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撸西西
连连续一年在c位当仁不让的周盈盈都只能低头认输。
他记得,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南栀对舞台还有恐惧情绪。
她上不了台,周远朝是知道的。
可是同他分开之后,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又能重新跑回去跳舞了。
周远朝想了多久,就失落了多久。
他发觉自己在南栀的生命中最终只是个路人,他不足以把南栀从过去的泥潭中拉出来。让她重拾灯光的另有其人。
可能是失落,也可能是妒忌,或是其他。
他在下午那通电话里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同周盈盈发了火。
周盈盈不理解没关系,他可以道歉。道歉之后,他更需要把事情跟小丫头说清楚。
门没开。
周远朝独自对着门板,沉声说:“哥哥希望你搞清楚两件事。第一,你成绩过硬哥哥才会尽自己的能力帮你,去给你双重保险。”
他累了一天,太阳穴发紧。
里边依然没有回音,他还是继续道:“第二,这件事已经帮过了。但是很可惜,之后的发展并不在哥哥的能力范围之内,不像你说的事事把她放在第一才选择放弃你。你是我妹妹……”
他没再往下说,只叹了口气:“你知道赞助公司是谁家的吗。”
“我怎么知道!”周盈盈瓮声道。
总算是有了反应。
周远朝点了根烟,望向虚空:“季家的。”
门终于被拉开一条缝,周盈盈探出脑袋,看起来又哭过一场,眼睛红鼻子红,脸颊上还挂着两道泪痕。她是用瓮声瓮气的调子说的话。
“哪个季家?你之前说过的那边的亲戚?”
“嗯。”周远朝在看那条缥缈的烟气。
周盈盈心生不解:“既然我们是亲戚关系,你还跟他们公司有联系,那凭什么不捧我?!”
“凭什么要捧你?”周远朝淡淡道,“论成绩,你比不上她。”
“……”
“论关系……”周远朝沉默许久,掐了烟,“她也要更近一些。”
他说的话很暧-昧模糊。
周盈盈起初搞不清是什么意思,再问周远朝,他也一副兴致恹恹不想再谈的样子。即便刚分手的那会儿,都没见周远朝这么颓然的一面。
周盈盈没再多问,心有不甘却还是闷头认错:“知道了,哥哥。”
小姑娘到底心气儿重。
她控制不住地去打听,以自己的猜想四处搜罗信息,甚至打听到了与她不合的王颜娇那儿。王颜娇还真知道一点边角料。
她在短信里冷嘲热讽道:【你和南栀那么好,她什么都没告诉你?】
周盈盈绷着一张脸,还是回道:【是我没问】
王颜娇:【那你现在怎么突然有兴趣了?】
周盈盈:【爱说不说,再见】
王颜娇:【什么脾气啊。算了又不是什么秘密,跟你说好了。我也是问来的,没问到联系方式,只问到个本名。反正gene老师是姓季,别的不知道了】
gene姓季、姓季的那家亲戚。
野 第84节
又不是什么烂大街的姓氏,周盈盈恍然大悟。
她独自消化许久,终究没忍住。
周盈盈:【那我也大发慈悲告诉你一件事好了】
王颜娇:【?】
周盈盈:【南栀和gene老师在谈恋爱】
周盈盈:【还有啊,这期舞团的赞助商,你去打听打听姓什么】
第63章 欠揍 “我有爽到,谢谢姐姐。”……
早晨闹钟一响,南栀就醒了。
她卷着被子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大脑逐渐清醒。越清醒,脑子里关于昨夜的画面就越清晰。浴室水汽氤氲,两道身影交-颈缠绕。
少年眉眼低垂,半点没有平时张扬不驯的样子。
