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你的鞋掉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三杯两盏
“香妃是你的结发,也是最了解你的人,怎么会无端说这种话,难道最近有哪里不同吗?”乾陵悦作为一个局外人也不知从何处着手,试探地发问。
项天义心思极少放在女色上,更无从揣度女人的想法,被她问得呆了片刻。
打消从他那儿得到答案的想法,她清清嗓子,主动发问,“你往日都是在她那儿留宿吗?”
“是。”他面上的不解很真实,似乎不知她如此询问的缘由。
“这几日也在那儿睡?”她继续追问。
“这几日政务繁忙,便在书房睡了。”
好的,找到一个点。
乾陵悦脑袋飞速转动,在言情剧里搜索相似的剧情,充分发挥着平日里闲来无事的知识累积,“你和她还有什么固定的习惯吗?”
项天义敛眉思考片刻,“每日清晨她会亲自为我换衣,一起用早膳,送我出府。”
哦,还挺恩爱的,想想她和项天礼,什么仪式都没有,难怪南王妃都生了一对龙凤胎了,安王府里还什么动静都没有。
“不用太担心,你按照之前的习惯对待香妃就好了。”她拍拍他的肩,虽然他还算是自己的男神,却已经不是让她小鹿乱撞的那个男神了。
眼下她只是真心实意地想解决他的问题。
“这样就可以了吗?”他不太相信地问。
“嗯。”乾陵悦笃定点头。
女人嘛,一个人在家总会想七想八,没有情感寄托就会开始盘男人的人际关系,或者处事的各种细节。
小事放大,大事推演,最后便成了“他不爱我”的罪证。
此刻出现任何一个不曾出现的异性,就会让她如临大敌,甚至怒火乱泄。
显然乾陵悦就是那个炮灰。
她好难。
思及此,她忽然凝神,转头问项天义,“你邀我过来小住,也是这个原因吧。”
“……是。”
完全在意料之中呢。乾陵悦疲倦地闭闭眼,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让她的心情轻松许多,权当给自己放三天的假,做一回媒人也不错。
按照她的建议,隔日项天义便与香妃并肩走在一起,与她擦肩而过时甚至还冲她笑了笑,乾陵悦受宠若惊。
只要香妃不主动找她的事,她就谢天谢地了。
又过半日,午膳各自用膳,香妃被额外召到项天义寝殿里,想来是一顿温馨的午餐。
不知道说项天义领悟能力强,学会举一反三,还是她指点得一针见血,两人的关系飞速升温,连其他房的丫鬟都看出项天义对香妃的宠爱,纷纷交头接耳。
虽然交投接耳的内容乾陵悦并不怎么喜欢,诸如——
“我就知道王爷最疼爱的还是香妃你,那个什么安王妃简直太自大了,竟然还想挑拨王爷王妃的关系。”
“是啊,哼,这下要她好看。”
对不起,我本来就很好看。乾陵悦腹诽着经过,目不斜视。
其实她并不在意丫鬟们的看法,她比较在意的是这些流言传播范围,若是传出了南王府,就意味着京城里各个角落都会充斥着这样那样的言论。
这不是在打项天礼的脸吗。
才被教训过的人可不想摸老虎屁股,暗自吩咐绿竹出去转一圈,打听打听。
借着出去购置物品的理由,绿竹随着南王府里的采办小厮一同出门,乾陵悦则待在房间里,写写方子,读读书。
正冒出新点子打算记下,敲门声便响起,她微怔,这个点绿竹才刚出去,不会这么快。
难道又是哪个想搞事的妃子?
“进。”她高声回应,门应声而开。
是香妃。
她手里提着一个糕点盒,后面一个人都没有,看样子是自己来的。
“香妃,好久不见。”两人只是路过会偶尔对视,其他多余的接触并没有。
“的确好久不见。”香妃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听得人身心俱畅,但乾陵悦没有心思欣赏,毕竟这是南王府,不是安王府。
“找我有事吗?”赶紧说完赶紧走,她可招待不起。
香妃讪笑着将糕点盒放在桌面上,柔柔发问,“不请我坐下吗?”
