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你的鞋掉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三杯两盏
身边的绿竹偷偷笑出声,安王府里曾嚣张一时的柳榕如今都被王妃拾得服服帖帖的,更别说这个段位过低的楚妃。
连自家的几个姐妹都斗不过,还来招惹王妃,活该。
遭到乾陵悦的蔑视嘲笑也就罢了,如今连她旁边的小丫鬟都敢嘲讽自己,楚妃面子上挂不住,抬手就是一巴掌过去,乾陵悦眼疾手快地擒住她的手腕,绿竹早就闪身躲在她身后。
“楚妃,您可是大家闺秀,怎么能动手动脚的呢?”她用尽全力捏着她的手腕,手背青筋暴露,生怕轻一点让对面占了便宜。
养尊处优的楚妃何时遭受如此无礼,瞪着眼想抽回自己的手,却无法动弹,气得她大喊,“安王妃,这里可是南王府,你不要太放肆了。”
“本宫是安王妃,南王的贵客,劝你不要太放肆。”摆身份谁不会,且不说项天礼会否为她出头,但就项天义这一关,这楚妃就过不去,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不好,竟然想着和她针锋相对。
安王、南王,这两人没一个楚妃能得罪,她含恨咽下这口气,咬牙道歉,“是我失礼了。”
懒得纠正她的自我称呼,达到目的的乾陵悦放开手,与她错身离开时道,“本宫应邀而来,小住三日,还望楚妃有什么不满都咬牙忍着。”
“……”
没有得到回应,她毫不在意,带着绿竹阔步离开。
走出一段距离后,绿竹才小声道,“听说楚妃背后是楚大将军,她会不会怀恨在心啊。”
乾陵悦当头一棒,扭头问,“大将军?”
一般大将军都有权有势,备受器重,楚妃这样的人才都能做南王妃,想必楚将军影响还不错,万一她告状,随后楚将军对项天礼怀恨在心……
“王爷还会怕一个大将军吗?”她清清嗓子,为自己壮胆。
毕竟人家都欺负到头上来了,不回不合适。
绿竹为她马首是瞻,既然她这么说了,她也就不再担心,煞有其事地点头。
前脚才解决完多事的楚妃,后脚便看到等在门口的旖妃,她一个脑袋两个大,甚至没有请她进屋,只在门口问道,“旖妃,你来有事吗?”
她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无意中打破了什么平衡,导致蠢蠢欲动的大家借着这个机会活动起来,而她很不幸就是那个纽带。
“没什么大事,只是听说楚妃与您发生了争执,过来看看。”旖妃笑得端庄,一派大气,却透着装模作样,没有香妃的浑然天真。
不过消息很灵通,她甚至怀疑旖妃在她身上装了窃听器。
“不是大争执,一点误会罢了。”乾陵悦无意多交流,简单回答后便要下逐客令,“天色已晚,您……”
“难道安王妃不好奇香妃如此针对您的理由吗?”旖妃抢先开口,打断她的话,眼光熠熠,透着一定要得到回答的坚定。
乾陵悦歪着头与她对视,良久轻笑,“好奇如何,不好奇又如何;你们的争斗我一点都不感兴趣,我不过是个过客,不必把我当成改变一切的契机。”
“安王妃,您总是低估自己。”对面的人绽开一个高深莫测的笑,“您不仅是契机,也是关键所在,可惜香妃太傻,把您当敌人,这不就便宜我了吗?”
王妃,你的鞋掉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 此王爷非彼王爷
乾陵悦眉头直皱,旖妃这话说得她好像是某种可利用的工具,而她并不喜欢这种形容,也没心情参与她们无聊的争宠游戏,“在我这里心思毫无用处。”
“难道安王妃甘心香妃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您的权威吗?”旖妃眼中盛着疑惑,这些日子香妃的针对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生气。
更何况安王妃看上去是个高风亮节不肯受委屈的人,怎么会忍下来。
和她说不通,乾陵悦只能用她能理解的语言回问,“我帮你,我有什么好处?”
“让香妃吃瘪,难道不是好处吗?”她不解。
“她吃瘪与否,关我何事。”乾陵悦几乎笑出声,“我是安王妃,你们南王府的事,我还不想管。”
见她不肯和自己合作,旖妃误以为是给的回报不够,思考片刻,再度开口,“若是您能助我登上王妃的位置,日后必然少不得与您的相互扶持。”
“扶持什么?”她无语。
“虽然说起来不算什么,但家父也是朝廷重臣……”
她还没说完,乾陵悦连忙抬手打断她,摇摇头,“我现在很知足,王爷宠我,南王护我,无需更多。”
油盐不进最是愁人,旖妃找不到突破点只能干着急,眼神闪了闪,“王妃难道就无所求吗?”
