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撸西西
“又去烦你了?”那边问。
季寻仰头靠在沙发上,望着吊顶:“找了些流氓,光堵我,什么都不做。没意思。”
“你还别说,现在职业流氓比咱还懂法,就光恶心人呗。”对方听了同仇敌忾,说,“要不我找人帮你堵回去。”
“不用了。”季寻说,“帮我在他家边上买套房。”
“啊?你为了报复还得赔上一套房?”
他低低应了一声,说:“城南地皮不是在涨么,我又不亏。”
那头不解:“你买了做什么?”
“不做什么,也就半夜没事儿,叫人放点午夜凶铃。”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语气敞怀起来,“一年放两次,一次放半年。”
那边沉默半天,惊叹:“损的啊你!”
第10章 发绳 “楼道里捡的。”
接下来几天,南栀没去剧组。
舞团即将有商演,她得跟郑老师一起盯着训练。
也才几天没来,到舞团的时候,她成了稀有大熊猫。
主舞团刚下课,一大群姑娘们鱼贯而出,看到她眼睛都亮了,缠着她问剧组的事。
——有没有帅哥?
——要没要签名?
——某某演员真人怎么样?好不好看?身材是不是超棒?
说实话,南栀看道具老师整理衣服的时间更多。
被四面夹击一问,人都晕了。
还好郑老师路过解围:“好了啊,该休息休息,不休息继续回去练。你们下周有商演,一个个都上点儿心,别让你们徐老师拿着棒子赶啊。”
一群人嘻嘻哈哈一哄而散。
郑老师滥用职权赶走人,也回头问:“怎么样?有帅哥没?”
“有,整个剧组都是。”南栀笑,“要不下次您自己去。”
“我就算了,我喜欢漂亮姑娘。”
两人说着往分管舞团办公室走,侧边追上来一人。
刚才嘻嘻哈哈跑走,这会儿又回来了。
郑老师听到声音一看,笑:“哦,盈盈啊,你们聊。”
周盈盈是周远朝堂妹,来舞团一年多,基本功扎实嘴也甜。
之前是南栀给她推荐进了主舞团。
周盈盈灵活得像条游鱼,蹿到南栀右边,拱了下她的胳膊:“嫂子,好些天没看你来舞团了。你再不来我都打算打电话给你了。”
“怎么了?”南栀开她玩笑,“你也想要谁的签名?”
“我才不要。”周盈盈说,“我哥叫人送了两张券来,叫我带你去玩儿。你看!”
她说着从外套兜里摸出两张券,是什么表演赛。
南栀没看清:“他怎么没跟我说。”
“你自己犯懒肯定就不去了,所以送到了我这,叫我带你玩儿。他说怕你自己一个人在家太无聊。怎么样,我哥是不是对你一级棒。”
南栀夸她:“你比他还棒。”
周盈盈得意地扬眉,把票塞到南栀眼前。
南栀这才看清,是业余滑雪表演赛。她运动细胞不错,平衡力也强,以前常跟着南启平去滑雪,算是一项业余爱好。
室外滑雪场往年只开到三月底,今年天气太冷,延续到了四月初。
不过看天气,大概快歇业了,所以才弄了场业余表演赛收尾。
周远朝陪她去玩过几次,很显然是投其所好。
他们兄妹俩简直同步在一条线上。
周盈盈和她说表演赛的事时,周远朝的消息刚好过来:【周末没事就去玩儿吧】
南栀:【万一我有事呢】
周远朝:【有事就不去,本来就是让你放松的,票不值钱】
南栀:【你这么说,我就偏要去了】
那边发了表情,说:【行,我们阿栀真会过日子,勤俭持家】
南栀收起手机,看到周盈盈小狗眼看着自己。
“嗯?”她疑惑。
“嫂子。”周盈盈叫了她一声,“我刚说的你听到没?”
“啊?什么?”南栀显然没听见。
“我说你到时候就在家等,我来接你。”
周盈盈的车技实在是不敢恭维,南栀觉得她在开玩笑。
“别了,还是我去接你吧。到时候磕了碰了怎么办?”