“您坐。”也许是乾陵悦属性太直,对弯弯绕绕的女孩子实在看不上眼,避之不及。
就算她再温柔,对她而言也是笑里藏刀,不定什么时候就能背后捅一刀。
也许是看出她不怎么欢迎自己,香妃也有几分尴尬,尴尬后是无奈与怅然,“我与陵悦之间,误会太多了。”
误会倒谈不上,非要说的话是对彼此的偏见罢了。
也是,但凡感性至上的女人都看不惯自己的爱人对其他人温柔备至,哪怕是弟媳。
“香妃,既然你我之间嫌隙不可逾越,不如就此遗忘。”乾陵悦开门见山,这嫌隙一时是填不满的,她也不指望一次谈话就能改变香妃对她的看法。
偏见总是根深蒂固。
“此话怎讲?”没料到她如此直接,打得香妃措手不及。
“日后我会与二哥保持距离,你也不用担心我对他有非分之想,他是我二哥,仅此而已。”她尽量把话说得通俗易懂,紧盯着她的表情,观察着她的反应。
“陵悦这是什么话,我不曾怀疑过……”
“香妃,你我都是女人,你的想法,我大概也能知道一些,如果你真的没有怀疑,自然更好,若是有,也请您尽早打消这个念头。”她打断她的场面话,直视着她,“这样的帽子,我戴不起。”
香妃不再作声,盯着桌面,半晌没说出话来。
该说的都说了,乾陵悦深吸一口气,才抬手为她沏了杯茶,“现在,香妃来意为何?”
她一时没能接住。
来能是为何?不过是试探她对项天义的感情。
可她说得清清楚楚,干干净净,任谁都挑不出错来。
她还有什么好问的。
“后厨新做了一些糕点,口味不错,所以我拿来给你尝尝,这可是西凉的厨子,别的地方未必吃得到。”香妃表情一换,一派和气。
乾陵悦眉尾微挑,配合地,“这里竟然会有西凉的厨子。”
说着伸手拿了一块放在嘴里,味道确实还不错,甜而不腻,回味悠长。
“是琳妃带过来的,托她的福,我们也尝到许多新鲜。”绝口不提方才短暂的交锋,香妃面色温柔,打开第二层,将另一种推到她的面前,介绍着用料及手法。
看上去其乐融融,可两人眼底都各藏着心思。
王妃,你的鞋掉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 流言是什么?与我无关
吃了半晌点心,香妃没有要走的意思,乾陵悦也找不到逐客的理由,只好拖着,手里的糕点吃得越来越慢。
她开始思考绿竹到底还要多久才能回来。
“陵悦似乎有心事?”香妃并未放过她的频频观望,开口问。
尽量避与她谈及个人情绪的乾陵悦吃完最后一口糕点,歪着头,避重就轻,“哪里有什么心事,不过是在想绿竹怎么还不回来,担心她遇到什么危险。”
“京城乃天子脚下,谁敢放肆。”反正香妃三两句就是不离皇室的人,嘴上说着不在意,却卯足了劲要从她嘴里挖出点什么。
乾陵悦很想问她还有哪里不满意。
她作为一个屡次遭受污蔑的人,还能返回来帮她撮合感情,解决难题,她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
“香妃,我这个人,说好听点是直来直往,说难听点就是没什么眼力见,您有想知道的事,就直接问我。”她已经最大程度地表现了诚意。
若她不接受她的行事风格,便就此打住。
对面的人愣了足足小半刻钟,才讪笑着,“陵悦莫要误会,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天。”
“那就按照我的方式聊。”如果她是个男生,那就是个妥妥的不解风情的直男,注孤生。
被逼无奈的香妃深吸一口气,几番尝试最终却什么都没能问出来。
“看来香妃姐姐是坐够了。”她立刻起身,下了逐客令,面上还算温和,看了眼天色,追加一句,“二哥该要回来了,您不去迎接吗?”
项天义果然是个好用的挡箭牌,还要说什么的人表情微顿,终于是放过她,“改日再来同妹妹闲话。”
“恭候大驾。”最好别来四个字生生卡在她喉咙里,最多一天,她就可以离开了。
虽然在安王府也有诸多烦恼,至少不会如现在这般被动。
香妃前脚刚走,绿竹后脚就跟着回来,先是探头看了一眼,确定屋里没别人之后才放开脸色,皱着眉,十分不悦,“外面到处都在说您对南王心怀不轨,还在南王府搬弄是非。”
看吧。就知道会这样。
她扶额,只是无从解释,不管她做什么,大家都会先入为主地认为她心怀叵测。
“要是以后去了邻国,他们还会这么说我吗?”乾陵悦暂时放弃澄清的想法,开始规划后路。
“……应该不会?”绿竹还等着她想出法子,谁料听到意外的问话,茫然不定地回答。
那就好,若是事情结束,而她不能回去,那就去邻国重新开始。
有了后路,她不再那么紧张,悠然自得起来,“让流言传吧。”
反正她不开班了,医馆的污蔑也洗清楚,针对她个人的偏见也就无所谓,左右她常年待在王府,耳根清净。
真有过分的,相信项天礼也会出面解决。
她的泰然令绿竹惊愕,她不可置信地在她身边打转问道,“您不着急吗?”
