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夜客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狂歌笑
洞观
一开始陈难萍还能够干扰宁独的洞观,现在彼此的元气都消散的差不多了,宁独在洞观方面的优势就显现了出来。
随心剑
三十道剑气蜂拥而出,宁独也迅速地上浮到了水面。
剑气破水而出
陈难萍向后长退,虽然速度不如随心剑,但仍可保持一段距离。沿途溅起的一连串的水珠悬浮在空中,随心剑毫无顾忌地将其击破,紧追不舍。然而,随心剑跟陈难萍的距离却越来越远。
粘在随心剑上的水珠,犹如百斤秤砣,严重削减了随心剑的速度。
突然间,陈难萍向着侧身一甩手,无数水滴拉长成bishou,刺向握拳袭来的宁独。
“震”
水滴bishou全部震碎
宁独强悍地闯到了陈难萍身旁,两人照面,手上皆凝聚了惊人的元气,立时对碰到了一起。
水面下被水包裹的火雀悄无声息地移动到了宁独的脚下,星点大小的火焰飞速膨胀,吞噬尽周边所有;冲上天的随心剑正在飞速下坠,犹如流星,速度越来越快
“少爷,你可真狼狈。”胡然抱着她刻了大半截的春风剑,暗中偷笑。
宁独低头瞧了瞧自己,笑道:“你抬头看一看天,等会你就跟我一样狼狈了。”
胡然抬头一看,雷鸣电闪突然横空。
“快跑啊,少爷,要下大雨了。”
宁独嘲笑着跑远的胡然,不顾湿漉漉的自身,慢悠悠地向着家中走去。
大雨倾盆。
换好了衣服的宁独跟胡然一人捧着一大碗的胡辣汤,吃的满头冒汗,津津有味。
“好大雨啊,好长的夏天啊”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一晴夏深
雨下的很急,模糊了人的视线。猫趴在屋檐下,圈成一团,哪怕老鼠从眼前溜过,也没了动的意思。莺莺燕燕的酒楼关上了窗户,将温存困在里面,隔绝了冷气袭扰。
风一放肆,扯下诸多树叶,在雨汇聚成的水面上打转。天都的雨不讲道理,又是毫无征兆地就落了下来。
胡然打了个冷颤,说道:“少爷啊,怎么大夏天的还会冷啊”
“大冬天也会热啊。”宁独抬头看天,理所当然地说道。
“少爷,你要衣服不”
“不了。”
“不要拉倒。”胡然回屋搜了搜,没搜到自己的衣服,倒是找了件少爷的薄衣披在肩上,抱着她还没刻好的剑坐在了屋檐下。
“你这把剑,什么时候刻完啊”宁独笑着问道,像是在逗小孩什么时候能长高。
胡然也不恼,慢条斯理地说道:“说是之前有个地主啊,自己不务农,天天问什么时候收获啊,天天去地里嫌农苗长的慢,终于有一天忍不住拔高了农苗,可惜啊,这地里的苗第二天就死了。”
宁独惊奇无比地回头看了一眼胡然,疑『惑』对方是从哪学来的嘲讽口气,转念一想觉得应该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了。
胡然也不搭理少爷,专心刻着手里的春风剑。或许是用刻刀的时间长了,她也慢慢熟悉了,握刀的手越来越稳,最轻微的转动都能够很好的施展出来,几乎不会再出现什么错误了,想必第一把春风剑很快就可以刻出来了。
“嗯”
宁独猛地转回了头,看着胡然皱起了眉头。
“她什么时候进入行难境了”专心刻春风剑的胡然没有察觉到少爷的目光,也回答不了少爷心中的疑问。
在宁独的眼里,胡然就像是一棵树,在滂沱大雨里蓬勃生长。好似这个世间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阻止她的生长,她势必要长到天际才行。
“真是惊人的生命力!”
