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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长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一剑知
琉璃上前,将文德身上的厚挂系紧,“若是长公主问起......该如何答?” 关於长公主那边,她谨慎地问了文德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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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花房,虽说并没有做什麽,可琉璃觉得长公主听了,怕是会在意。
更不用提,皇上因为昨夜,这会儿还病了。
“照实说。” 文德想都没想,咳了几声,就往大殿而去。
大殿之上,文德高座中央,双眼扫过众臣。她敏感地察觉,今日的大殿,似乎是弥漫着一股较往日不寻常的氛围。
明明没什麽大事要议,可一竿子人等,却是全都到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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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德虽是心中有异,但没说破,简单议完要事後,正欲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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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臣有奏。” 说话的,是尹思衍。
“准奏” 文德几乎都已起身,被声一挡,又重新坐了下来。
尹思衍呈上奏章,走到中央,拱手说道,“臣想提请皇上,准议长公主的婚事。” 他的话,一字一句说得铿锵有力,底气十足。
是有备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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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德皱眉,取过奏章,同时瞄了一眼文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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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侍郎,您何故这般关心,我独孤氏宗亲的自家之事?” 文礼接过文德的眼神,朗声问道尹思衍。
“臣不敢,” 尹思衍侧过身,对着文礼说道,“臣身为礼部大臣,此为臣的职责所在,还望敬王能够明白。”
“且,” 尹思衍又把身子朝向高坐的文德,“长公主是我大魏公主,她的婚事,应是国事,并非皇上的家事。”
文德很快把奏章扫了一遍,上面写的,基本上就跟尹思衍说的,差不了多少。
“皇上,长公主年已三十有六,早已是当婚之年。” 大殿之中,只有尹思衍一人的声音,
“当年先皇在位之时,立下的二十年大限已至,长公主的婚事,若是迟迟不议,对大魏的臣民百姓,怕是无法交代的过去。”
尹思衍的话,姜太师听在耳里,他忍不住抬头,斜了一眼自己对面站着的,丞相尹国公。
皇室宗亲的婚约,从来都是皇上自己主动提及,像这样反过来,由臣子开口要求,大魏三百多年来,还从来就没有过这样的事情。
丞相尹国公,想都没想过自家的同族後辈,竟会在朝堂之上,向皇上议及此事。他的神情,已然大变,待尹思衍说完後,立刻出声,
“尹侍郎,如你所言,长公主的婚事,的确不能全算是皇上自己的家事,可却也不是一件,可以像这样当着众人的面,拿来公议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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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依臣看,这件事还是私下再议吧。” 他说完,躬身向文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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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德点头,“就依丞相说的,” 她咳着声,双颊因为高热而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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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改日再议。” 抓了朝臣沉默的当口,文德再次起身。
岂料,司事“退朝”二字尚未出口,站在尹思衍身旁的几个大臣,一时之间全都窜了出来,
“皇上,臣以为,长公主的婚事,不可再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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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臣也如此以为。”
“臣认为尹侍郎所言,确实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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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长公主议婚之事,朝臣间,同道之声,此起彼落。这一回,文德没打算再坐回去,她的右手扶着桌案,撑着身子,凝神思酌。
尹国公和姜太师,是一路看着文德长大的,她此时的神情,两位老人家是再明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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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从很小的时候,便立於这朝堂之上,无论是太子之时,还是万人之上的皇帝,她都尽量不用过於武断或是强硬的态度,面对众臣。
但这不代表,文德不会动怒。
也许是因为皇上平时的温和,这些年轻的臣子,对皇上是如何的心思深沉,如何的手段果决,还未能有更深一层的体会。
尹思衍现在说的,就是会触犯龙颜的忌讳。
更何况,皇后已是姓尹,长公主的婚事,即便要提,也不该再由尹氏来提。
文德听着,还是沉着。她吸了一口气,看向尹思衍,还有周遭与他结党的一夥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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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说了,改日再议。” 文德的眼神居高临下,盯着尹思衍,凛然说道。
可尹思衍,还是拱手,没有退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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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衍!” 见尹思衍如此,尹国公怒了,大吼一声。
“尹侍郎,” 说话的是御史大夫,姜玗祥,“下个月便是皇上的生辰,礼部手头上的事情,可说是多乱如麻,您该想的,应该不只有长公主议婚,这一件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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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部尚书,上官田一听,也立即出声,“尹侍郎,当务之急是筹办好皇上的生辰大典,至於长公主的婚事,可以先缓一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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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觉得,此事,还是应该听皇上的。” 姜玗祥站了出来,拱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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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御史说的有理,长公主的婚事,一切听皇上的。” 尹国公跟着说道。
听到这里,尹思衍心里,扬起了微笑,一切皆在他的意料之中。今日他之所以主动说到此事,并不是希望皇上会接纳自己的意见,而单纯是想把长公主的婚事,当着众臣的面,摆到了台面之上。
如此一来,长公主势必得要议婚,只是时日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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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如此。”
情势这般的演变,文德怎会不知,她说完,连看都没看尹思衍,拂袖而去。
看着文德的背影,尹国公一张老脸,都有些发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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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大怒。
丞相的脸色,姜太师撇过眼,微微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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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 下了朝,姜玗祥走在他父亲的身旁,搀扶着他,“今日之事,您怎麽看?”
