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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自重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香坊大呲花
走到山顶的时候,她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向山下望着。
她原本想叫出来,可最终只是呆呆地看着远方。
因为寒冷,她止不住地吸鼻涕,呼出来的热气化作白烟,“从前我还不信什么‘净化心灵’一说,不过现在看来,是有效。”她自言自语,“我从前不是和他说过的吗,我自己也可以。”
她伸出手,看着无名指上的钻戒,笑着朝着远方挥舞着双臂,大喊道,“纪~纲!你能看到我吗!我是江嘉言!上次!我还有话没说完!感谢...感谢你出现过,不论你是谁、在哪,以后!以后要好好过自己的生活!我!我自己也会好!好!过!”话说到最后,她几乎是哭着喊出来的,耗尽了力气,她向后退了几步,看着远处,深呼吸。
雨小了很多,太阳有从云层里冒出来的意思,天空染上金色的边儿。
江嘉言捋了捋头发,深吸一口气,“我好了。”
我怎么就写不出那种又无力又悲伤又释怀的那种复杂的心情呢!
有点难!
这几章写的我着实心情有点沉重,大概我情感太充沛但是又表达能力太弱导致的,写的时候我眼前浮现这种告别的画面,控制不住自己也想哭!唉!可就是写不出那种感觉!!气死我了!!
这样说会不会好理解一些,江嘉言是把纪纲当已经离世的爱人一样在告别的。
唉!!!我又想哭了!!!
!!!我想写肉文!!!





请你自重 46.利弊权衡娶谁都成
纪纲为朱棣立下的功劳颇丰,朱棣十分宠信他,很快,他被命为都指挥佥事,同时继续掌管锦衣卫的大小事宜,掌直驾侍卫、巡查缉捕。
眼看他平步青云,前来巴结的人也多了许多。
只是一天,拜访的帖子就堆满在穆蓉的案上。
她看着这些红艳艳的拜帖,“这些...怕是有一大半都是要给荣桓哥哥说亲的吧。”
丫鬟在一旁接话,“那他们可打错了主意,现在谁不知道,大人要娶的是小姐您呢。”
穆蓉听这话,有些喜出望外,“真的?”她又有些怀疑,“别是你编出来哄我的。”
“您想,您和大人青梅竹马,虽是名义上的兄妹但毫无血缘关系,整个应天府纷传,大人是在等您给亲哥哥过了孝期后拜堂呢。”
穆蓉倒从未想过这一层,“真的?”她仔细琢磨,“我总觉得,荣桓哥哥似乎是在躲着我,也同我没有从前亲近,难道真的是这个原因?”
“大人整日忙于公务,府里一应大小事全交给小姐您,这不俨然是将您当成了夫人一般?”
穆蓉对于小丫鬟的马屁很受用,她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那...那眼下,眼下该如何做呢?”
小丫鬟是个机灵的,她立马走到穆蓉耳边轻言语了几句。
穆蓉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是了,我得要做出一副夫人的姿态来应付外面的人,省得..省得他们再动了招荣桓哥哥为婿的想法。”穆蓉唤来几个会写字的丫鬟,给拜帖一一回了信,口吻一如女主人般。
纪纲在朱棣跟前炙手可热,不仅只让下面的人眼红了,就连身处高位之人也动了心思。
纪纲这日回家时,小厮早早在门前候着,迎上去,“大人,汉王殿下来了。”
汉王朱高煦来了他的府上,纪纲听后忙跟着小厮快步进府。
汉王正在他书房,纪纲忙行礼,“汉王殿下。”
朱高煦回头,去接他,“不必行礼。”
“不知殿下驾到,臣失礼了。”
“路过,来看看你,”朱高煦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与他叙旧,“不论是白渡河还是浦子口,你我都是一同浴血奋战的,从前并肩时可没这么多规矩。”
“今非昔比。彼时荣桓放肆没规矩,幸而殿下不放在心上。”
“行了!说你两句还愈发拘谨了,”朱高煦在他书房里转着,打量着屋子里的陈设,“从前以为你是个武将,该是勤习武的,没想到,也能工书画。瞧这书房,不知道的以为你是个当了言官的文人呢。”
“闲时的玩意罢了。”
朱高煦转悠着到纪纲书案旁,盯着他的字,“我都不知你竟还有如此似水柔月、儿女情长的一面。”
纪纲脸羞红,他上前慌乱地将自己的字起来,“闲时乱临的。”
“唐宋之风皆是如此,杜子美尚且还道‘吟遥怜小儿女,未解忆长安’,荣桓不必羞赧。”朱高煦笑着说,他唤着纪纲的字,显得两人十分亲密。
“怎敢与诗圣相提并论。”
忽而,他抬眼看着纪纲,“你还未婚配?”