无所求?她眨眨眼睛想了想,倒也不是无所求,对上她的视线坦然回答,“有所求,但不是你能帮忙的。”
“王妃不说,怎么知道我不能帮忙呢?”只要她有所求,她们就有合作的可能,她在南王府蛰伏这么久,低声下气,为的就是有这么一个机会。
眼下香妃认定安王妃与王爷纠缠不清,她只要利用好,足以推翻香妃。
只要香妃下台,其他的事,她自然有手段搞定。
虽说这个计划不一定需要乾陵悦参与,但若是她同意,必然会大大减少难度。
若她不参与,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相信我,就算我说了,你也帮不上。”乾陵悦抿唇礼貌笑笑,不是她自大,让项天礼休了她这种事,旖妃就是吃了一百个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当着项天礼的面提。
见她态度笃定,对面的人也不会如此不识趣,停顿片刻后讪笑着,“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你了。”
“没事。”终于摆脱这个固执的人,乾陵悦也长舒一口气,在她转身离开的时候又道,“旖妃不用担心我和其他人提起这场谈话。”
她说不惹麻烦就是绝对的不惹麻烦,任何人与她的交流都会被她尘封。
“多谢安王妃。”旖妃高深莫测地勾起嘴角。
房间内归于平静,绿竹为她沏了茶,嘟囔着,“这旖妃也太急功近利了,竟然随意和一个外人商量这等大事。”
听着她的嘀咕,乾陵悦跟着摇摇头,讨论八卦似的,“对啊,太没有警惕心了。”
“我看她不像没有警惕心的样子,王妃您可要小心,这种人阴招多着呢。”绿竹撅噘嘴,似乎想到了谁。
不用问都知道她在内涵谁,她无奈地笑了下,对柳榕她并没有深仇大恨,只是不满她对前身的诸多欺凌。
好在项天礼很快站在她这边,不吹灰之力——或许吧。
自从开始和项天礼纠纠缠缠之后,她就没有闲工夫理会柳榕了,更何况司空长婵好像看得挺紧,她一门心思都在司空长婵身上,无暇顾及她。
“王妃,您说长婵妃为何不针对您?”都聊到这里了,绿竹索性发问。
南王府里除了乾陵悦,唯一能让项天礼高看一眼的就是司空长婵,哪怕来的当天惊艳众人,过后也安安分分。
至少没有作妖到她跟前,甚至还时不时地帮她一把,打个掩护,总的来说,乾陵悦还是十分欣赏她的。
毕竟当初她对她的偏见也不少,她没有蓄意报复已经很大气了。
绿竹跟了乾陵悦这么久,她一挑眉她都能猜到她的想法,此刻她没有回答,眼里却有丝丝亮光,不可置信,“王妃,她可是您的情敌,您不会真的以为王府里有真姐妹吧。”
“你和我难道不是姐妹吗?”乾陵悦斜眼看她,不太在意地问了一句。
“不是。”得到她斩钉截铁的回答。
她立刻放下手中茶盏,严肃地看过去,“是谁派你来的?”
无心与她打闹的绿竹叹口气,不顾主仆礼仪坐在她身边,“王妃,我是您的丫鬟,怎么能和您姐妹长短,长婵妃不一样,她可是正儿八经的侧妃,您之前不还是挺讨厌她的吗?”
“人是会变的。”虽然现在也谈不上彻底放下警惕,不过这个人有大是大非观,还可以做个塑料姐妹。
劝不动她,小丫鬟气鼓鼓地,“我为您考虑,您却思考不放在心上,以后也不要问我了。”
从来就没习惯主仆那一套的乾陵悦更愿意她这么和自己说话,笑嘻嘻地不当回事,漫不经心地哄着她,“我也不傻,放心吧。”
绿竹扭头,闷闷地给她添了茶。
事实上,作为常年混迹在安王府的丫鬟,又伺候王妃左右,绿竹的话存在一定道理,比如现在。
大清早,不过卯时,乾陵悦正安稳睡着,外头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她半梦半醒间叫了绿竹一声,“去看看怎么了。”
绿竹披了衣服打开门,却见外头站着一个侍卫,看样子随侍在南王身边,“何事?”
