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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余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猫腻
陈萍萍抬起一只手,用修长却苍老的手指头摇了摇:“不对,在整个庆国,只有一个人是真正强大的人。”
范闲低下头去,轻声说道:“是皇帝陛下。”
陈萍萍微笑说道:“不错,陛下可以什么都不管,只要他的手上还掌握着天下的军权,随便百官后宫如何折腾,他根本都懒得抬一下眼皮子。”
范闲略带一丝嘲讽讥笑道:“还真是位很清闲的皇帝。”
陈萍萍搓了搓有些发干的双手,缓缓说道:“监察院是陛下的,我只是代管而已,将来你也只是代管而已,牢记这一点。”
范闲满脸平静地望着这位庆国特务机构的大头目,不知道传说中他对皇帝的忠心,自己究竟应该不应该去怀疑一下。
…………黑se的轮椅已经绕着那方浅池走了许久,水中那些金se的鱼儿都看的有些晕,缓缓地沉到了水底,不再理会池边的一老一小无趣二人,开始用鱼嘴拔弄着细砂玩耍。
监察院的官员们远远看见院长大人与新近才揭开身份的范提司密谈,自然不敢前去打扰。陈萍萍忽然叹息了一声说道:“时间总是过的很快,一晃眼,你母亲的儿子也这么大了。”
范闲一怔,心想这种说法真是怪异,什么叫做你母亲的儿子?为什么不直接说我就结了?他苦笑着说道:“我只是很遗憾,不知道母亲究竟长的什么样子。”
陈萍萍微笑说道:“全天下只有你母亲的一幅画像,是当初的国手偷偷画的,最后那位大画师险些被五大人杀了。”
范闲微笑应道:“那幅画不会存在皇宫里吧?”
陈萍萍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幽幽说道:“东宫方面不需要太过担心,先前就说过了,皇后的势力早在十二年前就被陛下除的差不多了。”
范闲知道那个京都流血夜的故事,眉头微皱说道:“为什么陛下没有废后?”
“毕竟她是太子的生母,而且一向得太后喜欢。最关键的是……”陈萍萍似笑非笑说道:“咱们的皇帝陛下,再到哪儿去找一个身后没有一丝势力、而且如此愚蠢的皇后去?”
范闲内心深处一片yin寒,那个皇帝果然不是什么善茬儿,幸亏陈萍萍不知道他在心里如此形容陛下,犹自温柔说道:“不要担心会被人发现你的身份。十六年前那个婴儿的死亡,在宫中看来是不可改变的事实,愚蠢的皇后之所以此次会让韩尚书动你,只是站在太子的角度上考虑问题,她那个时候并不知道你是监察院的提司,只是愤怒于你在花舫上与二皇子的见面。”
陈萍萍皱眉微怒道:“我想司南伯大人应该和你说过,不要与这些皇子走的太近,你难道以为你们在花舫上的见面,这京里的贵人们能不知道?”
范闲窘迫一笑,在刑部大堂上的时候,他是真没有想到皇后是因为忌惮二皇子的缘故,才要用刑部的烧火棍来jing告自己,当时还以为对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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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余年 第二十五章 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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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萍萍轻轻折下一朵粉红的小花,小心翼翼地别在自己的发梢,看着那花颤巍巍地随时会落下,范闲赶紧用手指头把老人的发鬓抿了抿,让花插的更稳一些。
陈萍萍十分开心地笑了起来,轻轻拍拍范闲的手,说道:“折腾了十六七年,你终于入了京,终于长大cheng ren,我也算对你的母亲有个交待了。”
范闲一直很好奇当年的故事,忍不住问道:“当年你们一共有几个人?”这问的自然是跟随母亲,想改变这个世界的那些厉害人物。
“你自己数一数。”
范闲屈指一数,微笑道:“六个人。”
“嗯,你母亲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物。”陈萍萍微微一笑,“看来你也还算聪明。”
“关于前一句,我很小的时候,费介老师就已经说过了。”
“估计他没有说过,我们其实都很想念你的母亲,从某些角度上说,她是我的领路人。”
“有些意外。”范闲微笑道:“不过也能猜到一点。”
“对司南伯尊敬一些,对范家好一些。”陈萍萍忽然很严肃地说道:“他们为你付出了很多。”
范闲微微垂下眼帘,当年能在那般诡厉的情形下,保住自己一个小小婴孩儿的xing命,能让宫里的人相信自己已经死了,不问而知……父亲,一定付出了许多。他说道:“我真正需要防范的敌人究竟是谁?不可能是长公主那个疯子,当年她的年纪还很小。”
“长公主只是一个可怜女子。对于皇室的人来说,小姐的光彩太过夺目,她一辈子都生活在你母亲的yin影之下,她自诩聪慧能干,为庆国谋取了不少利益,却始终在陛下心中及不上你母亲的地位,所以有些因嫉生狂。至于敌人……没有敌人,没有敌人。”陈萍萍轻声反复着,似乎是想说服自己。
“先执监察院,后掌内库,我想总会有些人会查觉到不对劲。”范闲微笑说道:“您究竟想让我做些什么呢?”