纪纲没料到他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只点点头。
“若是未婚配也不要紧,朝中功勋家中不少都有女儿待字闺中,我明儿就和父皇商量商量,让我母后给你寻个中意的。”
“荣桓不敢,家事岂敢烦劳皇后...”纪纲正推辞拒绝着,穆蓉带着许多人,端着茶点进来,她大大方方行礼,“见过汉王殿下。殿下初来,家里也没什么好的,民女就叫下面的人忙备了些,礼仪仓促,还请殿下不要嫌弃。”
朱高煦一挥手,“小事,正好饿了,吃点。”他坐到正厅,招呼纪纲,“荣桓,正好,咱们边吃边说。”
纪纲随他一同走到桌边坐下,穆蓉又道,“殿下先开开胃,我让厨房正在备膳食呢,都是时令鲜蔬,对了,还有今日清晨新送来的几尾鲜鱼,早早就煨上了,殿下肯赏光便先用些,”她又看着纪纲,“哥哥,你们聊,蓉儿去盯着厨房。”
穆蓉走后,朱高煦脸上堆着笑,看着纪纲,拍拍他的肩膀,“怪不得没娶妻,家里有这么一个能干的妹妹,纵是给你仙女儿你怕是都不要。”
“殿下误会了,”纪纲忙推脱,“蓉儿乃臣义妹,她正在丧期,待期满,定是要给她寻户好人家嫁出去的。”
“那你自己的婚事呢。”朱高煦喝了口茶,看着他。
“还没这个打算。”
朱高煦摇摇头,“修身齐家而后治国平天下,不成家何以立业,眼前是她替你操持着家务,你才无后顾之忧地替父皇当差。你未娶她未嫁,从小一同长大,知根知底,还什么功夫再替她寻人家。再者说,你娶了她,穆肃地下有知估计也心安些。依我看,索性,你二人就凑成一对花好月圆,这可是叁全其美的好事。”朱高煦捏了一个茶饼,放嘴里,赞叹道,“嗯,味儿不错,哪家的茶饼,改明儿也送我点儿。”他敲着桌子,“女人而已,差不多得了。再找,也不过就是操持家务生儿育女的人,何必多神思,当腾出力去做些别的才好。”
纪纲不想再提这事儿,便岔开话题,“殿下今日来可是有吩咐?”
朱高煦这才想起来,他拍了拍手上的糕饼碎屑,“父皇今日发了好大的火。”
“因何?”
“我估摸着明日便要唤你去了,”朱高煦喝了一口茶送送嘴里的饼,“方孝孺及其家人亲族虽已死,但父皇犹觉得不解恨,今日更是了几封上奏,说方孝孺的学生在坊间大骂父皇是逆贼篡位,弑杀亲侄等。我来是提前同你通个风,锦衣卫近日当差可要有先人之瞩了。”
“臣明白。”纪纲点点头。
两人正说着话,穆蓉又敲门进来,“膳食都妥当了,还请殿下和哥哥到前厅用饭。”
“那我今日就‘鱼肉’你家了。”朱高煦拍着桌子站起身,玩笑着与纪纲走去前厅。
穆蓉亲自布好菜,待齐全后准备下去,朱高煦喊住她,“一同用吧。”
“不敢。”她恭敬地说。
“刚还说荣桓,往日在军营都没这么多规矩的,入了应天你们一个个的见了我都像绑了缰绳似的,”他挥手招呼穆蓉,“我记得,在军营时,你跟着穆肃行军,在厨房烧火的时候,还以为我是来偷吃的小卒,还拿黄瓜敲过我的脑袋。”
穆蓉慌忙地站起身,“穆蓉年纪小,又不认得殿下,才做了蠢事,殿下恕罪。”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与你们玩笑叙旧罢了,吃饭吃饭。”朱高煦端着饭碗,尝了一口,“这鱼着实不错,定是清晨送来后便开始煨着了?”
“是。”
“你又不知本王回来,怎么备了这么繁琐的菜?”
