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试婚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陌小七
雪惜想了想,是这个理,她便没再坚持。她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就算去了,也哄不了那些嚎哭的小家伙。
池斯年喂她喝粥,兴许是发烧的缘故,她觉得嘴里淡得都要飞出鸟来,看到池斯年铁青的脸色,她没敢表现出来。直到一碗粥喝完,池斯年将粥碗搁在一旁的矮几上,回头盯着她,“感觉好些了没有?”
“嗯,好些了。”烧退了,就是身上没力气。
池斯年目光一深,一把拽过她,将她按在自己腿上,大掌起落间,只听“啪”一声,雪惜的屁/股被他重重地打了一巴掌,雪惜一愣,随即流下汗来,“池斯年,你干嘛?”
臀上火辣辣的疼,他居然虐待病患。
“还问我干嘛,那么大的雨你还敢在雨里胡闹,苏雪惜,你就不能消停些吗?为什么总是吓我,总是让我担心?”池斯年锁紧眉头,这样的她,让他怎么放得下?
“我……”雪惜说不出话来,他第二巴掌已经落下来,疼也不是很疼,就是这动作有点侮辱人,再过两个月,她就25岁了,居然还被人打屁/股,这要说出去,丢死人了。
“哎呀呀,你别这样啊,池斯年,你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雪惜凄厉的大叫,却没能阻止池斯年的行动,他一巴掌又一巴掌地落在她臀上,如果能打得她长记性,打得她不再折腾自己的身体,就算心疼死他,他也要让她记住,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雪惜叫得都没力气了,臀部也被打得麻木了,渐渐的,她就觉得难堪觉得委屈。她还病着呢,他手下一点也不留情。
腿上忽然涌来一股热流,池斯年高举的大掌僵滞在空中,良久,他轻叹一声,将她扳过来,看着她满含热泪的眼睛,心顿时疼得抽搐了一下。
他将她拥紧,紧到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他眉间紧皱成一个沟壑深深的“川”字。惜儿,我该拿你怎么办,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雪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更体会不到他心里的沉重,只是感觉他好像比她还疼似的,明明挨打的是她呀?
………………
一晃十几天过去了,托班的事务已经步上正轨,孩子们渐渐适应了这里的环境,虽然早上家长送来时,还是会哭,但是比前两周的情况,已经好太多了。
雪惜一直忙忙碌碌的,公司、医院、家里三点一线,她的开车技术也上升了。想起那天去提车时,池斯年给她买的是一辆白色沃尔沃,很大气的车型,她一看就喜欢得不得了。
当天下午,他叫她把车开回去,他坐在副驾驶座指挥。她很紧张,一路啃回去的,池斯年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半句她的不是,但是她看得出来,他在忍耐。
后来好些天,都是她开车,他坐副驾驶座。想到他一脸菜色仍然坚持陪她,她心里十分感动。
雪惜送走最后一个孩子,她将教室里的玩具归类。不知怎么的,又想起了那晚的舒雅,那么淡定傲然的舒雅,她心里一阵不舒服。
这些天来,舒雅始终是她心头挥之不去的阴霾,她藏着掖着,以为自己藏得深掖得紧,心里就不会不安。但是每当午夜梦回,她从梦中惊醒过来,看着身旁的池斯年时,她都有种难以言喻的悲伤浮上心头。
这样拥有他的幸福日子,还能坚持多久?
雪惜搁在桌面上的手机响了,她走过去,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她接起来,“喂,斯年?”
“惜儿,你到我的办公室一趟。”池斯年的声音在手机里响起,雪惜应了一声,挂了电话,她迅速拾好教室,剩下的工作就是清洁阿姨打扫消毒了。
她拿起自己的手袋出门时,安小离刚好出来,两人一起下楼。雪惜说要去池斯年的办公室,安小离取笑她,“你们也不嫌腻,早上一起来上班,中午一起吃饭,晚上睡在一起,当心审美疲劳。”
“才不嫌腻了,我都恨不得在他身上拴根绳子。”雪惜玩笑道。
“我看是池总恨不得在你身上拴绳子,肉麻死了。”安小离笑嘻嘻推她进去,她隔着玻璃门冲她挥了挥手,转身下楼。
雪惜踩着轻盈的步子走进去,陈秘书向她点了点头,“苏小姐,池总在里面等你。”
“谢谢。”雪惜客气道,她知道陈秘书对她颇有微词,她没放在心上。她走到总裁办公室外面,敲了敲胡桃木门,里面传来一道清越的声音,“进来。”
雪惜推开门,探头进去,笑盈盈道:“你下班了吗?”
