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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酒话桑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时微月上
“这次我们丝一共了三百多斤丝,再加上我们自己养的蚕,一共三百八十斤蚕丝,这些日子正好交给作坊加工,出来的绢和绸缎直接交由严家运出去,按照估计,七两丝能成一匹绢,这批丝价值在一千七百多贯,再去掉丝成本和工钱,严家给的八百贯可以留出来了。”
除了丝得的利钱,桑园里桑叶因为今年桑叶稀缺,一斤桑叶价值二十余文。虽然孟初晞优待了签订购文书的农户,但是桑叶益也已经高达五百多贯。
更可喜的是因为今年秋蚕益很好,尝到了甜头,周围想养蚕的人越来越多,那么桑叶需求也便更大。孟初晞打算来年重新买块地,增加种桑面积。另外邱远甄的桑园,里面桑树要重新嫁接,砍掉的那批树恰好就是嫁接的好对象。
周清梧和她一早算过账,自然明白这次她们是完美抓住了这个机会。
她对着孟初晞比划:我就知道你可以。
孟初晞伸手牵住她,微笑道:“我不可以,我们才可以。”
虽然后来她争取到了严帧,才让桑园彻底好起来,可是如果不是周清梧那枚玉佩当了六十贯,筹齐了那三百贯,她根本没任何筹码。而且随后她为了治理桑园时最初的开支,都是剩余的那些贴进去的。
因为这些投入让严帧看到了桑园还有救,不然他不会这么轻易给出八百贯的,这个机会是周清梧和她一起才能争取到的。
第95章
熬过了最艰难的一段时间,她们的桑园已经步入了正轨。虽说孟初晞已经不在严家做事了,但双方已经达成了持久合作,严谦看她们把小院打理得这么好,依旧让她们住在里面了。
时间在忙碌中过得更快了这一年已经快要结束了,这几个月孟初晞从邱远甄留下来的打理桑园的长工中留下来一个人,名叫罗武。三十多岁的年纪没有念过书,但是却认字,还会写一笔好字,据说是自己偷偷跟别人学的。
一个为了生计在桑园常年劳作的人,竟然还能努力地去学习,这种上进心是孟初晞很欣赏的。而且更重要的是在打理桑园这方面他颇为尽心,本来只是给桑树施肥松土的杂工,却出乎意料对桑树的养护修剪方面都知道一些,帮了孟初晞不少忙。
所以孟初晞从邱远甄那把罗武要了过来,让他继续留在桑园。顺便把桑园内的修缮了的院子留给了他住,让他把妻子孩子也接过来就在那住下了。
罗武在桑园做长工,一年下来工钱不到三十多,对于罗武这样的长工,一年工钱不到三十贯其实很低了,一家三口还要接济岳父岳母,日子过得相当紧吧。家中老屋破旧不堪,能够住在桑园那对罗武来说简直是做梦一样。
从桑园回来,周清梧想着罗武一家激动的模样,微微一笑。看她笑起来,孟初晞伸手牵住她问她:“笑什么呢”
周清梧没有立刻回答,腊月底已经很冷了,她手冰凉凉的,被孟初晞握着暖乎乎得很舒服。
片刻她才打着手势:他们很开心,让我想到了我们以前。
当时她们搬进这院子时可不是也是这么开心么。
罗武和妻子感情很好,虽然清贫但是一家子在一起那种温馨和幸福藏不住。
“罗武是个很不错的人,能把他留下来之后好好培养,能成为我们的一大助力。接触几次来看,他夫人贤良知礼,没有市井小人那种市侩气息,家庭和睦自己又有能力的男人,能堪大用。”所以她才会让他们一家搬过来。
周清梧点了点头,给孟初晞竖大拇指,特别厉害。
她们今天去是给他们送去过年红包去了,给了两贯钱,对罗武家而言已经是不少的了。而孟初晞给得也不心疼,今天去桑园看,桑园里这么多桑树,全部按照孟初晞的要求清理了枯枝死桩,桑树束枝做得很到位,四十亩桑园,罗武带着工人一起,深耕了一遍又追了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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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月下来他几乎没有休息,开支还在孟初晞预计之内,原以为担心质量,可是孟初晞没怎么操心,这活也做得相当漂亮,她没看错人。
因为已经快过年了,青阳镇街上尤为热闹,深冬的寒意也没阻止他们迎接新年的热情。
看着街上房屋下红灯笼挂起,孟初晞笑了起来:“马上要过年了,我们我去买两个灯笼,挂在院子前也热闹些。再买些红纸,我们自个儿写对联,好不好?”