周盈盈态度坚决:“不行!我去接你,就这么说定了!”
她不给南栀拒绝的机会,说完就一溜烟跑了。
与此同时,郑老师从那头出来,朝这边喊:“南栀,你有访客。”
南栀想了好一会儿才记起,今天会有中介公司的人过来跟她谈房子的事。他们家在城南有幢别墅,之前就住在那。
南启平不在的第二年,贺濛嫌房子大、人气儿少,又常常睹物思人,就提议把房子卖了。她自己不顾南栀劝说搬到了郊区娘家。
南栀还要上班,在舞团附近买了现在的公寓。
后来别墅的事,也都是南栀在打理。
她买了两杯咖啡,往会客室去。
中介看到她喜上眉梢:“南小姐,价格跟对方谈妥了。九百六十八万,到手价。怎么样?不比您预期差吧?”
“行情这么好?”南栀意外。
“是啊,城南别墅紧俏着呢。”中介把提成拿了心情实在好,忍不住同她说,“现在买房的人多,就今天我来之前,还有别的客户问我高层多少钱一平。二手房,又不是学区,不知道最近都刮什么风。”
南栀随口应了一句:“恭喜你啊,最近业绩不错。”
中介嘿嘿直笑。
他给南栀看好合同,又约了下次办房产过户的时间。
到下午,南栀刷朋友圈,就看到中介乐颠颠地发了条圈:【过年啦过年啦,今儿卖出去两套】
中介还是周远朝给介绍的。
南栀顺手截了个图发给周远朝,笑:【我给那谁开张了】
周远朝问:【房子卖出去了?】
南栀:【对啊,比上次说的那个价还高一些。想辞职,想快乐,想回家当富婆】
周远朝大概在忙,后面就没回。
到下班点,有人在走廊里哇哇直叫。南栀往外探头,一簇热烈奔放的红玫瑰出现在眼前。
野 第14节
几个小姑娘叽叽喳喳兴奋地说话,七嘴八舌的。
南栀好不容易听清其中几句。
叽里咕噜——南老师——叽里咕噜送你的——叽里咕噜写着“周”。
她抽出里边一张小卡片,上边写着:
远程陪你庆祝,给我家小富婆栀。
落款——周。
或许是因为异地,分开前所有的不痛快来得快,去得也快。南栀反复摩挲着卡片边缘,开始想念远在意大利的周远朝。
她拍了花,发完朋友圈,周远朝的电话就来了。
“收到了?”他问。
南栀得了便宜还卖乖:“你今天干嘛一下子拍我这么多次马屁。”
他在那头纠正:“是恰好都攒到了今天。”
现在办公室就南栀一个人。
她小声说:“忘了告诉你,后面有场商演,我应该会跟郑老师去现场。”
“要去现场?”周远朝皱眉,“你……”
他记得南栀当初出事就是在剧院。
她从主舞团退出,不仅仅是因为右肩的原因,更因为每次去剧院,她都会控制不住地紧张,心跳加速,肾上腺素狂飙。
南栀猜到周远朝的担心,主动安慰:“没关系,我之前也去过几次。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应。”
周远朝低低应了一声,半晌,才喊她:“阿栀。”
“嗯?”
“要实在不行,我帮你跟舞团的领导说。你之前……”
今天好像是个特别的日子。
说好不提过往,又句句扯到过往。
南栀再度安慰:“真没事。你忘啦?我不是还和木子去看过话剧么。只要不靠舞台那么近,其实我没什么感觉的。那时候你把我从舞台底下背出来,我就没那么怕了。”
“……舞台。”
南栀听到对面低声念了这两个字,疑惑:“怎么了?”
