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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攻略:将军请小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七叶参
等沈峻山带了一众亲卫再次上门,却是秦云昭的义母成国公府的梁夫人在镇国公府上接待了他:“老身想着是武侯那里可能有些误会,所以特意过来跟武侯爷解释一二。
先前阿昭走时,曾把这镇国公府的家务事交付到老身手上,也是老身疏懒,见这府里头内外管事都是个勤俭周到的,这才没有****坐镇这里,只是寻常派了随身的嬷嬷过来看着。
贵府的大太太之前也没个说法,突然今日登门就要掌理这镇国公府的事,老身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武侯可有什么说法,难不成是镇国公或阿昭新近又有嘱托?”
那两个人影儿现在都没见着,哪里可能会来什么新的嘱托?秦氏原来的嘱托又是请她的义母梁夫人代管一二家事……
沈峻山虽然心中有些不忿,但是也想得到上回认亲宴一事后,那个小心眼儿的四儿媳怕是对大儿媳妇这边记了仇了,竟是自己出了远门也只是知会夫家一声,却请了自己那边的义母来坐镇。
梁夫人这么一说,论身份她也确实管得,沈峻山不好跟她争辩什么,只得怏怏闷了一肚子气回来,颇有些不管不理,由着那不懂事的去的意思。
尚夫人明面上宽慰了几句,没说什么,暗地里却是咽不下这口气,这掌家的第一步没迈出去,之后想接了那国公府,只怕更要多波折了。
秦氏这里她没掌好眼,可她那两个儿子却还是奶娃娃,再是今后要袭爵的,要怎么长还不是由得她这个嫡祖母来教养?老四拼杀得命都没了,总还是要给为她这一脉嫡枝做嫁衣裳……
翌日,就有朝臣向太子殿下上谏,镇国公英烈,其妻秦氏如今又生死不知,留下的一双麟儿更不能有事,武侯府既然是那一对孩子嫡亲的祖父母家,理应先送入武侯府好生着人教养,免教英烈九泉下不安。
昨日镇国公府发生的事,早就有探子报进东宫了。这本是沈谦的家务事,却因为两位当家人都不在,镇国公又是海战中殉国,后事格外引人注目;因此虞泽弘有些为难起来。
虞泽弘是知道沈谦与他嫡母不对付的,就是姚锦云也曾经跟他提过武侯府与镇国公府的纠葛,要送沈谦和秦云昭两人的孩子进武侯府去教养,绝对不会是那两人所希望的事。
所以秦云昭才在走之前,把府里要事托付给成国公夫人,而不是武侯夫人。可这事儿被朝臣明晃晃的提出来,倒教虞泽弘怎么说呢?
按礼法,妻子的义母哪里能亲过丈夫亲生父亲和嫡母那边呢?可要真按礼法,这一对孩子送过去容易,接回来就难了,秦云昭就算被救回来了,也是一个寡妇的身份,只要武侯说一句“怕孩子失于教养”,那两个孩子就是被秦云昭抢回来了,这事儿也会被人非议。
可要是万一秦云昭都殁入海难,那一对儿孩子是定要送进武侯府的。自己这时判了不送,今后又不得不送去,也着实有些打脸。
虞泽弘正想以这是臣子的家务事,由臣子自相商量为由推脱了去,寿喜就悄悄通禀了一声:“殿下,太子妃殿下求见。”
太子监国的朝会,姚锦云是从来不关心的,这当口突然说要求见,虞泽弘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猜测,想着借妇人之手把这事先缓过去也好,因此让寿喜宣了太子妃上来。
姚锦云一身按品大妆,一上来先请了打扰朝议的罪,见太子殿下命人在身边设了座位,却不去就座,而是在御阶下直接跪了下来:
“殿下,臣妾素居宫中,今日才闻镇国公夫人坠海失事一事。当日若无秦夫人忠义相救,此时就没有臣妾和两位小殿下的今日。
臣妾对秦夫人的援手之恩一直感激铭怀,听闻此事后心中哀恸,将心比心之下,特来求殿下一事,此时镇国公府事务忙乱,请殿下允臣妾先将镇国公那一对麟儿接入东宫,由臣妾安排人仔细看顾,免得伤了镇国公一番英烈之心。”