“我为何要着急?”
“这可是关乎您声誉的大事。”
瞥到她急切的神情,乾陵悦了然。
她忘了这是个名节为大的社会,一个女人有了这样的传闻,无异于被钉在耻辱柱上,且没有任何辩驳的权利。
“你信这样的传言吗?”她不答反问。
绿竹微怔,摇摇头。
“李嬷嬷、土豆会信吗?”
“不会。”
“二当家、阿歌会信吗?”
“不会。”
“这就是了,”她露出一个安抚的笑,“知我者,自然信我;不知我者,他说什么与我何干?”
为不在乎的路人说辞而懊恼,才是最傻的事。
绿竹似懂非懂地点头,少焉又开口,“可是王爷会信吗?”
项天礼会信吗?这是个好问题。
先前他就处处怀疑她和项天义的关系,又知道项天义算是她某种程度上的初恋,眼下流言四起,编得有鼻子有眼,搞不好他会信。
“王爷聪颖过人,里头的玄机,他可比我更清楚。”她并未说出担心,得徒增烦恼。
再者她的回答也是一种可能。
传得再神乎其神,却都只是“听说”“据说”“我有一个朋友/亲戚”……没有确凿的证据,这些都站不住脚,想推翻很简单。
项天礼不会傻到跳这种陷阱……吧。
无论如何,这些都是她现在管不动的事,急吼吼地澄清,在围观者眼中反而是做贼心虚的坐实。
“可是……”绿竹生怕两人再度闹别扭,还想补充点什么,乾陵悦抬手止住她的话。
她现在只想着如何改进胭脂,研制新品,让医馆长久可持续发展,要是能做出一个连锁就最好不过。
至于其他的,浪时间罢了。
劝说一个不愿意谈情说爱的人谈情说爱,无异于叫醒一个装睡的人——都是徒劳无功,绿竹选择闭嘴做事。
当天,项天义不出意外地造访,乾陵悦甚至懒得起身迎接,撑着下巴,视线从他进门一直跟到他坐下,“二哥,何事?”
言简意赅,该说说,说完该走走。
“听你的意思,好像不太欢迎我?”他无奈弯唇,生生透出宠溺。
这样的宠溺会害死人的,大哥。乾陵悦腹诽着,不留情面,“请起你的笑。”
她的严肃令项天义正色,他缓缓敛了笑,“有谁说了什么吗?”
“那倒不是,只是这样笑多少会让人误会。”就算有谁说了什么,也暂时不是他可以插手的。
“误会?”显然还不知道这张脸极具迷惑性的项天义蹙眉发问。
解释得太清楚显得她自作多情,于是她含糊其辞,“差不多吧,所以你来找什么事?”
话题转移得飞快,她眼巴巴地望着他,在他的沉默里猜测,“是项天礼过来要人了吗?”
她多希望听到肯定的回答,然而她的希望落空,“不是,只是来感谢你的建议。”
“哦。”是撮合他们的建议,可惜不久前才被香妃间接警告,不然她还有更多法子让他们关系更和谐。
“你看上去好像不太开心?”他跟着追问。
“这话可不能乱说。”乾陵悦急忙打断他,担心有人路过听到,“我当然开心,只是有点累了,所以看上去脸色不好。”
万事皆可“疲惫”当借口,这么一说,项天义果然不再坚持,了话头,看了她片刻,“需要我请太医来看看吗?”