“没什么。”周远朝沉默半晌,说,“别太勉强自己。我有空回去看你。”
南栀隔着电话点头:“知道啦。”
挂完电话,她捧着玫瑰回家。
玫瑰放在玄关架上,旁边是周盈盈塞给她的票,日期写着下个周末。
南栀低头嗅了嗅玫瑰,翻开台历,在今天和下周日两个日期上都画了心。
***
南栀没去剧组的这些天,季寻也没去。
他行踪成谜,连赵哥都摸不准他到底在做什么。
譬如这周,季寻哪都没去。
他在家日夜颠倒写曲,改曲,调混音,听效果。
赵哥跟老妈子似的带着阿姨上门,看到卧室门紧闭,像往常那样轻手轻脚收拾外边屋子。阿姨手脚麻利,知道哪些可以碰,哪些不该碰。
她收拾的工夫,赵哥就坐在吧台刷新闻。眼睛一拐,赫然发现茶几上多了条发绳,鹅黄色,带毛绒边儿。
他怔愣,“这哪来的?”
“沙发缝里理出来的。”阿姨边埋头干活,边轻声答道,“我就给放桌上了。”
“……嘿,这祖宗。”
赵哥感叹完没再说话,盯着那个发圈看了好久。
甚至抬手比了比自己的短发,除了扯出一个旋儿压根扎不起来。他喃喃自语:“不应该啊。”
这发绳就被遗留在了茶几最显眼的位置。
季寻从卧室出来,第一眼就看到了。
他原地默了半晌。
那么些天过去,没人找,大概就是无足轻重的小东西。
丢了吧。
几分钟后,门打开。
少年面无表情出来,手里捏着本该被扔掉的发绳。
他从16楼的长廊穿过,在1602门口静了片刻,好像在思考怎么还回去。似乎是不愿意为了这些事费神,最后简单粗暴地挂在了门把手上。
挂完发绳,突然听到身后有人说话:“季寻?”
季寻木着脸回头,不是别人,正是周远朝。他们隔着半条走廊,他卫衣工装裤,倦怠懒散;周远朝西装革履,风尘仆仆,仿佛来自两个世界。
季寻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没说话。
周远朝扬眉,显然是看到了他把属于女人的发绳挂上门把。
季寻觉得烦,不管是解释还是什么其他。
最后随口说:“楼道里捡到的。”
周远朝不置可否,替南栀道:“谢了。”
他的态度过于和煦,以至于没人发现从刚才起他就在楼梯口抽烟,看着季寻从1601出来,径直走向了1602。
第11章 熟人 “原来我们阿栀喜欢这个类型的啊……
南栀听到敲门声第一时间过来开门。
看到来人,她惊讶地啊了一声:“你怎么回来了?”
她的表情都写在脸上。
周远朝试图发现一丝慌张,害怕,惊疑,最后看到的仅仅只是惊讶而已。
他做出要走的姿势:“看来是不想见我。”
“哪有。”南栀伸手去拉他袖口,轻轻松松把人拉拽进来。不像告别的那天置气,她此刻安安静静扑在周远朝怀里,闷声问:“怎么不说一声就回来了。”
周远朝:“想见你,就回来了。”
“你那边不忙?”
海外落地初期,鸡飞狗跳,怎么可能不忙。
可他不安。
只有飞回来,看到她还确确实实站在自己面前,这点不安才会消散。
周远朝目光收敛,答:“几天的工夫还是有的。”
眼神掠过玄关,看到那束玫瑰好好地插在玻璃瓶里,被她养得依旧娇嫩欲滴。边上的台历架上,摆着两张票。
心情忽然明朗起来。
周远朝拍了拍南栀的后脑勺:“好了,去收拾下东西。”
“收拾东西?”南栀仰头,“去哪?”
他笑:“不是说好陪你去看滑雪的么。”
难怪周盈盈非得叫她待在家等着,原来早就知道有这一出。
可是滑雪不是明天么?
南栀疑惑:“现在?”
屋里还没断暖气,周远朝脱下西装搭在臂弯上:“既然提前一天回来了,正好多陪陪你。之前不是说想去那边的温泉酒店么。”
滑雪场在五十公里外,从前去的时候,也会逗留一晚。
听说新开了一家温泉酒店不错,南栀之前随口提了一句,没想到周远朝一直记着。
她惊喜道:“那边要预订的。”
“是。”周远朝说,“我叫人预订了。”
“我这就去收拾!”
