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峄南之桐(1V1甜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圆镜
他自己熟练地包扎完,校长不放心,让人去请村医,村医是个老头儿,骑着叁轮过来都凌晨两点了,看眼整齐的纱布,打了个哈欠,拍拍孟峄的背:“小伙子当兵的吧,你这背上咋这么多疤?”
席桐急了:“你别拍他!他出了好多血!”
村医瞟她:“没事儿,瞧他这身子骨,养十天半个月就差不多了。女朋友吧,记得给他吃点好的补补,部队里伙食哪有家里好。”
席桐正急着,没争辩女朋友不女朋友:“他有什么东西不能吃啊?爷爷你写张忌口的条子给我。”
村医懒得写字,口头报了一串发物,席桐拿手机记下来,他又道:“我再跟你说几个滋补的方子,你去镇上抓药。”
席桐记完,他指点:“这个是补肝的,这个是补肺的,这个是补肾的。”
席桐:“……”
庸医,肯定在药店拿回扣。
孟峄需要补肾吗?
需要吗??
他只需要补补脑子。
送走村医,她呼出一口气,心落进肚子里。转头看孟峄,他已经靠在枕头上睡着了,嘴唇干燥发白,眉梢带着疲惫。
床铺太小,九十乘一米九的规格,他几乎占满了。她拿了他车钥匙,懒得从后备箱搬折迭床,抱了床毯子打地铺,一沾枕头就沉入梦乡。
*
孟峄醒来的时候,席桐不在。
伤口敷了药,一阵阵钝痛,中午的太阳透过窗户照进来,屋里很快变得炎热。
床头放着温水和消炎药片,地上有一堆蚊子的尸体,被电蚊拍烤焦了,没来得及扫。他去厕所,洗漱用的水也给他打好了,满满一桶。
他给陈瑜打电话,吩咐了几件事,又叫保镖留在镇上,不要打草惊蛇。正说着,席桐端着午饭进来了,马尾辫有点乱,额前的发汗湿成一缕缕,脸颊红扑扑的,看起来干了许多活。
“你吃完就回酒店,伤口发炎就不好了,得有空调。”
孟峄倦怠地躺回床上,垂眸看着自己的右肩,抬抬手,“嘶”地吸了口凉气。
“你别动啊!”席桐一看他这不老实的样子,赶紧把他按住,舀了一勺红枣桂圆八宝粥,吹了吹,送到他嘴边,声音放轻:“不烫,快点喝。”
孟峄顿时觉得自己还能再挨叁粒枪子。
但他表现得很稳重,死气沉沉地靠在垫子上,跟她说:“疼。”
她嗯了一声,眼皮耷拉下来,安静地把粥给他喂了半碗,打开瓦罐,戴上一次性手套撕药膳蒸鸡,当归黄芪的药味飘得满屋都是。她把鸡腿肉撕得很细,沾点醋,放在盛着白米饭的碗里,把勺子放进他左手。
孟峄偏了一下头,“谢谢,胃口不好,我吃饱了。”
席桐蹙眉,“太少了,再吃一点,这时候抵抗力最重要。”见他依然不想吃,强硬地盛满一勺,带饭带菜,“张嘴,张嘴嘛。”
孟峄压住唇角,依言张口,舌尖一碰鸡肉,就尝出是她做的,她喜欢塞半个柠檬在鸡肚子里,吃起来清爽不腻。
山村里哪有柠檬?
他把她喂的饭吃得一干二净,让她帮自己拭去油渍,问:“你去镇上了?”
“早上去抓了些药,买了点水果……吃慢点,小心噎着了。”
孟峄哪听过她这么温柔体贴地讲话,了好大劲儿才按捺住坐起来的欲望,千言万语到了嘴边,还是一个字:“疼。”
席桐叹口气,褪下手套,抽出湿纸巾在他淌着汗的胸膛上擦,手劲很轻,又细致,一直擦到纱布边缘,“忍一忍好不好,养几天就愈合了。”
孟峄说:“我就在这里养,反正是休假。”
他想通了,这几天努力培养感情,冲一冲各项好感度kpi,如果她还是藏着掖着对他的心思不说,等下周合同一结束他就先声夺人速战速决,势必让她接受他的新身份。
不过他对接下来的几天十分有信心,今天她的态度已经有巨大转变了,他流的血简直就是开门红,特吉利。
席桐瞪他:“不行,你得回镇上,要不就回银城。你干嘛不带保镖就来这?多危险啊,那个枪手再来怎么办?”