池斯年向她招手,她推门进去,这才发现办公室里不止他一个人,除了他,还有顾远兮与他的御用律师,她觉得气氛有些不对。池斯年握住她的手,带她坐在沙发上,然后将那份早已经准备好的转让协议放在她面前……
雪惜愕然地看着手里的房屋转让协议,她偏头看着池斯年,眼中浮现几丝迷茫与探究。在她清澈的目光注视下,池斯年竟有种心虚的感觉。
他笑着揉了揉她栗色卷发,掌心下柔软的发丝拔动他的心弦,他忍不住又揉了揉,顾远兮受不了,嚎起来:“大哥,拜托,你们要亲热回家关灯慢慢亲热,很刺激我们这对孤家寡人啊。”
“你孤家寡人就算了,别带上我,我有妻有儿,幸福得很。”张律师笑着撇清,眼里幸福的笑意让人羡慕嫉妒恨。
顾远兮作势去掐他,两人笑闹成一团。这两人一个是不苟言笑的副总,一个是铁血冷面的金牌律师,谁都不是那么幼稚的人,此时为了让气氛轻松一点,居然扮起小丑来。
池斯年明白,心里也感激他们,他低头看着雪惜,柔声催促道:“打开看看吧。”
雪惜看着这几个字,仿佛每个字都长着刺一般,刺得她浑身都疼了起来,她素白的手指按在纸页上,因为用力,几乎要在协议上戳出一个洞来。
顾远兮与张律师的搞怪,她根本视若无睹,她基本已经猜出了池斯年的意思,可是心底还是有那么一点奢望,奢望他只是在跟她开玩笑。
他的催促,对于此时的她来说,是那么的没有耐心。她眼眶刺痛,有什么东西急速涌了上来,耳边的声音渐渐远去,她像是掉进了一个无底黑洞,手中的文件成了唯一救赎她的稻草,她紧紧抓住。
渐渐的,顾远兮与张律师都发现她表情不对劲,两人停止了笑闹,坐在那里。看着她脸白如纸,怔怔地盯着手里的协议,两人面面相觑。
池斯年也发现了她在走神,他拍了拍她的肩,“发什么呆?快看看。”
雪惜回过神来,她看着池斯年脸上的笑意,她从来没觉得他的笑也会透着这么残忍的光芒,她垂下头去,手指微颤,那晚见到舒雅的情形又浮现在脑海。
深度试婚 0301 闯红灯
如果之前她还在怀疑他是否已经见过舒雅,那么现在他的做法,已经让她明白他的选择。她果然还是个备胎,因为正主回来了,所以他就急着处理她,不让她成为他们之间的障碍。 池斯年,你太残忍了!
雪惜克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抖着手指取出文件,薄薄的一张纸,排头就是池斯年将房屋赠予她的内容。字不多,却字字诛心。
雪惜来来回回看了不下十次,每看一次,就心伤一次。原来她所以为的爱情,也不过就值这套房子钱,雪惜的心一阵冰凉。
目光死死地落在甲方池斯年龙飞凤舞的签名上,豆大的眼珠滚滚而落。她连忙去擦,她怎么能这么不争气,他已经不要她了,她为什么就不能坚强一点,难道还要让他看笑话吗?
顾远兮坐在雪惜对面,看着她赢弱的身影,狼狈擦泪的动作,有些心疼。大哥让他准备这份转让协议时,他曾问过大哥,他这么做后不后悔?
大哥没吭声,只让他去准备,走出办公室时,他忍不住回头望着大哥的背影,孤单萧瑟,那是他许久都没在身上看到的气质,他忽然明白大哥的无奈。
池斯年看着她抹眼泪,心口剧痛,他放在膝盖上的手紧握成拳,他强撑笑意,“怎么了?不开心吗?其实很早以前,我……”
雪惜腾一声站起来,离他三步远,看着顾远兮与张律师,她的眼睛被泪水洗过,那么清澈明亮,让世间所有的阴暗都无所遁形,她礼貌而疏离道:“远兮,张律师,请你们先出去一下,我有话要跟池总谈。”
池总?顾远兮眉峰一蹙,目光掠过池斯年,他脸上已是一片灰败,他叹了一声,“好,你们慢慢谈,不着急!”
