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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撸西西
木逾好不容易熬到南栀和周远朝分手,走了猛虎又来豺狼,此时此刻他脸白得都快厥过去了。也就是南栀在场,才勉强表现如常。
最后还是季寻去送人,两个年轻小朋友勾肩搭背,看起来关系不错。但实际上,木逾是被架着走的。
再晚点的时候,季寻才回来。
因为中午吃得太愉快,南栀负罪感十足,有人敲门时她还在做上肢训练。她戴着耳机,直到耳机里的音乐被手机铃声所代替,才发觉有人在敲门。
季寻给她拨了语音通话。
南栀接收到讯号立马跑去开门。
她就穿了一身运动服,背心同她个性一样,是温柔的牛油果绿。而运动裤则是深黑色直筒裤型。好似把春日的柔和明亮,同狂风骤雨的野蛮糅杂到了一起。
腰肢露出白皙一截,腰线拂柳般柔软,小腹却丝毫不认输地显出了薄薄一层巧克力块。
她小口喘着气,颈侧汗水细密,抿湿了发梢。
明眸皓齿,顾盼生辉。
季寻原本还在看手机,听到开门声才抬了下眼皮。漫不经心那么一瞥,身体关节像年久失修的老机器,接连卡顿了好几下。
“钥……你钥匙。”





野 第39节
他在心里操了一声,目光转向别处。
“谢谢弟弟。”南栀回头看了眼墙上的钟,甜滋滋地说:“好快啊你。”
季寻先后被弟弟和好快两个词搞得很烦,不想接话。
南栀突然想到:“我刚弄了青柠水,你等下啊,带一杯回去喝。”
她扭头去找杯子,还不忘招呼他,“你进来等啊,在门口罚站么。”
穿成这样还进去等?
这是真他妈不把自己当男人。
季寻心里的火山已经喷完了,地球都毁灭了。他反手掩上门,没关严实,就靠在玄关台,整个人陷入了毁灭后的低气压。
南栀丝毫没感知到对方的不爽。她找了个800cc的大玻璃瓶,灌满:“这么多够不够?”
季寻无几把语:“我看起来像上辈子被渴死的?”
“多喝水对身体好。”南栀好心劝解,“而且你工作起来坐在那半天都不挪动的,换季干燥,更要补充水分。”
“知道了。”季寻不耐烦地捻了捻指腹。
原本他是打算直接走的,并不是真的在等她的水。
手搭上门把,他终于没憋住,突然开口:“你看不出来?”
南栀:“啊?”
“我说,你看不出来?”季寻从没这么好脾气过,即便这样了,还在努力用最平和最冷淡的语气说话,“……他喜欢你。”
“谁?”南栀更疑惑了。
“刚才那个小白……”季寻咬着尾音,“脸。”
原本出现在嘴边的词是小白莲,硬生生地转成了三调。总之意思不差,也能说出他的心声。
南栀噗嗤一下就乐了:“你说木逾啊?不会啊,我和木子从小就认识,和木子认识多久大概也就和木逾认识多久了。等等,你怎么还给人家取绰号啊?”
季寻才不管绰号不绰号,只阴阳怪气地说:“哦,青梅竹马。”
“青梅竹马不是这么用的吧。”南栀纠正,“他就一小孩儿,穿开裆裤的时候我还见过呢。”
“……”
如果青梅竹马到那种程度,确实会丧失世俗的欲望。
季寻从鼻腔发出哼声,倏地又暗自庆幸起来。幸好自己认识她的时候已经是成人大小。要不然保不齐这个女人会记得自己幼时的蠢样。
他心里的那点暗潮涌动汇聚成一股漩涡,漩涡中心被人牵着。
剧烈还是平缓,都凭着一句话来牵动。
这会儿海面逐渐平息,光风霁月。
只不过才明朗几秒,南栀又自顾自道:“不过你们年纪差不多,做朋友刚刚好。木逾性格挺好的,又乖又听话。”
乖?听话?
风过无痕,海面却起了浪潮。
季寻忽然就理解了饭前木子问的那个问题——你们男生之间是不是也有那种一眼就能分辨出白莲或是绿茶的功能啊?
