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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夜客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狂歌笑

    这时候司马峨走了进来,看了众人一眼,并没有出声,安静地站在讲台处,低头翻阅书籍,浑然不觉的样子。

    安静了片刻。

    冰

    鉴站起身来,振声说道:“司马教习,此人说他是我们青藤园的新生,是不是真的若不是真的,还请此人出去。也希望本园立下规矩,非本园生不得入学堂听课!”

    “他是。”

    “他凭什么是”冰鉴强忍着愤怒说道。

    “他本来就是。”司马峨理所当然地说道。

    冰鉴愤怒地问道:“他凭什么!敢问司马教习,此人通过青藤园的考试了吗他凭什么进入此间学堂在座的哪一位不是寒窗苦读才有资格进入若是他不明不白地就进去了课堂,那么我们为了此间课堂所做出的努力又算是什么青藤园又算是什么这个人,凭什么践踏我们的努力,他有什么资格”

    司马峨看着冰鉴,平和地说道:“因为他的资质比你们都好。”

    “呵!”冰鉴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大部分的学生哗然,叽叽喳喳起来,唯有陈难萍仍如冰山般端坐。

    “就算天下第一资质,没通过考试,他又有什么资格进入青藤园规矩只是对我们普通人设立的,而不约束像他这样的人吗今日收他,明日收那个,后日收那个,我们这些考试进来的,算个什么青藤园,又算是个什么!”

    不管是名不副实的庞旧山,还是莫名其妙的宁独,对于这间学堂里的学生来说,他们存在就是侮辱。试想一下,你努力一天才换来一顿饱饭,而有个人却不费吹灰之力就吃上了饱饭,心中是什么滋味努力十年换来的课堂,别人轻而易举的走了进来,心中又是什么滋味

    司马峨依旧很平和,他看着愤怒的冰鉴也看着有同样心情的其他人,说道:“你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呢你们本该是一心做学问的。这个世上,没有人会阻止你出彩,你也阻止不了任何人出彩。你们在乎的,到底是什么呢”

    “是公平!”

    “这个世上,本就不公平。”

    司马峨说的很平和,却让每个人都没了声音。学生看着这个平时看起来温和的教习,对他的认识又多了一些。

    “司马教习,我不服气!”冰鉴仍据理力争,同样愤怒的人却已经是少数。踏入这间学堂的人,其实都早早就见识过了这个世上的不公,有些人一生下来就是自己怎么努力都达不到的。

    “可以在学问上不服气。”司马峨示意冰鉴坐下,开始了他一上午的讲课。

    整




第一卷 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第三十二章 飞冲
    青藤园的饭菜还算可口,只是与外面相比价格上偏贵,不过对于能够进入青藤园学生来说这都很廉价。胡然口袋里揣着近三千两,挑了几个最便宜的菜,仍心疼不已。

    “少爷,你笑什么呢什么事情,有那么好笑吗”胡然不解地看着宁独,迫切地想要知道原因。

    “我只是觉得好笑。”

    “那到底是什么呢”

    “一个人滑稽的时候好不好笑”

    胡然想了想,说道:“不一定啊。要是街上有人踩西瓜皮滑倒了,我就觉得好笑;少爷你滑倒了,我就觉得不好笑。”

    宁独也想了想,说道:“确实有道理。我以后不笑了。”

    不管是第一次在青藤园外碰到,还是第二次与庞旧山吃饭时在食堂碰到,乃至是这次在课堂上,他觉得冰鉴那副拼命却虚伪的样子实在好笑,他之所以愿意跟对方打赌也是不想今后再有太多的纠缠。可是他听了胡然说的,决定以后就不会再嘲笑这种事了。没经历过对方所经历的,不该以自己这杆尺去量所有人。

    “对了,少爷,胖子没在吗,怎么不跟我们一起吃饭”

    “他今天没来。”

    “没来吗会不会有什么事”

    “你不是说了吗,他总会来的。”

    胡然立刻开心地笑道:“我还是很聪明啊!”

    吃过午饭,在青梅园转了一圈,宁独去找商冲古,胡然则自己去玩了,她还心心念念着一种很好吃的蘑菇,去犄角旮旯搜寻去了。

    路过忘归阁,宁独向里面看了一眼,驻足了片刻,才走向了商冲古的学堂,他今天下午要跟商冲古学习他的剑。学堂里积了不少灰尘,窗户也旧的厉害,显然是很久都没有人来这里上过课了,不过地上有个位置倒是比其他地方都明亮,那里以前应该有个常客。宁独等了许久,商冲古才来。

    “走,不必在这上课,我们去别处。”

    青藤园除了有四个教学分园,还有几处独立的部分:忘归阁,下西楼,食墨园,以及萤雪湖。商冲古带着宁独去了萤雪湖,湖一面修了栈道,平时游览的人也不多,此时也就栈道上只有他两人。

    “一些废话司马峨会跟你说,你只管按照我说的做。”商冲古抬起了手,与水面持平,屈指,弹出。

    嗤!