农女攻略:将军请小心 461.第461章 玩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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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锦云借着秦云昭对她有恩,提出这么一条缓兵之计,既能彰显皇室对功臣的恩宠,又能顾全秦云昭的心意。
太子妃知恩图报,在这当口先把镇国公的一对儿子接进来仔细照顾,朝臣们反驳不了什么,天地君亲师,祖父祖母再亲,那也没有君大。
太子妃有这慈心,那是镇国公府的荣光,哪有驳斥的理?见众朝臣都不说话了,虞泽弘顺水推舟地就允了太子妃所请,不等散朝,毅哥儿和渊哥儿连着一直在身边服侍的邬嬷嬷、奶娘等人,就被洗翠带人接进了东宫。
银沙一颗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太子妃殿下在朝中说是先接去仔细看顾,可没有说这个看顾的时间,以后这理由也好找,只说与两位小殿下一起玩得好啦等等,就可以一直拖着不放进那武侯府去。
后宅里的事多少心眼子呢,要教那田太太进了府来掌家理事,怕不得埋下多少隐患,而尚夫人本身就对国公爷这个有出息的庶子大不乐见,对庶子的儿子又能好到哪儿去?绝对会往歪里养!
银沙想着想着,不由又犯起愁来:夫人啊夫人,你现在到底在哪儿了。
她倒不为秦云昭的安危发愁,实在是被夫人那几回遇险硬是整得神经大条了,银沙就是无条件相信,越是凶险的情况,她家夫人越是能熬过来的。
镇国公府因为两位小少爷被接进了东宫,暂时安了心。这边武侯府中尚夫人和田琝两个却是有些气急,太子妃这也太偏着那边了,那边人都死了,她还能护着多久?那两个小崽子可是姓沈的,总不可能一直不放回沈家来养吧?
就算一时够不到那两个小崽子,可镇国公府现在根本没有主子坐镇,那大门她们是必要进去的!
时间拖得越久,那起子下人们刮走的油水就越多,尚夫人可不想等到镇国公府举府挂白幛的时候,交到自己手里的只是个空壳子!
田琝自然也知道这个理,要掌了镇国公府的权,她丈夫身为嫡长子,她身为嫡长子媳妇,以后能拿到手的绝对是大头!只是现在到底要怎么进去呢?
公公带了人去了一回,被成国公夫人几句话就给说回来了,瞧着是不好意思再去了的。可田琝哪里愿意像公公那种心理一样,让那边自生自灭,这边撇开手就不管了?
尚夫人瞧着自己这大儿媳愁眉不展的,轻轻摇了摇头,点了她一句:“老大媳妇,你闷在这府里头有什么意思,不如出去走一走,在外面听一听别人对那边的事都是个什么说法。
要知道三人成虎,这当口可不要有什么不好的话流传出去。老四和秦氏不在那府里,那边可不能再乱了;再乱,外头只当咱们沈氏没人能撑着,小心被人轻看了去。”
田琝不敢多话,唯唯应了,走出春晖院了才猛然醒过味儿来,出去走一走听一听有什么不好的话,三人成虎……
不消得几天,满京都里已经说得有鼻子有眼的:镇国公夫妇遇难后,家中恶奴趁着无人管束,每日里大吃大喝不算,还私下大肆搜刮国公府的财物,弄得阖府乌烟瘴气,教镇国公九泉之下难安啊。
有人说前些时日镇国公府才叫人宰杀好了几十腔羊进去,更有人跳了出来,说某日某日镇国公府的家奴在福瑞祥买了今秋新出的梭花冰蓝缎多少多少匹,那可是近百两银子一匹的布料。
镇国公府没个主子在家,买了这么多腔羊,这么些昂贵的布料谁吃谁用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一时间镇国公府出来采买的下人都成了千夫所指,石管家气得胡子都翘了,只恨不得揪出几个人,看看到底是谁在那里多嘴抹黑这里。
侯威也是一肚子火,已经点了一队人想出去把几个煽阴风点鬼火的先捉出来给点教训,又被海银沙劝住了:
“我们知道自己是冤枉的,可外人不知道,你带了人这么大咧咧地跑外面去教训人,赶明儿满京都里又会有说镇国公府恶奴恼羞成怒,公然当街打人了。”
侯威不由忿忿然:“那怎么办,由着这些人满嘴喷粪地胡噘?”
