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追雪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雪花烧芋
心念转动,立即俯下身去,一掌拍到他“命门穴”上!
要知西门追雪这一掌,正是内家上乘功夫,恰好在对方真气欲断之际,掌心内力,逼入他要穴之内,助他接上真气。
果然摘星手阎休,眼睛眨了两下,流露出感激之色,口中低低的道:“韦……韦兄……是你……”
西门追雪点头道:“少庄主,你令尊呢”阎休精神略为好转,低声道:“家父可能已落人手!
西门追雪诧异的道:“那是什么人”
阎休摇摇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那出去敬酒的,已不是家父。”
这真是越来越离奇,出去敬酒之人,明明是阎北辰本人,他怎说不是他父亲
西门追雪还没作声,只听阎休续道:“当时小弟也不知道,直到敬酒完毕,小弟扶着他回转书斋,他突下杀手,一掌击中小弟要穴……”
“啊!”西门追雪觉得其中大为蹊跷,随口啊了一声。
阎休又道:“小弟那时血气汹涌,顺了顺气,只觉家父目蕴凶光,朝着小弟狞笑,全无半点父子之情,小弟心头一酸,颤声问道:“爹,虎毒不食子,你何苦对孩儿下此毒手”小弟此话出口,家父突然纵声大笑:“小子,你不义之父,此时已落入老夫掌握之中。”小弟听出他口音果然不对,怒声喝问道:‘那么你是谁’那人突然伸手往脸上一抹,原来竟是一个相貌奇丑的老人,闪身往门外飞出!”
西门追雪问道:“你不认识他”
阎休说了这许多话,气息又渐渐弱下去,吃力地摇头道:“小弟从未见过此人!”
西门追雪赶紧又拍了他一掌,问道:“那么酒中之毒是他下的,还是你父亲之意”
阎休迟疑的道:“那……那到确是家父之意,因为……”
西门追雪急急的问道:“因为什么”
阎休断续的道:“因为家父昔年有一仇家,目前据说重出江湖……”
西门追雪听得满腔仇怒,骤然涌起,恨不得把眼前这个暗害父亲的仇人之子,一掌劈死,双目射煞,冷冷的道:“你父所说的仇家,可是江南大侠”
阎休眨着失神的目光,摇头道:“这个小弟从没听家父说起。”
西门追雪暗嘿了声,心想这件事,姓阎的老贼果然连他自己亲生之子,都没有说过。一面问道:“那么那支‘金剑令’呢”
阎休道:“金剑令也被奇丑老人取走,啊!他好像还说过一句他正奉命到处搜寻这支金剑……”
西门追雪听得又是一怔,这么说来难道送剑来的,和劫走阎北辰的,竟然不是同路之人江湖当真谲风诡波,复杂得令人难以揣测。
西门追雪瞧着奄奄一息的阎休,生命之火,业已烧到尽头,目前虽已知道他父亲是围攻自己父亲的许多个人之一,也许还是主谋,但这并不是阎休之过,自己何苦杀死一个垂死之人心念转动,正待往屋外走去!
蓦听一声长笑,破空飞来,笑声一歇,屋外响起一个洪亮声音,喝道:“阎北辰,老夫此时才来,原为让你从容安排后事,然后自尽,嘿嘿,你倒敢在老夫面前捣起鬼来”
西门追雪心头一怔,暗想此人声若有物,好精湛的内力,口气也大得出奇,不知又是何等人物
此时天色业已昏黑,屋中既无灯火,更是黑黝黝的伸手不见五指!
就在那人喝声入耳,西门追雪突觉黑暗之中,有一支软绵绵的手掌,握住自己右手,耳边同时响起一个女子声音,急促的道:“快躲起来!”
西门追雪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有人欺近身边,自己竟然一无所觉,这就右手一丢,沉声喝道:“你是谁”
那知这一丢,并没将人家柔若无骨的纤手丢掉,只听那女子细声道:“快躲起来,迟就来不及了!”
玉手紧拉着西门追雪,一起闪到两张太师椅后面,蹲下身子。
西门追雪本来可不愿躲避,但禁不住姑娘家带着惊恐急促的声音,使人听了,不忍拂逆。
正当两人堪堪藏好身子,门帘轻响,那人业已掀帘而入!
西门追雪偷偷一瞧,只觉那是一条又瘦又高的影子,黑暗之中,瞧不清他面貌,只有两支隐闪红光的眼睛,在骨碌碌转动,似乎极为愤怒!“嘿嘿,任你阎北辰逃到天涯海角……噫!你是何人”
他说到一半,突然“咦”了一声,大声喝问!
西门追雪心中一怔,只觉蹲在自己身边的女子,娇躯轻微颤动,连大气也不敢透!从她身上撒发出来的幽香,一缕缕往鼻孔中暗送!
