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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余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猫腻
“要带多少人去?”
“全部。”姚太监抬起头来,轻声说道。
皇后倒吸了一口冷气,半晌后抖着嘴唇,愤怒说道:“难道这宫里就没有人服侍?”
“马上便会重新调人来服侍二位主子。”姚太监恭敬说道,然后一挥手,指挥手下的太监与侍卫们将东宫里的数十位太监宫女都捆了起来。
一路捆,一路有人低声求饶,然而姚太监带来地这些人,不止捆人,还把这些人的嘴巴都捆住了。
皇后知道今天的事情一定有大问题,她回头无助望了太子一眼,想从儿子的眼中,知道事情的真相。然而太子此时面色发白,根本不知如何应对。
姚太监一行人,正准备离开东宫的时候,庆国皇帝从宫外走了进来,微微皱眉,说道:“怎么回事?”
皇后看见这一幕,赶紧带着太子向前行礼,悲愤说道:“陛下,您这是准备将这儿打成冷宫吗?”
皇帝厌恶地看了她一眼,却是根本看都不看太子一眼,直接对姚太监说道:“朕是如何吩咐的?”
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姚太监吓地卟通一声跪到了地上,连连磕头,然后回头狠狠说了一句什么。
皇后与太子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幕,紧接着皇后惨叫了一声,昏厥在了太子地身上。
因为……
就在庆国最神圣的皇宫,最宽仁地东宫殿外,那些侍卫们举起了手中的刀,猛地将向下软去!
无数声刀风响起,数十声闷哼挣扎着从被堵的嘴中发出,数十个人头落地,数十具无头的尸身在地上抽搐,鲜血倏乎间染遍了东宫庭院,血腥味直冲殿宇。
皇后吓的昏了过去,而太子则是满脸惨白,浑身发抖,却旋即用一种倔犟而狠毒的眼神,盯住了自己的父皇。





庆余年 第六卷殿前欢 第八十九章 雷雨(上)
第八十九章 雷雨
天蒙蒙亮,云渐渐汇拢到京都的正上方,将蒙蒙的亮也转成了昏昏的黑。皇宫后方那片杂乱的建筑群里,正在休息的太监宫女们还在睡梦中翻着身子,然而这其中有些人早就已经醒了。
洪竹强打着精神,一记一记拍着自己的耳光,想用这样的动作来让自己保持镇定。他今天没有在东宫当值,所以没有被那些太监和侍卫们杀死灭口,然而就算住在浣衣坊的院子里,他依然感到害怕,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要面临的是什么。
院外忽然传来一阵声音,虽然没有惊醒那些睡梦中的人,却吓得洪竹一下子冲到了窗边,袖子里的手紧紧握着一柄范闲赠给他防身用的喂毒匕首,时刻准备着与那些来灭口的人拼个你死我活。
如果拼了,自然也难逃死路,可是如果不拼就束手就擒,内心像读书人一样倔耿的小洪公公是怎么也不干的。
他的手在发抖,耳朵贴在门上,听着院外的声音,不时有惨哼与哭号声响起,只是那些声音只响得几瞬,便马上消失。
他的脸无比惨白,知道外面有人在杀人,浣衣坊这一片地方住着的太监宫女,基本上都是服侍东宫与广信宫的下人,洪竹当然心知肚明,外面发生的一切是为了什么,他握紧了匕首,紧张地咬着嘴唇,以至于嘴唇破了条小口都没有注意到。
不知道那些人什么时候来杀自己。
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拼死一个人。
洪竹紧张地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然而不知道过了多久,仍然没有人来叩响洪竹的院门,渐渐浣衣坊里的动静也消失了,院外回复一片平静。
洪竹咽了口略带腥味的唾沫,紧张地从门缝里往外观看,发现外面已经没有人。他想推门出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然而他的身体早已被恐惧变得僵硬了起来。半晌挪不动步子。
他蹲下揉了揉脚腕,鼓足所有的勇气,推门走到浣衣坊地街上,有些失神地四处观看着,发现不远处那些小太监宫女们的住所大门紧闭,似乎没有什么异常。
他走到一个院子外,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推。
门没有闩上,一推即开。
洪竹看着眼前的院子。脸上的惨白之色更浓,就连嘴唇都开始泛着青光。
他没有看到满院的尸体,但是他看到了不起眼角落里的几滩血迹,而且这个院子已经空了,没有一个人存在。
想必其它的院子里也是这样,这些院子里的太监宫女们都已经被陛下下旨杀死,就连尸体也在凌晨前黑暗掩护下,被拖到了某些隐秘地地方烧掉。
陛下的手。果然血腥。
洪竹有些痴傻地退出那间空无一人的小院,站在了浣衣坊无人的小巷中,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没来杀死自己,一种劫后余生的感动和害怕在他的心中交织着,让他整个身体抖了起来。
咔的一声!
