匿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suzy
陆哲修对谁都有办法拿捏,唯独对这个亲娘束手无策,他立在她身后,无奈地用手抹了把脸,“妈,你说什么呢。”
“我说什么?”叶轩琪回头怒目相向,“你说我在说什么?结个婚就这么难吗!到底那些女孩子有哪里不好?个个都是豪门望族的小姐,你挑什么挑?你有什么资格挑?手里有点臭钱就了不起吗?”
“……”陆哲修用无名指扫了扫眉尾,这还是亲妈说的话吗?
叶轩琪杵到他面前来,用个手指在他胸口上戳戳戳,“你知不知道现在你在名门世家的婚恋市场上名声有多臭?城中大半有头脸的人物都让你给得罪了!你以后有多难嫁,啊呸!有多难娶你知道伐!”
“……”陆哲修强忍着胸口快要被戳穿的剧痛坚决不搭腔,现在说什么都是错的。
叶轩琪看儿子又拿出惯用的消极抵抗伎俩,决定今天一不做二不休,非要把他逼上梁山,她美眸一凝,翻出手机,手指嗒嗒嗒快速地按出一个号码,“喂,二叔啊,我明天想召开一个董事会,讨论一下总裁换届的事宜,叔伯子侄里能干的多了,对对对对,找个肯和别人下蛋的……”
手机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之势被抽走,陆哲修利落地按下挂机键,“行了妈,一年之内让你抱上孙子。”
“呐是你说的啊,”叶轩琪用手指着陆爸的牌位,“给我在这里当着你爸的面立个誓。”
“我发誓,如果一年之内我妈没抱上孙子我就出家为僧,皈依三宝。”陆哲修对着牌位举起三根手指一脸严肃认真。
“臭小子!呸呸呸!这个誓做不得!”叶轩琪急得直剁脚,“快给我去摸木头!”
“不了,”陆哲修手插裤带悠闲地往外走,“对你儿子有点信心,万一我就帮你生了个孙子呢?
“我……你!哎呀!我气死啦!”叶轩琪看着儿子远去的背影气得倒在椅子上直拍胸口,真是……当初生他的时候就应该连人带胎盘一块扔了,省得她到老还要操这份闲心!
匿爱 机缘
叶轩琪每周都要去城中最大的华普寺念经祈福,这日却迎来一个不速之客。
她刚念完地藏王菩萨经,一转头便看见立在殿外恭候多时的女孩子,一身古板守旧的打扮,面含善意,却不卑不亢。
她没有跨入殿内,这显示出她并不信仰佛教,但依旧对神明有所敬畏,所以她立在右门侧。
“苏小姐,你找我有事?”她有些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刚被不孝子辜负了的101位联姻对象,有些猜不透她的来意。
“对不起,陆夫人,我知道我唐突了。”
“快别这么说,话讲到头,还是我们唐突了你。”
“您这么说……倒反而让我更难以自处了。”
叶轩琪微笑地看着眼前这个举止文雅言行得体的姑娘,真是个可人儿,不像小修嘴里那个会在酒吧兼差的不良少女啊,“苏小姐,你来找我,肯定不仅仅只是想跟我这么一来二去的客套,有什么难处,不妨直说。”
苏结夏同时也在暗暗观察眼前这个美妇人,她身着素丽的锦缎旗袍,发髻高高梳起露出莹白的额头,眉眼和陆哲修有着七分相似,那种豪门贵妇气场自不必说,但却不似陆哲修那般咄咄逼人,而是一种更为高明的,近乎于洞悉世事的亲和与泰然。
对于她今日冒昧来找陆夫人的这件事情,结夏原本心头如擂,可在见到她人之后却坦然了许多,她很少会这样无条件的对一个人产生好感,莫名对她有一种天生的信任和依赖。
“陆夫人,”结夏有些犹豫地开口,“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可能会有些冒昧,希望无论您同不同意,都不要觉得我对陆家有丝毫的怠慢之心,不管结果如何,首先我必须要表明我的态度是极其诚恳的。”
叶轩琪听她这么说,便朝一旁一直候着的管家伍妈吩咐了几句,然后挽起苏结夏的手往寺庙后院专门招待客人的庵堂走去,“听你这一句两句似乎也讲不完,我们先找个僻静处坐下休息。”
待她们踏入庵房的时候,伍妈已经差人将两盏茶泡好了,一看就用的是上等的竹叶青,青丝碧绿的嫩茶芽子像一根根宝剑一般直立悬浮在透明的玻璃盏里,整个房间内都充斥着新茶的清香气。
“品品,”叶轩琪招呼结夏坐下来,“小修今年派人从峨眉刚空运而来的新茶,我就好这口。”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脸上溢满了一个母亲的骄傲和欣慰,看得结夏一时怔忪。
不知道这位爱儿心切的母亲等一下会不会同意她的计划,毕竟整个桥段听上去还是太儿戏了。
“结夏,你的名字很有禅意啊,谁帮你取的?”叶轩琪似乎是看出了结夏的局促,就先跟她闲聊起来,试图打破两人之间的生疏。
“哦,这名字正是华普寺的方丈怀远大师帮我起的。”这是一个友好而高明的开头,一下子就让苏结夏别扭的情绪松懈下来。
“哦?我看你并不信佛,难道你家和华普寺也有什么渊源吗?”
