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自重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香坊大呲花
穆蓉打量着她的屋子,陈设华贵,富丽堂皇,不像个妾,而是郡主。
“好点了吗?”穆蓉坐在桌子旁,看着她。
楚宝林擦了擦嘴,“真是难受,都这么久了,还是闻见什么都想吐。”她喝了一口汤,“你是无事不登叁宝殿,说吧,怎么了?”
“荣桓让我来问问你,给孩子取个什么名字。”
楚宝林又喝了一口汤,抚着胸口,“随你们,想取什么就取什么吧,什么言啊嘉啊的,与我而言都没区别。”
这话着实让穆蓉惊了一下。
楚宝林似乎不当回事,她只觉得一阵恶心,又要吐。
见她如此,穆蓉不好多待,她站起身就要走。
楚宝林叫住她,“请夫人过两日给我请个戏班子来吧。”
“请戏班子做什么?”
“憋闷得很,听听戏,”楚宝林回到榻上躺着,“听说叁清班要来京师了,到时候打听打听,请过来唱几曲,”她铺好自己的毯子,“夫人没事儿也来我院里听听吧,省得你自己一个人待着,孤孤单单的。”
这话着实惹怒了穆蓉,纵是她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了,她走到楚宝林的榻前,“你知道,荣桓爱的不是你,是另外一个女人吧?”
穆蓉没等到楚宝林的疑惑和气恼。
楚宝林一副了然的模样,“知道啊,你不知吗?他同我说过好多次,说我与那女子长得像,还说...还说我们性子也像。”
“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楚宝林轻笑。
“那你为什么还......”
“你当天下女子都同你这样傻啊?”楚宝林十分可笑地看着穆蓉,“我知道他心里记挂着别人,可这也不代表我心里就记挂他了,”她捏起放在矮几上的酸杏吃着,“他图我的脸,我图他的财,各取所需。”
“你!”穆蓉十分诧异,她竟然不知道会有人如此直白地讲这样的话,她更不敢相信她的荣桓哥哥是与要利用他的人朝夕相处。
楚宝林不以为然,“我说你傻你还真的傻,这几年,他对你什么样,我不知,难道你自己还不知吗?为了这么个男人,值当赔上你所有真心吗?”楚宝林指了指屋里的陈设,“你所有的贤良淑德他都不在乎,而我呢,只要有张他喜欢的脸,他便将什么都给我了,我都替你可惜。你现在是不是挺后悔,当初没听他的,再嫁出去?”
“这事你是如何知晓的?”
楚宝林伸了伸懒腰,“我才是他的枕边人。”
一番话,将穆蓉这几年所坚守的最后一层皮给扒的干干净净,她总以为,自己守着他正妻的名分,便能与他相守一生的,可她心里更明白,她与纪纲的关系,还不如纪纲与他身边小厮的关系亲近。
这是她不肯承认的,今天却被楚宝林拿出来,一条条晾晒在她面前,着实羞辱。
她不再与楚宝林多说什么,转身出了房门。
刚到院子里,只见小厮急急忙忙地跑来,“夫人!出大事了!大人被带走了!”
“什么?!”
纪纲被押到了武英殿里,大殿里,除了朱棣,还有太子和几位文官在一旁坐着。
纪纲跪在殿内,朱棣抬手,“朕最近忙着迁都,听闻汉王行为不法,你们可知道?”他看了看一旁的蹇义。
蹇义为明哲保身,说道,“臣倒是不知。”
杨士奇在一旁缓缓道,“臣与蹇义一样,不甚清楚,只是......”他顿了顿,“陛下再封汉王就藩,可汉王迟迟不动,在迁都之际,还要留守应天,唯陛下熟察其意。”
这话说完,朱棣看着纪纲,“你替朕,可刺查到此事了?”
纪纲开始冒冷汗,他趴在地上,没有作声。
“汉王私结宫中内侍抢夺选秀女子,构陷周新,诛杀解缙,拉拢大臣,还以唐太宗之德誉自居,可朕,不是李渊。”朱棣高亢的声音回荡在殿内,“朕已夺他冠服,囚禁在西华门了。”朱棣盯着纪纲,“汉王所做,桩桩件件,与你有何勾连?”
纪纲心已经跳到嗓子眼儿了,他撑着直起身,“陛下,臣不知....”