一时不由升起一股豪情,暗想这姑娘分明身手不弱,但她好像对瘦长影子,极为惧怕,哼!他要敢走进一步,就要他尝尝“玄天一掌”的滋味!心念一转,右掌暗暗竖起,蓄势待发!
但那瘦长影子却自言自语的冷嘿,道:“这小子还是被‘五行掌’所伤!天下会‘五行掌’的人,倒是不多!”
西门追雪这才知道瘦长影子指阎休而言,自己倒空自紧张了一阵。
不多一会,只听阎休又起了呻吟之声!西门追雪偷偷瞧去,只见瘦长个子一手扣在阎休脉门之上,敢情正以本身真气,把他救醒过来。“小子,阎北辰是尔何人”
阎休硬是被他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一阵低喘,有气无力的道:“正是在下家父,尊驾……”
瘦长个子不忍的道:“他现在那里快说!”
阎休气息微弱,声音轻得有如蚊子:“家……家父是被一个相貌奇丑的人劫去,他……他还假扮家父,后……来又……击伤……在下,你……你……”
瘦长个子右手一松,拍达一声,阎休上半个身子,往后便倒,立时死去!
“嘿嘿!”瘦长个子冷笑了两声,怒道:“果是祁离老儿,噫,他几时也加盟了千面教,和咱们作起对来”
西门追雪听他说起祁离,不由想起自己曾听古叔叔说道,五行怪叟祁离,人在正邪之间,武功极高,听口气,似乎劫走阎北辰,掌伤阎休的就是五行怪叟,而且他也参加了千面教!
干面教,自己一入江湖,就到处碰上千面教的人,不知这瘦长影子,又是何人正在沉思,身边那位姑娘,忽然娇吁着站起身来,轻声叫道:“喂,人家走了,我们也得赶快出去,别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西门追雪悚然一惊,连瘦长影子何时走了,自己竟然一无所知,他直起身子,茫然的道:“在下还没请教姑娘尊姓”
黑暗之中,只见她一对晶莹灵活的大眼睛,活像星星似的闪了一闪,娇嗔道:“他是出了名的火引子,眼看就要放火啦,还不快走”
娇声带脆,听来悦耳已极,但她话声未落,只听空中划过“波”“波”两声轻响,紧接着“轰”地一声,眼前乍然一亮,火光立时冲天而起!
西门追雪又是一惊,这火来得好快!他藉着火光,回头一瞧,眼前这位姑娘,一身浅绿衣裙,明人,自己好像在那里见过一时睁着星目,微微出神!
第516章 难看
绿衣少女被他瞧得粉脸一红,莲足轻顿,急道:“你这人怎么啦,这‘诸天烈火’厉害无比,霎时就得化为火海,还不快走”她娇躯一转,很快的闪出门去!
西门追雪蓦觉自己太以失态,俊脸一热,急忙跟着闪出,这一瞬间,阎家一片大院,果然全已起火,几处火头,蔓延极速!
西门追雪瞧得暗暗吃惊,他跟在绿衣少女身后,只觉她身法之快,几乎还在自己之上,想来武功定然不弱,两条人影跃出后院,绿衣少女并没停止,依然往前疾走。
西门追雪好像磁石碰上了铁,紧随着她走了一阵,看看距离阎家庄院,已有两里来远,此处正好是一带疏林,绿衣少女站停身子,纤手掠了掠鬓发,回头嫣然笑道:“你要不坐下来休息一下”
她说得极其自然,好像和自己相识甚久,予人以一种温柔之感!
西门追雪和她目光一触,不觉心头一跳,身上**辣地,虽有不少话想问,但一句也说不出来,只是摇头,道:“在下还不累!”
绿衣少女忍不住温婉柔和地笑了笑,低声道:“其实我也不累。”
她敢情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尤其被他灼灼双目瞧得意乱迷情,不知不觉低头抚弄衣角。
两人静静的立了一会,西门追雪觉得人家两番示警,自己应该向她致谢才对,这就鼓着勇气,说道:“姑娘想必就是昨晚和今天两次暗中示警之人,在下心中十分感谢。”
绿衣少女低低的道:“少侠何须客气。”
她忽然想到自己一个少女,昨晚偷偷的窥伺人家,不禁颊上浮起两朵红晕!
西门追雪又道:“姑娘可是认识那个瘦长影子他……他是谁”
绿衣少女眨着清澈大眼,道:“他就是火影子咯!”
“火影子”西门追雪没听人说过火影子,一面问道:他一定是一位极其厉害的人物,所以姑娘……”
他想起绿衣少女方才慌慌张张拉着自己躲藏起来,想必甚是怕他,但他说到一半,觉得这话自己不好出口,就忽然缩住。
绿衣少女瞧他忽然不说,咬着嘴唇,率然道:“他武功虽高,我才不怕他呢!我……那是为了你!”
说到最后一句,声音低得只有她自己听到!
