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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suzy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她在他经常去的改装车行堵到了他,裴宇飞连直视她的勇气都没有,“哎?好、巧啊……”
“巧你个头啊!”结夏这两天找他找得火冒叁丈,她到哪,他总归比她早走一步,“你玩躲猫猫呢?”
“不是!不是,最近真的忙!”裴宇飞狡辩。
“噢,忙?”结夏绕着他改装得更加骚包的车子走了一圈,“忙着晚上去飙车是吧?可以,我已经打听到了,今天晚上你们在98号公路那里有场生死斗,加我一个呗?”
“啊?你什么时候开始玩赛车的?”裴宇飞一脸懵逼。
“我跟你们去飙警车。”结夏拉下脸来。
“哎别呀!我期待这个比赛好久了,好不容易凑齐了人……”裴宇飞的话尾音在结夏冷冷的注视下越来越小,“你别为难我了,我不能说!说了我会被扒皮的!”
“是吗?那我帮你把这件事捋一捋啊,”结夏勾住他的脖子举止亲密笑容甜美,“说呢,你会被别人扒皮,不说呢,你会被我扒皮,现在不是你死不死的问题,而是你想死在谁手里的问题。”
“有、第叁条路吗?”裴宇飞看着她阴恻恻的眼神舌头都快打结了。
“所以我让你说出来,我们一起来想办法,看看能不能保住你这副好皮囊呀?”结夏连哄带骗。
“是吗?我怎么觉得如果全盘告诉你会我死得更惨呢?”裴宇飞一脸防备。
“行!既然这样,”结夏作势要拂袖而去,“你等着,好戏从今晚开始,我保证白道的人会盯得你有家都不敢回!”
“喂人艰不拆好吗!我说我说!”裴宇飞急了,他倒不是怕她威胁他,而是他不想真的和她撕破脸。
结夏顿住离去的步伐,回头给了他一个超迷人的微笑,“那你现在就带我去兜兜风?”
这威逼利诱美人计一环套一环,所以说呀,女人只要恃美行凶,永远可以杀人于无形之中,裴宇飞牙一咬心一横,“怕了你了,上车!”
“好嘞,”结夏拍了拍aventador被改装得很中二的星空车头,利落的掀开车门不由分说的坐了进去,“在这么炫的跑车上聊人生,心情好!”
你心情好,我整个人都不好了呀!裴宇飞烦躁的扒了下头发,灰溜溜的跟进去,发动了引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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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夏,你要相信我,我的初衷是为了帮你,我也不想搞成这样,原本我只是为了向你证明我也可以做成大事而已。”
裴宇飞和盘交代出了一切,结夏却沉默不语了,他心里直发怵,就怕结夏此刻会气的跳车。
“结夏?结夏?结……”
“够了!我还活着。”结夏心里是气的,但她也明白症结并不在裴宇飞身上,他充其量就是个搅屎棍而已。
让她恐惧的是这事件背后竟然真的站着裴慕珩。
她可不会像裴宇飞那个无脑人一样觉得裴慕珩是为了女人所以要跟陆哲修争口气,如果他这么色令智昏那他还做个屁的黑帮领袖。
可他为什么对摇摇欲坠的苏氏如此势在必得?难道真如姐姐所说,他急需一个靠谱的海运渠道?
如果苏氏真的被裴家控制了,那就棘手了,她们想要再拿回苏氏掌控权几乎是天方夜谭。
但是这样一来,很多事情也明朗起来了,老邬应该是他买的,然后从雯妃在这件事情里也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他利用她们姐妹对陆哲修的信任,又利用陆哲修对老邬的信任,环环相扣,用她们和二叔之间的较量作梗,再利用二叔一心求赢的心态,不吹灰之力就把苏氏纳入囊中。
“无耻!奸诈!没下限!”结夏恨恨的踹了一脚车前档,裴宇飞在一边心疼得龇牙咧嘴,他刚保养的“老婆”啊,就这么被踩了个大黑脚印……
可是他还不得不咬牙承认错误,“我不是人!我该死!随你怎么骂我打我,我都无所谓!算我欠你的!妃姐也教训过我了,她跟我说强扭的瓜不甜,我也想通了,那天去机场是她把我绑回来的,我那时侯恨得要死,现在想想真谢谢她……”
“她现在在哪里?”结夏打断他喋喋不休的忏悔,无头无脑的问。
“昂?”裴宇飞脑子一时转不过来,“谁?”