周清梧笑着点头,又要过年了。身边这个人陪着自己就要过两个年了,去年大年夜,唔,她喝醉了酒第一次亲了自己。
她当时觉得那是她做梦都不敢想幸福,也是爹娘离开后第一次感觉到有过年氛围的时候,那个年已经很美好足以让她铭记,可今年她们感情更好了,日子也更加好了。是啦,有了初晞后她们越来越好了。
孟初晞买灯笼时就见她笑,买完了她脸上笑意都没减,那种洋溢着怀念的幸福姿态,让孟初晞心里又软又痒,忍不住道:“想什么呢,笑得这么甜。”
周清梧接过一个红灯笼提着,不回她只是笑,孟初晞纵容着,两人一路伴着寒风回到了家里。
冬季是个闲暇日子,桑园尾工作都做好了,只等着开春后开始准备进一步打理。孟初晞想着这一个月的空余,可以……她看着周清梧,面颊微红,她已经悄悄给宛清颜写信了。
过年前她们盘点了账目,得益于今年丝织品价格大涨,即使是丝产量比较差的秋蚕,也让她们大赚了一笔。去掉严家给的八百贯,不仅把买桑园花的银钱挣回来了,还多出三百多贯。
这三百贯可能对青阳镇那些大财主或者做得好的生意人而言不值一提,但是对于刚刚起步,还是一穷二白的两人来说,已经是格外难得了。
按照约定还要分一半给严家,拿到银契的严帧看着上面的账目,忍不住笑了起来:“了不得啦,一个死局硬是被她盘活了。”
严谦亦是笑了起来:“这也多亏了老爷慷慨,没您支持,她们也是难了。”
“与人方便与己方便,我没看错,八百贯出去三个月,多了两百贯,划算得很。”严帧笑意难掩,吩咐严谦把银契手下。
孟初晞心里还惦记着周清梧当了的玉佩,周清梧当了六个月,到期后就成死当了。加上利息,如今赎回至少在八十贯往上,桑园账目都是周清梧在管,她不让孟初晞现下动用现银去当,孟初晞无法只能忍下来,等到明年春蚕出来了,也来得及。
大年三十到了,在过年的前三天里,青阳镇稀稀落落下了场雪,雪势没有去年冬天那般大,因此院子里积雪早就化了,只有桂花树上还残留着些白雪,让桂花树像戴了顶帽子似的。
今天天气很不错,太阳已经从东方升起,院子里唯一一只公鸡早就尽职尽责地叫了许多遍了,此刻领着一群母鸡在院子里找食。而呜呜已经从特意给它留的洞口处伸着懒腰钻了出来。
现在的呜呜稳重而威风,棕黄色毛发顺滑有光泽,大尾巴卷起来竖着凝视着院子外面,随后大概是有些无趣了,就半坐在地上,姿态威武端正。
直到大门嘎吱一声,身穿浅紫色衣衫的人迈腿走了出来,嗯,是它的主人打开了门。那人伸手对它招了招,呜呜身上的沉稳庄重瞬间消散,飞快奔上前摇着尾巴,还开心的叫唤。
不过这叫唤只持续了一声,它的主人立刻蹲下身对它比了个噤声的动作,于是第二声叫唤只是弱弱的汪了一下就被迫吞了一半。
它的主人被它这模样逗乐了,发出低低的笑声,在清晨的阳光下,她仿佛被打上了柔光,特别的好看。呜呜歪头看着她,虽然表情有些委屈疑惑,但是尾巴还在不紧不慢摇着。
不过主人很快温柔摸了摸它的脑袋,指了指屋里,再次示意它安静。呜呜很聪明,它的主人已经不止一次在清晨这么叮嘱它,所以它尾巴摇得更畅快了,它很听话的。
呜呜一直跟着主人,看她喂了鸡,打开了院门,再轻手轻脚地把院子扫了。
一切都格外安静,随后屋内一声慵懒而迷蒙的叫声传了出来:“清梧。”
宁静被打破了。
被叫的人嘴角梨涡止不住扬起,走进了房间,看着缩在被子里躲冷的人,笑意柔和地比划:要起床吗?
