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撸西西
“不要帮忙?”他难得主动问。
“不用不用。”南栀摇摇手,“谢谢你啦。”
干嘛突然那么高兴?
季寻拧起了眉,一脸嫌弃。
他们在十六楼电梯口背道而驰,南栀到家第一件事是打电话给贺濛。
她把冰箱里的食材一件件翻出来,摊开在流里台上:“妈,我想问问……那个奶油酥皮汤怎么做啊?”
“你不是不爱喝吗。”贺濛疑惑。
“对啊,但是隔壁家小孩儿不是喜欢么。”南栀提着一条腿在半空晃悠,“他帮了我的忙,得谢谢他。”
贺濛淡淡道:“你给人家添什么麻烦了?”
“嗯……一时半会儿说不清。”
南栀确实说不清。
她自己也不懂到底是因为今天的小麻烦,还是因为两年前那件让她始终怀疑的事。她耍赖道:“你就别管了,先教教我嘛。”
贺濛在电话那头远程指挥。
调面粉,揉面团,擀面皮,刷蛋液……
南栀开着免提,一厨房丁零当啷都传了过去。她实在没有料理天赋,家常菜做的不好吃也不难吃,但西餐……
最后从烤箱里取出成品,酥皮厚薄不均,薄的地方焦酥得发黑,厚的地方还有些夹生。
贺濛问她:“成不成?拍个照给我看看。”
南栀为难了,“要不还是别拍了吧,我……再试一次?”
搞了一晚上,最后终于端出一碗不那么难看的。细细地闻,还能闻到和贺濛同款的酥香味来。勉强算是成功了吧?
南栀特别想捏一小块下来尝尝味道,蠢蠢欲动许久还是管住了自己的手。
她拍了照发给贺濛。
贺濛一阵感叹:【人家小孩都够可怜的了,还要吃你做的这不知道什么东西,可怜到家了】
南栀不信,又发给木子。
木子很仁慈:【哇这是什么?看起来曾经很好吃的样子】
南栀:【曾经?】
木子:【?】
南栀:【???】
木子:【这不是放了一夜过期的菠萝油吗?】
南栀语塞,暂时放弃了用这盏酥皮浓汤折磨季寻的想法。
***
临睡前,季寻接到了赵哥的电话。
车子已经从剧组开回去了。
多亏这些年磨合的默契,要不然赵哥还真不知道那一通突如其来的电话指示是什么意思。他只觉得近期越来越琢磨不懂小祖宗了。
季寻懒得听他扯,挂完电话又来一个。
他不耐烦:“又干吗?”
“喊你出来玩啊。”
电话那头换了个声音,季寻不用看来电显示就听出来不是赵哥,是他的狐朋之一,丁思贤。
两人是从幼儿园就一起的好兄弟,就这姓丁的从不惯着季寻的狗脾气。
季寻用枕头蒙住脸,懒懒散散地回:“不去。”
“你好久没出来玩了。”丁思贤说,“又跟哪儿修仙呢?”
“在家,床上。”
“嚯。”丁思贤发出一声奇怪的声音,紧接着问:“一个人?”
丁思贤不说还好,说了季寻反而有些躁。
他没回答上一句不像人的问题,反问:“你有没有讨厌过一个人。”
丁思贤:“?”
“很烦,不想见,却总能见。”季寻把自己闷在枕头里,想着措辞,“不想看到这个人,ta一出现,眼睛就忍不住去看。越看越烦。”
“我看你就挺讨厌的。”丁思贤无语,“你他妈说的到底是喜欢还是讨厌啊?讨厌是你这么个讨厌法吗。你什么时候这么黏黏糊糊了?”
季寻默了默。
丁思贤乘胜追击:“以前讨厌就他妈干啊,把对方干服了为止。你是不是我的寻啊?娘们唧唧的。”
季寻在任何人面前说这些话都会让人觉得他被魂穿了。
丁思贤也不例外。
他叽叽歪歪了一阵,突然说:“你在家吗。真没事?”