他现在的表情和木子差不多,像在看一个直男。
他冷冰冰地问:“那我呢。”
“你也很乖啊。”南栀毫不犹豫。
他竟然有朝一日能和乖搭得上边。
呵。
这个女人果然眼光有问题。
季寻对这个话题失去了兴趣,转身就走。
“哎哎哎,水。”南栀追上几步,去拉他的衣角。
前面那人步伐如风:“不要。”
“我都倒好了!”南栀好不容易拽住,仔细琢磨了下他突然翻脸的点,埋怨道,“干吗啊,怎么说你乖你还生气。而且是你自己先问的!”
季寻:“……”
“哦,我知道了,我们弟弟最酷。”
季寻:“…………”
更他妈烦了。
默了半晌,他冷着脸扭头:“谁是你弟弟。”
哦——原来生气的点在这里。
小朋友都这样,喜欢装大人。尤其是季寻这样傲得野性难驯的。
南栀表示理解。
她顺着小臭脾气,违心道:“好吧,你不是。你最大,你是哥哥。”
从起风波到平静无澜再到剧烈风暴。
季寻已经一点脾气都没了。
他竖了个大拇指,语塞:“你。”
“我?”
“走了。烦。”
等他的背影消失在门背后,南栀才慢慢地涌现出一点违和感。她站在原地沉思了一会儿,福至心灵。
如果是刚认识的季寻,他总是说走就走,压根不屑于跟任何人打招呼。
而现在,明明脾气还毛躁着,却学会了知会她。
——走了,烦。
仔细想想,这句话再配上他的表情,又毛躁又乖。
好可爱啊。
***
到傍晚时分,赵哥例行带阿姨来打扫卫生。
他进门的时候季寻不在录音室,也没在补眠,而是盘腿坐在沙发上打游戏。他一如平常,颓系打扮,不修边幅,颜值全靠那张脸撑着。
硬要说点不一样的,就是平时可乐、偶尔啤酒的某人身边摆着一大瓶青柠水。那瓶子有多大,可以和1.2l的可口可乐媲美。
既然没在工作,赵哥也不怕打扰他,笑呵呵地问:“改养身啦?”
季寻专注在游戏上,手柄按得咯吱响。
等过了这一关,才分给他一个眼神:“养什么。”
“你还会泡柠檬水喝啊?”赵哥找了个杯子出来,“倒点给我呗,正口渴呢。”
季寻被今天这一关折磨得有点没脾气,扬了扬下巴,用动作示意:随你。
过了好半天,他才像想起什么似的突然转头。
赵哥是真的口渴,已经吨吨吨喝上了第二杯。见季寻看他,赵哥打了个水嗝:“怎么了?”
季寻深深吸了口气,把突如其来的不爽压了下去:“……没什么。”
赵哥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意犹未尽道:“还加了蜂蜜啊?你哪里学的。”
看他要去倒第三杯。
季寻忍不了了:“你是不是这辈子没喝过水?”
“我才喝了多少?”赵哥浮夸地说,“不是,你怎么变小气了?你以前可是那种……”
赵哥思索许久,找到合适的比喻:“我用你家的依云水泡脚,你都不会眨一下眼的。”
季寻把手柄丢到一旁,狗脾气又来了。
“没办法,过气了,绯闻缠身。不小气没法活。”
赵哥:“……”
他在心里默默吐槽,虽然近几年有些懒怠,不怎么接活儿。
但——你赚的也没少啊!
