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寻宝往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龙渊
但是关于貂皮大衣的线索,已经是肯定没有希望了。若雪说,整个二道营子镇才有两件黑色的貂皮大衣,而且全都是女式的。
并且在案发的时候,这两件大衣,根本没有过离开过主人的家里。
等到第二天早上,若雪正要上班的时候,她的电话终于响了起来。
警队调查的结果终于出来了,在二道营子,确实有一户人家是养貂专业户。
若雪开着车,急匆匆的就带着我们往二道营子的方向开。她已经跟警队做了申请,要在警员去找那户人家协助调查(实际上就是澄清他们的作案嫌疑)之前。让我出面,和养貂的那家先行接触一下。
据若雪说,这幸亏是在昨天勘查现场的时候,我给他们警队的负责人,那位常队长留下的印象很好。
常队长当时就认为,我是一个目光敏锐、分析准的人。要不然的话,人家警队是绝不会同意若雪今天这个要求的。
我听她这么一说,心里边还挺感叹。
这世上的事,还真是一环扣着一环。往往你一个小小不经意的举动,往往就会影响到后面的大局。
一边开车,若雪一边向我问道:“以前我还真不知道,你怎么对变态杀人狂的事这么在行?不知不觉,你都成了这方面的专家了!”
“还能为啥?因为卢陵呗!”我无奈的摇了摇头。
卢陵那个小子,杀生害命全无顾忌,丝毫没有一点人性。这一点我是早就知道的。
自从他在百里蚯那里尸解逃跑以后,我知道他对我的仇恨势必又增加了一层,这小子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我。
所以,按照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原则,我就开始研究起卢陵的行为方式来了。
这一研究可不打紧,还真把我吓了一大跳。
因为在战场上,卢陵曾经对我说过。我们两个人虽然立场不一样,正邪之间势不两立,但是实际上却是一样的人。因为我们两个人的经历,简直是太过相似了。
我们俩都是一样从小父母双亡,都是一样被隔辈人给带大,同时在小时候也都是备受欺凌和折辱。
所以我才把研究变态人格的材料,能找的全都找了过来,反复的研究了一回。以便在和今后和卢陵对战的时候,对他的行为能有一个准确的估计和预测。
结果这一研究之下,我却是越来越心惊!
因为根据那上面的理论,我和卢陵都属于心灵受创,给今后的变态性格埋下伏笔的那一类人!
在历史上,几乎是所有变态杀人狂的案例,都是我们两个这样的人干的!
我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有这样的潜质,这让我也吓了一大跳!
不过经过这些研究,我也对卢陵也有了更深的了解。甚至他有一些行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是我却能够通过这些研究找出事情的根源。
让我没想到的事,我这一份未雨绸缪,倒是在破案的时候用上了。
若雪听我这么一讲之后,她不由得长长的叹了口气。
顾不上正在开车,这姑娘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关于心理创伤这些事,我多少也知道一点。”若雪想了一下以后对我说道:
“其实每个人都有心理创伤的问题,只是或多或少而已。有的人偶尔一次忘了锁门,家里的东西其实并没被偷走,但是由此却给他的心理造成了阴影。”
“所以这个人,他就会反复的回家去看,自己的门锁没锁,或者是煤气关没关。”
“卢陵的这种情况,属于创伤极为严重,而且他选择宣泄的渠道也非常不正常。他做人体实验,拿活人当成练功和炼尸的消耗品。所以最后,卢陵他才会变成现在那个样子。”
“你虽然也挺严重,”若雪说到这里的时候,伸出手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就像一个贴心的兄弟:“但是你宣泄得好啊!”
“我宣泄什么了我?”我哭笑不得的看了看若雪。
“你?” 若雪笑着看了我一眼:“平均一个月跟人家拼三回命的主儿,每次都是生死相搏、九死一生。像你这样的人,心里就是有多大的火,那也都宣泄出去了!”
“如果说变态的人,是靠着杀人才能够保持心灵的平静,你杀的人还少吗?”若雪说到这里的时候,还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也对!”我听了若雪的这一番高论,竟然一条反驳的理由都想不出来。只得郁闷的点了点头。
到是二鲵,他在听到这里以后,却在后座上吃吃的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等我朝着二鲵问出这句话,我的心里却猛然间“咯噔!”一下子!