提到这个,她从枕头下摸出藏起来的手枪:“你随身带枪做什么?”
“习惯了,防身。”
也对,他父母肯定送他去学过防身术,全球富豪榜上的人,哪能被轻易暗杀掉。
她感叹:“你开枪好快,我怎么不知道你身上一直有枪啊?”
孟峄心说她可从不主动抱他,他抱她的时候枪械肯定都解了,不然等她做完了猫脾气一犯,指不定对着他来一枪。
“我能看看吗?”
她好奇地戳戳枪托,孟峄心一提,眼疾手快地把枪夺回来:“别碰!”
就她那差劲到家的动手能力,套都不会戴,他生怕她弄走火伤到自己。
“你凶什么呀!我就看一下。”她扁扁嘴,这男人真小气,碰一下怎么了嘛。
孟峄觉得她莫名其妙就生气,可能是做饭打水累到了。他转移话题:“昨晚的人应该是对我最近的动向不满,放枪示威。”
当时月光很亮,能看清男女衣着,他站在席桐右边,子弹打的是她左手方向,击中了后视镜。枪手并不想杀他,也不是专门冲着席桐去的,只是想给他个教训,让他意识到惹人了。
席桐没有在外面结仇,他仔细想过,不会有女人为了他去伤害她。他并未接触过多少有能力雇杀手的女性,她们有钱有势,根本不缺男人,不屑于做这种争风吃醋的事。
“最近的动向?”席桐被他引导,脱口道:“难道是看不惯你购了东岳20%的股权?20%好像是条标准线。”
孟峄有些惊讶,笑了:“没想到你这么关心me的动态。”
席桐底气十足:“谁关心了?网上全是这个,刷刷微博就知道。”
孟峄给她解释:“持股20%以下算投资一项financial assets,20%到50%之间就是associate了,中文叫做联营,me对东岳资本可以产生重大影响,但没有控制权。”
她听懂了,“那你是看好东岳吗?你有没有查基金会的事?郝总他……”
孟峄道:“我现在不就在查吗?有结果会告诉你。你是记者,好好写稿子就行,没必要管基金会,你的职责不是它。”
席桐立刻炸毛了,把碗一:“你什么意思?我关注这件事还错了吗?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的来管我。你手机呢?我给保镖打电话,你下午就回镇上。”
孟峄可高兴了,循循善诱:“你为什么要叫我把我的手机给你,你是我什么人?”
席桐碗都端不稳,当着他的面眼圈一红,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是你炮友。”
说完就蹬蹬蹬跑出去。
孟峄想了半天,觉得自己说错话了,他不该这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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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总得意忘形,语文又不及格了,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狗。
1、正常版:你不需要管这个,它不是你的义务。
2、错误版:你没必要管这个,你的职责不是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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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稿快没了,明天不更,我看看有哪些人依然爱我来投珠………下榜了大家要记得镜子呀,喜欢这文或者喜欢我本人可以和盆友们安利宣传一下(???)





峄南之桐(1V1甜H) 养伤
他刚要出门找她,席桐又蹬蹬蹬从厨房跑回来,指着他横眉竖眼:“即使你是我炮友,我也要督促你!这里条件这么差,你怎么休养?”
孟峄头痛欲裂,顺嘴道:“炮友是吧,你得按合同来,我现在就想住在这,你要照顾我。我会让保镖过来,在教室里打地铺,不占用学校的生活资源,这样可以吗?”
他认为自己很人道主义,等她说好,结果等了半分钟都没得到答复。
烈日当空,火辣辣地照在席桐脸上,她看着微笑的孟峄,觉得他就不是个人。
“可以。”她低低道,吸了吸鼻子,“好。”
孟峄很满意,满意到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合同下周就要结束了,到时候我就不是你炮友,可以做想做的事,不用再受约束。”
席桐听到他这句毫无人性的话,望着他迫不及待的眼睛,站在门口,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住旁边的几个志愿者听到声音,从窗户里探头,哦,家务事,无妨无妨。
席桐一哭就停不下来,生动形象地诠释了可怜弱小又无助。孟峄手忙脚乱地给她抹眼泪:“别哭了,我知道你累了,去睡一会儿吧,我给你扇风。”
她边哭边跺脚:“孟峄,你没人性!你受什么约束?受约束的是我好不好!你说,你想做什么?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早就觉得我烦想去找别的女人了?!那你当初就不要白纸黑字写双方一对一啊,你开条件我有能力拒绝吗?你他妈就是个仗势欺人的玩意!你是狗!狗!!”