“我本身就是,没关系的。”她连连摆手,余光看到有丫鬟经过,眼皮子猛地一跳,愈发急切地赶人,“二哥忙了一天,想来累了,让香妃给您按按肩放松一下吧。”
她越是急切,项天义就越能察觉到她怪异的态度,想追问,又明白她不会直说,只好尊重她的意思离开。
回到书房,刚坐下,香妃便送来羹汤,温温柔柔地搁在他手边,顺便坐下,柔声发问,“王爷,喝口汤暖暖身子。”
他看了眼还在荡着波的羹汤,“你今日去了陵悦那儿?”
“是。”端起碗的动作顿了顿,香妃声音小了些,言外有话地,“陵悦妹妹连这个都和您说了吗?”
“是我问的。”项天义也不傻,简单的对话间他大概也就明白两人的嫌隙源于何处,“陵悦不是追着不放的人,但过往之事也不可能一笔勾销,你就不要主动招惹了。”
主动招惹。香妃握紧羹匙,克制着膨胀的嫉妒与追问的冲动,勉强笑着,“臣妾只是送给她新做的点心,没有其他的意思。”
“点心可以让后厨送。”他的话不容置喙,简而言之就是离乾陵悦远点。
忍了又忍的乾陵悦终于开口,“王爷,陵悦是安王的王妃,您的亲弟媳。”
“所以?”他转过头看着她,“你在指责本王?”
“不是,臣妾只是……”
“本王为了讨你欢心,特意去请教陵悦,而你却在怀疑本王与陵悦的关系?”他面色更沉,一股被背叛的愤怒油然升起。
香妃背脊僵住,不知事情为何发展到如是境地,一时无法反应,本能道歉请罪,“臣妾并非此意,还请王爷责罚。”
盛怒之下,项天义一把甩开她捧着羹汤的手,瓷碗摔在地上,碎片满地,羹汤洒了一圈。
香妃吓得一抖,丫鬟们瑟瑟对视,不知该不该上前。
“还不拾?”惊讶过后的香妃立刻冷静下来,强作镇定地吩咐。
丫鬟手忙脚乱地上去,她则温声认错,“王爷,臣妾失态,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眼底却满是暗沉,心中默默做了决定。
“若是一两次便罢了,陵悦次次都遭受非议,你要本王如何对安王交代?”他的语气不似刚才那般严厉,脸仍旧紧绷着,这怒气似乎隐忍许久。
“臣妾疏忽。”她垂头,乖顺认错,没有任何争辩。
棉花可以卸掉任何力量,项天义本身也不是爱发脾气的人,三两句已经将他的怒火宣泄完毕,伸手扶着香妃的胳膊,“平身吧。”
“王爷……”她的声线终于透出微弱的颤抖,夹杂着委屈和难过。
“本王也有错。”他终于重新温柔,手从她的胳膊滑到她的手背,缓缓握住,“香妃,你终日在本王榻侧,难道不了解本王?”
王妃,你的鞋掉了 第一百八十五章 我不是契机
香妃呆呆地望着他,分不清他此刻话里情意的真假,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微微借力起身,垂着头,一派恭谦,“王爷教训的是。”
“何来教训,你身为南王府的女主人,自然受到更多约束,本王并非不体谅你的委屈。”他彻底温和下来,望着她的目光柔和包容,仿佛对待心爱之物。
她低低地应了一声,抿唇想要道歉,思及他的话,又改口,“您既有公务要忙,臣妾就不叨扰了。”
“嗯。”话题到此为止,在她离开时,项天义又道,“桃七也是护主心切,不必苛责,调回来罢,毕竟是你的嫁妆。”
桃七打小就跟着她,主仆二人情比姐妹,此番调走,她必然不甚习惯。
“谢王爷恩赐。”香妃脸上露出些真实的笑容来,行礼道谢。
出门后拐了弯,桃七正在角落里等着,见她走到跟前,连忙要施礼,被香妃抬住胳膊,“王爷既然不追究,本宫自然也不会过问,只是以后莫要大意行事。”
“谨遵王妃嘱咐。”桃七面露歉意。
两次大过失都是她间接造成,她不理解自己的计划怎么会失败,从前都是用这样的手段帮王妃扳倒其他人。
这个乾陵悦,果然是个心机深沉的白莲花。
远在客房的人猛地打个喷嚏,揉揉鼻子,怀疑自己受了风寒。
“王妃,您披件衣服吧。”听到响动的绿竹拿着外披走过来,盖在她背上,小声抱怨着她不爱惜自己的行为,“万一着凉了,奴婢又要挨王爷的骂。”
“别,”乾陵悦立刻抬手止住她,力图撇清关系,“你挨的骂,别扯到我的头上。”
“……”绿竹无语地看着她的后脑勺,替她把领子前的带子系紧了。
她半转着毛笔,盯着自己的新方子发呆,思考需要修改的细节,此刻她无比后悔自己当初选专业没有选择商科,不然早就做生意发大财了,谁还在这里抠抠搜搜的算计。
说来也奇怪,项天礼这么大的家产,平日也不见多奢华,连给妃子的打赏都少之又少,她深刻怀疑这些钱都去了哪里。
莫非拿去投资了吗?回去没事问问他,如果他在投资的话,说不定可以说动他投资医馆。
小算盘打得乒乓响,若是成功,这又是一大笔进账,她脸上逐渐露出让人害怕的笑。
“王妃,您在想什么?”绿竹浑身抖了抖,小心翼翼地问。
“我在想怎么赚更多的银子。”她从不掩饰自己的想法,更何况绿竹还是这个目标实现道路上重要的一环,直白地回答。
谈及银子,她的眼睛放光,而绿竹则是更加的不理解,“王爷虽说不是富可敌国,但养活您的喜好也绰绰有余,为何总想着赚钱?”