    湖面突然出现了一道线,横贯东西,只停了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道线而已,没有任何直观上的冲击力,站远点绝对看不到,宁独却能够感受出来,但凡是在这道线上的东西,都会被贯穿。这道线,是一把无比锋利的长剑!纵使这道线上千军万马,也会被杀个干净!

    “学会了吗”

    “没有。”

    “再看一次。”

    商冲古再次随意地弹了一指。湖面上恰巧有一条鱼跃出,与那道线重合。线穿过了鱼,那鱼并没有事,落入了湖中,游走了。

    “学会了吗”

    “那条鱼没死。”

    “没死。”

    宁独想了想,说道:“我还需要再看一遍。”

    商冲古又一次随意地弹出一指,湖面也又一次出现了一道线,片刻消失。

    宁独站了许久,才抬起了手,静立,凝神,屈指,弹出。

    哗!

    三步外的湖面上突然溅起一大篷水花,一条倒

    霉的小鱼随即浮在了湖面,肚皮开裂,死相颇为难看。

    宁独倒吸了一口冷气,左手握住颤抖右手,以此来遏制住疼痛。他用来弹的那根手指,此时已经完全红肿,好似被烧红的铁锤敲击无数遍,幸好并没有渗出血来。

    “我的剑,名为‘飞冲’。你现在练的是‘冲’中最简单的弹指剑。你觉得如何才能冲”

    “在屈。”

    商冲古看了宁独一眼,说道:“鱼什么时候没死,你再来找我。”

    “好。”

    听到回答,商冲古潇洒地一甩袖,背着双手离开了。他该教的已经教了,剩下的是宁独自己该做的了。

    湖面上忽然浮起了一条死鱼,正是之前商冲古第二指时弹到的鱼。当时那道线确实贯穿了鱼,只是需要了很久,这条鱼才死去,因为那道线足够快。

    宁独看着那条死鱼,立在栈道上想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时疼痛也有所缓解了,他便再次抬起了手,拇指压无名指,用力屈。

    风微,湖面只有细鳞般的波纹。

    弹指。

    砰!

    湖面炸开了一朵水花。

    冷汗从宁独额头上冒了出来,他左手擎不住右手,只得垂了下来。此时也突然有一股强烈的虚弱感袭来,让他不得不蹲坐在地上。

    歇息了整整半个时辰,宁独才再次站起来。虽说先前弹过的中指与无名指已经恢复了原样,但宁独不敢再用,他清楚再用就废了。

    屈食指,弹出。

    砰!

    湖面炸开。

    宁独急喘了几口气,忍着疼痛,歇了片刻,没有犹豫,屈起了小拇指。

    砰!

    宁独倒退了一步,整只右手都控制不住地颤抖。他感受到自己右手好似断成了无数截,所产生的疼痛犹如无数利剑在手里疯狂穿梭,让他额头上不住渗冷汗。虚弱感也让他支撑不住身体,再次坐了下来。

    商冲古没说,宁独也不知道,初学者原本弹一指就该休养三天,但宁独却在半日内弹了四指,期间所承受的疼痛也只有他自己清楚,整只右手都好似断成了无数截。

    半个时辰后,宁独看着湖面,想了很久,抬起手,与水面持平,屈指,却没有再弹出。

    钟声响起,代表着青藤园放学。

    “无法再练了啊。”宁独自语了一句,便去格物亭找胡然准备回家吃饭了。

    宁独与胡然一同走出青藤园,转了转菜市场,买了些吃的,向着家中走去。

    “少爷啊,我听说你跟人打赌了。”胡然在青梅园转悠着,自然听到了许多话,而下午众人说的最多



第一卷 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第三十三章 天下第一等不来
    庞旧山坐在马车中,闭着眼睛,整理着自己的思路,反复回想是否有漏掉的事情,考虑着以后的诸多影响。

    “少爷,咱回家吗”在庞家待了三年的老车夫问道。

    庞旧山睁开眼,满眼血丝。他掀开窗户,看了一眼天色,才发现现在已经入夜了,不知不觉就已经过了一天,而他还有许多事情都没有做。他想了片刻,说道:“去回春堂看看。”

    “少爷,咱今早晨已经去过了。”

    “去过了吗”庞旧山疑惑地问了一句,便立刻想了起来。为了将追兵引走而九死一生的烟叔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不过此生修为再无进步的可能了。

    “少爷,要不咱回家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也不迟啊。”

    庞旧山想了又想,说道:“去瓜柳胡同。”