“从雯妃。”
天色尚早,缤纷还未开始营业,没有了夜晚灯光靡丽鼎沸的加持,这所闻名遐迩的销金窟看上去也就是所略显气派的建筑而已,低调内敛,大隐于市。
从雯妃正一如既往的忙着晚上的筹备工作,头也不抬,“裴宇飞,你是不是皮又痒了。”
“我没痒,”裴宇飞委屈死了,“是你们一个个都要扒我的皮,我的皮有那么吃香吗!”
“你又不是貉子,别人做什么要扒你的皮。”从雯妃终于抬起眼皮扫了眼结夏。
结夏气定神闲的坐下,“妃姐,开门见山,你是明白人,肯定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
“你想要知道的事情,在我这里没答案。”从雯妃神色冷淡。
结夏知道从雯妃相比裴宇飞是黑山老妖的级别,但也没想到这个闭门羹吃的又快又响,想想苏氏的落败和陆哲修的昏迷从雯妃也算是幕后推手之一,她现在却这副腔调,忍不住就有点意气上头,“呵,我原本无意冒犯你,但是看你现在这样的态度,禁不住让我想起一句话,戏子无情……”
“结夏,打住,后面的话说出口,事情就没那么容易了结了。”从雯妃唇边的笑意明显危险起来,结夏盯着她肃杀的眸,硬生生将后面的四个字吞回了肚子里,她坐的笔直,但后背已有汗意渗出。
裴宇飞也吓死了,他赶紧跳出来打圆场,“结夏,太不像话了啊,怎么可以跟妃姐这么说话呢,早知道你这么没礼貌,我不带你来了!”
紧接着他又向从雯妃告饶,“妃姐,你原谅她,她就是心里急了,才会口无遮拦的。”
结夏知道是自己失言,但是从雯妃对她而言不仅仅只是危险的黑道大姐头,她还是她的假想情敌,她不愿意在她面前露怯,她扭过头去平复了一下纷杂的思绪,然后转过脸对她正色道,“对不起,我失态了。”
从雯妃哼笑了一声,“小姑娘,你确实很聪明也很有胆识,但是你还是太嫩了,我就这么跟你说,陆哲修这一晕,对他、对你们而言都是好事,你信不信,如果他醒过来,知道你这样不知深浅的来这里声张什么正义天理,他会宁可再造一个苏氏送给你,都不会允许你如此义愤填膺的来找我要什么真相。”
听着她这略带威胁之意的话,结夏却嗤之以鼻,“看来你真的还不够了解老陆,他只会教我一百种把自己失去的东西夺回来的办法,怎么可能会任人鱼肉。”想到这里,她眼角就涌出一丝伤感,更何况她心里也清楚,这事情查到从雯妃这里就告一段落了,凭她现在手里掌握的情报,决计往下再挖不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既然你都把话说这么绝了,我也不会再纠缠,不过还是要谢谢你的机票。”她低低说完,也不等对方的回应,起身就走。
从雯妃默默看着她倨傲的背影,原来她已经猜到了,其实她心里对陆哲修是抱歉的,但站在她的立场上,也只能为他们做这么多了而已。
裴宇飞追出来,“怎么样,我说了不会有结果吧!问也白问,还碰一鼻子灰。”
结夏起沮丧的情绪,瞪起眼睛指着他鼻子说道,“别以为你没事了,你个搅屎棍,等我空下来再找你算账!”
啊?搅屎棍?裴宇飞难以接受这么粗鄙的形容,太有损他酷帅炫拽的形象了,“喂,你、你换个词啊,比如……搅天棍,搅海棍意思也差不多还霸气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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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亚偌大的会议室里,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盯着坐在首位上的年轻女孩。
“我和你们介绍一下,”陆益平大手一挥,“这位是哲修的未婚妻苏结夏,哲修修养的这半年里,暂时由她代为管理公司事务。”
“什么?”
“开玩笑吧这么年轻……”
“怎么也轮不着她啊。”
“未婚妻是什么情况?”
“她不就是前段时间那个和陆总闹绯闻的姑娘吗?但是从没见陆家公开承认过她啊?”
“岂不是名不正言不顺?”