“还敢说不知?汉王带走的秀女是送到了你的府上,构陷周新乃是你为了包庇麾下之人所为,解缙也是经你之手被害死,这些罪臣抄家灭族你没有一件不参与的,你敢说你不知?朕可听说,你私下受了不少官员的贿赂馈赠啊。”
“别的臣都应下,但贿赂,臣万不敢当。”
正说着,马内侍带进一个人,纪纲抬头一看,是他锦衣卫的镇抚庞瑛,也是他除了庄敬之外的亲信。
庞瑛规规矩矩地行礼后,从袖中拿出一张纸呈给朱棣,“陛下,这是臣在锦衣卫当差期间察访到的纪指挥使及其亲眷所贿赂的册子。”
朱棣接过来,扫了两眼,扔给纪纲,“你瞅瞅吧。”
纪纲从地上捡起册子,上面,什么人什么时辰送了什么礼到他家,都写的清清楚楚。
“这不是,没有,臣没有过这些东西。”
庞瑛开口,“纪指挥使,看仔细,如今这些东西,都好好地摆在您屋子里呢。”
纪纲一阵恶寒,他仔细看着册子上的汇总,突然一阵眩晕——这些东西的确是在他家里都找得到的,但他以为,这都是楚宝林拿着他的钱去买回来的。他抬起头,“这些东西,是...是臣的妾室背着臣的,臣真的不知。”
庞瑛继续说道,“纪大人权焰熏天,怕是家里多了奇玩珍宝都满不在乎吧。臣听闻,纪指挥使对妾室的所求无有不依的,即便是已经不再织造的先皇后穿过的金银绸缎也是弄得来的。”庞瑛看着朱棣又道,“纪指挥使还曾指派臣在端午射柳之日为其折柳鼓噪,佯装其射艺湛,如此指鹿为马之态,群臣居然都不敢有疑,由此可见,纪大人的确是个一手遮天的人物了。”
“你诬陷我!当日我为避锋芒,故意射了偏箭,可是你折了柳枝,还鼓掌叫好,私以为你是与我玩笑,我便没当回事,如今倒成了我指鹿为马了?”纪纲有些口不择言,慌乱间也不顾周全了。
这正中庞瑛下怀,“那敢问纪指挥使,为何要避锋芒?您本就是陛下身边的锦衣卫指挥使,却连箭都不敢准射,说到底,没有异心?陛下不知,但我可知道,近年来,纪指挥使不断地在借训练锦衣卫之名,蓄亡命、造兵器啊。”
“你!”纪纲每句分辨都被庞瑛步步猜中,庞瑛所说的招兵买马也是朱高煦借他之名在锦衣卫暗中进行的,他向来睁只眼闭只眼,没想到今日都成了指证他的把柄。
“行了。”朱棣听得头疼,“指鹿为马折柳鼓噪都不论了,马内侍,你派些人去纪纲府中,将他搜刮的赃物一一清点。”
“等一下!”纪纲突然叫住马内侍。他冲朱棣重重地磕了一个头,“陛下,臣一切罪责臣都认下,是杀是剐臣绝无怨言,臣为陛下鞍前马后多年,不敢求陛下轻罚,但求....”他抬起头,看着朱棣,“妾侍身怀六甲,恳请陛下饶恕,放她一条生路...还有....还有臣的夫人,她至始至终什么都不知道。”
朱棣似乎并没有答应他的意思,“先别太早下定论,先看看他们能搜出些什么吧。”
纪纲被关进牢里听候发落,他没想到的是,很快,他就在牢里看到了被押进来的穆蓉等人。
穆蓉和他关在一处,她惊慌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纪纲看着穆蓉,“你怎么...”他四处看,“宝林呢?”
穆蓉将他拉至一旁,见狱卒离得远,她低声说,“我让丫鬟和一个小厮带着宝林走了。”
“走了?”
“是,小厮来报你被抓了,我就让宝林快走了,她还怀着你的孩子,万一出了什么事,你好歹还有个后。”
“那你怎么不逃呢!”纪纲气恼,“你跟她一起走才是啊!”
“我不走!”穆蓉看着他,“我知道,出了事你定是希望她能活的,所以我让她走了,同样的,若是出了事,我想与你在一起。”
“穆蓉!你怎么这么傻!”纪纲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坐在一旁,喃喃道,“我对不起你。”
穆蓉与他一同坐着,“不要再说这些了,眼下是该想想怎么办?”