孟初晞怕冷,冬天起床对她而言就像是受刑,如果有紧要事她不会耽搁起得都很早,但是像最近清闲无事的日子里,她几乎每天都要在被窝里赖一会儿,醒得也晚。
看着周清梧打的手势,她鼻音微重地嘟囔:“太冷了,不想起来。”
周清梧格外纵容她,继续笑眯眯比划:那就再睡一会儿,我去做饭。
她说完准备起身,一只白净的手却是从温暖被窝探出来拽住了她。
被冷空气一激,孟初晞嘶了声把周清梧胳膊也扯了进去,撒娇一般道:“你不应该哄我起来吗?”
她虽然爱赖床,但是却心疼周清梧,大多是不愿她一个人做早饭的,所以每每就会喊她过去,耍无赖一般让周清梧给她拿衣衫,哄她起床。
这时候的孟初晞仿佛被寒冬封印了年龄,孩子气的很,还爱撒娇,偏偏周清梧格外吃这一套,每次都是眉眼弯弯,任由她闹。
过年了,得穿新衣衫。因为忙碌,孟初晞和周清梧的棉衣都是买的新的,不过贴身的衣服还是周清梧一针一线做出来的。
把衣服给她拿过来,中衣给她捂热了递给她,孟初晞才忍着浑身的抗拒,在寒冷的空气中哆嗦着穿好衣服。
睡暖和的手已经冰冷,周清梧手也暖不到哪里去,只能比划:去生火,会暖和。
一顿简单的早饭后两个人拎着篮子,把买好的香纸炮带上,再带上酒菜准备去周家村。过年了,这一天该上坟了,她们要去祭拜周清梧的父母。
周清梧爹娘是合葬在一起的,墓修得还算不错,是当初徐家帮忙葬的,那方石碑上刻着夫妇两的名字,周清梧原本最亲的人就被掩在这尘土下,坟上野草被清理得很干净,周清梧来的时候都会到这看看。
把香纸烧起来,孟初晞点了鞭炮,山林间的爆竹声尤为空灵,也有些冷清。周清梧跪在墓前叩了头,随后安静看着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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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初晞同样在她身边跪下,端正叩了三个首,她什么都没说。两个人不想理会世俗眼光,但是作为周清梧的双亲,她还是要顾虑的。
他们会开心周清梧如今过得好,但是从理智上想,孟初晞觉得他们大概不会开心周清梧喜欢她这件事。
周清梧转头看着她,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她笑着冲墓碑抬了抬她们两个人交握的手,再次叩了三个头。
无需任何言语,孟初晞心里已经很清楚了,眼睛微微发烫,同样跟着叩了首。
两个人牵着手离开,直到看不见那坟茔,孟初晞才低声道:“我会对你好一辈子的。”
周清梧微愣,随即笑了起来,比了比:我也是。
今年的她们在生活上宽裕了不知道多少了,所以家中年货早就准备好了。昨天杀了一只鸡,从鱼市买了一条鱼,甚至很幸运的买到了一些毛肚。
五天前恰逢青阳镇一户人家牛出意外死掉了,于是申报官府拿去卖。
这个时候牛肉价格极高,而且禁止杀牛,除非是牛自己意外死亡或者老死才能分食。因此平民基本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吃上牛肉,便是日子不错的宽裕人家都没这个财力去吃牛肉。
孟初晞和周清梧也没尝试去买,牛羊肉是贵族人家才能吃得起的,她们现在还奢侈不起,虽然牛肚这些下水价格就要低一些,但价钱和猪肉比,依旧让人望而却步。