陈萍萍轻声说道:“你不是想做一位权臣吗?”
范闲宁静看着陈萍萍的双眼,忽然开口说道:“我想,我知道您要做些什么。”
陈萍萍表情不变,微笑说道:“我希望你要一直装作不知道我要做什么。”
范闲皱了皱眉头:“虽然我对他们没有什么血脉之情,但我仍然不希望看见太多人流血。”
“还早着。”陈萍萍轻声说道:“而且流血这种事情,往往是愚蠢的人们首先拔出刀子来,想划破别人的脖子,却不小心划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范闲微涩一笑,他虽然尊敬并且信任这位老人,但饭总得自己吃,路总得自己走,虽说入京之后一直与这位监察院院长保持着不见面却默契的配合,对方为自己做了许多事情。但如果将来真有什么事情,导致二人产生了不一样的想法,范闲会选择首先尊重自己的意原。
陈萍萍挥挥手,皱眉说道:“你以后要学会把眼光放开一些,不要总是盯着一部一司,区区官员,这区区京都。你要学会站的位置高些……”
范闲笑着应道:“难道要将眼光放在天下?”
陈萍萍微笑道:“也许更高一些。”
范闲默然不解。
“你去吧,此去北齐,小心一些。”陈萍萍咳了两声,将鬓上的小粉花取了下来,用手指轻轻搓揉,轻声说道:“肖恩要死,当然,你首先要保证自己的安全。除此之外,那三项任务你自己斟酌着办,如果情况允许的话,你可以尝试着打探一下神庙究竟在哪里,毕竟这个世间,目前只有北齐的国师苦荷曾经与神庙接触过。”
范闲皱眉道:“神庙……太突然了,我好像没有什么信心,虽然我骨子里还挺喜欢冒险这种事情。”
陈萍萍点点头:“你母亲当年也很喜欢冒险。不过我倒真的极少担心你的生死,如果五大人教了你这么多年,你还不能活着从北齐爬回来,那我会在你的葬礼上表达对你的失望。”
老人微笑着,将手指间的花瓣碎末洒在地上,粉艳一片,心想真正的那个敌人又岂是你这个年轻人所能应付的?
————————————————————————告别了母亲最亲密的老战友后,范闲回到楼中,与言若海碰了个头,拿了一些卷宗准备回府好生研究一下。北齐方面又是一个异常复杂的局面,本来就算是陈萍萍想借此事让范闲真正掌控监察院,但如果范闲不愿意,想来也没有谁能逼着他去那个陌生的国度……但范闲真想去。
前世被囚禁在病弱的身体中,不得自主。今世被囚禁在离奇的身世中,不得自主,难得此次出使北齐,可以天高任鸡飞,海阔凭虾爬,范闲哪肯放过这种放肆一回的机会。所以他认真地向言若海请教此次出使应该注意的事项,打听北齐方面自己需要注意的人。
言若海摇摇头,看着这位年轻的提司,似乎不知道为什么范闲会如此热衷此事,说道:“北齐一向不稳,太后太年轻,皇帝太小,不过去年那场战争之后,似乎他们的京城稳定了许多。提司大人需要注意的应该是三个方面,一位是何道人,一位是上杉虎,还有一位,自然就是极少见人的苦荷国师。”
“何道人?”范闲皱着眉,这个世界上并没有道教,为什么会叫何道人?