无风不起浪,夫人出去后前面一段时间都好好的,就是最近这段时间针对镇国公府的事多了起来。海银沙心中微动,前面已经有外管事进来了:“侯军门,海娘子,石管家请你们过去。”
夫妻两人对视一眼,忙跟着去了外院一处小议事厅。石管家请了两人一起坐了,才压抑着怒气开了口:“微风那里使人查了,最近这些流言都是武侯府那边弄出来的,主使人就是那沈田氏。”
侯威哐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就会玩这些阴的!我们过去把那些个碎嘴的先拖出来捆了……”
“然后呢,”海银沙斜睨了丈夫一眼,见他讪讪说不下去了,这才看向石管家,“石头叔,内宅妇人玩这些阴的,就是想逼我们,我们越是恼怒,越容易出错。一旦被那边抓到把柄,她们就更有理由要求进府里来掌家理事了。”
石管家连连点头:“对,就是这样。海娘子你说我们要怎么做才好?”
海银沙轻轻抚了抚椅子的扶手,嘴角泛出一丝淡笑:“她们是在内宅闲得慌了,所以总想着打我们这边的主意,我们让她们好好忙一阵,再没心思总想着这边就行了!”
除了武侯爷这一位当父亲的,国公爷和夫人跟那边本就没有什么情份,内宅妇人的手脚而已,玩阴的,当她海银沙不懂么?她不仅懂,她还会还击的比那边更大气更上档次些!
翌日,沈昀应了同僚之邀赴晚宴,晚上喝得有几分醉意的时候,一个没注意,把同僚妻子一个远房亲戚的庶女当作丫头给轻薄了,还当场被人撞见了。
清清白白的小官宦的女儿,只不过是来京都走亲戚,却遇到这样的事,那女子羞恼下要寻死,好容易被自家这远房姑母给劝住了,一番交涉下,第二日沈昀就派了一顶粉红小轿上门抬了那女子进门当了贵妾,一床锦被掩了沈昀的丑事。
自己的大儿子多个房里人,再是贵妾,反正大儿媳妇儿女都生了,尚夫人也只当多个阿猫阿狗一样,可田琝心里就极不舒服了。
沈昀的几个妾室,出身都低,明面上瞧着服帖了,时不时还要冒个刺头,这一回又来个年轻貌美的,也算得上是官宦人家的女子,还抬了贵妾,田琝只觉得心里挠得慌。
偏偏沈昀自个儿有些理亏,见新纳的贵妾收拾了心情婉转承欢,心里先软了几分,当即从自己私账里拔了几百两银子给新人买了两套头面。
被翻红浪的第二天,田琝借着家务正忙,故意冷了新姨娘一天,等到第三天新姨娘来奉茶的时候,大家才看到新姨娘一身崭新的冰蓝缎衣裳,发髻上戴了一支羊脂白玉兰花簪子,手上一双同材质的羊脂白玉镯子。
那玉质细腻温润,一瞧就是上好的东西,田琝的脸当即就垮了下来。怎么回事,她那眼线不是说大爷只是从私账里拔了几百两银子给新姨娘吗?几百两?几百两买得下这几样上好的玉饰?!