穆蓉抬眼看了看纪纲,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是...是前两日,哥哥说,这鱼味道好,我就又备了这菜,可巧今日殿下来,粗茶淡饭,殿下不嫌弃才好。”
朱高煦会意,瞥了一眼纪纲,“口福不错。”他又看了眼穆蓉,“不止是口福。”
纪纲端着一盘菜摆到朱高煦面前,“殿下再尝尝这个。”
饭后,朱高煦拍着肚子酒足饭饱地离开,临走前,还让穆蓉给他包了好些茶饼回去。
纪纲则回自己的房里换上一身夜行的衣服。
出门时,穆蓉迎上来,“这么晚了,哥哥去哪儿?”
“有差事,要快点去做。”他大跨步地出去。
穆蓉碎步跑着跟在他身后,“可别太辛苦,早点回来。”
没两步,纪纲就消失在夜色里。
原本平静的夜晚,被锦衣卫的火把划破,上百户人家被连夜抄家查问。
北镇抚司衙门,纪纲的桌子上又添了厚厚的一本名册,方孝孺生前交好的朋友和他的学生们被统统抓了回来,连带家人都不放过。
证物摞满了他身旁四五个大木箱子。
五六个人跟随着他在一旁翻查着造册记录。
庄敬拎着一个食盒走进来放在纪纲桌子上。
纪纲抬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食盒,“干什么?”
“是蓉小姐送来的,说是给大人准备的。”庄敬打开食盒的盖子,“外面还有,说给弟兄们都准备了宵夜。”
屋里的几个人早就累得眼冒金星,听说有吃的,无不欢欣。
纪纲看了眼庄敬还在掂着的食盒,“放下吧。”他又看了看屋子里的其他人,“你们出去吃点吧。”
几个人高兴地放下手中的本子,往门口去。
其中一个人出去后在门口道,“还是娶个贤惠能干的夫人最好,深夜的汤圆有,冬日的寒衣也有,乐不思蜀啊。”
纪纲将这话都听到耳朵里,他放下手中的案卷,坐在那盯着食盒。
庄敬看了看门外,又看了看纪纲,“大人,他们整日除了办案没别的事,碎嘴,您别多虑。”
“没有。”他抬抬手,将案卷放在桌子上,打开食盒,扑面而来的饭菜香,“他们说的有道理。今日汉王也同我说了这样的话。”
“大人的意思是?”
“锦衣卫本就不能娶官宦人家的女儿,怕以后受岳家掣肘,不好全无顾虑地替皇上刺查百官,普通人家的女子呢,又怕是个来路不明或是蠢笨的,事关皇家安危,也不能草率,如此看来,知根知底的青梅竹马是最好的。”他的手无意识地敲着桌面,“女人与我而言都一样,权衡利弊下,娶谁都可以。”
“那大人的意思是?”
纪纲将食盒重新盖起来,放在一旁,一边整理案卷一边说,“明日成亲。”




请你自重 47.短相思兮亦无穷极
第二天清早,朱棣还没上朝就接到了纪纲请见的折子。
朱棣坐在内室,看着手中的折子,脸上蔓延着笑意,“朕果然没看错你。”
纪纲在一旁向他汇报,“方孝孺族人成年男子皆已杀尽,女子皆卖于秦楼楚馆或遣送军营为妓,其学生中对陛下有不敬之言语的昨夜也已统统缉拿论刑。”
朱棣放下折子,“好!”他看着座下的纪纲,“朕就要以他为例,杀鸡儆猴,令锦衣卫将昨日带走论刑之人的名单和罪责统统汇集成册,贴出告示,震慑众人。”
“已经安排人去了。”
朱棣对纪纲的做法很满意,连连点头。
纪纲又将最近的一些情报一并呈给朱棣,朱棣翻了翻,“过两日朕再与你细论。”
“臣,有事要告假。”纪纲突然行礼。
“何事?”
“臣明日要娶妻,所以想跟陛下告假叁日。”
朱棣有些惊讶,“怎么如此突然就要娶妻了...”他想了想,又问,“是谁家的女儿?明日便娶妻?是早就定好了的?”
“今日刚定下的,是臣的义妹穆蓉。”
朱棣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你小子,主意怕是早就打定了。”
“的确是今日刚定下的。”
朱棣仔细想了想,“穆蓉,倒是可以,彼此知根知底,日后不会生出祸端,只是叁日未仓促,既是大婚,那便许你十日假。”
“谢陛下,但叁日足矣,今日需采买一些东西,明日成礼,后日拜祭宗祠,叁日尽可以了。”
朱棣见他盘算好了,就不再过多询问,“也好,那朕多派些人替你操办。”
“臣打算一切从简。”
“再简也不能过简,你是朕的亲信,你大婚定是要办的风风光光的才好。”
纪纲思量片刻,答应了,“叩谢陛下。”
朱棣着身边的人去挑了许多珍玩珠宝赐予纪纲,又命宫里各位妃嫔均从自己的首饰奁里取一件首饰,做百妆匣赐予穆蓉做嫁妆,皇后也赏了不少的东西。
看着外面成堆的赏赐,穆蓉坐在正厅里,有些不可置信,她问丫鬟,“荣桓哥哥当真说要与我成亲?”