“我恰逢农历四月十五出生,碰巧又难产,家母常年来华普寺烧香,和怀远大师还算是有些交情,于是就跟大师求了个名字,盼我成长得平安顺遂。”
“原来如此,那怪不得你能知道我在华普寺参拜了。”叶轩琪颇有深意地浅笑。
结夏有些脸红,“对不起,家母对此并不知情,我也是旁敲侧击才了解到您的行踪的。”
“我并没有觉得困扰,你大可不必道歉,既然你尽周折的找过来,想必是有很重要的事与我商量,说吧,我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叶轩琪抿了一口茶,然后放下手中的茶盏注目着她。
结夏也端起茶喝了一口,但她完全不是为了品茶,而是为了压住心里的紧张和不安,因为她知道今天一旦开了这个口,那么很多事有可能就回不了头了,而这个决定,切实的关乎她自己一生的命运,可是明显,她对此信心和预判都不足。
“是这样的,陆夫人,我很冒昧的打探一句,你们有意向的联姻对象,似乎都集中在运输业界是吗?”
叶轩琪扬了扬眉,“没错。”
“那也就是说,你们是打算在物流这块获得一些红利,甚至是,结合?”
“没错。”
“嗯——那当时,你们为什么会考虑我们苏氏呢?毕竟,我们的实力和你们悬殊太大,而且私下里也没什么交情。”
叶轩琪顿了顿,嘴角依旧挂着不露痕迹的微笑,“你这么聪明,你猜一猜?”
“我想,你们其实是想借联姻之名,行合并之实。”
“不错,看来你心里很有数。”叶轩琪看她的眼神又多了一份深意,都说苏氏目前当家做主的是两位小姐,起初她还不信,以为她们只不过是苏氏为了挽回企业形象而虚设的代言人,现在看来,传言确实不假,这女孩子眼界很广。
结夏并没有因为她给出的肯定而轻松一些,目前苏氏的状况用前狼后虎来形容也不为过,只能说,群雄环踞,虎视眈眈,就等着苏氏分崩离析可以撕块肉下来朵颐。
冠亚愿意以联姻的方式来与他们合作,已经给足了苏氏面子,而这想必是姐姐与陆家族亲努力争取而来的一个结果,却被她轻易就给糟蹋掉了。
和冠亚联姻无疑是保全苏氏最优的选择。
想到这里,她更加觉得接下来的计划势在必行。
“陆夫人,其实苏氏想和冠亚合作的心态是非常坚定的,但因为家姐之前并没有告知我个中原委,导致我和陆哲……陆总闹了一些小小的不愉快,所以才让这事情陷入了僵局,但这绝不是苏氏的本意。”
叶轩琪温柔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孩子,你不必向我道歉,很多事情,随缘就好,更何况这不仅仅是一桩生意而已,为什么要留空间让你们相处,还不是希望你们能够彼此产生好感吗?这样才能称作一桩美事。”
“我希望您能够再给苏氏一个机会。”
“这样的机会,我如何给呢?毕竟这些事情都是小修在做主,这世上能够拿他主意的人不是已经死了,可就是还没出生呢。”
“我知道他说一不二,我有我的安排和计划,可我必须要先经过您的同意。”
“哦?”叶轩琪双眼一亮,“为什么?”
“因为如果我擅自行动,那么就是算计,可如果我告知了您,充其量只能叫合谋。”
“嗯,说的有道理。”几句对话下来,叶轩琪对眼前这个看似稚嫩的女生充满了激赏,她虽然年轻,可她缜密的心思却不输一个浸淫社会多年的老手。
现在的这份坦诚是为了换取以后的谅解,如果叶轩琪是知情人之一,至少在东窗事发之后陆哲修不敢找她的麻烦。
“让我们来看看,你的计划是什么?”