沈璇眼睛都看绿了;她的首饰都是公中出钱添置的,还有娘的私房也会时不时地给她几样,她爹可从来就没有送过她这么好的东西!一个妾室,什么玩意儿,倒比她这个长房嫡女还穿戴得气派了!
瞧着大小姐盯着自己这几样首饰,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新姨娘伸着兰花指优雅地扶了扶自己发髻上的玉簪,一脸的不好意思:
“大小姐可是觉得妾身这几样首饰好看?本来大姑娘要是喜欢,妾身的首饰送给大姑娘几样也无妨,只是今儿个不巧,妾身戴的这几样是我祖母遗言留给我的嫁妆,还请大姑娘见谅,妾身这几样东西不能割爱了。”
一个嫡出的小姐,怎么还去眼馋一个姨娘的首饰?田琝虽然知道女儿最喜欢打扮,一贯看不得别人有什么好首饰,却也是被新姨娘这一番话气得差点肺炸,脸上几乎没胀出一脸血,没好气地打发走了新姨娘,就抓过女儿来教训:
“你是什么身份,她是个什么东西,你还眼巴巴儿地去馋一个贱妾戴的几样新鲜玩意儿,再过一年你就及笄了,自己也有几匣子首饰,还眼皮子浅成这样,你可是堂堂武侯府的嫡长孙女!”
沈璇也是一脸的伤心:“我那几匣子首饰,尽是些零零碎碎,小时戴个好玩也就罢了,现在哪有几件拿得出手的。母亲,你也说我是堂堂武侯府的嫡长孙女,可我这个嫡长孙女那几样首饰比一个姨娘还寒酸!”
女儿觉着自个儿的首饰寒酸,当娘的却是在心里倒泼了一瓶醋,更是酸得呲牙。
那贱人说的好听,什么祖母遗言留给她的嫁妆,就她那个县丞爹的出身,勉强跟官宦挨到一点儿边的乡下破地方,真有这样的好东西,早拿来给她爹打点关系了,还会巴巴儿地留着让她当嫁妆?
肯定是大爷想哄她欢心,先偷偷走私账买了来送去给她充门面的,呸,什么玩意儿!那可应该是留给她儿子和女儿的钱,凭什么给那个贱媚子花用!




农女攻略:将军请小心 462.第462章 几家欢乐几家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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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琝自己不方便说,又被女儿缠不过,气恨之下,就给女儿面授了机宜,沈璇揪着机会,跑到祖母面前诉苦去了。
武侯府的嫡长孙女,身上戴的还没有一个妾室的首饰体面,拿出去说岂不是一个大笑话?何况沈璇也要议亲了,小姑娘家家的本就爱美,总不能让自己这嫡孙女儿寒酸了去。
尚夫人拿了两样自己以前的首饰出来送给沈璇,又叫来儿子宛转劝了一回,银子不要只花到屋里头那几个女人身上,如今儿女都大了,眼看着要议亲了,结好亲事,以后才是沈家的助力,对儿女可不能轻忽了。
沈昀虽然解释了自己只不过给新姨娘送了两三百两银子的头面而已,并不值当多少银子,见母亲和女儿都明显不信,也怕再受这些歪缠麻烦,索性从自己的私账又取了两百两银子出来,送女儿去打几样新首饰。
沈璇顿时破涕为笑,拿了祖母送的首饰和父亲给的银票回来,转身就跟母亲要求想去宝光楼。
反正丈夫那私账自己也到不了手,给女儿花用总比丈夫时不时地拿去补贴那些狐媚子要好,何况很快有几家府的菊花宴要办了,女儿确实也要置几样新首饰打扮了;田琝点头就同意了。
听闻大姑娘高高兴兴地带了婆子丫环几个人去宝光楼了,新姨娘不由鄙夷一笑。