侍卫言简意赅,“王爷请安王妃去一趟。”
“这个点?”小丫鬟看了眼还未泛白的天色,直觉他在传假令。
“是。”侍卫一板一眼,不见丝毫心虚。
这坦荡让绿竹一时拿不定主意。
万一消息是真的,王妃却没去,岂不是藐视南王?
她一动不动,权衡着真假,侍卫也岿然不动,等着她的回答。
直到乾陵悦被灌进来的风凉醒,起身高声问,“怎么了?”
“这侍卫说南王请您过去。”
迷迷糊糊听到这话,乾陵悦第一句便是询问,“什么时辰了?”
“卯时。”
“这个点?”凌晨五点,这又不是上朝,她想都不想,摆摆手,“不去,让侍卫回去吧。”
绿竹看向侍卫,理直气壮起来,“您听到了。”
侍卫欲言又止,探头看了眼她身后的乾陵悦,被绿竹踮脚挡住,“安王妃的卧榻,岂是你能窥视的?”
他立刻垂头,有些委屈似的,“王爷的确差小的来请安王妃。”
“不去。”乾陵悦又在里头喊了一声。
这不知道是哪个妃,竟然想用这么低级的手段,难道她是傻子吗?这个点,项天义怕还是刚醒,睡梦迷蒙中找她能有什么事。
倒是其他下人看到这个点她在南王爷房中,怕又是要说三道四。
她实在累了。
侍卫只好灰溜溜地离开,穿过小道,中途拐个弯,偏离去南王房间的路线,一直到某个偏僻角落才停下。
“王爷,她不肯来。”侍卫拱手朝黑暗中一隅回禀。
背着的手缓缓握紧,那人转过头来,不是项天礼又是谁,只见他此刻面上乌云密布,沉着脸,“不肯来?”
“是。”侍卫说着又小声嘀咕道,“且绿竹并未认出属下。”
“看来易容术不错。”项天礼压根没理会他话里的委屈,点点头想着给那位易容大师多赏点,重点回到乾陵悦身上,“她真的不来?理由是什么?”
“就是两个字,‘不去’。”项畏难受地陈述,一想到绿竹就在他跟前,他都无法触摸,这可比王爷遭受的挫折更大,思及此,他又追加道,“您若是想见她,大大方方就是。”
项天礼瞥他一眼,没有回答。
那人本来就埋怨他干预她的生活,如今她在南王府小住三日,他都追着过来查看,必然会令她不悦。
本打算偷偷摸摸见到她后再好好解释,这下人影都没见到,窝了一肚子的火。
“王爷,该上朝了,南王已经要出发了。”项畏低声提醒。
“哼。”他一甩朝服,转身离去。
少焉,乾陵悦的房顶飞快闪过去两个人影,其中一个在窗户边停了须臾。
而梦里的人毫不知情。
一觉睡到大天亮,无人搅扰,乾陵悦抱着被子望着帐顶呆了会儿,才转头问绿竹,“什么时辰了。”
“巳时一刻。”绿竹打来温水,放在床前。
她伸手洗了,尔后才道,“早上有人来过吗?”
“是,不过被您赶走了。”
后知后觉的人这才回过神那并非梦境,一边穿衣服一边道,“也不知道哪个妃子这么蠢呢,连这样的陷害都想得出来。”
绿竹也跟着笑,“我看那侍卫都不面熟。”
“算了,明天就可以回去了。”她这么说着时想到了项天礼,漫不经心地问,“王爷那儿没有消息过来吗?”
“南王一早上朝去了,没有……哦,您问的是安王。”她回过神,中途换了方向,“您在这里做客呢,王爷三番五次来询问算什么事。”
她说的也有道理。
但和她对他的了解有出入。
那人就算她出门买个胭脂都恨不能派一个小队跟着,即便再信任南王,也不该一声不吭。
王妃,你的鞋掉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 风评被害
她有那么一丝丝的生气和被忽视的委屈。
这点微弱的小情绪很快便划过去。
没有人搅扰的清晨十分宁静,乾陵悦守着自己的二亩三分地,喝喝茶,调调配方,累了就在房间里四处转转,也还算自得其乐。
由于项天义早朝未归,府内便各自用膳,她看着送过来的三菜一汤,却只有一副碗筷,微皱着眉,“怎么回事?”