……
和叶轩琪谈完已是夕阳西下,结夏走出华普寺大门的时候抬头望了一下天,残阳的余晖照佛山门前的影壁,映衬得石壁上“四大皆空”几个大字更加苍劲雄浑,仿佛在提醒世人,世间繁华,嗔痴怨叹,皆为浮云。
既为浮云,又何苦执着?
她想到谈话结束的时候叶轩琪问她的那句话,“孩子,为了家族做这么大的牺牲,你心里觉得苦吗?”
依稀记得家里的佛经上有一句话,“无忧亦无怖。”她是这么回答的。
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叶轩琪却对她给出的这个答案有所保留。
世间万物,缘起缘灭,既未始,何来止?
谁又能逃得过人世间最身不由己的情字呢?
管家伍妈对这件事情表现出了极大的担忧,“夫人,您不觉得这位小姐所谓的计划太荒谬了吗?”
“无妨,”叶轩琪轻摇头,“她提出多荒唐的计划我都会配合她,因为重要的是她这个人,我一定要创造机会把她送到小修身边去,她和小修很合适,如果错过了,那才可惜。”
匿爱 诅咒
与此同时,与她们相隔甚远的陆哲修坐在缤纷里一连打了十几个喷嚏。
“你是不是感冒了?”从雯妃关切地递过去一大包餐巾纸。
“绝对不会。”陆哲修擤得鼻头通红,“我肯定是被人诅咒了,”他东张西望,“你们家黑面门神今天没来吧?”
“说什么呢。”从雯妃失笑,“你当心被他听到这个话送你离开千里之外。”
“我会怕?”陆哲修不屑地轻哼,“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为了你我值了。”
这种似是而非的情话从雯妃每次听到都装聋作哑,“听说你和摇滚小少女的婚事又被你搅黄了?”
“很关心我嘛,”陆哲修勾唇,“对我的事情了若指掌的。”
“我对我们店里的每个vvip客户都了若指掌,万一哪个不小心资产出了问题,就立马派人上门清算账单。”从雯妃笑魇如花。
“真是无情,我以为我已经够现实了。”
“无情不过你,被你伤过心的姑娘怕是可以绕冠亚大楼一百圈了,喏,”从雯妃朝台上努努嘴,“还我一个鼓手,小丫头自从被你拒绝过后就一直缺席了呢。”
陆哲修看着台上正在献唱的乐队,果然少了结夏的身影,他冷笑一声,“她会被我伤?她肯饶我一命就不错了,嘴巴毒的,我差点被她气得去做心脏搭桥。”
“哈哈哈不会吧!”从雯妃笑得一脸不可置信,“这世界上还有人能吵得过你?”
陆哲修斜觑着幸灾乐祸的从雯妃,“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撤会?”
“别别,财神爷,我错了我错了……,”从雯妃娇憨地用双手食指打个叉封住自己的嘴巴,眼底的笑意却一点没少。
“啧,”陆哲修气闷地咂了下嘴,“早知道不告诉你了,破坏我的完美形象,都怪那个的悍妇。”
“人家还是鲜活甜美的小少女呢,什么悍妇,”从雯妃偷偷凑到陆哲修耳边,“我从她走路的姿势就可以断定她还是个雏,这么干净的姑娘现在少见了。”
“既然干净,何必来夜场兼差?”
“什么兼差,人家完全是为了梦想和远方,一分钱不要的好吗?”
“那我就更不懂了。”
“有什么不懂的,你们这些名门望族不就重视个嫡长吗?她在家是老二,压力自然比较小,成长环境也要宽泛得多,至少可以按照自己的爱好随心所欲,要不是苏氏前段时间出了事,她也不会涉足家里的生意。”
陆哲修脑海里又浮现出结夏平时那副刻板严谨故作老成的样子,和那天她在台上的神采飞扬相差甚大,“怪胎。”他咕哝了一句。
“什么怪胎,”从雯妃白了他一眼,“你真以为这是个不入流的地下乐队啊?里面的成员个个都家世显赫好吗,主唱就是裴慕珩大哥家里的小儿子,送到我这里来就是求庇护的,苏氏出事之后他还暗地里求过裴哥帮苏家一把呢,只不过苏家那边攀上了你们就不想涉黑,一直没给正面答复。”
陆哲修仔细打量了一下台上那个俊美无俦的少年,“多么感人的青梅竹马,我这歪打正着,将好成全他们了。”
话说小竹马这边刚唱罢下台,就给小青梅挂了一个电话过去,“结夏,你人呢?这么多天都没来,家里的事情搞定了吗?”