他觉得自己来得不是时候,应该是碰上了小祖宗不定时发作。
比如,没睡醒。再比如,没灵感。
再再比如,和甲方发生了不愉快。
最近正在全力接洽舞团的项目,这点赵哥是知道的。
按说以季寻的才华,不出一礼拜,他就会把未精修的版本发到工作室,让底下的人看着办。一般精修完后就会发给甲方掌一眼。
可是到现在,他都没听说工作室有谁在干这活儿。
除此之外,还有另一种可能。
那就是甲方就住在长廊那头的1602,或许他们私底下已经沟通过了。
兜底的活儿赵哥已经熟能生巧了。
眼看小祖宗又进入了“在座各位都是废物,别来烦你爹”的状态,他想着回头要去甲方那疏通疏通,别因为小祖宗的脾气把工作搞得太僵。
这么想着,赵哥默默窝回沙发,找出联系人——南栀。
赵哥:【南老师,你好啊。gene最近都在加班加点弄你们的活儿呢,你那得到反馈了吗?怎么样呢?】
南栀就拿着手机,回得飞快:【有听到前奏,特别好听】
果然,他们私底下已经沟通过了。
赵哥自动带入了第二种可能性。




野 第40节
赵哥:【哦哦那就好。你那边如果有什么意见可以跟我说的,没事儿~】
言外之意,凡事我来扛,别当面杠那个祖宗啊拜托。
南栀:【好的】
以跟各类人相处的经验来谈,赵哥觉得南栀是那种心情好会发表情的人。
而他们说了这么几句,别说表情了,连个感叹式的标点符号都没见到。
赵哥撑着额头默默叹了口气:【gene的脾气不好你也知道嘛。如果相处过程有什么不愉快的话,南老师不要介意啊,我们gene就是心直口快惯了。艺术家嘛,不太懂人情世故,多多包涵哈!】
南栀:【不会啊】
南栀:【我们最近几天都相处的特别愉快~】
南栀:【[笑脸][可爱脸][笑脸]】
赵哥看着那一串波浪号,以及笑脸可爱脸……
陷入了沉思。
第29章 豆奶 “请你喝奶。”
南栀不知道赵哥的真实意图,就是觉得聊着聊着似乎能感知到手机那头的情绪。赵哥的语气就像……快要热泪盈眶。
用小作文花里胡哨地夸了她好多遍脾气好。
南栀受之有愧,只好用表情包结束了尬聊。
刚结束尬聊,木逾的消息来了。
他发了个委屈巴巴的表情,说:【姐姐,我到家了[小鲨鱼哭泣.jpg]】
南栀:【?】
南栀:【不是早就应该到家了吗?】
她记得距季寻回家已经过了快俩小时,太阳也都偏西了。
木逾发的每个字都是血泪:【他……他说下班高峰市里太堵,出了门没多远就把我放下了。我倒了四趟地铁,到站又打车,折腾了俩个多小时】
木逾:【两个多小时![小鲨鱼再次哭泣.jpg]】
南栀在心里掐了下时间,季寻回来的点不算早。
木逾家在城市对角线上,以季寻的速度,来回一趟确实不太够。但也不至于刚出门就把人放下。
她踌躇着给季寻发了个省略号,然后说:【木逾说他刚到家?】
g:【嗯】
南栀:【那刚才?】
g:【他不是说车坏了么。认识个朋友,在附近有个修车店,把他放那了】
g正在输入……
g:【怎么,有什么问题】
南栀:【没什么!再次表达感谢~![可爱][可爱]】
南栀问完来龙去脉放了心,原来是木逾漏说了去修车那段。
大概是车还没好,最后还是只能地铁回家。
这么算,时间点都对上了。
而此时此刻,季寻口中的那个地理位置无比优越、离小区十几里地、几乎就跟郊外接轨、不倒个几趟地铁到不了的修车店也在犹豫不停。
师傅:“老板,这车没啥大问题。刚怎么不叫客人再等等,这点小毛病我看个十分钟就能搞定。”
老板:“我都不急,你急啥。”
师傅:“那车主啥时候来拿啊?”