唯独牛肚中的毛肚,柴而无味,很多根本不会拿来卖,而是当作废料丢弃,但是孟初晞却是看中了,和主人家商量,将牛肚中那一部分要了过来,左不过几文钱就好了。
孟初晞两人回来后就准备年夜饭了。依旧是两个人的年夜饭,所以饭菜并不需要太多,孟初晞决定如往年一样,一道白芋圆子,再用晒干的羊肚菌熬鸡汤,另外就是孟初晞想让周清梧尝试的火锅。
买的那一小块牛油此刻完美为火锅提供了最重要的原料,这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另外今年的辣椒则是这顿年夜饭中火锅的灵魂了。
有了火锅,一些食材的准备就简单了,重头戏在于火锅底料的熬制。
孟初晞买了大骨,把大骨和鸡骨头一起慢熬,这高汤就是待会儿火锅的汤底了。火锅底料相对于复杂,辣椒,牛油,姜蒜,花椒和香料在热油中爆过后,放入红色辣椒油,加入高汤,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红灿灿的就让人看着就要流口水。
周清梧虽然不知道什么叫火锅,但是依旧满心期待。按照孟初晞的指示准备涮的食材。冻豆腐,白菜,萝卜,菠菜,冬瓜,还有自家做的苕粉,鱼片成薄片,毛肚装盘,猪血切片,还有肉丸子和芋头圆子,零零总总摆满了架子。
而周清梧早早把碳炉燃好,只等汤底熬好后放在炉子上。
虽然从没这么吃过但是周清梧莫名觉得有意思,看起来颇为新奇。
第96章
很快到了吃团圆饭的时候了,这个年夜饭和去年她们在一起的时候又大不一样了。
彼时她们之间感情未明,只是互相慰藉,温馨但是却各有自己的担忧和困惑,而今年两个人感情已经如胶似漆,彼此就是心中最大的慰藉和依赖,那些踌躇茫然,已经烟消云散了。
炉子火正旺,屋内燃了碳炉隔绝了外面的严寒,桌上除了两副碗筷,照旧有屠苏酒,不过还有一小坛孟初晞酿的桑葚酒。
酒做的非常成功,除了留下的一坛,其他的都卖掉了,嗯,钟楼就买了不少。喝屠苏酒是风俗,所以周清梧先给两人倒了屠苏酒。看着杯子里的酒,孟初晞忍不住笑了起来:“我酒量太差了,你可不许让我喝多了,否则欺负你了,可不能怨我。”
她一醉了理智就会被大幅度削弱,因此面对自己格外喜欢的小姑娘,情不自禁地就会去亲亲抱抱,每次醒来都是一场公开处刑。
周清梧脸颊通红,抬眸嗔了她一眼,含羞带媚。不让她空腹喝酒,周清梧伸手把盛了碗鸡汤,羊肚菌泡发汤是酒红色,里面自家种的黄花和鸡肉一起炖的,再配上羊肚菌,这碗汤的美味已经不言而喻了。
装好后,周清梧直接把自己的递给了孟初晞,再把她的空碗拿过来也盛了一些。炉子上的红汤已经沸了,孟初晞把一些耐煮的食材先放了一些进去。
两人尝了一口鸡汤,这鲜美完全是鸡肉和菌子带来的,清香而不油腻,鲜得让人想吞舌头。泡发后的羊肚菌肉质依旧保持着原本的脆嫩,鲜甜可口,周清梧喜欢极了。
这顿年夜饭这一碗鸡汤就已经让人满足了。芋头圆子孟初晞照旧放了一些到鸡汤里,这是周清梧的最爱。
看着锅里翻滚的汤汁,孟初晞开口道:“清梧,可以吃了,你尝尝喜不喜欢,小心烫。”
放进去的是萝卜和冬瓜,周清梧夹了一块,放进孟初晞给她调的酱料里,咬了一口。冬瓜软烂,吸满了锅中的汤汁,味道鲜美不说,那种麻辣味道刺激着味蕾,酱汁的酸味让舌尖口感更加丰富,她眸子发亮,她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冬瓜!