一石激起千层浪,会场里立刻蔓延开来悉悉索索的低声细语。
冠亚管理比苏氏严谨有序,自然不可能像苏氏开会那样敢有人跳起来叫嚣,但这些低声的窃窃私语汇聚到一起,听起来也算是一种明目张胆的挑衅。
陆益平默默睇了眼结夏,并没有开口替她平息,明显是有意考验她如何善后,结夏并不显惧色,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先示弱,总是没错的,于是不卑不亢起身,恭谨有度的朝众人鞠了一躬,“在座都是前辈,未来这半年,请多多指教。”
“小姑娘,这里不是学堂,我们也不是老师,知道你和哲修可能是在恋爱,但替他管理公司,这是不是有点越……勉为其难了?”率先跳出来发话的是一位和陆益平看上去差不多大的年长叔伯,也明显是看在陆益平的面子上,才把快要出口的“越俎代庖”四个字咽了下去。
“大舅公说的对,”结夏谦卑有礼的点点头,她毫无停顿的开口便报出对方称谓,着实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看来这姑娘确实是有备而来,“商场变幻诡谲,确实没有让我可以学习的时间,好在前几个月我一直跟在陆总身边,对冠亚的流程事务好歹不算陌生,”她亮出那枚印章,“这次我也算是临危受命,实属权宜之计,陆总出事,不仅仅只是陆家的危机,也是冠亚上下一体的危机,所以希望大家在这个特殊时期,勠力同心,共渡难关,我替陆哲修谢谢各位了。”
她再鞠了一躬。
在场的人一见她亮出那枚印章,所有的猜忌疑惑便全都偃旗息鼓了,她手里握着这枚章,就等于直接承认了她不可动摇的陆氏女主人的地位,比结婚证书还顶用,他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看来陆家大房对她已是十分认可才会在婚前便把陆氏的印信都交给她,说不定这女孩真有两把刷子。
陆益平见她表面点头哈腰,手里却举着陆氏的印信扯虎皮拉大旗,忍不住都快笑了,这丫头鬼点子忒多了,知道自己无论资质还是身份都不足以说服众人,就直接搬出物证,干脆利落的堵住悠悠众口。他都有点期待了,不知道这半年她能把冠亚搅和成啥样。
也是时候到他说两句了,总不能逼的人家小姑娘叁鞠躬才好,他清清嗓子,把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到自己这里,“好了,大家也看到了,她手里握着陆氏印信,你们也无需再怀疑她的身份,更何况,真正称职的陆家女主人也不是这么好当的,就算给她个证明自己的机会,短短半年时间而已,你们也不必上纲上线,平稳过渡即可!”
权威都发话了,其他人自然也不会再不识相的跳出来自讨没趣,结夏缓缓的扫视了一眼全场,他们的眼神中或无奈或冷淡,总归还蕴藏着淡淡的不屑,视线不经意间逡巡过一张清俊典雅的脸,而脸的主人也正饶富兴致的和她对视,结夏眉尾一挑,难道他就是……
“陆锦文。”会后,结夏在走廊上喊住会议上唯一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同辈。
陆锦文缓缓转过身,虽然知道她之前已经做过功课了,不过对她能够如此准利索的叫出自己的名字,他心里还是有点小吃惊。
“你找我?什么事?”
“有空喝杯咖啡吗?”结夏落落大方的邀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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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在拉同盟?”陆锦文优雅的端起咖啡杯象征性的抿了一口,这种连锁咖啡店里廉价咖啡豆的味道他喝不惯。
结夏点的是季节限定版草莓星冰乐,她捧着杯子吸溜吸溜的努力把上面还未融化的奶油喝进嘴里,口齿不清的承认,“唔,你可以这么说。”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
“因为我从来不打没准备的仗,”结夏擦擦嘴又擦擦手,看上去胸有成竹,“据我所知,你最近正在全力攻坚冠亚的跨境电商平台,但冠亚重实业,轻资本,你的这个项目似乎开展的并不是很顺利,甚至被当成了儿戏般的存在?”
陆锦文笑笑,其实已经猜出她后面想说什么,但还是颇有耐心的问,“然后呢?”
“我来支持你啊,给你半年的时间,让你顺利达成你的项目,冠亚的股东会太讲究论资排辈了,难道你还真要等着千年的媳妇熬成婆?能早点立足不好吗?”
“那么作为交换,我是不是也要做好你的应援团,当你受到阻挠冷落的时候,站出来摇旗助威?”陆锦文干脆一语道破结夏的初衷。
结夏也并没有因为他戳穿了她而感到惭愧,反而大方的承认自己的狼子野心,“你也看到今天股东会上各位的态度了,说白了,他们表面上在应和,但分分钟就可以架空我,你不觉得咱俩同病相怜吗?”
