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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鸿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宗酿
“他娘的脑子有病!”羽承冲着天空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
凤家也很是冤枉,自己从没想过弑君篡位这个问题,怎么就突然顶了个屎盆子?
又过了几年,羽承终于是摸清了这位天帝想的什么。
约摸是缺爱,此人谁也不信,但凡是自己手里边的东西,就必须抓的紧紧的,不然就会十分神经质的乱转。
后宫的娘娘对于敖桀这种行为也不敢妄加谬论,只能是惨淡一笑。
凤廖出不去城了,就只好又回了凤家。
这可把凤年高兴坏了——不过他没敢太雀跃,他怕三哥哥看出来,万一凤廖不喜欢男的呢。
所以他就恭恭敬敬地。
修雪还是那样,整日鬼哭狼嚎,仿佛凤罗华来接她了。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久,就到了三门会晤。往常三门见面,都是几位家主侃侃而谈,这会不一样,因为多了个光头。
大概是天帝敖桀觉得这三门可能又有异心了,就搬出了佛修来镇压。
可是佛修不是避世吗?这会儿出来瞎参和什么?
羽承满脑子都是佛修佛修佛修,突然打个哈欠,险些把自己脑补睡了。
这回三门会晤倒是比较安宁,不像上次,梁家前任家主,那个梁老头子,直接和泷秋现场就开打了。
容涅是个很好的战斗力,就被羽承摁着和季兰亭去守城门去了,一旦发现异动,直接铲除就是,先斩后奏。
羽承行事,不按常理。这种情况明明应当逮住小妖后押回来受审,逼它说出那妱姬的所在和计划,不过羽承懒得问。
———反正问了也不说。
他有足够信心,可以在妱姬进攻天界之前摸清其动向,然后先发制人。
此时说到容涅,正站在城墙之上眺望远野。
城门之外就是凤煜庭带来的诸位师兄弟。
这座城是凤家弄出来的,妖族若是想要找到敖桀,第一条路必经此处。
第一条防线便是众佛修,至于为什么佛修们突然不避世了,季兰亭和羽承一样懵,却也隐隐约约猜到了,大概是敖桀手里有什么把柄,还不小的那种。
第二条防线,两个人。
容涅和季兰亭。
羽承对这俩着实放心,当年百族为长生花打的不可开交之时,容季二人就曾联手,默契度是不用说的。
第三道防线,架势着实有些大了,就是凤家。
这条防线不在此城之中,而是再退后三千米,再后就是梁家,妥妥的军医部队。
容家只来了两个人,容涅和羽承,其余人等坚定不移选择避世。
容家那些老头子们才不愿自己心经营的家业就这么被败家子羽承给挥霍了,纷纷拒绝羽承的“人间多日游”。
季兰亭恍惚得有些厉害,似乎容涅就像是昨天刚刚来的时候,城中的人们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仍然工作上班,可这不出现在人们视野中的三门却开始紧张起来了。
城外的景象俨然已经是尸骨遍地了,受伤的佛修不在少数,容涅和季兰亭也不是什么铁石心肠之人,常常将第一二道防线直接混为一体。
季兰亭隐隐约约感受到了,容涅似乎对杀戾有些过头的感应,在和小妖们开打时,容涅几乎是兴奋的,就像是饿久了的人们看到吃食一样,甚至更为诡异。
他也说过请佛修们回城,谁知道那群光头们却是双手合十,道了一句“生死有命”。
季兰亭忍不住要翻白眼了——生死你妹的有命啊!
这些佛修无非是被天帝当成了肉盾,用以激发三门之中修士的斗志。可能还是有另一层的意义:看见了没,佛修也牛逼,你们三门要是敢造反,我就请来佛修和你们闹!
谁知道呢。
什么烂东西。
季兰亭没忍住,在容涅面前翻了个极大的白眼。
容涅正赶着拾小妖们的尸体,一个抬头就看见季兰亭的白眼,一脸茫然地歪了歪头。
头还没歪完,旁边的一位和尚,断了一根胳膊的男人突然面如菜色,低声吼了一句:“不好,又来了!”