我把这事儿给忘了!要说童年时候的心理创伤。从小父母双亡,被人一直追杀到这么大的二鲵,也不比我们强多少!
“等到有一天哥你老了,和别人打架打不动了的时候,我再另外告诉你一个,宣泄心里面变态情绪的办法。”只见二鲵在倒车镜里,眉飞色舞的向着我说道。
东北寻宝往事 第831章:天聋地哑一家人
“哦?你就是靠这个办法坚持到现在,还没有变态的?”我笑嘻嘻的对二鲵说道:“赶紧的,现在就说!”
“炒田螺,越辣越好,越多越好。”只见二鲵兴致勃勃说道:“你就把它们当成杀父仇人,一锅辣炒田螺吃下去,什么仇都报了!”
“这倒真是好办法!”我们这一车人,被二鲵逗得嘻嘻哈哈的大笑了一通。
我的脸上虽然是在笑着,但是心里面却是在暗自的感叹。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我们这辆车里面的人,几乎心理全都是残缺的,甚至就连若雪也是一样。
若雪的父母虽然全都健在,但是在那样感受不到温暖的家庭里,有着一对狠心冷漠的父母,比没有父母只怕也强不了多少。
说话间,我们的越野车经过了二道营子,又经过了昨天的案发现场的那座旱桥,然后继续向前开去——那个养貂专业户的家还在前面,我们还得继续再向前开。
在路过刘继芬的家里的时候,我还透过车窗,特意向昨天发现红衣小女孩的那个山顶上看了一眼。
没有她的身影,山上一片草木凋零,残雪点点,我没看见昨天的那个穿着红裙子的女孩。
等到我们又再次往前开了七八里,很快的,我们发现了一辆在路边停着警车。
在我们的公路两侧都是坡度平缓的丘陵。山上的野草枯黄,树叶凋落,一片荒凉。只有一块块零星的白雪,点缀在山上。
我一下车,一股清冷至极的寒风就吹进了我的鼻腔。
停在那里的另外一辆车里也下来了几个人,迎面向我们走了过来。昨天跟我谈话的常队长就走在前面。
还有两个人是身穿便装,跟在他的屁股后头。
常队长给我们介绍了一下,在他旁边一个穿着棕黄色厚皮夹克的,是这附近的村长,叫陈规。
而另一个裹着绿色的军大衣的男人,是这里的治保主任,叫姜四。
“这两位同志很熟悉当地的情况,”常队长指着这两个冻得哆哆嗦嗦的家伙向我说道:“在我们排查养貂专业户的时候,就是他们给我们提供的这家人的线索。”
“过会儿让他们俩带着你们去,得你们人生面不熟的。引起那户人家的戒心。”
我在旁边冷眼旁观,只见这个村长陈规身材佝偻着,皮夹克上面蹭得油乎乎的锃亮。他的眼睛里面全是谄媚和巴结,看起来好像是没怎么见过外边来的领导。
而姜四的身量稍微高一点,肿眼袋金鱼眼,眼眶青嘴唇紫。一看就是个酒色财气样样不落的主。这家伙被冷风冻的,把身上的大衣裹得紧紧的,还不住的在地上跺着脚。
“一会儿就说您二位是城里来的客商,我带着你们去看看他们家养的貂。你们二位领导就用这个借口,跟他们想聊啥就聊啥。”只见村长陈规向着我说道:“这家人要是敢不老实,我直接把他们的饭锅砸了!”
“其实都不用这劲,直接把他们带走提审就完了。”这时候,姜四也在一边上抹的鼻涕帮腔:
“养貂的这一家人,连老带小一个个全都阴的拉(阴沉)的。平时我看他们一眼心里都觉得发毛,这一家人,肯定特么的有事儿!”