他问的,当然是方才尹思衍所道请,独孤安康的婚事。
“能怎麽看,皇上的神情,你也瞧见了,” 姜太师叹了口气,无奈说,“有子孙如此,丞相这几日,怕是过不了安生日子了。”
“儿子不明白,尹侍郎怎会突然如此,还不惜得罪皇上。”
在姜玗祥看来,尹氏显赫,尹思衍单凭他姓的是尹,便不需要对安康的婚事,这样积极。
姜太师转头,面露轻视,“这个问题,你问你自己便知,” 提及往事,他年迈的身子,还是忍不住动了肝火,
“我姜氏的满门荣华,当年差点葬送在你的手里。”
姜启堂还记得,自己当时是怎麽跪在先皇面前,请求他念着玗祥对独孤安康的一片深情,不要过於追究姜家的这条不敬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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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丞相此刻的心情,为父完全可以体会。” 姜启堂看着远方,丞相尹国公正赶着前往皇上正殿的身影,不禁叹道。
遭到父亲的训斥,姜玗祥不好意思的笑笑,不敢再多说话,见了姜家马车,二话不说,便把父亲扶了上去。
“记住,这一回,我们姜家是万万不可再掺活进了去。” 上车前,姜太师转过头,对姜玗祥叮咛道。
姜玗祥笑着应诺,也上了车。
在姜家的马车旁停着的,是尹家的马车,尹思衍坐在其上,还是维持他一如既往,有礼的微笑。
他的心思细腻,堪比皇后,向来不会莽撞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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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之事,只是议婚之始,要达成目的,关键的作法,还在後头。就像盈春阁的一首小曲,唯有那画龙点睛的一个身段子,才是曲中会真正令人为之惊叹的,妙处所在。
“回府後,派人去通传太子一声,” 尹思衍对此事的态度,似乎已是十拿九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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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一切,都按着计划在进行。”对着车上的家仆,他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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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长歌 第79章
回到正殿,文德坐在床缘,让柳远为她诊脉。文礼站在一旁,他陪着文德一路走回,脸上也是忧神之色。
“柳太医,” 文德看着柳远花白的头发,突然道。
柳远抬眼,凝神微思,“皇上,对着臣,您有什麽话,都可以直说。” 他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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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上的动静,早传了开,现下整个宫中,人人都知长公主独孤安康,兴许是要议婚了。
他既知文德与安康的私情,又是太医,当然能理解文德的心里,此刻怕是难已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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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明白,” 文德叹了口气,“朕好不容易才除了北耳弥,这场胜仗,得来不易,为何朝中就不能让朕,过上几年安宁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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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几年,边患尚存时,还不见他们这般闹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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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德会抱怨,很是少见。
柳远一边听,一边诊脉,先是没说话,而後离了手,才对她拱手道,
“皇上,正是因为如今是盛世,天下太平,人心如此,逮着了这个空档,便会争权夺利,”
“池子里的水,越多,则越有人抢着喝。若是池子没了水,又有什麽好抢的呢?”
柳远弯着腰,用他一如年轻时沉稳的语调,向文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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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礼点头,“太医这话,说的是理。” 他上前扶着柳远,想让他坐下。
文德思着他说的话,还想与柳远说几句,却不想宫女来报,说是丞相尹国公,正在殿外候着。
柳远露出和蔼的微笑,起身向文德拱手,“皇上,丞相大人,是辛苦了。” 他替尹国公讲了这句话後,没再多说,便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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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德听出太医的意思,虽是咳着,还是立刻让人把尹国公传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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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尹氏家门,还有为了他的女儿,尹国公,这位两朝的丞相,步履蹒跚地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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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官宦一生,从不结党结派,甚至未曾替自家人等谋取任何私利,为的就是能够全身而退,保尹家的永世太平。
尹国公的行事,文德是明白的,可今日......有些话还是要和他老人家提个一声。
尹国公进殿後,立即跪下,“皇上,今日在朝堂上,思衍所言......” 话没说完,文德就举手,制止了他。
“丞相请起,不要跪着。” 她让文礼,扶着丞相坐下。
尹国公抬头,察觉到文德的身子,似有微恙,“皇上,您怎麽......” 她看见文德床边的小桌上,还放着热好的汤药。
“无碍” 文德把汤药取过,喝了一口,又放了下来,“丞相,朕不会因为今日之事,为难皇后,或是尹氏的其他宗族。” 她直接和尹国公说道。
“可是,” 文德的话锋一转,“尹思衍......”
她看着尹国公,顿了一顿,“他若是再如此这般,於朝中四处结党,甚至像今日一样,反过来,威胁朕,”
“那,即便是有皇后的情分,还有丞相您的情分,朕也不会再宽恕他。”
听到这里,尹国公不敢再坐,又跪了下来,“臣回去定会严加管教,不让尹家之後,再增添皇上烦忧。”
感念皇上的宽宏大度,尹国公听清楚了她话中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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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还有下回,到时,就不是这样轻易,一句话便可以解决了......