不知是痛苦还是愉悦,他拧着眉大口喘气,时不时从嗓子眼发出难耐的哼声。南栀以为弄疼了他,一紧张,手心热了一片。
夜里没了盛夏的燥热,蝉鸣逐渐势微,她还是出了一身汗。
紧张的,热的,吓的,原因不得而知。
她动作僵硬,却还是故作镇定地去找洗手池。冷水哗啦啦从指缝间流走,数遍之后,手心似乎还能感受到那股滚烫。南栀抿紧双唇,挤了洗手液一根根手指慢慢揉搓,从里到外,慢条斯理。
洗到一半,有人不高兴地吸了下鼻子。
“姐姐,你是不是嫌我脏。”
他像小狗似的,眼神湿漉漉,黑黢黢。
南栀否认:“没有。”
“你已经洗了快十分钟了。”他控诉。
冲完最后一遍水,南栀才道:“这叫注意个人卫生。”
“呵。”少年冷嗤,“还不是一个意思。”
但他毕竟是得益者,餍足过后心情都似晴空万里,转而又迅速卖乖,鼻尖蹭了蹭她的耳垂:“姐姐,我不脏的,刚洗过澡。而且……”他顿了顿,囫囵带过:“……第一次。”
这三个字在他舌尖滚得太快,差点就没捕捉到。
原来没脸没皮的人也会不好意思。
南栀不知道自己到底被什么取悦到了,对着镜面浅浅一笑:“嗯啊,又没真的嫌弃你。”
不是嫌弃,是真的有被吓到,以至于现在还总觉得手心滚烫。
她只是一下子没能接受,明明清瘦干净的身体,怎么会那么可怕。炽热难握,违和感极强。偏偏她不知道自己那根筋出了错,还装波澜不惊。
如今装大发了,只好借着冷水冲刷,一遍遍洗去焦灼。
早上醒来,还觉得手心皮肤发烫。
那人就在一墙之隔的次卧,不知醒没醒。南栀想起昨夜就觉得尴尬,独自窝在卧室刷了会儿手机,耳朵却竖得直直的,在听房门外的动静。
外边不见有动静。
恰好,她刷到一条朋友圈。某人凌晨三点不睡觉,发了个表情。
季寻朋友圈的风格和他本人如出一辙。百年难发一条,发了也是言简意赅。譬如这条,只有一个表情,像笑不像笑的,揣摩不透。
南栀和他共同好友极少,只看到两个人的回复。
赵哥:祖宗,早点睡啊,修仙到三点还要不要命了?
丁思贤:深更半夜,反常必妖。在骚什么?
丁思贤:不会是告别c男身了吧?
丁思贤那条看得南栀脸颊一热,她刷的放下手机,心虚难耐。
也、也不算吧。
但是,他特意发了个朋友圈是什么意思?
这种事情还需要奔走相告的吗?
南栀在卧室待了足足二十分钟陡然醒悟,她看似是在纠结这些小问题,其实只是事后清醒,怕出门碰上对方惹得互相尴尬。
也或许,尴尬是她一个人的。
她揉了揉头发,安慰自己:三点多才睡的人大概率还在深度睡眠,怕什么。
轻手轻脚推开卧室房门,外面果然静悄悄一片。
南栀舒了口气。
她的第二口气还没出完,对面房门忽然嘎达响了一声。少年眉眼疲倦地出现在了房门口。他抬手抓了把后脑勺,眼皮一掀,硬生生把眼尾拉出好几条褶皱,倦得跟几天没合眼似的。衣裤宽松穿在身上,勾勒出少年的挺拔轮廓。整个人像极了上学那会儿,铃声响过好几分钟才拎着瓶冰水姗姗来迟的小坏蛋,用混不吝又拖拉懒散的语调慢悠悠来一句,报告老师,来晚了。
而现在,他用的是同样的腔调,嗓音却要沙一些。
“起了啊。”
更祸祸人了。
南栀不敢正眼看他,随便糊弄了一声:“嗯。”
少年踢踏着拖鞋从她身边路过,突然回头:“你干吗躲我。”
“我有吗?”南栀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显得无辜。
“你该不会是昨天……”他干咳一声,“才反应过来吧。”
忽然就陷入了迷之尴尬。
季寻笑出声,而后伸手过来屈指,弹了下她额头:“姐姐,你反应有点迟钝。但是昨天。”他顿了顿,倦懒的眉眼突然聚光,“我有爽到。”
他说完还礼貌道谢:“谢谢姐姐。”
真的很欠揍。
南栀不去理他,自顾自走进厨房。
她低头找密封盒,他就跟在身后帮忙:“要弄豆浆?”