天上层层乌云的深处亮过一道明光。转瞬即逝,雷声轰隆隆地传遍了京都以及京都四野的乡村,紧接着大风一起,无数的雨点。便在风雷的陪伴下往地面上洒落。
洪竹在大雨中站立着,任由雨水冲刷着自己的脸,打湿自己单薄地衣裳,许久之后他才回过神来,紧紧握着像救命稻草一样的匕首,回到了自己的小院之中,紧闭木门,再也不敢打开。
“父皇。这是为什么!”太子用一种平日里极难见到的愤怒,怒视着自己地父亲,大声吼叫道:“为什么!”
庆国皇帝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盯着皇后那张失魂落魄的脸庞,将双手负在身后,缓缓低下头,将脸贴在了皇后的脸旁。
皇后的身体无来由一震,看着这个自己最熟悉。最爱也是最恨的中年男子靠近了自己。看清楚了他身上那件黑边金黄辉映的龙袍,看清楚了龙袍上金线的纹路。嗅到了对方身上地味道,却是看不清楚这名男子脸上的表情,看不清楚那表情下面隐着的心情。
很多年过去了,皇后其实一直都没有看清楚皇帝。
她的身体又抖了一下,很明显,这位皇后对于皇帝陛下,从骨子深处感到畏惧。
皇帝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皇后一下怔住了,她根本就不清楚为什么今天会出现清宫这样可怕的事情,此时听皇帝一说,才知道原来和太子有关,可是太子最近如此安稳本分,能惹出什么事来呢?尤其是听到皇帝说的这句话,一种女性独有的情绪让皇后激动了起来,尖着声音嚷道:“我地儿子?难道不是你地儿子?”
回答皇后的是啪地一声脆响,皇帝缓缓收回手掌,看着面前捂着脸颊,不可置信看着自己的皇后,冷漠说道:“如果你不想朕废后,就不要在这里大吼大叫。”
话语虽然轻柔,却挟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冷峻之意。
皇后的眼中闪过一抹绝望,望着皇帝神经兮兮哭笑道:“你打我……你居然打我?这十几年了……你看都懒得看我一眼,这时候居然打我?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
这个时候,太子看着母亲受辱,早已狂吼一声冲了过来,拦在了皇后的身前,愤怒而无措地盯着皇帝,大叫道:“父亲,够了!”
可是虽然他拦在皇帝与皇后中间,可是皇帝那双幽深的眸子,却像是根本没有看到太子这个人。直接穿过了他的肉身,盯着他身后泫然而泣的皇后,淡淡说道:“切不可失了体统,知道吗?皇后。”
皇后畏惧地抬起头来,隔着太子并不宽厚的身体,看了皇帝一眼,咬着嘴唇,半晌没有说话。
皇帝见她并不答话。眉头微皱,往前踏了一步。
再往前一步,就要直接撞到太子的身上。
太子此时地心已经凉透了,他知道自己的父皇是个怎样刻薄无情的人物,一代君主,从来都不会有什么妇人之仁,尤其是此时此刻,父皇扇了母后一个耳光。可至少证明了,他还将母后当作一个人看待。
可是皇帝的目光直接穿透了自己,就像自己不存在,这说明什么?这说明皇帝已经不把自己当人看了!
太子不明白父皇因为何事如此动怒,如此不容自己。忽然间想到一椿事情,脸色变得愈发惨白,但他却依然挡在了皇后的身前,因为他要保护自己的母亲。
虽然皇帝只是向前踏了一步。但太子却感觉到一座大东山凌顶而来,一股逼人的气势从面前这个穿龙袍的男子身上喷发,直接压在了自己地身上。
太子似乎能够听到自己膝盖咯吱发响的声音,他害怕了,他想退开,可是他又不通退开,因为他知道皇帝正在盛怒中,他不知道皇帝在盛怒之下。会对母后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所以他一步不让地站在皇帝与皇后之间,拼尽自己的全力,抵抗着那股逼人的气势,他的心里有些恍惚,想着,难道这就是一位一代霸主所拥有的气势?能够坐到龙椅上的人,难道就必须这样铁血无情?
“为什么?”太子在强大地压力下艰难支撑,脖子上青筋直冒。尖声吼道:“父亲。为什么!”