老板:“开去车库放个两天,等等,再等等。”
***
半个礼拜后,木逾才拿到修好的车。
这会儿南栀的脚踝已经恢复如初了。好些天没到舞团报到,南栀暂且放过小臭脾气,没再去折磨他。
她最近不怎么刷工作群,也不怎么关注娱乐新闻。一到舞团才发现,大家的讨论话题高度集中在陈导的剧组上。
南栀跟郑老师一打听,才知道好像是有媒体探访剧组,拍到了杨茜和木子的舞戏。有几张高清路透图在网上传得很火。
六张杨茜的,三张木子的,分别是在两场舞戏中拍到的。
杨茜有底子,动作看起来很漂亮,且非常专业,再加上灯光效果好,确实足够惊艳。木子也不差,只不过在角度选择上逊色一些。
根据木子平时私底下吐槽,南栀一看就知道这应该是杨茜的团队发的。
女一女二之争永不停歇。放到舞团也是一样,分管舞团的想去主舞团,主舞团的想跳c位。
不过之所以舞团都在讨论这件事,是杨茜转发时顺便带到了一句青年舞团。杨茜很会做人,说跳得这么好看多亏了青年舞团的老师指导,还特别给面子的艾特了舞团官博。
挺冷清的官博一夜之间涨了好多粉,早些年发的训练图都被追着点了赞。
这一波把青年舞团带上热搜,搞得最近一场表演的上座率很高。
领导要求精益求精,三令五申说要把表演完成得漂亮。
最近那场是主舞团的群舞。
徐老师忙不过来,叫上郑老师和南栀去帮忙考核。
偌大的训练室,徐老师坐在主位,南栀比两位老师年龄要小不少,一点不抢风头地坐在最边上。两位老师负责评判,她负责计分。
主舞团的小姑娘们按顺序一个个单独考核。
这些面孔南栀都认识,也知道她们各自的能力。当初她敢把周盈盈推荐进主舞团,也是因为她自身能力拔群。
培养了这么长时间,是能独当一面的角色了。
只不过今天周盈盈从看到她开始一直都表现出欲言又止的样子。
好几次表演中途,她眼神飘过来都被徐老师抓住。
徐老师难免生气,不等她跳完就训斥:“眼睛看几点方向?就这样左右不定你怎么跳c位?不专注你就甭跳了!”
周盈盈被当面批评,涨红了脸。等跳完一曲,一个劲地道歉。
徐老师对越喜欢的徒弟越严格,骂道:“道歉有用了?你上舞台也这么跳你给谁道歉去?观众原谅你吗?人家是来看艺术的,你跳的是什么东西?”
郑老师打圆场:“行了行了,继续努力。”
“不合格。”徐老师毫不留情,转头示意南栀,“这不合格。”
南栀知道徐老师的脾气,越劝越上头。
她在徐老师身上找到了一点季寻的影子,忽然觉得前些天跟季寻斗智斗勇不是没收获。她起码学会了什么叫顺毛捋。
比如现在,南栀就乖乖记上不及格,然后有意无意说那么一句,“是跳得不好,等结束了叫盈盈留下来再跳几遍。”
她是完全顺着徐老师来的,同时也知道,周盈盈若是真的留下来继续跳,徐老师很快就会印象流地选择她最后跳得那个版本。
结果么,当然是心就这么软了……
——算了算了,还是你跳c位吧。
果然,徐老师哼哼了几声没反驳。
周盈盈知道南栀在帮她,眼睛红红的,一等有机会就找了过来。
“嫂子。”她轻轻喊了一声。
实在是喊顺口了,等喊完周盈盈立马蔫了,快速改口:“栀子姐姐……”
南栀应了后面那声,问:“刚才老看我做什么?白白被骂。”
“我想跟你说我哥那个事情。”她小心翼翼地说,“我已经知道了。我绝对没有帮他辩白的意思!就是……好些天没看到你了,想跟你说,无论如何,我都站在你这边!”
“说这个啊?”南栀笑吟吟的。
“对啊!你想怎么做都没关系,我不会怪你的。就……就我哥也不会怪你。是他的问题,他的错。”
南栀道:“我们已经分手了。所以以后,在舞团就别提他了。”
周盈盈拍拍胸脯:“好!”
她说完打算回去加练,忍不住多问了一句:“那我还能找你说话吗?”