“村长说的对,”我没理会姜四,对着村长陈规说道:“就说咱们是去看貂皮的,必要的时候就是买几张也没什么,这都是为了破案。”
等我说完了之后,我和若雪在跟着他们去养貂场之前。常队长把我们俩叫到一边,对我们俩说道:
“为了不打草惊蛇,我让队员把车停的远了一点儿。要是有什么事的话,鸣枪就成,步话机喊一声也可以。”
“叶先生你眼光好,看看到底这家人是什么底细。”常队长握了握我的手:“这个案犯能够做下这样的案子,那心理素质指不定得多强呢。叶先生您先初步看看,给定个性。回头咱们审讯的时候能省不少事儿。”
“明白,”我点了点头,然后跟着若雪一起朝着公路下面走去。
若雪今天穿的是便服,外面穿着一件浅色的羽绒服。
可如今她的体质已经不怕什么严寒,所以即便是走在冬日的寒风里,她却依然是身形挺拔俏丽。弄得那两个本地干部,都不怎么敢抬头看她。
我们顺着一条羊肠小道蜿蜒的向前走,在走了大概一里多地以后,前面出现了一个向上的缓坡。
“过了这个梁杠就是那家儿了,”陈规村长指着缓坡上面说道:“这一家子是三口人。一老太太不爱说话,带了个傻了吧唧的儿子,还有一个儿媳妇是个哑巴。”
“这一家人天聋地哑,也不知道是怎么凑合的。”这时候,姜四也在一边补充。
我一边听着他们给我们讲这家人的情况,一边继续向前走。
说实话,他们就不告诉我,我也知道应该是快到了。因为从前面刮过来的风里面,已经带上了一股难闻的恶臭!
养貂场,穿貂皮的人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出产他们身上华美貂皮的这个地方,是一个什么样的环境。
为什么会这么臭?因为貂是纯粹的肉食类动物,它们在野生状态下只吃两样东西:鱼和肉。
可是养殖的貂,不可能会有新鲜的肉食和鱼类吃。另外他们吃剩的东西也很快就会变质。
所以养貂场的那个味儿……我毫不夸张的讲,城里的女孩进去,绝对百分百熏吐。男同志进去也得有一多半,要把隔夜饭都贡献出来。
在我们家的石门村,原来就有一户养貂的,后来…由于味儿太大,被迫搬到村外去了。
等我上了到了缓坡的顶上,立刻就是居高临下,看到了这户人家的全貌。
四面都是向上的缓坡,只有中间的一块,像个碟子似的带着个洼兜儿,那个大院子就坐落在这个洼兜里。
整个院子都是用铁丝网围起来的,中间有着一间低矮破旧的小房子。
我一靠近这个院子,这股恶臭就更加浓烈起来,几乎把我掀了个跟头!
东北寻宝往事 第832章:凶残阴毒、百般怪异
关于养貂,在我们东北有好长一段时间,流传着一个传说。
就是那些养貂的人会把小孩拐走,然后把他们杀害了,用来喂他们的貂。
这个传说在东北大地广为流传,很多现在已经成年的东北人,都曾经被家长这样吓唬过。
所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在过去的相对物资贫乏的时期里,就是大活人都很难保证肉食的供应,那些养殖的貂就更不可能天天吃肉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为了保持貂皮的丰美华润,使自己的貂卖上一个好价钱。拐卖儿童剁碎了用来养貂,这样的事一定是曾经有过的。或许在民间流传的时候有过一些夸大,但是这样的事我肯定曾经发生过。
我在小的时候,耳朵里也被这样的传说给灌满了。以至于小时候有一段时间看见陌生人,就生怕他是养貂的出来拐卖儿童。
如今我看到这样一户人家,立刻就唤醒了儿时的记忆。
特么的如果我要是在小时候看到这样养貂场的情景,当时非得吓死不可!