南栀愉快转身,刚迈出脚步,就听周远朝又叫了她一声:“阿栀。”
“啊?”她扭头。
周远朝伸手,一条鹅黄色发绳安静地躺在他手心:“这个,你掉了。”
南栀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她今天束起了高马尾,用的棕榈绿发绳,和周远朝手上的鹅黄是同款。
前些天就找不见鹅黄色的那条了,南栀诧异:“怎么会在你那?”
“刚才进来时看到卡在门缝里,想或许会是你的。”
她恍然大悟:“原来掉在那了。”
她神态自然,完美演绎了丢失后又找回来的惊喜。
周远朝揉了会儿太阳穴,暗骂工作繁重扰得他多心多疑起来。
他的行李都在后备箱,只需要坐在客厅等着他的小栀子进进出出,把箱子填得越来越满。
长途飞行很费心神,周远朝抵不住倦意阖了会儿眼。
野 第15节
再睁眼时,看到南栀就坐在沙发另一头,安安静静地翻一本杂志。
刚睡醒,他声音很沙:“我怎么睡着了?”
“醒了?”南栀放下书,望过来时神色认真,“要不再睡会儿,时间还早。你刚回来那么累,又不是非要去泡温泉不可。”
周远朝说:“可我想去。”
最终南栀拗不过他,不过她抢到了驾驶座。
到温泉酒店花了一个多小时,南栀抢着开车不只是因为担心男朋友,更多的是对接下来两人独处感到紧张。上次的不愉快还历历在目,她不确定还会不会旧事重演。
到酒店,前台说是两间房的时候,她有一瞬怔愣。
她装作无事发生去看周远朝,而他显得尤为平静,朝她笑了笑:“发什么呆呢?总不会忘带身份证了吧。”
“哪有那么笨。”南栀莞尔,而后缓缓舒了口气。
办完入住刚到房间,木子就看好戏似的给她发消息:【是我之前猜错了,你们还是很浓情蜜意的嘛,这么大老远回来就为了陪你玩儿两天?】
南栀:【对啊,我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回来】
木子:【呵呵,撒狗粮是吧凡尔赛是吧!后面我不想听了,我看你们不是去滑雪的,明天起不起得来都是问题】
南栀:【……别乱想了,我们分开住】
木子:【?】
木子:【??????】
怕木子不信,南栀给她拍了张自己躺在大床上的照片。
木子消化许久,发来一个大拇指。
木子:【[拇指]纯情,真有你们的】
南栀有想过怎么共度一夜。
可周远朝安排妥当了,她总不能自己主动提。况且……
算了,就是来度假的。
南栀说服自己,泡完温泉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见到周远朝,是在酒店餐厅。
他坐在窗边要了杯咖啡,慢条斯理地搅动银匙。今天要去滑雪场,没穿那么正式,是简单的运动装束。日光透进窗,把他的发色晕成了金黄。
南栀倏地出现在身侧,夸张地说:“你今天怎么这么年轻。”
周远朝笑,“之前是嫌我老?”
“还行吧。”南栀坐到他对面,撑着下巴看他,“也没那么嫌。”
周远朝比她大三岁,明年即将步入三十大关。
所以在这结婚这件事上,他和南栀的母亲贺濛站在同一立场。不过他从来不是咄咄逼人的人,在察觉到她的心思之后,每次提起同居结婚,他也会顺着她的意思说,再等等。
他是个很不错的男朋友,温柔,体贴,会照顾人。
吃过早餐,两人一同坐酒店的接送车去滑雪场。
南栀对普通竞技兴趣不大,换好装备直接拉着周远朝去看跳台滑雪。
两条赛道一高一低,低的那条人影密集,高一点的门可罗雀。
南栀以前胆子大,技术过得去,却也不敢涉足竞技性滑雪。
至于现在,这是她右肩受伤之后第一次来滑雪场,除了观赛,只想在初级滑道找找当初的感觉。
今天举办的是民间赛事,规则性没那么强,安全娱乐为上。
观赛众人在界墙外,边闲谈边等待。
闲谈间,低赛道接二连三下来好几个,像蹒跚学飞的胖鸟,刚起飞没几秒倏地落了地。
等了许久,高跳台才掠过一道黑影。没有任何预警似的突然下坠。
起跳那瞬间众人跟着惊呼,南栀的心也同那道身影一起提到了嗓子眼。皑皑白雪为背景,眼前仿佛是一道劈开山脉的闪电。起跳,飞行,着落,整个过程雷厉风行。
“芜——”
人群中响起口哨声。
南栀也喜欢这样干净利落的表演。
于是接下来的高山速降和越野,她都记住了这个人。黑色滑雪服,张扬的金色印花,还有身后明晃晃的数字9。
他用最快的速度,玩最陡的赛道,连急速旋转时溅起的雪沫都要比别人更飞扬一些。
看她看得认真,周远朝忍不住侧头问:“你猜几号能赢?”