这一次,皇帝终于正视了太子一眼。看着这个敢拦在自己身前的年青男子,眼瞳里泛着幽幽的光,声音像是从他的唇缝里挤出来一样,低沉骂道:“恶心!”
太子明白了,太子证明了自己的猜测,太子崩溃了,太子地腿软了,一下子跌坐在皇帝的身前,开始嚎哭了起来,眼泪鼻涕涂满了整张脸。
皇帝没有再看他一眼,走到皇后的身边,冷漠地挥手,又是一记耳光抽了出去!
皇后一声惨呼,被这一记耳光打的翻倒在地,躺在了矮榻之上。
皇帝低下头,附在皇后耳边,用一种咬牙切齿地声音说道:“朕将这孩子交给你,你就把他带成这种样子?”
皇帝抬起身子,冷漠地向东宫外走去,将要出宫门时,他回头冷漠而厌恶地看了瘫坐在地上的太子一眼,鄙夷说道:“如果你先前敢一直站在朕的面前,朕或许还会给你些许尊重。”
说完此话,这位异常冷酷无情的庆国皇帝拂袖而去,他的身影显得是那样的挺拔,那样的冷峻,根本不像是一位丈夫或是妻子,而……只是一位君主。
东宫的大门被缓缓关上了,殿内地血腥味道还残留着,但除了痛哭着的皇后与太子之外,没有一个人,显得是那样的寂清。
太子忽然缓缓地站起身来,有些木然地将母亲扶着坐好。
啪的一声,皇后打了他一记耳光。太子却是躲也不躲,眸子里充斥着绝望与挣扎的眼神,一举手握住了母亲第二次扇下的手腕,狠狠说道:“母亲……如果你不想死,就赶紧想个办法通知奶奶!”
皇后一下子怔住了。
东宫与广信宫,宫内与宫外,浣衣坊内外,就在半个时辰之中,任何一个曾经在两座宫殿内服侍过的太监与宫女,此时都已经被尽数杀死,除了洪竹之外,没有留下一个活口,数百条冤魂,就为了皇帝遮掩皇室的丑闻而牺牲。
或许直到此时,这位庆国地皇帝陛下,才开始逐渐展露自己最铁血、最冷酷、也是最强大地那一面。
这位穿着龙袍的中年男子,一个人来到了广信宫外。
他地身旁没有跟着任何一个太监。
洪老太监见他来了,深深躬身一礼,然后像一个幽魂一样消失无踪。
这整座广信宫,便只剩下宫内的长公主,与宫外的皇帝,两个人隔着厚厚的宫门而立,不知道彼此都在想些什么,接下来的是死亡,还是回忆?是十几年的相知,还是一刹那的生离?是君臣,还是兄妹?
起风了。
京都上空的乌云越来越厚。
一道闪电劈了下来,无数的雨水倾盆而下。
坐在矮榻上的长公主缓缓抬头,用一种冷漠可笑的目光看着宫门口,宫门咯吱声中被缓缓推开,一个浑身湿透,长发披散于后的中年男子缓缓走了进来,他身上的龙袍上绘着的龙,似乎正在湿水中挣扎着,想要冲将出来,撕毁这人间的一切。
长公主李云睿,冷漠地看着他,说道:“原来,你也会这样狼狈。”
嚓的一声!天空中雷电大作,电光照耀着昏黑的皇宫,在极短的时间内,将所有的事物都照耀的光亮无比。
尤其是皇帝陛下的身影,那个愤怒而压抑,孤独而霸道的身影。




庆余年 第六卷殿前欢 第九十章 雷雨(下)
第九十章 雷雨
一道闪电从京都上空的乌云里掠过,刹那之后,一记闷雷响起,震得整座皇宫都开始颤抖起来,哗哗的大雨落了下来,打湿了皇城里的一切,雨水在极短的时间内汇聚到宫殿之下,沿着琉璃瓦间的空隙向下流着,声音极大。
此时尚是春时,若有雷,也应是干雷轰隆,而似这种雷雨天气,不免就显得有些突兀与诡异,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在动怒,还是天子已然动怒。
皇帝走进了广信宫的大门,回身缓缓将宫门关上,然后从手腕上取下一条发带,细致地将自己被淋湿的头发束好,一丝不苟,一丝不乱,并不如他此时的心情。
长公主半倚在矮榻之上,望着他忽然吃吃的笑了起来。
在如今这个时刻,空旷的广信宫里忽然出现这么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笑声在风雨声中回荡着,虽然轻脆,却是遮掩不住,四处传递,显得异常诡异。
皇帝面色不变,缓缓向前走着,走到了矮榻之前,长公主的面前。
在他的身后,一道笔直的湿脚印,每个脚印之间的距离都是那样的平均,脚印形成的线条,如同直直地画出来般。
并没有沉默许久,皇帝冷漠地看着李云睿,一字一句问道:“为什么?”