尝了口萝卜同样满满的享受,吃得太急烫得她不断吸气,却是停不下来。
她果然喜欢,孟初晞笑了起来,伸手替她擦去下巴上的红油,失笑道:“不要急,吃太烫的不好,慢慢来,又没人同你抢。”
她眸光温软,声音宠溺,周清梧耳朵根子都红了,心里又是害羞又是甜蜜,像这汤底一样咕嘟咕嘟冒泡。
周清梧见过这么多烹饪方式,却从没吃过这种涮的吃法,但是口感体验特别棒,很多普通的素菜都在这火锅里呈现出完全不同的滋味。
鱼片放下去,烫熟后滑嫩可口完全没有腥味,蔬菜也不会显得寡淡,吃得太过瘾了。只是那碟毛肚她还没吃,实在是那东西的确不好吃,这些年周清梧也吃过一次,也是恰好遇到家中耕牛摔死的人家卖牛肉,这部分就被当做边角料扔掉了。
当时天气一直不好,周清梧毫无入饿得不行,捡了回来吃,那味道真得算不得好吃,嚼不烂又没滋味,她其实不大明白孟初晞为什么要了这毛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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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初晞一早就留着给她惊喜呢,指着这灰色毛肚笑道:“是不是有些嫌弃它?”
周清梧腼腆一笑,立刻摇头。孟初晞失笑,“这个东西在我们那里,基本是吃火锅必点的一道菜,几乎没有人不爱吃,价钱可一点都不便宜。不过在火锅普及之前,是没多少人吃它,屠宰场都会直接扔了,所以是火锅成就了它。”
她一边和周清梧说着,一边用筷子夹了一上一下地在锅里烫它,不过几息时间,孟初晞就把已经卷起来的毛肚放进她的酱碟中,示意她:“吃吃看。”
周清梧将信将疑把毛肚放入口中,咀嚼的第一口她就愣住了,怎么会这么脆嫩?再继续咀嚼,真的是又脆又嫩口感好得不行。
看她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孟初晞又想笑了,继续给她烫,“我们那吃毛肚有个口诀,叫七上八下。”
周清梧没听明白,七上八下作为口诀用来吃毛肚?她歪着头,满脸疑惑。
孟初晞憋着笑,不知道为何她就觉得今天的周清梧像个好奇宝宝一样。
她伸手夹着毛肚一下一下数着,“你看,是不是七上八下?这样几个动作后,毛肚基本就是口感最好的时候了。”
周清梧那双大眼睛看着她,最后“扑哧”一声,捂着嘴笑得浑身直打颤,孟初晞被她这么一笑,也是笑得眉眼弯弯。
周清梧笑了好久,这才打着手势:我从来没想过七上八下还可以这般用。
吃着火锅要比吃饭菜更惬意,而且吃完后出了一身薄汗,浑身热气腾腾的一点都不觉得冷,特别带劲。
两人一边吃一边喝着酒,孟初晞酿的桑葚酒颜色非常漂亮,红棕色的酒液澄清有光泽,入口带着素雅的果香和酒香,口感醇厚爽口,酸甜回甘,比白酒口感要好多了,辛辣味明显少了许多。
孟初晞自己就很喜欢,说着让周清梧看着她不要喝多了,却还是喝了好几杯。孟初晞喜欢酒却不酗酒,很克制自己。所以喝醉的情况极少,今天是过年,气氛好又开心这才贪杯,周清梧也没太拦着她,只是看她脸颊发红已经微有醉意,怕她难受这才不给她喝了。