结夏正坐在咖啡馆里和闺蜜阮青青图谋兴邦复国的大计,“对不起啊,最近太忙了,帮我跟兄弟们说声抱歉。”
裴宇飞听出她语气里的敷衍,眼神黯了黯,“有什么困难你就直说,还是不是朋友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一方面她确实很忙,忙着部署自己的计划,一方面她无法面对,一想到陆哲修也有可能在那里,她就提不起再去表演的兴趣,于是她赶紧岔开话锋,“行,我这里还有点事,见面再说。”她利落地扣了电话,独留那头被怠慢的少年听着电话那头嘟嘟嘟的忙音好心碎。
“你知道吗?你这个样子让我想到《色戒》里的王佳芝,为了对易先生一击即中,提前布下天罗地网。”阮青青用手支着下巴,瞠着一双温婉灵动的大眼睛盯着结夏,无比怨叹。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结夏自嘲道。
“你这么做,真的值得吗?”
这是她这段时间第二次听见这句话,第一次是陆夫人对她说的,现在是她至亲的闺蜜。
值不值得,怎么定义呢?
“我觉得,事在人为吧,就像梭哈,底牌没翻之前谁也不敢定输赢。”
“那只能祝你翻到最有利于你的底牌了。”阮青青给了好友一个鼓励的微笑,她最近被养胖许多,一抿唇嘴角露出两只可爱的小酒窝,看上去甜美可人。
结夏打量着面前被爱情滋润得油光水滑的好友,“别的新娘子为了穿婚纱好看都减肥,你体重怎么不减反增?”
“还不是靳北辰这个打桩,他说胖一点手感好。”阮青青含羞地用手捧着泛红的脸颊,她家准老公除了工作之外唯一的爱好就是变着花样“折腾”她。
说到这个,结夏突然想起自己如果计划成功,也不了要和陆哲修……
她的脸倏地激红,为了掩饰异样端起咖啡望向窗外,一辆银白色的流线型豪华轿跑急刹停在门口,下来一个身高腿长的帅气男人。
“说曹操曹操到,你家靳大大来逮人了。”她朝阮青青调侃道。
“耶?真的。”阮青青也看到了自家老公,同时发觉他的脸色有点不太好看,她抬腕看了看手表,“呀,这么迟了,怪不得。”
话语间靳北辰已经走了进来,“玩疯了吧,打你电话也不接,想急死我?”他朝结夏点点头,一把将阮青青卷进怀里。
“不好意思嘛,”阮青青抱着老公的腰撒娇,“手机不小心被调成静音了。”
“静音?看来聊的是机密啊。”靳北辰略显狐疑。
结夏在靳北辰看不见的地方朝阮青青微微摇了摇头,阮青青接到朋友的信号,打哈哈呼弄过去,“我们女生之间哪有什么不得了的机密,就算有,也不告诉你。”
“小样儿,”靳北辰宠溺地刮了一下她皱起来的俏皮鼻头,“那现在聊完了吗?”
“你一来,必须得聊完呀,”结夏接过话茬,“我呢,狗粮也吃饱了,就先撤了。”
“天这么晚了,我们送你吧。”阮青青有些不放心。
“不必,得耽误靳总凿水井的工作。”结夏的眼里满含促狭,不等阮青青扑过来挠她就一个闪身躲出去老远,“好好造人争取双喜临门,这样我只用包一个红包,省钱。”
身后传来阮青青的笑骂,她没回头,举起手臂挥了挥。
看见自己的好朋友和心爱的人鹣鲽情深的样子,结夏心里不是不感慨的,想到自己怕是恋爱都没得谈就要直接踏入婚姻的牢笼,并且牢笼里还关着一只张牙舞爪的陆哲修,结夏整个人就丧的抑郁症都快犯了,突然就不想回家,她翻了翻电话簿,第一个来电是裴宇飞的,略一踟蹰,还是回拨了过去,“你还在缤纷吗?”