什么武侯府的嫡长孙女,到底是武勋之家教养出来的,就这眼皮子浅的,说出去都是丢人。
还是自己有眼光,答应了远房姑母的要求。家里送她们几个嫡庶女儿过来走亲戚,本来就是存着攀几家姻亲的想法,她这样的身份,想当人家正头娘子,估计能找的人家比自己家里还差。
她可不乐意再过两个姐妹挤一间房的日子。姨娘又怎么了,她是正经人家出身,贵妾之礼抬进门,大妇也不能平白作贱了去。
大爷虽然年过三旬,可胜在他可以承袭武侯的爵位,就是降等,那也是一个伯爵,何况大爷身上还有五城兵马司的实职呢,跟了这样的男人,一辈子锦衣美食是尽够了。
何况姑母也是个守信的,前头见她做成了事,后头果然就拿了两千两银子、几套上好的首饰还有不少好衣料给她做嫁妆!去年她那嫡姐出嫁,八抬嫁妆都是虚了一半,还尽是些过时的料子放里面充门面。
这样丰厚的嫁妆,让她往哪儿寻去,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那个店!现在的日子,可比她原来过得好到哪儿去了。而且她进来又做成了这件事,远房姑母那里还答应过,会再给她些好东西的……
不过小半晌,田琝刚理完事,坐在花轩里小憩,就见沈璇不等丫环通报,就哭丧着脸冲了进来,伏在她身上哭起来:“母亲……”
“这是怎么了?”田琝心头一惊,连忙看向紧跟着进来的女儿的奶嬷嬷韩嬷嬷。
韩嬷嬷脸色一片发白,扑通跪下禀报:“太太,大姑娘今儿在宝光楼挑选首饰的时候,不小心失手摔坏了一支翡翠簪子……”
田琝立时松了一口气,轻轻拍了拍还在抽泣的女儿的肩头:“不过摔坏他家一支翡翠簪子而已,我们赔就是了,哭成这样做什么?”
沈璇眼泪还在不要钱地往下掉,心里后悔不迭,她不过是听两位小姐说悄悄话,说那支翡翠簪子是全京都最精美的,一定要照那支翡翠簪子的样式打一支簪子出来,哪怕质料差些,戴着也绝对好看。
沈璇心里一时好奇,非拦住捧了锦盒要收回去的伙计,让人拿给她看,结果拿在手上看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手上一滑,那支翡翠簪子就掉在地上摔成了两截……她真是不知道怎么会摔了那翡翠簪子的,早知道就不逼着人拿过来给她看了!
韩嬷嬷听太太说得轻松,哭丧了一张脸:“太太,那支翡翠簪子是极难得的龙石种蓝翡翠,宝光楼张大匠师亲手打制了两个月才做出来的……”
“什么?”田琝哐的一声把手肘边的茶盏给撞倒了,盖碗骨碌一滚,砰地摔在地上砸成了几瓣。
她虽然没见过,却也是听说过的,龙石种是翡翠中的极品,质地如丝绸般光滑细腻,水头饱满充盈,荧光四射,确实非常稀少和罕见。
光是这么一块龙石种蓝翡翠坯料,定是价值不菲,何况还是宝光楼张大匠师亲手打制的成品,那手工上的价钱也不会比那块坯料差了。
可这还不算,韩嬷嬷继续煞白着脸爆了劲料:“宝光楼说,那支翡翠簪子是吏部严尚书府上自个儿寻来的一块好坯料,放在宝光楼打制了,要在下月献给太子妃殿下做寿礼的……”
张开源倒了后,吏部补上了这位严尚书,正是京都的新贵,也是太子殿下的心腹红人,严尚书府下个月等着送给太子妃的寿礼……
田琝眼睛只觉得一片片发黑,张了半天嘴,才勉强发出了干涩的声音:“那宝光楼可说了,若要赔偿,价值几何?”
韩嬷嬷顿时打了个哆嗦,见太太直着眼睛瞪着她,才抖抖索索地答了:“宝光楼说…说再看在咱们侯府的面子上,也要三万两银子……”
三万银,扯整个武侯府一年的收入了!田琝气得直着嗓子喊了起来:“他怎么不去抢!”