想起青梨园扁士寒遇到胡然时的态度,又想到废器里吴越老先生的反应,宁独不由自主地笑了笑,继而他又望天沉默。
“胡然啊,你一定会有选择命运的权力。我也一定会有。”
扁士寒是好人,吴越也是好人,可这世间不尽是好人,总有一天会碰上恶人,也总会有无法按照自己心意而做出的选择。
也或许,某些人有点杞人忧天了。
凝望了落雨的夜空很长一段时间,宁独取出了从废器带回来的春风剑。吴越老先生为宁独刻了十把春风剑,仅仅够宁独连续不断地驱使十天而已。
然而,不用说是吴越老先生亲手打造的春风剑,就是市面上最普通的春风剑,也得八十万两白银才能拿下来,品质还不能保证。宁独练上十天的剑,就耗费八百万两修行者修行的成本,可谓高的离谱,非大世家大宗门不可撑起。
宁独端详着手里的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他要用最短的时间最小的消耗练成最有威力的一剑,否则春风剑就毫无价值。
“商教习在登楼上的那一剑——”
鱼龙街的登楼,叶红袖的剑,商冲古的剑……全部浮现在了宁独的脑海里。
嗡!
春风剑破雨冲天,刺入到了夜幕之中。
御龙院星图下的监察官昏昏欲睡,根本没法观察到庞大星图上一个小点的亮光,就算有人观察到也懒得动笔去记。那点元气的小波动不会产生什么大影响,调查起来却是件头疼的事。
轰!
雨滴突然在空中凝滞,继而像是被拍飞一样,向着四周狂涌而去。
咔!
飓风袭来,胡然被吓到,手中的刻刀突然一用力,刻断了手里即将要完成的春风剑,她有些惊恐且恼怒地向前望去。站在前方的宁独回过头,被泥巴糊满了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少爷,你好像个鬼啊!”胡然的恼怒全部消散,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整个院子被掀起了厚厚的一层泥,糊满了小院的四周,若不是宁独挡在胡然前面,胡然也就糊了一脸泥巴。
被冲击干净的空间再次被雨填满,泥水也迅速地聚拢回小院的坑中,最中心最深地方的那一节焦黑的木头,很快就被雨水淹没。
春风剑只用了一次就废了。
看着胡然大笑的样子,宁独将手里的泥一把抹在了胡然脸上,哈哈大笑了起来。
……
昨夜一场大雨,一上午的时间就蒸发了干净,午后的烈日以高高在上的姿态俯瞰着暴『露』出来的万物。
楼外的蝉已经不知疲倦地鸣了十二天。
宁独合上了手中的书,向着窗外望去,看看葱郁的树顶,伸了伸懒腰。
“苦神焰,铁山踞,雷瞬,这三种人炁武诀都算是看会了。明天,应该就是万国朝了。”
在忘归阁待了十二天,关于万国朝的事宁独还没时间去打听,对于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盛事都没个大致的概念。想必细心的司马峨早就安排好了这一切,为了不干扰宁独的修行才没有说明。
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元气,宁独觉得自己还是太弱了些。
“倘若能够达到行难上境,就有足够的元气来实现另外几个招式了。以现在的状态来看,最少也得一个月才有可能突破到上境。”
想起陈难萍对元气精准的掌控,宁独知道自己想要再在这方面增进需要更多的时间,现在绝对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连续交手了这么多天,每次都是无声的搏杀,彼此都是毫不留情,使得两人的战斗技巧都得到了飞速的提升。司马峨的安排,还是非常有道理的。
“倘若再遇到断楚,能赢吗”
从未跟断楚交过手,宁独也从不会有怯懦之心,但他却无比清楚,即便是以他现在的力量,赢断楚的机会也不到一成。
正在宁独思索间,有人登上了忘归阁的四层。
宁独感知到了一股气锁定在了自己身上,便回头望去。
“听说宁师弟在忘归阁苦修多日,必定大有长进,不知是否有兴趣切磋切磋。”
宁独和煦地一笑,说道:“请石枕溪师兄不吝赐教。”
第一百三十二章 前夕
夏观烦闷了一整个夏天,凝在眉间始终不散的恼怒让脸上的皱纹明显更深,越是临近退休事情反而越多越让人心烦。
悄无声息地在“星图室”走了一圈,夏观面『色』阴沉,一言不发。逐个反应过来的监察官们立刻正襟危坐,时不时地向着身后瞥一眼,提心吊胆地等待着一场狂风暴雨。
哒,哒,哒。
夏观迈着八字步,走出了“星图室”,留下刚刚追上来的监察长在原地额头冒冷汗。
一个一个部门走过,夏观的一言不发使得整个御龙院都安静无比,每个人都在等待着暴风雨。