“在。打算睡了,就这样吧。”
季寻坐起身,以盘坐的姿势又把自己的脸埋回手掌间。
他被自己弄得反复无常,又在丁思贤的话里突然顿悟。嗔痴憎恶向来明里来明里去,做什么要遮遮掩掩。
他叼了根烟,在室外长廊点燃。
夜色被烟气裹得格外温柔。
猩红顺着细白一支慢慢上燃,燃到三分之二时,1602的门突然开了。
南栀提着一袋垃圾出现在门口。
她愣了一下,“你怎么还没睡?”
季寻也没想到她这么晚还会出来。他想趁着夜色理清自己的思绪,海面还未明朗之前,又被搅乱了。
他拧灭烟头:“你不也没。”
“出来丢垃圾呀。”南栀提起右手,然后慢吞吞往前挪。
看她行动不便的样子就烦心。
季寻扬了扬下巴:“放那吧,我下去顺便帮你丢了。”
沉甸甸一袋垃圾,都是奶油酥皮汤的失败品。
南栀有点不好意思,她随手从玄关扯了个垃圾袋套了两层,嘴上随口问着:“就厨房的垃圾……你晚上吃了什么?”
“没吃。”
“啊?那不饿吗?”南栀想了想,“我家里还有点吃的。就那个……酥皮汤。”
“不吃。”季寻拎起垃圾袋转身,走了两步突然顿住,“你做那个干吗?”
南栀摸摸鼻子:“就……吃啊。”
走廊光线幽暗,少年眼底有光。
对视不过几秒,南栀妥协了:“行吧,本来想做了送你吃的,可惜没做好。看起来不太好吃的样子。”
不知道想到什么,他忽然扬了下眉梢:“你眼光不也就那样?”
这可就有意思了。
还有人想以身试法的?
“行啊,那你自己评价评价。”南栀好心情地弯起眉眼,“吃吐了不怪我。”
厨房还余了些材料。
南栀做了这么几遍下来,把步骤记得牢牢的。她熟门熟路热好锅重新开始。那个不怕死的小朋友已经扔了垃圾回来了,敞腿坐在餐桌边。他没玩手机,反而在把玩桌上的纸巾架。
他与厨房坐的很近。
一说话,听得清清楚楚。
南栀弯着腰在检查烤箱,忽然听他说:“你也没那么烦人。”
“只是不烦人啊?”南栀觉得有意思,笑,“我妈还常说我讨人喜欢呢。”
“也就那样吧。”
也就那样……这是变相承认了?
南栀有些搞不懂他今天是怎么回事。
餐厅灯光很柔和,把人照得也柔软起来。
野 第32节
南栀心想,小孩儿看着酷,原来还挺软,有点可爱。她笑眯眯地看着他,说:“你也挺讨人喜欢的,要不然,你给我当弟弟吧?”
第23章 早餐【一更】 【兄弟们,我们的直男小……
南栀的眼睛黑白分明。
她看着他,显得刚才说的那句话格外真诚。
当弟弟?
季寻陷入低气压,发出一声不明所以的哼声。
半晌,他才冷冷地说:“你想的美。”
南栀猜他就是这个反应,小臭脾气浑身上下冒着“老子天下第一”的气息,就算她出于想照顾他的好心,他也不会伏低做小当弟弟。
她丝毫不在意,心情愉悦地哼起了调子,回转目光,认真地盯着烤箱里的变化。酥皮一点点拱起,像吹鼓了的气球。啪嗒一声,又焦又脆的面皮炸开了金黄色小花。香气开始源源不断从缝隙里溢出。
做了几次失败品,南栀已经掌握了最佳出炉时间。
当她戴上手套把汤盏取出来的时候,自己都被惊艳了。
色泽明艳,焦香四溢,这也太超常发挥了吧。
左脚脚踝还是受不得力。
她就只好指挥季寻,先铺上防烫垫,再拿勺子,端汤盏。仗着自己是伤员,南栀就支着下巴坐在桌边,眼巴巴地望着他。
不用说话,她的眼睛已经表达出了所有意思:
——好不好吃?好不好吃??好不好吃???