纪纲叹了一口气,“我们都要没命了。”
“什么?”
“这些年,我替汉王做的事桩桩件件都被查出来了,陛下最恨的就是被人分权,我是只臣服于他的锦衣卫,如今都被汉王拉拢腐蚀了,我肯定是活不成了,汉王是陛下的骨肉,纵有再多错,也只是责罚,可我不一样,陛下一句话我就得死,汉王为了自保也只能把所有罪责都推在我身上。”
“那...那....”穆蓉已经泣不成声。
纪纲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我这辈子辜负了你,连累了你,抱歉,下辈子,别再遇见我了。”
穆蓉撞进纪纲怀里,哭着说,“生同衾死同穴。好在,我能同你死在一起。”她擦了擦眼泪,努力挤出一丝笑,“没事,我马上,就能见到我哥哥了,我...很想他了。”
纪纲当日便被抄家,金银玉器数不胜数。
一个小卒翻查的时候,从纪纲的书房里更是翻查出了许多字画。
这个小卒祖上是读书人,他翻着纪纲的书画,“字写得倒是不错,就是人不是个好人。”说罢,看四下无人,他偷偷将几张名画卷好私藏起来。
查抄完家产,纪纲受贿的罪名板上钉钉。
朱棣本要贬汉王为庶人,但太子求情,朱棣借坡下驴,罚朱高煦到封地好好反省。
纪纲,教唆汉王、挑拨其与太子之间的情分,欲谋大逆,判凌迟处死,家眷同罪。
都察院没有任何过多的审讯,就将纪纲拉去行刑,速度之快简直匪夷所思,仿佛是怕他翻供似的。
在刑场上,纪纲回头看着穆蓉,“我对你只有亏欠,希望来世能偿还。”
穆蓉与他一同行刑,刚刚的紧张和恐惧烟消云散,她突然笑着说,“小时候,你和哥哥带着我去湖边玩,弄脏了我的鞋袜,你道完歉,然后背着我回了家,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喜欢你。”
纪纲死后半年,他的罪状才被公布,但大多是为了速速定他的罪而掺以的莫须有的成分。
与此同时全家男女老少发配戍边,亲信庄敬等人处斩,此外,还列其罪状颁示天下。
楚宝林带着小部分家产逃回了扬州的家中,途中因为路途颠簸,又殚竭虑,产下一个死婴。
请你自重 53.命中注定要在一起
明亮的教室里,
江嘉言搂着一个叁岁左右,哭哭啼啼的小男孩不断地哄,“吹吹就不疼了。”
小男孩含着泪,揉着自己的小脑袋,哭得更加厉害。
“再哭我不理你了。”江嘉言佯装怒视着他。
小男孩努力忍住哭声,抽噎着抱她。
江嘉言摸着他的脑袋,“等下给爸爸看看,好不好,乖乖是个男子汉了,等下爸爸看你哭鼻子了就要笑你了,是不是。”
小男孩果然停了哭声,他红着眼睛,看着江嘉言,还在不停地啜泣,“那...我...我不...哭....”
“对~这才是男子汉对不对?”
小男孩点点头,他目光扫到玻璃房外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大喊道,“爸爸!!”
男子眼含笑意走进来,小男孩从江嘉言身上跳下来,扑进男子怀里。
男子掐了掐儿子的脸,“刚才是不是哭了?嗯?眼睛红红的。”
“没有..没...我是...男子汉....”
男子笑着,看着江嘉言,“不好意思啊江老师,有事耽误了,孩子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没事,应该的,孩子很乖。”江嘉言笑着将父子送走后,转身在教室里拾着孩子们的画具。
她现在是一名美术老师。
自从她辞了工作后,她就把车卖了,又找了新的住所,从江禾言的房子里搬了出来。
找了几份工作都不太满意,索性,她开始四处旅居,到一个地方以工换住,两年多以来,跑了不少的地方,她去柬埔寨看了吴哥窟,游到印度看了菩提伽耶,飞到了德国去看科隆教堂,又在巴黎短暂地住了一个月,最后,她跑到西藏待了不到二十天,实在是没钱了,顶着又黑又瘦的皮囊回了家。
“果然啊!诗和远方是建立在一定的经济基础上的啊!”