夏观在大堂正襟危坐,凝视着前方。
“为什么这些人就是屡教不改非得杀几个人才能让他们记住上次都已经如此警告了,这才几天,就转眼忘了个干净”
“在星图做手脚的一百个名单,只看了十个名字”夏观自以为这个小计谋用的恰到好处,能够震慑住所有御龙院的人,让其始终觉得自己可能就是被发现的十个人之一,每日都处在提心吊胆之中。最近一段时间确实没人敢在星图上做手脚了,但又有多少人恪尽职守,又有多少人尸位素餐
“有多少人知道万国朝要来了有多少知道什么是万国朝又有多少人真的明白这次万国朝的『性』质”
夏观越想越怒,面『色』却愈发平和,让人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大人。”侍从端上了一杯茶,谨慎小心地看了夏观一眼。
夏观没有回应,就是这般坐着。
时间流逝的并不快,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他们的上司坐在大堂里一言不发。上次的恐惧再次袭上了众人的心头,人们甚至都不敢再窃窃私语。
愤怒到了极点,夏观又克制着让自己慢慢冷静下来。
“除了这些人,御龙院还能用哪些人能进御龙院的都是修行者中的精英,说出去谁信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夏观向来不喜欢忧国忧民,他认为每个人做好自己的本分,天下自然无忧,可现在他却有了深深的忧思。
长思到了深夜,夏观叹了一口气,目光落在了自己的手上。
星图之下
东城,书声白袍,蓬勃朝气。一行华锦,在学府间行进。
西城,百市街井,熙熙攘攘。绮丽神秘,于『乱』声中静坐。
南城,花灯流转,摩肩接踵。端庄高贵,立于高楼远眺天都。
北城,车马川流,人声鼎沸。彪悍铁骑,从城门下穿过。
“大真,古兰,南国,突烈。”
夏观缓缓地闭上了眼。
御龙院,勉强能御大明的龙,能御得住四海的龙吗
计相院忙成了一团。
最近几天里天都涌进了近万的修行者,其中半数都为他国的修行者。计相院需要对每个人做好记录,实属繁杂且又浩大的工程。各『色』人员的登记、核对、监察,每一个名字都需要一套完整的流程,需要成百上千的人合作,又不能有丝毫的纰漏,一旦出错工作量又将成倍地增加,可想而知每个人都忙成了什么样子。
“东锦宫,御林军,十三教,四大学府,还有其他各大门派受邀参加万国朝的人员都核对清楚了吗我要每一个都必须登记在册,有名可查”
“跟御龙院、东锦宫、御林军专门对接的人安排好了吗必须都是精明强干的人,绝对不能出半点纰漏”
“各国人员的登记做的怎么样了我不想听到查无此人之类的话明明是半个月前就应该做好的事,平日里都在干什么”
“”
祖冰衡拍碎了三张桌子,将每一个下属都骂的狗血淋头。然而他深知,就算把计相院的每个人都『逼』疯,接下来的时间里也必定会纰漏百出。
在万国朝期间有十几个不了了之的命案实在是再正常不过,这是谁都无法避免的事情。能够不出大『乱』子,那就算是成功的了。
祖冰衡审视着厚厚一摞名单,一个一个名字看过去,面上『露』出了担忧。
“来的这些人,且不说老家伙,小家伙也都不是些善类。四大学府派出来的几个人,怕是应对不来,弄不好要惨淡收场。四大学府一年不如一年也就罢了,军中、十三教又在想些什么,为什么一个人都不肯派出来哪怕是东锦宫派几个人撑场子也好”
祖冰衡有些疲惫地捏了捏眉心,将这一页的名单翻了过去。比起这件小事,还有更多的事情需要他去『操』心。
东城的丹凤门上,林立的旗子猎猎作响,蒋武疴独自一人俯瞰着天都。
灯火璀璨,renliu如织,远处的建筑被灯火镂刻出连绵的黑影,跟夜『色』融到了一起,让天都看起来好像没了边际。
天都里有多少修行者
天都里有多少别有用心的人
御林军有多少
各处的角楼是否能够真正掌控其辐『射』的范围
蒋武疴在心里核对着每一件事情的安排,想象着突发事件的解决方式。即便是五境的强者,也能够在一刻时间之内将其制服。
目光突然凝聚在一条幽暗的巷子,蒋武疴脚一动,一颗石子便飞了出去,那名在巷子里动手的三境立即倒地不起。
“不管你来自何处,有着什么样的背景,只要你胆敢在天都触犯大明律,就不可能过御林军这一关”
熙攘的天都里,无数人忙的焦头烂额,东锦宫却格外清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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