言若海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所以并没有解释,继续说道:“何道人是后党高手,范提司去年杀死的程巨树就是他的徒弟。上杉虎是北齐难得一见的虎将,一直在北边雪地里对抗蛮人,听说去年北齐战败之后,被年青的皇帝调回了京都,提司大人此行北齐,一定要注意一下他,因为院里一直在怀疑他的师门。至于苦荷国师身为天下四大宗师,应该不会涉入这些世俗之事,但是……”
他皱紧了眉头,说道:“苦荷收了一位关门弟子,今年正式入世修行,提司大人名满天下,还是要小心一下对方前来生事。”
范闲一怔,无来由想起前世小说里常见的那些ji女门派,苦笑问道:“不会是女人吧?”
言若海面无表情说道:“不知男女,只知道三个月来,这位大宗师的关门弟子周游北齐全境,生挑了无数上品高手。甚至有传闻,对方便是传说中的天脉者。”他看了范闲一眼,轻声问道:“提司大人知道天脉者吧?”
范闲感觉这个词儿似乎有些熟悉,忽然间脑中灵光一闪,想到小时候费介老师曾经提过一次,后来在长公主的广信宫上,偷听她与庄墨韩大家对话时,也曾经听过一次。
听完言若海的解释,范闲皱紧了眉头:“五百年才出一位的天才人物,上天的血脉,又不是地里种的韭菜,砍完一茬儿又来一茬儿,我不相信。”
言若海点点头,说道:“院里分析,估计是北齐方面因为连年战败,所以需要塑造出一位绝世年轻强者的形象,来增强国民信心。”
范闲微笑道:“这比较可能。就像是院里这段时间塑造我这个提司形象一般……那人叫什么名字?”
“海棠。”
范闲有些头痛:“我希望是个娘娘腔,但千万不要真是个娘们儿。”
二人又随意说了几句,最后言若海平静望着范闲,眼角的鱼尾纹皱得极无力,轻声说道:“小儿的事情,就劳烦提司大人了。”
“刑部大门口我就说过。”范闲很认真地回答道:“我会平安把言公子带回庆国。”
——————————————————————出了四处的房间,一直在外面候着的王启年赶紧过来,将范闲手上那堆案宗接了过去。范闲眼睛望着前面,嘴里却对自己的“心腹”轻声说道:“去北齐,我是一定会带着你的。”
“谢大人信任。”王启年笑着应道。此行北齐,如果没有别的安排,倒真是一趟镀金之旅,逍遥之游,这世上没有哪个国家敢对使团下手。
范闲摇了摇头,笑道:“带你去,是因为你是监察院里跑的最快的一个人,当然,除了宗追之外。”
王启年苦笑着,没有说什么话,他先前还跑到宗追那里去叙了半天旧。他与宗追二人当年并称监察院双翼,只是后来王启年安于文事,所以职位渐趋平凡,宗追一直大感郁闷,如今王启年成了范闲范提司的心腹,宗追复又觉着当年老友如今总算回复了些光彩,大感高兴。
那位三处头目,冷师兄早已等候在密室门边,看见范闲来了,也不多打招呼,感觉十分冷淡。推开密室门进去,扑面而来是一道清风,风速却不迅疾,范闲眉头一挑,马上知道这种空气流通的地方,一定和炼毒的地方没有关系。
冷头目看了小师弟一眼,忽然咧开嘴笑了笑,说道:“身材不错。”
范闲看了一眼自己这位刚刚相认的师兄,打了个寒颤,心想……不会吧?马上又听着师兄的下一句话,冷头目朝着里间大声喊道:“标准!”
