什么红牌姑娘的小院,后来被人逼死了,客人嫌晦气,不愿再来,便荒芜了。楚江南虽然没有亲见,但是妓院里,这种事情自然是屡见不鲜。
“唰唰唰!”
墙角的阴影里出现三名黑衣人。
“好机会。”
“等等,这里有不少人,进了院子再动手。”
其中一名黑衣人四处看了一眼,阻止同伴的冒然行事。
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面上露出诡异的神色,随即跟在楚江南身后,速度不缓不慢,始终保持一个频率,无声无息。
不一会儿,绕过一处荒弃的小花园,眼前豁然开朗,三人来到了院子中心。
咻!
冷不禁的,一道气劲从他们身前飞射而来,快若惊鸿。
“找死!”
脾气火爆的黑衣人不退不避,一拳正中劲气。
剑劲交击,黑衣人闷哼一声,吃了小亏。
“三位,跟了我一晚上,不打发了你们,我连看美人儿跳舞都兴趣缺缺。”
楚江南冷冷的注视着黑衣人。
这三名黑衣人隐藏气息很有一套,但又如何瞒得了领悟了井中月之境的楚江南,刚出现就被他发现了。
为首的黑衣人面容枯瘦,一双眼睛细长发亮,里面蕴含着种种阴险狡诈,他嘿嘿笑道:“从来只有别人避开我们的份,哪里有我们避开别人的道理,小子,看你年纪轻轻成名不易,自断一臂,如此才有活命的机会。”
“刚才是你哪只手攻击我的?自断那手臂的话,我就饶你一命。”
脸上长满横肉的黑衣人狰狞无比。
“断臂,或者死。”
看起来最冷静的黑衣人也发话了,他身上散发着极其血腥的杀戮气息,宛如魔鬼。
“哈哈哈哈哈……”
一直看着他们自说自话的楚江南仰天大笑起来,“有趣,有趣,还从来没见过如此嚣张的人物,你们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上。”
“好,就你了,长的像枯柴的那个。”
楚江南微笑,锁定住对方的气息,平淡的语气中包含着森森杀意,“我如果说让你们一起上,你们肯定又要啰嗦半天,浪费台词。”
“桀桀!别人都说‘铭刀邪少’高傲无比,今日一见,果然不假,杀!”
面相凶恶的黑衣人一脚踩爆地面,飞身一拳轰出,竟把楚江南笼罩在拳劲下,狂傲凶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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