季寻回避了她的目光,手指把玩着白瓷汤匙。他的手指骨节修长,肤色几乎与白瓷无异。看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搅弄也是赏心悦目。
他即便垂着眼,也能感知到来自餐桌对面的炽热目光。
忍了许久,他最终耐不住,低头尝了一口。
酥皮脆得恰到好处。
喷香热气被包裹着,残留在唇边。只是浓汤寡淡了些。
像季寻这么挑剔的人毫不留情地压了分。他放下勺子,神情冷冷淡淡:“这次眼光没错,果然一般。”
“……啊。”她失望地张了张嘴。
白玉般的瓷碗被推到桌子一边,瞬间失了宠。
南栀不信邪,从边缘扯了一小块酥皮下来。
细细品尝一番,“我觉得……也没那么难吃吧?”
“有自信是好事。”他扯了扯嘴角。
南栀好像又听出了许久不见的嘲讽语气。
态度倨傲,语气张扬,很标准的季寻风格。
她撇撇嘴,没同他争论。
挂钟过了十一点半,既然不吃了,季寻不想多留。
南栀跟到门口,倚着门框朝他摇摇手:“晚安啊。”
季寻哦了一声俯身穿鞋。
“哎。”南栀没等到下文,好脾气地问,“为什么你从来不和我说晚安?”
俯着身,他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却理直气壮:“因为我没礼貌。”
这真是无法反驳。
南栀无话可说,她眼皮一抬,忽然看到长廊那头站了个人影。人影面朝他们而立,伸着脖子似乎在努力分辨什么。
南栀轻轻晃了晃足尖,示意他注意:“那边好像有个人,在看你。”
隔着一条走廊,光看身形,季寻就能判断出来人是谁。
他骂了声操,直起身。
远远的,那人也终于辨认出他来,面容吃惊。
等南栀这边关上门,走廊尽头的人影才像风似的奔到面前。
正是今晚上通过电话的丁思贤。
丁思贤满脸写着不可置信:“你不是说你睡了吗,怎么从那边出来?刚才那个女人……”
他福至心灵:“操,你讨厌的那个?”
季寻睨他:“你烦不烦。”
“我关心你啊。四弟。”丁思贤说,“你……确定是讨厌?讨厌到大半夜就从人家家里出来?我闻闻,你身上怎么还有股甜腻腻的奶香,真不是春心萌动?”
“春你妈。”季寻骂。
丁思贤不信:“刚才那个谁啊?”
“看不出来?”季寻自顾自走在前面,声音往后飘,“邻居。”
“肯定不是普通的邻居,要不然你怎么从人家家里出来?”
丁思贤跟进门,外套还没脱,就被季寻嫌弃道:“你踩脏我的羊毛毯了。”
白色羊毛毯上活生生两个黑脚印。
说到底,在玄关口摆个白色毯子本身就很有病。
丁思贤从来不服他的破脾气,骂:“夜里变天了,下雨我有什么办法?你换块黑的得了。”
季寻心情不好,说话也带刺:“变天,下雨,你来做什么。”
“还不是担心你。”丁思贤骂骂咧咧,拍干净外套上的水珠,很自来熟地窝进沙发,“我今晚可不走啊,睡这了。”
季寻没管他,径直往录音房走:“随便。”
“你再给我讲讲刚才那个漂亮姐姐呗?啥关系啊,不是邻居吧?”
丁思贤在身后呼唤:“哎——”
季寻没理。
“喂——”丁思贤又叫。
砰一声,录音室的门摔得震天响。
季寻在摔门的余音里狠狠揉了揉短发。
去他妈的弟弟。
***
隔天日上三竿。
丁思贤抱着沙发枕睡得昏天暗地的时候听到有人敲门。他猛地坐起,晕晕乎乎往门口走。整个过程像是大脑离线,全靠意志力支撑,连猫眼都没瞧一眼就拉开了大门。
昨晚上看见的漂亮姐姐就站在门口,看到他的瞬间有一丝诧异,而后又恢复了温温柔柔的模样。她温声说:“你好,我找季寻。”
丁思贤嫌睡得不舒服脱了牛仔裤,身上就一条大裤衩。
他一边慌里慌忙关门,一边怪叫:“等等等等等,我我穿个衣服!”
他的怪叫把房间里的人都叫了起来。
季寻一脸起床气,斜靠在卧室门口:“你发什么疯。”
丁思贤跳着单腿套牛仔裤,脸色通红:“昨天那个,找你来了。”
门缝虚掩着。
等里边动静平息了,南栀又敲了敲,“你好?”