孟峄怕她脱水,好言相劝:“我是,你别哭了,黑眼圈都出来了。”
席桐愣了一下,而后哭得那叫一个六月飞雪天崩地裂。
隔壁志愿者都听不下去了,高声道:“妹子,算了算了,别往心里去,你眼睛漂亮得和雅诗兰黛小棕瓶广告似的,哪有黑眼圈,那是卧蚕。”
她揪着孟峄的衬衫,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止住眼泪,呼吸一抽一抽,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孟峄单手把她拉进屋,抱到床上去,左手拿蒲扇给她扇风降温:“你误会了,我不想找别的女人。”
席桐咬着唇安静下来,等他继续说。
他说:“我就是不想再当你炮友了。我不喜欢这个词,也不喜欢这个合同,虽然它是我拟的。不过我还是要征求一下你的意见,你想继续这个合同吗?如果你想……”
“我不想。”席桐虚弱而坚定地说服自己,炮友关系是不健康的。
孟峄如释重负,舒了口气:“那就行了。”
他悠闲地给她扇扇子,又娴熟地喂她喝水,席桐拿过杯子,脑中忽然闪过一丝异样的想法。
她问出了和他昨天一模一样的问题:“孟峄,你觉得……我怎么样?”
孟峄多聪明啊,他举一反叁:“好看,眼睛最好看。”
“我是问内在。”
“整体很好,就是有点笨。”
席桐瞬间拉下脸,要问什么都忘了。
孟峄如实道:“你太……含蓄了,当然,只是某些时候。比方说你刚才骂人的时候就不含蓄,我认为你可以把这种特质推广一下,我其实很欣赏你的坦率直白。”
席桐震惊得都忘了沮丧:“你,你居然喜欢玩sm,还是m?!”
她真应该在床上边骂边抽他几鞭子,不过她怎么没看出来?
孟峄:“……”
席桐的想象力犹如脱缰的野马,伸手去摸他背后的伤痕,“这些疤不会是……”
孟峄无力地辩解:“我不是masochism……别动!”
他握住她作乱的手,声音低沉,她抬头一看,他眉头皱成川字,明显生气了。
席桐讪讪回手,这些陈年旧伤怎么看也不是小皮鞭打出的,一个金尊玉贵的大少爷,肯定遭遇了非人的折磨。她不知道曾经发生了什么,但这个不好问,谁愿意回想恐怖片一般的经历啊。
于是她宽慰地拍拍他胸口,“好了好了,都过去了,你不要想那些。你看你现在什么都有,不是很好吗?”
她的手像一阵风驱散了心头阴霾,孟峄恢复平静:“谁说我什么都有?”
席桐叹了口气,了然道:“我知道你对钱没兴趣,长了张平平无奇的脸,在普通家庭一出生就完成了一个亿的小目标,上了所还行的常春藤,不知道自己身边的名媛美不美,甚至有时候还后悔创立了me保险……但是,你这样说,我们平民百姓实在压抑不住揭竿而起、打土豪分田地的欲望。”
孟峄:“……”
“我没有女朋友。”他说。
席桐说到兴头上,蹭地站起来,痛心疾首:“你看看!你看看!有钱你还不满足,还要女朋友!什么叫资源的稀缺性,就是人的欲望无限而资源有限,你太贪心了吧。我要是有钱,就带几个朋友去新宿二丁目platina找roland,两万指名我连指一周,五万七的香槟我买一卡车,让他陪着聊天可舒服了,要什么男朋友?”
反了天了。
孟峄一阵晕眩。
他不想在去日本牛郎店这事上纠缠,加重语气:“我没有女朋友,我现在只有炮友。”
这不是暗示,是明示,够清楚了。
席桐用一种鄙视的眼光看着他:“祝你以后的女朋友跟你处叁天就分手。”
孟峄就算气得要命,还必须衷心祝愿她男朋友跟她长长久久携手迈入婚姻殿堂早生贵子白头偕老。
所以他不说话了。
席桐这个小兔崽子看他恹恹的,还扒拉他:“你说话呀,理亏了?知道不对了?”