范闲一怔,过不一时,便看见里间有五六个人推出一张大桌,桌上放着几个盒子和一件材质有些古怪的衣裳。那五六个人看了范闲一眼,面无表情,也许是在三处这种诡异的部门呆久了,所以都显得有些木讷。但是仔细端详过后,几个人还是忍不住露出了赞赏之se,对范提司连连说道:“身材果然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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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余年 第二十六章 阴寒的装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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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察院三处这些古怪官吏说范闲身材不错的意思是:范闲的身材很标准,刚好和三处研制出来的配件能够契合,而不需要重新改过大小,意思就这么简单。
范闲穿上那件衣服,皱了皱眉,想起来了自己五岁时候的那个夜晚,费介老师摸进卧室时,穿的好像也是这种衣服,这衣服特别耐撕。
冷头目解释道:“防火效能有,但不强,能有效减轻锐锋兵器的杀伤力,但如果对手拿的是开山斧,小师弟你还是躲一躲。”
范闲苦笑,将双手摊开,发现式样倒是京中时新模样,只是后面多了个隐着的连衣帽。
“将暗弩取了。”冷头目一眼就瞧出了他左手小臂上的那把暗弩。
范闲叹口气,有些依依不舍地将陪伴自己四五年,极少离身的暗弩放到了桌上。
冷头目看了看他手臂的粗细,打开桌上的一个盒子,取出一把式样小巧,浑身涂成黑se的暗弩,仔细地安放在他的袖子里,调试了一下,又看了一眼范闲刚刚取下的暗弩,皱眉道:“什么破烂东西,七年前的型号你居然也一直在用。”
范闲苦笑道:“够用就好,我很知足。”
冷头目向自己的师弟认真解释暗弩的构造和发she原理:“……这是连弩,不过体积太小,所以只能容纳三枝,这三枝上面用的是甲四号毒,师弟应该了解。”
范闲了解,三处甲四号毒是金瓜葛的毒液,见血封喉,小指微动试了一下扳机的手感,皱眉问道:“我需要三丈的距离。”
“只能保证一丈,三丈的距离,不能保证she中眼睛咽喉或者是yin囊。”冷头目很平静的说道:“至于你的匕首,是费师伯最心爱的短武器,锋利无比。所以那件就不用换了,这里有些偏门武器,还有些辅助工具,由于不知道你此次需要进行那些方面的任务,所以你自己挑一挑。”
范闲知道这次挑选对于自己在北齐的行动会有很大影响,所以很认真地看了许久,最后挑了几样东西,却没有选择一种可以弹she出十丈高的攀墙爪。
一位三处官员有些好奇,说道:“提司大人,虽然下官不知道具体任务,但想来总是不免要进北齐皇宫去逛逛,看有些什么好东西顺手捞回来,那北齐上京皇宫的城墙,可不比咱们京都皇城矮。”
这话说的很天真,很单纯,很有王启年的捧哏风,惹得范闲笑了起来,他看看那个设计jing巧的铁爪,摇摇头,没有解释什么——这个世界上能比他还会爬的人,还没有出现。
“毒药这种事情,费师伯说过,你的天赋远在三处人员之上,所以我们没有准备。”冷头目又仔细检查了一遍范闲身上的装备,有些满意地点点头。
范闲流着口水说道:“可是我差材料。”
冷头目来了兴趣:“差哪些?”
“猫扣子,砷石,马钱子,南海樟。”
“猫扣子苦味太重,而且和你这次的计划不相配。”冷头目好奇说道:“砷石马钱子都很常见。”
范闲苦笑道:“我现在身份,还真不方便托人代买这种物事,很容易引人注目。”
“那再整点儿哥罗芳吧,老师前年才试验出来,很有效的迷药。”冷头目兴奋说道:“比马钱子好。”
范闲更加兴奋,连连点头:“但是砷石一定要,我在澹州的时候曾经试过,这东西好用,比箭毒的反应更快。”
师兄弟二人一说到毒药这种东西,就开始变得职业xing亢奋起来。二人身边的三处官员也都是同类中人,于是围上前去,展开了热热烈烈的讨论,争论哪种毒药能让人死的最慢,死的最痛苦,哪种迷药能让牌坊下住着的寡妇马上变成流晶河上最凶猛的动物。
总之,监察院三处是一个变态的部门,这里住着一群变态的人。
——————————————————————从三处出来之后,王启年发现今天的范提司大人远不如平ri那般沉稳,清秀的面容上带着一丝亢奋的淡红,倒似是做了某些……事情。
范闲眉飞se舞说道:“天天扮才子,真是太辛苦,还是在这种地方讨论一下生活实用技术比较幸福。”
变态三处的变态老祖宗费介先生,此时正端着一杯茶,在长廊尽头似笑非笑,略带一丝满足看着自己的年轻学生。
“要不然你就留在三处吧。”费介与学生一道往前走着,轻声说道:“北齐不要去了,朝官也不用当了,内库也不要理了,安安静静地过完这一辈子倒也不错。”
范闲沉默着,知道老师是在担心自己。
“你小时候很安静,但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费介的双眼有些浑浊,淡淡褐se显得有些沉积,“入京之后,你的心防更加牢固,但是权力这种东西,是很容易让你迷失的,你到底清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范闲略沉吟一阵后,恭敬说道:“学生清楚。”
费介忽然嘎嘎笑了起来:“如果你想走那条路,就要学会杀人,舍得杀人,享受杀人。”
范闲苦着脸说道:“学生又不是小变态。”
费介眨眨有些疲惫的双眼,咳了两声后说道:“这个世道很变态,你若不变态,又怎么玩转过来?”