吱呀一声,门被拉开。
这次出现在她面前的是季寻。他倦的眼皮都快阖上了,可还是挡不住目光里流露出的锋芒。面色不善,像匹毛躁的小野狼。
南栀把手举得高高的,送到他眼前:“吃不吃?我做的。”
“什么。”
“早饭啊。”南栀说,“我就知道你肯定作息不规律,特意晚了两个小时做的。还热着呢。”
“你送早饭做什么。”季寻问。
“吃啊,吃完了就监督你工作。”南栀答。
季寻起床气很重,冷冷回绝:“不吃。”
“哎,弟弟,你怎么回事儿啊。”南栀爱上了弟弟这个称呼,就真像对自己亲弟弟似的抱怨,“我辛苦做的。”
眼看季寻脸色更沉了,门背后忽然探出另一个脑袋。
丁思贤笑得很欠:“吃吃吃。姐姐,他不吃我吃。”
南栀这才得以进门。
她把保温盒递过去,自己单腿跳着进门。一步一跳,落在羊毛毯上。
丁思贤偷偷打量了下季寻的脸色。反正臭的可以,也看不出是因为白日梦被吵醒,还是再次有人踩脏了他的羊毛毯。
他捧着饭盒抬腿往里走,走到一半就被季寻拎住了命运的喉咙。
季寻把他拎到一边,目光足以杀人。
丁思贤低声:“干嘛。”
“大门没关。”季寻的声音冷出天际。
丁思贤说:“关了啊。”
顺着他的目光往下,他才发现季寻说的大门是底下的大门。
他操了一声立马去拉金属链。似乎是卡在了哪个角上,怎么拉都拉不上去。季寻想弄死他,“滚进房间去弄。”
野 第33节
丁思贤落荒而逃。
南栀换完鞋一回头,发现客厅少了一人。
她没多问,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也不知道你这有两个人,不一定够吃。”
季寻看不懂她,语气不善:“你怎么又不去上班。”
南栀站原地晃了晃腿,像特意晃给他看的。脚踝上换了一贴膏药,不那么肿了,但还是影响走路。
她说:“我这样怎么去啊,反正留在家逮着你也算工作。”
“……”
南栀笑眯眯道:“所以快点吃饭呀,吃完能工作。”
这诡异的,哄孩子般的语气。
季寻在心里连骂几声,语气带着赌气的意味:“说了不吃。”
南栀一层层摊开保温盒,耐心地问:“哦,我知道了,都是中餐。你是不是喜欢吃西式的啊?但西餐我做的不好。”
她顿了顿,说:“不过……也不是不能试试。”
季寻简直要被气笑,说道:“对,我只吃西式的。”
她竟然一点都不生气:“行啊,那我下次试试。今天就委屈你啦。”
季寻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
丁思贤穿好裤子溜出来时,看到的就是季寻被按着头吃早饭的样子。以他的了解,季寻的作息晨昏颠倒,性格特立独行。
家里出事前,有他爸妈时时刻刻盯着。
后来,他就像一滩烂泥,越来越沉越来越无所谓。如果不是有身边的朋友以及赵哥,他很可能过得比现在还混乱。
除此之外,季寻脾气还差,没几个人能受得了。
而丁思贤所接触的女孩儿都是娇气又难哄的。他以为女生都那样,所以很难想象到,季寻还有跟女孩子和睦相处的一天。
他们之前总是开玩笑,说碰到季寻这种性格的,女生再怎么喜欢他,不出三天也要闹出世界大战来。
而现在,季寻仿佛一头炸着毛却又无可奈何的小动物。
一勺接一勺,搞破坏似的倒腾面前那碗碎肉粥。
“这个好吃。”南栀把桂花糕推到他面前。
丁思贤不知道这个漂亮女人是真看不出低气压还是故意当没看见,竟然还好心情地让季寻多吃点。
季寻尝了一口推到另一边:“难吃。”
“哦,原来你不喜欢吃甜糕啊。”她若有所思。
这是一幅多么神奇的画面。
丁思贤很有眼力见地往门口靠:“我有事。那个,我就先走了啊。”
南栀很热情:“不一起吃吗?”