焚如还没被回去,剑灵正悬在半空打哈欠,刚刚沉下去的斗志猛然被激出来,眼珠子都有些发红了,他故作玄虚地捋捋胡子:“我感受到了,有大家伙。”
容涅将脚边的尸体踢到一边,道:“嗯。”
季兰亭皱着眉,看着容涅有些严肃的脸,从中看出了一点激动,他突然出声道:“容涅,这回你不要去了。”
容涅站住脚,看了一眼季兰亭,又极为为难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妖族大队,又看一眼季兰亭,眼神里带了一点哀求。
季兰亭:“……”
旁边的断臂佛修伸出仅剩的一只胳膊,拍了拍季兰亭,将他引到了稍远的地方。
季兰亭一回头,果然,容涅公子早没影了。
“大师这是什么意思?”季兰亭不解道。
“阿弥陀佛,”和尚一只手竖着,摆在胸前,轻声说道,“心魔由心起,由心灭。季公子纵使此时拦得住容公子,那么以后呢?”
“什么意思,心魔还在?”季兰亭道,“我一直以为他本性如此,喜好杀……”
“施主言错了,人之初,性本善,谁天生就喜爱那些血腥场面呢。”和尚叹了口气,“贫僧幼时有幸见过泷秋圣座一面,只道他心有魔性,却不见其中心魔。当时我便心存疑惑,只想知道为何心有魔而无有心魔。”
“我翻遍书阁,却终究是求而不得。我一介佛修,却拼了命想知道究竟怎样才能不生心魔。”和尚慢吞吞地说道,“心魔,自己灭了才算干净,旁边人是一点也插不上手的。”
是了。
季兰亭突然反应过来,羽承为什么要自己最为喜爱的乖徒孙扔在前线,更何况他还有心魔在体。
“自己灭了才好”。
季兰亭呼出一口气,也是,让他自己去吧。
“唉,芸芸众生,”和尚笑眯眯地往前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季兰亭一眼,“红尘绝艳,施主纵使喜爱这瓢‘弱水’,也是由他自己领悟才好。不然自己一味单单护着他,到时伤心的还是自己。”
前方已经开打,最先领头的就是容涅。自己一个人,拿着一把剑,以凡人之躯直接杀出了一条血路,直直冲着队伍后方的白轿子杀去。
那和尚似乎是认得这顶白轿子,微微挑了挑眉毛。
白轿子朴实无华,干干净净地悬在一地尸首上,风一吹太阳一照,隐隐约约还能从轿帘上看到一层暗纹。
像极了什么符号。
和尚单手挥起,将周遭的小妖轰出几十米远,冲季兰亭道,“季公子,你来看看,远处的那顶轿子上的是什么符号?”
季兰亭“哦”了一声,抬腿就往那跑,顺便看了那顶轿子一眼。
这一看,不得了了。
帘子飘起了一角,从里面露出一双眼睛来,模模糊糊得,像是藏在烟雾里,却又无比清明,似乎是看了季兰亭一眼,就略过去了,看着那个光头的独臂和尚。
随后季兰亭听见了极其轻微的“噗”的一声,那个独臂和尚浑身颤抖了一下,就直挺挺地倒下去了。
和尚还睁着眼,没有反应过来似的,可鲜血已经汩汩流了出来,和他身下的血河融合在了一起。
※※※※※※※※※※※※※※※※※※※※
嗯……
更晚了,我会在23日之前再更一章,随后就是长达两个月的断更了,嗐,36章更就是高考后了。?





穿鸿 第35章
容涅扪心自问,觉得季兰亭对他而言似乎是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就总是说不清了。
季兰亭身上没什么好吸引人的地方,他们两个除了之前合过手之外,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接触。
也许是自己在昆仑待久了,周遭的人们对他大多是毕恭毕敬又疏远的,剩下的一些,如羽承泷秋,对他而言是长辈,自己也不能总黏着;又如梁睦,这个人……
好像不能和季兰亭相提并论。
究竟是哪里不能相提并论,这个年轻人真的想不出来。
又如现在,羽承让季兰亭跟着他,容涅多半也知道一点,二人之间有足够的默契,搭伙上战场最合适不过。
然后呢?
他想自己动手就动手,为什么还回头看季兰亭一眼?为什么季兰亭说什么就是什么?