韩嬷嬷缩了缩头,才敢继续回答:“宝光楼说,不要银子也行,只要咱们侯府赔根一模一样的簪子,或者两块龙石种蓝翡翠的坯料……”
上哪儿去找根张大匠师做的一模一样的龙石种蓝翡翠簪子,或者龙石种蓝翡翠坯料?那还不如现赔银子呢!
可三万两,是武侯府公中一年的收入啊,事却是他们大房惹出来的……
“太太,怎么办,宝光楼的二掌柜还在外院等着咱们府上给个说法呢……”
听到韩嬷嬷颤巍巍地还加上这么一句,田琝一急之下,终于成功地眼前一黑,昏了过去。沈璇惊惶地叫嚷起来:“母亲,母亲!快去请大夫啊~~”
入夜,武侯府里灯火明亮,被大夫施针救醒的田琝顾不得夜来秋风寒,拉着女儿沈璇哭哭啼啼地跪在春晖院的正厅里,眼睛肿得通红,只求公婆搭帮手度过这一回难关。
要公中全部出三万两是不可能的,再怎么着,大房也是倒了大血霉,要出上大头了,田琝和沈璇母女,得有好久工夫在人前都抬不起头来。
新姨娘照着菱花镜,瞧着里面那张娇颜一脸的若有所思。
她那远房姑母,这是在下棋呢,一着接一着的后手,给自己那几样精美首饰的添妆,和特意叮嘱自己在敬茶的时候戴出来,这一样样儿的,都是有深意啊。
管她呢,她从自己那个爹身上就能看到,女人啊,什么都靠不到,还是搂紧银子最可靠!
又不是杀人犯法的事儿,不过一些琐碎小事,她不做,太太也不会和善对她,横竖正房太太和贵妾姨娘两边天生就拢不到一起的,她做了,不费什么事儿,还能从远房姑母那边拿银子,何乐而不为呢?
明月弯弯照高楼,几家欢乐几家愁。夜色中,随着一行人不声不响地进了门,镇国公府里顿时响起一片欢声笑语。
石管家把一双眼睛揉了又揉,确认自己没看错人,话没说出来,一把老泪先流了下来,跪着磕了几个头,才在沈谦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国公爷,你可是回来了!”
侯威和海银沙俱是觉得一颗心落到了实处。在银沙心里,夫人回来是理所当然,国公爷能回来真是老天保佑,大惊喜啊!还行动这么快,一下船就先进了东宫把毅哥儿和渊哥儿一行都接回来了。一家子总算是团圆了!
怕厨房忙不及,银沙这边让人服侍着两位主子去洗漱,那边连忙安排了人直接去京都最好的酒楼叫了两桌席面回来,沈谦和秦云昭换了一身家常衣服,各抱着一个儿子笑吟吟地让大家今儿也不用讲什么规矩了,都一起上桌用了晚餐。
这样的喜事,也不讲究什么食不言了,就连石管家都开戒,连着敬了沈谦几杯酒,更说侯威几个了。
那边喝得开心,这边海银沙也把秦云昭走后,京都发生的一些事边吃边说了出来,包括武侯府那边的动静,和今天让那边吃的一个大亏。
银沙素来稳重,秦云昭没想到她居然会想出这么促狭的主意,不由笑不可支:“还真是嫁了人就开窍了啊,兵不血刃就割了人家一大块肉啊。亏你这么快就弄出个龙石种的蓝翡翠簪子诈人!”
海银沙又是有些羞红了脸,又是好笑:“倒也不是小的一个人的主意,夏雨可在里面出了大力。这本是商家常遇到的碰瓷,只不过被我们倒过来用了而已。
那龙石种的蓝翡翠簪子,其实是前些时日慕郡主托人寄过来的新货,说是以前和夫人一起看过的西罗国新制出的玻璃首饰,不过这回制出蓝色的了,她那边得了几匣子玩儿,拿了两匣子送过来给夫人拿去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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