范闲在费介的面前,总觉得自己还是当初那个拿着瓷枕的小孩子,甜甜笑道:“玩也分很多种的嘛……对了老师,为什么先前院长大人看见我后会叹一口气。”
“嗯,也许是有些失望,你不像小姐当年那么……嚣张?”
范闲愁苦着说道:“好男不和女比。”
说完这话,他就拉着老师的手往一石居去了,今ri定要大醉一场,反正整个京都都已经知道了他与监察院的关系,何必再避着什么。只是苦了后面的王启年,气喘吁吁地捧着一大堆卷宗,知道这些卷宗是绝密情报,哪敢怠慢,更不敢跟着去一石居饮酒作乐,只得赶紧喊了自己属下的那些密探前来小心戒备,满心不安地坐着马车开往范府。
————————————————————————————太子殿下满脸yin郁地坐在东宫之中,手里握着酒杯不停用力,手指微微颤抖着,半晌之后,才从牙齿缝里吐出一句话来:“为什么宫里的这些女人们,从来都没有学会安份?”
太常寺辛少卿不敢夹话,他知道太子殿下今天的心情特别不好,这段ri子里发生的事情,实在令整个东宫都感到异常愤怒与恼火,就连一向温和的太傅大人都发了几次脾气。
先是chun闱弊案之事,其实东宫方面是此次弊案之中受损失最小的一方,十几位被捕官员中,真正属于东宫方面的,廖廖可数。虽然说礼部尚书郭攸之的倒台,在官员们的眼中,是太子方面一次不可承受的损失,但上次夜宴之后,太子发现郭保坤竟然隐约听的是别人的话,逐步也就发现了原来郭家竟是长公主那边的蚂蚱。
所以此次范闲将郭攸之扳倒,太子非但不怒,反而有些隐隐欣慰。
“谁也没有料到,小范大人竟然是监察院的提司。”辛其物微微皱眉,他与范闲喝了很多次酒,怎么也没有想到一脸温柔的范闲,竟是那个特务机构里的高级人员。
太子李承乾摇了摇头,脸上的yin寒依然未去:“范闲是个懂事的人,他揭弊案主要是职司所限,事先未与本宫沟通,也属应当。只需看事中,范闲给足了本宫面子,我也不会太过怪他,更何况那ri婉儿妹妹专程入宫,将范闲的亲笔信递了过来,我相信他不是有意针对本宫。”
辛少卿与范闲交好,当然更希望东宫能够在监察院里拥有范闲这样一个强助,连连点头表示同意:“不错,范提司事前虽未言语,但事后做足了补救功夫……可惜,他马上要出使北齐,不然下官应能出面安排他来拜见太子。”
太子冷哼一声,重重地将酒杯搁在了桌上,怒道:“如今就算要见,难道范闲还敢对本宫推心置腹?刑部那件事情闹的满城风雨,虽然宰相与范尚书如今都没有什么动作,但他们难道不知道韩志维与本宫的关系?只怕范家恨本宫都来不及,更何况投靠。”
辛少卿黯然无语,知道太子在此事的处理上真可称得上的持重英明,怎奈何,这东宫的主人却是有两位。
一主一臣正不甘心的时候,忽听得外间太监高声宣道:“皇后驾到!”
辛少卿看了太子一眼,用眼神示意殿下一定要控制住情绪,然后抢先跪到一边,对推门而入的皇后殿下行了大礼,告退出宫。
生着一双丹凤眼的皇后静静注视着自己的儿子,沉默不语。
太子满脸微笑坐在一旁,却不肯首先说些什么。
皇后咬咬了下唇,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与悲伤,忽然一抬手,便是一个耳光扇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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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余年 第二十七章 亵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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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一侧头,躲过了母亲的这记耳光,反手握住了她冰凉的手腕,静静看着自己的母亲。
皇后没有想向一向怯懦的太子眼se里竟然如此锐利,下意识里身子微颤一下,将手从儿子的手中抽了回来,缓缓说道:“难道你真认为母亲做错了?”
太子皱了皱眉头,轻声道:“孩儿不敢。”
皇后忽然提高声音说道:“难道你不知道范闲与老二在花舫里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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