张律师看着倔强地雪惜,他与她只有两面之缘,第一次,他为她打官司,还有就是今天。与几个月前相比,她的气色好了许多,眉梢眼角都带着一种特有的风情,那是被爱情滋润出来的颜色。
此刻,她眼中的倔强与脆弱交织,那样的神色让他动容,他向她颔了颔首,站起来跟顾远兮走出门去。
门外,顾远兮心里莫名有些烦躁,他掏出烟盒,抖了一支烟出来,递给张律师,“来一支?”张律师敬谢不敏,“池总怎么忽然?”
他没说完,顾远兮已经意会,其实这算是很平常的馈赠。但是对于苏雪惜来说,这却是侮辱,不仅侮辱了她,还侮辱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大哥的心思,谁说得准?”顾远兮点燃烟,重重地吸了一口,烟吸进肺部,他咳嗽起来,又气恼地摁灭了烟,扔进垃圾桶。
总裁办公室内,池斯年听到她客气而疏离的“池总”两个字,脸色倏地大变,他站起来,看着她娇小的身体不停的颤抖,他想伸手抱抱她,她却往后退了一大步,避开他的碰触。
他的手僵在了半空,他盯着她,她亦看着他,手里的转让协议差点被她捏碎,她眼圈红红的,唇边却扯开一抹笑意,“分手?”
她的语气带着几分讥诮,几分薄怒,几分心伤……
池斯年僵硬的手指慢慢弯曲,紧攥成拳,他有些慌乱,“惜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只是……,伯母要出院了,我希望她能住得自在些,才想到要将房子过到你名下,你别胡思乱想。”
“是我胡思乱想吗?池斯年,你心里怎么想的,我不管,我也管不着,但是你太侮辱人了。”雪惜从来没有用过这么冰冷的语气跟他说话,只要想到他做这些,都是为了跟舒雅从头再来,她控制不住语气里的尖锐。
池斯年上前一步,雪惜又往后退了一步,他皱紧眉头,不耐的喝了一声,“惜儿,我没有侮辱你的意思,这也不是分手,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跟你分手了?”
“是,你没说,但是你已经表示了,池斯年,这到底算什么?我是不是该感激你,至少你给我留了一套房子,我还不至于血本无归?”雪惜声音比他更大,她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却控制不住声音里的颤抖。
想起那晚的舒雅,她整个人都坠入了无底深渊,好冷,为什么会这么冷?
“你胡说什么?”池斯年也动怒了,他送她车送她房,难道错了吗?
“舒雅要回来了对不对?所以你急着将我处理了,好跟她在一起对不对?池斯年,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招之则来挥之即去的玩物?”雪惜眉目皆冷,却又透着一股苍桑一股灰败,她的担心终于成了现实,她跟舒雅,他到底还是选择了舒雅,放弃了她。
“苏雪惜!”池斯年怒喝一声,她一定要这么曲解他的心意吗?“你不要拿舒雅说事,她跟这件事没关系。”
雪惜笑不可抑,悲从心来,难怪她今天眼皮不停的跳,左眼跳了右眼跳,原来她跳来了“财”也跳来了灾,她笑得眼泪滚滚而落,“是我错了,舒雅两个字是你心头的宝贝,谁也说不得。”
“苏雪惜!”池斯年又喝了一声,这到底关舒雅什么事?
雪惜满脸悲怆,她将手里的转让协议揉成一团,愤怒地向池斯年砸去,“去你的转让协议,池斯年,我们完了!”雪惜转身向门口奔去。
池斯年的眼睛被她砸了个正着,痛得眼里的泪一下子涌出来了,他听到她说“我们完了”,心脏猛地紧缩,等他反应过来,耳边传来木门被重重甩上的声音,他顾不得眼睛疼,拔腿追了出去,“苏雪惜,你给我站住。”
雪惜冲出总裁办公室,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她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只有一个念头,离这里远远的。顾远兮与张律师靠在墙上,看到雪惜冲出来,两人立即站直身体,下一秒,池斯年也冲了出来。
两人面面相觑,眼里均滑过一抹忧色。
雪惜冲进电梯,她拼命按关门键,电梯在池斯年追过来前成功地关上,她在上面啪啪乱按了些数字,耳边忽啸着池斯年气急败坏的喝斥声,她全身无力地靠在冰冷的金属壁上,眼泪止不住的滑落下来。她抹干净后,又一重泪幕盖下来,即使到这个地步,她也不忍苛责他一声。
她不怪他,真的不怪他。她只怪自己,为什么那么笨,为什么要那么毫无保留地将整颗心都给了他?电梯在负一楼停下,她走出电梯,拿车钥匙解锁,刚坐进车里,身后就传来急促而慌乱的脚步声。
她看向后视镜,池斯年的身影出现在地下停车场,她的心猛地抽紧,她手忙脚乱地发动车子,技术不过关的她,倒车出来时撞到了隔壁一辆宝马,宝马车发出警报,振耳发溃。
她也顾不上撞成什么样,猛转方向盘,居然把车开了出来,池斯年此时已经跑到了车旁,他伸手去拉驾驶座的门,要把她拧出来。刚才她那一撞,差点没把他心脏病吓出来。
雪惜眼疾手快,迅速锁了车门,池斯年急得用力拍着车窗,那架势恨不得一拳将玻璃砸烂,“苏雪惜,你给我下来,苏雪惜!”