“在!”裴宇飞的声音听上去很是有些受宠若惊,“你现在要过来吗?我去接你。”
“不必了,我在离缤纷不远的咖啡厅,从后巷穿过去五分钟就到。”结夏边走边说,丝毫没有注意到危险的逼进。
说时迟那时快,她的手机突然被尾随在她后方的人抽走,三个喝醉酒的小混混嘿嘿奸笑着将她团团围在了中间。
(阮青青和靳北辰的故事详见完结本《情欲秘书》)
匿爱 遇险
“你们要干什么?”结夏强迫自己先镇定下来,她用眼神扫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心禁不住往下沉,昏暗无人的深巷,手机也被抢走了,她不会功夫,激怒这群人对她没有半点益处,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裴宇飞了,他是和她最后通话的人。
“干什么?干你呀——哈哈哈哈哈……”
几个人围着她污言秽语的调戏,包围圈越缩越小,眼见着就要欺上她的身了,结夏紧张得额头都快要冒出汗来,“东西你们随便拿,但是别动我的人,你们碰不起。”
“呀!我好怕哎!这碰不得的女人,碰起来是什么滋味,啊?”其中为首的一个花臂少年说着就勾走了那副遮住她半张脸的眼镜。
没有了黑框眼镜的遮蔽,结夏姣好的容颜全部暴露了出来,几个小混混震慑于她的美丽一时竟愣住了,前后反差太大了,带着眼镜是恐龙,拿掉眼镜是仙女啊!
“我说了,别碰我,”结夏被他们无理的举动给激怒了,“别说我没提醒你,给你们五分钟的时间逃跑,五分钟之后,我保证你连这个巷子口都出不去!”
“哎哟,五分钟哪里够啊,妹子太小瞧哥哥了,少说得让我骑个七八次吧,那我可能真是腿软得一步都踏不出这个巷子了哈哈哈哈……”花臂少年猥琐地狞笑,踏上前一步就准备动手动脚。
结夏忍无可忍,一个巴掌就招呼上去。
男孩捂着被扇了巴掌的脸颊呆呆看着她,其他两个人也愣住了,她趁他们愣神的空档拔腿就跑。
“妈的,捉住她!”为首的少年反应过来就开始追。
眼看结夏就要被捉住了,她骇得尖叫起来。
突然前方停着的一辆车朝他们亮起了大灯,结夏冲在第一个,眼睛被晃得生疼,可她顾不上那么多了,此刻的这束光于她而言就像耶稣基督的降世之光,她几乎要顶礼膜拜感激涕零。
“救命!救命!”她挥舞着双臂朝前狂奔,车上下来一个高大的黑影,他的身躯背着光,轮廓模糊,看上去如同在暗夜行走的撒旦。
会不会刚入虎穴又入狼窝?结夏高度紧绷的脑海里倏地闪回过一个念头,算了,被一个人强奸总比被三个人轮奸的好,她把心一横,坚定地朝那个人的方向跑。
跑近一看,居然是陆哲修。
结夏顾不得和他之间的那些恩怨,在这样的特殊时刻遇见熟人的心情几乎快要让她落下泪来,她毫不犹豫地就扑进他怀里,“那、那几个人……”
“不必重复,我看见了。”暗夜撒旦的口气果然像死神一样寒冷。
陆哲修冷眉冷眼地仔细打量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姑娘,除了头发跑得像鸡毛掸一样零散不堪之外,似乎没受什么伤,可那双翦水星眸没了眼镜的遮挡却熠熠生辉,此刻更是氤氲上了一层水雾,可怜兮兮地巴望着他,看上去是吓坏了。
这才有点人样,平时那么古板刻薄的像个老尼姑是在搞什么鬼,陆哲修暗暗吐槽。
这时几个小混混也跑到了他们跟前,人多势众,他们并没有因为自己恶劣的行迹败露而感到胆颤,色字当头一把刀,对于结夏,他们就像是好不容易追到了肥兔子的鬣狗,难以自拔。
“大叔,别给自己找事儿,识相的话就开着你的车快点滚!”其中一个黄毛指着陆哲修叫嚣道。
“别激动小屁孩,我从头到尾都没打算找事,你不催我,我也要走了。”
听他这么说,结夏整个人都风中凌乱了,她不敢相信他居然冷漠到可以见死不救,“陆哲修你!你敢!”
而那三个混混却邪笑起来,“哈哈哈,小美女,还是乖乖到哥哥怀里来吧!别为难大叔啦,他赶着回家洗脚泡枸杞!”
陆哲修并没有因为他们的挑衅而动怒,他搂着怀里的结夏打开车门,“我不敢,小祖宗,走吧,我还赶着回家洗脚泡枸杞。”
小混混没想到自己被耍了,眼见着陆哲修就要带走结夏,急红了眼,三个人立刻以合围之势朝陆哲修扑了过来。
陆哲修眼疾手快,将结夏往车里一塞,关上车门,反身就是一个回旋踢,一脚揣飞率先扑上来的黄毛,紧接着又是一记漂亮的左勾拳,把花臂少年掀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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