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试婚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陌小七
她记得,曾经有人说过,以前觉得生个病要生要死的,住进医院,才发现四周所有的人都得了这个病,心里一下子平衡了。
雪惜想,这真是变态加病态的思想。
此时,电梯里走出来最后一个人,雪惜与她四目交接,顿时怔住。那是怎样的眼神,她说不出来,有怨恨,有不忿,有嫉妒,像箭一样射了过来。
雪惜看着她走过来,手里还提着保温桶,与她擦肩而过时,故意狠狠撞了她一下,“你……”
刘言心头也没回的离去了,雪惜看着她的背影,只觉得奇怪。池斯年微眯着双眼,眸光深沉难懂。他揽着雪惜走进电梯里,雪惜还是想不通,不由嘀咕道:“刘言心怎么在这里?”
深度试婚 0288 一次次的伤害
池斯年没有答她的话,不着痕迹的转移她的注意力,“晚上想吃什么,要不我打电话让德月楼送外卖过来?” 雪惜的注意力很快放在吃的上面,跟池斯年讨论起晚餐吃什么来。
刘言心提着保温桶走进病房,看到乔少桓正在怒斥护士,她心里其实并不好受。乔少桓给苏雪惜母亲捐骨髓的事,她是术后第二天才知道的。当时她气得要命,他怎么能这么对她?她以为他终于肯跟她一起好好过日子了,没想到他还是放不下苏雪惜。
刚才看到苏雪惜的那一刹那,她恨不得冲上去抓花她的脸,这只臭不要脸的狐狸,她到底有什么魅力,让乔少桓甘愿为她付出这么多?
她嫉妒,疯狂的嫉妒,还记得她流产那段时间,乔少桓总共也不过来医院看了她三次,每次都很不耐烦,待不到十分钟就走了。
可是那样一个冷心的男人,却为了苏雪惜,心甘情愿的承受那么巨大的痛苦。这两天她陪在他身边,他即使睡着了都还痛得牙齿咯吱咯吱作响。
她一直都知道,他怕疼,以前手上割伤一条口子,他就会疼好几天,更何况是手术。她心疼他的疼,可是看到他的疼都是为了另外一个女人,她心里又恨得不得了。
“拿护士撒什么气,有本事去找让你痛的那个人?”刘言心满腹怨气道。
被骂得头都快垂到地上去的护士,看到刘言心,就像看到救星一般,“刘小姐,你来了,劝劝你先生吧。”护士如释重负的跑了,将战场留给了他们。
刘言心因为护士一句你先生而怔忡不已,这么久以来,她一直盼着他的姓氏成为她的名字,她一直盼着他们走出去后,别人会叫她一声乔太太。可是她盼了这么久,等了这么久,最后等来的却是他为了另一个女人而捐骨髓。
偶尔,她也会讥讽的想,乔少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乔少桓被疼痛折磨得面目狰狞,他瞪着站在病床边上发愣的刘言心,语气恶劣道:“你来就是发呆的吗?那你马上滚出去,看到你就烦。”
刘言心回过神来,她看着病床上的乔少桓,七年了,她始终如一地跟在他身边,明知道很多东西都变了,她却依然坚守着。她放下自尊放下脸面,只为留在他身边,有朝一日能成为他的妻子,可是这条路,到底还要走多久?
她累了,很累很累,背得太久了,她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放下。
这段时间,他只要是清醒的,就绝不碰她。可是喝醉了,他就大发酒疯,他要她,就不会顾忌任何时间与地点,发疯似的强/暴她。
她能承受的,无论他多么粗暴,她都能够承受,可是为什么,他在折磨她的身体的同时,还要折磨着她的耳朵她的心。
那一声声“惜儿”,让她沸腾的血液全都冻结,让她的心沉入十八层地狱,那么火热的欢爱,却抵挡不住来自心底散发出来的寒意。
但是她还是犯贱,一次次让他伤害,一次次凑上去,少桓,你知道我愿意变成一个为你而战的女战士吗?
刘言心默不作声地将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抬眼扫了一眼满脸不耐烦的乔少桓,没有像往常一样犯贱的凑过去,而是转身默默离开。
乔少桓错愕地看着她,仿佛没料到她也会有这么“有个性”的一面。她丝毫没有留下的意思,步伐走得又快又急,就在她快要迈出病房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砰”的一声,那么响,仿佛在她心底响起,她后背猛地绷直了,想转过身去,就听到乔少桓气哼哼的声音像一道凌冽的寒风刮过来,刮得她遍体生寒,心脏泛起了疼。
“把你的东西带走,滚了就别再来。”
刘言心心底忽然升起一股绝望,她到底是靠什么咬牙撑到了今天?如果曾经是贪图乔家大少奶奶的名份,那么如今乔少桓已经什么也不是了,她为什么还要死皮赖脸地粘在他身边?