然后长公主李云睿陷入了沉默。
她皱着好看的眉头,青葱般的手指轻轻敲打着身边的矮榻,如水般的瞳子里像年轻的小女生一样闪动着疑惑与无辜。
她似乎在思考,似乎在疑惑,似乎在不知所谓。
然而她最终抬起头,仰着脸,一脸平静地看着面前这个天下权力最大的男子。朱唇微启,玉齿轻分,轻轻说道:“什么为什么?”
此时距离皇帝问出那三个字,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而皇帝似乎很有耐心听到答案。
不等皇帝继续追问,李云睿忽然间倒吸了一口冷气,眨着大大地眼睛,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唇。说道:“你是问为什么?”
“为什么?”
她忽然笑了起来,站了起来,毫不示弱地站在皇帝的对面,用那两道怨恨的目光锐利地盯着他,一字一句问道:“皇帝哥哥,你是问为什么妹妹三十几岁了还没有嫁人?还是问为什么妹妹十五岁时就不知廉耻勾引状元郎?还是问为什么妹妹要养了那么多面首?”
她轻轻咬着嘴唇,往皇帝身前逼近一步,盯着他的双眼。用一种冷冽到骨子里的语气问道:“为什么?为什么长公主李云睿放着荣华富贵,清淡随心的岁月不过,却要为朝廷打理内库这么多年,为什么她这个蠢货要强行压抑下自己的恶心,为庆国地皇帝收纳人才?为什么她要劳心劳神与旁的国度打交道?为什么她要暗中组个君山会。去杀一些皇帝不方便杀的人,去搞一些会让朝廷颜面无光的阴谋?”
“为什么?”李云睿认真地盯着皇帝,一拂云袖,尖声说道:“皇帝哥哥。你说是为什么呢?为什么我会愚蠢到这种地步?为什么你是整个天下最光彩亮丽的角色,我却甘心于成为你背后那个最黑暗的角色?为什么我要承担这些名声?”
皇帝沉默着,冷漠着,可怜地看着她。
长公主忽然神经质一般地笑了起来:“这不都是为了你吗?我最亲爱的哥哥,你要青史留名,那些肮脏的东西,便必须由别人承担着……可是你想过没有,我呢?”
“我呢?”
长公主愤怒地抓着皇帝地龙袍。恨恨说道:“我也要问你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把属于我的东西都夺走!为什么你就没有一点情份?看看你那个私生子吧……你把我的一切都夺走给了他……为什么?我知道所有的一切都会没有,我也甘心情愿,只要你愿意……可是,就不能是他!为什么偏偏是他!”
李云睿喘息了两下,然后迅疾平静下来,用一种可怜的目光看了皇帝一眼,缓缓说道:“可惜了……你那个私生子还是只肯姓范。”
皇帝沉默地看着她,半晌后缓缓说道:“你疯了。”
“我没疯!”李云睿愤怒尖叫道:“我以前地十几年都是疯的!但今天。我没疯!”
“你疯了。”皇帝冷漠地说道:“你问了那么多为什么。似乎这一切的根源都在朕身上,可你想过没有。你对权力的喜好已经到了一种畸形地程度。”
“畸形?”李云睿皱了皱眉头,闪过一丝轻蔑的表情,“女人想要权力就是畸形,那你这位天下权力最大的人,算是什么东西?”
“放肆!”皇帝从喉间挤出极低沉的话语,挥手欲打。
长公主仰着脸,冷漠地看着他,看着他的手掌,根本不在乎。
“你的一切是朕给你的。”皇帝缓缓收下手掌,冷冷说道:“朕可以轻松地将这一切收回来。”
“我的一切是我自己努力得来地。”长公主冷漠地看着他,“你如果想将一切收回去,除非将我杀了。”
殿外又响起一阵雷声,风雨似乎也大了起来,皇帝望着自己的妹妹,忽然笑了起来,笑声中却带着股寒冷至极的味道:“莫非……你以为朕……舍不得杀你?”
“你当然舍得。”长公主李云睿的眼神里忽然闪过一丝嘲弄的味道,“这天下有谁是你舍不得杀的人吗?”