她来来回回投了几个简历,可都没有满意的。
一个错投的简历反而给她回了电话,“江嘉言女士吗?我们是儿童美术培训班,看了你的简历,请问你有时间来面试吗?”
江嘉言最不喜欢的就是孩子,这帮小混蛋,除了哭就是闹,烦得要死,她刚想拒绝“我没...”
“我们是本市最大的培训机构,看您资历很好,我们可以给您提供独立办公室、五险一金,以及税后9k以上的月工资,年底呢还有.....”
“我没问题,什么时候上班?”
于是最不喜欢孩子的江嘉言成了一个孩子王。
正拾着东西,她听到一个小女孩喊她,“江老师?”
江嘉言回头,是个十岁左右的女孩,长得很漂亮,她一双大眼睛正盯着江嘉言。
“怎么了?”
女孩继续问,“江老师,我舅舅想问一下,您是不是叫江嘉言?”
“是...”江嘉言疑惑地看着她,“你舅舅是?”
“是我。”一个嘹亮的男声从教室外响起。
江嘉言看着进屋的男子,觉得眼熟,但怎么都想不起。
“我,齐楚,记得吗?”齐楚眨眨眼,“被你美救英雄的废柴医生。”
“啊~~是你啊!”江嘉言笑着与他握手,“怎么能说自己是废柴医生呢?自信一点,把‘医生’这种职业标签去掉,认识真实的自己。”
齐楚笑着,“好久不见,没想到能在这里碰上你。”
“我刚到这里工作没多久。”
“我之前给你打过电话,但都是空号。”
江嘉言的手机号随着房子一起换掉了。她笑着,“下次可以试着打给迪士尼,问一下他们的公主信息就可以找到我。”
齐楚很喜欢她这种性格,与她继续玩笑,“果然,公主的裙子就是很漂亮。”
江嘉言低头看了看,“这样的裙子我还有四万套,喜欢的话可以送你一条。”
齐楚继续说,“那我能请你的裙子吃饭吗?如果你饿了,也可以一起来。”
“我的裙子喜欢吃烧烤。”
“巧了,我也喜欢。”
在一旁的小女孩忍不住插话,她看着江嘉言问,“什么公主喜欢吃烧烤啊?”
“东北地摊儿公主。”
这顿饭,齐楚和江嘉言聊得很开心,饭后,他开着车把江嘉言送到楼下。
“按道理说我该请你上去坐坐。”江嘉言看着齐楚。
“按道理说我应该说我想上去借一下你家厕所。”
“你想上厕所吗?”
“不想。”
江嘉言笑着,“那拜拜?”
“好。”
江嘉言下了车,齐楚摇下窗户,“那我还想再见你,怎么办呢?”
“生个孩子送到我的班里上课。”
“有没有简单一点的,比如...”齐楚打开包,“比如请你看展览。”
江嘉言趴在车门窗户边,从他手里拿过票,“你怎么出门还带着画展的票?”
“其实,我上礼拜就看到你了,我知道你喜欢这些,所以特意买了票,今天是故意带着我外甥女来偶遇你的。”齐楚挠了挠头,“但我不是跟踪狂,我只是...”
江嘉言笑着,把其中一张票递还给他,“那周六见咯。”
齐楚没想到她答应的如此爽利,憨笑着,“好!”
回到家后,江嘉言将衣服扔在沙发上,坐到书桌边开始备课,她认真地看着课表,盘算着课程计划,眼神无意地瞥到桌边纪纲的照片,盯着看了一会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戒指,又看了一眼桌上的票,她叹了一口气,“我守寡时间也够长了吧,可以出去约会了吧?”
她将纪纲的照片拿起,让照片朝自己点点头,学着纪纲的声音,“嗯嗯,嘉嘉,你去吧,我是不会阻挡你追求幸福的脚步的,毕竟你是这世上最美的女人,没有男人不为你倾倒。”
她自己说完,娇羞的地笑,“好了,别夸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她放下照片,又看了一会儿,继续备课。
第二天一大早,她正吃着早饭,就听到了敲门声。
她十分奇怪,“谁啊?”除了关欣,没人知道她住在这里。
外面没有动静,只有敲门声。
江嘉言在猫眼里瞧了半天,看清楚了是谁后,她吓了一跳,趴在门上,思索着对策。
敲门声又响起,“江嘉言!开门!”