刘言心用力地想,其实那个答案早就存在她心中,只是她不敢承认。她是一个多么凉薄的女人,她怎么会为了爱一个男人连尊严都不要了?
她没有转过身去,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白皙的手背泛起了青筋,长长的指甲深陷进肉里,她也不知道痛。这就是上天给她的报应吧,她有多凉薄,老天就送一个多么凉薄的男人来折磨她。
心里满是怆然,此刻,她无力去面对这个让她伤让她痛的男人,缓缓抬起脚步,一步步走离,身后传来一声咆哮,她止不住哆嗦了一下,差点就忍不住转身回去涎着脸哄他。
可是她依然坚定地往外走去,然后越走越急,像是要逃离一般,冲进电梯,她按住如擂鼓的心口,像是从地狱里逃了出来,却没有松口气的感觉,反而有种绵密的疼一直撕扯着她的心。
刘言心,你完了,你真的完了!你怎么能分不清爱情跟利益的关系?
乔少桓将手边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了,激烈的动作扯到了伤口,他疼得额上冷汗涔涔,一张脸灰白灰白。他捐骨髓的事,没有跟任何人说过。他要先斩后奏,否则多事的人给他捅个什么篓子,他就前功尽弃了。
他不愿意让苏雪惜知道他要给她妈妈捐骨髓的事,也是担心她不会接受,如果她不接受,苏母也拒绝,那么他的所有计划都会胎死腹中,他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所以他才跟萧医生说,不要让病人家属知道他的身份。其实,他也顾忌过池斯年跟苏东宁,担心他们会告诉苏雪惜。然而他转念一想,如果他是池斯年或是苏东宁,他不会主动告诉她,徒增她的烦恼。
事情如他所想一般,直到他进手术台,苏雪惜也没有发现要给她妈妈捐骨髓的是他。池斯年,你输就输在,你太为苏雪惜着想,太为苏母着想了。
你瞒着她,才是我的机会。
乔少桓眼底掠过一抹狡诈的神色,逼走刘言心,是他所做的第一步,接下来,他若没料错,不是乔梦洁就是妈妈上场了,而苏雪惜,她会知道救她母亲的人是他,只有他能救。
………………
帝景天成别墅。
雪惜好几天没有回来,本以为家里肯定已经乱得像战场了,可是家里窗明几净,纤尘不染,让她很不习惯。她还记得第一次来池斯年家里,那时满地狼籍,他仿佛早已经习惯这样的乱,一点也不以为意。
池斯年看见她站在门厅发呆,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发什么呆?不认得了?”
光线从他虚张的指缝间射过来,她从怔忡中回过神来,恍惚道:“有种走错家门的感觉。”
池斯年也想起她第一次来他家的情形,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这不是我的杰作,是东宁的,他说你累了好几天,看到家里这么乱,肯定会忍不住拾的,所以今天一大早就爬起来打扫了。”
雪惜抿嘴笑了笑,迈步进去,大理石地砖映着她的影子,竟连眼角的笑意都看得清清楚楚,她微笑,倒影也微笑。
家里好像从来没有这么干净过,干净得她都舍不得下脚去踩。池斯年走到她身边,牵着她的手,向客厅里走去。吃完饭回来,时间尚早,睡肯定是睡不着的,至少得消消食。
这几天,她衣不解带地照顾妈妈,明显瘦了许多,他看着心疼。晚上绕着远路带她去郊外吃土鸡,喝鸡汤,恨不得一下子将她的肉养起来。
他的手心微微带着湿热,热气传过来,雪惜觉得她的心被那股热力搅得颤抖起来。他牵着她在沙发上坐下,他揽着她的腰,稍用力往上一托,她就坐到了他腿上。
雪惜心砰砰急跳起来,只觉得自己像是坐在火山上,一阵心慌意乱。自从回国以后,她一颗心全放在妈妈身上,几乎没再跟他独处过。
家里很安静,静得她似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一阵快过一阵,呼吸都急促起来。她的后背靠在他怀里,就像靠在一个火炉上,她快要融化了。
池斯年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握着她的手心直发汗,他们有多久没有这么亲密的靠在一起了?想起来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有一世纪那么久。他另一手握住她的肩,将她扳过来,他看到她紧张得鼻尖都发汗了,他轻轻一笑,颠倒众生。
他松开她,手掌按在她的肚子上,“吃饱了没?”