乾陵悦摇摇头,过来人似的深深看了她一眼,语重心长地教导,“这种东西,只有握在手里,才是自己的。”
“王爷给您的,的确是在您手里啊。”单纯的人眨眨眼,愈发糊涂。
“是吗?假若有一天,他不愿意给我银子,我怎么办呢?”她只好换个方式发问,盯着她的眼睛,等着她的回答。
绿竹陷入疑惑中,挠挠头,“额,王爷那么喜欢您,应该不会的。”
“喜欢是很廉价的东西。”她无奈地笑笑,似乎想到什么,笑容里夹杂着苦涩,“爱很贵重,却很稀少。”
“什么意思?”绿竹极少见她如此深邃的模样,好奇且担心地追问。
“意思就是,喜欢在权力与金钱面前,一文不值。”乾陵悦并非过度悲观的人。
只是权力,自古就带着巨大的引力,吸引人犯罪,挑衅着人们的道德底线,玩弄着痴男怨女的感情。
而金钱作为权力的廉价替代品,成为无法拥有权力者追逐的对象。
古往今来,太多恶的根源不过如此。
绿竹作为王府丫鬟,虽说一直寄人篱下,任人使唤,但也因为如此,添了一分不入世的纯真,对善恶的判断全凭主观,和她解释这些未深奥。
所以她在短暂的思索后决定避重就轻,“总之多存钱是好事。”
“哦。”小丫鬟迷迷糊糊地点头。
现在乾陵悦唯一的希望就是香妃放过她,那个楚妃也不要擅自搞事,让她安安稳稳度过剩下两天。
愿望简单,却很难实现,她格外想念在安王府的日子。
果然,用完晚膳,香妃与项天义亲亲密密地去了书房,她带着绿竹往回走,半路听到后头“哒哒哒”的脚步声,不多时楚妃便与她并肩。
“哎哟,安王妃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王爷没时间招待您吗?”阴阳怪气的语气惹得乾陵悦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楚妃不也是一个人?王爷待本宫如亲妹妹,晚膳后的具体事宜早已单独与本宫商量过,楚妃莫要乱说,扣王爷一个怠慢客人的帽子。”她轻巧地回答,嘴角挂着微微的笑。
心里却有些抱歉,擅自把项天义拉出来背锅。
“你!”她立刻变了脸色,“莫要胡说,我可没有说王爷。”
“没有就没有,这么激动干什么,有这功夫和我摆谱,不如想想办法让王爷多看您一眼呢。”乾陵悦损人从来没输过,光那副贱兮兮的笑脸就足够让人怒火丛生。
楚妃向来欺软怕硬,不是谄媚阿谀,就是盛气凌人,但乾陵悦就是不接她的招,直球打得她一脸懵,哑言片刻才回神,暗自咬牙,“恕我直言,您不过暂时是安王妃,这往后的日子,还不知道呢。”
“往后的日子如何本宫的确不知,不过本宫清楚,楚妃你再怎么蹦跶,都只是一个小小的侧妃,跟在香妃后头像小丑乱转。”她伶牙俐齿地回驳,满意地看到对面人的脸五纷呈。
猜你喜欢