江嘉言慢吞吞地打开门,对上江禾言审视的目光,“干嘛呢?家里藏人了?这么久。”
江禾言踏着细高跟鞋,越过她,直接进了屋 ,打量着江嘉言的小房子,“不错嘛。”
江嘉言跟随她走到客厅,“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你倒是藏得好,这回我们都找不到你。”
“那你不还是找到了。”
江禾言环视着四周,“有咖啡吗?”
“没,只有水,还是冰的。”
“那算了。”江禾言嫌弃地说,“劝你少喝些冰的,女人叁十要注意身体。”
“你可拉倒吧!甭拿年龄说事,我到五十照样喝酒蹦迪。”江嘉言不和她斗嘴,“你有事吗?有事快说。”
江禾言从她致的lv包里拿出一个红色的信封,扔在桌上,“下个月,我结婚。”
江嘉言楞了,她看了看红色的请柬,“结...结?婚?跟谁啊?”
“你打开请柬看看就知道了。”
江嘉言从桌子上拿起信封打开, 惊讶地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曾其?你的那个助理?”
“嗯。”
江嘉言不可思议地看着请柬,久久没有说话。
江禾言拿起包,“想来的话就来,不想来算了。”
江嘉言起请柬,“你想让我去吗?”
“老头儿想让你去。”
提起父亲,江嘉言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老了,知道儿女的重要了,你也不用跟他怄气了。”
“我不是在跟他怄气。”
江禾言看着她,“我知道,你在跟我怄气。”她顿了顿,郑重其事地说,“对不起。”
“什么?”江嘉言不可置信地看着姐姐,“你说什么?”
“对不起,我说。”江禾言重复了一遍,“如果不是我火上浇油,他大概也不会这么气你。我......”江禾言深呼吸,看着江嘉言,“你那时候小,怕你处理不好与王之还有他家里的那些关系,但我没想到,反而是我不负责任的举动,一味的反对才真正伤害了你,我这几年才想明白,作为姐姐,我对你的保护不应该只是给你我认为好的,更重要的,是给你你想要的。嘉嘉,对不起,是姐姐错了。我向你道歉。”
江嘉言将请柬放在桌子上,鼻子有些酸,她忍住想要流泪的冲动,沉默了许久后,说,“都过去了,不说了。”她抬起头,“那我要当伴娘!”
“不行。”江禾言斩钉截铁地拒绝。
“为什么?”
“你都已经结过婚了!”江禾言指了指墙上江嘉言与纪纲的大幅照,“而且现在是个丧偶的单身女,我才不要你当伴娘。”
“那你....”
“但是礼金你可以,归你了。”
“成交!”
江禾言又从包里拿出一串钥匙,“回去住吧,那套房子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
江嘉言迟疑着从她手里接过钥匙,想哭又不敢哭,只能低声道,“....姐,谢谢你。”
“行了,过几天陪我去选婚纱。”江禾言说着就要向外走,“对了,还有件事告诉你。”
“什么?”
“你要当小姨了。”
自从知道江禾言的喜事后,江嘉言每天脸上都是挂着微笑的。
周末,齐楚接上她去看展览,一路上,江嘉言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齐楚只是在一旁安静地听,然后笑着。
关于当代艺术的展览,齐楚也看不懂,他跟着江嘉言,听她一路跟他导览。
“我话这么多,你应该挺烦的吧?”江嘉言喝着水问他。
“没有,受益匪浅。”
江嘉言思前想后,又跟齐楚说道,“那个...下个月如果你有空的话...”
“我有空。”齐楚回答的很快,根本不管她问的是什么。
江嘉言微微一笑,“我姐姐结婚,如果有空我想请你和我一起去。”
“我完全有空。”
两个人看完展览向外走,齐楚拉了拉江嘉言,“楼上似乎还有一个,要去看吗?”
“当然,走吧。”
他们一前一后的走到楼上的展厅,厅内灯光昏暗,是一个书画典藏的展览。
“为什么开这么暗的灯?”齐楚不理解地问。
“为了保护文物啦。”江嘉言悄声说着,“我还以为是现代人写的,原来是一个藏家的藏的书画。”
他们两个绕着展厅转了一圈,江嘉言兴致寥寥,“虽然都是明清的书画,但是很一般嘛。”
齐楚摇摇头,“我看不懂。如果不想看了,那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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