孟峄实在想不出要说什么,长长呼出一口气,把脑袋靠在她肩上,还是那个万能的字:“疼。”
席桐的手僵了一下,坏了,她没碰到伤口吧?
孟峄垂着眼睫,虚弱地说:“好疼,我想吃水果。”
“我给你剥葡萄。”她很积极。
“我想吃提子味的葡萄。”
席桐送了他一个字:“滚。”
*
孟峄没等到提子味的葡萄,也没等到草莓味的西瓜,但他依旧很开心。
席桐每天换着水果给他吃,葡萄都剔了籽,枇杷都剥了皮,他嚷嚷疼,她就送到他嘴里,大葡萄还撕成两半,怕他呛到。
一日叁餐也换着花样给他补,今天茶树菇炖老鸭,明天萝卜黑鱼汤,补得孟峄乐不思蜀。他原本不吃牛蛙,席桐拿柴锅红烧的他就吃,觉得鲜美至极无比下饭,他原也不想吃那个长得像生姜一样叫“叁七”的东西,但席桐说这种中药补血,他就连汤带水嚼得津津有味,保镖都对他竖大拇指。
席桐不忙,所以有时间给他做饭。她只有叁天有课,带小朋友听听音乐看看书,也不让孟峄太闲,叫他指点小男孩们踢足球。不得不说他带孩子没有违和感,学生们都很喜欢他——他不龇牙不露爪的时候,绅士到无可挑剔,和其他志愿者也聊得来。
两人在山村里待了一周,他的伤结痂了,终于到了离开的时候。席桐要回老家待四天,然后再回银城,14号晚上在宿舍里拾东西,问孟峄:“明天下午你能把我送到镇上车站吗?我坐大巴去荣城。”
睡都睡了多少次,跟他讲话还这么生分。
孟峄很不高兴:“明天仍然在合同范围内,我们彼此之间有互助义务,我当然会送你。”
席桐怔了一下,问:“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
提到这个,孟峄神采奕奕,笃定道:“明天就是最后一天。”
他这几天被席桐养懒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还是没等到进展,只能选择plan b。
席桐“哦”了一声,低头看书,过了几分钟都没翻页。
孟峄发现了,用蒲扇拍她的小脑瓜子,逗她:“你是不是不想解约?我表现太好,让你产生了不舍的心情?”
他这一拍,席桐突然就炸了,把扇子一夺,小狮子似的朝他吼:“你别拍我头!”
孟峄被她吼得往墙壁上靠,“那你在想什么?”
“我是……我是在想明天中午吃什么。”席桐用一种淡定从容的口吻回答。
孟峄看她红着眼圈都快掉眼泪了,心想这丫头怎么如此能忍,她是锯嘴葫芦吗?死都不说?
“随便。”他戴上耳机听音乐,假装没看见她的不自然的神色。
席桐拉了灯,屋里陷入黑暗。
夜很静,仔细听来又极热闹。蝈蝈在欢快地唱曲,檐下的双燕在窝里扑腾翅膀,池塘边的草丛有青蛙呱呱叫,银子般的月光带着栀子花的香气从窗纱洒进来,在枕上泻了一汪皓水。
好吵,好亮。
席桐捂住湿润的眼睛。
她躺在折迭床上,辗转反侧,草席又粘又热,很久都没睡着,死活熬到临界点时,一股清风拂过背后,她一下子睡了过去。
孟峄给她打着扇子,等她呼吸变得匀长,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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峄南之桐(1V1甜H) 分手炮
翌日上午他起迟了,找到厨房去,席桐果然在灶前做饭。
平时学校里的学生吃的是镇上送来的营养午餐,灶是给教职工用的,但锅太大不方便,还要烧柴,老师们都从家里带饭,给志愿者多带一份。席桐给孟峄开小灶,起初不熟练,点火扇风弄得一脸灰,后来就找到了窍门,觉得土锅烧出来的东西就是香。
孟峄轻轻走到门口,她正坐在小马扎上拿水管冲洗一盆黑色的东西,头发利落地扎起来,垂落的发丝一荡一荡地撩着白里透红的脸颊,像熟透的苹果,看得他想弯下腰咬一口。
那盆东西很难洗,席桐洗了叁四次,又挤又漂,直到水变清,沥干了端到灶台上去,挑了两个青红椒切块。
“这是什么?”