容涅挥起剑来毫不犹豫,脑袋却是神游物外的状态,被一只身后看了半截小妖抓了一爪子也没反应过来,回过神来时发现季兰亭已经在不远处甩过一张黄符来,将他身后的小妖们炸成了肉泥。
“……自己注意一点啊。”季兰亭在不远处用眼神怼了容涅一下,话没出口,在心里欲言又止了。
容涅会意,点了点头,飞快地捏起剑诀,直接往白轿子中冲去。
还没到,容涅就看见里面的一双眼睛,悬在烟雾里,一张脸隐隐约约,容涅却硬生生在里面看出了一些“温文尔雅”的味道。
还没来得及细看,焚如便转了个圈,容涅飞快地将剑横在胸前,用力往前斩去。只听一声细微的破裂声响起,焚如剑身像是被什么弹了一下,嗡鸣不止。
白轿子上的帘子缓缓落下,一切都静止了似的。
季兰亭往那边看了一眼,心口却像被什么用力压抑住一样。果不其然,下一秒从帘子中便飞出一道紫色的身影,冲容涅撞了一下,便听见了兵器相撞的声音。
紫色身影借着焚如的力劲,向上一跃,落在了白轿子上。
这下季兰亭看清楚了,是个穿着紫衣的女子。
女子身材高挑,一张脸被薄纱遮了个明明白白,只能依稀从里面看出女子鼻梁高挺。轻纱薄缦拢在她身上,从中便可看见那些少之又少的遮羞衣物。
凉快。
季兰亭当即从脑子里冒出这个词。
这个女子手拿双剑,头上别着一根黄金做得头饰,高高束起长发。
她抬起右手,拿剑尖遥遥指了指容涅。
凤煜庭在小时候有幸见到过天帝。
那时他刚刚拜布辰寺住持为师,便跟着住持去了趟天界。
只能这么说,他这是第一次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千年王八万年龟”。
躺在龙塌上的老人浑身皮肤松弛,一双暗黄色的眼珠紧紧凸起在眼球里,牙齿和头发已经掉光了,几乎“啊啊”半天才能说出一个字。
住持只站在天帝面前,双手合十,垂着眼睛道了一句“阿弥陀佛”。
凤煜庭已经被吓到了,跟着住持一同垂着眼睛,也不敢去看那天帝。只听见前方的老人发出“嗬嗬”的声音,好像有痰卡在喉咙里,半晌突然蹦出来一个模糊的字眼:“沃……”
住持突然推了他一把,低声道:“过去。”
原来天帝是在让他过去。
凤煜庭往前挪了两步,又扭头看着住持。
年岁尚小的稚儿,第一次突然后悔自己为什么非要跟着住持来天界“长见识”。凤煜庭只见住持朝他摇了摇头,轻轻地说了一句:“快些过去。”
于是他过去了。
凤煜庭靠近天帝的一瞬,他看见那颗浑黄的眼珠亮了一下。
天帝颤颤巍巍的咧开嘴巴,两眼放光,盯着凤煜庭,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腕。
那张老树枝似的爪子摸着他的手腕,指甲很长,像是那种被扭曲拉长的锈剑,毛骨悚然地顺着他的胳膊而上,摸他隔着衣料和皮肉的心脏,然后捏着他的喉咙。
极端的恐惧终于突破顶峰,凤煜庭飞快的拍开那只手,转身跑出了宫殿。
住持忙道“阿弥陀佛”,也扭头跟了出去。
偌大的殿中又只剩下了天帝一个人,他看着自己刚刚摸着凤煜庭的手,嗬嗬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像是夜半寒鸦。
宫中极大,凤煜庭迈着两根腿跑了很久,然后就迷路了。
周遭的风景换了又换,然后凤煜庭一脚踩进了绵软的土地里。
确确实实是土地,可是又不像。
周遭的花静静开着,冒出若有若无的香气,风铃声忽远忽近。
明明是动着的,可是凤煜庭一个抬头就看见上面定格的飞鸟。
明明没有风,可是风铃还在响。
明明风铃在响,可是飞鸟不动。
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地上,就看见了一面湖。
湖水极清,柔软的水纹不时荡漾,水中的游鱼却和飞鸟一样一动不动。
凤煜庭趴**子,伸手去碰静止的鱼,却被一根杆子打了手。
杆子伸缩得很快,还没等凤煜庭叫疼,就听到远处的人说话:“小友学识尚浅,还是不晓得这鱼是有毒的吧。”
凤煜庭闻声望去,便看见一个男子,一手拿着一根鱼竿,另一只手提着一个鱼篓,背着斗笠带着草帽,笑得极温柔。
白光明媚,在他周身冒出一圈淡淡的白光,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像是世外桃源来的闲散仙人一般。
男子又拿鱼竿敲了敲凤煜庭的头,听他叫唤了一声“诶哟”,便坐了下来,钓上鱼饵就开始钓鱼。
凤煜庭看着他,又看看湖中的鱼:“鱼不动。”
“不是鱼不动,是你不动。”男子将鱼竿插在一旁,支着下巴看着湖面,凤煜庭看见他脸上的酒窝。
“我若说它动,它自然会动。”男子冲凤煜庭挑挑眉,“你看湖中。”
凤煜庭扭头望去,便看见一群一群红鱼游来游去,不禁赞叹道:“竟然真的动了!”