“嗯。”南栀懒声道。
看她去冰箱里拿叉烧包,他又眉梢上扬:“你记得我不吃甜糕,对吗。”
南栀才懒得回答他什么对不对,就知道他一大早守在门口蹲人,蹲到了还非得把昨天的事拿出来讲一讲。哪有人这么欠的,讨人厌。
南栀偶尔也会使坏,不动声色地漏了句:“你早上三点多还没睡,倒是起得来?”
“你怎么知道?”他默了几秒,心情大好,“姐姐一早就翻我状态?”
是偶尔翻,还是时时在看?
少年心思重,掩不住嘴角偷偷上扬。
谁知南栀冷不防又来了一句:“是啊。哦对,有个事儿提醒你。下次在公开的社交软件上,你和丁思贤能注意影响吗。”
丁思贤那玩意儿发了什么鬼东西了?
季寻面有疑惑。
心头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再翻开手机一看。
南栀一直在观察他的反应,发现他肩线忽然僵硬,整个人静默几秒。
那一声压抑的“操”来得很及时,很破防。
她忍俊不禁,等再拿手机去翻记录,那条朋友圈早就删得干干净净了。
***
被南栀治了这么一回,季寻起码有两天没敢再嚣张。
这两天南栀没在他身上分心。到舞团,却总觉得气氛隐隐不对。
最开始大家如往常那样跟她打招呼,越到后来看她的眼神越奇怪。南栀想了一会儿,没直接找主舞团的姑娘,而是特意绕了弯子找到分管舞团。
分管舞团的小姑娘几乎都在她手底下跳过,如今更没有直接的利益关系,说起话来更坦诚一些。南栀一问,小姑娘为难几句也就说了。
“我听别人说,上次考核的成绩好像有点问题。”
南栀从没听过这样的消息,迷惑:“我的成绩?”
“嗯,她们都说老师你和评委老师谈恋爱,还有赞助商那边也有你的关系,所以你的分数最高。”小姑娘偷看她的表情,说,“这几天都在讨论这件事,说你胜之不武。”
敢情她和季寻藏着捏着大半天都打了水漂。
况且,南栀记得自己特别认真地跟季寻说过,打分可不能徇私,都得明着来。该好就是好,不好她也认。
她自己小心谨慎了这么久,最后还是被打成靠关系上位。
两年前经常有人说,南启平老师管理主舞团,他女儿南栀当然能跳领舞了。如今老南不在,她又被安排了其他剧本。
说心里没不舒服是假的。
她看着性格软,遇事却格外顽固。
一搞清楚事情缘由,南栀就去主舞团找到徐老师。
徐老师见着她,约莫猜到来意,问:“为了最近几天的流言蜚语?”
“嗯,是。”她站得笔直,丝毫不怯。
“正想和你说这件事呢。”老徐道,“最近关于你的消息有点多,领导那也有所耳闻。不过我们大家意见统一,希望你不要影响心态,也不要影响后面的训练。”
明明来的时候像只炸了毛的小猫,这会儿被徐老师一番话一说,南栀反而有些懵。她缓缓眨了下眼:“啊?就没什么别的?”
老徐睨她一眼:“不然呢?只要两眼没瞎都能看出你实力最佳,管这些流言做什么。你只要心态不受影响,都没问题。”
南栀哪是那种一点波折就被影响心态的人。
她最初也是气头上,心里膈应,想讨个是非而已。
既然是非自在人心,南栀朝老徐笑:“被您那一凳子弄的,我还能被什么影响心态啊。”
野 第85节
老徐难得哼笑:“也是,你记仇呢吧?”
南栀投降:“哪敢。”
这件事也就舞团底下的人小规模探讨,影响不了商演进程。
要是换做从前,南栀就这么过了。她知道不管自己摘得多干净,该口诛笔伐的一样都不会来迟。可是偏偏殃及周盈盈。
不用深想她都知道,和季寻的事唯一的透风口就在那。
或许因为她是周远朝的妹妹,南栀要偏待一些。
也或许是舞团近两年跳得不错的也就那么几个。
南栀不想让好好的苗子就偏执到沟里去,她还想着要拽周盈盈一把,把她拉出来自己淋场雨,活得清醒一些。
南栀思罢,同徐老师打商量:“您看考核的分数,能公开吗?”