孟初晞倒是不抢不闹,就是坐在那用雾蒙蒙的琥珀色眼睛盯着周清梧看,模样又委屈又可爱。
周清梧心都化了,过去摸了摸她发烫的脸哄她,比划道:下次再喝,不然头疼。
孟初晞歪了下脑袋看了眼桌上的酒,软软应了声:“好。”
周清梧也不知道她能看懂多少,在她面前比划:你乖乖坐着不要动,我去拾这些。
孟初晞喝醉了不闹腾,反而乖的很。就在那里巴巴坐着看着周清梧把碗碟拾了。
怕醉鬼不小心碰到炉子烫着,周清梧不敢耽搁太久,时不时探头出去看看她在做什么。这么一心二用把碗筷洗了,擦干净手这才走了出去。
酒劲这会儿上头了,孟初晞脸很红,周清梧有些后悔没早点拦着她,伸手摸了摸她的脸,真得烫。
她才洗过手,手指冰冰凉凉的摸在孟初晞脸上舒服得很。于是在她准备回手时,孟初晞不满得嗯了一声,双手拉过周清梧的手,让她双手贴着自己的脸,醉哼哼道:“这样舒服。”
掌心温度低,于是孟初晞发烫的脸颊上的温度就格外明显,那里的肌肤细腻光滑,此刻透着粉色尤为显得动人。
周清梧捧着她的脸,红着脸颊双手忍不住搓揉了几下,于是那水润的唇就被迫嘟了起来。
以往她喝醉了就会这么捧着自己的脸说可爱,如今周清梧这般对她,心里总算是体会到了那种感觉,真的,很可爱啊。
就这么捂了一会儿,孟初晞才松开手让周清梧离开,但人却是往前倾,喃喃道:“清梧,我想,我想亲亲你。”
周清梧心倏然漏了几拍,那种羞涩中又有几分了然的愉悦让她一时间没能做出反应。
于是坐着的人踉跄起身,抱住了周清梧。
很快在炉火的暖意中,周清梧品尝到了桑葚酒的清甜,她头脑很清晰又有些迷糊,清晰的是她喜欢这种亲昵,迷糊的是,孟初晞似乎太热烈了。
以至于她们什么时候进了卧房滚到了榻上她都不就知道。等她恍惚抽出一丝思绪去思索时,眼里就是俯身在自己身上温柔吻她的孟初晞。
这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料,可是她理智和情感都在向身上的人投降,她只能受着,衣衫凌乱,浑身滚烫而难耐,压抑着让自己都羞于听见的声音。
但是最后孟初晞并没有做太过分的事,只是不知疲倦亲着她,手贴着她的腰腹不肯离开。
当孟初晞睡着后,周清梧躺了很久才有力气起身。腰带早在亲吻中被解掉了,外衫早就被扔到了一边,夹子衣襟敞开,里面贴身中衣的系带都被扯乱了。
周清梧面颊通红,胸口一起一伏,侧头看着睡着的孟初晞。经历了这么一遭,周清梧隐隐约约知道了所谓的圆房是什么一回事了,但很显然孟初晞没有要她,那种难耐的感觉反而更强烈了。
回想到刚刚发生的一切,周清梧羞得脸颊发烫,心里又是欢喜又是埋怨,伸手捏了捏孟初晞挺翘的鼻子。
平日里温婉又正经,喝醉酒了就会撩拨她,每次都是让她脸红心跳不已后就睡去过了,大坏蛋。
心里埋怨着大坏蛋,她还是爬起身去烧水,要给她擦身泡脚,她自个儿……也要洗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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