一直平静着的皇帝,忽然被这个眼神刺痛了内心深处某个地方。
李云睿冷冷地看着他的眼睛,说道:“皇帝哥哥,醒醒吧……不要总是把自己伪装成整个天下最重情重义地人,想必你已经去过东宫,表现了一下自己地失态,似乎内心深处受了伤……可是。骗谁呢?不要欺骗你自己,你一直等着清除掉我,你只是内心深处觉得亏欠我,所以需要找到一个理由说服你自己。”
她刻薄地说着:“是的,只是说服你自己……好让你感觉,亲手杀死自己地妹妹,那个自幼跟在你身边,长大后为你付出无数多岁月的妹妹。也不是你的问题,而只是我……该死!”
说到该死两个字的时候,李云睿的声音尖锐起来。
而皇帝在听到东宫这两个字的时候,已经闭上了眼睛,半晌后缓缓说道:“你终归是朕的亲妹妹,是母后最心疼的人,如果不是到了这一步,朕无论如何也会保你万世富贵……你乱朝纲。埋私兵,用明家,组君山会,哪一项不是欺君地大罪,然而这些算什么……你毕竟是朕的亲妹妹。朕自幼疼爱的妹妹,朕不罪你,你便无罪……这几年里不论你出卖言冰云那小子,还是想暗杀范闲。朕都不怪你,因为……朕不觉得这些事情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睁开了双眼,眼神已经趋于平静:“但你不该插手到你那几个侄子中间……老二已经被你带上了歪路,虽然表面上还遮掩的好。”
李云睿冷笑着插了一句话:“你自己的儿子,是被你自己逼疯的。”
“那承乾呢?”皇帝狠狠地盯着李云睿的眼睛,“你可知道,他是太子!他是朕精心培育地下代皇帝!朕将要打下一个大大的江山,便要这个孩子替朕守护万年……你若辅佐于他。我只有高兴的份,但你却迷惑于他!”
天边又响起一声闷雷,声音并不如何响亮,却震的广信宫的宫殿嗡嗡作响,然而就在这天地之威中,皇帝愤怒地声音依然是那般的尖锐,刺进了长公主的耳朵里。
电光透过窗户渗了进来,耀得广信宫里亮光一瞬。便在这一瞬中。皇帝伸出他稳定的右手,死死地扼住了长公主地咽喉。往前推着,一路踩过矮榻,推过屏风,将这名庆国最美的女子死死抵在了宫墙之上,手指间青筋毕露,正在用力!
长公主呼吸有些困难,却没有呼救,没有乞怜,只是冷漠垂怜看着身前愤怒的中年男人,洁白如天鹅般的脖颈被那只手扼住,血流不畅,让她的脸红了起来,反而更透出一丝诡魅动人的美感。
“朕……从来没有想过换嫡……所有的一切,只是为了承乾的将来,因为朕地江山,需要一个宽仁而有力的君主继承,而这一切……都被你毁了!”皇帝愤怒地吼着:“为什么!”
满脸通红的长公主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疑惑,旋即是了然之后的洞彻,她微笑着,喘息着说道:“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在做戏,原来,范闲也是在被你玩弄,想必他以后会死的比我更惨。”
她的身体被扼在了宫墙之上,两只脚尖很勉强地踮在地上,看着十分凄凉,偏在此时,她却很困难地笑了起来:“只是你肯定不会再让承乾继位了,难道你准备让范闲当皇帝……不,皇帝哥哥,我是知道你的,你是死都不会让范闲出头地。”
皇帝听见这句话,手劲缓了一些。
长公主望着他,有趣地,戏谑地,喘息着说道:“皇帝哥哥,你太多疑了,你太会伪装了……你要磨炼太子,却把太子吓成了一只老鼠……他以为随时都可能被你撤掉,怎么能不害怕,怎么不需要像我这样可靠地怀抱?”
怀抱……长公主李云睿似乎根本不怕死,一个劲儿地刺激着皇帝的耳膜。
皇帝盯着她,只是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李云睿忽然在他地掌下挣扎了起来,结果只是徒增痛苦,她尖声怒叫道:“为什么?没有什么为什么!他喜欢我,这就是原因……本宫就喜欢玩弄他,玩到让你痛心,让你绝望……”
她神经质般地吃吃笑着:“今天才知道,你的绝望痛苦比我想像的更大,我很满意。”
皇帝木然地看着她。缓缓说道:“他喜欢你?”
“不行吗?”长公主满是绯红之色的美丽脸颊,在时不时亮起的电光中显得格外诱惑,她喘息着,骄傲着说道:“这天下不喜欢本宫的男人……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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