丫鬟笑着,“小姐别是乐傻了,这么多的东西,怎么还能有假,宫里妃子娘娘们的百妆匣已经送到您屋里去了,这可是只有郡主、县主才有的呢。”
穆蓉身子微微颤抖,攥着手绢,来回在手中揉搓着,“那...那去看看嫁衣做好了吗?”
“嫁衣已经派人去取了,说是午饭时刻就能拿回来,到时候您试试。”
“好好好,”穆蓉连连点头,“荣桓哥哥呢?去哪儿了?”
“大人说还有差事要办,估摸着还是要等晚些才能回来。”
穆蓉坐着也不安心,她索性起身,“去看看厨房,问问明日宴席的菜肴准备的怎么样了。”
丫鬟忙跟她小跑着,“小姐放心,汉王殿下派了自己王府的厨子们都来了,一切都安排停当了。”
穆蓉猛地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小丫鬟,“全都准备齐全了?那...那有人去京中各家下帖了吗?还有,后日拜祭哥哥的祭品呢?还有...”
“一应都备好了,小姐,您就安心待嫁吧。”
穆蓉似乎这才放下心来,她边往自己的院子里走边掉着泪,可眼里又带着笑。
傍晚时分,纪纲才回来,见府中全部挂满了红绸,驻足看了一会儿,就回了自己房内。
小厮给他送来明日要穿的喜服,他也只是扫了一眼,继续忙剩下的事情。
待人都走后,他又抬起头,看着挂在衣架上的红衣,放下笔,走过去,盯着衣服看。
脑海里又有不少画面闪过。
窗外一轮明月,只是看着有些朦胧。
“我已经很久都没梦见过你了,”他抚摸着柔软滑顺的衣物,自言自语道,“难道真的都只是我做的梦吗?”他低头看着自己无名指上闪熠的戒指,忽然只觉得头晕目眩,紧接着是一阵胸口抽搐,那种撕扯的痛感再次席卷他全身,他伸手去抓衣架,缓慢跪坐在地上,额头上渗出细碎的汗,指节泛出白色,他忍着因疼痛而想叫出声的本能。
还好,痛感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他长舒一口气,支撑着站起身,回到床边躺下,阖着眼。
第二天一大早,鞭炮声吵醒了整个应天府。
纪纲的府中热热闹闹迎来送往。
汉王亲自到场,以显示纪纲如今炙手可热的权位。
纪纲倡一切从简,简单拜过仪式后就是夫妻二人合正婚书。
纪纲瞟过婚书上的字,莫名的熟悉感油然而生,他的手在按手印时迟疑了一下。
“大人!还愣着干嘛!”一旁几个大汉笑着起哄,“是不是要反悔了!大人若是不想娶,我来替大人分忧!我代劳!”
“去去去。”纪纲挥着他们离开,再次看了一眼那婚书,印下了手印。
合卺交杯后,纪纲就被拉着去饮酒,穆蓉就自己坐在屋子里等着。
酒席上,纪纲被一茬一茬的灌酒,汉王更是拉着他高歌痛饮。
在座京内达官亲贵无不侧目——纪纲作为皇帝的亲信,与汉王交往亲密,这似乎摆着一个可能性,就是太子病弱,汉王作为皇后亲生的次子,会继承皇位。而纪纲与汉王的关系更是在传达威慑太子的信号。
纪纲早已喝的七荤八素晕头转向,汉王也有些晕醉,言语间直指太子,过于狂悖的言行,被言官们一一落在眼里,记在心底。
歌舞升平直至深夜才散,纪纲在花园里吹了吹风才醒了一些酒。
今日一整天,他都觉得有些不舒服,想着应该是昨晚那场急症闹得,胸口堵闷得厉害。
小厮来院里搀扶他,“大人,是回房的时候了。”
纪纲不愿意回房里,尤其是他想到等下要和穆蓉同房,他只觉得浑身都有些不太舒服。
小厮见他不应声,又问,“大人?回房吧?”