这个像碟子一样的山洼其实并不大。中间的房子低矮,铁丝网圈成院子却是不小。居高临下看下去,这破地方就跟龙门客栈差不多。
院子里摆着一个个用铁丝编成的笼子,每一个都有老式的电视机大小,恶臭就是从那些个笼子里散发出来的。
养貂不同于养殖其他的东西,在冬天最冷的时候,这些笼子也要露天放置。只不过笼子里面有一些草窝子之类的东西,供那些貂休息坐卧。
因为越是寒冷的天气,那些养殖貂换毛的时候,毛皮就会越丰厚,卖出去的价钱也就越多。
在整个山洼里面长得全是稀疏的荒草,围成院子的铁丝网编制的粗糙而又草率,上面还挂着锈迹斑斑的铁片和罐子,看来是为了防贼的。
院子中间的房子明显是土坯垒砌的,墙壁上糊上了黄泥,如今已经开始斑驳脱落了。大大小小的裂缝遍布其上,看起来这房子就像是要坍塌一样。
房子的顶上,是很少见的茅草顶。这家人穷得非但买不起瓦,就连煤灰匝顶都没钱去做。
当我们走过去的时候,只见烟雾升腾。院子里面的一个铁桶里面煮着骚臭难闻的东西,看起来是在给那些貂熬制食物。
在那个铁桶旁边,蜷缩着身体坐着一个老太太,呆若木鸡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在另一边有一个中年妇女,正蹲在地上,用一把薄片子刀在木板上剁菜。
一边切,她一边不断的把切得细碎的菜梗子和菜叶子,扔到那个大桶里面。
虽然这些貂都是吃肉的,看来他们在肉食里面也还是掺入了蔬菜之类的东西。
这两个人都对我们的到来置若罔闻,就好像我们这几个人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村长陈规推开了大院的门,带着我们向里面走去。
等走近了,我才发现那个老太太身上穿着一件灰白色的破旧棉袄,她头上灰白色的头发凌乱不堪,手上和脸上都是脏污的痕迹。
这个老太太聚会神的在搅着桶里面的东西,丝毫不顾里面的异味不断的飘散。从始至终,她对我们这些人看也没看上一眼。
而地上剁菜的那个妇女,则是用眼角瞟了我们一眼,然后又继续干她的活儿。
从这一眼之中,我发现她的眼神中凌厉凶狠,而且带着极度的厌恶。就好像我们这些不速之客,是来偷他们家东西似的。
看来这个老太太,就是那个傻子的妈了。而这个中年妇女,就是那个哑巴的媳妇。
“带人上你们家看貂儿来了,愣着干什么?还不招呼客人!”姜四在我身后喊了一嗓子,那个老太太才慢慢的回过了头。
当这个老太太的脸,一下子朝向我的时候,让我心里面顿时就是一突突!
这张脸嘴角向下、眉头紧皱,似乎是带着懊悔和惊惧两者兼有的复杂表情。可是让人觉得分外诧异的是,这种表情就像凝固在她脸上一样,丝毫都没有动过。
这个老太太就像带着这样的一副面具,表情始终定格在她的脸上,这让她看起来非常的诡异和奇怪。
“看去呗。”那个老太太沉默了半晌以后,嘶哑的说道:“看上了哪个,就说个价钱。”
看来她的意思让我们先看货,然后再跟她研究价钱上的事。
这家人看起来,一年到头似乎就靠卖这几个貂挣钱养家。所以他们这一家虽然是怪异诡谲,但是对于送上门的生意还是不会推出去的。
“你儿子呢?”陈规看了一眼那个破旧土房子。
“那个废物…”老太太刚一张嘴说话,就听到“咚!”的一声闷响。她顿时就把下半截话吞了回去。
我把目光转过去一看,只见那个哑巴儿媳妇,刚刚正把剁菜用的片刀狠狠的砍在了木板的边缘上。刚才那咚的一声就是这么弄出来的。
只见这个儿媳妇的眼中凶狠的目光一闪而过,她“噌!”的一下就从地上站了起来。
这个女人瘦小枯干,面有菜色,一副营养不良的症状。我看见她的手上,满是绿色的菜汁和污泥。
说实在的,这样的农村妇女不打扮也不保养,让人实在是无法判断年龄。
那些在城里边还自称女孩子的30岁上下的女人,要是换到了农村,看起来就像是四五十岁的人也不一定。
忽然,这个女人瞪着老太太,从喉咙里发出了几声意味难明的咿呀声。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语气中警告的意味非常明显。
她的声音尖利而又凶狠,看起来这个儿媳妇是在警告她的婆婆,不要胡乱说话。
这倒奇了!我在心里暗自想道:“哑巴不让正常人说话,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个时候,我就见屋子里面晃荡着,又出来一个人。
这个人手里一手一个,拎着两个布袋子。晃晃荡荡的走到了这个大桶的面前。
我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这一定是这家的傻儿子。
东北寻宝往事 第833章:敲山震虎、静观其变
因为他自从出门以后,一直走到我们跟前,连看都没看我们一眼,就好像我们根本不存在一样。
在这个傻子的眼中,好像只有那个大桶。
只见他从一个大点儿的袋子里面,捧出了几把棒子面撒进了大桶里。然后又从小一点的袋子里面抓出了一把盐扔了进去。
在这之后,只见他伸出舌头“吧唧吧唧”的开始舔自己刚抓完盐的手,好像这是无上的美味一般。
我艹!我一看他的那只手上又是皴又是泥,长长的指甲里面的污物都糊满了。
这家伙还舔的那么香,特么的被这样的爪子抓上一下,估计非得打破伤风针不可!