“9号吧。”南栀几乎没犹豫,“他有点儿像职业的。”
敢玩,敢拼,就是有点像不要命。这句话南栀没说。
正常的业余选手哪儿敢这么玩啊。
“9号啊,风格很激进。”
周远朝眯眼看了一会儿。
后面又是一个j弯连接落叶飘。
9号幅度很大,几乎擦着悬崖界网而过。
南栀忍不住跟着紧张,心思完全不在对话上。她胡乱嗯了几声,目光牢牢锁住电子屏。直到终点线近在眼前,9号垂直入弯,在越过终点线的瞬间漂亮地换了个刃,堪堪刹住。
她的心终于着地。
周围观众的呼声也响了起来。
南栀忍不住拍了拍手,朝周远朝说:“看吧,我就说9号赢。”
“是,你眼光最准。”周远朝睨她一眼,“赢了想要什么奖励?”
看到精彩的比赛一时技痒。
南栀说:“那就陪我随便滑两圈吧。”
他们所在的这块斜坡被划为观赛点,也是回山顶服务中心唯一的路。要想滑雪还得下到更低的地方。
南栀一点点一点点小心地滑下坡,周围人群也变得越来越稀少。
一抬头,看到刚才那伙速降下山的人正乘坐缆车慢慢往回。
一辆辆缆车从身侧缓慢上行。
她听到大家伙儿开着玩笑,说9号是不是职业的来炸鱼塘。顺着声音望过去,9号就坐在后一辆缆车上。他独自一人,手搭在靠背上似乎说了句什么,声音被阻断在了头盔里边。
但南栀就是觉得,他大概说的是句很张扬很狂放的话。
不然怎么光坐着,都能让人觉得他全身上下都写满了桀骜。
缓坡往下,有个小斜坡。
南栀迅速收回注意力,没再往缆车看,跟着周远朝留下的痕迹一路追了下去。
两小时后,两人回到山顶。
南栀玩累了,在游客中心买了两瓶水,一瓶递给周远朝:“累了,玩不动了。”
周远朝关心道:“肩膀不疼吧?”
“肩膀没事儿。”南栀仰头喝了好几口,“你要不要再滑一圈?”
“不了,陪你。”
他俩身后的电子荧幕还在重播刚才的比赛集锦,好几个镜头都切给了9号。再一次慢镜头回放,仍能看出当时拉满极限的操作。
同刚才在赛场上看时的感觉一样,无所畏惧,不要命似的。
周远朝注意到她看得认真,打趣:“原来我们阿栀喜欢这个类型的啊。”
话音刚落。
不远处一群人说说笑笑过来,正是刚才参加表演赛的人。他们身上都有显眼的序号,只有9号独立于人群外。
他们在谈论技巧,有人和9号搭话。
他偏过头,似乎是听不清,索性抬手摘了护目镜,露出一双侵略性十足的眼。
南栀几乎同一秒就认出了眼睛的主人。
等认出本人,再想刚才那一系列嚣张至极的回转动作,可以说是毫无违和感。对啊,他似乎就是这样的人,遮得严严实实也盖不住身上的狂傲。
一臂距离,周远朝的声音顿了顿。
许久,语气温和道:“原来是熟人啊。”
第12章 微妙 再睡一晚。
同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季寻似乎才认出他们。
旁边刚好有人给他递了瓶水,他咬开手套接过,仰头喝完。空瓶丢向垃圾桶的瞬间,也就偏过头看到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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