“怎么,想以事实服人?”
“嗯。”南栀轻轻应了声,“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对看清未来才有帮助。”
她声音温温柔柔,却字字珠玑。
徐老师记起以前南启平还在的时候,就经常和她说:“我家这个姑娘没你想的那么软和,有时候牙尖嘴利起来,我们夫妻俩都斗不过她。”
她那时候不信,道:“唬谁呢。”
老南乐得眼睛眯成一条缝:“且看着吧。”
记不清跨了几个年头了,老徐忽然就想起曾经这一幕。
她觉得好笑:“果然和你爸说的一样。这样吧,我让人弄两张表贴公告栏里去。这个位置你配不配,让她们自己去琢磨吧。”
“行。”南栀眼睛一弯,笑起来标致至极。
老徐办事雷厉风行,不到下午,分数表就出来了。
两大张贴在舞团公告栏。
左一张是所有评委打的分数,右一张是舞团内部评委的分数,也就是说右边那张扣除了唯二的两位业外人士——gene老师和商演赞助商。
两张表一左一右紧紧挨着,引来不少围观。
一开始底下叽叽喳喳讨论声还不少,等视线慢慢挪到第二张表格时,忽然就鸦雀无声了。
后排的人看不见,撺掇前面:“写了什么啊,给念念呗。”
“就那个打分……”最前面的姑娘小声说,“gene老师打的挺公平的。赞助商那边吧……”
“赞助商怎么了?”
“……赞助光给了周盈盈一个人高分。”
算上赞助商的分,南栀高出第二名只有两分不到。
若是扣掉赞助商只看舞团评委,南栀生生高出了一截,五分有余。
众人哑然。
这两天明里暗里那么多关于南栀的传言,说她靠赞助拉分数才去的第一位。浮潮褪去,结局令人猝不及防。
层层叠叠的视线若有似无地落在同一个地方。
周盈盈远远看着那两张分数表,脸色煞白。
第64章 惩罚 水滴滴答答洇湿一片。
周盈盈在盯着考核表看的时候,南栀也在看她。
小姑娘脸皮子煞白,表情五彩纷呈。不用再问,南栀已经知道消息确实是从她这儿漏的口子。
她一直以为周盈盈就是个被宠大的小孩,外向开朗。虽然偶尔有那么点被宠坏的特征,难免骄纵自恃,可总归是个没什么心眼的小姑娘。
可这件事后,南栀忽然醒悟。
没有什么人是永远的小孩,更没有人做错事永远有人给她兜底。
选择了什么路,就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
南栀看着周盈盈黯淡的眸光,想,最多也就做到这个份上了。
如果不能幡然悔悟,如果淋了雨也看不清现实,那她也束手无策。
心气儿太高并不是什么好事。
南栀不想多留,证实了内心想法之后打算离开。
周围的唏嘘声不减,偏偏还有人大呼小叫,在低声交谈的人声中显得格外清亮:“哎,你不是说赞助都是她那边的人吗,怎么还给你投了高分?”
声音是王颜娇的,不管不顾地对着周盈盈。
王颜娇这一嗓子把所有注意力都喊了过去,这下没人不知道这几天的谣传都是打哪儿来的了。看向周盈盈的眼神愈发怪异。
“啊?她传出来的?她不是和南栀姐最好了吗?”