雪惜没理他,一脚踩在油门上,车子如离弦的箭射了出去。起初池斯年还能勉强追上,后来车子越开越快,他追不上,眼睁睁看着白色沃尔沃迅速消失在地下停车场出口。
他气得在半空中虚挥了一拳,“苏雪惜。”
他转过身去,慌忙爬上黑色路虎,紧追出去。她技术本来就烂,加上心情不好,这么开出去难保不会成为马路杀手。他追出去后,路边哪里还有苏雪惜的身影,他气得一拳砸在方向盘上。
雪惜握住方向盘的双手不停发抖,眼睛迅速模糊了,她眨了眨眼睛,半晌眼泪又涌了上来,怎么眨也眨不完。红灯时,她踩住刹车停下来,俯在方向盘上痛哭起来。
绿灯亮,后面的车见前面的车没动静,拼命按喇叭,雪惜惊回神来,她连忙发动车子向前驶去。此刻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只要有路,她就往前开,想这样一直开下去,永远都不要停。
池斯年像只无头苍蝇一般在街头乱撞,他后悔死了,为什么要给她买车,明知道她跑习惯了,还给她买车。他简直想扇自己几耳光,万一她出了什么事,他追悔莫及。他一边往前开,一边寻找着她的车,可是车海茫茫,哪里那么容易寻到她?
他忽然想起什么,拿起手机给顾远兮打电话,“远兮,帮我查一下苏雪惜的车在什么位置?”
顾远兮仿佛早料到他会打这通电话似的,他说:“嫂子正往城南方向驶去,马上过站了。”
“给交通局李局长打电话,请他派人拦下这辆车。”池斯年冷静道,这个时候要先确定苏雪惜的安全,其他的事都在其次。
“我已经打过电话了,估计这会儿她已经被人拦下了。”顾远兮说。
“好,谢谢。”池斯年挂了电话,飞快向城南方向驶去。他连闯了几个红灯,15分钟后,他的车出现在城南站。站旁边,两辆警车停在那里,而苏雪惜的白色沃尔沃被两辆车夹在中间,动弹不得。
深度试婚 0302 盼着她
池斯年停下车,匆匆开门下车,跟领队的交警打了声招呼,直接开门,像拎小鸡似的将苏雪惜从车里拎了出来,雪惜看到他,用力挥开他的手,厌恶道:“别碰我!” 池斯年神色僵了僵,他板着脸将她紧紧搂在怀里,目光不经意扫过沃尔沃车头,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车前面的保险杠撞凹进去几处,他阴戾的扫了她一眼,“苏雪惜,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你就别想再开车。”
“希罕!”雪惜一边与他搁在她腰间的大掌作战,一边冷冷的嘲讽,她此刻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兽,随时都露出尖利的牙齿,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池斯年被她顶撞,也不恼,跟一旁的交警交代了几句,然后拖着她上车,将她塞进副驾驶座,他锁了童锁,迅速上车,向回城的方向开去。
雪惜开不开门,恼怒地瞪着他,“池斯年,你到底想怎样?”
“不怎样!”池斯年斜睨了她一眼,说出来的话气死人不偿命。雪惜气得磨牙,恨不得扑上去咬断他的脖子,“这样耍着我很好玩吗?是不是舒雅还没回来,填补不了你的空虚,所以你还要纡尊降贵的将就我一下?”
池斯年心口怒气激荡,他瞪着雪惜,“该死的,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就怕你自己不知道在做什么!”雪惜愤怒地瞪着他,他连善后的招都支出来了,还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给谁看?她承认自己爱得卑微爱得失去了自尊,可是并不代表她可以由着他这么侮辱。
“我做什么?我做什么不是为了你好?苏雪惜,仅凭你的臆想就随意揣测别人的心思,你不觉得你太主观了吗?”池斯年没觉得自己做错什么了,谁说他把房子过给她,就是要跟舒雅在一起?谁说的!!