“嗯,好饱。”雪惜睫毛轻颤,看了他一眼,立即垂了下去,他眼里的灼热让她心跳加速,好似要蹦了出来一般。
池斯年菀尔,感觉到她身体都在轻颤,他心情大好,偏头将下巴搁在她的肩窝里,哑声道:“我还没吃饱怎么办?”
雪惜着急了,刚才他一直给她夹菜,她只顾着自己吃,也没顾上他,“那怎么办?我去给你煮面条好不好?”
“不好。”他不喜欢吃面条。
“熬粥?上次你拿回来的海参还有,给你熬海参小米粥,这个时间吃了也不会积食。”雪惜抬眸,客厅里的古董钟上时间指向九点半,这个时候吃东西,就怕积食。
池斯年偏头,看着她红得发亮的耳垂,轻轻咬了上去,敏锐的察觉到她浑身一哆嗦,他轻轻笑开,“我想吃你。”
雪惜红唇微张,他的气息吹拂在耳廓,她全身颤抖不已,还来不及说话,他已经抬起头来,一手捏着她的下巴,迫她迎视他的目光。他眼里燃烧的火焰热烈灼人,她怕被他灼伤,稍一垂眸,下巴吃紧,她被迫再度望着他,一直望进了他的眼底。
“池斯年,我很累……”她嗫嚅道。
“我知道,不会让你动!”他低低的说,雪惜意识到他话里的意思,脸一阵红了,不会让她动,可是她不动也够累啊。
她反对的话还没说出口,他俯下身来,在她唇上轻轻一碰,然后松开,唇上微痒,一股电流瞬间漫过四肢百骸,她抖得如风中落叶。
深度试婚 0289 一场好戏
…… 他看着怀里的她,怅然叹了一声,他到底在担心什么呢?
雪惜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下午,她浑身像被卡车辗过,动一下就酸痛得不行。身畔的位置早已经人去床空,她伸手触碰了一下,指尖一阵冰冷,她哆嗦着回手来,她拥着被子坐起来。
床头柜上,是他为她搭配好的衣服,外套毛衣牛仔裤,他常说她这样穿,就像还没毕业的大学生,跟她在一起,他感觉自己像老牛啃嫩草。然而,他给她买的衣服里,最多的就是毛衣牛仔裤,还有笨笨的雪地靴。
外套里,还以粉色最多,雪惜想着,目光落在了那件粉色的外套上,忍不住摇头叹息。
“在叹什么?昨晚没有满足?”门边忽然响起一送清越的男声,雪惜连忙抬起头来,看到门口不知何时出现的池斯年,她想到自己浑身不着一物,连忙将被子拢了拢。
他长腿一迈,几步就到了她跟前,雪惜这才注意到他手里端着一个拖盘,拖盘上搁着一碗米饭,一碗鸡汤,还有两碟小菜,雪惜诧异地看着他,“不是我做的。”
池斯年知道自己的厨艺,他不敢糟蹋她的胃,她累了好几天,昨晚自己又不知节制的缠着她,再不补补,这身体迟早得垮。
雪惜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他上次做饭,害得安小离拉肚子,受此打击,恐怕一时半会儿都不肯再下厨了,“好香,哪家送的?”
“昨晚那家,我就知道你馋他家的鸡汤。”昨晚她一副要将舌头都吞下去的样子,就知道她爱喝这家的鸡汤,一早他就开车过去买,一来一回两个多小时,他也不觉得辛苦,只要她高兴就好。
鸡汤的香味让雪惜食指大动,她这会儿也实在饿得厉害,可是想到被子下自己的未着寸缕,她又迟疑了。池斯年的目光掠过一旁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就知道她在顾忌什么,不由得打趣道:“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得差不多了,还害羞什么?”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不害臊。”雪惜脸红唾道。
“嗯,害臊,害臊昨晚是谁拼命夹着我,让她放松都不肯的?”池斯年凑到她面前,雪惜羞得伸手作势打他,被他轻松的握住了手,她要缩回来,却怎么也挣不开他的手。
他顺势将托盘放在了床边的矮几上,用力一拽,就将她从被窝里拽了出来。滚烫的肌肤触到他微凉的外套,雪惜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她心慌意乱,遮了上面,又漏了下面,手忙脚乱的,最后哪里也没遮住。
......