席桐被他吓了一跳,刀差点切到指头,“你怎么过来了!……这个是地衣。”
孟峄捏了捏盆里的地衣,滑滑的,黑不溜秋,有点……恶心。他拿手机查,是种藻类和真菌的共生生物,石头和树皮上会长。
“买的?”
“我在院子里刮的。”
这几天下过雨,树根的石头上长了许多,她瞧着不吃浪,就刮来了。地衣本身没有味道,炒起来要多放盐、酱油和辣椒才好吃,孟峄这阵子吃得特别清淡,她寻思着激活一下他的味蕾。
孟峄又看墙角,有一盆活泥鳅。
席桐拿了根丝瓜切,见他游手好闲地站着,使唤他:“锅热了,倒油。”
孟峄舀了几瓢油,席桐啧啧:“我妈要看到你这么浪,得打死你。放点盐,用那个石杵捣点姜蒜末。”
他乖乖照做,然后心惊胆战地看她把活蹦乱跳的小泥鳅往热油锅里倒,噼里啪啦,没一会儿就全炸得七扭八歪,焦黄冒烟。
席桐瞟他面露不忍欲言又止的模样,笑了声:“我就问你香不香。”
“……香。”他承认。
她把多的油舀出来,行云流水地往锅沿倒黄酒,滋啦一声,香气四溢,又放酱油和桂皮香叶,加开水盖盖焖上,这时旁边灶上的汤也炖好了,孟峄凑过去看,是鸽子和几种蘑菇。
席桐盛了两碗汤,把鸽子腿和胸脯肉夹给他。
“合同开始的时候你送了我一条丝巾,我没什么可送你的,就送你一顿分手餐吧,肯定比机餐好吃。”
孟峄差点呛住,心想她还不如送他一场分手炮。
席桐把汤一饮而尽,认为自己颇有武侠小说中洒脱豪放的大侠之风,喝完用碗“当啷”碰了一下他的,“你也喝啊。”
孟峄觉得她表演了一个教科书式的举杯销愁愁更愁,为了安慰她喝完了,野山菌味道很鲜。
席桐擦擦嘴,转过身放下汤碗,借着灶上的水蒸汽遮挡,飞快地抹抹眼睛,另起一锅炒蔬菜,孟峄一直看着。
十二点整,叁菜一汤端上桌,毛豆丝瓜清甜解暑,辣炒地衣咸香可口,红烧泥鳅酥而不烂,老豆腐吸满了浓郁的汤汁。一顿饭老远就能闻到香味,几个保镖在院子里蠢蠢欲动,被孟峄用眼神一一驱散。席桐用白水涮了几条泥鳅要喂土狗,孟峄不让,抢在狗之前把盘子清空了,骨头都没吐,嚼碎了吞下去。
两个人坐在老槐树下,无言地扒饭,吃得很慢,最后把所有菜都光盘了。
席桐先打破沉默:“你送我去车站之后,就忙你的事去吧。你家里,我的私人物品都打包好了,叫司机送到我公寓就好。”
孟峄装模作样地点点头。
他倒想看看她要同他撇得多干净。
下午叁点出发,席桐抱着行李箱,在后座给司机指路:“前面右拐就是车站……停那儿就行了。”
司机瞥一眼副驾驶的孟峄,兢兢业业背台词:“先生,我刚刚查了导航,有条高速刚通车,可以从瓶县到荣城。如果您在县里的行程结束早,七点钟上高速,今晚十二点前就能到,您可以在荣城的酒店休息,参加第二天早上的会议,这样不那么累。”
真难为他这脑子,一大段台词其实就一个主旨:孟总也要去荣城,席小姐你搭不搭顺风车?
孟峄在手机上打开地图,“确实是,昨天还没发现,本来打算夜里过去。席桐,我在荣城有工作要做,但瓶县这边还有些事,你要是不想浪买的车票,我就把你留在这等巴士。”
这话说得特别绕,席桐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我不急,你先去办事吧。”
孟峄回头看她。
席桐摸摸头发,“谢谢你的顺风车了……”
他淡淡道:“不客气。”
车开了半小时,离开苍水镇,到达瓶县政府楼,孟峄下车后不走,又盯着她看,把她看得有点发毛,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
她绞尽脑汁都没想出来,索性不想了,“你慢点,小心别被人碰到伤口,我在车上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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