“好。”他抬起胳膊,压在小厮肩上,由他搀扶着回院子里。
该来的是躲不掉的,他自己告诉自己。婚事是自己定的,现在后悔已经没机会了。
门口的丫鬟们七歪八扭地在廊下候着,见纪纲来,忙都打起神,行礼,“祝大人和夫人花好愿圆。”
“下去吧。”他挥了挥手,推门进房间里。
穆蓉还端坐着在床榻边等他。
纪纲走进屋里,没去瞧她,而是解开自己身上的外衣,穿了一整天,又紧又乏。
灯影闪烁,他走到内室,看着一袭红衣盖着盖头的穆蓉,又是一阵眩晕。
“荣桓哥哥?”穆蓉凭着细碎的动静判断纪纲的位置。
“啊......”纪纲有些不太自在地坐在桌子边。
穆蓉朝一旁挪了挪,给他在床边留下了好大一个空位。
纪纲见此,无奈走到她旁边坐下。
两个人就坐着,半天都不曾言语一声。
还是穆蓉先开口,“哥...”,但觉得这称呼不太合适,继而改口,“相公...可是累了?”
这声“相公”让纪纲又一个恍惚。
“还好,就是酒喝多了,有些头晕。”
“那早些歇着吧,明日还要起早拜宗祠。”穆蓉的声音娇滴滴的。
纪纲点点头,他盯着穆蓉的红盖头,看了半天,而后伸手将它拽了下来。
盖头下,是穆蓉期待的眼神。
这样的场面让纪纲更加觉得熟悉。
就在这一瞬间,一个个碎片般的画面交织重迭在一起。
江嘉言的音容笑貌全都回荡在他脑海里。
他想起了那天,江嘉言拉着他,说要去拍婚纱照。
他看她穿着白纱只觉得晦气,就替她挑了一套凤褂,拍完,她又指了指架子上的秀禾,嚷嚷着要穿。
他准备去换衣服的时候,她顶着红盖头跑到他身后,拍拍他的肩膀,娇滴滴地学着唱戏人的腔调喊,“相公。”
他噙着笑将她盖头摘下来,对上她满脸的笑意,两个人相拥在一起。
再之后,就是他进到更衣间换衣服时昏倒,然后醒来,看到披麻戴孝的穆蓉。
越来越多关于江嘉言的回忆涌进来,他头疼欲裂,捂着脑袋瘫倒在床上,穆蓉吓坏了,连忙喊人来。
郎中来的时候,纪纲蜷缩在床榻的角落里,背对着众人在瑟瑟发抖,小厮爬上去将他扶起来,“大人,大人,你还好吧?”
郎中上去搭手将纪纲扶直做好,伸手去给他切脉。
纪纲发丝凌乱,他空洞地望着地面,眼睛里布满血丝,嘴角却含着意味不明的笑。
“大人体内有热...”郎中把着脉,却也看不出更多的毛病,“其他..无恙,许是醉酒闹得。”
穆蓉焦急地问,“请您再仔细看看吧,哥哥..哦不...相公他...他这是第二次出现这样的症状,还请先生您仔细瞧瞧,到底是怎么了。”
郎中颇为为难,“这......一时也找不到症结所在,或者酒醒就好些了只能...只能先开些药调理....”
“不用。”纪纲抬手打断了他,“什么药都不用。”
穆蓉着急,“怎么不用,不吃药如何治好。”
“我已经好了。”
纪纲站起身,向外走。
穆蓉连忙赶上他,“你要去哪儿?”
“我去书房,天不早了,你们都歇着吧。”
小丫鬟急着想提醒纪纲这是他和穆蓉的洞房花烛夜,却被穆蓉拦了下来。
“您怎么不拦着大人?”
穆蓉摇摇头,“他不舒服,怕也是没心思的,无妨,来日方长。”
原本第二天要去拜宗祠,只有穆蓉独个儿去了。
他将自己锁在书房整整一天,不吃不喝。
穆蓉在外面急的打转,遣了好几拨人去给他送吃的都被他骂了回去,还命令不允许再靠近书房半步,谁都不能来打扰。
纪纲独自在屋里,将门窗关得严严实实,他安静地坐在书案边,不断地梳理他想起来的这些事情,这让他更加肯定这一切绝对不是梦,是真的发生了的,那些和江嘉言一起的日子是他切身经历过的。
这一切让他越想越兴奋激动,可随之而来的也是越来越强烈的无力感和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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