“不用你为我好,没有你,我也可以过得很好,所以你别把自己想得太伟大了。”
“你!”池斯年知道她伶牙俐齿,但是一直没有机会领教过她这么尖锐的一面,现在终于得了这个机会,他气得牙疼。
“前面停车,我不想跟你待在一起。”哪怕多待一秒,她的呼吸都是痛的,池斯年,你从来都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所以你才会做出这样伤人的举动来。
“苏雪惜,你是不是想让我掐死你?”池斯年怒不可揭,他气得心都痛了。他原是一番好意,也确实有别的打算,但是这些打算里,绝对不包括舒雅。
他本是气极的话,雪惜却真的认真考虑起来,“那你掐死我吧,我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
“嘎吱”一声,雪惜的身体向前俯冲,她还没稳住身体,就被池斯年一把拽了过去,他拽住她的衣领,整张脸冷得像是北极的雪,“苏雪惜,你是不是要气死我才甘心,啊!”
“我还能气到你吗?你不是已经看我不顺眼了,急着处理我了吗?池斯年,不用你处理我,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们玩完了,让我下车。”
池斯年气得将她搡回座位里,他猛地踩油门,车子向前射出去。雪惜整个人栽回座椅里,看着他急怒的侧脸,心底一片悲凉,他们怎么就走到今天这一步了?
其实那天舒雅出现在她面前,她就一直觉得不安。或许是女人的第六感,她知道舒雅出现,绝对没那么简单。更何况,从她看她的表情,她知道她对池斯年还没忘情。
她担心,一旦舒雅出现在池斯年面前,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就会毁于一旦。这些天,她将自己搞得很忙碌,她不敢停下来,怕一停下来那些负面的思想就会占据她所有的心智。
她不能自乱阵脚,她跟池斯年许过承诺的,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然而不管她怎么安慰自己,舒雅始终是她梗在她心头的刺,她拔不掉,挥之不去。所以看到那份房屋转让协议,她建设了大半个月的心理,轰然坍塌。
他开始安排她了,他的意思不言而喻。她还记得有一次,他们为了舒雅吵架,她说她担心他有一天会不要她,他说不会的。可是现在算什么?拿物质来弥补她吗?
池斯年被她气得再度将车停在了路边,他瞪着她,“苏雪惜,你再说一遍试试?”
苏雪惜被他吼得缩了缩脖子,真正发怒的池斯年其实很骇人,那双黑眸仿佛会射出箭一般,让人心神颤抖。雪惜随即又挺直了腰板,她为什么要怕他?现在是他不要她。
“说一百遍我都敢,我们玩完了,我们玩完了……”雪惜话还没说完,就见池斯年握紧拳头向她挥来,她骇得撑大双眼,拳头探着她耳畔落在她身后的椅背上,她愣在当场。
池斯年气得半死,他看着她惊骇的脸,莫名的就是生气,他迅速抓着她的肩拉向自己,咬住了她那两片恼人的红唇。
雪惜倏地睁大眼睛,双手拼命推拒他,这到底算什么?他已经决定不要她了,还来吻她干什么?他把她当成什么了,妓女么?
他强壮的身体压了过来,雪惜推不开,呼吸里全是他滚烫的气息,她恼怒地张嘴,狠狠的咬他,然而下一秒,她的下巴被他用力捏住,她被迫张开嘴,接受他的惩罚。
对,是惩罚!
没有一点温情的吻,仿佛只是为了让她屈服,雪惜挣扎不开,眼泪忽地滚落下来,滑到两人相贴的唇边,口腔里咸甜的味道乱窜,已经分不清是她的血还是他的?
雪惜绝望得无以复加,慢慢的,她放弃了挣扎,缓缓闭上眼睛,他的吻他的气息都让她心痛,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一个月前,他们还准备登记结婚,一个月前,在英国的塔桥上,她还许下了生生世世的愿望。
这么快就变了,快得让她来不及抓住什么,眼泪越落越急。池斯年尝着她苦涩的泪,心也痛了起来,他慢慢放轻力道,舔着她被他咬伤的唇,他该拿她怎么办?他该拿这么敏感的她怎么办?
池斯年没有再蛮横的掠夺,他放柔了动作,将她紧紧拥在怀里。那天,顾远兮问他,他动摇了吗?他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他动摇了吗?
这些天晚上,他并不能安然入睡,每当夜深人静,这个问题就会浮现在他脑海里,他始终无解。然而现在,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俏脸,他终于能够给自己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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