雪惜哆嗦不止,他把她当小孩子侍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然而每一次都让她心神颤抖。他帮她穿上毛衣,穿上底/裤,穿上牛仔裤,她触到他黑眸里跳跃的火花,心猛地一抖,不自在地移开视线。
“好饿好饿,我饿得都能吞下一头牛了。”她夸张的说着,跪坐在矮几前,端起水晶汤碗,轻轻押了一口,正宗的土鸡,全是粮食喂出来的,没有掺杂一点饲料,味道纯正,齿颊留香。
池斯年蹲在她旁边,看着她脸上满足的笑意,伸手帮她将头发从衣领里撸了出来,笑骂道:“小吃货。”
雪惜舀了一勺鸡汤递到他面前,“喝一口?好香。”
池斯年看了一眼勺子,雪惜马上意识到勺子是自己用过的,她刚要缩回手,池斯年已经握住了她的手,就着她的手将那勺鸡汤喝下肚,“嗯,很香,没有放任何调味品,你多喝一点,好好补补。好久没抱你,昨晚都硌我骨头了。”
他语气委屈,听得雪惜咬牙切齿,典型的捡了便宜还卖乖。她端起碗狠狠的喝了一口,就像喝他的血一般,池斯年轻笑,又手撑着脸,笑睨着她,“东宁说,伯母已经从监护室出来了,一会儿吃饱了,我送你去医院。”
雪惜满脸喜悦,“真的吗?”
“嗯。”池斯年点了点头,就看到她沉郁了几天的脸,忽然就千树万树梨花开,美得炫目。
“太好了,池斯年,谢谢你。”雪惜放下碗,扑进他怀里,明明很开心,她却想掉眼泪。妈妈终于脱离了危险,骨髓移植以后,她的身体就会慢慢恢复,她跟东宁也能松一口气了。
池斯年抱着她,摇了摇头,这丫头,“不是说好不说这么见外的话了吗?又把我当外人?”
“没有,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雪惜脸红了红,除了说谢谢,她真想不到该怎么报答他。
池斯年凝着她波光潋滟的眸,“那就一辈子待在我身边,无论何时,都不能离我而去,做得到吗?”
雪惜用力点头,脸上皆是幸福的笑意,“就算你赶我走,我也不走。”
池斯年轻轻拥紧了她,他最近是怎么了,不停的要在她这里得到承诺,他苦笑,原来他也有这么不淡定的时候。
雪惜喝完鸡汤,抬腕看表,快五点了,入了春,白日越来越长,此时一点也没有天黑的迹象,她拾好碗筷,池斯年接过去,嘱咐道:“去洗把脸,我在楼下等你。”
“好。”雪惜去了卫生间,走到门边,她脚步顿了一下,回过头来,看到池斯年还站在那里看着她,她冲他甜甜一笑,转身推门进去。
………………
医院。
雪惜与池斯年有说有笑地走出电梯,池斯年揽着她的肩,向病房走去。
斜刺里突然传来一声咆哮,“苏雪惜,你这种狐狸,你到底给少桓下了什么药,让他拼了命也要帮你?”这一声吼如雷声如海啸,雪惜寻声望去,就看到一间病房门口站着乔夫人。
这是她跟乔少桓离婚后,第一次见到乔夫人,她苍老了许多,原本保养得宜的脸此刻满是皱纹,背也佝偻着,鬓前添了许多白发,老态毕现。
乔夫人身后站着身穿紫色皮草,下身一条紧身短皮裤的乔梦洁,她双手抄在胸前,仿佛只是在看一场好戏。
深度试婚 0290 当面谢谢他
雪惜皱了皱眉头,很不解,“他帮了我什么?”是说上次他帮她抢回手机吗?那是多久的事了? “他给你妈……”乔夫人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虚弱的声音打断,乔少桓出现在门口,他痛得脸色发白,走到乔夫人面前,“妈妈,您答应过我,不找惜儿麻烦的。”
乔夫人瞪着儿子,看着他痛得冷汗直冒,又是气恼又是心疼,“少桓,你怎么这么傻,这个女人不会领情的。”她的儿子,从小就怕疼,生病打针那么一下,就能疼得好几天吃不下东西,可是他居然为了苏雪惜瞒着他们捐骨髓。
若不是刘言心回来时情绪不对,她追问之下,才知道少桓在医院,她就真相信了他说他去出差的事。
池斯年冷眼看着他们演戏,他终于明白乔少桓在打什么主意,先从他手里骗钱,再在苏雪惜面前骗恩情,高,果真高明!