这个傻子,看起来干什么都是心无旁骛,聚会神。好像他就活在自己的臆想世界里一样。
等我看齐了这一家三口,我回头向若雪看了一眼。若雪脸上的表情也和我差不多。
这一家人虽然又怪异又可怖,但是却很难和跟凶杀案的凶犯对上号。
那个老太太年纪太大,儿媳妇不但是个哑巴,而且还是女的。跟奸杀案都挨不上边儿。
你总不能说,那个案子是傻子干的吧?
我看那个傻子大概只有二十一二岁的年纪,好像比他媳妇儿年轻了有十多岁,看起来也不像是身强力壮的样子。
况且他的目光浑浊,举止痴呆,跟那个冷血安静、有条不紊的变态杀人犯完全不相符。
不过我还是本能的感觉到,这个千奇百怪的家庭,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
弄不好,虽然不是他们做的案,说不定他们跟案犯有什么联系也难说。
最后,我们又在养貂厂里面转了一圈。
一进到笼子的中间,那股子臭味就直冲脑门。一只只黑色的短毛貂看见我们来,就兴奋的在笼子里不断的来回转动,动作还飞快,看得人眼都花了。
这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我们总算坚持把整个养貂场看完,然后我随便挑了七只貂。
那个哑巴儿媳妇跟在我们身后,每当我指了一下,她就会带着大手套伸到笼子里面,把里面的貂抓出来放进一个布袋里。
最后,这些貂每只以700块的价钱成交。
一共应该是4900块钱。我一边从钱包里拿钱,一边用手指了一下那个哑巴媳妇刚才用来剁蔬菜的片儿刀。
“凑个整数,我给你5000,这把刀送给我。”我一边说,一边把手向后一缩,让儿媳妇伸过来抓钱的手抓了个空。
那个女人看着我手里红艳艳的一大把钞票,立刻就点了头,从那个木板上拔出刀来递给了我。
二鲵赶紧把刀接了过去。
然后,我们一伙人离开了这里。
直到过了山棱,空气又恢复了清新,我们几个才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看来若雪这身羽绒服,是不用要了。”我看见若雪下意识的闻了一下羽绒服的领子,于是笑着对她说道。
二鲵手里拎着装貂的袋子,跟在我们的后面。
“怎么这东西这么臭?”若雪终究还是没忍住,向着我问道:“离开了养貂场,这味道也没见小。我听说,不是还有人拿貂当宠物养的吗?”
“水貂身上,都有臭腺。”只见二鲵拎着那个袋子,无奈的说道:“你是不知道,家养的宠物貂都是摘除了臭腺的,和这里面的貂不一样。”
要说二鲵,他对于野生动物要比我们这些人类要熟悉得多,他说的应该是没错的。
等我们重新回到停车的那个地方,常队长立刻迎上来,问我们侦查的效果怎么样。
若雪把情况简要的跟常队长说了一下,然后程队长直接就问我,对这一家人怎么看。
“还你是先别拘捕了,审也审不出什么来。”我对常队长说了我的意见。
“把这周围布控起来,盯着让这家人,让他们不能跑,也不能继续作案。”我想了想之后说道:
“这户人家一定有鬼,这一两天我会密切观察一下他们。有了结果就随时通知你。”
常队长想了想,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如果这户人家真的是和凶犯有关,那我们这就一群人今天去的这一趟,无疑就是做了个打草惊蛇的举动。
这样一来,在短时间内他们一定会和凶犯进行联系。警队的人则是正好顺藤摸瓜。
可要是把这一帮人给拘捕了,能不能审问得出线索来还不一定。而且很有可能会让那个真正的凶犯闻声逃走。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