“丞相您先回,朕有些乏了。” 文德话说完,没想再说,示意尹国公退下。
文礼把尹国公送出去後,回到文德的房内。
“上回说的,臣弟已经着手去办,” 文礼近在文德的身旁,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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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德看着他,想知道办得如何。
“虽还没到那方回信,但据手下所回,进行的很是顺利,应可放心。” 文礼将到的信函,递给文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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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德很快看过,还给了他。
“恩” 她沉思着,“今日之事,不论结果如何,尹思衍这个人,都必须要尽快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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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查查,他平日都和什麽人结在一起,朕要一网打尽。” 想到尹思衍在朝堂上的踰越之举,文德的眼中,是没想掩饰的怒意。。
文德交代的,是文礼最为擅长的差事,他拱手应诺。
“皇上,长公主在殿外。” 琉璃的声音,从房门外传来,打断二人的谈话。
姑母会来,文礼觉得,准是因为尹思衍。
“皇姊放心,臣弟定会把交代之事,办的妥当。” 他对文德笑了笑,随即走出房去。
安康没等通传,文礼的脚还没踏出房门,她人就已经走了进来。
“见过姑母” 文礼简单行过礼,没有停留,安康也只微看了文礼一眼,轻点了头,与他擦身而过。
“身子怎麽热成这样?” 这是文礼出房後,听见安康说的第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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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浅浅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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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这样大的事情,第一句话,还是先问到皇姊的身子吗......?文礼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专心想着该如何完成文德所托付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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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康一早就从沉香那儿,知道了文德为何受寒,只是她没想到,文德竟是病的这样重。
“琉璃,去倒一壶热水来。” 她对着门外喊道。
琉璃手脚俐落,不一会儿就端上了。
“早喝过药,歇一下便成。” 文德看着热水,对安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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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康看她烧成了这样,却还是使性子,“文德,本宫告诉你,你这病最好是赶快好全了,”
一夜躲雨,安康话说的酸,
“你若是再因为别人,病成这样,本宫......” 她话咬着,说不出口。
文德抬头,听出她是在意,“明白了。” 站起身,安静喝着桌上的热水。
“议婚之事,听说了吗?” 边喝,文德开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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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侍郎闹成这样,何须问,怕是整个大凉都听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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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尹思衍,安康的目光,极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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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禾昌在位之时,说到她的婚事,安康也是这般的神情。
“本宫老了,真是难为他还如此积极,为本宫打算。” 安康轻声,替文德又倒满了一杯。
老了......文德回过头,走上前,仔细盯着她。
安康低头,闪身往後一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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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德,本宫真的是老了,禁不得你这样细看。” 她伸手,轻推开文德。
说是三十有六,但那是尹思衍碍於礼部的规矩,没敢将长公主的年岁,公然摊在朝堂之上。
文德将安康拉过,认真凝视着她。
“本宫早已不是当年,那般的容貌” 安康别过脸,不愿文德这样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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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说,这些人如今汲汲营营,说着本宫的婚事,为的也是独孤氏,不是本宫。”
这些话,文德似乎没在听,她扶着安康的脸,让她看向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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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康,朕不会让你与别人成婚的。” 文德的眼神,温款缱绻。
安康见她这样深情,笑了一声,“不用你说,本宫自己也不会嫁。” 她轻踮起身,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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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的公议,再闹腾,也都不是头一回。安康心里,一点也不在意。
应该说,她也就没在意过。
当年的她,是女子一生中,最为花开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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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当时,安康都能凭着一己之力,挡去那些她所不愿委身的婚约。
何况时至今日,她已心有所属。
相较起来,此时此刻,文德发着高热的身子,还更能牵动安康的心。
“先睡下吧” 见文德终於喝完一整壶的热水,她说道,又向门外的琉璃多要了一床的被。
“陪朕睡” 文德被她扶上了床,仗着病势,开口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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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康坐在床缘,替文德盖上两层的被子,“你病成这样,又不是为了本宫,本宫为何要陪你睡?” 她温柔地向文德表达自己的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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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德没说话,只是看着眼前的她。
不是皇帝,也不是太子,是文德不知从何时起,就是用这个眼神,看着安康。
这双眼睛,深邃柔情,安康拒绝不了。
她起身,背对着文德,解下了自己的朝服。
一层层褪去,直至最後的一件丝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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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动作,都很轻柔,上床前,安康勾起自己耳边的长发,略为整理了自己。
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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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德无语,将她牵上了自己的床。
“睡吧” 躺在她的身旁,安康轻声说道。
这是她第一次,睡在文德的床上。她盖着被,搂住了文德。
躺在安康的怀中,文德的全身,霎时间,都发着异於寻常的高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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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初次亲近,可文德的心,几乎快从口中跳了出来,好不容易才又咽了回去。
她的身体,渴望着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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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康,朕要你。”
文德取过床边的青莲石,交到安康的手中。安康一惊,猛然坐起,凝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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