“自然。”男子哈哈大笑,刮刮凤煜庭的鼻梁,“小友,此处不宜久留,还是早些回去好。”
凤煜庭点点头,站起身拍拍屁股,双手合十冲男子道:“施主,有缘再见!”
“你与我?”男子很是惊讶,挑了挑眉,“小友,你与我,可没甚么瓜葛,我俩无非是相面之缘罢了。”
凤煜庭撅噘嘴,心道“以后可别让我看见你!”说罢心中赌气似的大哼一声,扭头就走了。
走了一半,凤煜庭发觉自己竟然又转了回来,看着那还在钓鱼的男子,跑过去要问路,却不想那个男子已经睡着了。
就这么支着下巴,也不知道湖中的大鱼是有多重,竟然将鱼竿拉得直响。凤煜庭伸手拍了拍男子的肩膀,欲提醒他鱼要脱钩了,却不想自己的手竟然穿了过去。
他一个重心不稳,直直就趴了过去。
像是开会的萤火虫被打散一般,周遭的景象瞬间扑朔成光点,然后又聚在一起。
凤煜庭就这么趴着,在男子的屁股下当了好久的垫子,这才爬起了身,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景象。
男子还睡得正熟,均匀的呼吸缓缓吐出。
凤煜庭试着再次伸出手,发觉果然和之前一样,景象再次散开又合拢。
凤煜庭退后了两步,听见了住持在唤他的法号。
直至今日,凤煜庭仍然没有想出来,那个钓着鱼的男子究竟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他可以到自己,而自己却碰不到他?
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凤煜庭似乎猜到了为什么天帝那时要见他一个小和尚。
敖桀老了,活了不知几百年几千年了,泷秋和喻东篱的元丹本为古神所用,谁知他竟还妄想一并吞食。存留在体内的结果就是更加消耗他的寿元。
敖桀还不打算将天界拱手让人,即使连话也说不清了,也执着的霸着天帝之位。
他还想活的更久,但是他快要不行了。
怎么办?
他查阅百书,突然看到了一个东西,佛家的。
佛家有一种秘术,唤作“水云身”,是以特殊的血液和人骨为祭,随后长出来的身体。
这种身体,不好做。
血液特殊,特殊到什么地步?凤煜庭不知道。
他就知道,他好死不死是这种血。
“水云身”,也是佛家的用语,即来去自由无所羁绊之身,至于除了长生不老究竟还有什么其他的功效,就不清楚了。
毕竟只要长生不老,吃了长生花就行了,虽然长生花已经被凤薄玉吞食,但是又没什么人说不能尝尝凤薄玉。
天帝就是冲着“水云身”去的,此次三门会晤,硬逼着也要让避世的佛家参加,还必须来凤煜庭,大概也是这么个意思。
天帝不放心,他要把这个“水云身”的引料之一,放在身边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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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朋友们!从今天起就要开始长达两个月的断更啦!等我高考回来!(╯3╰)绝对不会弃坑哒!




穿鸿 第36章
且说容涅等人,正在前线跟紫衣女打得不可开交,季兰亭看着两道白光在空中穿梭,却丝毫插不上什么手,身边的小妖倒是越堆越多,大有一种不破城门不罢休的架势。
“阿弥陀佛,施主还是不要分心了。”一个声音传来,季兰亭浑身一僵,嘴角一抽一巴掌险些甩出去。
堪堪住了手,季兰亭闷声道:“不……灰大师。”
不灰大师凤煜庭把着一串佛珠,很是风度翩翩的挥手甩飞了一只小妖,朗声道:“容家家主交代过,不要插手容公子的事,心魔还是由他破,季公子还是想想怎么拾那个东西吧。”
说罢,凤煜庭虚虚指了一下不远处的一顶白轿子,“那东西可不好对付。”
“比她还难对付?”季兰亭没加什么人名,也不知道他说的是凤薄玉还是那位紫衣女子,却听凤煜庭低低地问了他一句:“季公子,你知道蓬莱仙岛吗?”