“不了不了,我挺急的。”丁思贤道。
丁思贤不顾挽留穿上外套就走。
他脑补能力很强,季寻只是淡淡瞥过来一眼,他就自动把那一眼脑补成了——赶紧给老子滚,碍眼的玩意儿。
大门在身后轻轻一碰。
他确保关严实了,才拿出手机,给各大亲朋好友群发:
【兄弟们,我们的直男小寻宝谈恋爱了呢】
第24章 咖喱【二更】 “我不和吃胡萝卜的人做……
季寻如果第一时间知道的话,大概会直接出去弄死他。
但他并不知道,此时的他还被南栀按头坐在吧台边吃早餐。青菜碎肉粥,煎蛋,桂花糕,烧麦,一小杯黑豆浆……品种丰富得让人觉得在酒店吃早餐自助。
他没有吃早饭的习惯,于是吃了两口就放下筷子。
“不吃了。”
“啊?你就吃这么点啊?”南栀支着下巴,“你是喝露水长大的吧?”
季寻下意识反驳:“你才喝露水。”
“对啊。”南栀显得心情不错,“喝露水长大的都是仙女。”
季寻已经完全搞不懂女生……
不,他搞不懂的是略微比他年长几岁的这个女人。
“你到底为什么老来盯着我。”季寻往后靠了靠,小臂搭在旁边那张椅子的椅背上,“我没记错的话,合同上的期限写的是三个月内。”
“早点完成不好吗?”南栀掰着手指跟他算,“等你写完,我还要跟着你的节奏来排舞,排完得练习。毕竟是独舞,练习结束还得竞争上岗。到时候选定独舞人选了,要是赶不上今年年末的商演,就得到来年开春。”
她把一套流程说完,提醒他:“你忘啦?《洛神》正式商演后的十个工作日内才结算尾款。”
明明是在给舞团压缩时间,字字句句说完,倒像是在帮他早点收回合同款一般。
季寻哼了哼气:“我又不缺钱。”
南栀抓住他的命脉:“可赵哥说你还得对整个工作室负责呢。”
季寻:“……”
他有一种背后被赵哥捅了一刀的错觉。
不过赵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赵哥一定没和南栀说过,只要他进入工作状态,效率就奇高。像这种程度的编曲,三四个晚上足以。
什么三个月的期限,用来唬人罢了。
还是赵哥那套理论,外人看到你付出的时间和精力越多,就越是会潜意识觉得这钱花的值。他谈的合同向来很会玩这些无伤大雅的“骗术”。
长此以往,形成了季寻喜欢擦着死线作曲的习惯。
剧组那次是例外。
那会儿他还不是很愿意见她,于是第一时间交了曲。
季寻自顾自走了会儿神,丝毫没被她话里的紧张感给渲染到。
看他气定神闲,南栀打听:“你一般多久能弄完?那天我听剧组的人说你就花了一个晚上。连陈导都唏嘘感叹了半天。”
季寻故意道:“别做梦了,那是我超常发挥。”
“原来如此。”南栀微微抿唇,做思考状,“我就想怎么会这么神。”
“嘶——”
季寻倒吸一口冷气,一时之间不知道她是有意无意。
这会儿心口燃的郁气更甚了。
他像个要不到糖又偏偏想吃的孩子,心浮气躁地站起来,撂下话:“我工作了,你走的时候把门带上。”
南栀态度温吞,只道了声好。
她一层层收拾着桌上的保温盒,收拾到一半,本该进工作间的那人没进,又原路返回到跟前。
他的脾气来的莫名其妙,垂着眼皮看她:“你怎么这么慢。”
南栀把吃剩的,还算单独完整的烧麦一个个装进盒子里,然后摆到一边,其他东西归整到另一边,装进袋子。
她朝烧麦努努嘴:“一会儿饿了还能吃。”
季寻说:“多管闲事。”
南栀原地张望一圈,发现没有落下东西,才假装幽幽叹了口气:“给我们gene老师做好后勤工作怎么叫多管闲事呢。”
他还是那副不知冷嘲还是热讽的语气:“你这甲方当得可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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