雪惜愣愣地看着他们母子一唱一和,隐隐中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快速闪过,速度太快,她想抓也抓不住。
乔少桓看了雪惜一眼,那一眼多少带着委屈与幽怨,却不再如往日那般盛气凌人,他回视线,虚弱道:“妈妈,我从来没想到要让她领情,我只要问心无愧就好,她…曾经毕竟是我的岳母。”
雪惜脑子轰然作响,她目光凌厉地瞪着乔少桓,“少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乔夫人听她语气恶劣,愤怒地瞪着她,“你看看你,为了这么个女人,而置言心那么好的女人不顾,你何苦呢?苏雪惜,你这么忘恩负义,你会得到报应的。”
雪惜上前一步,池斯年伸手紧紧攥住她的手腕,抬头看着乔少桓,冷笑道:“演得不错,乔兄,可以去拿奥斯卡金像将了。”
乔少桓瞳孔微缩,目光直直地盯着池斯年,竟没有半点退缩,“池兄,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揣着明白装糊涂,我佩服。不过别把所有人都当傻子,你做过什么,你心里比任何人清楚。”池斯年倒不是心疼北河那块地,如果让他重新选择,他依然会把北河那块地给他。
只是苏雪惜,是他不可触碰的底线。
乔少桓笑了,或许是笑得太用力,他咳了起来,咳得满脸通红,咳得眼里裹满了泪。乔夫人大惊,连忙扶着他往病房走,“少桓,你怎么样了,刚刚才抽了骨髓,你就不能消停些吗?”
抽了骨髓四个字落在雪惜耳里,像是天边的一个炸雷,将她炸得魂飞魄散。她震惊地撑大双眸,浑身都颤抖起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那个不愿意透露身份的人,怎么会是乔少桓,怎么会是他?
池斯年看着雪惜脸色瞬间失了血色,浑身哆嗦着站不住,他连忙揽着她的腰,让她靠着自己。而那边,乔少桓剧烈的咳嗽之后,抬起泛红的眼睛看了雪惜一眼,然后责怪乔夫人,“妈妈,都说了让您别说了,您还说,扶我进去吧,我有点累了。”
乔夫人瞪了雪惜一眼,“苏雪惜,我儿子要有什么事,我跟你没完。”
“妈妈!”听到乔夫人威胁雪惜,乔少桓又低喝了一声,乔夫人连忙扶着他往病房里走去,“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一双破鞋,不知道你怎么就那么上心,还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雪惜耳边闷雷声声,她像置身在冰窖里一样,浑身冷得直哆嗦,为什么是乔少桓,为什么这个人是乔少桓?她想起那日在池宅外,乔少桓来见她,他说,苏雪惜,总有一天,你会跪在我面前求我。
这一天没有来临,是他不忍心还是突然良心发现,他为什么要给妈妈捐骨髓,他那么自私,为什么要给妈妈捐骨髓?
她不敢去想答案,仿佛一想,她就会万劫不复。
乔梦洁还站在病房门口,她看着池斯年将苏雪惜当宝贝一样揽在怀里,微微眯起双眼,讥诮道:“苏雪惜,我哥为了你还真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居然瞒着我们捐骨髓,我还真看不出你有什么魅力,让一个惜命如金的男人为你躺上手术台。”
雪惜怔怔地看着她,乔少桓的大恩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事情怎么会这样子?怎么就演变成这样子了?
“也罢,我这个傻哥哥什么事做不出来,苏雪惜,你该怎么办是好呢?你该怎么报答我哥哥的大恩呢?”乔梦洁冷笑了两声,也转身进了病房。
走廊里,只剩下雪惜跟池斯年,不知道哪里来的风吹过来,雪惜只觉得冷进了骨头缝里,明明是大恩,为什么她却有种掉入了陷阱的恐慌?
池斯年拥紧了她,他太清楚她的性格,当初乔家对她有恩,若不是乔少桓伤透了她的心,她不会狠心离开乔家。如今,乔少桓给她妈妈捐骨髓的大恩,她又怎么会坐视不理?
池斯年这几日辗转反侧,突然都找到了理由,他承认他在担心,到底在担心什么,他又理不出头绪来。
雪惜怔怔地站着,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她脑子很乱,仿佛有一万头草泥马疯狂奔腾而过,老天,你要玩我到什么时候?
该死的为什么就这么巧合,这个人是谁都可以,为什么是乔少桓?
雪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病房的,她双腿像灌了铅一般沉重。病房里,东宁正在给苏母擦脸擦手,听见脚步声,他回过头来,就看到雪惜一脸失魂落魄,他跟池斯年打了个照面,用眼神询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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