“请问何处不妥?”随侍一旁的王府丫鬟毕恭毕敬地发问。
“为何只有一副碗筷?”她也没有责备的意思,若是忘了,再添一副便是。
那丫鬟满面疑惑,只有她一人为何需要两副碗筷,莫非和人有约?身为下人也不敢多问,乖顺应了,又给她添置一副碗筷。
“你下去吧,不必在此随侍了。”摆好碗筷的乾陵悦一抬头看到她还在这儿,无奈吩咐,这午饭点,丫鬟错过了岂不是没得吃。
她毕竟是安王妃,丫鬟只好退下。
等丫鬟走了,她才招呼绿竹,“一起吃。”
“是。”她们早就习惯同桌共膳,绿竹也没觉得哪里不对,自觉地在她旁边坐下。
吃了半晌,绿竹忽然顿住吃饭的动作,瞄了乾陵悦一眼,在她疑惑的视线里迟钝问道,“刚才那个姐姐不会以为您还约了别人吧。”
“怎么会,难道她看不到这里是我们两个人吗?”她不以为然,是个眼睛明亮思维正常的人都应该知道这后一副碗筷是为谁加的。
绿竹也拿不准,只好噤声。
她们刚用完,绿竹起身拾碗筷,外头那丫鬟又来了,探着头小心地,“绿竹妹妹,可以吃饭了。”
“嗯?”乾陵悦十分不解,“她已经吃过了。”
“可是下人的饭菜现在才做好。”得到意外回答,丫鬟微微睁大眼,不明白哪个环节出错了。
……乾陵悦哑然。
难怪只给她送一副碗筷,主仆之间分得这么清吗?
“不用了,她确实已经吃过了。”她微笑着拒绝。
丫鬟不好再说什么,应声下去,转个弯来到下人吃饭的地方,里面姐姐妹妹已经坐了一堆,有人见她过来,立刻上前问道,“绿竹怎么没来?”
她们还想着趁吃饭套套情报,可人都没有来。
通报的丫鬟一脸凝重,在姐妹堆里坐下后压低声音,“我怀疑安王妃在和人幽会。”
“幽会?在南王府?这也才离谱了。”另一人惊讶地提高音量,意识到太过嚣张后又压下来,“若是真的,那她也放浪了。”
“真的,我送饭去的时候,她让我添了一副碗筷,这时我再去通知,已经吃完了,为了掩人耳目,还说绿竹已经吃了。”她急急为自己辩解。
旁听的一个小丫鬟迟疑地猜测,“会不会是她们二人吃的?”
“你傻吗?从古至今,你见过哪家丫鬟能上主人桌的?”她立刻回驳,振振有词。
这毫无说服力的话竟然说服了在座的大部分人,她们纷纷露出不赞同的神色,低声讨伐,“这个安王妃还真是个狐狸,祸害我们王爷不说,竟然还在南王府和人私会。”
“难怪香妃一直针对她。”
“岂止香妃,昨儿我听到旖妃也在骂她呢。”
……
你一眼我一语,气氛逐渐热闹,大家贡献出自己道听途说未曾证实的说辞,将乾陵悦贬得一无是处。
在客房毫不知情的人连连打喷嚏,揉揉鼻子,自我诊断可能是感了风寒,心想着得喝点感冒药。
绿竹则在房间里忙忙碌碌,也不知道具体忙什么。
流言不胫而走,一顿午膳结束,整个王府的人看乾陵悦的眼色都变了,自然传到了香妃与旖妃的耳朵里。
两人的态度也惊人一致,“不必理会,也不要参与。”
心里的盘算却各有不同。
香妃等着乾陵悦的口碑崩盘,让项天义认清这个人的本质。
而旖妃则候着时机,打算合适时出手相助,毕竟她是一个强有力的盟友。
南王对她几乎是无理由偏袒,损失这么一把利剑,着实可惜。
舆论中心的人在晚些时候也终于察觉到不对劲,然而她早就习惯流言,这点对她来说不过小打小闹。
更何况项天义与项天礼压根不会信。
因此她也没有放在心上。
项天义与项天礼同时下马车,一边商量着一边往里走,余光瞥见下人投过来的视线略显怪异小心,均察觉到不对。
南王随手拦下一个丫鬟,“怎么了?”