“可以啊。”南栀语气轻松。
周盈盈站在原地嘿嘿傻笑。
南栀催促她:“行了,三心二意就为了说这个,快去给徐老师再道个歉。要不然我可保不住你c位。”
周盈盈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一溜儿小跑回到训练室。
有些日子没人在南栀面前提周远朝。
南栀按住心口细细体会了一番。才隔了这么些日子,她已经忘记当初那种头脑发晕的难过感觉了。但毕竟不是铁打金身。
她还是觉得有一点点不舒服。
南栀回办公室趴在桌子上,感觉全身力气都沉了下来。
她不信自己还能被这事牵动,只说服自己一定是大姨妈快来了,而不是因为周远朝。
到这天晚上下班,她还觉得自己隐隐有些不舒服。
今晚不想做饭,也不想吃东西。她想买点什么喝的回家,最好是甜食,能舒缓舒缓压力和心情。
这么想着车就停在了小区便利店门口。
这家罗森在道路转角口,玻璃墙两面环绕,从外面就能看清里面的情况。南栀下了车才走几步,就看到了季寻在便利店里。
他还是冷酷弟弟的打扮,黑衣黑裤鸭舌帽,耳边连两段细白的耳机线。
在冰柜前站了不到五秒,就拎了瓶水转身去付钱。




野 第41节
收银台前没有别人,他似乎瞥了眼收银员后边的货架。
南栀猜,那个方向放的大概是烟。
他动了动嘴唇,姿态懒洋洋的。店员小姑娘毫不意外红了脸,一看就是对这种又痞又坏长相的男生毫无抵抗力。
南栀几乎能拉近那十来米的距离,穿透玻璃,听到小姑娘小声糯糯地问:“你要什么牌子的。”
她大概猜对了。
因为季寻很快又扫了眼货架,露出不爽的表情。
是没他要的牌子?还是?
小姑娘重复问了一遍。
这次南栀是真的亲耳听见了。随着她走进便利店,玻璃门愉快地唱起了歌,她听见里面对话的同时,收银台前的人也循声望了过来。
她与季寻的目光在半空撞上。
冷了若干秒,季寻忽然说:“算了,不要了。”
“没关系,您还需要什么别的吗?”
“没了。”
南栀掠过这两人,先去看了看冷藏柜,再调头去看热饮区。
想着或许要来大姨妈,最后只拿了盒热的豆奶。
她到收银台的时候,小姑娘还在问男生要不要办会员卡,每周一三五有满减活动,二四六赠送积分,周日冰淇淋第二个半价。
南栀就安静等着结账。
脑子里有一波没一波地想,他这条黑裤子是某个潮牌的明星合作款,t恤是国际大奢,帽子判断不了,应该不会便宜。就这一身打扮怎么都不像会在乎优惠活动的样子。小姑娘是为了同他多说几句话,可真不容易。
同样是站在收银台前,南栀的胡思乱想还没过去,突然听到他说了句:“你不开心?”
小姑娘一惊一乍:“啊?”
她她她还在说会员卡呢,怎么突然聊私……
脸红得都快滴血了。
季寻拧开水仰头喝了几口,而后用更清晰的语气面向南栀:“你干吗不开心?”
南栀微愣:“你跟我说话?”
“不然呢。”他从鼻腔发出不耐烦的哼气,又重复了一遍,“干吗不开心?”
南栀觉得自己一点都没表现出不开心。
她很好地掩盖了自己的情绪,她和平时如出一辙,很正常地拿了瓶热豆奶,很正常地排队付钱。表情管理丝毫没出问题,她还在倔强:“我没有啊。”
“你有。”他肯定道。
热豆奶把手心都焐热了。
南栀怔在原地,还在想自己哪里出了纰漏。怎么那么一点小小的毛刺,就被人抓了个正着呢。
她抬眼,正好看到他催促似的扬起下巴,“快点,等着付钱。”
南栀:“啊?”
“奶。”他眼神下垂,落在她手心,“请你喝奶。”
南栀有点卡顿,“……我自己付就好了。”
她把豆奶放到台面上,跟小姑娘说:“我的。”
小姑娘还沉浸在刚才的大起大落中,尬得手指都蜷起来了。
她手忙脚乱去扫豆奶。
而后一个更快的二维码立到小姑娘面前。
季寻非常不爽地晃了晃手机,“扫我的。”
小姑娘:“……这,到底。”
几秒后,季寻砰一声把自己那瓶水也砸在收银台上。
他盯着南栀,语气凿凿:“我在凑满减。”
他看着就不像是会为了满减凑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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