    “少爷,要是叫人我给您请去,您跑了一天了,歇歇吧。”

    “无事,老伯,你送我去瓜柳胡同就回家去吧,你也跑了一天了,也该歇歇了。”庞旧山想到了宁独,终于松了一口气,不觉间如海般的疲惫感将其淹没了过去。

    “嗨,少爷,你别瞧我老,我这身子骨可比一大把的年轻人硬朗着呢!就算跑上三天三夜,我也不带喘的……”车夫说着说着听不到了回应,回身掀开帘布一看,庞旧山已经坐着睡着。车夫便让马车行的慢些,尽量走人少的地方,他在瓜柳胡同等了许久,最后怕耽误了事,才叫醒少爷。

    “行了,老伯,回吧,回去早歇着,我自己能回。”

    跟车夫挥了挥手,庞旧山又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些,才走去了宁独的家。到了门口,他发现门没关,一推进去,看见了在院子里乘凉的宁独跟胡然。

    “嘿,胖子!我要去关门,少爷不让关,原来是你要来啊!”胡然像是发现宝藏一样大声说着。

    “胖子,吃瓜。”

    “好嘞,我正口渴着。”胖子一屁股坐在宁独早就拿出来的板凳上,三两口吃掉了一个甜瓜,紧接着吃了第二个。

    “胡然啊,你去胡同口要五碗馄饨,不要辣,多加俩蛋花。”看出了胖子的饥饿,宁独说道。

    “好,我这就去。”胡然立刻起身跑了出去。

    “胖子,你先歇歇,等会再说。”宁独对着庞旧山说道。

    五碗漂着香油花、蛋花与香菜的馄饨,不一会就下了庞旧山的肚,幸好还有半张烙饼,他才算是暂时填饱。

    庞旧山打了个嗝,擦了擦嘴,笑道:“还是宁哥懂我啊,总算是舒服些了。”

    宁独看了一下满眼都是血丝的庞旧山,不忍说道:“要是不急,你先回去吧。”

    “有些话,思来想去,我还是想跟你说。不说出来,我有点憋得慌。”

    “那你说,慢些。”

    庞旧山看了一眼天真烂漫的胡然,说道:“宁哥,前天跟昨天的事,都是溢彩堂干的,我就不多说了。我想跟你说,溢彩堂彻底完了。你觉得溢彩堂到底完在哪呢”

    宁独想了片刻,摇了摇头。

    “虽说溢彩堂传了三代,但潘移石还算是有两下子的;潘云起这个人虽然没骨气,但也不是没脑子,他还算是能够撑得起溢彩堂。苦心经营的话,不一定能赚什么大钱,也不会赔的分文不剩。这爷俩都不赖,为何就把溢彩堂搭进去了呢因为潘云起有四个姨娘,还有一个亲娘。”

    庞旧山顿了顿,继续说道:“宁哥,你知道天都商人最大的开支是什么不是上税,而是打点关系。潘云起的四个姨娘,可不是代表着四个如花美眷,而是四个朝廷大员,加上潘云起去世的生母所代表的家族。整整五个朝廷大家族,溢彩堂每个月,最少也要支出五万两。这还不算上逢年过节或者是家族娶妻生子的支出。”

    “这也就是现在的有钱人有权人都愿意生女儿的原因,随便嫁给一个商贾就是一大堆银两。且不说什么朝廷,就算是日常巡逻的小兵卒,也都是张着血盆大口的狠角色,哪个不是家财万贯倘若他问你要钱,你敢说不给嘿!那就瞧好吧!半个坊的地痞流氓轮番来找你茬,你这生意根本就不用想做下去。小兵卒的手段都多的是,更不用想那些朝廷里的人物,那可都是狠角色中的狠角色。”

    “这五位朝廷大员,年年要、月月要、日日要,生生榨干了溢彩堂。溢彩堂早已经到了破产的地步,潘云起才不得不铤而走险,想要整垮我们煊赫门。”

    “看似辉煌的溢彩堂,天都人都觉得其最少有百万家财,其实现在抄家,抄不出五万两银子,外面还有无数债务,折了地产都未必还的上。溢彩堂,早就空的不能再空了!”

    “其实何止是溢彩堂,天都又有几家商铺能活得下去这样污浊恶臭的浑水中,又有几条活鱼呢”庞旧山有些悲怆地望着天空,陷入了很长时间的沉默。

    宁独认真听着,胡然也没有像以前那样插嘴,而是去倒了一壶茶。

    庞旧山看着宁独,压低了声音说道:“天下人都知道贪污**成风,却不知道到底到了什么程度。民无余财,挥刀向商。现在商也无财,该挥刀向谁”

    宁独静思了片刻,问道:“你要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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