丫鬟战战兢兢,哪里敢说实话,便搪塞道,“只是见王爷今日回来有些晚。”
“本王要听实话。”他嘴角还挂着微笑,沉声道。
“这……”丫鬟身子开始抖起来,很是害怕,旁边的小姐妹有心帮忙,但又惧怕项天义的火气,只好远远地看着,不敢出声。
她越是不说,项天义的眉头就皱得越深,想到才不久发生的事,脑子胀痛,莫非香妃又在生事?
“他们都在传安王妃在南王府内与人幽会。”丫鬟实在受不住他的眼神压力,“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哆哆嗦嗦地回答。
最简洁的答复,却与事实差之千里。
项天礼当即脸黑了,还未出声,项天义便先一步厉声责问,“好大的胆子,究竟是谁造谣?”
丫鬟只能供出自己的姐妹,不多时这人便被叫过来,可她也不是最开始讨论的人,一来二去,院落里跪满了瑟瑟发抖的丫鬟。
最先送饭的那个丫鬟跪在最前头,四下看了一眼,心道若是如实说,没有确切证据,必然会被王爷追究。
左右是她一人送饭,没有其他证人,心一横开始编谎话,“奴婢给安王妃送午膳,被告知多加一副碗筷,奴婢不得不从,添完后看到一个男人从屋檐掠过,直接进了安王妃的屋子。”
说得头头是道,项天义是半个字都不信,冷笑一声回头看向项天礼,“天礼,这事我……”
才说到一半顿住,此刻的项天礼脸黑如锅底,倒像是真的有这回事一般。
项天礼也不是完全确定,只是听她的描述想到一个可能的人选——二当家,毕竟当初在安王府,他就是这样来去自如,无视他的命令。
“那男子是何模样?”见此场景,项天义话到嘴边转了个弯,问道。
既是证实,也为揭穿她的说法。
那丫鬟一慌,眼珠子转动,疯狂思考着。
正是她这一犹豫,怒火攻心的项天礼回过神来,沉着脸,“你可知造谣为如何处罚?”
她吓得一抖,忙俯首大喊,“奴婢句句属实,那人速度太快,着实看不清。”
既然她一口咬定,只能请出当事人。
听到南王请自己的时候,乾陵悦并不意外,反而十分疲惫,这才住第二天,她真是度日如年,每天都要被迫澄清,她还不如直接土遁。
带着绿竹来到大院,整整齐齐地几排丫鬟惹得她发笑,行至项天义跟前,低头行礼,再抬头时才看清他身边站着的人。
“安王,您也来了。”她有一丝意外与惊喜,垂头行个礼,嘴角却微微翘起。
“陵悦午膳用得可好?”项天义看向她的眼神始终都是温温和和的,仿佛会包容她的一切错误。
都提到了,她也不会藏着掖着,大方了当地,“午膳是我与绿竹一同吃的,多添一副碗筷是给绿竹。”
“王爷,主仆共用一膳可是大罪!”那丫鬟忍不住为自己辩解,“哪个奴才敢这么做?”
乾陵悦长吐一口气,这些条条框框属实烦人,“一起吃个饭又不会缺斤少两,我与绿竹情同姐妹,有何不可?再者,安王默许的事,还是大罪?”
说着她望向项天礼。
当初用膳礼仪他教过不少,唯有同桌这一点没有改变。
一起吃饭多热闹。
项天礼自然要为自家人兜底,一本正经,“悦儿对待身边人如同家人,同寝同食很正常。”
安王与安王妃一唱一和,坐实第二副碗筷的作用,她一个小丫鬟能说什么?只能默不作声,屏息等着王爷的惩罚。
项天义眼色更暗,良久的沉默后缓缓开口,“安王妃不过小住三日,你们便隔三差五地生事,让本王脸面何存?”
丫鬟纷纷求饶,对乾陵悦的怨恨更深一分,不清楚来龙去脉的都以为是她主动向项天义诉屈,才会引来这样的追问。
“求饶无用,你们各自领罚。”他不耐烦地挥挥手,转头见到香妃走过来,语气少了温柔,“这些丫鬟所属妃嫔,好好管教。”
“是。”她柔顺地应下,飞快地看了乾陵悦一眼,上前扶住她,“陵悦妹妹,让你受委屈了,是我管教不力。”
“谈不上委屈。”她假笑着想抽出自己的手,眼神已经瞟向项天礼,他来干什么?商议朝政?还是来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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