“我还以为真有人心胸那么开阔呢,原来落了第二也会不高兴啊。”
“哦……是为了抢名额啊。”
过去四十八小时怎么发酵在南栀身上的,倏得一下孽力回馈了过去。
还是当着舞团所有人的面。
周盈盈白着脸,成了一只受伤的小动物,眼神怯怯的,丧失了语言功能。停在嘴边的只剩几个字来回重复:“没有……我没有。”
视线穿过人群,看到南栀的一瞬间,就像找到了救命稻草。
周盈盈奔到南栀身旁,小心翼翼地叫她:“栀子姐姐。”
“嗯。”南栀淡淡道。
不需要组织更多语言。
南栀的表情能说明一切,恬静,冷淡,仿佛在看一场闹剧。
即便是一汪清泉,坠入一颗石子也会泛起涟漪。但在她脸上,甚至看不到最该出现的讽刺。她好像只是无意间路过,无意间掠过一眼,从整个漩涡里平淡脱身,事不关己。
周盈盈突然感到深深的无力。
就好像你拼尽全力去争夺的东西,落在别人眼里只是稀疏平常。你努力才能构建的理想画面,别人视若平常。
争到头破血流才发现,人家不在乎。
周盈盈终于察觉到自己成了跳梁小丑。
她忽然明白,她与南栀之间最大的差别在于,南栀喜欢跳舞,所以享受跳舞带来的一切。包括好、包括坏。一切都能欣然接受。
而周盈盈自己,她同样喜欢跳舞,但更喜欢的是跳舞带来的舞台,灯光,以及掌声。
喜欢和热爱如何能相提并论。
周盈盈颓然地垂下头,咬牙半晌,说了句这些天来最真诚的话。
“你之前问我,给你跳替补会不会不高兴。”
她深吸一口气,“是的,我不高兴。”
“盈盈。”南栀平静地看着她,一针见血,“希望下次你能有不高兴的立场。”
南栀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周盈盈并不笨,她能听懂南栀的言外之意。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嘴唇发白,只有眼神依旧楚楚可怜,宛如遭受过了冰霜雨雪。
这天过后,周盈盈有好几天没来舞团,她的假单上批了病假,是老徐亲自批的。商演在即,老徐给她准假两天,她却已经超过时限又两天了。
这样躲着不来,最容易滋生舞团内部流言发酵。
没多久,有人开始说,周盈盈副c的位置不保,即将在这次商演中黯然退出。这种话总是越传越真,南栀算是以旁观者的角度亲眼见证了一次谣言的可怖,才多久,已经从病假单传到了退出舞团。
传言过后没多久,周盈盈回来了,只是状态有些魂不守舍。
南栀从老徐的一对一指导间出来的时候,听到周盈盈气若游丝的声音。她在和同伴说:“徐老师发了话,再不来就主舞团就真的没有我的位置了。”
她没藏着掖着,说的很坦然。
大概是这些天在家,想通了不少。
南栀往那瞥了一眼,周盈盈忙不迭移开视线。
两人电光火石碰擦了半秒不到,周遭静了几分。谁路过,谁的关注点都落在了事件中心的两人身上。就像在看电视剧,平平淡淡多没劲,大家都爱看昔日情同姐妹,今日拔剑相向。
心虚不敢见她。
行,还没调整回来。
南栀收回目光,也就收了几分落在周盈盈身上的威压。
走廊上,郑老师出现的很及时。
她朝南栀招了招手:“南栀,来办公室,跟你谈谈行程问题。”
行程早就谈过了,为期一月有余的巡演,需要提前安排好家里的事。听郑老师这么说,南栀就知道她是解围来了。
一进办公室,郑老师就问:“你和盈盈就这么尴尬下去?”
“我哪儿尴尬啊。”南栀笑了笑,“是她不敢看我。”
“也是,小姑娘做错了事,得吃点教训。”她看了眼南栀,又问,“家里的事都安排好了?下周可要出发了。”
这次南栀就没回答的那么快了,挺无奈的:“嗯,算是吧。”
南栀知道安排后,先回贺濛那了一趟。贺濛没什么要交代的,就说了一句“你爸知道你回舞台肯定会高兴,走之前记得跟他说一声”。
许久没去墓园,周围景致没什么改变。
背阴面山风很大,南栀爬到坡顶,衬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她站在风口回望,刚巧阳光穿过云层打在山头,就像有一条缎带连接了天与地。
不知为什么她就相信,今天说的话都会好好传达到老南那里。
老南一定会很高兴。
她要离开一个多月。
野 第86节
好好传达给老南之后,南栀又有点犯愁。
这个消息所有人都知道了,偏偏还剩最后一个人没传递到。
那天晚上回家已经不早了。
南栀一进门就看到客厅亮了盏微弱的灯。她家的钥匙交给了对面的小渣男。那盏灯下,果然能看见少年清瘦的肩线。他怀里抱了枚抱枕,亮白色丝绸纹路,是南栀之前用干花瓣填的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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