“什么?”季兰亭愣了一下,没来得及再问,只见天中一道白光嘭得一声摔在了地上,随即便是一声非人的尖叫。
容涅拿着焚如落下,又将落下来的东西死命的摁在了地上,剑光一挥,便见一道红色薄雾喷涌而出。
紫衣女子见自己打不过,直接化成了片片白光,融化在了空气里。
容涅正打在兴头上,却发现人没了,眉头一皱,直直看向了白轿子。
季兰亭心道:“他还想干什么?挑战那个什么‘不好对付’的东西吗?”
事实证明,果然不要随便瞎想。
季兰亭只见容涅一个甩手,将手中的剑扔进天空,捏了一个剑诀,飞身一起,直接杀进了白轿子里。
我……
季兰亭目瞪口呆的看了看已经没影了的容涅,又看了看凤煜庭,面如便秘:“……真的不帮忙?!”
凤煜庭一脸大师模样:“不帮。”
容涅飞身进了白轿子,却只见轿子中放着一张青桌,上面放着一杯茶水。周遭连个摆设都没有。
茶水似乎是热的,上面虚虚冒着两丝白气,静静地放在那里,水面安静。
若是有心人细细查看桌上的茶杯,便见上面密密麻麻地刻满了符文,随着茶杯外沿静静地变换。
容涅心中只道那个紫衣女子何去了,却没有看到身后凭空冒出来的一团白烟,缓缓爬上半空,形成了一个虚虚晃晃的人形。
人形伸出手,挽起容涅后脑的两根发丝。
似乎有所察觉,容涅陡然声道:“焚如!”
一根剑散发着红光,嗡嗡剑鸣钻进周遭人的耳中,季兰亭心道这剑怎么无差别攻击,随即便见悬在白轿子上空的焚如嗡的一声,直直钻进了轿子中。
焚如快而准,刺上那团烟雾,只听见“梆”的一声闷响,剑身硬生生在白轿上插.入了半截。
烟雾里的男子似乎微微得笑了一声:“你太过鲁莽了些吧,我并非实物,你又怎么能用剑来伤我呢?”
容涅眼珠通红,抬着头看着悬在半空的烟雾:“师父曾言,不论妖魔鬼怪还是神仙修士,都是要靠肉身来维持下去的,这世间,从不存在什么虚体。”
这下却轮到容涅面前的烟雾沉默了,白烟里的那双模模糊糊的眼睛隐约流露出一丝微弱的感情,那个白烟说道,“他也是这么说的。”
随即容涅便看到一根胳膊状的东西从烟雾中伸了出来,前半截慢慢实体化,成了有骨有血的手。
容涅极为警惕地盯着那只手,一手捏起了剑诀,焚如顿时散发出警告的剑意。
那只手没有因为这些威胁而停下,继续向前伸展,直至手指尖碰到了容涅的脸颊,容涅这才怒吼出声:“焚如,破!”
随着滔天杀意弥漫开来,白轿子外的妖族也瞬间开始以一种肉眼不可见的速度朝后退去,季兰亭还待疑惑,便见那顶白轿子状若无风的帘子这才虚虚掀开了一角。
容家显眼的红纹白衣家服展露在众人眼中,更为惹眼的便是那个一团烟雾状的人形了,它伸出的那只手虚虚的、以一种暧昧的、眷恋的姿态在容涅脸上摸了一下,随即飞速散了开。
容涅飞身退开,手握焚如向前一斩,白轿子顿时四分五裂,放在桌子上的茶杯嘭得爆裂开来,水花四溅。
妖族潮水般退去,留下遍地骸骨,只剩下一群光头在太阳下闪闪发亮。
容涅堪堪站住脚,便听见耳边的声音。
是那个白烟人的:“这可是上好的蓬莱仙茶,就这么被你一剑打散了,说不心疼是假的。”
容涅向周遭看了几眼,发觉除他之外无人能听到。
随后那个声音又道:“你可要保护好这具身体,日后,我会来取的……”
声音未落,容涅只见季兰亭表情一僵,随即便朝他扑了过来。
站在一旁的凤煜庭没来得及反应,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只未死但残的小妖顽强的举起手中的大刀,砍在了扑向容涅的季兰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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