“我……”西门追雪听得十分惊奇,但瞧她那份娇羞横样,话到口边,不敢多问,话题一转,含笑道:“在下还未请教姑娘尊姓”
绿衣少女低低的道:“我叫南宫婉!”
西门追雪道:“原来是南宫姑娘,在下……姓……姓”
南宫婉妙目一轻,嗤的笑道:“你姓韦,叫做行天,是不”
西门追雪说了半天,没说出姓名的缘故,是为了考虑是否告诉她真实姓名此时听她说出自己化名,不由笑了笑道:“原来姑娘早已知道在下贱名。”
南宫婉柳眉一挑,抿嘴笑道:“知道的多着呢!你以前不是还戴那张鬼脸罩,难看死啦!”
西门追雪听得蓦吃一惊,一双星目瞬也不瞬的直瞧着南宫婉,忽然拍手笑道:“哦!在下想起来了,在下在萍乡客店,曾见过姑娘一面!”
南宫婉盈盈一笑,妩媚的道:“亏你还记得!”
西门追雪心头一甜,温文的道:“在下自从萍乡见了姑娘一面,姑娘倩影,一直耿耿在心!”
南宫婉羞喜的白了他一眼,故意问道:“那又为了什么”
西门追雪呐呐的道:“在下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缘故”
南宫婉瞧着他,轻笑一声,道:“原来你也不老实!”
西门追雪俊脸一红,诚恳的道:“其实姑娘是在下下山之后,第一个遇到的人,所以……所以印象极深……”
南宫婉剪水双瞳一闪,笑道:“你很会说话啊!”说到这里,樱唇一披,又道:“哼!我才不相信呢,瞧你的样子,就不会只认识我一个……”
西门追雪忽然想起叫自己“翔哥哥”的凌云凤来,这两个姑娘,当真是春花秋月,难下评章,而且她们对自己都好像脉脉含情……
南宫婉道:“咦!你怎的不说话呀”
西门追雪尴尬的抬起头道:“在下还是初入江湖,姑娘确是在下山之后,第一个遇到的人!”
南宫婉对他两次提到自己是下山之后,第一个认识的人,心中感到满意,黛眉含颦,温婉的道:“我不过说着玩的,你倒认真起来,你真是修灵君门下我听父亲说过,修灵君的本领可大呢,江湖上能和他相提并论的,最多也只有两三个人,难怪你有一身好功夫,啊!你要到什么地方去”
她巧笑倩兮,银铃般声音,说得清脆悦耳,显示她内心十分高兴!
西门追雪一阵工夫,也和她熟悉了许多,拘怩一去,潇洒地笑道:“我要到山东去,你呢”
南宫婉睁大了亮晶晶的眼睛,喜道:“巧极了,我正想到泰山去玩呢!我们结伴同行,可好”
她说得十分坦率,西门追雪自然不好意思拒绝,何况她又是美得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百合,和她相对,使人感到心灵轻松,精神愉快!
西门追雪想起那天在萍乡客店,第一次见她的时候,自己情不自禁,吟出李白的清平调,“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如今真的和她在月下相逢!
他点头微笑,口中轻声吟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南宫婉嗤的笑道:“不害羞,你那天吟的,就是这首诗咯!”
“嘿!嘿!两位雅兴不浅!”一个阴森的笑声,突然从两人身后响起!
西门追雪、南宫婉,同时一惊,很快转过身去,只见离自己两人三丈光景,站着一个黑袍怪人,头蒙黑布,只露出炯炯如电的双目,一霎不霎盯着西门追雪打量,口中阴声道:“小子,你那同伴呢”
西门追雪道:“尊驾何人,你说的又是谁”
蒙面人桀桀笑道:“我问的是石敢当岑峰,他到那里去了”
西门追雪道:“你是不是他的朋友”
蒙面人点头道:“不错,你快说他在那里”
西门追雪神色一黯,道:“岑兄被阎老贼酒中下毒,已经不治身死。”
蒙面人急急问道:“他可有一包东西,交给了你”
西门追雪微微一怔,道:“岑兄临终之时,确有一包东西,托在下……”
蒙面人不待他说完,伸手道:“你拿来交给我就是!”
南宫婉娇笑一声,拦道:“韦大哥,且慢,你先问问他是谁”
她这声“韦大哥”,叫得极为自然,西门追雪含笑点头,一面说道:“尊驾何人先说出身份,让在下听听,是否是岑兄托我转交之人”
蒙面人阴森森的哼道:“我自然就是岑峰叫你转交之人,你还不赶快拿来”
南宫婉道:“韦大哥,他不说是谁,你不要给他。”
西门追雪道:“这个自然!”
蒙面人厉声道:“我再问你一句,你到底肯不肯把那包东西交给老……夫。”
南宫婉轻笑道:“那就要瞧你是谁咯!”
蒙面人突然向南宫婉欺近,阴喝道:“丫头,你是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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