陆锦文被她的厚脸皮逗的粲然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样子明悦到连结夏都恍了神,这个顾锦文虽然商业成就不及他的堂哥陆哲修,但这副皮囊,那可是出了名的好看,算是城中排名数一数二的钻石新贵。
“可是我人微言轻,就算站到你这边,恐怕也帮不了你什么。”
“但是你爸爸是陆益平。”结夏也对着他笑眯眯。
“哦——一石二鸟?”陆锦文眼中兴味愈发浓,感觉与她唇枪舌剑还颇有意思,“你可能要失望了,我爸从不帮扶我。”
“他不帮扶你,却也不会打压你,他不打压你,也就不会打压我,只要稳住了你们家,我就稳住股东会的半壁江山了。”
陆锦文眼中笑意更甚,“你还挺会借势的,看来你对陆氏当家夫人这个位置,势在必得啊。”
借势?结夏的眼神突然恍惚了一下,她莫名想起来有个人说她是专门狐假虎威的小狐狸,而他是那个笨蛋大老虎,让她骑在他头上作威作福……
可是现在大老虎病了,失去了依靠的小狐狸惊慌失措,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她瞬间就没了刚才那副机灵样,整个人情绪都萎靡了,“位置有什么用,人都不好了……”
陆锦文不知其中原委,只见原本神采飞扬的人儿突然就难过起来,仿佛眼一垂,嘴一撇,马上就能落下泪,他一时茫然得手都不知道摆哪好,“对不起,我没别的意思……”
“那你到底答不答应?”结夏眼皮一掀,可怜兮兮地睨着他,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狗,仿佛他不答应,她立刻嘴一撇哭给他看。
还带这样的?!陆锦文心中警报大作,他很明显可以感觉到陷阱已经在他脚下愉快的招手,可自己好像毫无招架之力,“行……吧。”
一双温暖又柔若无骨的小手伸过来,毫不避嫌的握住他的手用力握了握,声音清脆如黄鹂,“合作愉快!”
哈?陆锦文望着自己还残存着对面人体温的手掌,他是谁?他在哪?刚才发生了什么?这是什么邪恶的操作!她刚才那副故作可怜的样子,到底是人性的缺失还是道德的沦丧啊啊啊啊!
他不敢相信自己这么快就掉进了一个如此幼稚的套路里,像是要拉回脸面似的忍不住补了她一刀,“你也太小看冠亚的股东会了,里面尽是千年的狐狸,别和他们谈聊斋,我堂哥和我从小一同长大,他了多大心力才稳住今天的位置,我是每一步都看在眼里的。”
“所以我才这么想帮他保住这个位置。”结夏此刻的语气听起来有种不容置喙的坚决,别人也许不懂,但她明白,对于陆哲修来说,冠亚是逝去的父亲对自己的所有希冀,是他的信仰,如果某天他真的回归,而他倾尽毕生心血的冠亚早已物是人非,岂非如同剜心掏肺?
她的眼里此刻有一种随时准备舍肉身炸碉堡的不屈信念,讲真,陆锦文看的有点哭笑不得,其实她大可不必这样的如临大敌,陆哲修在冠亚经营这么多年,笼络人心排除异己,早已地位超然,对整个企业来说是神领袖般的存在,哪里这么容易被撼动。
不过他也看出来了,他家老爹有点故意考验她的意思,毕竟堂哥的病情不明朗,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真的这辈子醒不过来了,那么这半年的缓冲时间,足够陆氏对未来的冠亚布局早做打算。
他打量着眼前这个长的可爱灵巧的准小大嫂,眼乌珠黑黢黢亮晶晶的,怎么看都很孩子气,却拿出螳臂当车的勇气捍卫自己的爱情。
像个力气小小志向大大的小蜗牛,很惹人生怜呢,怪不得他薄情寡性的堂哥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这种努力向上又孱弱无助的冲突气质,最能激起他们那种成熟男人的保护欲,恐怕是被迷的死去活来,才为了她做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搞的现在都躺医院里去了。
陆锦文脑补平时不苟言笑的堂哥犯花痴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噗嗤一声笑出来之后就停不住了,埋着头咯咯咯咯不停,结夏被他笑蒙了,忍不住伸手拍了他臂膀一下,“喂!什么啊!”
“没什么没什么,哎哟,”陆锦文用拇指和食指按压了一下眼头快要笑出眼眶的泪花,“我没别的附加条件,想让我帮你,你就跟我说说,你那次是怎么策划当着媒体的面扑倒他的,我每次问他,都会被他恼羞成怒的暴打出来。”
“哦,那件事啊,”结夏眼珠转了转,“可以啊!我告诉你第一手幕后消息,不过作为交换,你也要跟我讲讲你和你表哥小时候的事情,尤其是——他的情史!”
“哟你可真是个生意,从来不做亏本买卖啊,行啊,拿你俩的第一次经历来交换!”
“我去你的!”
年轻人之间总是很容易打破拘束的壁垒,陆锦文这一笑,就把两人之间的拘谨笑没了,结夏发现他故作优雅的外表下竟然藏着逗比属性,瞬间面对他的心态就放松下来。
咖啡店布置的明亮又时尚的落地窗前,两个颜值气质俱佳年轻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天南海北闲扯,随便定格一帧都能成为海报封面,店员忍不住就偷拍了一张想日后留作店面推广使用。
明晃晃的日头渐渐西沉,两人却都仍意犹未尽,虽是异性,结夏却对陆锦文生出高山流水,伯牙子期之意,在陆哲修出事之后,她已很久未曾如此放松过了,而陆锦文也在不知不觉中,把眼前那杯嫌弃的廉价咖啡喝了个底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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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塞恩宁静的清晨薄雾弥漫,暮暮晨色中,窗外的枫叶悄然间便已由碧转霞,红的如火如荼,似远方恋人如泣如诉的思情,浓艳欲滴,锥心蚀骨。
轻纱半笼的窗帘遮掩不住四州湖畔清冷的湿气,一双素细的纤手探出窗棂,轻轻的带上了窗户,虽然知道床上躺着的人不会对此有半点知觉,但手的主人依旧不愿意吵到沉睡的人分毫。
顾之晴端着水盆轻手轻脚回到床边,她脉脉看着陆哲修安静的睡颜,灵秀的脸上似满足似羞怯,她拧干毛巾,执起他的手,一如往常的帮他净身,动作轻柔熟稔,几个月来,这已经变成了她每日的晨昏定省,也成了她最期待的事。
因为……可以和他零距离接触啊……
爸爸只允许她帮他擦一下手脸和四肢,想到这里她脸有些红,如果不是为了帮助爸爸,她也不会和他产生这么亲密的互动。
原本他对她而言只是一个活在报章杂志和爸爸口中的大老板而已,她小时候曾经与他有过接触,那时候她还是个小屁孩,而他都已经读大学了。
“不用亲自去采玫瑰,”他拿出创口贴小心翼翼的裹住她受伤的手,“你长大以后多的是男人会送你。”
“我不要等长大,为什么什么事情都要等长大,我现在就想要!”她因为求而不得有些任性的置气。
他望着她沉默了一会儿,顾之晴印象里觉得他当时的表情有点严肃,严肃到令她产生了一些怯意,可他终究还是摘了一朵玫瑰给她,并且细心的帮她拔去了所有的刺。
这是她到的第一朵异性送的花,可是,对于他而言,这应该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日常琐事而已,他不会记得的,想到这里,她惆怅的叹了口气,毛巾拂过他的脸,她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令她脸红心跳的念头,睡美人是被王子吻醒的,那么睡美男呢?会不会也需要她这样一个灰姑娘的治愈之吻?
她做贼心虚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确定暂时不会有人出现,便踮起双脚凑近他,先看了眼他紧抿的薄唇,实在是害羞的厉害,便又转向他紧闭的双眼,带着少女怀春的情谊,满心欢喜却又蜻蜓点水般的吻了吻他被纤长睫毛覆盖着的眼睑。
希望你能快点睁开眼睛。
顾之晴暗暗许下这个略显心酸的愿望,她其实是很矛盾的,因为她心里清楚,一旦他醒过来,她就要从他的生命里彻底退出去了,可是如果他醒不过来,他的生命便随时会消逝……
陆哲修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顾之晴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她努力眨了眨眼睛,又看了一眼,这次睫毛是没动静了,可她握住的手,竟然明确的抽了一抽。
“吓……”她倒吸一口冷气,她的睡美男王子,真的被她吻醒了?
结夏接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冠亚焦头烂额的开会。
“这并不是一个最优方案,”结夏面对满屋子群狼环伺的大佬们勇敢的提出自己的异议,“这个跨境电商平台的构建是这半年以来冠亚资本扩张项目的重中之重,如果想在短期内达到肉眼可期的益率,就要放弃原来那种纯烧钱的传统推广模式。”
“哦?你说的倒轻松,推广本身就是一个花钱的环节,只有把钱砸到位,才有可能产生良好的广告预期,你想省钱,打算怎么省?难道满街发传单吗?”市场部的老大明显也没把结夏真放在眼里,见矛头直指自己,立刻跳出来吹胡子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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